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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尸语时-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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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然接着他的话:“我苦思了许久,终于找到机会,便想了个法子,吓唬这位小姐,着实是对不住,若不是事情万般无奈,我是不会出此下策的,对不起。”他看着我,很是认真的道歉,我当然不介意,何况,我从小到大都是被吓大的,这点程度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他微微一笑,“是我特意放了那婆婆进去拯救你的。我知道,你很害怕,甚至到了绝望的地步。我不想再继续吓唬你,可又找不到法子,猛然间见到在病房中和你聊天的婆婆,便灵光一现有了这主意。我本想吓唬你,好让你对这事有个戒心,或是对阿晨的事有个防备。可再怎么算也没料到,阿晨竟然不想醒来,她现在还蒙在鼓里,还在那只梦妖的梦境里,她阳气不多了,再过一两天她便会衰弱而死。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我要进到那只梦妖的世界,救出阿晨。”他急切的眼神看着白玄之,很显然,他急欲的有些烦躁不安。
我算是听明白了,简单来说,是有另一只梦妖在兴风作浪,假扮成阿隐的模样,欺骗晨姐,好让晨姐的阳气衰竭而亡。这么可恶的行径,着实让人可恨。我二话不说,坚决同意帮助阿隐。我厚着脸皮,拉了白玄之一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玄之倒是气愤地说着:“这么可恶,你放心,无论在公在私,我们都会助你一臂之力。可是,你到时候怎么向晨姐说明一切?难道你要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与她?”阿隐楞了一下,随后他坚决地点了点头,严肃地回答:“这一次,我不想隐瞒,该来的始终要来,我不想逃避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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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怪梦(24)
白玄之始终淡定自如,听完阿隐的自述,他一样不吭地站在那儿,表情看起来有那么几分的深沉,随后,他看著眼前的男子,问道:“你要我们怎么帮你?”阿隐听到这句,脸上即刻起了笑意,眼中更是感激。紧接着,他便用轻柔的语气对我们说着:“你们有见过阿晨随身携带的玉蝴蝶吊坠吗?”我吃了一惊,瞬间用力地点着头,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难道那个玉蝴蝶吊坠是关键?我心里算计着,脸上还残留着惊讶。
白玄之直接忽略掉我一惊一乍的神情,转而看向阿隐,问道:“难道那个吊坠可以助我们进入那只梦妖的梦境?”
“那倒不是,只不过那只吊坠可以带我走出自己的梦境。我的计划是,让这位小姐带著那只吊坠进入那只妖灵的梦中,我便可以借此进入。”他很是客气的说着,不过我倒是听着那么舒服,特别是他唤我为“这位小姐”,这称呼着实不让我满意,听着怪别扭的,还未等他有下一句我便抢先插上一句:“阿隐,你可以叫我小清,别小姐小姐的称呼,我听着很想揍人。”我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想发飙的情绪,虽然知道他并无恶意,可这词到了现在倒成了贬义词,虽然他无法明白我这意图,可他看着我一副严肃的模样,像是给人一种在训话的感觉,他有些难为情,带著歉意对我作了个揖,一双沉静而温柔的眼睛始终带著歉意。这会儿倒更让我觉得自己太过斤斤计较了,有种没打到狐狸反而弄来一屁股臊的感觉。不过,他倒是不以为然,还是那副温柔的面孔。站在一旁白玄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他没出来解释,倒是在一旁看戏似的露出玩弄的脸神,这令我心中更加的不痛快了。我颇为急切向白玄之使了个眼色,叫他赶紧出面解了这个难堪的局面。他这次倒没叫我失望,忽而转移阿隐的注意力到他身上,“我还有个疑问,按你所说的梦妖多不胜数,我们怎么准确进入到那只梦妖的梦境中呢?总不能叫我们一个一个去尝试吧?”
白玄之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也简明扼要的道出了事情的关键。不过,他话刚落下,就发现阿隐脸上隐隐露出了笑意,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有那么几分的镇定。看著他这般的表情,我有那么的明白,但更多的是糊涂。我没忍住,便自顾地问了起来:“你笑什么?难道你想到法子了?”他听着我的话,示意的点了点头,倒一点也不做作。我眼睛循着他的脸上看去,这才注意到,原来他表情落得轻快。然而,就是这般的神情弄得我莫名其妙,于是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的方法。”我也不客气,直率的说出我的想法。白玄之也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这方法很简单,只要你的一滴血和阿晨的一滴血便可。你的体质很特别,可循着阿晨的气息找到她的所在之地。”他一双眼睛闪烁着希望,边看著我,边侃侃地说着。还未等我开口,白玄之便迫不及待地抢先一步,“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小清,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重要了罢。这事恐怕只有你才能做到。”不晓得他这话是赞我还是贬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是我多虑了吧。不管他的话是有几个意思,反正我当成是赞美我的话,我一个劲的点头。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幸运,或许做人简单点最好为过,少了几分烦恼,多了几丝快乐。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反正我自己觉得挺庆幸的。白玄之在旁边看着我似懂非懂的表情,突然伸出手拨开我被风吹散的头发,表情又好气又好笑的,一时之间很是复杂。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吓了我一跳。表面上我不动声色,可在心底是掩饰不住的欢悦著。
很快,阿隐便送我们出去,临时我还关心地问了易水寒的情况,可阿隐叫我不用挂心,反正来的人他是一个不少的送回去的。这话倒让我宽了心。当我睁开眼的那瞬间,感觉过了许久,可抬头看了下钟表,却只是一分钟的间隔,这倒是让我吃上一惊。白玄之和易水寒俩人也陆续醒过来,可易水寒垂下着头,表情甚是复杂,好像突然间与我划清了界限,变得不那么亲近了。我不知道他在梦中经历了什么,难道是和我有关?虽是这样的想着,可到底没敢问出声来,多少也是因为他绑着那张冷峻的脸,教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最初的陌生。一想到这,我的心不由地凉了一些。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友谊,虽然我是这样认为,却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沉下去,仿佛乌云重新遮盖了天空,或是变得更黑,变得更暗,更让人迷糊。
他没有向我这边走来,睁开双眼之后便直接朝白玄之身边靠近,他们俩轻轻地攀谈着,完全把我忽略在一边,特别是易水寒,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自动将我拉入到陌生人的行列,从始至终都不敢正视我这边。他这一举动,倒是证实了我刚才是想法,他在躲避着我?为什么?究竟他在梦境中经历了什么才会对我如此之冷漠,或是我直接伤害过他?这不太可能吧,怎么着他都是有法术之人,说句不好听的,他一个手指头碾死我足矣。我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糊涂。
就在这时,我的思绪飘到别处去,我突然间想起了阿隐来,他好像说过晨姐随身携带的玉蝴蝶吊坠。我自动自发地摘下晨姐的吊坠,拿在手中,不知怎的,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有伤感。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这一股悲伤敲震了我的心弦,引起了我的许多感喟。见他们两人在细细地谈着,也不怎么敢打扰。正躇踌不定之时,白玄之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刚才那一幕他全然看在眼里,他向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多等他几秒。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朝他一笑,略微点头。
几秒之后,他们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一致点头,我又不敢多问,只是好奇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之中时,白玄之早已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拍了下我肩膀,将我从冥想中拉回现实。易水寒也站在我旁边,只是他的眼睛至终没有正视我,一直不自然地转动着,他的眉头没有丝毫纾缓,总觉得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迷惘。我看着他,脸色十分的复杂而沉重,难道梦境的虚幻竟抵不过现实的真实?再也禁不住心灵的创伤,我轻微地叹了口气,这种压抑的气氛我真的不喜欢,甚至是很反感。我再也没看他躲避的双眼,径自一人凑近白玄之的身畔,嗫嚅地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现在!”他应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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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怪梦(25)
接着,易水寒从他箱子里拿出一只铜制小酒爵,直接放在我们跟前。白玄之手捏一道黄纸符,口中念念有词,顿时他手中的黄纸符自燃起来,发出青色的火焰,甚是诡异。他把燃尽的灰烬随手丢进酒爵中,只见一层层淡烟袅袅升起,很快便化为一缕空气消散而逝。紧接着,他从晨姐手中取来一滴血滴,又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地伸出一只手,强闭上眼睛,只感觉像被蝎子蛰了一下疼痛,立刻反射性地将手抽回。我忍住手指上传来的些微刺痛感,对着嘴,轻轻地吹着气。白玄之见我这样,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对准我那只受伤的手指,带著温柔,轻轻地呵了几口气。我嘴里反抗着,手却是自然地伸到他嘴畔边,让他安抚我疼痛的伤口。后来想起来,才察觉到我脸皮着实够厚的。
易水寒瞭了我们一眼,表情很是尴尬,一时之间,他只能强行让自己看似镇定,在他心中早已乱成了一团。实在看不过眼去,易水寒轻轻咳嗽几声,用僵硬地语气说着:“我们还是开始吧,时间拖得越久,对病人的安危越是不利。”
这一次,易水寒不打算跟我们前去,他说帮我们打点这里的一切,倘若发生紧急状况,起码有他支撑着。他这么说,我也就信了。我还是和刚才一样,闭合上双眼,脑袋越发的空虚,身子飘然而起,很快便没了意识。我藏在黑暗里,身子不禁地在颤抖着。我抚摸着胸口的玉蝴蝶吊坠,那颗烦躁不安的心稍微有了些平复下来。忽然,我感到一股窒息的压迫感向我袭来,犹如站在海边的人会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气魄,汹涌的惊涛拍裂了礁石,发出怒吼的呼喊,打破了天地间那份难得的沉默。这一强有力的气息敲震了我的心弦,我像是从噩梦中惊醒,猛然睁开了眼睛,嘴巴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四面一片黑暗,黑暗中仿佛漂浮着几丝微弱的惨碧色的火苗,似有似无地窜出像幽灵般的鬼火,那些微弱的光线像是黑夜里发出光芒的猫的眼睛,时而照亮时而黑暗,仿佛那是有生命物体的眼睛,眨眼的瞬间便陷入黑暗,睁眼的那一刹间,便有了光芒,虽然只是微弱而不足照亮四周的微光。
我心一刻也不觉得轻松,整颗心脏猛然紧缩,几乎要裂胸而出。我甚至开始觉得我全身的血液开始凝固,一点一点地结成冰块,堵住我的思想,甚至是堵塞住我的咽喉。
危险!这是身体本能给我的信号。我向四周打了一眼,依旧是黑暗,我的心越发的得不到安宁,恐惧像一条长龙从它漫长的冬眠红苏醒过来。我不禁地哆嗦一下,害怕这里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我害怕,不停地奔跑起来,像被一只被狮子追赶而逃命的野兔,四处地窜动,盲目地奔跑。黑暗,无时无刻笼盖着我,无论是睁开眼,还是闭合眼,我都逃不掉幽暗的追铺。我的心颤动不宁,我不清楚自己会逃到何处,也不知自己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一切的心思是紧张的,不容我思考的,只是我心中有一道迫切的声音在呼喊我,逃!逃离这里!循着这道声音的指示,我拼尽全力奔跑着,不敢停歇,不能停歇。我要努力冲破黑暗的禁锢,穿过黑暗的袈裟,我要让我颤抖的灵魂得到一丝的宁静。别想太多了,努力的逃吧!我对自己说着,双脚踏在像荆棘般的黑夜中,想要逃出这个令人萎靡不振的牢狱。我大口的喘气粗气,颤抖着的双手始终没法释怀。可事实上,这里除了我的喘气声,一点动静也没有。可人终究还是人,人类最原始的恐惧莫过于黑暗,即使你明知道什么都没有,孤身于黑暗中,你还是会感到无比的恐惧,就好像黑暗中有着什么在偷偷窥探着你一般。
我摸了下变得僵硬不灵活的下巴,嘴唇跟着我心跳的节奏颤抖着。身子累得不能动了,我像个玩偶似的瘫坐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我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会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消灭,我会死在自己的恐惧中,就像泡沫一样瞬间破灭而消失的无踪影。我甚至清醒的感受到,黑暗带给我的恐惧正一点一点地侵蚀掉我的意识,我的身体由不得我支配。或许我会像被人遗弃的木偶,随意的被摔得粉碎,支零破碎的皮肤洒在地上,融入到这一片的黑暗中,沉入地底下,再也见不到光明。
我害怕,开始哭泣。坐在黑暗中放声地哭泣。忽然我耳边传来低低的言语,我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但我听到这个声音,我心中的烦躁便消了一大半。是白玄之!他在附近!我摆脱掉被黑暗控制的不适,用急切的声音大声喊道:“白玄之,是你吗?我在这里,你在哪里?白玄之,你快出来!我害怕……”我连续喊了几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除了黑暗吞没了我的声音以外,任何反应都没有。我无法解释刚才所听到的声音,是幻觉吗?是因为躯体太过疲倦而产生的幻觉吗?我使劲的摇了摇头,试图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忽然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这里是梦妖的世界,刚才那道声音是不是梦妖制造出来的错觉?我无法否认,也没法肯定。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被囚禁在黑色的死亡中。现在已经没办法倒退了,若不是选择前进就只能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等待白玄之前来搭救。
可是,这么等下去,要等到何年何月?若是他一直不来呢?若是他也迷失了呢?若是他找不到我呢?各种疑问在我脑中不断地涌出,倒叫我不安宁的思绪倍加的混乱。不知在那儿坐了多久,我好像习惯了黑暗带给我的不适,没有了视线,听觉反而更加的清晰。尽管黑暗使我十分不舒服,但我却无能从黑暗中逃脱出来,这真是一个荒谬的讽刺。
渐渐地我心跳也恢复到了正常的频率,头脑也没之前那么发胀虚空。为什么梦境会给人强烈、身历其境的压迫感呢?如果这是梦,也未免太过真实了吧?记得阿隐曾说过,每个梦妖都有自己的心性,照这么的情形看来,这只梦妖心中充满了黑暗,想必会是个残酷的性子。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胸前的吊坠,怎么会变得这么冰冷?之前还有些热度的,这简直就是一块从冰窖里取出来的石头嘛。难道阿隐的气息被察觉到了,我刚才只顾着逃命,而忽略了他的存在。他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这一会儿,我可真急了,脑中“轰”的一下子炸了开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我顾不了害怕,似在自言自语着:“阿隐,你在吗?在的话给我点反应。阿隐,别吓我啊,你不是要找晨姐吗?你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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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怪梦(26)
许是他听到了我焦灼的呼喊,从吊坠里传来一阵敲打的声音,像是铁锤敲在木头上的声音。听到有动静,我顿时宽心了不少。这时,吊坠里又再一次传来声音:“小清,以我现在的情况没办法助你一臂之力,你默记着我的话。不看,不听,不闻。什么都不要看,耳朵堵住什么也不要听,遇到什么也不要慌。记住,幻由心生,非是实相。”还未等我开口询问,那道声音便消失了,四周又一片的静默,吊坠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刚才那道声音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仔细揣摩一番,回忆起阿隐所说的言语。要做到不看、不听、不闻吗?不看的话,这倒是容易,只要闭着眼睛就成,不听的话,用手捂着两耳朵也没什么问题,若做到不闻,这倒是有些困难,人总得呼吸的,总不能让我屏住呼吸,那岂不是要憋死我?这难度可不是一个级别的,更何况我没学过憋气功,再者,这世上也不可能有憋气功吧,倘若这是武侠的世界倒有可能会出现这种失传已久的功夫。
迷惘地想着,不知不觉中我直立起身子,正打算迈开步子往前跨步之时,就在这时,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碰的很轻,只是像蜻蜓点水般地触摸一下便缩了回去。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直袭而来,刚沉睡的惊惧再一次的被唤醒。我愕然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怎么是好。是什么呢?幻觉吗?可这幻觉也太吓人了吧。这一刻,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倒流到心头上来,心头一阵的发热,恐惧使我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我倾耳倾听,这次我故意屏住呼吸,收住了焦虑的喘息声,睁大着眼睛,虽然黑暗让我什么都没法看到,可我还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以便不备之需。
这一次,我听的极其仔细,四处里静的恐怖,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可怕极了!什么响动也没有,死一般的静寂,死一般的黑暗。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正当我惊讶刚才那诡异的触碰是什么东西时,一阵利飕飕的冷风直窜入我皮肤上,从我的脸上往脖子方向窜行流动,直至流遍我全身,我四肢顿然变得冰冷无比,好像被什么冻结住一样,僵硬到动作都停止了,连想握住拳头都要机械似的慢动作收缩。
说不出什么来,心中可是很急躁。身体越来越冷,冻得嗓子中发痒,好想大声咳嗽。脖子上被吹得像一群小针似的往身上刺,不停地往身上针刺,这种感觉很难受。
心中没了主意,我拔起腿就往前走,不能再呆在那儿了,不管刚才的是什么,不管那一阵阴风从何而来,我不愿多加思索,逃吧!逃离这里!只要不看,不听,不闻,一切都没问题的。我心中暗暗地想着,没有理会身体的不适,在这种静寂中,愈是多想,愈加的慌神。
然而,事情却不是我想的那般顺利。不知跑了多久,我感到身体很是乏倦,双腿像被灌满了铅似的那般沉重,乏力,甚至是变得越来越僵硬,机械般的走路对我来说是一种笨重的压迫。一只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很快又缩了回去。我条件性地回过头去张望几下,这才想起自己看不到,四周漆黑的一片,我怎么能看到呢?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突然觉得这种无形的恐吓才是最令神经崩溃的。
“谁?是谁?别躲躲藏藏的,我告诉你,我不怕!”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对着黑暗四处大吼大叫,想以此藉慰我恐慌的心态。可黑暗中没有任何的回应。
天旋地转闹荒了好一阵,倒是没见到任何可疑的身影,也听不到任何恐怖的音响。一切平静得正常不过,倒是我在胡猜乱想,盲目地在四处打转。我越是琢磨这件事越觉得不太对劲。晃晃悠悠了好大半天,不寻常的心跳倒居然有点平稳了。刚才肯定又是幻觉。是那只梦妖特意制造出来的幻觉吗?想以此阻拦我寻找晨姐?我停下脚步,在原地歇息了一会,暗中分析了下刚才诡异的经历。
可越想越觉得恐怖,越想越觉得很异样。这地方太过安静了,而且很空旷,好像无止境界的延伸到天之涯海之角,没个尽头。我盲目地奔跑这么久,在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竟没有碰撞到什么物体,这足以说明这地方是空旷的,没有围墙,没有阶梯,什么都没有,这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的世界。只是跑得身子很是乏倦,有些喘气不得。我的活力这时也略显凝滞了,没有想太多,直接坐了下来。反正怎么跑都逃不开这片无止尽的黑暗。我用力地揉了揉发酸的双腿,一会儿微微的叹口气,可要怎么冲出现在的困境呢?要想找到晨姐,首先得设法在患难中找缝子,逃出这片黑天墨地,一切才有可行的希望,若是一直呆在这里,一切都是扯谈。
虽是这样想着,却现实终究是现实,不会因为人的意志为转移,我把眉毛拧得紧紧的,一刻不敢放松,不能在这危险的时候有半点的松解,这对自己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可是心中十分厌烦,对于眼前的一切无能为力,只能束手无策地呆看着,既无办法又无可实行方案,着实令人心寒。
两脚发酸,口中又干又涩,嘴唇感觉要裂开一样。现在我想不起别的,只想到可怜的自己。再加上四周黑暗的迫使,使我更加的失望。就这样坐着,我脑海中自动浮现起一些画面,一桩桩的往事,一幕幕的情景,都好像电影般真真切切地掠过了我眼前,我无法不为这些上演的情景感到动容。这里面有开心,有失落,有难忘,有害怕,无一都是我珍贵的回忆。虽然大多是的时候,面对的都是些心惊肉跳的惊吓,可转眼间便成了过去。
“哎,白玄之那家伙也不知跑哪去了?总是在关键时刻找不到人影,这算什么?不会又躲在哪个角落里看我笑话吧?上次也是一样,神出鬼没的,没点正经。”像是想打发点时间,我对着黑暗处喃喃自语道,声音极小,可在这静得连呼吸都听得十分清楚的地方来说,这极小的声音却是无限的被扩大,我甚至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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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怪梦(27)
就在这时,我听到远处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每走一步发出的声响,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越显诡异。忽然间我有着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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