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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危修仙门派考察报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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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函堂万一报复的话,可怎么是好?”
他的孙子孙女都听懂了他这句话里隐含的凶险,金函堂有茂家的靠山,他们有什么?一句话让孙儿孙女闭嘴后,芳杏堂主人看了一下另外的两人,他们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他先看到的是阿兴,阿兴正襟危坐,郑重地用仿佛仪式一样的姿态和旋风般的速度吃着他自己煎的豆腐,对他刚才说的话置若罔闻,而他新收的女徒则低着头吃着一碗半透明的绿色糊糊,看不出表情,于是他又提高了一点音量说道:“金函堂光是伙计就有三十人,州里还有茂家的靠山,一旦闹将起来……此番可是结了仇啦!过日子,还是和气生财的好。”
这句话,就是警告华灵的意思,别以为她当众砸了金函堂的金字招牌,就赢了金函堂,她可能给芳杏堂招来了更大的祸患!以后,不能自持才艺高超自作主张,还是得听他这个老师傅的!
华灵听到这句话后,抬起头来,不急不慢地说了一句:“师傅,我芳杏堂当初是杀了金函堂的人,还是抢了他家的店?”
芳杏堂主人万万没有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样一句回复:“这?都没有。”
华灵嗤笑一声:“既然没有,他们和气生财,怎么会把我芳杏堂往死路上逼呢?”
“这……”芳杏堂主人期期艾艾地说:“生意上的事情……”
“师傅,商场如战场,既然是战场了,还有什么仇家不仇家的,总归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罢了。”
芳杏堂主人一阵头疼,他在这酒楼大街上开店也有数十年,乞丐帮派闹事见过不少,本来除非必要,他绝不与这些帮派分子接触,可是前些日子他确实被金函堂逼入了死路,才接受了“平脚帮”的代销请求,那时候他还自我安慰,阿贵等人虽然自称是帮派分子,但是个个斯文有礼,与其他帮派分子不同,现在看起来,只是杀意不外露罢了,帮派分子,究竟是帮派分子,即使穿得干净整齐,口里师傅掌柜的礼数齐全,真个做起事来,还是那种喊打喊杀的帮派作风,和逢人说好的商铺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但是,现在他已经上了贼船,可怎么下来哟!他的脸苦得皱了起来,又说:“生意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你砸了人家的招牌,明天人家就会来砸你的。”
“师傅,我芳杏堂当年可砸过金函堂的招牌?”看到芳杏堂主人闭口不言后,华灵说道:“他们砸我们的,师傅你不管,我砸他们的,师傅你倒在意,真不知道师傅是金函堂的,还是我芳杏堂的?”
玉桂被他这一句大胆的话都吓得瞪大了眼睛,芳杏堂主人更是气得吹起了胡子:“小丫头懂什么!他金函堂要搞你,可不是光砸招牌就能了事的!他们到底有州里的靠山……”
华灵又笑了笑:“师傅你原来是怕这个,放心,我看那金函堂也是做正经生意的店家,纵使州里有人,调兵遣将也得有一段时间,现在他们出不了什么害人暗招,至多也就晚上派人来放个火罢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要不是声音清亮,直透入耳,那“放火”两字大概会被玉桂等人听得漏过去,可是一旦入耳,就恍如一个霹雳,把几人都给劈在座位上呆坐不动了。
芳杏堂主人想板起脸来斥责她几句,小小丫头,口气比天还大,言辞间哪里有一点把他当作师傅的样子!但是他上牙打下牙,一句话滚在舌边,硬是滚不出来,玉桂早就把小脸吓得煞白,她的哥哥半天才蹦出来一句:“不会吧,他金函堂……”
他金函堂今天可被芳杏堂给害惨了。
大概自从到双河县以来都没栽过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吧,如果不解决他们芳杏堂的话,有华灵在,十年基业一朝完蛋不说,附近几个县、甚至州里的市场都可能被人夺去。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玉桂的哥哥,大概就是想到这么一句,才说了一半就停下来的吧。
一片肃杀般的寂静之中,就听见“哗啦”一声响,芳杏堂主人转过僵硬的脖子,看到阿兴已经吃完了煎豆腐和饭,站起身来,正在收拾碗筷,预备送到厨下去洗,自始至终,他既没有说过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的特别变化,一直一直专心地吃他的饭和他的煎豆腐,看得芳杏堂主人心里都羡慕起来:“到底是小孩子,只顾着吃,什么都不知道!”
等阿兴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华灵方道:“去看看阿贵有没有抓到,抓到的话和他一起抬过来。”
阿兴点了点头,朝后厨走去,不消一刻,与天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阿贵,一起抬了一个捆得跟粽子一样的人进来:“姐姐,已经抓到了。”
芳杏堂众人看到这一幕,唬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就听到华灵淡淡地说:“把他带来预备放火的油烧热了给他灌下去,然后从哪里来的送他回哪里去吧。”
阿兴与阿贵一起点点头,抬着“粽子”就像一溜黑烟似的消失无踪了。
“我,我明明前后都上过锁了。”玉桂小声说道,她的声音跟蚊子一样轻,不过反正也没有任何一人在听她说话……
………………………………
第十六章 谈判
当天的晚些时候,芳杏堂的主人在账台上点起了一盏油灯,摊开厚重的账本,将一天收到的碎银、铜钱都分门别类地摆好,他先点出两枚半银钱,芳杏堂的账台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漂亮这么新的钱了,然后是几枚灰蒙蒙的银角子,但是成色是毋庸置疑的,接下来是几叠铜钱,都是厚重的好钱,钱上的文字优美清晰,边缘宽阔,往日常会收到的坏钱,那种被预先剪去了边缘又被磨平了表面的小铜片今天一个也没有出现在账台上。
这一切本来是会让他喜悦的,没有苦力再逼迫他收下那些实际上一钱不值的小铜片,米商和柴贩也不会堵在他的门口,为了几个小铜片高声吵嚷并且赌咒发誓下次不做他家的生意,前几天,玉桂到当铺赎回他们典当掉的东西的时候,掌柜很亲切地收了票,送回了他们的东西,没有说一句难听的话,并且打听他们什么时候再有那种好药卖。他可以想见,随着新药的名声进一步传播和货源的保证,芳杏堂即将恢复它原有的兴隆,柜台后又会有伙计和学徒忙碌,玉桂不必亲自下厨烧火,上门板的事情也不必由她的哥哥来做,而他,可能有闲暇到隔壁的酒楼去坐一坐,点一壶“双河白”,再要点儿煎虾子,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
然而……他的心思一点儿也不在账本或者在钱银上,他就那么瞪着账本,一直瞪到玉桂在后厨忙完一切杂活儿,看到爷爷还对着账本发呆。
“玉桂,把华灵叫来。”他说,他必须得做点什么,即使他能想出来的办法不多。
华灵很快就来了,她跟影子一样安静地立在角落,像每个男人梦想的那种听话可人的丫鬟。
“我今天才收你为徒,”他字斟句酌地说,尽量使自己的说话听上去威严又有分量:“所以,你做的事情,并不能代表芳杏堂,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你来的,但是……”
华灵打断了他剩下的发言:“师傅,虽然我是今天拜的师,但是数年前,您已经发现了我的天赋,送给我药书并指点我一二了。”
“这不是真的!”芳杏堂的主人喊了起来:“从来没有这种事!”
“哦――但是葫芦巷里有十个人可以证明这一点。”华灵慢慢地说,他觉得不用提醒师徒文书上他是葫芦巷阿兴家的女儿这件事:“您发现了我的天赋,但对我是否能从事这一行仍有怀疑,同时为了避免可能的同行竞争,您没有告诉别人,包括您的孙儿女,以免被金函堂得知此事,直到我能与金函堂匹敌――您终于等到了向金函堂回击的机会。”
芳杏堂的主人觉得这是他一辈子听过的最荒谬的故事:“胡说八道!我从来没去过葫芦巷啊!”
“有十个人证就不是胡说八道了,师傅,您又有什么人证可以证明您从来没有秘密地去过葫芦巷呢?”女孩轻松地笑着:“再说,您想证明什么呢?”
“什么?”
“您是否想证明您跟白天以及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关系呢?先不说您没有证据了,就是有,您猜金函堂会怎么向总店写报告呢――他们的生意被一个九岁女孩给毁了,这个女孩才第一天开始学徒,您觉得他们的老板会怎么想?会宽慰他们说他们被刚学徒一天的人给击败是理所当然的吗?还是写成这是本地铺店处心积虑的报复,请求总店给予更多的支援好彻底把本地的反抗给斩草除根呢?”
芳杏堂的主人沉默不语,这是很简单的推理,比起一个年幼女徒来,金函堂肯定更愿意归咎于他,这样才能显得他们的失败不至于太过愚蠢。
不管按法律、按风俗还是按年龄履历,他在年龄和性别上都对华灵处于全面的优势,现在这种优势反过来变成了绞杀他的绳索,华灵的最后一句话更是很明显的威胁了,她知道金函堂接下来的报复里他只能靠她来抵挡,啊,她当然知道,本来这一切就都是她弄出来的啊!
为什么呢?优势明明都是在他这里的啊,他有白胡子,他有祖传的基业,他有性别方面的优势还有师傅的名份,本来华灵抱他的大腿他还要考虑考虑,为什么结局变成了他被华灵坑了,还要抱华灵的大腿,而且不抱还不行呢!
他恶狠狠地盯着华灵,嘴唇咬得紧紧的,以免几句最恶毒的诅咒脱口而出,而后者对这种表情并不陌生,上辈子那些人犹豫是艹他好还是艹他妈好的时候都是这种样子,他对这些内心活动一向宽宏大量,反正他们到最后都得给他干:“很快整个县城都会知道您是如何苦心积虑卧薪尝胆破除陈规最终一举翻盘打败金函堂的,您的传奇故事会在本城代代相传,与此同时,芳杏堂的成药会卖得远超过金函堂最兴旺的时代,这样不好吗?”
这大概可以算是一种承诺了,而芳杏堂的主人知道他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他得充当华灵的“幕后黑手”,还得替她卖她做的那堆,那堆玩意儿,收钱,算账,也就是说,整天忙着当她的帮凶,最后芳杏堂也许会成为她许诺的那种旺铺,可连他都能猜想得出来,到时候的芳杏堂恐怕和他、和他的孙儿女都没什么关系了。
“得挡住金函堂的报复才行。”他喃喃道,这句话当然是说给某人听的。
“尽管放心好了,我会负责的。”华林这句话说得极为真挚动人,上辈子他说这句话说了大概有上千遍,神态语气跟他的签名一样熟练:“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师傅。”
“一抹蓝。”老掌柜忽然说。
………………………………
第十七章 命中注定
“那是个意外。”华林说。
“意外?”
“确实如此。”华林在与金函堂的战斗中完全称不上清白无辜,药铺里多了一个女学徒这种事本来也许只会有几个闲汉以及对面的金函堂会注意到,其实如果不是前一阶段的伤药及眼药抢了金函堂不少生意,金函堂可能要过好多天才会发现芳杏堂多出来的女孩是新收的学徒,然而,当然,一个经历过上流社会生活的高阶巫师对“炒作”两字是不会吟诗也会念了,他深知一个美女的身价并不完全与她的美貌挂钩,冤大头的数量与质量才是关键,而量变是能引起质变的,也就是说,当天第一批起哄的人正是他命令阿荣等人找来的,包括那个差点问候了他自己全家的汉子。
而等到第一批起哄的人就位以后,恩,不得不说芳杏堂窄小的门面非常适合这种初级的炒作活动,整个铺面很快被挤到水泄不通,这就吸引了更多的人来看热闹,起哄,一个年幼的女徒在这种情形下看起来是多么形单影只不堪一击啊,金函堂派来的人很快就丧失了警惕,以为在场的人与他是一个立场,开始想要做些额外的小动作,华林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容易了,战场摆上了酒楼大街,华林的炒作计划就已经成功了。
县城第一的金函堂与年幼女徒的对决,这可比什么某濒临倒闭的药铺新收了一个女徒来得吸引眼球得多了,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输掉对决,他也赢了。
啊,他确实考虑过如果输掉这场对决会怎么样,他毕竟不是真正的药铺学徒,所以输掉的可能性在理论上还是存在的。对此,他的预案就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能不算数,我一个小姑娘,说话自然是可以不算数的。”和某些擅长在游戏里骗人装备的男性一样,他在能利用女性身份的时候一点儿也不会拉不下脸来,能做多过分就做多过分。
说白了,他赢了就推倒金函堂,输了就赖账,确实是万全之策。
所以假一抹蓝的出现确实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可是能利用这个机会大大加快打倒金函堂的速度,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金函堂跟他往日无寃,近日无仇,可惜啊,可惜他把县城十二家药铺数了一遍,就数金函堂最肥了,打倒金函堂,是他的芳杏堂快速成长的保证——芳杏堂是他的,这家店铺的位置、人员、历史与窘迫的状况都是多么地合适他呀,与金函堂正对面,可以方便地挑起战争,人员只有一个不太傻的老掌柜,两个孤儿,简直是最好不过的吞并目标了,紧张的经济状况使得他们接下了代销药品,下面的事情,哼,自然就轮不到法律上的芳杏堂主人什么事儿了。
被一个(上辈子的)高阶巫师看上,芳杏堂还会有第二个主人吗?
甭管法律、风俗和规矩怎么说,芳杏堂是他的,毋庸置疑,看起来,连老掌柜都变相地承认这个事实了,很好,是个有脑子的家伙,他可以把拧断他脖子的计划暂时地搁置起来了,而且他熟悉药铺生意,又不会蠢到阻碍真正的人才(从给予他额外药书可以看出),无论是玉桂还是她哥都无法完全代替,所以,老掌柜还能跟他对话到现在。
“你走好了。”老掌柜说,像是接受了他的说法。
他的身影消失后,芳杏堂的老掌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黑暗中,直到油灯烧尽,他是什么时候输掉芳杏堂与他自己的命运的呢?起初他以为是金函堂开张的时候,后来他以为是华灵发起挑战的时候,等到他得知“葫芦巷可以提供十个人证”的时候,他已经隐约地察觉到,战役早在华灵踏进芳杏堂很久以前就已经打响,细密的罗网早就织就,他能祈祷的只有这一网打上来的不仅有芳杏堂。
“呵。”他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叹息,金函堂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啊,假如他早点知道金函堂真正实力的话,芳杏堂会在十年前关门而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会在乡下带着孙儿女忍受贫穷、但没有金函堂仇恨的平静生活。他也许会不得不变卖典当祖传的一切,玉桂会成为什么人家的童养媳,但是他们睡下去的时候是安稳的。现在他和他全家却被卷入了光宗耀祖的命运里,跟随华灵的意志起舞,忍受她拉来的仇恨:“商场如战场,并没有什么仇家可言。”他突然想起了华灵的一句话,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平静而……强大,一将功成万骨枯,她与被碾过的万骨之间大概确是没有什么仇恨的。
也许她真的能够击败金函堂。
不是人员十倍于芳杏堂的双河县金函堂分店,是有茂家支持的,整个金函堂。
老掌柜摇了摇头,他知道他的这个想法有多么地惊世骇俗,不过,金函堂的最终命运,很可能在那个女孩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他在黑暗中合起他的账本,明天看也是一样的。
命运早已注定。
………………………………
第十八章 绯闻
次日,金函堂大门紧闭,悬挂多年的金字招牌也在第一批赶来看热闹的人到达之前就不翼而飞,这使得一些街面上的闲汉不由得猜测金函堂是否就此关门大吉,更老成一点的人却从别的渠道得到消息――芳杏堂得到了强力的援助,很可能与新来的仙官有关。
他们绘声绘色地传播着他们自以为的真相:“仙官是女人,芳杏堂的新人也是女人,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确实如此呀!”其他人都点着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定然是新来的县官,瞧上了这门生意。不错,既然茂家会看上,没理由肖家会放过。”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我看这金函堂要完。”
有些富于幻想的人则想到了另外一个方面:“新来的仙官是女人,芳杏堂的也是女人,这肖家――会不会全是女人呢?”
这个推测引发了不少热切的野心:“田三佬最近在新仙官手下很是得用呢!”“啧啧。”“财色双收啊。”
“荒谬!”对于流入到他耳里的只言片语,田三虎毫不留情地予以反驳:“她是本县正官!我一个小当差的,不替正官出力,是打算挨板子,还是挨她的双河剑?”他这样对家里的其他人说:“以后这种话休要再提起了,我与她只是官面上应付而已。”
“可是……”他的老婆蠕动着嘴唇还想说什么,田三虎板起脸,一摆手道:“不要着了旁人的道儿,把市井瞎话当真。”
然而,飞入田家的流言可没这么轻易被消灭,它潜伏起来,很快就繁衍了几个看上去合情合理的儿孙,是呀,他不是被仙官点名了一起出城的吗,他不是被仙官派遣去老家么――正好前一日他的侄儿送来了老家的条子,那条子写了些什么没有人看过,这可不是他求着仙官给的差事么?鸡鸣村是消失了,但是“由我负责重新招募人手开垦周围的田地”难道不是田三虎亲口说给她听的吗?他不是正是籍着这个理由,多日不回家吗?他究竟是诚心诚意地在当差呢,还是给新仙官当其他方面的差呢?
她不敢把这些话再同她的丈夫说,但是她还是有权回娘家的,父母和几个姊妹兄弟都急切地等着她传递回来的消息,她只把自己的顾虑同几个姊妹说了,而她们又把这些话递给了她们的丈夫,很快更多的流言在城里流窜起来。有的信誓旦旦地说,田三虎的原配很快就会被驱逐出去,死得不明白,也有人认为仙家会更守规矩,她会像戏文里一样主动要求做妾,其他人则羡慕加嫉妒,深恨为什么把这个机会让给了田三虎。
田三虎呢?
田三虎只有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侄儿交给他的条子上面写了些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三座山垮掉了,道路毁坏,溪流淤积成湖泊,鸡鸣村周围的好几个村庄都被波及到了。肖如韵认为他是当地人,所以他得担起就地调集人力,清理鸡鸣村一带的废墟的责任来。道路要重新开辟,淤积的溪流要导引,鸡鸣村周围剩下的田地里的残余庄稼也不能白白地喂了野兽,他简直比真正的县官还忙!
而县里居然已经在疯传他把仙官生米煮成熟饭了,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他是当事人,大概也会相信吧!
然而他知道这一切并不是真相,他已经有一阵子没见到过仙官本人了!
仿佛她觉得做县官只要把被毁的鸡鸣村一带清理出来而已,而清理鸡鸣村又只要委派他一个人并给予他一些做事的权力和事后的许诺就行,其他县官日常要做的事情,无论是听讼还是收税,她全不露面,于是县衙的一众官吏只好按照前任县官挂印而去的布置继续“暂代”,其实这放在之前的仙官身上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有些仙官甚至都不亲身到任,全由副官组织一切,但是女仙官既然已经亲身到此,所有人都以为她该有一番作为,哪里想到居然会不见人影呢?
这让县丞和四官尤其茫然,他们本来已经做好了一番打算要与她虚与委蛇,甭管她吩咐什么,都先答应,再设法拖了不做,他们以为这是最妥当的办法:让一个女人,哪怕是仙家,来管事,岂不是要一团乱吗?但是她究竟是仙家,明白地说她不懂,怕是脑袋要落地,所以都得先应了,再找出八百条拖延的理由来,等拖个一年半载,把报告写得花团锦簇送仙官高升了,再把一切导回正轨,这是他们能想到的最为高明的主意。
可这高明的架空主意竟然落了空!除了对鸡鸣村的主张外,新仙官好像不由他们架起,就已经腾云驾雾而去似的,在鸡鸣村的处理意见上,她又不管不顾地全权委派给田三虎,让他们都无从插手,他们原是为新官预备了许多棉花,没想到接到的不是拳头,竟是空气!
他们都怨愤地盯着田三虎,觉得仙官的失踪一定与他有关,谁知田三虎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呢!
………………………………
第十九章 异兆
“嗤!”肖如韵面无表情地将一只纯黑的公鸡一剑断头,然后随手掷出,那鸡没了脑袋还扑腾着在地上跑了一圈,鲜血洒了一地。
她闭起双眼,良久方才睁开。
应该说不出所料吧,这次她的祭祀仍然失败了,和前面四次一模一样。
这就是她迟迟没有回县衙的理由,双河县的四山没有回应她的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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