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吞天-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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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子的心思密计策多。本就有着商业算盘头脑的赵二爷正发愁要如何才能增加税收呢，他一眼就看出摊丁入亩的政策实施后大户得要交的税比以往多得多，这实乃经营扩大一县收入的良策，遂赵二爷也马上效仿，在开平实施新政。

　　　　赵二爷没想到的是，他在开平与赵天在蓟州不同，赵天乃是一刀一枪的杀出来的，在蓟州百姓心目中有着十足的威望没人敢抵抗。赵晋虎在开平一颁布新政，贫民小百姓倒没什么，却遭到了一些大地主的联合抵制。这些大地主们才是真正的上税大户，明面上不敢反抗赵二爷，背地里却联合起来给二爷使绊子，让赵二爷丈量田亩备受阻扰，新政不能尽力实施赵二爷弄明白捣蛋的缘由之后，一气之下，从孔正淳那里借来两百精兵，将这些捣乱的地主和大财东们下了大狱，一连抓了十好几个。

　　　　这些大地主财东都是开平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二爷动了真格将这些人全都抓进大牢，开平城里马上乱了套。这年头的大牢可不比后世，里面的勾当很黑暗，随随便便的都可以出条人命。被抓的地主财东们的家人慌了神，急忙四处打点儿。可惜赵二爷下了令，谁想探监都不成，并且封闭了大牢和外部的消息。这下子那些家人们更是慌了神儿，妻儿老小的在赵二爷衙门前跪了一大片。可惜赵二爷硬下心来就是不见，并故意放出风来，说是心情荡然般的和孔指挥使去城外打秋围去了。

　　　　这些被抓的人的家属更是开始抓瞎，这才有人想到托门子去蓟州求情。郑东顺和蓟州的关系最为密切，有人知晓这层关系便出主意，让郑东顺去蓟州代为求情。可自打郑东顺数月前辞别金锦秋南下经商后还一直未回过开平，开平易手时恰逢他运粮被扣，一大堆子的事让他无暇东顾。刚捋顺点儿头绪来又恰逢受新上任的县令赵天相邀去天津，遂郑东顺自汉沽一带又折回西去至今也为进过家门。

　　　　这些被抓人的家人求助于郑府，郑东顺的留守家人收受了他们的好处，便丰润、蓟州的来回跑，才打探出郑东顺受赵天的相邀去了天津城。郑东顺是单独与赵天三人南下，连商队的人都不知现在在哪里，这才有郑府家人在天津城里郑东顺经常落脚的地方四处投放书信之事。

　　　　郑东顺接到书信时，已是赵二爷将人抓进大牢后三四天的事了，郑东顺与那些地主财东们同住开平，又互相通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出于私宜，他怎么也不能放手不管，他急于求赵天向开平发函，是怕耽误了时机赵二爷要了这些人的命。

　　　　赵天听明白后心里对赵二爷大加赞赏，心想到底是一村赵家之人，和他哥一样，办事果断，这些人抓的好，如若和这些顽固的地主财东们选择了妥协岂能施展新政只有多关些日子杀杀他们的威风，今后才没人敢在开平捣乱。

　　　　赵二爷雷厉风行的办事手段是赵天喜欢的，也赞成他抓人多关押些日子，但郑东顺出面相求，赵天在面子上怎么也得照顾照顾他的情绪。

　　　　赵天假装说道：“赵二爷抓人是鲁莽了些，可这些地主财东们也太过可恶，殊不知不给赵二爷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真要是让他们闹下去，我以后还如何当这个朝廷的命官还如何率兵打仗”

　　　　郑东顺不傻，这些他都明白，可同乡的好友们怎么也得要保，这也是他为难的地方，此刻他没奢想要赵二爷马上放人，只求赵天递个话，以免这些人在牢里出了“意外”。常年在外走动的人，对大牢里的黑暗都是知道的再说，那边十数个地主财东的家人们还在自己的府上焦急的等待消息呢，怎么也得要句赵天的话，好来安慰他们一番，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赵天想了想说道：“事关开平新政实施的大计，放不放人赵二爷那里必是自有主张，我此刻还不方便插言你放心，依我对赵二爷的了解，他是不会要那群人的命。关他们些日子也好，让他们吃些苦头，免得出来后再敢和赵二爷对着干。天津城里咱们还要逗留些时日，开平的事先放一放，待回去后我要你也任个一官半职，来辅佐赵二爷实施新政。赵二爷手下人才急缺，想来他也乐意你的加入有你在，免得赵二爷和地主财东们阶级太过对立，有你在中间协调的话也能缓和些气氛，毕竟赵二爷在开平要和这些人打交道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以你在天津的神通广大，我想你必能联系上你的人吧你先让他放出风去，就说你回开平后会辅佐赵二爷稳妥处理好此事，你看这样可好”

　　　　有了赵天的这些话，郑东顺心安了许多，只要能保住这些人的命就好，想来也可以向开平那边儿有些交代了。

　　　　郑东顺想到能让自己为官，说明赵天以后便将自己也看做是蓟州势力的核心人物之一，这半年来总算是没有跟错人。郑东顺心里有些暗暗高兴，于是便说道：“即使如此，小人照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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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官宦子弟

　　　　第二日，郑东顺拿着赵天盖过印章的拜帖去找他熟悉的那个沈记掌柜。赵天知晓他必还要寻找他的伙计而向开平通风，遂赵天今日在时间上很充裕，在等待郑东顺回信的同时，赵天叫上周青和吴志两人在天津城里闲逛。

　　　　周青和吴志与赵天一样，都是头一次见过如此大的城市，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琳琅满面，看的三人有些乐不思蜀。三人在城里边走边看，殊不知天津城乃似个迷城般，街道全是斜的，瞬间三人便晕头转向迷了路。

　　　　吴志摸着呱呱叫的肚子，说道：“都快晌午了，咱先去填填肚子吧，昨天夜里咱住的那家店全是清真，我有些吃不惯，闻着那些牛羊肉刺鼻子的膻腥味，夜里我跑了好几趟茅房，险些没拉肚子。”

　　　　说实在的，赵天也吃不惯牛羊肉，在后世除了羊肉串子连涮羊肉都不吃。刚到城西寨那会儿，不用说是肉了连粮食都不够吃，赵天哪还有心思去挑食。邻里葛大婶子家里死了羊，连羊蹄子羊头和内脏都被抢着吃了个净。葛大婶子心疼赵天刚来城西寨无依无靠的给端来一碗羊杂碎，好久没有闻过荤腥味的赵天哪还顾得膻腥味，直接吃了个底掉，从此，赵天便开始迷上了喝羊汤。

　　　　吴志则不同，打小自城西寨长大，粗茶淡饭的习惯了，凡事接触新鲜的食物，即使是经常看到的但只要是没下过肚，他就吃不惯。周青年岁比赵天和吴志略长些，穷苦出身，在长城一带辗转过多个地方，他从不挑食也没有忌口。

　　　　赵天想了想说道：“即使如此，我们便寻找一个让大家都能吃顺口的地方，天津城如此之大，咱们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找一个热闹的大酒肆高消费一回又如何走，前面哪个馆子大，咱便进哪家”

　　　　三人继续向城中心方向走，过了狮子林桥，桥头两边出现了两座巨大的建筑物。这年头，能把木制阁楼建城三层的，都是不小的门第。赵天三人来到近前，左边的阁楼身后有几层深的庭院，门口且有兵丁把守，匾额上书“通判府”，赵天与周青两人面面相觑，不知不觉的居然碰到了通判府。

　　　　赵天早在蓟州的时候就看见过邸报，原太子王府长史陈至善被调往天津任命为通判，包含秦文征在内的数十位京官都身居要职，换句话说，这个通判府就是朝廷安插在天津制衡林传鹏的钉子。赵天久居蓟州，天津城里的秘事获悉很少，对陈至善团队到底对林传鹏起到多大的掣肘不得而知，但显而易见的是林传鹏至少现在阶段，不管是在明还是在暗，都不敢加害于通判府。要是通判府的官员有人突然失了踪或是害了命，那天津方面与京师早就失去了平和的场面。为了维护这种场面，林传鹏甚至还得对这些京官加以保护，否则一旦被小人加以利用挑起事端，林传鹏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双方斗智甚至是斗气都行，唯独不能斗勇。

　　　　通判府对面的三层阁楼，门前的树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酒”字，牌匾上书“狮子林酒楼”。能把酒楼开在通判官邸的对面，想必来头也不小。赵天说道：“走，进去，就是这家，今天带你们哥俩开开荤，时间还尚早，我们不妨饮上几杯。”

　　　　一听说可以饮酒，周青和吴志马上面露喜色。三人进的楼来，里面还真不小。这个阁楼的格局类似后世的商场般，中间的大厅乃是中空，楼梯在大厅的中央转角盘旋向上，不仅可以一直看到三楼的楼顶，还可以看到二楼和三楼的扶手边的桌位，想必从楼上向下看视野更广。

　　　　赵天三人进来时恰逢饭口时间，酒楼里客人很多，基本爆满热闹非凡。好几个店小二跑上跑下忙的不得开交。总算有店小二抽出空来支应着赵天三人，将其带到二楼。赵天没想到二楼的面积也不小，但二楼的客人与一楼的明显有着不同。一楼的多为小粗巾短打扮，一看就是客商以及江湖客之类。而二楼多为长衫的文人，甚至还有几桌穿着品级较低的官府公服。三楼乃都是雅间，楼口以及扶手处都有幔帘遮掩。

　　　　三人坐下后，赵天说道：“除牛羊肉外，捡好的上，再拿两壶酒，最好是竹叶青。”

　　　　在赵天三人等待的同时，只见楼下门口处一连进来五六位穿着公服的人，周青悄声说道：“是通判府的人，我刚才从窗口看见是在对面过来的”赵天点了点头，“从公服上看出来了，再者他们说话也都带着京腔”

　　　　这帮人嗓门很大，一边呼喊着小二，一边上楼梯。二楼已经没有座位了，赵天寻思他们必是上三楼雅间。可是这帮人刚走到楼梯口，与店小二的谈话间似是小二说了些什么，这帮人向三楼雅间的方向瞅了瞅便又折了回去，就近在一楼的一个空桌坐下。

　　　　虽不知三楼的雅间里到底坐着哪位重客，但看这些通判府官员脸上的不耐表情，赵天猜到楼上多半是天津府或是将军府的人。

　　　　那帮人坐下后点的什么菜赵天没有听清，但店小二说了句“对不起羊蝎子已经没有了”这句话很清楚，这帮人脸色马上不悦，似是随便又将就着点了点儿别的。

　　　　在当时不比后世将猪、鸡等大肆的圈养，官宦以及大户人家以食牛羊肉为高贵。大燕朝的朝廷乃是漠北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建立，入主中原以来大批的官宦贵族更是将这股风气影响加重，尤其是京城。

　　　　要是多几位像秦文征一样的人也罢，单是这帮人对没有羊蝎子肉而不悦，一看他们都是来自京城的官宦子弟。赵天看了看直摇头，朝廷派遣这样的人来天津与林传鹏制衡，真不知能做成什么事明着眼漏的他们都是被家人甚至是托门子塞进来而想钻空子致仕的官二代，如若他们在天津通判府这个充满机遇的跳板上起步，想必要比一般人蹿升的较快。不论建功与否，只要能在这个危险的位子上干上一段时间，就是大功。话句话说，他们是有借着冒险的嫌疑而来抢功劳升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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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故人叙旧

　　　　赵天三人的酒食很快就上来，样数不多但做的很精致。一碗东坡肉，一碟溜肥肠，一碟酱香猪肝，一碟青菜炒肉，还有一大盘子的馒头，外加两壶酒。这些全是按照赵天的要求，没有一丝牛羊肉。

　　　　三人看着这些荤腥，不禁的流着口水。赵天玩笑的说道：“别光看啊，吃吧今天咱要把这些全部消灭光不过这里都是文人雅士，咱可得注意点吃相周爷把酒壶拿过来，先倒上”

　　　　三人边吃边喝的功夫，就听见下边有人吵吵，抬头往下一看，原来乃是那帮通判府的京腔与隔壁几桌子的客商，正在那里不疼不痒的相互顶嘴。能敢与官府吏员顶嘴的也许就是会在这个天津城出现，想必那些客商都看得出他们通判府的来头遂并不惧他们。在天津，通判府与知府和将军府等不同，百姓们都晓得这乃是两股对立的势力。招惹通判府的人，天津府的巡检司与兵丁们根本就不管，甚至是林传鹏巴不得他们与百姓闹翻好看乐子。

　　　　赵天细听了一阵，似乎是明白了个大概。原来是太子兵团在山东打了场胜仗，这几个通判府的官员在庆祝，并期盼太子兵团早日旗开得胜而北上。通判府的通判陈至善乃是原太子府王府长史，这些官二代多半都是按察使司或是刑部门人，他们可算是楚相和太子一系，太子在山东打了胜仗，他们当然高兴。

　　　　他们的言谈举止间无不透漏着期待太子兵团主力早日北上之意，这却激怒了在茶馆里吃饭的当地客商。这些客商都是本地人，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战乱，他们可不在乎这天津城是朝廷的还是林传鹏的，只要和平就好。通判府官员的言外之意是太子兵团掉头北归的话很可能就来解决天津问题，而这与本地经商之人祈福和平的意愿正相反。看着这些官宦子弟磨刀霍霍般的针对天津，有的客商和江湖客不禁向他们泼冷水。感情这些本地人根本不在乎这些官宦的京腔，两帮意见相左的人三言两语的很快由顶嘴升级成口水战。

　　　　赵天现在的心思是不愿看到天津闹乱，他是想来此经商求财的，如若通判府与林传鹏过于针锋相对，这不利于他的经商。眼下这种小摩擦赵天还不会往心里去，想来这种事情定不会少发生，但却可以从此等小事上看出，天津的民心已经不在朝廷那边而倾向于林传鹏。

　　　　就在这时，三楼有人探出幔帘，向下喊道：“林侯爷善政于民，深得民心，岂是尔等汉奸所了解你们趁早滚回燕京去做蒙人的走狗，少来祸害我天津”

　　　　这里所说的林侯爷，就是招安后任命为天津知府兼督军指挥使的林传鹏，被朝廷额外加封津平侯，遂一般人都称之为林侯爷。

　　　　地道的东北口音，单从这些话上来说，就带着煽动挑刺之意赵天听后直摇头，显然是有人居心叵测唯恐不乱。在此际出现东北口音且口称林侯爷，赵天有些深思，难道辽东已将势力渗透到天津府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果真，这些京腔坐耐不住，“汉奸”这两个字的大帽，谁都承受不起有两名京官按耐不住拔出腰刀，“你以为通判府就怕了你们将军府不成，即使是林侯爷见了我家通判大人还需以礼相待，更不用说你们小小的卫司。”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闯进一人，大喊：“住手”说罢便拦截住这两位拔刀的通判府官员，又说道：“王兄何必动气，不要坏掉陈大人的大事，否则，你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这时其他几位同僚也急忙起身相劝，“几名叛匪而已，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坐下，咱吃咱的”

　　　　片刻间，两帮人之间恢复了沉静。赵天却感觉后进来的那个人的口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正是秦文征，吴志和周青也见过。

　　　　赵天三人加快了吃速，卯着时间，见秦文征等人起身，赵天三人也马上跟随出去。来到大街上，赵天快步撵过去，在秦文征的后肩轻轻一拍。秦文征回头骤然间看见赵天很是惊讶，“你怎会在这里”

　　　　赵天用手做出噤声的动作，然后又向边上指了指。秦文征心神领会，转过头去对着他的那些同僚说道：“各位先请自便，我有事要和我的同乡叙旧一番。”

　　　　这些通判府的官员们不知秦文征怎会突然闹出几个同乡来，但看他们似是很熟悉要好的样子，便就说道：“请便”

　　　　秦文征将赵天三人拉到一个僻静的小茶馆里，见没了旁人才坐下问道：“听闻老弟升任知县了，还没来得及道喜呢堂堂一地的父母官，怎么突然跑到这个嘈杂的天津城来”

　　　　赵天笑道：“小弟的仕途怎有你秦兄的前景远大，小弟来天津，还不是为了粮食吗”

　　　　“你别开我的玩笑了，这天津城的官场都要炸开锅了。”秦文征说到这儿突然停顿，略有深意的看向赵天，“不会老弟你也想在里面插一杠子吧”

　　　　“小弟正有此意，蓟州位列满虏战线前沿，经过流匪洗劫后损失惨重，今年粮食又欠收，近二十万口子人总不能饿死吧我们蓟州这个糟糕的地理位置，北是关外胡匪南面是大海，东面沦陷西面是京师我不敢去，我们一方面要投入与辽东作战，一方面还要自给自足，我不把目光对准天津我还能怎办”赵天搭救过他的妹妹，还搭救过他的父母，遂对秦文征也未当外人看待而直说。

　　　　秦文征说道：“能为百姓着想而身探险地，看来老弟还算是个好官哩此等情况你怎么不向朝廷请援啊”

　　　　“拉倒吧还请援呢，当下朝廷能拿得出吗再者，我也直达不了天庭啊那个白春升任通判想必搭的就是你外公这根线吧他少卡我们点儿我就知足了，怎还奢望他能替我在朝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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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病倒

　　　　秦文征沉思，道：“蓟州的事这边知道的很少，但我略微也知晓一些，白春截留蓟州商税想必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倒是赵县令你，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不仅能御敌，修城也不误，且还能南征收复开平，就这样的功绩让为兄我羡慕不已啊如若朝中有人捧你，依老弟你的才华，升迁指日可待按察使司要是有老弟你这样的人，楚相和太子一系势必事半功倍。”

　　　　“拉倒吧”赵天再次用了一句重复的话语，“我可不想陷入你们的党争之中，小弟即为一县父母官，能造福一地百姓就是我最大的愿望，说我为名为利都行，什么都不如踏踏实实的为百姓做些实事。遂今日我与秦兄冒然相见，是想拜托秦兄能否替我蓟州百姓着想在天津搞些粮食”

　　　　秦文征面露难色，“这个节骨眼上哪那么容易能搞到粮食啊实不相瞒，现在通判府和林传鹏已经接近水火不相容的地步，楚相爷急需为太子兵团筹集粮食，也把主意打到了天津府的身上，可惜林传鹏严厉抵制，最近对各地严加管控，现天津府的粮食只许进不许出，连城外都派兵给监视起来，要是没有府尹的令件我也无可奈何啊想必今日在狮子楼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我们如此的忍耐就是为了等待太子兵团的北上”

　　　　赵天问道：“听闻太子在山东打了胜仗”

　　　　秦文征回道：“恩韩子民亲率一部流民军进犯山东打算挟裹黄河两岸的灾民，他孤军深入到淄博一带，太子将其阻拦在济南府以东，又命大名府和菏泽一带的驻军东进切断了他的后路，将其死死的围困在淄博，前几日发起的总攻，基本上是将其全歼，只是匪首韩子民不知下落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场大胜仗啊”

　　　　赵天疑问道：“对付一个身陷腹地的小部流匪，居然动用大名府和菏泽的兵力都北上去围歼有必要吗如此大费周折，那徐州的西面岂不是兵力空虚”赵天陷入沉思，他总感觉韩子民孤军北上送死是一朝妙棋，直隶南部河南东北部以及山东西部牵一发而动全身，接下来必有险棋要走。赵天认为，此时就说太子兵团战胜太过言之过早，居然还有人舔脸说太子兵团不日就要班师北上收拾天津那纯是异想天开，殊不知盘踞在徐州的大部叛匪一旦西进，整个中州腹地就完全洞开，到时候韩子民的起义军就会盘活。但朝廷在河南一带禁得起如此折腾吗赵天迫切的希望想看到下一步战局究竟会是如何。

　　　　秦文征见赵天陷入深思，误解的问道：“怎么，难道太子兵团在山东打了胜仗老弟你不高兴”

　　　　赵天急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秦兄你误会我了，我当然愿意太子兵团早日班师北上，一旦都捋顺当后东进攻打满虏，小弟求之不得哩小弟只是觉得这场胜仗有些蹊跷，咱不说也罢对了，你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秦文征回道：“现在在京师一切安好，最近太子在山东打了胜仗，山东百废待兴，楚相爷已经奏请圣上，有意将家父调往山东任职，估计这几日任命的文书就会下来。对了，提起家父家母，我还未感谢老弟相救之恩呢，今晚无论如何你也要赏老兄个面子，我要与你畅饮一番。”

　　　　赵天回道：“那倒不必，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我下午还另有要事就不能赴约了。对了，家妹现在如何”赵天轻轻的拨开秦文征的款待之意，将话题引向自己内心砰砰直跳的话题。

　　　　听见赵天婉拒，秦文征的脸色有些失望，略微停顿后，回道：“家妹现在在京师也很安好，不过家父以后就要赴任山东了，那里兵荒马乱的有家母相随就够了，再有其他的女眷有些不放心，遂家父最近有意让家妹出阁，只是令妹眼光过高，一时还未有相中的而已。”

　　　　听到秦文静要出嫁，赵天心里焦急万分，但面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想找个借口将话题岔开，却发现自己一时口干舌燥难以发声幸亏此际有周青插话打探了些有关山东情报的问题，这才没让赵天难堪。

　　　　赵天出了酒馆与秦文征分手后，心烦意乱，也无心去想找郑东顺商议会见沈东贺的事情，满脑子都在想着秦文静。周青年岁长些，对方向感有些灵敏，他打头在前面领路仔细的回想着回昨日客栈的路，赵天无精打采的在后面跟着心不在焉。吴志跟在赵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