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剑饮长生-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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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清无轻声说道，两人一起在虚无中漂流，此时不知已经经过了多远的距离，穿越了多少世界。

　　　　子辰眨眨眼，抬头看向那枚在虚空中沉浮的石镜。

　　　　石镜烙印清无的万化道诀，只不过终究是不能彻底做到。此时，那些道符烙印早已消失，只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虚影，竟似乎是一个缥缈的仙女，笼罩在混沌雾霭中。

　　　　她身上那种出尘超凡之意，即便只是看一眼，便可知道这绝对是一个无上天女。

　　　　那是清无的影子，万化道诀最终留下的痕迹，被石镜烙印下来。

　　　　清无也看了石镜一眼，说道：“我这经文本没有具体的文字，无法用世间的道文描述。只是为了方便讲解，我强行演化。只是可惜，依然只能讲到这一步。”

　　　　她对自己所付出的东西丝毫没有提起，却遗憾没有帮助子辰更多。

　　　　她看着子辰，说道：“你无法修行这篇功法，所以我用了很多年时间，将它修改，变成了另一篇你能修行的经文，我取名为万化灵诀。”

　　　　这一次，她讲道之时，一个个道文从她口中跳出，烙印在虚空中。那石镜发光，将所有这些道文烙印下来。

　　　　这一次很快，一篇经文讲完，虽然也只能修行到圣人境，但对子辰来说，却已足够。

　　　　事实上，这是极为惊人的，毕竟清无只是天仙。就算她是从自己的经文中简化修改而成，对于天仙来说，这也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金仙，也不可能做到。

　　　　这需要对圣人境有所领悟，而要想在天仙境就感悟圣人的境界，这在万古以来，从未听闻过。

　　　　子辰将万化灵诀记在心中，那石镜从虚无中落下，重新回到子辰身边。上面的经文烙印看起来朦朦胧胧，但若是以神魂观察，就会发现，在石镜内，万化灵诀烙印在其中，与天地大道相合，仔细听去，还能听到大道神音。

　　　　这篇法门极为不凡，至少不弱于天庭的八九玄功，那是三清圣人所创，是可以修炼到圣人的绝顶功法，万古以来，只有几人练成。

　　　　子辰心中想到：“这石镜是三千道书所化，又能烙印世间的大道神痕，经文秘法，不如就叫三千道鉴。”

　　　　清无看子辰一动不动的样子，脸上一片疼惜之色，说道：“你悟道这么多年，也累了吧。我给你弹上一曲，给你去去乏。”

　　　　事实上，数十年悟道，对于一个仙人来说，不过弹指之间。再说，子辰只是悟道，又如何及得上清无辛苦。

　　　　清无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平日里总是静不下来，如今倒好，想逃也逃不了。”

　　　　她笑靥如花，让子辰看得痴了。

　　　　清无虽然不是绝色芳华，但却如一袭清泉，像一株青莲，走进子辰心里，便是永世的清香。

　　　　清无看到子辰的表情，脸色一红，轻轻瞪了他一眼，取出子辰曾经送给他的那架木琴，轻轻弹了起来。

　　　　木琴简洁，但在边角的空白处，原本空空荡荡的地方，却刻着一对佳人，携手共度，容貌像极了子辰和清无。而在旁边，还刻着四句话“素月清清，云渺似无。如梦仙子，期望良辰”。

　　　　这是子辰曾经对清无念过的，却没想到被她记在心中，刻在了这架瑶琴上。那句岂望良辰，也被她改成了期望。子辰心中涌起无限欣喜，在荒芜的虚无中开出繁盛的花来。

　　　　琴声悠扬，并无固定的曲调，但每一个音调，都在诉说着佳人的情绪和心境。

　　　　这样的心绪和琴音，也只有懂她的人才能懂，才会欣赏了。

　　　　琴音没有开始和结尾，完全是随心而为。清无静静地弹，子辰静静地听。两个人虽然没有交流，但似乎都懂对方的心迹。

　　　　琴音流淌，在静默的虚无中传递开来。不知过了多久，清无忽然秀眉一蹙，眸光看破了虚无，望向了遥远的未知处。

　　　　她轻轻站起，抱着木琴，对着子辰说道：“我要走了，你，你要保重。”

　　　　她转身，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划破虚空，离开了这里。

　　　　子辰心中自然不舍，不知清无为何突然离去。他呆望着清无离开的方向，最终却连一丝背影都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虚空破开，一个生灵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子辰身边。

　　　　是重玄。他浑身披着盔甲，但都已破裂。步履沉重，血水顺着衣袍滴落在虚空中。

　　　　他面色疲惫，发丝因为沾了血，黏在皮肤上。让本来英挺俊朗的脸颊，带上了一丝狼狈。

　　　　他手中的金枪断开，待走近了子辰，他随手一扔，将那金枪扔在了虚无之中。

　　　　重玄虽然看似凄苦，受伤颇重，但他面容如钢似铁，根本没有分毫动容。只是看了子辰一眼之后，跌坐在大茧身边，终究露出了一丝颓唐和悲苦。

　　　　“乾坤道人入主天庭，神霄真君重新归来。我带着身边的天兵和他们大战一场，终究败走。又缠斗几十年，如今算是穷途末路，无路可走了。”重玄声音平静如往昔，但依然透出一丝无奈和不甘。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作为先天神魔后裔，觉醒了神魔血。他是天之骄子，自认为三界之中，无人可比。即便是当初的子辰，他自认也可战而胜之。

　　　　他高傲，自负，从来不会退缩，不会屈服。他相信自己战力无双，可以打碎一切阻碍。

　　　　可是，却又一再遇到挫折。当初被神霄真君羞辱，便让他几乎要疯狂。如今，又被同一个人再次赶出了天庭，像丧家之犬一样在三界中逃亡。

　　　　“乾坤道人去拜访太上老君，却发现老君早已离开天庭。他暂代天帝之位，在天庭开辟圣心宫。如今整个三界，他备受尊崇，是真正的天道之下第一人。”重玄说道。

　　　　重玄扭头看向子辰，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长久以来，子辰都很少见他笑。这时看到重玄露出笑脸，竟像幼童一样纯真，带着无比的感染力，像沙漠中出现的清泉，能够洗涤一切。

　　　　但是这笑容只出现了一刹那，重玄便收拢笑脸说道：“当初你在魔界边缘大战，我本想去救你，可是却被神霄真君阻挡。如今，千千生死两隔，再也见不到了。”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幸好你无事，否则这世上，我该有多孤独。”

　　　　他说到这里，忽然仰天大笑起来，肆意张狂，像是要把所有的心绪都发泄出来，所有的愤恨，所有的不甘，都要在笑声里发泄出来。

　　　　但是，那笑声却又那么畅快，那么喜悦，像是真的极为快乐。

　　　　他眼角含泪，但最终没有流出，他毕竟还是骄傲的。

　　　　良久，笑声止歇，虚无之中还有余音传荡。

　　　　重玄站起身，对着子辰说道：“我要走了。不知是谁，传出你身上有道种，整个三界都在追杀你。乾坤道人发现了你的踪迹，想要出手，但被龙龟阻挡住，他有女娲娘娘留下的信物，可以呼唤女娲圣人出手，才让乾坤道人忌惮。可是其他人，龙龟就力不能及了，乾坤道人盯着他呢。”

　　　　他眼神渐渐凌厉起来，身上战意逐渐高昂，法力汹涌。

　　　　“我去替你阻挡那些生灵，也不知以后是否有机会再见。”他语气莫名低沉了一瞬，又强笑道：“说不定以后再见，我也会对你出手呢。”

　　　　他哈哈大笑，打破虚空，转身走远。但在临去之际，却伸手一挥，将一直陪伴他的昆留在了子辰身边。

　　　　他这一次的笑声，比他一生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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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太初仙光

　　　　重玄转身离去，只留下昆。虚无中，他走过的地方，血水汇聚成的脚印久久不散。

　　　　昆大吼一声，向着重玄扑去，要和他并肩作战。他金色的毛发被血水粘连在一起，看不出往昔的英姿雄风，此时的吼啸声中，也满是悲凉。

　　　　“重玄，你这个大骗子，我还要镇压你，让你做我的坐骑，不要留下我。”昆大吼着。

　　　　但是重玄只是一伸手，将他束缚，不能随自己离开。

　　　　重玄一步一步离去，虚空壁垒闭合，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

　　　　子辰也想大叫，重玄被天庭追杀，此时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何况，想要争夺道种的，绝对少不了金仙。以重玄此时的境界，这是羊入虎口。

　　　　他是想要以自己的性命帮助子辰逃脱，子辰又如何能够让自己的兄弟为自己而死。

　　　　可是此时，他被大茧束缚，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

　　　　外界的虚空中，重玄一人独对三界众仙，他在人群中冲杀，他酣畅得大笑，他身上的神光照亮了天地，就像他的骄傲举世无双。

　　　　可是，他的血溅上九天，他的盔甲崩碎散落在虚空中，他的法力在金仙的神通下枯竭，就像他的骄傲被无情踩在脚下。

　　　　他一声不吭，头顶的神镜已经被打成了碎片，浑身筋骨已经被打断，血水将他染成了血色，但是他的眼睛却依然发亮，全无一丝退缩。

　　　　他不能退缩，一旦退缩，自己的兄弟就要被这些人斩杀。

　　　　他不允许自己退缩，怕自己一旦退缩，就再也找不回曾经的自己了。

　　　　几个金仙站在头顶上方的虚空中，神光冲霄。他们一起出手，就像是群狼终于杀死了狮子，他们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他们自然不是狼，重玄也不是狮子。可是在他们内心深处，却不由自主这么认为。

　　　　金仙的法力击碎了重玄的肉身，神通又打碎了重玄的神魂。

　　　　重玄不甘得嘶吼，头顶玄妙之门发出最璀璨的仙光。

　　　　仙光瞬间暴涨，爆发出一股超脱一切的气息，包裹着重玄残破的头颅和神魂，瞬息间消失在原地。

　　　　它在宇宙中划过，留下一道神光，进入了宇宙边荒。

　　　　从此世间只留下重玄的传说，天庭之中却再无那个年轻一辈第一战将。

　　　　子辰看得泪流满面，心中愤恨，却又无可奈何。昆在他身边哭得一塌糊涂，眼泪沾湿了他的毛发，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他本来就还是个孩子。

　　　　重玄的残魂和残躯被带入了边荒，不可见了。子辰在虚无中漂流，昆在他身边陪伴。

　　　　子辰不能行动不能说话，昆便只能自娱自乐，偶尔想起了曾经的主人重玄，便会发一会儿呆，之后继续去虚无深处，自己找乐子。

　　　　子辰一边修炼万化灵诀，一边参悟身边大茧所蕴含的大道痕迹。那大茧是由三人道法组成，幽幽和天公子的大道相互碰撞纠缠，而清无的道法则作为润滑剂，将两人的道法融合起来，使之平衡，不能伤害到子辰。

　　　　这几种道痕中所蕴含的奥秘，是子辰平生未见。即便是他见过混元金仙出手，也曾听圣人讲道，依然感觉超出他想象。

　　　　不是圣人无法做到，而是其中代表的修行真意，涉及到的层次，超出了自己的理解。

　　　　那是一种极深层次的感悟，是一种基于大道本身的攻击手段。

　　　　就像别人还在使用木棍攻击，但是他们却已经使用了能量武器，甚至更加高级。

　　　　至于怎么个高级法，作者君也不懂，瞎编的。

　　　　他沉浸在这种感悟中，和自己的修行相互印证，不断积累，进行蜕变。

　　　　他的体内在发生变化，在万化灵诀的改变之下，以及大茧道法的催发之下，在发生涅槃一样的蜕变。

　　　　万化灵诀，是能将世间一切灵气，炼化归一，化为己用，几乎能够炼化世间一切力量。

　　　　他曾经因为没有修行功法，不能发挥出自己的潜力。但是如今，他有了万化灵诀，虽然过去的道基不可弥补，但至少也能够整合自己的战力，发挥出目前最强的攻击。

　　　　覆水可收，时光却不能倒转。

　　　　一晃三百年。

　　　　子辰也不知道，为何重玄出世之后，一直不曾有人发现自己。这一天，他从悟道中醒来，却见远处，昆正与一团银色的气体对峙。

　　　　那气体团缩在一起，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瑟瑟发抖。

　　　　昆绕着这气体转了几圈，露出好奇之色。他抬起脚掌，对着那银色的气体团踩了踩。

　　　　那气体团吓得缩在一起，颤栗着简直要崩溃了。

　　　　虚无之中孕育了很多神奇的东西，这银色的气体就是一种特殊的生命。

　　　　昆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兴高采烈得对着银色的气体踩来踩去。

　　　　银色的气体想要逃，又被他拨了回来，继续蹂躏。

　　　　也许是被欺负的狠了，胆小的生命忽然爆发，一团银光暴涨，将昆掀翻了出去。

　　　　昆在虚空中跌了个跟头，这让他很没面子。那银色的气体团划过一团银光，向着远方逃去。昆顿时嗷吼一声，向着那银色的气团扑去。

　　　　子辰看得想发笑，平日里偶尔醒来，昆都会在他身边喋喋不休。昆本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本就很活跃调皮，这几百年在虚无中伴着子辰流浪，简直要憋死他了。

　　　　过了很久，那银色的气团又被昆赶了回来。若是按照那气团生命正常的速度，昆也许还追不上他。但是他一看到昆，自己就先吓得软了，根本发挥不出本来的速度。

　　　　待到离得近了，子辰才发现，那银色的气团身上居然散发出金仙的气息。

　　　　真是，日了昆了。

　　　　这样的一个金仙，居然被小小的天仙欺负成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法律了。

　　　　哦，貌似修行界还真没有法律，但是管他呢。

　　　　这气团不断扭动，被昆欺负得惨不忍睹。昆也是傻大胆，居然敢对金仙做出这样不可描述的事。

　　　　过了片刻，那团气雾像是忽然觉醒了一般，浑身一扭，融入了虚无中，不见了踪影。

　　　　昆傻了一下，随即撒丫子在虚无中狂奔，想要找到那团气雾。

　　　　子辰脸色怪异，那气雾显然天赋不凡，作为金仙，战力也绝对不简单，却为何如此胆小。

　　　　他感觉到，那气团正在自己所在的大茧之下瑟瑟发抖，怕被昆寻到。

　　　　昆没有找到那团气雾，垂头丧气得走了回来。在这虚无之中，他简直憋闷得对母兽都没兴趣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玩具，却又消失了。

　　　　但是等他走到近处，却眼睛一亮，划出一道金光，瞬息之间到了子辰身边。

　　　　他脚掌一划拉，从子辰身下将那气团拨拉了出来。

　　　　原来，那气团躲在子辰身下后，居然就忘了隐身，显示出了原形，被昆看到。

　　　　这简直，蠢得子辰都快要相信世界是大韩的了。

　　　　那气团再一次被昆蹂躏了起来，两者一个逃，一个追，看得子辰忍俊不禁。

　　　　最终，那气团屈服在昆的淫威之下，像是认命了一般，任由昆挑逗，也不再反抗。

　　　　昆得了新玩具，哈哈大笑，来找子辰，问道：“子辰，你说，我该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好，一定要威武霸气，一听就知道很厉害的那种。”

　　　　子辰不能说话，怎么能够回答。昆自言自语了几句，忽然眼睛一亮，大叫道：“就叫昆二，怎么样？”

　　　　他在原地转圈，像是很满意，但随即又道：“昆是我的名字，他排第二，自然要让人们先知道他只能排第二，那就叫二昆。对，就叫二昆。”

　　　　子辰心中默默说道：“那还不如叫二傻子。”

　　　　可惜昆听不到，所以名字就被这样定了下来。

　　　　二昆被昆收服之后，做了昆的小跟班，每日里跟着昆去虚无中流浪，顺便欺负能够看到的任何生灵。

　　　　或者偶尔也会被别的生灵欺负。

　　　　二昆会在昆无聊的时候，偷偷躲在一旁偷懒，但是一旦昆起身，他一定屁颠屁颠得蹭到跟前去，像个狗腿子一般尽心尽力。

　　　　子辰已经发现，那团银色气体中，只是孕育了一团灵性，是个幼小的生灵，恐怕在昆之前，他还未曾见过其他活着的生物。

　　　　昆不如二昆强大，但每次打架，总是冲在前面。每次挨打，也是挡在二昆身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昆和二昆混的熟了，二昆也对子辰表现出了一丝亲近。有时候会绕着大茧浮动，还会传出一丝稚嫩的精神波动，像是在和子辰说话一般。

　　　　虚无中渺渺茫茫，有时候很久也看不到一个生灵，所有的一切都毫无变化。昆就会卧在子辰身边，望着虚无发呆，偶尔和子辰说句话。

　　　　“子辰，你说，我为什么是金色的呢？”有一天，他这样问子辰。

　　　　子辰不能说话，于是他继续说道：“是因为我天生强大，具有王者风范吗？”

　　　　子辰心中无语，默默想到：“是因为你比银色的二昆更二。”

　　　　“子辰，你说，为什么我这么威武霸气，却还要陪着你在这里流浪呢？”

　　　　子辰还能说什么，只能默然想到：“走开，我不喜欢雄性。”

　　　　昆说到这里，忽然兴奋起来，站起身在虚无中走来走去，一边说道：“你被困在这里，我为什么要陪着你呢？你又和我没关系，而且你出去也是祸害，祸害遗千年，就算流浪也一定死不了。”

　　　　他眼睛发亮，对着身边的二昆说道：“那我们呆在这里干什么？出去浪啊。”

　　　　二昆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跟着扭动表示赞同。

　　　　可是下一刻，昆又苦恼得趴了下来：“重玄让我跟着你，他虽然也是坏人，可是我是个重守承诺的大英雄。”

　　　　他贼兮兮得看向子辰，低声说道：“要不，我咬死你，这样就不用在这里陪你了。”

　　　　子辰简直无语，这是谁家扔的二傻子，赶紧牵走。

　　　　时间慢慢逝去，这一日，大茧忽然迟滞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

　　　　一种莫名的场域笼罩了虚无之中，使得几人无法前行。

　　　　昆莫名其妙得看着虚无，不明所以。而二昆还是一如既往，绕着他的腿打圈圈。

　　　　子辰也无奈，他此时体内的涅槃还未结束，还不敢直接脱困而出，还需要继续蜕变。

　　　　他已经开出了第二朵大道之花，在正常情况下，若是想要尽快修炼出第三朵大道之花，就要去寻找一些灵光，辅助元神修行。

　　　　天界之中，经常会有一些灵光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很多天仙便会去捕捉这样的灵光，以期开出天之花。

　　　　子辰的元神修炼早已进入了极高的境界，甚至在上一次大战中，已经开始蜕变，倒是不用去寻找特殊的灵光。

　　　　他的元神已经可以透过大茧，感知到外界。此时略微一感应，竟发现了一件让他惊奇的事情。

　　　　这里居然是世界隔膜，是三界大宇宙的最外围。

　　　　在世界隔膜之外，便是真正的原始混沌海。而在正常情况下，只有圣人能够打破世界壁垒，进入混沌或者其他三十六天中。

　　　　子辰元神与世界隔膜接触，顿时感应到了那种宏伟的力量。自己与之比起来，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

　　　　这是能够阻挡住混沌海，守护住三十六天的力量。

　　　　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到奇怪，这世界隔膜有一些地方，略有些薄弱，就像曾经在三千界边缘，得到三千道鉴时见到的一样。

　　　　也许三界曾经被打碎，世界隔膜还未恢复吧。

　　　　昆在原地走来走去，忽然的停止让他很疑惑，他爆发仙光，想要打碎眼前的阻挡，但却毫无用处。

　　　　就在这时，二昆似乎发现了昆的困扰，主动漂浮到大茧上方。

　　　　他浑身膨胀起来，像是烟雾散开，把子辰和昆一起包裹住。随即，他像是融入了虚无中，融入了世界隔膜，向着前方缓缓移动。

　　　　“卧槽。”子辰心里惊呼出声，吓了一身冷汗。

　　　　这世界隔膜之外，可就是原始混沌海。自己就这样过去，那不是找死吗？

　　　　昆却很开心，感觉自己的这个小弟也不是一无是处。

　　　　子辰心中纠结，是现在就打破大茧出世，然后狠狠揍一顿昆的屁股，还是等一等，看是不是会峰回路转。

　　　　毕竟，一个金仙要带着两人穿越世界隔膜，还是比较不切实际的。

　　　　却未曾想，还未等他作出决定，前方豁然开朗，几人已经进入了一片神奇之地。

　　　　子辰还没有来得及查看这里的特殊，就被一道仙光迎头撞上，没入了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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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混沌战场

　　　　一道仙光撞在了子辰所在的大茧中，没入子辰体内。这一切只在瞬息间发生，让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道仙光撞歪了子辰的前行路线，让大茧一扭，跌跌撞撞撞进了一旁的一片混沌海中。

　　　　世界隔膜的这一边，却并不是想象中的原始混沌，而是一片破碎的世界，有很多混沌气漂流，有一些汇聚成海，在不断翻腾。

　　　　在远方，几道流光紧追着这道仙光而来。见仙光没入子辰体内，顿时大叫道：“呔，放下仙光。”

　　　　“你敢。”

　　　　有人大吼，气怒交加，有人隔着很远就出手，要斩杀子辰，夺取仙光。

　　　　可是子辰已经进入了混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