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帝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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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哥，别提了，我刚来奉天就病了，一直昏迷不醒，昨天才恢复的。”

　　　　“你没事吧？”张学良闻言上下打量了冯庸一番问。

　　　　“现在没事了。”

　　　　“你啊，就是身子骨太弱，别整天就知道读书，也得多锻炼锻炼，以后就跟我打网球吧，真的挺过瘾的。”

　　　　“我也觉得是，以后是要多锻炼了，现在你先停会，过去跟大家聊聊天吧，普莱德他们还在那等着呢！”

　　　　“好咧，你先过去，我换个衣服就来。”

　　　　冯庸和张学良同年，张学良比冯庸大5个月，小名叫六子，所以冯庸叫他六哥，而冯庸家里排行老五，张学良就叫他五弟，外人听上去有些乱，他们两却觉得挺合适的。

　　　　张学良换洗一番过来的时候，大家已经聊开了，说起了现在的一战局势，这时候战争的天平已经在往协约国倾斜，一旦美国参战加入协约国，那同盟国的溃败将只是时间问题。而总统黎元洪和总理段祺瑞在国是否参战的问题上意见相左，各地督军们的想法也各不相同。

　　　　“国如果能够借此会对德国宣战，收回山东，倒也是大快人心。”陈英说道。

　　　　“怕只怕真的收回山东，国内的军阀又要争得焦头烂额，搞不好还要打内战，倒霉的还是老百姓。”阎宝航语出惊人，民国初期的国，军阀割据，为了争夺地盘和利益，互相争斗，搞得民不聊生，这一情形其实大家都清楚，不过张学良和冯庸的父亲就是大军阀，所以大家平时都不会提及这些。

　　　　冯庸倒是知道，阎宝航的父母都死在军阀混战，他从小就吃尽了苦头，对于内战是深恶痛绝，所以一向沉稳的他也忍不住说了句心里话。

　　　　张学良闻言脸色有些难看，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说“欧美的事太远，咱不说，不如说说咱们身边的事吧，陈英，你不是一直在鼓捣汽车吗，什么时候能做出来啊？”

　　　　陈英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却是很清楚的回答“你以为汽车说做就能做出来啊！”

　　　　冯庸接话说“要说咱们身边的事，我到有个事情要跟大家说说，我可能要离开奉天了。”

　　　　“什么意思？你要去哪啊？”张学良连忙追问。

　　　　“我父亲准备退出奉天，去吉林或者黑龙江，最终去哪还要看北京政府的意思，所以我在奉天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了。”

　　　　张学良对于张作霖和冯德麟的争斗心里很清楚，但他觉得没有影响到他和冯庸的关系，拍拍冯庸的肩膀说“五弟，老辈的事随他们扯去，咱们两兄弟的感情那是谁也影响不了的，到哪我都罩着你！”

　　　　“谢谢六哥，只可惜以后只怕不能常见面了。”冯庸有些感动，他能感觉到张学良这句话并不是敷衍。张学良虽然有些公子习气，但很重感情，是真把冯庸当兄弟看待。

　　　　众人听到冯庸要离开奉天都有些唏嘘，想到这也是因为军阀之间的争权夺利造成的，大家一时间都没了谈兴，特别是阎宝航更加的神色黯然。冯庸拍拍阎宝航的肩膀说“宝航，你明年就毕业了，不如就到青年会来工作吧，青年会也可以办学校啊，借助社会的力量，帮助那些家庭困难的孩子也能够读书学习。”

　　　　阎宝航闻言眼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就是这番话造就了日后的奉天贫儿学校。

　　　　大家先后离开了青年会，约好在冯庸离开之前大家再聚，张学良则拉着冯庸去喝酒，把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家伙都叫上了。汤佐荣（汤玉麟之子）、吴泰勋（吴俊升之子）、张学成（张学良堂弟），再加上冯庸和张学良，五人曾自比东京五鼠，在奉天城里也算是无人不晓了。几杯酒下肚，张学良话匣子就打开了，把几个父辈，包括张作霖骂了个遍，一天到晚的扯皮打架，这是什么兄弟？！我不管几个老家伙都成什么样，咱们几个好兄弟可不能学他们，咱们是一辈子的兄弟！什么师长、督军，老子不稀罕，我要去美国学医，以后治病救人。

　　　　其他几人都附和着嗷嗷叫好，汤佐荣和吴泰勋已经在军队就职，都表示以后恐怕要按照父辈的意思在军队里发展了，冯庸却说就想做点利国利民的事情，张学良对着他直竖大拇指，说几个老家伙还不如你冯庸有见识、有抱负。

　　　　最后五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冯庸身体瘦弱可酒量挺好，其他四人都趴桌子底了，他还保留着一丝清醒，让人到帅府派人来把人都抬回去了。冯庸自己一路溜达回家，路上随处可见穿和服、踏木屐的东洋矮子，冯庸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华民族正在经历最低谷的时候，饱受外国的欺凌，列强在国的地盘上争夺利益，国人却只能在一旁看着，在东北的日俄之争，在山东的德日之争，签订了无数的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好不容易成立了民国，又陷入了军阀割据、内斗不止的状态，民不聊生、国力贫弱，成为了外国列强眼任意拿捏的一块肥肉，作为一名华儿女，自己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自当肩负起抵御外侮复兴华的重任。在这内忧外患的时代，要想复兴首先就是要华一统，然后发展国力、维护主权，与世界列强平等对话，而弱国是没有资格谈外交。冯庸很清楚伟大领袖毛大大的那句话，“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要想统一国首先就是要掌握强大的军事力量，不久的将来国就要受到小日本的侵略，首当其冲的就是东北，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冯庸突然有些后悔，怎么自己就不是什么兵王、军迷之类的人物，什么先进武器的图纸、药品的配方，随便拿出来一个就可以改变世界了，可惜自己的军事知识只局限于看过的各种战争影视作品、抗日神剧，当时看着热闹，具体细节还真没认真了解过，现在只能一点一点的学习，希望自己从后世带来的先进理念和经验能派上用场。

　　　　“呼哧、呼哧”冯庸四仰八叉的躺在河边草地上，昨晚胡思乱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一醒来天刚蒙蒙亮，冯庸出门晨跑。从冯庸的住地到小河边估计也就两公里左右，冯庸一路跑来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咬着牙坚持到这里实在是扛不住了，不管不顾的就往地上一躺，大口的喘着粗气，差一点就要吐了。

　　　　冯庸前世也是个经常泡健身房的主，谈不上肌肉发达，但身材匀称，一米五的个头，不算高大，可身体线条很漂亮，耐力也不错，通常在跑步上都是万米左右，然后才开始器械训练，每次在健身房可没少吸引美眉们的目光。

　　　　冯庸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确实是严重缺乏锻炼，但可能是营养比较好，体质并不差，看上去比同龄的孩子瘦弱，可能是因为发育比较晚，16岁其实正是男孩子抽条长个的时候。冯庸对于健身还是颇有心得，他有信心一个月之后自己的身体状况定会有质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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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初识王永江

　　　　（）　　从这一天开始，冯府出现了一道奇怪的风景，向来弱的大少爷一反常态，每天大清早的起来就跑步出门，回到院子里就开始反复的做一些奇怪的动作（俯卧撑、仰卧起坐、健身操），不把自己折腾到动惮不得决不罢休，饭量也是大涨，比以前至少翻了一倍。冯母虽然知道儿子是在锻炼身体，可看了也着实心疼，又不好作声，每天也是看着干着急。

　　　　而冯德麟看到儿子的状态心别提多高兴了，每天都是乐呵呵的，下人们看到了都觉得莫名其妙，老爷可从来都是板着个脸的。冯德麟知道自己即将离开奉天，于是成天的串门子，老兄弟们、各级官员、地主富商，只要他认识的都去喝杯茶，聊两句，还经常带着冯庸一起，意思很明显，人离开了，关系还在，搞不好哪天老子又回来了。

　　　　几次路过奉天市警察厅，冯德麟却没有进去拜访的意思，冯庸就问“父亲，那些清水衙门您多去拜访了还送了礼，警察厅这么重要的实权部门咱们怎么不去？而且这个厅长可还兼职奉天省警务处处长呢。”

　　　　冯德麟鼻子一哼，不屑一顾的说“那是你叔脑袋让驴踢了，找个酸秀才来对着我们扛枪的指划脚，每天咋咋呼呼的要抓这个、抓那个，你等着瞧，这个王永江干不了几天就得滚蛋！”但冯庸却发现奉天市市区的警察队伍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办事效率，都比以前要好得多，城区的治安感觉也好多了，他对这个警察厅长王永江有些好奇，想着改天自己来拜访认识一下。

　　　　转眼十天过去了，冯德麟每天这么串门子都走得差不多了，这天他回到家里，人还没进门就听到他那独具一格的豪迈小声。冯德麟把冯庸叫到跟前，拿着一份制作精美的硬纸卷在他面前晃着“小五，委任状下来啦，你老子现在是黑龙江省督军啦，哈哈哈！”

　　　　“恭喜父亲，从今以后大展宏图、一帆风顺！”冯庸也是非常高兴，自己的建议成功了。

　　　　“我也正式任命你为二十八师参谋部参谋，你年纪还小，先领个少尉军衔好了，以后论功行赏。”

　　　　“谢师座提携！”冯庸故作正经的敬礼，引得冯德麟开怀大笑。

　　　　冯德麟的笑声引来了夫人和几个小妾，得知老爷要当黑龙江省的督军，有的开心，有的失落，开心的以为老爷升官发财，失落的是要去黑龙江那贫瘠、落后的地方生活。冯德麟表现得很开心，冯庸却知道父亲内心的失落，退出奉天就意味着输给了张作霖，一直以张作霖老大哥自居的冯德麟并不甘心。

　　　　与黑龙江省督军委任状同时发出来的还有毕桂芳和许兰洲的调令，毕桂芳回北京到陆军部任职，许兰洲到奉天任军务帮办。毕桂芳自然是欣然接受，许兰洲却以身体抱恙为借口拒绝前往奉天。于是冯德麟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第二天就去了二十八师的驻地，开始集结部队、辎重，准备开赴黑龙江，防止许兰洲有什么动作。消息传出后，上门拜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送来的贺礼都堆成了山，家里的事是由赵懿仁管着，冯家在奉天的产业也准备处理变现，既要处理资产还要接待宾客，随后的几天她是忙得不可开交，幸好有冯庸留在家里帮忙，待人接物是礼貌周到，客人见了都是赞不绝口，赵懿仁听了更是开心不已。

　　　　冯家所经营的生意最后只留下了位于街的天益堂药房和麒麟车马行两个产业，宅院就留下了现在居住的这个最大的院子，让两个店的掌柜住着，顺便看着家。其他的全部变卖了，少数暂时没人接的就交由刘江刘河两兄弟慢慢处理。天益堂药房掌柜刘江和麒麟车马行掌柜刘河，这两兄弟从小就父母双亡，幸亏冯德麟收养和教导，后来跟着冯德麟出死入生好多回，混身的伤痛，等冯德麟成了气候，两兄弟便提出想退出军队，冯德麟考虑到他们的身体状况，同时也是对他们的信任，便让两人帮着打理冯家的生意，两兄弟对冯德麟也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几年下来，也许是两兄弟确实有做生意的天赋，再加上冯德麟的信任，没多久就当上了掌柜，把两个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事情准备得差不多了，冯庸终于抽了个空出来，特意去拜见一下那个警察厅长王永江，他隐约记得在影视剧间听过这个这个名字，应该是系军阀里的一个重要人物，为此他还特意找人打听了王永江，知道他是前清秀才，金州人士，擅长政务而且为官清正，生性耿直，另外对国传统化颇有研究，特别是诗、医学。因为不善逢迎，王永江的为官之路坎坷，甚至在张作霖这里都坐过一阵冷板凳。

　　　　到了警察厅，正好王永江也在办公室，冯庸表明了身份，王永江倒也不敢怠慢，只是态度并不像别人那么热情。

　　　　“王厅长，家父即将前往黑龙江赴任，我听说那边的治安相当之混乱，而王厅长担任警察厅长，不久奉天的治安就有了明显的改善，不知有何妙招，所以晚辈特来讨教一二。”

　　　　王永江见冯庸谦逊有礼，脸色也缓和了些，道“治安就是要大家都守规矩，民国以来的法律法规已经比较成熟，规矩有了，关键就是看大家能不能遵守，如果王子犯法能与庶民同罪，治安自然就好了。”王永江说完还多看了冯庸一眼，在奉天，冯庸可不就是王子吗。

　　　　“王厅长所言差矣，清朝已经覆亡，现在是民国，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华民国的公民，没有什么王子和庶民的区别，应该说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冯庸向来严于律己，自问没有行过不法之事，如若哪天我触犯了法律，自当依律惩处。”冯庸面带微笑，平静的回答。

　　　　“好一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若当世人都有冯公子的见识和德性，何愁国之未来！”王永江听到冯庸的第一句话正想发作，听到后面却连连点头称是，对冯庸是刮目相看。

　　　　“不知王厅长对国之未来有何看法”冯庸接口问道。

　　　　谈到这个话题，王永江却是有感而发“华立于天下之首足有两千年而衰于清朝，之前我们痛恨满清耽误了国，现在推翻了满清建立了民国，结果呢？既然自认革命，大家就应该竭尽心力而上下求索，抛开成见共同奋斗，可事实是民国建立后，各路军阀割据、争权夺利、内斗不止，个个鼓吹政治、空谈主义，口号喊得响亮，其实都是打着革命的牌子谋私利，财是私财，兵是私兵，实在是侮辱了革命二字。国衰弱至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管是什么主义，什么政体，只有先让老百姓吃饱穿暖、社会安定，才谈得上发展。清谈误国，实干才能兴邦啊！”

　　　　王永江的这番言论是很危险的，他毫不忌讳的在冯庸面前说出来，一是把冯庸当成了同类人，二是他那耿直的性格所致，估计也是憋着心太久，不吐不快。

　　　　“晚辈很赞同厅长所言，实干才能兴邦。其实独裁强权也罢、民主共和也罢，国目前迫切需要的是统一后的建设，而纵观历史，华统一唯有依靠武力，依我之见，只有思想一致才不会内斗，要实现民主共和的理想必要先实行独裁。”冯庸坦言，以赤诚的目光看着王永江。

　　　　王永江自认为是口无遮拦的，没想到冯庸说的话更是骇人听闻，在人人高唱共和的年代，他居然说要先实行独裁！但仔细一想，其实这话很有道理，现在的国就是一堆人天天争来争去，你方唱罢我登场，无限的资源和精力都内耗掉了，还不如一个人说了算，至少能干成他想干的事，但风险就在于这个人是为了私利还是真的为了国家的富强。想到这里王永江问道“那你认为国现在谁适合做这个独裁者？”

　　　　“具体是谁我说不好，但只要这个人心真正放着老百姓，真心为了复兴华，我就愿意为他的独裁保驾护航。”

　　　　王永江目光炯炯的看着冯庸，冯庸也微笑应对，两人沉默了一会。王永江突然哈哈大小“好好好，真是痛快，冯老弟光明磊落，有思想、有胆色，王某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先生过奖了。”

　　　　两人的称谓都变了，由公子变成了老弟，由厅长变成了先生。

　　　　“永江字岷源，痴长你些年岁，你可以叫我岷源，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王兄，咱们平辈论交，如何？”

　　　　“冯庸字汉卿，怎么称呼王兄说了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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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永江辞职

　　　　（）　　一番交谈下来，两人变成了兄弟相称，颇有相见恨晚之势。王永江在政务方面确有真才实干，两人谈到了前往黑龙江后一些具体的举措，一致认为有件事要尽快落实。第一，引进移民，开垦荒地；第二，鼓励经商，发展经济；第，清除匪患，让人们能享受到自己的劳动果实。其实第点是前面两点的保障，总不能让老百姓种出来的粮食、商贩买来的货物都便宜了土匪吧，那谁还敢来黑龙江啊！

　　　　两人正聊得兴起，突然办公室的们被推开，一名负责站岗的警察退了进来，一下没站稳跌坐在地上。紧接着一个身穿军装的年汉子冲了进来，满脸的横肉，光头剃得曾亮，里还端着两把盒子炮。

　　　　见到来人，王永江眉头微皱，起身相迎，冯庸拖后了半步也跟了上去。

　　　　“汤旅长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王永江拱打招呼

　　　　“王秀才，你别他妈猪鼻子插大葱，给老子装象，赶紧把我的人放了，老子还赶着回家吃饭！”汤玉麟骂骂咧咧的，一副绿林做派。

　　　　“不知汤旅长说的是谁？为何会在我们警察厅？”王永江心有数，不卑不亢的询问。

　　　　“少他妈废话，我下的警卫营营长宋平被你的人抓了，我就是来带他走的。”汤玉麟相当的蛮横。

　　　　“宋平在妓院与人争风吃醋，打伤了人还动了枪，理应有警察厅法办，人你不能带走！”王永江语气也有些生硬了，佛也有火啊。

　　　　“老子的人犯事自有老子来管教，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汤玉麟把里的盒子炮“啪”的往桌上一摆，咆哮起来。

　　　　王永江见状也懒得搭理，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还端了杯茶喝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冯庸这是才说话“六叔，您别这么大火，有话好好说吧。”

　　　　“小五？！你怎么在这？”汤玉麟刚才也没注意，没想到居然是冯庸“难道你也犯了事被他抓来了，六叔这就带你回去，看谁敢拦着。”

　　　　这时候警察厅驻守的警察赶过来，十几个人都端着枪暗暗的对着汤玉麟，汤玉麟是临时过来的，只带了两个卫兵，他没想到王永江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一时间也不敢有所动作，毕竟是在人家的地头上，又气又恼。冯庸见状拉着汤玉麟往外走“六叔，有事咱们回家商量，正好去您家吃饭去。”

　　　　汤玉麟正好借坡下驴，半推半就的离开了警察厅，出门就往他的5旅驻地去了，当然冯庸也不会真的说要到他家去吃饭。

　　　　冯庸回到家没多久，汤玉麟又来了，对冯德麟说“哥，王秀才他欺人太甚，胡乱抓我的人，我已经把警察厅围了，这次一定要老把这个酸秀才撤了，还请哥跟我一起去找老说道说道，二哥还有老五、老六、老八都在路上了。”

　　　　冯德麟素来看不上王永江这酸秀才，其他几个兄弟都去了，他二话不说的换上军装就准备出发，还让副官徐刚集合警卫营。冯庸趁着父亲换衣服的时候找他单独说话“父亲，一会你去别在前头充大个，附和一番就行了，千万别出人出枪，就带两个卫兵去。”

　　　　冯德麟皱起眉头问“为什么？万一闹翻了呢？”

　　　　“不会的，你跟叔的矛盾刚刚缓和，这马上就要去黑龙江了，没必要横生枝节，再说你们几个老兄弟都去了，最多也就嘴上吵吵，那能真翻脸啊，要翻脸也是他汤玉麟的事，你们犯不着，毕竟这奉天还是叔做主。没功夫多说了，回头再跟您解释，您去吧，记着我说的话就是！”

　　　　冯德麟虽然很纳闷，但还是听了儿子的话，就带了两个卫兵，跟着汤玉麟一起去了帅府。

　　　　汤玉麟以奉军元老自居，又救过张作霖的命，在奉天向来是目无法纪、横行霸道，王永江上任警察厅长后严格执行法纪，与汤部时起冲突，被他视为眼钉肉刺，这次拉上一帮老兄弟一起武装晋见张作霖，强行要求撤换王永江。同时汤玉麟部5旅出动一个营将警察厅团团包围，而王永江也毫不示弱，令警察部队严正以待，双方甚至都架起了重枪、迫击炮。

　　　　张作霖骑虎难下，一时犹豫不觉，第二天王永江主动提交了辞呈，以母亲病重为由返回了老家金州。张作霖闻讯大骂汤玉麟，汤玉麟一时气不过，带着自己的5旅去了新民，一场闹剧就这么告一段落，张作霖对王永江的突然辞职也有些不满，一时之间也没有做出应对之法。

　　　　不久之前冯德麟以黑龙江督军的名义向许兰洲发布了命令，命许兰洲率领黑龙江陆军师驻防龙江道，并要求全体在齐齐哈尔集结，准备接受检阅，绥兰道和黑河道由二十八师接管驻扎。随后55旅张海鹏部前往黑河，56旅汲金纯部前往绥化，目前已顺利接管了绥兰、黑河二道，许兰洲暂时没有进行武力抵抗的迹象。先头部队顺利进驻，冯德麟也终于要出发了，近卫团随行护送家眷及师部官员，冯庸却没有跟着一起出发，而是去了金州。原来冯德麟随着汤玉麟等人武装晋见张作霖后，冯庸想父亲解释了自己的想法，此去黑龙江可不是为了打仗，而是要经营、发展自己的地盘，而冯部缺乏的就是擅长政务、经济的人才，你们不喜欢王永江，但他却是我们发展黑龙江最需要的人才，所以此去金州，就是希望能够说动王永江，一起去黑龙江发展。

　　　　冯德麟虽然草莽出身，一生戎马，但毕竟身居高位多年还是有些见识，对化人从心底里还是敬服的，知道就凭自己身边这些绿林好汉想要治理、发展一省几无可能，看到儿子冯庸在这方面颇有想法和能力，乐得将这些费脑子的事情交给他全权处理。冯庸送别了父母后，也踏上了前往金州的火车，冯德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