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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吞天-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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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家母已知晓我安然无恙，也知晓我现在在兴城隐姓埋名过的很好，虽然不知何时才能家人团聚，但这些日子的平凡生活已经让我感到非常的知足，大人日理万机，无需对我挂念！”
赵天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说完后看着秦文静的脸，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文静此刻见赵天也不像以前那么尴尬，低垂着眼皮尽量避免与赵天四目相对，见赵天良久不说话，便起身从里屋中拿出一套丝绢来递给赵天。赵天不知何意，问道：“这是何物？”
秦文静平静的回道：“多谢大人这些日子对我的关心与照顾，救我出火海，小女子无以回报，趁着大人大婚在即，小女子亲手绣了一对儿鸳鸯枕巾，便算是送给大人的贺礼！”
赵天煞时感到口干舌燥，心爱的女人为自己绣鸳鸯枕，祝福的却是自己和别的女人，而现在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份贺礼，赵天心里五谷杂陈，多的只是内疚！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又想念！赵天匆匆离开二村，似乎在兴城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紧步的跨过西城门去城西寨，想着尽快的碰到些新鲜事物打断自己的头绪，否则一刻都是煎熬！
城西寨近半年来着重发展灰窑和铁矿，铁作坊也初具了规模，王卓上任开平后，朱老大便将铁矿铁作坊一并接管过来。
烧灰、冶铁都需要大量的碳，光是伐木烧炭已经完全不够供给，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当初随着冶铁的增产，王卓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试探着由开平运了些面子煤来，成本一核算，比人工伐木烧炭合算的许多。用煤冶铁温度还高，这样打制出的铁器质量也好，便就大规模的开始采用面煤冶铁。
打开平运煤到城西寨冶铁，这件事赵天是知道的，这也是赵天力荐王卓上任开平的原因之一，一个民族的发展离不开资源，将煤矿提前大规模的开发利用这是工业革命的前奏。此刻的赵天完全不用考虑雾霾和节能减排等烦恼，王卓上任开平的头一天，赵天就写信给他要他大力开采煤矿，甚至提出要求将产量在年内至少翻十番。
赵天跨过城西寨民居，直接在村南沿着山路进山，打算去铁矿上看一看。途径灰窑的时候，发现灰窑旁边也堆着不少的柴煤，黑黑的印迹在灰窑出灰的小路上洒的甚远。原来朱老大见冶铁用煤划算，也试探着用煤烧灰，没想到也很成功。
赵天估摸着年代，虽然和自己所知的历史不一样，但想必要是在中原大陆抢先进行工业革命，怎么也要比西方整日口念“阿门”的那些家伙要早。赵天正蹲在灰窑旁边愣神儿，周青远远的骑马追来，“可算找到大人了！在山西和京城的暗探同时捎回来了消息，还带来了宣府总兵贺之州给大人的一封信！”
“哦？”赵天紧忙起身相迎。
周青说道：“脱金龙真如杜相所想那样并未撤兵，但却也并没有按先前定商好的那样将兵马布置在太原府与直隶的边境，而是在太原府南部与平原府搭界处驻扎，看来是新娘被劫后惹怒了他而故意收缩了防线！”
赵天回道：“这都在想象当中，他只不过是为了保平原府而已，放弃太原府想将流匪向西放行过境，岂不知杜相岂能袖手旁观，看来山西东南的小五府不得不舍弃了！”
周青又说道：“韩匪现在正在大同府边境与官军接触，暂时还未南下太原府边境，但后续部队正源源不断的向西跟进！不过速度较慢，看样子短时间内还突破不了，只有流匪军后面大部队跟上来时才能看出结果！身陷河南北部被青雷咬着尾巴要想全身而退不那么容易，待我们出兵山西的时候也许正是激斗最酣的时候，一场大仗、硬仗看来是我们在所难免。倒是保定府和河间府安静的很，韩匪流军就擦着保定府西部边界越境，官军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任其自由穿行！”
赵天哼了一下，道：“楚相一系巴不得韩匪西进呢，怎会在半路给拦腰截断卡在自己地盘上？韩子民也正是看出这一点才敢大胆越境西进的，他们可真是默契！”
周青道：“传言朝中有言，杜相为此事参了保定府和河间府一本，但二府以防备天津林传鹏为由给搪瓷了过去，又有楚相说辞，不过是在庙堂上扯了一番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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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除夕夜
赵天问道：“贺之州现在驻守哪个位置？和咱们交情虽不深但战时为了共同的利益可以值得信赖，他说了些什么？”
周青回道：“他在信中所说的事情可不小，乃是关于调动禁军西进夹击韩匪之事！”
“禁军？”赵天倒吸了口凉气。
禁军，是护卫京城受天子直辖的近卫军，有守护京城之责，自古以来很少听说过禁军出京征讨的先例。周青说道：“太原府东部边境现在是风声鹤唳，脱金宝的平原府军虽未到北部，但选在南段驻扎还是可以唬一唬流匪。支援大同府的援军多驻扎在大同府东南边境灵丘、广昌一线。最虚弱的就是太原府东部边境的北段，贺之州在信中说这段防线是杜相最为担心的地方，遂有意奏表调禁军西进夹击韩匪，同时说他也随时有南调的可能。”
赵天愣道：“灵丘以西的大片土地不都是青万户府的吗，也是太原府的东大门，杜相调走灵丘和邻近的广昌一带驻军南下太原府，那谁来守卫大同府的东部门户？指望禁军吗？”
周青疑虑着：“禁军外表光鲜，数十年来从未打过仗，战斗力值得怀疑！但就这，能不能将禁军调出来还是两说的事情，不用说楚相会反对，连皇帝老儿都不一定会同意！”
赵天说道：“韩匪现在的兵锋虽未指向太原府，但是迟早的事，现在处在保定府西北与大同府边境，正是处于半包围的状态，如若北面的宣府和东面的京师禁军合力与大同府驻兵同时推进防线缩小包围圈，趁韩匪立足未稳之际快速的将其向南赶，兴许太原府北部边境的风险可化解。只要韩匪被逼南下进了山区到南五府，杜相便就算保住了自己大部分的精华地盘不被流匪过境洗劫。只是不知庙堂上能否同意禁军西进出击，若是迟疑过了头，待韩匪主力北上之后机会就稍纵即逝，即使杜相勉强抽大同府之兵南下也会猝不及防，反而还会将灵丘等兵力空虚的腹地晾给韩匪的尾部兵马，怎么看都是危矣！”
周青问道：“这么说大人也是赞同禁军西进？只是会如愿吗？”
不用赵天回答或是猜测，两人共同的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个“难”字。
周青接着说道：“真倘若杜相为救太原府不得不从大同府抽兵南下，大同府的边境就虚了，而后续跟上来的流匪军尾部部队，不用急于南下与韩子民聚团，被前头的部队抢了先而不易得到补给，势必会猛打周边之地，被青家三代久经经营且富庶的灵丘必是首选之地，而那时也差不多正是我们出兵山西的时候，一场硬仗在所难免！”
赵天道：“不用杜相赶催我们，若不死顶着打硬仗，青府这关我们就说不过去，更何况那里还有郡主的百户赏地！”
周青叹了口气，“难啊，我们才两千的兵马，面对的可是数不尽数的嗷嗷待哺的流匪军，即使是周边的城池也许会有些守卫官军，但在主力王牌军南下的节骨眼上不知他们能挺多久？”
赵天回道：“还有甘肃庆阳府及陕北榆林的援军呢，这些怎么也比禁军强，到时候后再说到时候的事吧！兴许禁军调不出来杜相还另做打算呢！”
周青不在说什么，临走前只是问了句：“大人可是今晚要留在城西寨过年？”
赵天“嗯”了一下，“朱大嫂子要我去他家过除夕夜！”
这个年头的除夕夜还没有奢侈到家家户户的放鞭炮，尤其是在农村。城西寨近年来发展迅速，生活水平有所提高，家家户户的都能看到一些过年的喜气，红灯笼、红对联等到处都是。
朱老大早早的就摆下酒席，蒋二爷忙于政务没能由永平府赶回来过年，寨子里李算盘、赵老胡子等一干老人作陪，一桌八人吴志坐了末席。朱大嫂忙前忙后的张罗，朱家姑娘也跟着娘亲打下手，赵天客气了几句本要站起身来，朱老大按着赵天的肩膀，“让她们娘俩忙吧，大人忙的一年到头得不到清闲，今日这里没有外人，全是一个寨子的，我们可要好好的痛饮一番！”
酒，这个东西比水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使人沉醉！以前只喝啤酒的赵天近年来也习惯了这一世的烈酒，除夕夜的节日勾起了赵天的思乡之情，想着以往这个时候正是和父母同聚守在电视机旁看晚会的时间，尤其是本山大叔的小品年年没落过。想着想着赵天悲从心来，伤感之下不觉的多喝了几杯！
似醉非醉之余，赵天还记得散酒席时是吴志将自己搀扶到了自己曾在城西寨住时的那个小茅屋。迷迷糊糊的赵天得知是娟儿早就提前为自己烧好了热炕，没成想一进屋却见娟儿也是浑身酒气。吴志走后娟儿一边扶着赵天上炕一边替赵天拖鞋，赵天用手托着娟儿的下巴，醉话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也学会了喝酒，将来怎能嫁的出去？”
娟儿怎么回答的赵天有些迷糊了，只记得娟儿回道是和秦文静与素心一起吃的过年饭，想必是三姐妹喝了酒。待深夜赵天口渴翻身找水杯时，曾感觉是摸到了什么但醉的厉害，趴上去就又睡着了。
赵天有早起晨练的习惯，一般醒的比较早，张开眼时吓了自己一跳，不知自己的怀里怎么会抱着娟儿，赵天小心翼翼的抽动自己被娟儿枕着都有些发麻的胳膊，娟儿却是一翻身抱住了赵天，嘴角蠕动了几下看样子还未醒，赵天这才想起昨夜自己醉酒是娟儿伺候自己上的炕。
娟儿是赵天的婢女，自从被救回来就一直负责伺候赵天的起居，即使被赵天纳为小妾在旁人眼里也是再正常不过。不过赵天却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娟儿发育的很早，无意的接触过程中赵天曾数次的被娟儿的身材唤起过男人的生理反应，只是赵天都忍了下来，因为她还太小赵天不想糟蹋人，对一个刚是花蕾绽放的女孩赵天怎好意思下手。
此刻，娟儿就躺在自己的怀里，这么近的距离，赵天仔细的端瞧，这丫头确实是个美人的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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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防线被袭
终究赵天没有对娟儿下手，悄悄抽出胳膊起身，来到院中不停的用冷水往脸上拍，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又练起了劈刀术。
在赵天一出屋门的时候，娟儿就张开了眼睛，其实赵天在抽动压在头下的胳膊的时候娟儿姑娘就被惊醒了，没有惊动赵天只是装睡而已。昨夜娟儿也饮了酒，不胜酒力的她昨晚在伺候赵天上炕的时候就迷迷糊糊的，夜里不知怎么的就和赵天滚到了一个被窝。娟儿越想脸上越是泛起绯红，不知不觉的又浑沦着睡了过去，脸上竟露出了甜蜜的笑意。
吴志久居城西寨，任职营将后也没在兴城住过，他自己住一个小院子，离赵天的小茅屋不远。早晨起来听得赵天在练劈刀术，便过来一起和赵天晨练对战。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村外驶来，在寂静的大年初一早上显得那么震耳。赵天和吴志停下脚步瞭望村口，片刻间只见周青快马驶来。周青在城西寨也居住过，后来为了工作方便便将家安置在了兴城城内，昨夜被赵晋虎请了过去在一村饮酒彻夜未归。报信者找到赵晋虎大宅，才将殭耗一并传出。
原来是冷口被袭。驻守三岔山的索图阿纳自胡阿大从对面的青龙河沿岸退兵后，没有了监视的三岔山比以往的行动自由了很多。索图阿纳最近受虏王尔济觉罗的旨意完全收缩兵力以防守为主，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在没有青龙河沿岸大营对峙的情况下，趁着除夕夜关内守军放松警惕之际，夜里起兵突袭冷口。冷口驻军为安喜总兵柳寨主柳杰的部下，平日里柳杰将一营骑兵和一营步兵长期布置在冷口把关，留一营步兵驻守安喜城池外，剩余一营骑兵负责日常巡哨长城沿线以防有满虏小股部队悄悄渗透过来。四营人马还可以经常来回换防以防将士厌战，其它各县和各个长城关口也都是大体这样的安排，这都是经过赵天、周青等人深思熟虑的商谈过后定下的结果。
士兵们一年到头也不易与家人团聚，过年这几日柳杰特批将士们可分两拨轮番的回家探亲，实际上除夕夜的时候真正守关的人马才是平日里的一半，而且这天晚上除了值夜巡哨的之外，大部分兵士都饮了酒。当满虏骑兵悄悄接近又呼啦一下子硬闯过来时，值夜士兵除了发出警报外根本无力阻止防御，被满虏一击被突破关口的营寨大门。
索图阿纳事先早做有准备，火烧守关大营外就直接向西，他的目标不是南面的安喜，而是胃口大到想直接杀奔赵天的大本营蓟州来个敲山震虎。
索图阿纳率骑兵轻松突破冷口，马不停蹄的将兵锋直指西面的罗家屯。罗家屯乃是蓟州的东北部门户，由于蓟州境内兵马并不少，遂总兵松柏青将两千镇军骑兵全部驻扎在罗家屯和青山关一线，并负责协调接应冷口。是夜，松柏青就在罗家屯大营，只是冷口被袭无人能将消息在索图阿纳骑兵奔袭过来之前传给他，因为索图阿纳的速度太快了。
后半夜，大营巡夜哨兵发现异样发出警报后，松柏青一度想着是否只是小股敌人或是哨兵小题大做，轻敌的情况下他起身穿衣只率了数十卫队出营查看，正被索图阿纳撞个正面。幸亏卫队里有死士拼命抵抗，松柏青才得以负伤的逃过一命，但却将整个无将指挥且大部本兵士还都在熟睡的罗家屯大营丢给了索图阿纳。索图阿纳月前被关内赵天等人打的大败，肚子里的怒火早就快窝不住了，遂就根本没客气的手下留情。可怜罗家屯大营里的上千将士，能光着身子逃出来的都不多，即使藏住身形躲过一劫的也被后来的大火熏了个半死。
索图阿纳得手后一路向北奔青山关，沿途烧杀抢掠，其他沿线蓟州镇军根本阻挡不住，多半只有逃命躲避的份。索图阿纳在出青山关前，沿途大大小小的十四个蓟州东北部村寨无一幸免。除夕夜本是家人团聚喜庆的日子，没想到成为殭耗，失去了镇军保护的这些百姓们，惊恐之余四处逃散，命大躲过一劫的，在寒冷漆黑的夜里只能沿山路悄悄向南，兴城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索图阿纳一众三千多的骑兵，带着抢来的女人和大量的财富，还掳走了数百年轻力壮的男子，而这些壮男正是要被做押往辽东的农奴。
赵天得到消息时是清晨，索图阿纳早就带着战利品出青山关了。赵天大怒，向来都是自己率人在长城各个关口间来回的穿杀，没成想被满虏给效仿了一次。此番蓟州损失惨重，镇军折损近半，百姓除掳走的外伤亡无数。安喜的百姓伤亡小些，但冷口的镇军伤亡也较大。
从这次索图阿纳的进关偷袭，可看出永平府长城防线的不少弊端，各个关口间严重缺乏协调，且玩忽职守守备不足。赵天一边紧赶着和周青向位于兴城的县衙奔，一边商讨着对策，“我们吃着百姓们的税粮，却没能尽到责任好好的保护他们，是咱们的罪过啊！人死不能复生，好好安葬这些遇难的百姓，但被满虏劫走的百姓，我们一定要给救回来！”
周青回道：“送信人说，安喜离三岔山太近不敢轻举妄动反击，但他们已经向东面界岭口驻军报了信，请求孔正淳支援。”
赵天说道：“要是孔正淳率骑兵出关向北暂时骚扰着三岔山与绥中之间的退路，索图阿纳就没有机会将百姓直接向东押往辽东，他要么将百姓沿青龙河东岸走北路押往辽东一条线路外，要么就只能将百姓暂时羁押在三岔山大营。”
周青说道：“报信者说那可是数百的青壮百姓和数百年轻女子，索图阿纳不杀他们必是要奴役他们，将百姓关押在三岔山耗粮不说还得耗人耗心，索图阿纳必会想法的尽快出手送往辽东去，有老孔在东线纠缠，三岔山北面的青龙城一带就成了关键，我们若出兵拦截正是最好的地方，只是不知赶上赶不上时间。”
赵天说道：“青龙知县张高松还欠咱们个人情，他若出手是关键！这样，我去城里点兵，周爷你直接向北速去青龙找张高松，能说动他出兵最好！”
周青点了点头，“试试吧，但愿他能帮咱们一把！”说完，周青便与赵天在兴城分手直奔北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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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出关营救
大过年的不得安生，谁都不愿意没事儿披挂上阵，热乎炕头二两小酒多好。蓟州北部长城一带驻扎着太多的兵马，兴城的两千骑兵年后就要出征山西，遂就被吴志和姬云峰打发着都回家团聚年夜，大年初一的早上二人又不得已在大街上敲着锣要求相互转告集合。
赵晋虎坐镇县衙，指派着所有的衙役分成数队北上罗家屯沿途收罗和救治躲过一劫的百姓，传来消息受屠杀的村庄太多，人手不够用，赵晋虎又火速派人去蓟州城给赵兰儿送信请求调过一营人马来帮忙。县衙里乱成了一团，传令兵进进出出的忙的不得开交，赵天进来后来不及喝口水，张嘴就问：“松柏青呢？”
赵晋虎回道：“忍痛吊着受伤的胳膊正沿途收拢溃兵呢，此次镇军的损失太惨重了！”
“安喜呢？有最新的消息传来吗？”赵天接着又问道。
赵晋虎用下巴扬了扬，指向旁边的一个人道：“县令郑东顺派来的人还没走呢，有什么话大人就直接问吧？”
赵天转过身来，问道：“你是郑东顺差遣过来的？”
那人单膝跪倒：“大人，小人乃兴城照燕州人士，去年秋后随蒋二爷到安喜帮郑大人丈量田亩后就一直留在安喜县衙做衙役。郑大人也是在后半夜被人敲门惊醒后才得知消息，稍加整理便就让小人速来兴城报信。我临来前时得知的消息是安喜县百姓们倒是没有多大伤亡损失，兴许满虏就是冲着罗家屯去的，冷口镇军亡两百多伤一百多，具体伤亡数字和损失午后会有精确点儿的消息传过来。”
赵天强压着一口怒气，“镇军败阵，全乃为将者着责任，带兵布置不当疏忽管理导致被满虏偷袭得手，数百兵士的伤亡，身为总兵责任不可推卸。蓟州总兵松柏青负伤暂可躲过体罚，你回去后告诉柳总兵，让他待罪收拢溃兵先严守冷口等候下一步的命令，待我出关救回被掳走的百姓后让他自己来蓟州领三十军棍。”
安喜总兵柳杰成为自赵天起兵以来第一个被体罚的将领，三十军棍可不轻，即使身体强健者没个个把月也起不来床。旁边的赵晋虎听的心惊肉跳，本想替柳杰求求情，但一想到蓟州死了那么多的百姓全是冷口失守之责，便强忍下来。
吴志和姬云峰在短时间内迅速的集结了一千五六百的骑兵，其他没赶上集合的也没时间再等了，赵天披上战甲就和众将士直奔北门。赵晋虎送大家出城，但在出城门的时候，只见北门外跪着一大片的百姓，一直延伸到了北河坝，这些都是昨天夜里命大逃出来的幸存者。百姓们见赵天带兵出城，哭豪着高喊：“大人，为我们报仇啊！”“大人可得替我们做主啊，我儿子儿媳妇都被他们掳走了！”
这些都是朴实的村民，都是战争下最无辜的百姓，赵天眼睛湿润了，紧忙下马来到百姓们面前，“乡亲们快起来，都快起来！”赵天亲自搀扶起跪在前面的一位老太太，“老大娘，您放心，本官这就出兵去关外，若不能救回诸位乡亲，绝不回关！”说完，赵天转过头来向赵晋虎说道：“将他们都安置好，失去家园的县里要帮着重建，一定要善待好这些百姓！”
赵晋虎抱拳道：“大人放心，这是下官的职责所在！”
赵天点了点头，对着身后说道：“上马，出关！”
索图阿纳从未有过这么神气，连满王尔济觉罗都两次败在赵天的手里没有得到过半点儿便宜，这回他抢来的财物和粮食不用说，还掳来了上千青壮男女，这要是送往辽东的话必得满王的重赏。索图阿纳是清晨时分出的青山关，即使是押着俘虏行速慢些，在赵天从兴城出兵的时候也已早到了三岔山。将士们累了一夜需要休息疗养，但索图阿纳还是深知将这数千的俘虏留在营中是个累赘，耗粮不说，还得分出大批的兵力看守严防他们造反逃走，遂就想将这些俘虏立刻就送往辽东，免得夜长梦多。事情就坏在手下的几个将领身上，兵士常年在外打仗几乎碰不到女人的边儿，大营里关押着数百的女人，几个将领受到兵士们的撺掇，便联合向索图阿纳建议休息一日，让兵士们享乐一天再将这些俘虏送走不迟。索图阿纳本不愿意节外生枝，但得知界岭口有关内骑兵出关后便就答应了手下将士们的请求。压着众多俘虏行速必是不快，反正东线有出击的关内骑兵骚扰而要走北线，索性不如就休整一日，顺便也让这些兵士们乐呵乐呵便算是过年的奖励。索图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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