弹剑饮长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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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羞却没有失望之色，说道：“我知道你说过这句话就好，至少证明，你就算出家，心中也有我。”

　　　　但随即，她又说道：“你出你的家，我自己在家中等你，十年也好，一辈子也罢。就算这一世等不到你，我也会在下辈子等你。”

　　　　她说得坦然，但双眼通红，最终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她一边笑，一边落泪，让子辰这个旁观者也忍不住心中戚戚然。吴天绷着嘴唇，最后闭上双眼，但子辰分明看到，他在强忍着心中的冲动，两鬓青筋暴出，显然在强自克制。

　　　　“吴天哥哥，我只问你，你这次传教成功后，是不是就要永远离开红尘，去灵山修行？”阿羞问道。

　　　　吴天一怔，但随即点点头。

　　　　阿羞站起身，抹去眼泪，对着子辰一笑，转身走下了楼。

　　　　子辰本还有问题要问，但却没有留下阿羞。

　　　　他斟满酒水，吴天睁开眼，一语不发，只是不断饮酒。只是到最后，酒水混着泪水，一起饮下，也不知是苦是甜。

　　　　子辰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陪着他。吴天喝了很多酒，只不过，仙酒再美，到了最后，也如清水一般，治不了心中伤痛。

　　　　吴天离开酒楼，子辰没有跟随，反而通过留在阿羞身上的印记，找到了她。

　　　　她在城外的一处小湖边，正在看着湖中夕阳默默垂泪。子辰走到她身后，阿羞抹一抹红通通的眼睛，转过身看向子辰，美丽的脸上带着笑容，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

　　　　“子辰大哥。”阿羞叫道。

　　　　“吴天只是还不知道自己内心的选择，他茫然踟蹰，需要时间。”子辰说道。

　　　　阿羞笑道：“我知道啊，我知道他也喜欢我，也许比我喜欢他还要喜欢我。”

　　　　子辰一怔，不由笑道：“看来，我是多余的了，不用再劝慰你。”

　　　　阿羞笑了笑，面向夕阳下的小湖，天边的火烧云点燃云霞，不断变化，像是未知的旅程，像是难以捉摸的命运。

　　　　“子辰大哥，我听说，吴天哥哥这次传教，有修行劫在。是不是？”阿羞问道，语气莫名。

　　　　子辰心中说道：“你就是他最大的情劫。”

　　　　但口中却说：“传教有什么劫难，只不过是世尊命令，不得不做罢了。”

　　　　“可是这里是地仙界，镇元子大仙的道场。”阿羞又说道。

　　　　子辰和阿羞并肩站立，看着她问道：“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阿羞只是个凡人少女，虽然生活在天界，但本身不懂修行，如何知道这些仙人之事。何况，她从天界莫名来到地仙界，也是疑点重重。

　　　　阿羞忽然痛苦道：“那就是真的了，是不是？”

　　　　她握着子辰臂膀，双眼泪水流个不停，竟比知道吴天要留在灵山修行还要伤心。

　　　　子辰否定道：“什么真的假的？一派胡言。镇元子大仙乃是无上人物，且宽厚仁慈。与吴天何关？你究竟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消息？”

　　　　阿羞抹了抹眼泪，说道：“镇元子大仙原来那么厉害。”

　　　　她抬起头，笑道：“是一位老前辈说的，也是他带我来地仙界。说只有我，才能够帮助吴天哥哥度过这一劫。”

　　　　子辰冷笑道：“这人有阴谋，就是为了破坏吴天传教。你可不要信他。”

　　　　阿羞点点头，看着夕阳，却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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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阿羞（两章）

　　　　阿羞站在湖边，眼神迷离。子辰有心想要问一问，那个老前辈究竟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但见她如此，也不好多问。

　　　　“无论如何，你要知道，在吴天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如来，哪怕修行，都不如你。”他认真告诫，生怕阿羞和吴天之间出现什么遗憾的事。

　　　　他一厢情愿希望两人幸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自己和清无的祝福。

　　　　天色渐晚，阿羞回到城中。子辰找到吴天，见他就在城外的一块大青石上盘坐。

　　　　吴天已经恢复正常，子辰走过去，也坐在大青石上，问道：“吴天，你可知道，佛门中，曾经有一个无相佛祖？”

　　　　吴天看向子辰，疑惑道：“那据说是很久远的一位尊者，就是在灵山内部，关于他的传说也不多。”

　　　　子辰早有所料，但对于无相真的曾经是一位万佛之祖，还是感觉到很是惊讶。

　　　　一位老魔，如何又成为佛祖的？当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他摇摇头，不再多想，将自己在道观中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吴天。

　　　　吴天听完之后，沉思片刻，说道：“据传说，那位无相佛祖是在接引和准提教主成圣之前，忽然消失的。此后，有人曾问两位教主，这位佛祖的去向。两位教主也是闭口不言。这位佛祖的痕迹好像被人刻意抹去，只是知道曾经有过这样一位尊者。”

　　　　吴天所知也不多，两人讨论片刻，最终却一无所得。

　　　　子辰心中担忧那位老魔，想道：“既然是被三清镇压，这件事便还是得三清圣人来解决。”

　　　　三清归隐后，天庭便是他们推出的明面上的势力。子辰在天庭中，只认识重玄一人。便传音重玄，想要让他将此事反应上去，让足够分量的人知道，引起重视。

　　　　这道传音需要跨越地仙界与天界壁垒，自然不可能瞬间抵达。子辰传完音后，心中总算轻松一些。他陪着吴天枯坐一夜，到了第二日，吴天继续传教。

　　　　他在城外诵经传教，传播佛门教义，引来很多人围观。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推开人群，挤了进来。

　　　　“哪里来的野和尚，也敢在这里传教？”有人走出人群，嚣张得说道。

　　　　那是一个华服青年，身材瘦削。他鼻孔朝天，显得不可一世。手中握着一柄折扇，故作儒雅得边走边摇。

　　　　吴天站起身，双手合十，说道：“贫僧紧那罗，奉世尊之命，前来传教。”

　　　　“我管你是紧是松，敢在这里传教，可曾问过我？”那青年不屑道。

　　　　“不是施主是何人？”吴天也不气恼，和声问道。

　　　　“我是谁？你问我是谁？”那青年一脸不可思议，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吴天，说道：“你来这里传教，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

　　　　他语重心长道：“哥哥今天教你一个乖，提前工作要做好，也不好好侦查一番当地民情，怎敢随意传教？”

　　　　吴天是真仙，甚至结出了菩萨道果。他前来传教，哪里会想到打听那些凡人的情况？

　　　　但他依然认真合十道：“施主言之有理。”

　　　　那青年哈哈笑道：“看你这和尚也还算识趣，我便告诉你。这座城的城主，便是我家老子。”

　　　　他得意洋洋，抬着脑袋，周围人顿时哗然，很多人都赶紧行礼，跪拜他。

　　　　他们见到真仙菩萨不行礼，但见到这位城主公子，却恭敬地不得了。

　　　　吴天和子辰自然不会在乎一个凡人城主，那青年见此，顿时冷笑道：“我可告诉你们，管你们是什么身份，这里是我家老子的地盘，想要在这里传教，就得听我的。”

　　　　他又说道：“嘿嘿，我知道佛教势大，据说还是天界顶级大势力。但是，这里是地仙界，镇元子大仙的地盘。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嚣张？”

　　　　吴天默然，随后道：“不知施主要如何，才能允许贫僧传教？”

　　　　青年见吴天问话，以为他服软，顿时张狂起来，大笑道：“这城中，在我父亲治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风调雨顺，哪里需要你们佛门庇护。”

　　　　周围人都诺诺的不敢说话，这青年又说道：“但是，城中依然有几人，让我父亲头疼不已。”

　　　　他看向吴天，眼神闪烁，说道：“城中有一妓院，近日来了一个新的花魁，据说极为美艳，可谓是倾国倾城。可是，这***太过风…骚，一双玉臂千人枕，两片朱唇万人尝。来此不过两日，今日第一次招床客，居然让城中万人空巷，严重影响城中百姓生活。”

　　　　他看着吴天，不怀好意道：“这***天生魅惑，水性杨花。便是天上的神仙，见到她也要走不动路。你若是能够在她房中呆上三天，而不做出任何逾越之举，我便允许你传道。”

　　　　子辰眉头一皱，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但吴天却答应道：“便依施主所言。”

　　　　他是来传教的，也是一种修行，若是强行依靠法力做到，必然不能让人信服，信仰不够纯粹。

　　　　子辰见他答应，也便没有再说什么。他看透眼前城主公子元神，却没有找到任何奇异之处。有心想要观看一遍他的记忆，但却最终没有这样做。

　　　　两人来到那座妓院前面，果然见到很多人，都在喧闹着往里面挤。甚至，很多人都已经挤到了妓院外几里处的街角，依然不肯罢休。

　　　　子辰心中一沉，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吴天和子辰挤进人群中，那些人不知不觉就让开了路。

　　　　两人走到妓院中，只见大厅里面，前方有一高台，上面有一身姿曼妙的女子，身穿红色纱衣，脸上笼着薄纱，正在轻轻起舞。

　　　　下方的观众看得如痴如醉，一曲舞罢，不少人如梦方醒，顿时，大把的银钱撒到高台上。

　　　　那女子轻轻弯腰道谢，随后解开面上的纱巾，竟然是阿羞。

　　　　高台上，走上一个风韵犹存的老鸨，开心笑道：“我家阿羞姑娘，今晚要招个恩客。究竟是哪位大爷能够和阿羞共枕，行那鱼水之欢呢？”

　　　　她搜首弄姿，身上露出很多白花花的软肉。若是平常，必然惹得很多人调笑。但是，此刻下方的人群都在看着阿羞，谁也不曾多看她一眼。

　　　　听她说完，群情激奋，很多人大把大把得掏着银票，大叫道：“老子有的是钱，阿羞姑娘，今夜是我的。”

　　　　后面马上有人挤过他，不屑道：“有几个银子有什么了不起？阿羞妹子，我技巧无双，博大精深，定然让你满意，不如和我一起共赴巫山。”

　　　　又有人说道：“阿羞妹子，只要你选我，我家三十四家商铺，都归你。”

　　　　吴天看着台上的阿羞，便如五雷轰顶，站在当场呆呆愣愣。

　　　　而阿羞对台下的吵闹景象也无动于衷，跳完之后，便傻傻站在那里，看着脚下，双眼直愣愣，失了神智。

　　　　子辰知道，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他拉着吴天，飞到台上，一挥手，台下所有的人忽然都不能说话，大厅中顿时清净下来。

　　　　“阿羞，究竟怎么回事？”子辰拉着吴天走到阿羞身前，问道。

　　　　阿羞忽然看到子辰和吴天，又惊又怕。忽然大声哭道：“吴天哥哥，你真的不要我，要去灵山吗？”

　　　　她之前一直很坚强，何曾如现在一般崩溃。

　　　　吴天双眼含泪，他身上笼罩着一层佛光。面对此时的阿羞，他迟迟不能回应。

　　　　阿羞一边抹泪，一边期盼得看着吴天。吴天最后终于还是点点头，说道：“我佛慈悲。”

　　　　子辰心中有气，对吴天的选择很是不能理解，明明心中有爱，却为何总是要克制？

　　　　阿羞大声痛哭，台下有人冲上来，一拳砸向吴天。子辰拉着那人，解开他身上的禁制。

　　　　“我打死你个混蛋，连这样美丽的女子，都要辜负。如果我是你，宠她爱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如你一般。”那人指着吴天大骂道，说到最后，气得手指哆嗦，指着吴天恨不得再上去揍一拳。

　　　　子辰虽然对他来买阿羞颇为不满，但听到他这话，却很以为然。

　　　　吴天身上佛光剧烈波动，但是最终，他痛苦得闭上眼，说道：“不要乱我佛心。”

　　　　他盘坐在地上，向着西天的方向，口诵经文。

　　　　阿羞忽然笑了，抹着眼泪说道：“好，吴天哥哥，是我看错了你。你不要我，总有人会爱我。”

　　　　她指着台下万千狂热的人说道：“你看下面，都是想要和我在一起的人。他们为了我，可以抛弃一切。你不能给我幸福，总有人愿意。”

　　　　她大声说着，但泪水却如破堤的河流，流个不停。她咬着嘴唇，即便咬破了也不管不顾。

　　　　子辰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以阿羞的性格，怎么可能这样做。她了解吴天，更不愿逼迫他。甚至，宁愿一生一世等着吴天，也不想强迫吴天做出抉择。

　　　　他拉着阿羞，急促地问道：“阿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羞哭泣着，说道：“子辰大哥，我就是这样淫…荡的人，我就是这样水性杨花。我不值得吴天哥哥爱我。”

　　　　她大哭着转身就走，进入了身后的楼里面。

　　　　子辰心中烦躁，再看吴天，见他热泪滚滚，看着阿羞的背影，痛苦不堪。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你舍得阿羞妹子？”子辰大声问道。

　　　　他也不管吴天如何回答，追进了绣楼中。他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耍阴谋，究竟有何企图。

　　　　但是，他一进入绣楼中，就感觉一道佛光一闪而逝。子辰心中气怒不已，来不及思考，追着这道佛光进入了虚空中。

　　　　那道佛光速度极快，子辰追了很久，也没有追到。他心中怒气渐渐平息，忽然大叫一声：“不好。”

　　　　这是调虎离山，子辰赶紧转身，向着小城中飞去，就在这时，他心中有感，留在阿羞身上的那枚印记，出事了。

　　　　在小城中，吴天浑浑噩噩，忽然看到一大群人向着小城深处走去。

　　　　有人在交谈，一个声音说：“城主公子抢来了那位女花魁，漂亮的不像话，据说要让她做第十八个小妾。”

　　　　“唉，一朵极品鲜花，居然被城主公子这个大混蛋给采了。”

　　　　“有什么好叹气，一个***而已，等城主公子玩腻了，还不是会回到妓院中，给千人万人陪床。到时候，你我也有机会。”

　　　　吴天心中如天雷炸响，也不再管是否有佛门戒律，直接施法来到了城主府中。他感应到了阿羞的气息，闯进了一间房中。

　　　　但已经迟了，阿羞跌倒在地上，面上笼罩着一层黑色雾气，口中血水流个不停。

　　　　她的腹中有一团仙光在跳动，阻止生命气息流失。那是子辰的仙酒，蕴藏在她体内，这时候释放出来。

　　　　吴天感觉自己如同撕心裂肺一般，那种痛苦简直要让他失去神智。他扶住阿羞，身上佛力涌入阿羞体内，要救她性命。

　　　　阿羞看到吴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用力举起手，抚摸在吴天脸上，说道：“吴天哥哥，你是爱我的，是不是？”

　　　　吴天哪里还顾得上如来，哪里还在乎佛法修为。他眼泪大颗大颗地流淌着，哽咽道：“我爱你，阿羞，我爱你。”

　　　　阿羞满足得躺在吴天怀中，说道：“我依然记得，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日子，就好像还在上一刻。”

　　　　吴天捧着阿羞的脸，取出一瓶又一瓶仙丹，炼化进阿羞体内。但是，在阿羞识海中，却有一股黑色的力量在侵蚀她的魂魄。

　　　　“阿羞，你不要离开我。我只要你，我不要佛祖，我不要修行了。我只要你，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吴天大声哭喊着，却无能为力，无法阻止那股黑色的力量。

　　　　他心中满是恐惧，害怕阿羞死去。

　　　　阿羞笑着，很是灿烂，但却越来越虚弱：“好啊。我会永远陪着你。”

　　　　她轻声说着：“那位前辈说，只有我能助你度过劫难。可是啊，我宁愿你度不过劫难，我陪你一起轮回。”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可是，他说，你如果无法成功，会牵连村子里的那些人。他们养我们长大，我，我实在无法狠下心。”

　　　　“他要我这样做，吴天哥哥，我不是那样水性杨花的女子。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阿羞眼角流出清泪，看着吴天说道。

　　　　“我知道，阿羞，我知道你是被人强迫。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你。”吴天的眼泪打湿了衣襟，他哭道：“是我不好，没有及时来救你。”

　　　　他心中痛苦，这时候听到阿羞的话，才想到这里面阴谋重重，顿时后悔不已。

　　　　阿羞抚摸着吴天的脸，终于放下心来。她眼睛渐渐失去光泽，最终手臂一软，再也没有了声息。

　　　　她在最后一刻，也在担心吴天对她的看法。这是一个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女子。

　　　　吴天放声大哭，难以相信这一切。他抱着阿羞的尸身，痛苦得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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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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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摩罗

　　　　阿羞身死，吴天也心碎欲死。他抱着阿羞的尸身，倒在地上大声痛哭。

　　　　看着怀中阿羞的脸，往事一幕幕如在眼前。随着这些记忆，又好像有另一些碎片从他眼前划过。

　　　　那是一段陌生的记忆碎片，关于另一个女子，却好像也是眼前的阿羞。

　　　　子辰这时才回来，他为了早一刻赶回，强行击穿虚空，打开虚空通道。本来，只有金仙才能随意划破虚空，打开虚空通道。子辰这次距离相对不远，才能强行打开这种通道。

　　　　但他毕竟不是金仙，打开的通道不稳。他被里面的空间之力侵蚀，浑身都是血，有些地方都有骨节露出。

　　　　他看到地上的吴天与阿羞，又是痛苦，又是气愤。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倔强的少女眨眼间就死在这里。

　　　　吴天上一世，就经历了这种痛苦。他为此立誓，要杀尽天下佛子。没想到，这一世，居然又是这种结局。

　　　　子辰元神扫过小城，随后在虚空中一扯，一把揪出了那个城主公子。

　　　　“上仙饶命。”那位城主公子再不复当初嚣张模样，大声求饶道：“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就助我成仙。”

　　　　子辰也不理会，直接读取他的记忆。

　　　　的确有一个枯瘦的老人要求他去城外引来吴天，要求他抢了阿羞。

　　　　那是一个陌生的老人，子辰猜测，也许是施展过变化之术后的人。

　　　　他随手将这青年扔到一边，走到吴天和阿羞身边。

　　　　阿羞手指摊开，里面有一个玉瓶，一缕缕黑色雾气从中飘出。

　　　　这里面曾经有一枚丹药，阿羞为了保住清白，也为了帮助吴天度所谓的修行劫，最终服药自尽。

　　　　她被人胁迫，心中自然害怕，但却又担心自己村中的那些人，当时不知该有多么痛苦为难。

　　　　吴天抱着阿羞，他抚摸着阿羞冰冷的面庞，一遍遍地念着阿羞的名字，希望她能醒过来。

　　　　白色僧袍上，有泪水，也有阿羞的血水。

　　　　子辰催动元神，在全城中寻找。但那人隐藏极深，他不顾元神痛苦，拼尽全力，终于找到一丝痕迹。

　　　　他朝着虚空中一抓，揪出了一个中年人。

　　　　那是一个朴实的庄稼汉，被子辰揪出后，一脸恐惧，大声叫道：“上仙饶命，饶命啊，上仙。”

　　　　子辰直接催动法力，磅礴的威压落在这中年汉子身上。终于，一缕缕佛光从汉子身上溢出，抵抗子辰的威压。

　　　　那汉子浑身扭曲，在子辰的压迫下，逐渐露出真身。

　　　　正是摩诃。

　　　　他眼中满是怨毒，看着子辰和吴天。吴天抬起头，泪眼模糊，看到摩诃明显楞了一下。

　　　　“是你。”他轻声说道，随即忽然目眦欲裂，浑身佛光暴涨，冲过来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他压抑着内心的愤恨和杀意，眼睛通红，却让摩诃有了一种变态的快感。

　　　　“是啊，是我做的。吴天，我早就说过，她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他大声笑道，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吴天额头青筋暴怒，咬着牙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摩诃大声笑道：“真是好笑，猎佛，你当年害的我投胎轮回，还问我为什么。”

　　　　他看着吴天，嘿嘿冷笑。又看向子辰，眼神更加怨毒。当年，就是子辰动手，将他的元神打出肉身，落到一个妇人肚中。

　　　　他回到般若寺后，就一直想要报仇雪恨。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再次看到猎佛，以般若寺弟子，世尊护法的身份。

　　　　他看着吴天的修为一天天增强，很快超过他。心中的憎恨也一天天增长，如同毒蛇噬心一般，让他痛苦难安。

　　　　吴天一愣，随即怒道：“你就不怕，世尊惩罚吗？”

　　　　他到这一刻，也还本能地不肯妄开杀戒。但摩诃大声笑道：“你以为，你还能回到灵山吗？世尊会将你赶出灵山，而不是我。”

　　　　子辰早就忍耐不住，也不管他们说什么，直接催动法力，就要将摩诃斩杀。

　　　　但虚空中忽然涌来一股汪洋般的佛光，向着子辰和吴天压来。

　　　　子辰被迫松开摩诃，全力对抗那股佛光。只见佛光之中，一尊佛陀盘坐，威压如浩瀚大海一般压下来，让子辰和吴天寸步难行。

　　　　子辰咬牙，识海中，开天神箭对准天空中的佛光，一道仙光射出，将那佛光射出一个大洞。

　　　　那尊佛陀身上，也出现一个大洞，随即身影虚淡起来。

　　　　“不好。”佛光中有人大声喊道，摩诃早已逃进了佛光中。此时，佛光迅速收拢，化为一朵佛云，向着远处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