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吞天-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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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杜相在酒桌子上的话的意思，是要纠集重兵在太原府和大同府的东线建立一条稳固的防线，力争将韩匪向回赶，让他们继续回到直隶南部去，那一带反正也早就乱了，决不能让韩匪再洗劫山西过境去陕西。而赵天由于这两日在京城，尤其是住在兵部的驿馆，多少也听说到了一些朝廷的风议，那就是楚相却在庙堂上力排众议与杜相意见相左，而是要将韩匪向西或南赶。直隶南部的保定府和河间府乃至东面搭界的山东全是太子党的地盘，楚相要保全自己地盘的利益将韩匪这股祸水引向西，甚至是向南；而杜相则要将韩匪这股祸水打回原籍，两相在朝中据理力争，终究还是没个固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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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决议出兵

庭争没结果，朝廷也派不出其他的援军，各党只能靠自己的势力来按自己的意图办事。问题是，杜相以前为保开封匆忙将太原府和大同府的部分主力南调河南，河南东部现在还身陷泥潭，等流匪先头部队北上要做出进犯山西的时候，杜相却无力快速调兵回援。

　　　　赵天此前就非常看好韩子民的这股起义军，尤其是看好韩子民这个人。先前在徐州那么被动的情况下却能起死回生将部队渗透过德州进入河南北部和直隶南部而盘活，在天津林传鹏被招安后又审时度势的佯攻开封吸引山西兵力，这会儿却穿过顺天府的边缘要进入兵力空虚的山西。以上这些不得不说是韩子民带兵才能的高见，他这股起义军不仅未消弱，转战各地后反而越来越大且形势也越来越好，总能处处盘活。反观杜相的应对就有些仓促，他这个时候还能从哪里调来援军组建大同府和太原府的防线！

　　　　总体来说，杜相为保山西，建立太原府和大同府防线的举措是对的，但战线过长，即使将现在大同府和太原府所有剩下的兵力都赶赴与直隶搭界的边境也不够用。赵天本想着接下来杜相该提从各地调兵的事了，反正永平府也难逃，甚至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成想杜相的话锋再次一转，笑哈哈的对大家道：“诸位别慌，虽从你们诸位的当中抽调一些兵力，但不会太多，因为我要将韩匪拦截在山西境外的意见与荆湖脱老太师的意见不谋而合，我身边的这位便是刚刚从荆湖赶来的都尉脱少保，脱少保北上路过平阳府时已与家兄脱金宝传达了脱老太师的授意，脱将军将率一万铁骑北上太原府边界，支援我们共同建立山西与直隶边境防线。”

　　　　杜尔伯的这一席话顿时炸开了锅，人们如吃了定心丸般的都缓出了口气。不过还是有人不懂，脱金宝马上就要与楚相门人秦家联姻，这个时候却突然北上支持杜相建立防线，这背后的政治猫腻恐怕不会太简单。

　　　　赵天早就猜出与杜相一桌而坐的那位穿三品武官官服的人物来头不小，原来是来自荆湖脱老太师座下。脱金宝驻守山西南部，当然反对将韩匪往山西南部赶，与其到时候大乱平阳府，还不如先主动出兵将战场放在太原府。为私利，脱金宝与杜尔伯意见一致理所应当，只是在马上就要与秦家联姻的这个节骨眼上光明正大的与楚相意见相左，这恐怕不太好，唯有脱太师亲自出面放话才不至于得罪太子党一系，这也是脱老太师遣脱少保北上的原因。赵天也认为脱金宝的出兵举措非常明智，明摆着韩匪是要西进，不可能还回到直隶南部与河南东部那块狭窄的空间里坐以待毙，韩子民要是不逃开那块儿漩涡根本就不会盘活，遂韩子民必会死攻山西决不放弃，现在过来的虽是先头部队，但打开局面立足后，身陷泥潭的后续大军必然会紧跟着抽身西进。

　　　　有了脱金宝的一万铁骑北上，杜相声言，再从其他各府、各地抽调一万兵卒协防，足可确保山西无碍。

　　　　赵天认为杜相的这番话说的太早，韩子民的起义军可是转战千里的劲旅，既然见到了豁口势必死锤烂打。但无论如何永平府也是难逃被抽兵的结局，赵天只有坐等分配。这个时候的大堂上已经非常安静，似乎都在等着杜相的点名。杜相将目光在堂下的诸位全部扫了个遍，赵天感觉到杜相看到自己后目光有所停留甚至是还有略微点头的动作。杜相首先说道：“宣府卫有怀来和禁军做后盾可抽兵两千。”

　　　　赵天同桌的宣府总兵贺之州脸色顿时难看，但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原样，起身道：“末将领命！”

　　　　杜尔伯接着道：“沁州府虽小，但身处山西内陆，可抽兵三千与脱将军大军同时北上！”随着杜相的话音落，远处一个桌子上的武官起身抱拳道：“沁州偏将索鲁领命！”杜尔伯再次点名：“陕西榆林卫可有来人？”中间桌子上站起一人，道：“回禀杜相，王将军抱恙在身，末将榆林总兵马山代为领命，誓死完成杜相军令！”杜尔伯点了点头，之后将目光看向了赵天，道：“京东战局初定，永平府听令！”

　　　　在座的除了施吉忽外，恐怕没有几人知晓永平府会来人，一阵骚动。赵天起身，抱拳道：“永平知府赵天，愿为杜相效犬马之劳！”

　　　　“唰”的一下大家全将目光看来，都想看看这位年纪轻轻崛起于京东且朝廷两度特地遣使封赏的赵天。赵天最近的名头可不小，力战满虏夺取山海关收复永平府全境，且太后亲自下懿旨赐婚，这样的名头可算是太不小了。赵天与青家联姻，以后还得管杜相叫舅舅，着实是杜党门人，赵天出兵理所当然。

　　　　杜尔伯冲赵天点了点头，刚要说话，赵天为堵其嘴，主动说道：“永平府虽有外患，但下官即使是砸锅卖铁也定要从长城防线上抽调骑兵两千亲自率领到山西听候差遣！”

　　　　其实杜尔伯知晓永平府的状况，至今现在赵天旗下部队还是以乡军冠名，能挤出两千骑兵来已算是不易，便说道：“韩匪西进，征战非一时一刻，有其他各路大军在此，可酌情让你延缓三个月出兵不迟，待你大婚完毕，务必率军西进！”

　　　　延缓三个月，这还算是有点儿人情味，至少在此期间赵天可以理顺好永平府和完善建立起长城防线。不过赵天转念就明白过来，率军征战山西可不是一朝一日，婚期太后都给定下来了，他这个当舅舅的怎么也不能让侄女拜空房。赵天抱拳道：“多些相爷理解！”

　　　　太后赐婚的事早就轰遍全城，杜相让赵天晚出兵三个月众人也能够理解，怎么也得奉旨完婚才能上战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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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宣府总兵

杜相晃了晃脑袋，似是考虑人马不够，先期到达的才七千人，那两千且还得三个月之后，遂就左右的看了看，目光扫了两圈，实在是不好再做决定。突然间杜相扭头，看向了莫相。

　　　　甘肃离山西并不远，尤其是陕西不过一小细条地形，太原府要是沦陷，向西就是陕西榆林，再向西就是甘肃庆阳府。虽说甘肃还在山西和陕西的大背后，杜相也有意要将莫相也拉入这趟浑水，否则不会有今日的宴请。

　　　　自打曹传栋起兵造反在汉中一役战败退入川蜀后，甘肃着实过着非常幽静的日子，中原战乱有山西和陕西在前面顶着，莫相几乎将甘肃全囊的掌握在手中。唇亡则齿寒这个道理莫卜赞罕懂得，见杜相将目光看来，知道要是不付出些面子上怎么也挂不住。但莫卜赞罕这根老油条又岂止会上杜尔伯的当，回道：“山西和陕西是甘肃前沿，甘肃怎会袖手旁观，该是庆阳府练练兵的时候了，回去后我会修书一封，打庆阳府出兵两千东进到大同府，与杜相兵马共进退。”

　　　　杜尔伯好悬没被气炸肺，偌大的甘肃只出兵两千，完全是在应付。赵天也暗自摇头，两千兵马，完全是政治上的意义大，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将甘肃拉下了浑水，想必这些杜相心里应该有所准备。

　　　　果然，杜相的佯怒表情只是瞬间，马上就笑口开颜的对莫相道：“多些莫相大义！”莫卜赞罕则富丽堂皇的客气道：“身为臣子，靖寇乃是本分，本相又怎会舍身其外！”

　　　　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杜相将山西众府以及兵力又从新的部署了一番，基本上都是将兵马北调了不少。

　　　　施吉忽还算是比较满意的，因为直到散席，不仅未有人提过让热河府出兵，也未有人提将热河划入直隶之事。赵天出了杜府，倒是和他同桌的那位宣府总兵贺之州早早的就等候在府外，拦住赵天道，“赵大人，今晚吃的太饱，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家茶馆，向来都是不到三更天不打烊的，我们去喝杯茶顺顺肠胃如何？”

　　　　相邀喝茶，必是有事相商，既已决定永平府出兵，赵天倒也想和以后同上战场的友军亲近亲近，遂赵天回道：“恭敬不如从命，贺总兵前面带路便是！”

　　　　都是武官，骑惯了马没有坐轿的习惯，有贺之州等一干人同行，周青也不好向赵天打听什么，任凭贺之州在前面拐弯抹角的带路。

　　　　冬天天黑的早，现在这个时辰其实还并不算太晚，京城乃繁华之所，有将茶楼经营到深夜的也不足为怪。此刻茶馆里居然还有三三两两的客人，想必是都喝过了酒来茶肆消遣听听小曲。赵天等人拴了马匹，众人拣靠边角的地方占了几张桌子，当然是赵天和贺之州两人独占了一桌，周青等随扈和贺之州的随扈令占了三张桌子。

　　　　前面有两个艺女在拉弧弹弦的卖场，有店小二端上了茶壶和茶杯，每桌还上了盘子瓜子和花生。借着有弹弦卖唱的杂音，贺之州小声的向赵天问道：“赵大人怎么看这回韩匪西进之事，你认为韩匪会被我们给打回去吗？”

　　　　到底是习武的粗人，问的这么直接，赵天当然不会对一刚刚结交的人就大肆的畅所欲言，谨慎的反问道：“你怎么看？”

　　　　贺之州摇了摇头：“我要是能分析出一二早就坐在堂里指挥而不用辛辛苦苦的披挂上阵去带兵了！”能说出这样的话让赵天险些没将刚喝到嘴里的茶水给吐出来，这也太直接了，武夫到底是武夫！赵天客气的回道：“贺将军太直率了，佩服，佩服！”

　　　　贺之州接着说道：“依我看，韩匪势必不会放弃西进过境山西，不管怎么截，他们也势必会死锤烂打，杜相还要建立防线，这不是拿我们当炮灰多此一举吗？”

　　　　贺之州的一席话瞬间将赵天点醒，赵天醒悟的到不是贺之州所说的话，而是杜相！连贺之州都看的出来韩匪西进的决心，杜相怎还会看不出来？杜相不仅不避其锋芒甚至还费力抽兵阻挡，绝不是简简单单做给人看。在山西大南部的脱金宝主动率一万大军北上太原府为的就是防止韩匪南下祸乱平阳府，越是这样赵天越是怀疑杜相乃是故意而为之，分明是想放放匪过境。但杜相要保大同府和太原府的意图不会假，因为这两个府占据半个山西实乃杜相的精华腹地。为了做的真不惜将甘肃都拉进来，虽然现在是说将战线放在直隶边境，很有可能战起时就收缩防线到大同府和太原府的内线，只要守住重点的几座城池，韩匪不能扎根只能过境！问题是赵天猜不透杜相是想将韩匪往南放还是往西放？

　　　　贺之州见赵天陷入沉思，以为是赞成自己的意见，追问道：“赵大人你三个月后真会率兵过来吗？”

　　　　赵天回道：“杜相之令谁敢不从？再者，赵某人从未打过诳语！”

　　　　贺之州皱着眉毛：“这就怪了，赵大人既然明知率兵过来是送死何必还答应杜相？永平府的情况我多少也知晓一些，赵大人手下的都是乡军，可不比镇军，我那两千人马打没了朝廷会为我再补，难道你就舍得你那辛辛苦苦攒来的两千战马？”

　　　　赵天见贺之州如此直率，便回了句：“贺将军你不妨再想想，即便是镇军，杜相又怎会舍得往虎口里送？杜相心思缜密，用兵绝对不会那么唐突，大同府东部边境小的城池和要塞关口甚多且又与宣府相连，进可攻退可守，如有重兵把守，换做你是韩子民，你是死冲大同防线还是南下太原府？”

　　　　这一句话点醒了贺之州，“怪不得脱金宝主动率兵北上到太原府，原来是怕这儿个！真若脱金宝与韩匪死拼而顶不住的话，那么赵大人你认为杜相会放弃太原府而不顾吗？”

　　　　赵天回道：“杜相绝不会放弃太原府，甚至会要南调大同府的兵马，不过那得要看韩匪兵锋的方向，到时候杜相也许另有安排！”

　　　　贺之州还是有些懵，说道：“不管怎说，你我将来都有可能同现疆场，到时候我们可要相互照顾一番，你说呢赵大人？”

　　　　赵天就知道贺之州请喝茶就是这个意图，便回道：“那是自然，若你我两家相互呼应互为援军，多少都有些照应，对谁都有好处，赵某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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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捐银买路

腊月初八，汉人习俗有吃腊八粥的习惯，京城虽然是蒙人的朝廷，但少数群族依旧给变不了汉人的习俗，反而却被汉人文化慢慢融化，一些蒙人贵族居然也学起了汉人做腊八粥。

　　　　今日是赵天与沈东贺相约顺天楼的日子，一大早的赵天率人收拾行装，以私事为由正式向公孙羽辞行离开兵部驿馆。公事办完了，赵天打算与沈东贺联系一些京中商家，看看能否打开经商局面，永平府还有好多事要做，赵天打算着要尽快的返回蓟州去。

　　　　周青心事重重，昨晚收到姬云峰派人送来的私信，姬云峰率骑兵假扮商队一直在天津府与顺天府边境徘徊，为防有多心人怀疑，姬云峰已于昨日率队西进了保定府边界。秦文静再有五天就要南下出嫁，至今赵天都未有心思，周青考虑着是否放弃此计划。但若放弃着实可惜，周青想着要尽快设法让赵天与秦文静见上一面，如若能勾起旧情，计划便依旧，如若二人未能擦起火花，周青则打算回书姬云峰撤回蓟州。

　　　　赵天到顺天楼的时候并不晚，离午餐时间尚且还早，没想到沈东贺居然先一步在顺天楼等候。沈东贺笑呵呵的向赵天抱拳：“恭喜大人，月余未见就又步步高升且得太厚赐婚，赵大人的仕途真是蒸蒸日上啊！”

　　　　赵天回笑道：“那是在官场，此刻间我是个商人，在私下里，我倒是希望沈东家称呼我为赵老板！”沈东贺知晓赵天为人低调，尤其是做官乃半官半匪，这会儿又闹出半个商人的称谓离贴切倒也不远，回道：“好吧，你我此次在京相聚就是为了经商，那就请在下冒昧的称呼一声赵老板！”

　　　　赵天哈哈大笑：“这就对了，与诸商联络还请沈兄能为我保密，不透漏我身份最好，我那个官职在京城可上不了台面！”

　　　　沈东贺笑道：“我前日进京，这几日在京城赵大人之名传了个遍，太后赐婚，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是鼎鼎有名的永平知府隐姓埋名来经商，被别人知道了的话岂不笑掉大牙！”

　　　　在当世，尤为是在士子清流等眼中为官才算是正途，经商乃被人视为偷奸取巧等行为而不耻，要是当官者经商更是被人认为是不雅的行为。赵天则不以为然，沈东贺的几句话里既包含褒也似乎有贬之意，便笑着取短道：“说起经商行为，沈老板可是还差我一个大大的人情未还哩！你是知道我这人很小气地，可别光用拿嘴说来谢我！”

　　　　沈东贺顿时吃瘪，知道赵天是在揭短，月前他的商队被满虏所截小舅子被扣而向蓟州骑兵求援，赵天先前早就有话在先，雇佣骑兵的代价可不小。

　　　　沈东贺的身价并不小，有心想与赵天这个知府高攀便不愿意失面子，回道：“赵老板可真是个生意经，一点亏都不愿意吃！你看这样可好，我的商队经热河贩回了数百只牛羊，我马上传书让他们直接押送进铁门关到蓟州，就当是我的谢礼如何？”

　　　　赵天装作矜持的道：“沈老板真是大方，这些牛羊虽换不回我死去的弟兄，但这个情我还是领了！”

　　　　沈东贺所带随扈并不多，八名精干的汉子而已，加上赵天所带的四名随扈，由吴志率领在外厅包了个大桌，周青则作陪于赵天和沈东贺在内室雅间。众人边说边谈的功夫，沈东贺即安排上来一桌丰厚的酒宴。前阵子沈记商队小舅子被解救后早就有言，京城所有开销均为沈老板承担，这句话必然沈东贺不可能不知，但沈东贺还是说道：“不是沈某人怕吃，赵老板还是少吃些为妙，因为今夜在春满楼我还安排了一桌大的酒宴，届时我还相邀了京中数名财主和东家，而现在这顿就算是我为大人准备的接风洗尘的庆功酒！”

　　　　周青问道：“沈老板财势不小这我知道，怎还来了个接风洗尘？难道沈老板自天津迁居燕京不成？”

　　　　沈东贺笑道：“迁居到不是，不过昨日我刚刚在燕京买下了几个店铺而已，也算是半个京城人吧！”

　　　　赵天和周青同时惊讶，“沈老板的扩张势头可真够快啊！随随便便的一天就买下几个店铺，看来是认准到京城来发展了！”

　　　　沈东贺陪笑道：“现今这年头，我可不能将宝全押在天津府一个地方，狡兔还三窟呢，万一要是哪个地界变了天，我也好有个容身之地！”

　　　　周青再次惊讶：“到底是沈老板意识超前，不知你的第三窟要选在哪？”

　　　　沈东贺笑道：“就是阁下的永平府，今日我便算是正式要向赵大人提出申请，不知大人能否照拂一二？”

　　　　赵天脑袋飞速运转，这不就是后世的投资吗，当然欢迎，不过在现今人们的思想里可没这个概念，赵天用另一种方式回道：“沈老板要想在永平府开店设铺当然可以，不仅在永平府，甚至是在蓟州等其他各城全部都可以，我一路给你开绿条且会对你的产业进行加以照顾，但是嘛。。。”

　　　　沈东贺见赵天突然顿住，知道必是有要求所提，便说道：“沈某在永平府地界开店设铺当然要尊崇当地的规矩且为贵府上税，另外我还再愿为贵乡军的粮饷认捐五千两，只为打开大人在永平府能撕开口子让我经商，不知赵大人意下如何？”

　　　　赵天心里暗道，这可是你自己投上门的可别怪我心黑，矜持的装作沉吟，“五千两嘛。。。”

　　　　沈东贺见有戏，只当是赵天嫌钱少，马上加价道：“一口价，万两如何？我只求大人一个庇护，能将我极其下旗下产业当做是三分之一的永平府之人即可！”沈东贺并不知道其实他即使一两银子不出赵天也不会拒绝，他只想巴结住赵天这个人。与其第一次在天津城相见不同，上次赵天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小蓟州的县令，半年的时间不到就升为知府且贵为郡主驸马，执掌整个永平府的军政要务可谓是一地霸主。生意做到沈东贺这个地步，最求的就是稳妥，尤其是在现今这个乱世，不管怎么乱都能有一地安身且能继续安享富贵才是有钱人不倒的秘诀。花上万两等于多了条命一般，简直太划算了！

　　　　赵天和周青则是暗暗自喜，一万两银子可不是笔小数目，现今永平府财政紧缺嗷嗷待哺，万两银子足可使整个永平府各个部门富裕的度过年关。庇护一个商人，给他一条后路，对赵天来说不是什么大事，真若有一天沈东贺得罪了林传鹏不能在天津立足，永平府给他个容身之地又如何？甚至赵天巴不得沈东贺早日将产业全都迁到永平府来做投资，一个地区的发展当然离不开资本，赵天想拉拢还来不及又怎会将之拒其门外？赵天当即拍胸脯道：“沈老板如此大方，本官在此也表个态，今后沈老板就当永平府是你的家一样，随时可进可出，我会通告整个永平府极其各个府衙、县衙，沈老板所到之处一律当其上宾对待，有事也可单独找我，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沈东贺兴奋的缓了口气，要的就是这句话，这一万两银子没白花，多了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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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妓院谈商

春满楼，坐落在南城青衣巷，巷口不深，转出来两百步就是城南街，再向南就是前门。城南街东西走向，乃是南城一带比较出名的繁华商业街，在腊八这个日子里，寒冷并不能阻挡这里夜市的热闹。

　　　　中午与沈东贺散会后，赵天将四名随扈安置在顺天楼，与周青和吴志三人在城中闲逛。冬天太阳落山较早，赵天三人没转上几圈就赶奔城南街。打听到了青衣巷的位置就钻进了巷子。此巷赵天猜的不错，果真是风花雪月的场所，路两旁全是妓院。春满楼便坐落在其间，三层的阁楼，前进三的层。此刻周青和吴志跟在赵天身后，扮作是随扈打扮，刚一进门，便有老鸨子过来支应，“三位客观可是打东边来？想必中间这位就是赵老板了，请你们直接上三楼，沈老板已经有订房！”

　　　　老鸨子这句话让三人吃惊不小，京城东边儿可就只有一府，就是永平府，能让人一眼看出来历可不是什么好事！赵天回瞪了老鸨子一眼，“你怎知道我们就是沈老板要等的客人？”老鸨子陪笑道：“客观别生气，沈老板等的客人可不只仅你们一波，曾特地叮嘱我有一年轻书生打扮却空手不拿折扇的就是他的贵客，沈老板出手阔绰，他的吩咐我怎敢怠慢！”

　　　　赵天心里暗笑了一通，是了，当世人尤其是自命风流的书生，不管冷热却总是习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