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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纪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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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的眼睛闪了一下。
一条土褐色的巨龙从乌云之中浮现出来，闯进了食我真的“视野”里，它扇动着宽阔的蝙蝠翅膀，背上突起的外骨骼一节节地堆成起伏的山峰，细密的鳞片依稀可见。
巨龙哀嚎着，声音歇斯底里。
食我真听不见，却也能通过表情体会到那种毫无保留的痛苦，所以他不自觉地在第七感建立起的电磁炮准星上迟疑了。
而事实证明，他的犹豫还为时尚早。
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云海之上，多如牛毛的蜥蜴飞驰在天际间，遮天蔽月，那一刻就好像巨龙时代的降临，密密麻麻地遮蔽了天空。
炮弹余量：1
费迪皮德兹号只携带了一枚贤者之石。
面对如此众多的目标，你也许并不需要如何瞄准，拧着操纵杆只管瞎折腾就是，但前提是你得有足够多的炮弹。
食我真在通讯机上简单摁了两下，便拉起传音筒拼命地喊到，“船长，情况有变，我们头顶上至少有三百条龙。”
他们没有多余的贤者之石，费迪号每次出航都只携带一枚贤者之石，这是国际惯例，因为经过数学家的统计，遇见一条龙的概率就相当于在飞机上买彩票中了头奖，而遇见两条龙的概率就相当于中奖之后遭遇了空难，三条龙就是空难过后你还活了下来。
遇见三百条龙？
大概会用掉14亿人一生的运气吧。
船长在对讲机的那边笑了笑，说，“我看见了，而且看得很清楚呢，但听我说，小子，别开火，把船开走，我去引开它们。”
食我真支吾到，“可是……船长！”又听见嘟的一声，船长便挂断了电话。
食我真握着传音筒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他在通讯机前呆呆地矗立了好久，想象着船长被巨龙们撕成碎片，一时间他竟然不知所措。
突然，他夺门而出。
临走前，他还不忘记留下一句咆哮，“叫驾驶员回来替我，关闭所有舷窗，所有人呆在船舱里，等候我的命令。”
然而刚说完这句话的食我真，自己却投进了暴风雨的喧嚣中，他套着橘红色的救生衣，昂着头直面裸露的台风。
“船长！”
“船长！船长――”
甲板上回荡着食我真嘶哑的声音。
风，猎猎作响，拍打在船头上的海水在凄厉的讴歌着，大大小小的龙类像成群的麻雀扫过海面，不停地发出刺耳的龙吟。
它们之中，小的四五米，大的七八米，惊慌失措的样子，与其说是游弋，还不如说是逃命，仗着台风逃离某个不具名的方向。
左舷7点钟方向4海里的位置，出现了大面积的龙型生物，数量约为300多只，与此同时，又有大面积的不明水下物正在以17节的速度靠近。
轰隆！
一道刺眼的金光袭来，洒遍了天空，滚滚而来的龙类比起海水来得更加汹涌，它们喷吐着雷电，时不时地射在海面上。
紫蓝色和金黄色的电弧直直地沉进海底，将乌漆墨黑的海水照得无比通透，火树银花的画面显得十分诡异。
食我真惊愕着，“水里有东西？”
他扫了一眼海平面，追随雷暴的影子，也将“视线”沉进海底，借着电弧的闪光，去一睹水里那些家伙的庐山真面目。
嗡――
正当食我真想看清水里的东西时，一股强而有力的精神力量狠狠地向他砸了过来，第八感建立起的视线在一瞬间被击得粉碎。
食我真的眼睛陷入了短暂性的失明，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看见了，龙，无数的龙。
除了暗无边际的天空，阴沉沉的海水里也同样潜行着一大群龙类，它们那裸色的身体构造与天上的龙类截然不同，所到之处，寒风侵骨。
食我真明白了。
这是战争，龙族的战争，海里的水龙正在屠杀天上的风龙，风龙仗着台风，飞过的地方雷电交加，水龙则沉在海里展开追逐。
两股不同的力量正在激烈地碰撞着。
在经历了一场浩大的追逐战过后，这场关乎种族存亡的战争，终于迎来了最狂野的正面厮杀。
水龙们破开水面，纷纷从海里扑了出来，它们含着冰冷的氮气，在台风中肆意地冲撞着，风龙们则操控着闪电，在拼了命地反击。
但是战况却完全一边倒，水龙的数量是风龙的十倍多，风龙们根本招架不住它们的攻击。
在这场鲜血淋漓的战争中，人类反而成了一朵奇葩，他们开着船径直地冲向战场，又突然反向，在死神的面前秀了个满舵。
要数当中最不怕死的，莫过于食我真了。
他骑在围栏上，已经把半个身子伸了出去，还不时地用眼睛眺望着四周，要知道台风就在他的头顶上刮起了水龙卷。
他的第八感重瞳子『奇门遁甲』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特异感知，虽说不是战斗系的，但却是36种第八感中排名第一位的超能力。
唯一的一个弱点，便是烟雾。
无论是密集的云，还是大范围的霾，又或者是像现在这般粘稠的雾，只要是肉眼可见的悬浮颗粒就会影响他能力的发挥。
他的眼睛能看清尘世中的每一颗沙砾，如果沙砾密集到了云、雾、霾这种级别，就会触动他心中恐惧的底线，密集恐惧症。
那么只有一个途径了，热感应，通过检测周围环境的红外射线以及能量分布，就能感知到很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但这不可不谓是一场壮举。
在6000米宽的海域上，寻找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这毫无疑问是大海捞针，任何一只稍微大点的活体动物都会影响到食我真的判断，更何况是生机勃勃的大海。
庆幸的是，食我真对人体非常熟悉。
人的体温只会在37c上下波动，对于只有11c的海面环境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数字，凭着这点就能事半功倍，并很快锁定船长的位置。
食我真惊喜到，“船长――”
他“看到”了，并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距离船体300米外的海面上，一个男人正在独自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暴行。
………………………………
第8章 入学篇&；#183；龙王艾莎尼
食我真在远远地注视着。
男人就这样平平地站在海面上，脚踩的地方全都被冻成了一块块的冰川，他能同时操控水和冰，这是他有别于凡人的两种超能力。
冰块中像压缩罐头一样挤满了蜥蜴。
但这根本无济于事！
抬手间，又有十多条水龙从冰块中挣脱出来，它们那镰刀般的爪子透着冰冷的寒光，乳白色的身躯划破长空时的影子却漆黑如夜，就好像成群的秃鹫扑向死去的瞪羚。
食我真在咬牙整理自己的情绪，但是当晚最大的恐惧还是来了，船长马瑞在与巨龙的搏斗中受了重伤。他倒下了，沉进了无尽的海底，猛然间，四周已不见他的身影。
没有时间了。
再过一分钟，躲在船舱里的人都得死。
在遇到危险时，只要蜷缩在角落里，把头埋好了，双手合十，用力地祈祷，然后等着救世主大驾光临就好了。
食我真说：“把船开走，开走――”
他捏着手里的通信机，作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指令，他放弃了船长，成全了大义。
“可……可是船长？船长他？他还？”通信机的另一头想要反驳他，声音却颤抖得要命。
“没有可是，执行命令！”
“是！”
做得真好，太棒了，就这么简单地把船开走了，比两个星期前的消防演习做得还要利索，食我真几乎要高举双手来歌颂上帝了。
“我需要一艘救生艇……”食我真在迟疑了几秒钟后又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操艇员？”电话那头还在发抖。
“行，我知道了。”那家伙指不定躲进地板里打寒颤去了，事到如今，食我真已经没有多少可以直接依靠的人了。
他望着无垠的大海，任由台风簌簌地打在自己脸上，固执而又天真地爬向了吊艇索。
啪――
在距离海面30厘米的时候，挂钩很顺利地松开，让船舶落进了水里。
食我真驾驶着救生艇相向离开，凶辣辣的眼神干净而利落，仿佛把整个世界都抛在了脑后，这一刻，雄辩家的嘴都难以述说他的疯狂。
前方300米，屠杀仍在继续。
绯红色的龙血在死气沉沉的海面上染出了一片残阳，巨龙在海天一线的地方起伏，交杂着雷霆和浅蓝色的光线，尽情地展示着原生态的狂野。
电闪雷鸣间，一艘橘红色的救生艇驶进了台风的领地，食我真挂在救生口上，正用眼睛俯瞰深邃的大海，他迅速扒掉自己身上的救生衣，紧接着一个扑通就跳进了水里。
他拨开恶臭的血水，像鱼儿一样摆动着身体，朝深不见底的海底不停进发，一直到四周一片漆黑，才终于在70多米深的位置抓住了船长的臂膀。
他不敢怠慢，只是有点儿发抖，出于对窒息的恐惧正在疯狂地夸分他的大脑，那种发自内心的胆怯根本不用刻意掩饰。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消逝，他肺里的空气也在一点点地耗尽。
他在水里战战兢兢地打了个寒颤，求生的欲望让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发了疯地游了上去，从汹涌的浪花中探出头来，痛苦的咳嗽后开始贪婪地呼吸，对周围的空气进行了一场毫不留情的掠夺。
他高举着不省人事的船长爬向了救生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从救生口里塞了进去，又用了将近15节的速度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种不以动力见长的水艇，平常都吊在下层甲板上作为消防用品，很少会用作交通工具，15节已经是它的极限速度了。
飒飒飒！
水龙们从浓雾中升起，在风和雨的喧嚣中撑开双翼，它们喷吐着诡异的高能射线，宣泄在海面上，一次次与救生艇擦肩而过。
一分钟前，船长还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所以现在看来，这几条长着翅膀的蜥蜴也不想让他们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
“可恶！”
食我真无法像船长那样勇敢地站出来阻止这场暴行，他不是战斗系的，他只能驾驶着救生艇离开并尽可能地躲避巨龙的攻击。
靠着那双眼睛，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可当十几条龙来了一发齐射过后，食我真知道这已然是个无解的题，他选择在船被肢解之前，拖着船长一头扎进了船上最安全的那个位置。
有三条光线避无可避，打在船身上，就像快刀斩乱麻一样，唰唰唰就给切成了七八块碎豆腐。
得益于食我真的眼睛，他和船长两人刚好位于三条光线的死角上，虽然救生艇严重损毁，但是所幸两人都安然无事。
可巨龙的攻击远非如此……
其余的光线落在海面上，在四面八方同时激起了十米多高的海啸，连同救生艇的残骸一起，把两人都给冲进了三米多深的海水里。
霎时间。
海面上被抹得干干净净。
直到有血从海里漫出来，打破了平静。
在这个本该热火朝天的季节，海水却出奇地冷，到处都是湿冷的空气，就连死亡也在无声无息地蔓延着，随着猩红的海水渐而扩散。
数秒过后，沉进深水里的救生艇的遗骸随着冰块浮了出来，还有漂泊在四周的巨龙尸体，仿佛都在引导着死亡的到来。
食我真揪着船长的衣裳，趴在一块漂浮不定的残骸上，点缀着星星的瞳孔在一个劲地往上挑。
船长昏迷不醒，而他自己也晕得不行，每一次呼吸都在剥夺他的生命力，这份痛楚害他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食我真很清楚，自己快不行了。
他笑了，痴痴的笑得好傻。
他想到了学生打扮的清水玲子，坐在榕树下，扎着公主头、捧着书本的样子非常衬景，遗憾的是他们刚分离时还许下了誓言。
而此时，在冰冷的海水中，还有三条未成年的水龙在摇摆着尾巴靠近。
它们紧盯着残骸上的两个人类，浮出一条崎岖的背脊和一对高高隆起的眼睛，就像它们远在沼泽里的老祖宗鳄鱼一样。
悄悄地推开冰块，再悄悄地靠近。
“滋滋……”
海事通信机在最该死的时候有了动静，它怎么就不在海水的浸泡中坏掉呢，这样食我真就能在临死前享受享受片刻的安宁了。
可笑的是，这三条乳臭未干的水龙竟然被通信机的声音给吓跑了，这才使得食我真两人没有沦为它们的晚餐。
“这里是巴鲁蒙革…1798舰，费迪号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电话那头发话了，是个老练的通讯员。
巴鲁蒙革『balmung』号，隶属于1798战斗群的战舰，在变种人传奇的历史上，它只有一个使命，那便是――屠龙。
食我真拼命缓了口气，试着咳出声来。
“费迪号收到……请指示……”
“有水塔部门反应，库尔嘉海域上有大量水龙活动，经阿瓦隆海军司令部研究决定，暂时封锁库尔嘉海，现在，我奉命对你船进行紧急护航，请通报你的航向、航速。”
终于啊，食我真的嘴角缓缓地拧开一个口子笑着，他用上帝视角锁定了费迪号，用他的眼睛读出了它的位置和情况。
“收到，航向230度，航速35节。”
35节，这速度已经能把很多巡洋舰给甩在屁股后面看水花了，再飙下去，美国人的战斧导弹就要望尘莫及了。
真是一群无情的家伙。
在危机时刻，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判断，再付诸以行动，这难道不是英雄们理所当然的使命吗？食我真表示出对凡人的困惑。
被鲜血染红的海水在不断地冲击着死去的北美风龙的尸体，食我真倒在残骸上，再也没有了力气，一直揪着船长的手也松开了，身体慢慢地倾斜下滑，任由海水冲刷。
突然，巨龙如同守护天使般降临。
当最后一拨海水淹没两人的头顶，一只北美风龙从重重包围中杀了出来，它把残骸上的两人勾在爪子里，用不可思议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龙王，艾莎尼。
………………………………
第9章 入学篇&；#183；冰海托孤
残阳如血的黄昏。
失去了风龙的加持，这个高达18级或许更高级的台风仅仅存在了半个多小时，便开始如潮水般退去，它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而绝望正在包围……
似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食我真在昏睡中痛苦地呓语着，鸦雏色的头发，瓷白的肌肤，低垂的睫毛，脸上还跳跃着微弱的光芒。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就连云间的落霞也显得尤为刺眼，食我真蜷缩在巨龙的爪子里，蠕动身子骨的时候就被阳光刺到了眼睛，这会儿正用手遮着眼帘，注视着那条巨龙。
它庞大的身躯，漆黑中带着赤红，相互咬合的鳞片就像某种未知的金属在摩擦着，咯吧咯吧的响，但是同时它身上又爬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龙血顺着鳞片从皮肉里涌了出来。
食我真扶着巨龙的爪子，兴奋，狂喜，还不停地迟疑到，“你……救了我？”
他，还有船长，都活着从巨龙的尸体堆里爬了回来，就好像是去地狱里走了一遭，有了能吹嘘一辈子的资本。
可很快，食我真就发现了有什么不对。
他看见了电磁工作时的雷屑。
瞄准！
弹射！
脱轨！
飞行！
带着风声，穿透空气，呼呼的。
一颗25公斤重的炮弹迎面飞来，弹头呈红色，表面注满了能大幅度提升金属性能的离子，可以在1000米内轻而易举地贯穿80厘米厚的钢板。
这就是，贤者之石。
二十一世纪最简单暴力的炼金武器。
“不不不不不，”食我真在歇斯底里地哀嚎着，因为过度用力而暂时失去了声音，空气中回荡着他干瘪的话语，“巴鲁蒙革，回答我――”
轰隆隆！
鲜血淋漓，血肉横飞。
贤者之石以001米的误差精确命中了这条风龙的前胸，并炸出了一个血窟窿，把冰冷的龙血都炸成了一朵朵绚烂的花朵。
爆炸过后，藏在弹头里的酸性气体开始发挥作用，前后不到3秒钟，就把这条龙的身体给腐蚀得坑坑洼洼的，仿佛它早已死去了多时。
龙以惯性飞行，却俨然失去了扇动翅膀的力气，因为贤者之石的原因，它的翅膀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洞，就好像一块老化的布条，想靠着它飞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它只能带着食我真两人，以近乎自由落体的速度砸进海里，眼皮紧锁，陷入了永恒的长眠。
贤者之石很容易就杀死了它。
啪啦――
随着一声爆响，平静的水面被打破，数不清的水花飞溅，完美地碎成了玻璃渣。
全完了。
食我真压根没想到巴鲁蒙革的人也会发起攻击，而且不分青红皂白，也许在他们眼里，风龙水龙都不见得是什么好龙。
虽然是为了保障船上人员的安全，但为此杀掉一条无辜的母龙，这些家伙的良心应该被狗吃了才对。
历史会铭记这一刻，2015年8月23日17点47分，最后一只北美风龙死于巴鲁蒙革之手，这是继斐济龙、塞班龙、百慕大群岛龙之后，巴鲁蒙革灭绝的第四批野生龙族。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留给食我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客观的说，他从未如此地接近过死亡。
身体轻飘飘的，一点点地沉进海底，被黑暗无情地吞噬，大脑则晕乎乎的，一片空白。
“请救救我的孩子……”
“请你救救它……”
“求你了……”
脑海中，有一个母亲在抱着孱弱的幼儿向食我真求助，这一声声动情的呼救声，就像一滴水滴进了湖泊的正中央，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我？”食我真在脑海中指了下自己。“我吗？”没人回答，他又指了一次，像是在怀疑。
“请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那个声音又开始了，愈发地卑微，而且声源不在任何地方，就在食我真的耳朵里，如果非要给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自己的耳朵在说话。
“可我，可我也快要死了。”食我真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悲伤。
“不，你不会死，你与生俱来，之死而终，你是过去，亦是未来，这是你的天赋，没有谁能剥夺你的生命……”
“我的天赋？”
是指超能力吗？可食我真从不记得自己除了重瞳子『奇门遁甲』以外，还有什么其他超能力，司令员有意地隐瞒了他的第七感。
“是，所以，请你救救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你的孩子？”
“谢谢……”
“可，可我要怎么做？我？我？”
“谢谢，谢谢……”
那个声音只道了三声谢就远去了，再也没有回答，留食我真在现实中醒来。
当食我真醒来时，两只眼睛呆呆的，只看到一条死去的母龙，正逐渐地落入由海水铸成的深渊里，被黑暗无情地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一枚龙蛋浮了上来。
有点黑的深褐色的蛋壳结构分明，就像足球一样分成一块块的，而反射黑光的表面则很容易就能看出碳酸钙的影子。
食我真顺势将这枚足球大小的龙蛋抱在怀里，紧紧地搂着，还能感觉到沉甸甸的份量，一只手掌刚好抓不住它。
一只重伤的北美风龙救了他和船长，却被巴鲁蒙革的人误打误撞地用贤者之石杀死在太平洋上，在临死之前，它将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托付给了食我真，也许这就是它救食我真的缘由。
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它的……
食我真在心里默念着，朝深海中丢去一个坚定的眼神，他转头仰望波光粼粼的海面，却看到了一个披着风衣的男人。
只见船长马瑞正目光炯炯地望着他，还朝他伸来了一只爬满老茧的手。
食我真抓住了那只手，接着就被船长以160迈的速度带出了50多米深的深海，恢复了少许意识的船长又变成了大家熟悉的那个疯子，却无可厚非地给了食我真一份难得的安全感。
两人刚回到船上，就被手忙脚乱的医护人员给摁在了床上，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包成一个木乃伊，再吊上两小时的点滴再说。
食我真在惨叫中成了船医的俘虏。
足足过了两个多小时，撅着小屁股的护士姐姐在食我真的病历卡上填上“有蛀牙”三个字后，才把挂在食我真床头上的“重症病人”安全标识卡给取了下来。
这标示着他已经“出院”了。
食我真很庆幸自己脱离了苦海，可邻居的船长就没那么幸运了，如果换个眼拙的病友来，一定会以为《木乃伊4》要开拍了。
………………………………
第10章 入学篇&；#183；船长的女儿
食我真的航海日记：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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