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吞天-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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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漂泊，骑兵将士们毕竟不如长期在海上训练的水营适应，直到上了岸才感觉好些，脚下不在那么的浮浅。

　　　　秦文静是坐的沙丘子船，因赵天与周长山在岛上有事才有幸停靠曹妃岛，否则的话就直接由柏各庄登陆了。秦文静被素心搀扶着上了曹妃岛，被眼前的岛上情景所震撼。不大的岛屿上到处都是盐滩和连片的仓储间，各种防御设施也相当齐全，尤其是岛崖的海港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秦文静的父亲秦晋也曾任为永平知府，秦文静对永平府的政事多少也有些一知半解，不知道赵天手里到底有多少资源，但能将一座普通的海岛打造成铁桶一般的网点，着实可见赵天与世不同的观念。自打赵天收复永平城和山海关后，即使没有任命知府官职以前，赵天也是永平府实际的掌舵者，秦文静真想知道现今赵天统治下的永平府到底是怎样的情景。

　　　　赵天让骑营暂时留在海岛及海岸边休整两日再北上蓟州，是为了缓解和恢复战马的体力，秦文静也只能留在岛上耽搁两日。

　　　　两日后，赵晋龙亲自从永平府启程西进与赵天北返的队伍汇合一起回蓟州。同样，从各地赶赴蓟州的还有永平府境内所有重要的文武官员，但顾直和白晨春除外。因为经杜相亲自起草、圣上亲自用玺封赏永平府各路官员的圣旨于前日就到了蓟州，只等赵天回来一起庆祝。

　　　　永平城虽是永平府中心政治所在地，但赵天从未去过永平城办过公，府衙政事基本全由赵晋龙办理，遂蓟州才真正的是赵天一系的大本营。白春是通判，在永平城述职和蓟州这边不是一系，得楚相令后急着要操办征税事宜。顾直虽然和赵天同属太子党，坐上梦寐以求的永平府偏将之职后被派往山海关驻扎守关，大军搬家在即也无心来蓟州去凑热闹，遂这次蓟州大会全是赵天的嫡系。

　　　　秦文静被赵天暂时安置在了兴城的二村内，一套三进三的院子，对外隐姓埋名的声称是赵天的远方亲戚。大部分蓟州内部人士都晓得其中细节，但这涉及到的是赵天的私事，遂就一律封口装作不知的样子。

　　　　此次朝廷封赏加官，一是为了表彰永平府各路人马收复失地有功，二是永平府确实是在失而复得后所有官位都是空缺，遂一些人的品位、功绩等不足甚至是一些白丁也都被直接扶上了官位。当然，朝廷下这样的特旨不仅跟当前的形势有关，也是与杜相从间运作有很大关系。

　　　　永平府政治中心地留在永平城不变，府衙也不变，赵晋龙正式任命为府丞同知。实际上坐镇永平城的赵晋龙才是真正掌管各县各地政务的操作者，名副其实的赵天一系的二把手。蒋青蒋二爷任府衙参知掌管钱粮，其实就是支度使。这二人是要长期留在永平城署理公务的，也是以后与白春打交道最多的人，特别是眼下已经在永平府开始征丁税之事，少不了相互的扯皮。

　　　　赵晋龙之弟赵晋虎被调回蓟州出任知县，以前各代县丞的人选一律被赵天举荐、朝廷下发文书为正式的县令。郑东顺出任安喜知县，陈万山出任抚宁知县，冯新元出任昌黎知县，杨牧之出任滦州知县，穆天华出任丰润知县，柏天海出任滦南知县，因开平发现有大量的煤矿，精通土建工造的王卓被赵天保举为开平县令。山海关本就是军事关口所在，地盘较小丁口稀少，顾直调往山海关后更是实施军事管制。至此，永平府全境一府八县加一关全部有了朝廷官员的名义。

　　　　永平府一府八县一关，除了顾直手下驻守山海关的四千镇军外，原赵天手下所有乡兵按照战前朝廷的编制一律扶正为官军。这么大的军事整编变动，都是杜相运筹帷幄的结果。朝廷任命的各县总兵武官人选也一同下来，为了建立长城防线，赵天将所有乡兵及战马一律从新整编和部署，大部分兵力都向北调，驻扎在长城各个关口一带。孔正淳挂开平总兵衔，统领一千步军一千骑军驻守界岭口。周长山挂滦南总兵衔，下辖一千步军一千骑军驻守曹妃岛以及柏各庄海口。周长山虽挂衔滦南，但镇军其实是由柏各庄柏天海部的乡兵和周长山水营联合组成，各县总兵镇军中，滦南兵马并未调动北上守长城，而是以发展水军和维护海岸巡防为主。穆天华任命知县，他成年的侄子穆晓亮因统领丰润乡兵抗虏之战中有功被保举为丰润总兵。按理说，穆晓亮之功本不到总兵之职，其他各地营将、哨将等有功者数不胜数，赵天只因考虑到丰润镇军乃是由穆天华辛辛苦苦拉起来的队伍，便就举荐了穆天华的亲信穆晓亮为丰润总兵。穆晓亮下辖一千步军一千骑军是整个永平府各军中实力最弱的，赵天也没将其北调长城防线，而是大部分驻扎西南胥各庄等边境之地，负责维护好与顺天府、天津府的边境巡防。章九挂滦州总兵衔，下辖一千步军一千骑军，驻守长城义院口。最后降服赵天的齐碌山，因攻打永平城和山海关立下赫赫战功，正式被赵天保举为总兵之职，挂衔昌黎，下辖一千步军一千骑军，为机动预备队负责义院口一带以及山海关的内线。韩庄韩庄主和渔户寨柳寨主自罗家屯匪乱时就死心塌地的跟随赵天，分别被赵天保举为抚宁和昌黎的总兵，各自下辖一千步军和一千骑军，驻守抚宁边关以及冷口一带。松柏青挂蓟州总兵衔，下辖两千骑军，驻守罗家屯协守青山关。

　　　　蓟州乃是大本营，除了松柏青下辖的两千镇军外，还驻扎三千骑军。这一点，大会前赵天就先前对各个将领说的明白，将开平、滦州，甚至是滦南等地拨战马给蓟州不是偏袒，一是因关外施吉忽要放弃青龙河防线退守宽城、平泉等城池，蓟州大本营的东北部就暴漏在满虏三岔山大本营的刀锋之下；二是明年开春赵天就要抽调两千骑兵去山西大同府作战，主力兵马只能由蓟州出。当世女子不能为官，赵天只能以蓟州巡检司之意任命赵兰儿率一千骑军驻守蓟州城，协防蓟州西北的铁门关及洒河桥一线。

　　　　各自统领一千骑兵的吴志和姬云峰，再加上周青三人未在永平府官军之列，乃是要和赵天出征山西的人选，只是暂时的挂了个小小的兵部参事衔，参事品阶虽不高，但毕竟是跨过了武官的门槛直到正八品，只待到山西立功后再封赏。周青、吴志和姬云峰三人乃是赵天手下的得力干将，即使官职不高，大家也都晓得乃是核心人物所在。再者，这三人也并不在乎名义上朝廷给的那顶乌纱帽，他们眼里只有赵天，没有朝廷，周青和姬云峰还算能识大体些，尤为的是吴志，对这个蒙人的朝廷早就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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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收征丁粮

永平府在战乱以前，每个县的镇军官制是两千人，基本全为骑兵。赵天在投附杜相后，才算是正式的统领了整个永平府，彻底的站稳了脚跟。整编乡军为官军，每个县恢复两千镇军的编制，但整体来说骑兵与步兵各自占半，与战乱前相比缺少近万的马匹。

　　　　整个永平府的兵力，不含驻守山海关的顾直四千兵马，赵天手下直辖的官军为一万九千人，每县两千人外，蓟州多驻扎三千人，其中的两千是用于明年西征。永平府两万多的镇军，除去守海发展水军和稳固巡防西南边境之外，大部分兵马被赵天安置在了北部长城一带，可见近年来永平府最大的威胁还是来自北方。

　　　　因赵天占用了守护永平城的兵额，永平城基本上为一座空城，只有赵晋龙手下的五百巡防城尉和通判府白春手下有一套数百人的班底外，没有再布置一名官军。为此，白春没少闹腾，永平城乃是永平府的政治中心所在地岂能没有重兵把守？赵天才不在乎白春那套，永平城地处内陆，位于永平府正中心的位置，不在前沿何必驻军空耗钱粮，即使有难，各地驰援也会很快，当前永平府的防御重点应当是长城防线。不管白春怎么闹腾，终究只是个通判，插手不了赵天的政务。此前从未有过一地的知府身管民政、军政大权的先例，连身居偏将的顾直都不能与赵天抗衡，何况是一个文职的通判。

　　　　永平府兵马整编、人员调动以及驻防不是短短数日就能完成，各县总兵及将领忙的不得开交的时候，白春按照朝廷的旨意加征丁税的行动也随之展开。这事儿是庙堂上定下来的，赵天不能阻止，便趁此机会要求各县在全境内大肆的丈量田亩和编丁入册以便实施新政。

　　　　关于摊丁入亩的新政，白春与赵天没少扯皮，甚至是一度闹上过庙堂，只是因那时永平府之地战乱，朝中当时又有楚相替其说辞，对于偌大的朝廷江山，毕竟只是永平府一地，这事总算是没有闹大，便耽搁托辞下来。此番赵天趁通判府替户部加征丁税之际，将新政扩展到永平府全境，白春忙于收税甚至还需要赵天的配合，便没再施加阻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其行事。

　　　　赵晋龙和蒋道人得到赵天的授意，此阶段不但不阻止和捣乱白春收税，甚至是还派人手加以配合。当然，这边儿出人手主要是为了统筹丁口。一时间，整个永平府在明面上其乐融融，根本看不出党争的残酷。

　　　　由于有大商家沈东贺万两银子的捐助，永平府各县的开支挺过这个年关不至于太辛苦。朝廷此刻拿不出多余的钱粮来接济永平府，甚至还要从永平府加征。加征一丁之税的告示早就在一府八县的范围内张贴了出去，每户只征一丁，两升梗米不过一大碗而已，限时明年正月十五之前交清，拖过时的便以抗捐之名下狱。白春将手下数百差役分成九个大队，每队的数十人又被分成每三人一组的数小队，从各府县的每一个村庄开始挨家挨户的征收。三人小队中两人赶着大车或是推着小车还有抬着一个大木桶的，另一名差役则负责统筹记录。当日收上来的税粮则便就近临时的存进各县的县仓，由县里给出示收条凭证，待所有税粮征收完毕后再统一装车押赴上交武清或是京城。

　　　　加征是朝廷的旨意，有各县出示的收条，白春不怕赵天作梗扣留，这责任可不是赵天能承担的起的。说实话，赵天确实不敢在明面上做文章，但只要粮食暂时扣在手里就不着急，可以以后运粮时慢慢的想办法坑索白春。此阶段，赵天让各县完全的配合白春完成朝廷的旨意，并派人手与通判府的差役同行，一个村一个村的统筹丁口。

　　　　每户一碗米，说实了多是不多，老百姓们大体能够承受，只是永平府刚经过战乱，破产户不在少数，乞讨之人甚多，家里揭不开锅的比比皆是。赵天心疼这些破落户，但征税此事全部由白春经手操办，有抗捐者及交不起税粮者被下狱全部有丁册统计。那头刚刚抓起来，这头不能无缘无故的没有借口和理由就给放出来。日子一长，各县的大牢里关押的人就越来越多，甚至是人满为患，大多是破产户及乞讨户。这些人关在牢里，不仅要增派衙役看守，还得每日三餐的消耗各县的粮食，甚是麻烦。

　　　　年关将至，赵晋龙将各地县令对此事烦恼求援发来的信函，一股脑的装进木箱让驿官送往兴城给赵天。

　　　　赵晋龙头疼此事，不能处理，只能交给赵天。先一步接到信函的新上任的蓟州县令赵晋虎拿着这些信函找到赵天，以为赵天也会一筹莫展，没想到赵天却胸有成竹。赵天一边在院里练劈刀术一边对边上站着的赵晋虎说道：“这件事我早就料到了，从有人一被抓进大牢我就在考虑这事儿。白春抓的抗捐者，我们没有理由放出，否则就会被诬告藐视朝廷法度，但我们可以换种方式。永平府各地刚刚恢复平静，但许多战争留下的残垣还在，一些道路也需要修复，我们可以以罚劳动代坐牢，让他们全部免费干活去，期限一个月，由县里出食量。这样不仅可以舒缓牢狱人满为患的压力，还可以为各地提供免费的劳动力。白春那边儿我会修书一封给他，就以不配合他征粮为要挟，想必这等小事他也不会去计较。”

　　　　赵晋虎惊喜道：“大人谋略不凡，深谋远见，我所不能及也！”

　　　　赵天停住脚下步伐，问道：“白春征收多少了？”

　　　　赵晋虎回道：“白春的动作很快，照这个速度，元宵节前应该八九不离十！”

　　　　赵天笑道：“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这件事动作要快，怎么也要这些苦难的百姓们能回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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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靠右通行

羁押牢犯乃地方政务，不涉及死刑的不用报备至省按察使司，白春无心去管这等琐事，只想着能顺利的完成朝廷的旨意。连日来征税之事进展颇为顺利，永平府赵天以及各县衙门也都意外的加以配合，这让白春很警觉的起了疑心。朝廷定策加税要包含永平府的时候，恰逢赵天也在京城，当时赵天上下窜动极力的想避免在永平府加税，这等风言风语白春还是知晓得。现今赵天大反转不但不刁难还加以配合，白春就开始留意防备赵天耍心思。收税过程倒是不怕，按此速度朝廷给的期限也大体能完成，白春便担心起送粮的回程，猜测着赵天很有可能会在押送的过程中动些手脚。为此，趁赵天来信之际，白春便回信要求过完年关就先在蓟州、丰润两地的县仓里提出部分粮食来先行押送进京，将粮食分小批的押送怎么也要比大批的押送风险低。同时白春也修书向直隶武清汇报征税进程并求援，希望武清方面在元宵节后派些队伍来运粮。

　　　　古时的过了年关，指的是过了破五，即过了正月初五。永平府到蓟州之间，驿站快马六百里加急一天便可来回。赵天在除夕夜的前一天收到白春的回信，读完信后哈哈大笑，将信递给旁边的赵晋虎和周青，“你们也看看，白春坐不住了，牢犯之事倒是答应的挺痛快，但却想年关后就开始分批运粮进京，看来是在提防我们啊！”

　　　　周青先接过白春的信，看完后递给赵晋虎，说道：“看来我们年后就得开始动作了！”

　　　　赵天摇摇头，“不急，此番最先的是押粮进京不是武清，且是由最西面的蓟州和丰润两县的县仓提粮，我们不宜动作太早，让过他这一批，待由武清过来兵马人手时再出手不迟！”

　　　　周青回道：“征税交粮乃是各府各县的本分，此番按察使司汇同户部征粮，地方通判府押运，华北一带这么多的府县同时征粮运粮，大人何以见得偏偏武清会来人手帮永平府通判司来运粮？”

　　　　赵天笑道：“这个当然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们想想看，任何各府，知府基本都是中立派布政使司门下，只有咱们永平府的知府是杜相一系，现今民政、军政都在咱们手里，楚相和按察使白晨春要放心咱们才怪？只要白春张口，武清没有不支援的理由！照现在白春提防我们这种情况下，你们认为他会不向武清求援吗？”

　　　　赵晋虎问道：“不知大人要如何应对此事？有何良策吗？从永平府的地头上加征刮走那么多的粮食去填到在山东作战的太子兵团，真不甘啊！”

　　　　周青也插话道：“永平府虽经过战乱，两百万人口还是有的，每丁两升米，全府就是四万石，四万石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使是按比市场价低的官价，那也是四万多两银子！朝廷各地都在战乱，哪个府县不是粮食紧缺？放任这么一大笔的粮食出境，不啃下他一层皮来着实不甘！”

　　　　赵天想了想道：“那年关后也不能鲁莽行事，这是朝廷的旨意，咱们好不容易坐上永平府的官差，不能轻易丢掉乌纱帽。我意是不过正月十五等来武清援军押粮，咱们就不能搞动作。元宵节前咱可以让白春慢慢的先提走一小部分，但要想方设法的拖延！同时修书给永平府赵晋龙和蒋二爷去送信，要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拖住白春，正月十五前能少提走一车是一车。至于蓟州和丰润这边儿，地处安全的后沿离京城又近，时间不好脱的话可以从数量上做些文章。”

　　　　赵晋虎问道：“若是白春开口要求县里派人手帮忙护运的话怎么办？”

　　　　赵天回道：“以建立长城防线为由加以拒绝，文员可以出人帮忙统筹编册，武丁及力巴绝对一个人也不能给！”

　　　　周青说道：“蓟州和丰润搭界顺天府，的确不好做文章，但其他各县如若运粮，都需经过我们太多的地界，不管向武清还是京城，无非是走蓟州或是南线开平至胥各庄，我们的‘土匪’和‘民变’以及‘暴民抗捐者’是不是可以提前鼓动了？咱们的镇军也好有理由提前布防啊！”

　　　　赵天回道：“还是再等等看！我们必须一击就让白春乱手脚，否则不利于与武清按察使司谈判！只要有杜相的周旋，他们没有理由派大军越境来我们这里镇压，出兵的只能还是咱永平府的官军！即使是他们猜测认准咱们官匪一家也不怕，只要不让他们当场抓到证据识破，就不怕和他们扯皮，官司打到金銮殿，也有杜相为咱们兜着！”

　　　　周青和赵晋虎同时笑了：“看来我们投靠杜相，有了靠山办事就是方便！”

　　　　赵天回道：“这就是党争，咱们选边站队还替他出兵山西，杜相不给些咱们好处怎行？这件事最好让远处海岛的周长山人马动手合适，扮过土匪也有经验，告诉他做好准备年后尽管放手去做便是，官军就让丰润总兵穆晓亮去唱双簧！”

　　　　赵晋龙回道：“大牢里的抗捐户和破落户都放出来了，蓟州的情况好些，其他各县的情况就有些复杂了。”

　　　　赵天回道：“这些牢犯都是穷苦百姓，只要还能立足家乡过的下去，没人会愿意铤而走险，何况还有记录案底在册不怕他们生事远遁。先让他们好好的过个年，正月初六开始各县就大兴土木。告诉赵晋龙，可以指示各县以修路为主，城池的加防可以延后。只要各县的官道畅通且加宽又平，将来真若境内有战，各县之间的快速驰援才是上策，总比困守孤城的好！”

　　　　赵晋虎回道：“冬季大地冰封，虽不宜大兴土木，但将连接各县的官道加宽修平还是可以的。修路乃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事，只是道路再宽，战乱时军马来回的调动，谁也不能保证军马不踩了路旁百姓的庄稼苗，尤其是遇到对面也有来军或是百姓多的地方。今日上午我接到我哥哥的信函，特地叮嘱我向大人商谈此事，官道能通行即可，还有必要加宽吗？浪费那么多的人力，是不是用在修缮加固城墙比较好？”

　　　　赵天一拍头额，就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给忘记了，还以为和后世一样呢！当即说道：“立刻拟令在全府张贴告示，不管道路宽窄还是来往相向，行人行车行马上路时一律选择靠右通行。”

　　　　赵晋虎皱着眉毛不解：“靠右通行？”

　　　　还是周青反应的快，拍手道：“妙！实在是太妙！大人此策一出就可避免了相向的人多时混乱拜道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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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煤炭的利用

秦文静化名秦静，以赵天远方表妹的身份与丫鬟素心在二村安置下来。以前虽路经过此地，但那时还是父亲任职永平知府的时候，这里还叫破城，现在兴城的建设与布局早已与先前的破城在外貌上有天壤之别，感觉就像初来乍到似的。

　　　　这姐妹二人在兴城没有故交，只有赵天和周青等寥寥数人算是熟人。赵天为避嫌，只有秦文静在落户搬家当日来过一趟，家用琐碎和屋里众多摆设全是赵天的贴身婢女娟儿姑娘忙前忙后给张罗的。娟儿是赵天在关外给救回来的施府丫鬟，从小无父无母乃是命苦之人，比秦文静姐妹二人来兴城只是多一年的时间。三个人年龄相仿，这几日几乎是同进同出，一起逛街一起聊天交谈，遂很快就火热的打成一片。

　　　　年关将至，赵天近来公务繁忙又出兵西征在即，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还要完成大婚，众多事情无头无绪，赵天只能将秦文静二人交给娟儿照料，毕竟娟儿也是女孩子身份，进出秦文静处比较方便。连日来赵天见这姐妹三人相交甚好，心里便踏实了许多，期盼着秦文静能够尽快的调整好心态在兴城安居下来。

　　　　大年三十，赵天早早的起床晨练，葛大婶子进城捎信说朱老大的婆娘要请赵天到城西寨去过除夕夜，赵天应允。赵天抬起头仰望了一阵天空，又过年了，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思乡之情让赵天感觉到，在此世似乎真的只有在城西寨才能找到家的感觉。

　　　　府衙在永平城，坐落在兴城的静堂园成为县衙后，赵天一直居住在县衙的后院，赵晋虎接手蓟州县令后就回到一村的故宅居住，但白天会来县衙办公。所以，静堂园的前厅就成了蓟州乃至永平府的政事堂。早饭过后，赵天忙里偷闲，带了些年货、布匹以及一些散碎银两来看望秦文静。

　　　　此刻的秦文静要比刚来兴城时的心情稳定了许多，吃喝当然不用发愁，但赵天就怕秦文静思家及亲人。一问才得知，昨晚她已经收到了远在山东母亲的来信，想必是秦文征将此事已经告知了父母。秦文静对赵天道：“家父家母已知晓我安然无恙，也知晓我现在在兴城隐姓埋名过的很好，虽然不知何时才能家人团聚，但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