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吞天-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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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周青的话，秦文征有些糊涂，问道：“既然不知道我在，难道不是来找我的吗？”

　　　　周青开门见山，“周某此行是找舍妹，我家大人有书信一封令我转交！”说罢，周青便自怀中拿出一封信来，这封信当然是周青自己写的，赵天毫不知情。

　　　　秦文征愣住，赵天找自己的妹妹干嘛，当初曾透漏过联姻的意思被拒，这会儿都快成了郡主驸马了却又主动找上门来，令人匪夷所思！联姻出嫁的日子在即，为了怕节外生枝，秦文征打发道：“哼！我们可高攀不起赵大人，你还是快快离去吧！再者，舍妹出嫁在即，不想节外生枝，你们再不走，可别怪我下逐客令！”

　　　　就在此时，自内院传来一声开门的声音，随既是甜甜的女人声，“把信拿过来吧！”正是秦文静。

　　　　秦文静的出面让周青少了不少的尴尬，但见秦小姐比上次见时已经大不一样，除了消瘦不少外，眼眶也是红红的甚至是发肿，想必这些日子来没少哭！看到这样情形的周青心里暗道有戏，想来是秦家小姐必是对要嫁的郎君不是称心如意，否则不可能哭成这样。

　　　　秦文静出来主动接过信件，秦文征也不好说什么，反正就这几天了，什么都顺着她。秦文静也不避讳什么，当着众人的面就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信里面都是周青自己胡编的话语，字数不多无非都是都是爱慕和思念之意，重点的是要于今晚相约于国子监东南的聚贤酒楼。

　　　　周青一边看着秦文静读信一边心里忐忑不安，成与否就在此一举。秦文静要是不上钩其余的一切安排全属扯谈。

　　　　片刻，秦文静道：“请转告你家赵大人，今晚我准时赴约！”

　　　　周青和吴志暗自欣喜，秦文征却是闷闷不乐，本想阻劝，但看了看妹妹几眼终是没有开口，不过心里却顿如浮云般七上八下，只盼望着今晚别节外生枝的好。

　　　　周青和吴志告别白府回到小客栈，中午时分，有随扈将赵天带至此地，周青、吴志和赵天相逢，喜出望外。赵天先说道：“吴志年轻好冲动，好在此事咱已化解，现今我们在东城相聚，正好下午随我向北去东直门走一趟！”

　　　　吴志见自己没挨骂，心落地了不少，问道：“去东直门干什么？”

　　　　赵天回道：“我新结交了一位京城大客商，想去拜访一下，这回咱们不用再隐藏身份，能将永平府的产物到京城换回银子全要仰赖这位曹姓大财东！”

　　　　又此地向北正好路经国子监，只要抓进些时间，晚上的约会应该赶得上，周青便暗暗考虑该如何诓赵天去约会！

　　　　在东城靠南的位置一直到城东北的东直门路途并不近，好在这回三人有了马匹。午后的冬日，多多少少的有些暖光，日光照下来不在有夜里的那般寒风刺骨。帽儿巷很好找，沈记商行就在巷子的最边儿头，大大的“沈计”招牌大旗竖在门前格外的显眼。

　　　　赵天来的恰是时候，曹运天午饭后有巡视买卖的习惯，恰逢正在。有了昨夜的意外，这回赵天不在隐瞒身份，直接将永平知府的身份告知。曹运天惊讶的瞪着眼睛，怪不得手下人昨日敢杀蒙人，来头果真不小。能巴结还来不及呢，主动送上门来曹运天怎会拒之门外，当即便抛开昨夜的话题直接与赵天相谈通商的事宜，三下五除二的便商谈好价钱和接货地点和方式等事宜。

　　　　事后赵天还是关心的问道：“昨夜我跳窗逃走后，西城尉的官差有没有为难你们？”

　　　　曹运天哈哈的大笑，“西城尉将你们视为凶手直追大人而去，而天津的沈老板对春满楼又使了银子，西城尉出去不久我们便也就脱身了！事后沈老板还挺担心你呢，不断的派人打听和搜寻你的下落，可惜没有大人的消息，想必是脱了险我们才在人群中各自散去。”

　　　　当曹运天开口要留下众人晚宴的时候，赵天本要答应留下来加深一下感情，周青却主动答道谢绝。

　　　　周青从不喧宾夺主，这回主动开口拒绝必是有事，赵天便顺从了周青的意思辞行。

　　　　出了门赵天就问：“周爷这几日神鬼叨叨的是有何事？”

　　　　周青回道：“大人且听我这一会，我们要去聚贤酒楼一趟，到了那儿便知晓！现在我们要加紧些行程了！”

　　　　赵天知道周青不是爱卖关子的人，此话说的如此隆重必是有要事，便不再多话直接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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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吐血相见

坐落在东城的聚贤酒楼，离国子监不远，和京城其他众酒楼一样没什么区别，但能做到三层的阁楼且前进三的套院，在这个年头达到这种规模的按后世的话说就算是够五星级了。此酒楼虽然离国子监不远，秦文静却是从未来进去过而只是路过，因为当世女子守着旧观念遵从三从四德，什么事都很少抛头露面。当初秦晋还是永平知府对抗满虏艰难保卫永平城的时候，倒是秦文征先行进京在国子监见习时没少造访。

　　　　秦文征虽然不知道赵天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让妹妹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只带一个丫鬟去逛酒楼怎么也放心不下，便也悄悄跟随，为防意外还特地叫了东城尉调遣了一小队官差在聚贤楼附近巡街以备不测。

　　　　秦文静和跟随她十数年的丫鬟素心在酉时来到聚贤楼，本以为赵天会先来的没曾想倒是自己抢了前。酉时，在白天极端的腊月早就天色黑黑了，熟读各类书籍的秦文静不由的略微有些动怒，自古所有书籍的风流佳话全是男等女，反过来让女方坐等男方很少见。二人进了聚贤楼，店小二见这主仆小姐二人衣着打扮不凡便直接带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丫鬟素心打小父母双亡被秦晋父母收买养大，常年跟在秦文静身边，虽是丫鬟身份但秦文静从未拿她当过下人对待而是情同姐妹一般。素心有幸跟到好的大户人家，平日里也有幸跟着秦文静读些书籍，虽没小姐渊博却也略小一二，见没了旁人此刻发着牢骚：“小姐，夫人不是常说小白脸没一个是好东西吗？我看他也像！别看他现在也是个知府，不过老爷是知府的时候他还是个混混呢，让咱们如此的等他，连点儿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秦文静最近这段日子生活的打击对她改变很大，本是端庄的大家闺秀最近脾气暴躁了不少，加上被丫鬟这么一煽动便开始动了真怒，说道：“再等一炷香，不管他是什么事找我，咱也不见！”

　　　　赵天、周青、吴志三人紧赶着时间到了聚贤楼，但还是超过了约好的掌灯时分。三人下马将马缰绳交给门前的店小二，周青抢前一步踏进酒楼，在柜台前小声的与掌柜的嘀咕了几句，赵天就见掌柜的点了点头并抬手向二楼的一个雅间方向指了指。周青这才回过头来到赵天身旁，一边上楼梯一边悄声道：“大人，今日白天我见到了你的一位熟客，我私自做主将她约到这里与你见一面，也许这很有可能是你们见的最后一面，大人尽管相见叙旧，我和吴志守在门口就不进去了！”

　　　　赵天心里纳闷儿，京城认识的人可不多，到底是哪位熟客？见周青神情如此庄重连吴志都绷着脸似是知晓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好，我先去会会！”

　　　　在推开雅间房门的一刹那前，赵天对于感情的自认理解是心里已经满满的装的都是青岚，也许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也许是知道结局不可能改变，这些日子赵天竟然很少想起过秦文静。其实赵天心里也曾暗暗的想过，以前那么的对秦文静相思却不知为何最近却不那么强烈了呢！在感情这方面，赵天自己都有些搞不清自己，在前世的时候备受女人的冷眼与嘲笑，有幸穿越到这一世且经拼搏得势，两世为人还真未曾轰轰烈烈的谈恋爱过，只有最近与青岚的两厢情愿让赵天体会到了那种美上天的感觉。人们常说时间是治疗爱情伤疤最好的解药，其实不是，赵天认为真正的答案应该是新欢，只有有了新欢才会减轻以前的伤痛。但这回赵天又错了，当他推开房门看见桌子对面端坐着的秦文静那一刹那，以往种种的相思甚至是包括喷血在内全部一下子涌上脑海，激起了赵天所有对秦文静的相思，各种感觉交汇在一起，太多的话语却不知如何开口反而愣在门口。

　　　　最后还是周青将赵天搡进房间然后又给轻轻的关上房门。吴志在旁边问，“有戏吗？”

　　　　周青微笑着回道：“只有我知道大人对秦家小姐的那份感情，看刚才大人那惊呆的样，保准有戏！”

　　　　“那秦家小姐呢？会不会上钩？”吴志的话刚问完，房门就突然又开开了，吓了周青和吴志一跳，没曾想却是秦文静的贴身丫鬟素心推门出来，然后又轻轻的把门带上并说了句：“让他们二人自己去谈吧！”

　　　　最近小姐性情大变，素心当然知道原因所在，小姐远嫁山西，她必然也是得跟着嫁过去，谁又愿意整日的面对一个满脸大麻子且独眼的半百老头的主子，但当丫鬟的注定只能将命运寄托在小姐身上。门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同时会心一笑，也许这次见面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素心！

　　　　待秦文静将丫鬟素心遣出雅间后，足足的两柱香的功夫，房间门才突然的打开，门外三人立刻竖立，不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秦家小姐掩着面出来径直下楼而去，似是哭泣过。丫鬟素心看了看周青和吴志两人一眼，终是没说什么也紧追小姐而去。

　　　　在一楼的楼角隐藏着的秦文征见妹妹出来后没出别的意外轻轻的缓出了一口气，本想这就也随妹妹而去抬眼间却正见妹妹下楼，看着妹妹脸上还没干的泪迹不由的火冒三丈，莫非姓赵的这个畜生欺负了妹妹不成，即使现在各为其主但当初也曾深交如同兄弟般过，东城尉就在楼下等待着自己的命令，秦文征脑筋飞速转动，考虑着是否上楼教训他一番。

　　　　秦家小姐都出来良久了还不见里屋有动静，周青向吴志一使眼色，二人推门进屋并关进了房门。

　　　　只见赵天一个人端坐在桌子旁发愣，而地下有一大片血，惊的周青和吴志马上抬眼仔细检查赵天是否受伤，只见赵天浑身上下并无伤痕，只是嘴角处还有一丝未擦干的血迹。周青叹了口气，又吐血了！素知大人经常习武身体强健，却为了一女人屡屡吐血，可见赵天对秦文静的爱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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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下定决心

吴志默默的用桌布打扫着血迹，周青知道赵天动了心刚要出言相劝几句，却突闻赵天沙哑着嗓子说道：“为何带我来见她？”

　　　　“我不想让大人遗憾而已！”周青刚要还往下说，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赵天，你究竟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她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赵天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秦文征怒道：“亏你还有脸说出口，哭的如此伤心还不是你们家人逼她做了伤心不愿的事！”

　　　　秦文征见赵天嘴角有血，不知缘故，只当是赵天对妹妹预作非礼之事而为，上前几步就抓住赵天的脖领子，“我当初瞎了眼交了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周青暗自不断的叹气，这是一对老朋友，有误会只能他们自己解决，盲目的插手只会加深误会，便拦住了要上前插手的吴志。

　　　　赵天也不反抗，任其将自己提起来，“你瞎眼不怕，但我绝不会让文静嫁给一个独眼瞎！”

　　　　秦文征愣住，但随即怒道：“文静的闺名岂是你能乱叫的吗？”

　　　　赵天也怒道：“我便叫了如何？我还再告诉你一遍，我一定不会让文静嫁到山西去，一定！”

　　　　秦文征反却笑了：“就凭你？我也不愿将文静送进火坑，可你又能如何？”

　　　　赵天污蔑道：“当亲哥哥的只为了自己的前途，当然指望不上！但我，无论如何，想法设法，也一定要将文静从火坑里捞出来！”

　　　　秦文征哈哈大笑：“你就别笑掉大牙了，别忘了你可马上就要成为郡主驸马，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家的事？即使你去向你的新主子杜相去摇尾巴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赵天突然挣开秦文征的手腕，面对面的对秦文征大声的喊道：“杜相办不到，但我赵天却办得到！我说到做到！”

　　　　说完，赵天甩袖而走。周青看了一眼愣在当场的秦文征，又叹了口气，然后拉着吴志也下楼紧随赵天而去。

　　　　赵天出了门后一句话也不说，上了马后拼命的打着马鞭，脑海里不断的回想起秦文静最后对自己的话语，“思君念君又如何？只有来生再相聚！”这是一个大家闺秀为了自家的利益而选择自我牺牲且看破红尘的前奏，如若她不是抱着自杀必死的念头绝对不会说出来生那样的话语。为了家族的利益，秦文静现在也许会一切听从家族的安排，但很可能到了山西就会自尽，甚至很可能连洞房花烛夜都熬不过去。赵天直到此刻才真正的看清了自己，也下定了决心。原来青岚的出现并不能改变自己对秦文静的情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秦文静嫁到山西去！想到此，在漆黑的夜里赵天突然猛的勒住座下马匹，扭头看向周青和吴志，问道：“有什么主意可以阻止秦文静嫁到山西？”

　　　　幸好这条街巷偏僻无人，否则奔波的快马突然被勒住不伤了旁人才怪。周青和吴志也紧忙勒住马匹，直到脚下快马原地打转了三圈才停下脚步。周青看向吴志，二人对眼一点头，周青反过来在马上对赵天一抱拳，“要的就是大人这句话！我早已有安排！我们先回客栈再详细道来！”

　　　　赵天做梦也没想到周青等人原来早就有个这么大的计划，甚至是在一出蓟州时就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安排。当回到客栈周青对赵天全盘脱出的时候，惊的赵天愣了好半天。周青和吴志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生怕赵天怪罪下来。私做主张，这可是背主悖逆的事情，这次行动不仅包含在场的周青和吴志二人，连曹妃岛周长山、商队赵金生甚至是连兴城整个姬云江的骑营都牵扯进来，且还瞒住了整个永平府包含赵天自己还有赵晋龙等人，在这个讲究忠心的年代，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过。

　　　　周青原本已经打算好承受赵天责骂的准备，没成想赵天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惊喜道：“到底是周爷，我没看错你！就依你行事！”

　　　　周青和吴志惊讶的吐着舌头，“大人，你，你不怪罪我们了？”

　　　　“何罪之有，能将私事都替我安排的如此妥当，我感激还来不尽怎会怪罪？要不是有周爷如此精心的安排，恐怕我这回要抱憾终生！”赵天激动的回答道。

　　　　周青结巴的回道：“但是，但是此事后果可不一般啊！即使征得了大人的同意，一旦事情败坏，后果不堪是想！”

　　　　赵天严肃道：“是男子汉就该做回男子汉的事，哪有那些个事都是前瞻后嘱的，我看将事直接晾给杜相，杜相有意将韩匪向西赶，我们让楚相一系在保定府吃瘪，脱金宝也必不会出兵北上，到时候给莫相添乱去，只要保住山西北部和陕北，还能破坏脱老太师与太子党的联盟，杜相怎会不支持我们？这件事做定了！明日咱就去相府献计！”

　　　　周青喜道：“上次我向杜相献计破坏太子党与脱老太师一系联姻时，杜相就上了心，此番又能将韩匪向西赶过境，杜相多半会赞同！”

　　　　赵天想了想道：“与杜相打交道，我们不得不考虑全面一些，将韩匪挡在山西北部以外，由南部过境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不仅可以保住杜相苦心经营的太原府和大同府，连陕北都可以免过一劫，问题是韩匪到山西南部后能不能突破脱金宝的平原府是个事情，即使突破了，接下来他们去哪也是个值得考虑的事情！山西东南的河南可是我大舅哥青雷的地盘，河南不能再乱了，只有让韩匪向西南，西南大城长安以及再往西甘肃向来一贯都是莫相的势力范围，莫相不可能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局面会更乱，这一点得先问清杜相的考虑！再者，劫亲可以，但绝不能说是抢亲，还有，将秦文静抢下来把赃栽给了张鹏硕，但我们如何安置秦文静又是个问题，我对秦文静的感情是不假，但我马上就要面临娶亲青岚郡主，我总不能光明正大的将秦文静也抢回蓟州结亲吧？不用说是楚相一系的反应，杜相和青府这一关我都过不去！”

　　　　吴志只知道有仗打就好玩，从没想过这件事背后还有这么多的复杂事情去解决，真是头疼！

　　　　周青想了想，道：“大人，其实我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别绕过秦文征，只要抢下秦文静咱先将她隐藏起来，只要秦文征知晓他妹妹的安危即可，让秦文静先在蓟州隐姓埋名的躲过风头再说！”

　　　　赵天道：“也只能如此了，到时候让姬云峰做到由保定府边界传出张鹏硕送亲队伍被而劫新娘不知所踪即可！只要不让秦文静嫁到山西，能保下她这条命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以后，以后再说以后吧！”

　　　　周青知道赵天口中以后二字的含义，名分而已！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给名分，只能将秦文静先藏在蓟州再说，逃不过手掌心便是，以后早早晚晚还得都是赵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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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南下汇合

第二日赵天拜相府的时候已经是腊月初十，距秦文静花轿南下只还有三日。

　　　　当赵天见到百忙中的杜相时，已是午后。杜相将赵天让进密室，听完计策后陷入深思，久久没有动静。

　　　　赵天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面上露出胸有成竹的气势。杜相突然问道：“你怎会料定韩匪南下山西后不是进犯河南而是西去长安？”

　　　　赵天静静的答道：“韩匪过境山西，继续南下河南或是向东都是死路一条，再南面就是脱太师的荆湖兵团，韩匪要想盘活只能是西进长安。陕南乃至汉中一带自打曹传栋退居川蜀以来几乎是真空地带，莫相扶持了一个长安府，外强中虚根本不是韩匪的对手。韩匪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偌大的地盘正适合他盘踞经营，我猜想韩匪过境山西本就是冲着陕南去的！”

　　　　杜相说道：“脱金龙北上太原府没在我的意料当中，但对咱们来说确实是步好棋，你若激的他退兵，太原府可就危矣！”

　　　　赵天回道：“太原府虽然会被韩匪过境，但重点城池不会失，韩匪完全没有坐守的可能，想必依杜相的精干必有后面的打算，只要看清韩匪的意图，大同府守军应当果断南下打韩匪的尾巴。到底是将韩匪南赶给莫相添麻烦去，还是让韩匪直接西进祸害陕北，想必杜相心中必有打算！”

　　　　杜相点了点头，“陕北决不能有失，即使是放韩匪过境也会伤我精华所在，只是按你之策劫了新娘，即使嫁祸成功破坏掉了他们的联姻，脱金龙能如此轻易的就范就撤回大军吗，他若不改变主意继续在太原府顶着，此计不就是毫无用途？据我所知，脱金龙的先锋两千精骑已经动身，只待脱金龙腊月十八拜了堂就会亲率大军北上！”

　　　　赵天回道：“如若不能激的脱金龙回兵，至少可以拆散他们的联姻。脱金龙不回兵，只有牺牲掉山西南五府！”

　　　　杜相听着赵天的大胆建议心惊肉跳，赵天都可以感觉的到杜相颤了一下且眼皮子也一直在发抖。山西南五府虽然很小，加起来还没有一个太原府大，但那里毕竟也是杜相的心血。

　　　　良久，杜相一拍桌子，“好，无毒不丈夫，南五府全是山地地形，俱是薄田丁口又少，让韩匪过境不是不可，只要威胁了平原府的腹地，不愁脱金龙不撤兵回援。你尽管放手去做，只要现场没让人抓住把柄，庙堂上我替你扯皮！只要能完成让韩匪过境去长安且不伤我山西北部和陕北，我记你头功！”

　　　　赵天起身抱拳：“多些杜相栽培，下官愿效犬马之劳，明日便动身南下涿州去做准备！”

　　　　杜相叮嘱道：“记住，一定要进了保定府地界再动手，绝对不能在顺天府！”

　　　　赵天再次抱拳施礼：“杜相放心，我早已有安排！保证不留下一丝马脚！”

　　　　出了杜府，周青紧忙的就单独出去寻找姬云峰留在京中的联络人，赵天和吴志则又返回小客栈与四名随扈汇合。当周青将两名联络人带至小客栈时已是太阳落山十分，这个时间早就关闭了城门。第二日，即腊月十一，赵天、吴志、周青三人在两名联络人的带领下出城门南下，四名随扈则分路向蓟州和天津府大沽海口报信，通知了京城这边儿的行动。

　　　　五人都是快马，当晚在房山留宿，于腊月十二的晚间到达涿州，十三日的午后与匆匆在新城边界赶来的姬云峰“商队”汇合，此刻已经是秦文静花轿出京了半日的时间。

　　　　姬云峰见到赵天、周青等人，欢喜的道：“可算把你们盼来了，一路过来虽是捡着偏僻的边境山路走，但还是路遇了数波的盘查，要不是赵金生花言巧语的使银子打发走他们，还真不知会出些什么事？”

　　　　赵天高兴的道：“金生也来了，经过半年商队的锤炼，越发的成熟了！”

　　　　赵金生抓着脑袋，“谢谢大人的夸奖，不过要不是姬云峰的勇猛，有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