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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危修仙门派考察报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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瘌痢头阿贵知道今天自己交了好运了,跟所有经常饿肚子的小孩一样,他的眼神很好,甜瓜固然诱人,可那是别人的囊中之物,他最多也就是摸上一个填填该死的肚皮,而车上的小姑娘――不像那几个光顾盯着包裹的粗汉,他看得出她穿的是花衣服,不是很旧,没有补丁,光这就值得好几顿饭了,更别说她紧紧地抓着的那个包裹,里面会放着她家的多少值钱东西呢?
因此,在其他人围着甜瓜车主人做戏的时候,他瞅准了机会,拽着那个吓呆了的小姑娘就跑!
“跟我来,躲一躲。”软软的女孩子毫无反抗地就跟着他走了,当然,当然,比起被几个凶恶大汉围着来说,跟着同龄的小孩子藏到旁边的小巷里应该更安全一点。
接下来,就是怎么说服她跟着自己去秃头老四家了,他知道这必须经过哄骗和恐吓:“你的包裹太重,给我拿吧。”
女孩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一拿过包裹,瘌痢头阿贵心里立即一动:“不好!”这个包裹太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分量吗!难道里面装的都是空气吗?
而那个乖巧的、软软的女孩子已经一脸狞笑着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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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蚁狮
和热闹、繁华的南门不一样,双河县的北门部分延续着建城时代的布置,那个时候离战乱的年代不远,所有的设计都本着防御的角度出发,因此,在宽敞的大街两旁很少看到店铺,住家都深深地隐藏在街道旁边的小巷里,巷口设立着木栅栏,每到天黑,就有专门负责一巷治安的所谓“甲长”,将木栅栏关闭,外面的人不许进来,里面的人也不许出去。只有遇到急事的人,拿着官府的凭证方可出入。随着太平的年岁一年接着一年,稍微富裕一些的居民都搬到了市集和码头的附近享受生活的便利,北门的许多住宅也就因此荒废了,事到如今,只有那些最为贫穷的县城居民和一些见不得光的人物才会在北门周围居住,而瘌痢头阿贵两者合一。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成为被抢劫的对象!
先是一记狠辣的重击,女孩合身扑来的时候,巧妙地将全身的分量都集中在了膝盖上,然后重重地顶在了他的肚子上,那一下子简直叫他痛不欲生,接着就是在手腕上的两下,再接着,是脚脖子上的两下,于是他趴在地上,造型很像一个没壳的乌龟,而女孩可能是发现了这个缺憾,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
“唔,唔,唔。”手腕和脚腕都传来好像折断一样的痛苦,肚子也没缓过来,至于脊背――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重!她是准备把他的腰坐断吗?不是他不想哭,是他的嘴里被塞进了一团烂布,女孩连做这个都很熟练,她原来究竟是干嘛的!
等瘌痢头阿贵被容许站起来的时候,他对这个女孩子已经比对秃头老四更为恭顺了,秃头老四可不会在一刻钟里卸除他的手脚关节,然后装回去再卸一遍!而一个巫师……恩,他们对解剖学和骨关节都是很有研究的。
秃头老四的“家”位于平脚巷的底端,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原本可能有着更为体面的名字,只是立在巷口的石牌早就在两百年的风雨里模糊不清了。狭窄的巷口黑暗得仿佛像是野兽的洞穴,但是走过一段路以后,就豁然开朗起来,两旁的门扉后也依稀像是有了点人气,在两百年前的住宅遗址上,现代的住户们用碎砖、破木料和其他废弃物垒起了一些小屋,阿贵知道这座碎砖房的主人是一个泥瓦匠,那座挂着白色门帘的窄条形房屋住的是个修面的师傅,第三座房子的主人嘛,看他栓在门口的驴子就知道了,是个替人运货兼载客的驴夫,这些都是有一点儿手艺或者资本的人,所以他们都住着自己的房子,而其他的苦力们常常好几家合住一间破屋,可能还会因为交不起房租被赶出去,即使如此,他们过得其实也还算体面。
空中飘荡着粥汤和烙饼的香气,其中还掺杂着更为美妙的味道,“一定是猪头肉!”阿贵说,他知道附近有个卖熟食的小贩,如果你有五个好钱,他就会给你切上一份,多多地拌上花椒和茴香做的调料,嚼起来,肥腻可口,香气扑鼻,是的,即使是这穷街的陋巷之中,也不像鸡鸣村那样非得等到过年才能吃上一回肉,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小姑娘:“我能弄一半来。”其实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力量所及,秃头老四在这条小巷里也许能拿到更多,他出手的话,身后可能跟着呼啸的石头。
那样,他或许能趁着混乱从这个糟糕的命运里脱离。
然而,姐姐老大――华林得到的新称呼――并未被这诱人的香气所迷惑,他很坚决地对阿贵说道:“办不到我叫你做的事情,你就别想我饶了你!”
瘌痢头阿贵走进秃头老四的家里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垂头丧气,这使得秃头老四有了一些错觉,他站起来吆喝道:“小子,你今天又没有收获吗?”
收获是有的,只是绝不是你想的那种。
阿贵愁眉苦脸地拿出了一根竹管,这不仅叫秃头老四,并且连旁边的两个年长一点的小孩都笑了起来:“你打算用这根竹子交差么?那么你今天的晚饭就是这根竹子了!等我用它叫你饱饱地来一顿烤肉……”
秃头老四的威胁戛然而止,他两眼翻白地倒了下去,皮肤很快泛起了青灰色,然后,阿贵向其他小孩宣布,他们有了一个新的老大。
就是跟在他后面的这位。
“想走的,先挨一下这个。”女孩指了指阿贵手里的竹管,几个小孩看了看已经变成青色的秃头老四……他们还有其他选择吗?连阿贵都动摇了逃跑的决心,等“姐姐老大”摸出一把铜钱叫最小的那个去买两份猪头肉回来的时候,他们都立刻忘记了逃跑的主张,怎么也得先饱饱地来一顿猪头肉啊!这可是连秃头老四都很少吃到的美食啊!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们看到女孩拍手后站起来的秃头老四,所有的人都把逃跑或者告密的主意丢到了爪洼国,接受了他们有了个新老大的事实。
平脚巷的居民们觉得秃头老四的帮派开始起了一些奇妙的变化,他们不再骚扰巷子里的居民,却开始添置各种奇怪的东西,进行一些莫名其妙的训练――比如学青蛙跳,比如走平衡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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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职业化进程
“青蛙跳可以快速增强你们的腿部肌肉,至于平衡木――”平脚巷的“姐姐老大”用一种“我都不稀得跟你们说”的态度,居高临下道:“你们的平衡能力简直是盗贼之耻!秃头老四老早就该把你们全都脑袋向下插进阴沟,反正你们也分辨不出来上面和下面不是吗!”
青蛙跳和鸡肉有什么关系?瘌痢头阿贵对此懂得一点儿不比其他小孩子多,但是他对“姐姐老大”的拳头和膝盖都是深有体会,毫不含糊的体会的,所以他尽可能地挺直身体,回答道:“明白!”其实他啥也不明白,就像不知道他们这些小孩子和盗贼有什么关系一样,盗贼,哪怕是那种只能靠钻狗洞偷窃的盗贼,在双河县的地下社会里都是比他们高了不止一级的存在。秃头老四和他的手下们与其说是盗贼,不如说是依靠敏捷、眼力还有一般人的轻视,在黑暗世界的下水道里捞取些残羹冷炙的虾米。他们甚至不能说是乞丐,要知道,双河县的乞丐也是有组织的职业者,组织程度还很高,一个外来者或许能在荒凉的北门讨到一碗冷饭,可是他要是敢在热闹的南门摆上讨饭碗,他的碗活不过一刻钟!
过去,瘌痢头阿贵和他的同伴们的“工作”是整天在平脚巷附近游荡,看到谁家有什么略微值钱一点的东西忘了收,或者哪个粗心忙碌的主妇打发不够强壮的小孩拿一个钱去买油酱之类,就顺手把这些多余的钱和物收入囊中,一个挑担的菜贩走得太过靠近平脚巷,担子上会少掉几棵青菜,甜瓜车被那些更大的帮派拦下来要钱的时候,他们不会在乎这几只阴沟里的老鼠顺手拿走几个甜瓜。他们能够做的恶,仅限于此,他们既不因此觉得惭愧,也不以此觉得满足――除此以外,他们还能干什么?
天可怜见,他们天黑以后居然看不见东西!
“姐姐老大”在得知这一点以后,貌似有些眩晕……不过阿贵并不能确认这一点,因为“姐姐老大”不是一个可以讲道理的人,当然,秃头老四也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他和阿贵的层次都还没有高到懂得“道理”是什么东西的程度,但是秃头老四只有在饿醒以后才会找他们的麻烦。在有足够的食物填饱肚皮的时候,他既不关心阿贵们是否摊开了破袄晒太阳捉虱子,也不在乎他们顺手牵来的鸡零狗碎是否把他的“家”给堆得近似于狗窝和破烂堆的杂交品种,最多只会在他偶尔离开床铺到外面松松手脚却不小心踩到什么的时候,才会怒骂几句,殴打一下离得最近的哪个倒霉鬼,命令他们给他清出一条道路来。其他时间里,他是个宽松的好人。
而“姐姐老大”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生物,当她接任平脚巷老大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命令阿贵等人彻底“清扫这个垃圾桶”,也就是说,他们必须把地面、墙壁、屋顶统统弄得跟小姐们的镜子一样铮光瓦亮。要做到这一点,他们得先把屋内历年积攒起来的东西全部抬出去,一把火烧光,然后到井里提很多桶水,擦呀、刷呀、扫呀,那一天他们到了晚上连举碗的力气都没有,身上火辣辣地疼,因为“姐姐老大”全程做着监工,既不许他们偷懒,也不许他们马马虎虎地工作,还用拳头和鞭子时刻提醒他们这两点。
等屋子和院子都清理干净,接下来就是叫他们睡着了都会做噩梦的青蛙跳、平衡木、软绳还有许多其他的花活了,所有的动作,“姐姐老大”都会示范给他们看两遍,她做起来是那么地轻盈、那么地好看,就连阿贵看了都会忘记她穷凶极恶的真面目,有时候不禁喝出一声采来!但是,接下来轮到他们自己做的时候,那真是噩梦都不足以形容的场景!
阿贵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敏捷伶俐的小偷,他钻弯弯曲曲的巷子跑得很快,无论是菜贩还是其他帮派的人通常会在一百步内放弃对他的追逐,可是要在一根还没有他小指宽的细木上跳舞翻跟头,“姐姐老大”实在是应该去找耍猴子艺人的猴子,而不是他!
“用用你的脑子!蠢货!”通常他得到的回应就是这个,伴随着呼啸而来的拳头或者鞭子,后来,“姐姐老大”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几盆仙人掌,她把这些放在细木条下面做她的“监工”,这些监工的厉害,阿贵领教了两回以后看到妇人们缝补衣服用的针插都会油然而生怜悯之心,就差没跟针插们称兄道弟了。
而走细木条甚至不算他的新课程里面最难的一个!
“手!手!你们胳膊上面长的是手还是鸡爪?我就没看到你们的手能干成哪怕一点事情!”她在上这门课的时候是最最严厉的,她似乎觉得他们的手指都应该无所不能,不管是从热水锅里捞圆子还是用一根指头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而这门课上稍微跟不上一点进度,就会被“姐姐老大”连手带人扭成各种奇形怪状的姿势,等下课松开的时候,不管是阿贵还是其他小孩,都觉得自己连路也不会走了。
上课之余,他们也没轻松到哪里去!
首先,他们必须每天清洗自己,如果不是清洗自己的水都得他们自己去提的话,听上去倒也没那么坏,其次,他们的衣服也得每天洗,他们还得自己修指甲!厕所,哦,他们现在有了一个厕所,“姐姐老大”对此没有半点通融,不过阿贵也没记得她通融过别的什么,所以“姐姐老大”在这方面的要求没有给他特别深的印象。
他们现在还得自己学做饭!
“姐姐老大”监督他们扛回各种可以升火的东西,把它们劈成细细的小木条,宽窄长短划一得跟尺子一样,然后是洗菜、淘米、煎鱼,各种活儿都有她规定的范式,如果不按着她要求的来――恩,“姐姐老大”第一不讲道理,第二不讲通融,拳头和皮鞭都是管够!天晓得她为什么对阿贵们的饭菜要求这么高,她自己又不吃!
饭后,他们得“温习”他们这天的“功课”,然后是按摩时间,不设法松弛一下的话他们明天是不能继续上课的,他们睡觉的时候身上还会被插上几根缝衣针,“姐姐老大”说有助于打通他们的什么筋脉,阿贵们觉得有助于钉住他们不让逃跑――就跟传说中的钉小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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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气象
“哟,是阿贵啊。”从前,平脚巷的住户们一旦看到瘌痢头阿贵的影子,立即会将自己的黑面馍和小孩都藏到可靠的地方,现在他们却心平气和地站在门口,拿着馍跟阿贵打招呼,放任娃娃们在不远处玩闹,就好像阿贵是个很平常的邻居似的。确实,他现在的眼睛和手脚都比从前规矩得多,驴子尾巴上的毛,他不想着设法揪一下,剃头匠的布,他也不想着偷一块走,他甚至站住了,跟他们一起谈起天来:“仙官没有露面吗?不,那一日我没有去码头……我这次是要去做生意。”
跟双河县城其他地方一样,平脚巷的住户们照例是不把小孩子当作谈话的对象,但是阿贵们是个例外,他们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不十分破烂,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们,又会讲出一些“天色不好,到晚怕是有大风”的有道理的话来,所以他们不知不觉中给予了他们和成人谈话的特权,把他们整日做生意、卖苦力时候听到的话又倒给阿贵们听了。
和邻居们道完“好”后,阿贵走到了街上,走了一里多路,街道还是那种鹅卵石的街道,但是街道的两旁都是热闹的铺面了,一家连着一家都是高低错落的瓦房,雕花木格子的门窗,显出一种整齐的气派来,店铺中最多的是食铺和酒肆,它们的生意都很好,各种蒸煮食物的香气弥漫,不时就能看到一个在早市卖完了蔬菜的农民,走进一家店铺,要上两碗酒菜,把他这天在城里挣的钱又全部摸出来。街角处是两层楼的大酒楼,翘角飞檐,刷着鲜红的油漆,几盏红灯悬挂在檐下,门口扎着彩楼,码头上下来的客商,常常在这里谈他们的生意,不时还能看到一个伙计提着笼盒出门送外卖――县城里一般的人家,遇到有贵客上门的时候,也会预先到大酒楼里定上两碟有名的菜肴,让伙计送到家里。
若是放在过去,这景象足够阿贵站在任何一家店铺门口看上很久,梦想自己也能像那些有钱的客商、官人一样,前呼后拥地坐进店铺里,让伙计们流水般给他送上菜肴,可惜他的肚子和店里的伙计都不会容忍他看那么久,他曾想过,要是秃头老四不管他,店里的伙计也不管他,他可以站在酒楼门口一天,兴许哪个豪阔的客商还会赏他点残羹剩饭呢!然而,他也知道那是做梦,别的不说,这条富庶的大街连同这个豪华的酒楼,不管他们真正的主人是谁,在双河县的地下世界里,其主权是确切无疑地属于丐帮的!丐帮,县城里的第一大帮派,可不是平脚巷的秃头老四,或者什么瘌痢头阿贵惹得起的!别看他们破衣烂衫满身恶疮,可是就连一些衙门里的官吏,都不敢真正地惹到他们!平脚巷的孩子们,有时都会绘声绘色地传说,某家惹到了一名乞丐,他的孩子数日后不翼而飞的故事,至于什么店铺没有答应丐帮的要求,被一群乞丐占据了店面的故事,那就更多了。
大酒楼的门口,就长年坐着两名捉虱子的乞丐,根据可靠的消息,他们垄断酒楼的乞讨权,以及酒楼里所有的残汤剩水,是绝不容许什么平脚巷的小偷到这里分享好处的!即使如此,阿贵但凡有机会经过大酒楼门口,还是会失神地朝酒楼里张望,直到守在酒楼门口的两个乞丐目露凶光,他才匆忙逃走,幸而这种路过的机会并不多,他还没有挨过那两个乞丐的揍。
而这次,他对富丽的酒楼看也不看,径直走到旁边一家挂着葫芦的小铺子里面,这家铺子的门面很小,旁边的人一不小心就会错过它,它的门上只残留了很少的一点油漆,勤劳的女当家人把门扇都擦出了原来的木纹,在干净整洁之余也不免显露出了生意的萧条。
铺子里面充盈着一股奇异的芳香,古旧的柜台后面是占据了一面墙的抽屉,这是一间药铺,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柜台后面,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块像是半透明的白色石头似的东西。
“掌柜的,生意兴隆啊!”他拢着手,照“姐姐老大”教给他的话问候道。
“不敢,不敢。”那个白胡子老头竟也跟像对待一个成年人似的跟他讲话:“上次的药,你那里还有多少?我都按你上次说的数目收。”
“还有十包。”他从提篮里拿出十个包好的小纸包,然后又拿出两个很小的小瓶子:“这是治疗眼睛的药,专治烂眼,用的时候,用过火的针鼻挑一点,抹在眼睑上,价钱――跟伤药是一样的。”
白胡子老头正随手拆开一包,听到这话,抓起瓶子仔细地审视了一下:“当真么……常有人问我要治疗烂眼的药呢……你要是有,我要比治伤的更多一倍。”
“我们平脚帮,也常有人害烂眼的病,都亏了这药的效力。”阿贵非常自信地说,他上次卖的伤药,可都是在他们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实践过的,这眼药只在平脚帮的两个小孩身上试验过,但是他们都亲眼见证了它的力量:“这一瓶是送给掌柜试验的,跟上次一样,等有了证验……”
“阿贵小兄弟说的,一定不会有错的。”有着白胡子的掌柜,称呼阿贵是“小兄弟”,并且除了上次的药钱以外,又拿出五个厚重的好钱,放在阿贵的手里,让他“买点果子吃”,阿贵照了“姐姐老大”的吩咐,谢了掌柜的好处,都收了下来,他没有拿这次的药钱,因为双河县的买卖,就是挑担的小贩也常有赊账的,像这样一间坐地的药铺,他们并不怕他卷款而逃,要得生意的规模进一步扩大以后,才会谈到定金的事儿。
收了账以后,阿贵往回走了半里地,拐进一条小巷,然后猛地回过身来,一点也不意外地看到身后跟着的人目中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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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从业余到职业
阿贵十分肯定有人在他走进药铺之前就盯上了他,好吧,作为县城地下世界的一份子,他也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么地肥羊:一个衣服和头脸都干干净净的小孩子,提着一个有分量的篮子,一个人孤身走在大街上,别说什么有心人,就连他自己,在从前看到这么个对象,也是要设法凑上去撞他一下子,把篮子里的货颠出几包,捡了就跑的!即使大街是丐帮的地盘,但是他们也会很乐意地看到有人替他们做了这个工作,然后一拥而上把洒落的其他东西都“捡”走的,把全副家当变卖了到县城里碰运气的农夫,因为不够小心的缘故,一两次就一贫如洗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着,阿贵对这些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他在大街上行走的时候,一直提防着别人对他来这么一手——这很容易,他几乎都可以数出背后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街角旁坐着的那两个乞丐打着的手势,路边闲汉看似不经意的一瞥,一个眼睛好像全在看天的廋猴儿,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小酒店冒出来的挽着个妇人的混混,他们的猎物是他还是不是他,全看他把篮子抓得紧不紧,有没有注意到任何不利于他和他篮子的风向。而当背后的人跟得太近的时候,他就走进了小巷,然后来了个猛回头:“你做什么!”他喊道。
跟着他的是个麻脸,阿贵知道不是最初跟上他的那个人,麻脸的手上还留着农活的痕迹,也许抢夺一个小孩的篮子是帮派给予他的第一次考验,在阿贵看破他的行藏后,这个蠢人没有聪明地退却,相反地,大概是以为自己凭借成年人的气力无论如何都能制得住一个小孩子吧,他通红了一张脸,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手臂,目标是阿贵还是篮子,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确定。
王八拳是很难见招拆招的,但是和传说中的剑势不一样,阿贵根本不用破他的拳法,被“姐姐老大”教训过后,麻脸的动作在他眼里比蜗牛还要迟缓,看得他简直要笑出来,这也叫做揍人吗?他身形一晃,躲过麻脸的攻势,麻脸再要揍他,就必须得转过身来——阿贵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他顺势一带一劈一踢,麻脸整个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和地面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巷口的人听到了麻脸的哀嚎,吃惊地探出了脑袋,想知道这次理应是万无一失的抢夺出了什么岔子,不过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巷子里除了趴在地上的麻脸再也没有别人——阿贵已经飞身跃上了小巷旁边的墙头,顺着墙一口气跑到了小巷的那头。啊,这里也有看守场子的人,阿贵认得出,大概是预备拦住跑得快的肥羊的,这么大的阵仗,看起来这个巷子的确如他所想很适合用来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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