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吞天-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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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有管家推门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白春吩咐道：“带上几个家人，去地窖里搬一千两银子来”

　　　　白春看着赵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又对管家说道：“拿两千两”

　　　　面对老爷的吩咐，管家愣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白春佯作骂道：“还不快去，拿三千两来”

　　　　赵天依旧不动声色。

　　　　白春一咬牙，对管家喊道：“拿五千两来”

　　　　赵天咽下口茶，装作呛水般咳了两下，说道：“蓟州到底是大城，你拿我当乡下要饭花子打发啊”

　　　　白春见赵天还不满意且提到了蓟州城这个字眼，不由的咬着牙蹦出几个字来：“给我到地窖里搬一万两来，快去”

　　　　管家再也不敢停留，顺着老爷的意思转身就要出去。

　　　　赵天说道：“喊那么大声干嘛，白大人，你可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银子搬得再多也有花没的时候，蓟州城的商税一年就数千两，这些本就是属于蓟州县里的收入，大人难道没想过要归还吗”

　　　　管家听到这儿也收住了脚步，白春气的胡子都立起来，说道：“赵大人，你可知杀人不过头点地凡事都留一分吗这等事传出去我的面子何在再者，蓟州城商税乃是按察使司有备案的，你要我如何向上交代，没了蓟州城的商税我这官也就没法当了。”

　　　　赵天摸索着白春的底线，知道这个老油条肥的很，在蓟州任上十余年，以前听赵晋龙说过，前些年他有一次给前任总兵乌突干送一次年礼出手就是八千两银子，这么多年下来，虽然妻室不少糟蹋了也不少，但捞个几万两银子绝对是没问题。至此，赵天依旧不依不饶，站起身来装作要走，抱拳道：“即是如此，下官告辞”

　　　　白春急忙缓和气氛，“赵大人，请留步有话好商量”他晓得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也晓得赵天是出了名的刁钻，看来不大出血是不行了，为了乞求赵天不要收回蓟州城的商税，咬牙道：“只要赵大人放弃这蓟州城的商税，价钱好商量，尽管开口。”

　　　　赵天笑了笑：“这话不早说，先把茶倒上喝两口，我可要开数了，免得把大人惊着。”

　　　　见赵天转身回来，白春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暗道，这官位总是保住了，大不了多破些财而已，只要有官位，这银子迟早都会捞回来。想罢，白春说道：“赵大人尽管开口吧，我已经做好接受的准备了。”

　　　　赵天没着急开口，而是先寻了个座位坐下，白府管家急忙过来顺势给倒了杯茶。赵天品了品，说道：“这茶都凉了，去，从新沏一壶来，时间不急，反正搬银子也得搬上些时候。”

　　　　白春听得心惊肉跳，问道：“不知老弟想搬走多少银子，最近战乱，府里有些吃紧，现银嘛。”

　　　　不等白春说完，赵天打岔道：“白大人，从你搬进这府衙至少有十余年的时间了吧”

　　　　白春不知赵天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赵天接着说道：“升任通判后也未挪窝儿直接将县衙改作通判府，你这官邸墙高院深又有兵丁把守森严，你后院的地窖里想必十余年的积蓄不会少吧老弟我并不贪，门口我的哨队赶来了四辆马车，只要把车装满就行了我可事先说好，有一辆车装不满，我扭头就走”

　　　　“你，你，你”好悬没把白春给气死。管家急忙上前为气喘吁吁的白大老爷捶后背，生怕一口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白春缓过这口气，咬着牙道：“好好好，你搬，你搬吧，但我拼上老命不要，怎也要骂上一句，你是个彻头彻尾彻里彻外的流氓文人，刁钻之极”

　　　　赵天哈哈大笑，“骂得痛快，白大人尽管去骂，银子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

　　　　至此，赵天的“流氓文人”这个外号便流传开来。

　　　　赵兰儿做梦也没想到能从白春的嘴里抠出这么多的银子来，每辆车上的大木箱子不下二十多个，每箱银子足有三四百斤重，四大马车装银足有三万两有余。车子走动时压得嘎吱吱直响，路面都给压出两道深深的车辙渠痕来。

　　　　蓟州与兴城之间不过三十里，傍晚时分，赵天赵兰儿等人赶着四大马车的银子从北门进了兴城。刚进县衙大院，闻讯赶来的赵晋龙和蒋二爷等人团团将这四辆大马车围住，问道：“这全是”

　　　　赵天笑着点了点头。

　　　　蒋道人这些日子愁银子愁得头发都白了，此刻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银子反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开一个大木箱子，拿起一块儿白花花的银子就往嘴里咬。

　　　　赵天哈哈大笑：“蒋二哥别急，这些银子都入你的库，全归你处置啦”

　　　　赵晋龙等人也有些惊讶，上前道：“白春就这么容易就范”

　　　　赵天嘿了一下：“哪能啊，为了这些银子，我喝茶都喝到快城破肚皮”

　　　　王卓有些担忧的说道：“咱们敲了白春这么多的银子，保不齐以后一定会视咱们为眼中钉，少不了要使坏阴咱们”

　　　　赵天补充道：“不是保不齐，而是一定。现在白春对我恨之要骨，这回栽倒我手里吃了个哑巴亏，他必会对咱们用损，我们以后要多加留心，蓟州的党争，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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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屯粮之议

　　　　恐于白春使损，王卓、赵晋龙等人在那里尚有些忧虑，蒋道人可不管那些，搂着银子欢喜的几乎都舍不得放下，一边指挥着兵丁搬银入库，一边说道：“有了银子，什么都好办曹妃岛周长山派来的副官现在还在我家蹲着呢，说是长山吩咐了拿不到银子就不走。还有赵金生这小子，一上午都跑来我这儿三趟，商队明天就要南下，东拼西凑的把本钱我还没给他凑齐呢”

　　　　蒋道人此刻倒是欢喜，这三万多两银子解了燃眉之急。

　　　　赵晋龙说道：“没能收回蓟州城的商税，这有些可惜，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去，以后再想收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赵天说道：“有一得必有一失，想那多没用蓟州城的商税能够一下子收上三万多两来只有攥在手里的钱才是钱，在这个战乱的年代里，我看白春能将蓟州城攥在手里多久”

　　　　赵晋龙说道：“我兴城城内现有两万多人口，不得不考虑战时有避难的百姓加入，城里的空间虽有，但粮食吗”

　　　　王卓也插道：“是啊，一旦新集大营顶不住，或是罗家屯出现漏洞，辽东满虏蜂拥进来，蓟州百姓的逃难方向只有两个选择，除了蓟州城就是兴城。蓟州在大后方，我兴城首当其冲，蓟州东部的百姓大半都会奔我们而来，到时候城内的人口很有可能瞬间激增数倍。守城是持久战，若如我们的粮食没有准备充足，敌人不用攻城只需围上些时日我们就会自破”

　　　　一谈到这儿，蒋道人马上又乐不起来，“刚到手些银子，你们的意思是说又要全散出去购粮吗”

　　　　赵天点了点头，“越多越好，城里可以没有银子，但不能没有粮食蒋二哥管这么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睡，这担子不轻啊”

　　　　蒋道人无精打采的说道：“自打流匪洗劫破城街以来，我就每日就看着手中的钱粮进进出出，大道理我都懂，但还是我巴不得将其多留住会儿。可惜事非人愿，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我也习惯了”

　　　　众人大笑，赵天也取笑道：“也难怪那些将领们叫你吝啬鬼，不过咱们有一个知道守财的也好，免得大家都成了败家子”

　　　　蒋道人说道：“前些日子吴志那个小兔崽子伸手向我要银子，说是蓟州城里来了个贩竹子的，张嘴就要让我买上几车。那东西咱北方没有，价格贼贵，得花好十几两的银子，粮食还不够吃呢却想买竹子，我骂他败家子他不爱听，索性直接就用烧火棍子给他打了出去。没想到这小子后来找来章九，两个人就在门口堵着不让我出门，说是买竹子造弓箭用。没办法，我花了十两银子才将他俩打发走。后来这个消息不知怎么传到开平去了，连孔正淳都托赵二爷亲自过来索要，希望让我能多买些竹子运到开平去，还说是借，将来肯定还。这不，赵二爷虽回开平去了，却留下了个小厮，也在我家蹲着呢”

　　　　赵天说道：“家子大了，方方面面的事情就多了，难保有意见不齐的时候。二哥的心思我们都懂，可将领们也都想为自己的部队添置些兵械，这情有可原。我们缺少铁料，用竹子多造些箭弩也好。我们多勒紧勒紧裤腰带，如若那个贩竹子的还没走的话，二哥你就将他全包下来吧，战场上勇士们多杀些敌也好自己少流些血。”

　　　　蒋道人说道：“我晓得这些道理，不是前两日的钱太紧了吗用银子的地方太多，我怎么也得挨个的打发。现今公子一下子弄来这么多银子，想必这些将领们早就眼巴巴的瞅着呢这几个营将都是刺儿头，我还得把这碗水端平，哪个营要是分的比别人少，准得到我那里闹上一番”

　　　　赵天说道：“二哥辛苦了赵晋虎赵二爷调往开平后，就没了人给蒋二哥打下手。咱兴城能用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我本打算有想法在城里办一所学堂，可眼下这条件，先缓一缓吧”

　　　　蒋道人生怕赵天再提花钱的事情，急忙插道：“屯粮我赞成，上次破城街之战时，全镇子的百姓全跑到城西寨来，要不是大人有先见之明，事先让我们积压了那么多的粮食，否则我们破城街可真要被除名。不过照你们这个花法，有多少银子也禁不住花啊，屯粮是得要本钱的，赵金生的商队南下一回就得数千两银子，这三万两银子恐怕年关都撑不到”

　　　　赵天说道：“银子光花不进是不成，我有一个想法正要与你们商议，你们看看行不行丈量田亩马上就要完毕了，咱的摊丁入亩政策也告发了下去，可税收还得要等到明年秋后，这时间咱等不及，我打算先行征收一部分说好了只能是自愿不能强求，而且是最好针对大户，平民百姓分文不能动。为了让大户们能够提前上交秋粮税，咱可给予他们实惠，我们免去一成，这一成就算是提前一年的利息。大家都商议商议，看看这个法子可行不”

　　　　赵晋龙忧虑道：“大人刚刚上任，摊丁入亩之策已经是让一些大户怨声载道，如今再专门针对他们提前收明年的税，我们是否得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万一激起民变，又有白春和顾直作梗，我怕适得其反”

　　　　赵天说道：“所以我说我们得要他们自愿不能强求”

　　　　王卓说道：“蓟州全县大户不在少数，有优惠在先，让他们提前交个上百两银子应该不算困难，毕竟我们也是为了来年对抗满虏做军备，我看这法子可以一试要不然我们上哪去弄那么多银子，总不能等满虏来之前坐以待毙吧”

　　　　王卓这么一说，大家赞同的声音就比较之多。赵天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吧，先尽快将田亩统计入册，然后我们一家家的去做思想工作，遇到顽固不化的我们就舍弃，想来总有能理解咱们的识大局者多，能收上来多少是多少存粮不多的大户，也可以官价用银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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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提前税收

　　　　这半月来，赵天将县里能用的衙役全部差散出去，并在兴城另招募五六十能文断字且可靠的老先生，一律下乡挨个村寨的丈量田亩，这些人的开销及车马钱等一切开支均由县里承担，每人还另计日工钱。

　　　　赵天有午睡的习惯，只有充沛的睡眠才有充沛的精力来处理政务。所以不论是春夏还是秋冬，只要没有战事，赵天总是抽出些时间在午饭后打个盹。这天午后，赵天刚刚睡醒，伸着懒腰刚要去打水静脸，赵晋龙和蒋道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大摞的册子。

　　　　赵天问道：“全部都整理好了”

　　　　赵晋龙点了点头，“全县的田亩全部丈量完毕，这里是总册，只有这一本。分册十余份，各里甲都想要一份手抄本让我给搪瓷过去了，记录分册的也都是可靠之人。而总册，除了蒋二爷、王卓和我知晓外，别人就暂未透漏详细。”

　　　　赵天点了点头，“你们做得对，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有棉裤腰的嘴放大裤衩子那些里甲官也先别让他们知道了，节外生枝总归麻烦。”

　　　　赵晋龙将册子放在桌子上，“蓟州山多田少，除了蓟州城和城边一小片再有白庙子因贠明雨捣蛋未进行丈量外，全县含兴城周边在内，共拥良田十五万亩山田近四十五万亩，虽有些地方兴许不够详细，但大体数字不会太差。”

　　　　赵天感慨：“蓟州的良田实在是太少了，山上那点薄田产量又会怎高这些数字你们要背记于心不为外人道也”

　　　　赵晋龙说道：“良田也有上下等之分，山田的优良更是参差不齐，实在是难以再加细分，故产量上的差别还是会有的”

　　　　赵天说道：“我看你倒更适合做这个县令，我懒散惯了，以后县里的政务赵县丞就多多费心吧”

　　　　赵晋龙说道：“这倒无妨，大人统筹全局，这些琐务晋龙自会分担。不知大人是否明白这些数字的背后”

　　　　赵天说道：“不就是税收增加了吗，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多少的问题”

　　　　蒋道人说道：“不统计田亩不知道，看后总数我也吓了一跳。如若按照咱们摊丁入亩的税收方法，良田两升半，山田一升另一斗，足可收粮税八万多石。而今年白春在任时的秋税加上商税不过才四万多石，我们直接激增了一倍多。”

　　　　赵天说道：“往年的秋粮税才三万八千多石，折银不过才三万六千多两，而我自白春处一次敲银就三万多两，都快顶上一县的收入了，可见白春这些年来不知肥了多少，还是大户油水多啊”

　　　　赵晋龙回道：“刚才我与蒋二哥粗略的算了一下，全县大大小小的村寨连同山里群居的据点都算上足有数百，每个地方都有大户，或是小田主、地主，尤其是大的村庄里更多。这些人的手中几乎占据了全县近半的土地，良田还居多。如若他们全部提前交税的话，我们至少可得近四万石的粮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啊，足可抵过满虏围城之危，即使城内难民再多些也可熬过一两月。”

　　　　蒋道人说道：“今年战乱，先把明年的税收了，可明年又怎办，总不能年负一年吧”

　　　　赵天说道：“蒋二哥多虑了，我们开源的地方不是还有很多吗，再说，只要能熬过战乱，其他的都好说。提前收税，势在必行而且马上就得实施”

　　　　蒋道人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赵天对赵晋龙说道：“赵县丞在蓟州有多年的威望，你可与蒋二哥亲自去挨家挨户的做思想工作，先从最大户开始，只要大户都同意了，那些中产阶层也就好办了。”

　　　　和赵天常在一起的人会感触到赵天的济世之才能，可在别的有心人眼里，却是另类。兴城这么大的动作很快就惊动了白春。

　　　　听着衙役的汇报，白春大怒：“什么摊丁入亩且还提前交税谁给他的权利万一激起民变怎办这个流氓的书生是在玩火，朝廷至今都为曾动过提前收税的念头，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就敢私自主张，这还得了我乃一府通判，有监管地方之责，他这是动了国体，我怎么也要制止他胡作非为。”老社会的流氓二字并非色鬼的意思，而是指地痞无赖。

　　　　白春说罢站起来就要走，师爷从边上给拦住，“大人，您忘了，这个流氓文人手里可有兵权，他什么时候按照套路出过牌啊，他会听你的吗”

　　　　白春一拍桌子，“他若敢拥兵自重，我正愁没有参他一本的由头。”

　　　　师爷说道：“有按察使大人和楚相在，您当然参的动他，可您别忘了，钦差张大人那里你怎么也得知会一声啊，直接绕过去可就不好了”

　　　　白春笑道：“对，师爷提醒的对，张大人虽然现在心不在蓟州，可怎也是楚相的门人，以后我们避免不了要少打交道顾直那里也应该先支应一下，多个人反对他，胜算几率更大先去罗家屯”

　　　　白春还没出门，有家丁来报：“顾总兵求见”

　　　　“哦”白春大喜，“我刚要去找他，反而他先来蓟州了，快快有请”

　　　　顾直进来后，看见白春整装齐齐的要出门，问道：“白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白春笑道：“还不是要去找你，你却先找上门来了，想必都是为了同一件事”

　　　　顾直哈哈大笑，说道：“大人与我真是心有灵犀啊这两日那个流氓文人正在大张旗鼓的折腾，大人乃是一府通判，身负监管地方的皇差，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白春沉肃道：“那还用说，我打算直接参本到直隶按察使司、布政使司、乃至朝廷吏部，一个不拉的我全给上折子，到时候想必布政使大人都保不了他，我非要出口恶气不可。”

　　　　顾直说道：“白大人此番错矣，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还想让贠明雨带动一些大户牵头捣乱，可贠明雨一番话点醒了我，光是参他不是上策”

　　　　“哦”白春说道：“难道顾大人此番前来另有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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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相互算计

　　　　顾直说道：“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党争无非相互的妥协。要想拿掉他的乌纱帽容易，可没捅出漏子要不了他的脑袋。万一给他逼急了狗急跳墙，对咱对蓟州都没好处尤其是他手里还有乡兵，即使他乌纱帽不在，可乡兵的兵权咱是拿不过来的”

　　　　白春一字字的说道：“我就不信了，朝廷真要拿他，他敢带着兴城那么多的百姓一起铤而走险，要想叛投辽东，那还隔着新集大营呢”

　　　　顾直说道：“难道白大人非要鱼死网破这对咱们又有什么好处我知大人对他有怨气，我又何尝不是要想出气，我们得从长计议，他现在这么猖狂，咱更急不得我看这个流亡文人的一句话倒是很实用，与其杀敌出气，还不如先强大自己。只要自己强大了，接下来什么就都好办了。我急匆匆的上蓟州城来，怕的就是大人脑袋一热先上了折子。我们应该先考虑怎么能让咱们从这件事上捞到好处”

　　　　白春听着顾直的话，感觉有些道理，这才坐下，说道：“顾大人如此之说，想必是胸有成竹，我倒想听听高见”

　　　　顾直笑了笑，说道：“高见谈不上，只不过是个损主意而已。我们不妨放手让他去做，不管捅了什么楼子，反正事都是他做的。再者，在蓟州提前征税，恶名也留给他，待他收完后，我们再”

　　　　顾直说完后在白春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白春听后哈哈大笑，不停地说道：“妙妙实在是太妙了坏事和恶名全是他的，而好处又都是我们的，顾大人真乃诸葛在世也”

　　　　顾直笑道：“我怎敢与诸葛相比，白兄莫要开老弟的玩笑了此番你我联手，定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个刁钻的流氓无赖不可实不相瞒，我已让贠庄主主动去找兴城交粮去了，并替兴城鼓动一番，以促使他们尽快的多收些税上来”

　　　　白春哈哈大笑：“如此甚好甚好却不知钦差张大人那里。。”

　　　　顾直笑道：“此事怎能绕的过他，我来蓟州前就先去了新集大营，张大人说此乃蓟州内部事务，他懒得管这些琐事，可见他去意已定懒的再趟这番浑水，我们尽管放手去做便是”

　　　　蓟州城里的这些蜜蜂嗡嗡的声音，很快就有暗探传至赵天的耳朵里。顾直去了蓟州城并和白春秘会了两个时辰，赵天当然可以猜得到这俩人没安好心。蓟州摊丁入亩提前收税，这两人还没露面捣乱怎会正常。

　　　　赵天正在沉思，蒋道人进来道：“你说怪不怪，原先白庙子贠庄主再三阻挠我们丈量田亩，此刻却主动找上门来交税，且还带来了周边不少的大户，难道他们想和我们主动化干戈为玉帛”

　　　　赵天哼了一下，“他们可没这好心，就这点而小伎俩怎能逃过我的眼睛。他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不收白不收，先全收下再说”

　　　　蒋道人说道：“难道他们要使坏”

　　　　赵天说道：“眼下收税这段时间还不至于，你和赵晋龙尽管挨家去做工作即可。等收完后，他们该找上门来了，他们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蒋道人说道：“怪不得他们没出来作梗呢，原来还冒着这点儿坏水”蒋道人刚要出去，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又回来道：“对了，刚才孔正淳来人报信说，最近开平的巡哨在榛子镇一带撞见了好多次辽东探马，他们人数都不多，但仗着马快给跑掉了”

　　　　赵天说道：“这是他们在踩地形呢，赵金生那么大的商队南下，想必必有辽东的眼线回报。商队回来还得些日子呢，不急。等解决完税收问题，我亲自率兵南下来个伏击，骑兵最近也该练练手了”

　　　　由于最大的对立户贠明雨主动交粮且还鼓动了一些大户，再有赵晋龙挨家的做工作，提前收税的工作进展很顺利。只要开了头，后面就会有人跟风，毕竟少交一成。秋收刚过，大户们手中几乎都存粮不少，早晚都得交，早交比晚交可是有着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