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缉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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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后，是不是一直在被人欺负？一直被冤枉？一直不被信任？

　　　　重见他时，楚攸宁以为他虽傻了，可有家世，肯定过的好；可跟他在一起睡了两晚，楚攸宁发现他总是做恶梦，梦中叫着坏人、坏人之类的，有时还会抽泣几声，当时楚攸宁以为他只是做恶梦，现在听他一说，焉知是不是被欺负留下的阴影，而唐家看起来平和，楚攸宁却始终觉得气氛怪异。

　　　　峰回路转让唐泽松口气，却也知道让他改变主意是小煜说自己被欺负才促使他点头，不过结果是好的便行，只是他们只有两天交情，为何唐泽却在他们身上看到一种很深的牵绊？

　　　　“我想知道他变傻的原因。”楚攸宁看着打哈欠的唐煜说道。

　　　　“谁变傻了？”唐煜懵懂问道。

　　　　楚攸宁扯过被子直接盖在唐煜身上，喝令他立即闭眼睡觉；唐煜倒听话，乖乖躺着闭眼，唯一不乖的大概就是一直拉着楚攸宁的手不放。

　　　　唐煜对楚攸宁的服从让唐泽很惊讶，他虽知道唐煜喜欢楚攸宁，但没想到竟如此听话，看楚攸宁的目光不由带上丝复杂。

　　　　唐煜的故事很简单，在他十五岁那年的某天，他跟父母、妹妹一起出去吃饭，在半路上被一辆油车撞倒，他父亲当时先把唐煜救出来后再返回救妻子跟女儿时，油车突然爆炸，一家三口在火海中丧生，而当时还有意识的唐煜则目睹这一切，并且在随后的连继爆炸中，一块铁片击中唐煜大脑，导致他的失忆与神经受伤。

　　　　唐煜现在情况算好，刚醒过来时，他只会傻笑，流口水，呆滞坐上一整天，有时会发疯扯自己头发或打人、咬人，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唐煜没救了，就这样傻一辈子，但医生却说这是因为铁块撞击脑袋造成神经错乱、行为不能自我控制而导致的，只要慢慢治疗，神经恢复便好，果然过了半年左右，唐煜虽还傻，但他的意识在慢慢恢复，现在两年过去，他的行为与思考能力已经达到五岁小孩水平，虽说如此，但在别人眼中，他仍是个傻子。

　　　　故事说完，唐煜也睡着了，楚攸宁坐在床边久久不能平静；两年前，楚攸宁在掏垃圾的时候与一群小孩干上了，被打的不肯求饶的楚攸宁就这样被唐煜救下；当时的唐煜只有十五岁，长的帅气，穿着又好，嘴边带着温和的笑意，第一眼见唐煜时，楚攸宁就喜欢这个哥哥。

　　　　当时楚攸宁全身都是伤，又脏又黑，可唐煜却毫不在意抱起他，送他医院，然后给他抹药，那时的唐煜特别温柔。

　　　　后来楚攸宁跟爷爷出来掏垃圾时又遇见他几次，他不像别人一样对他跟爷爷避之唯恐不及，反而走上前跟爷爷跟自己聊天，他会跟楚攸宁说他见过的各处风景，会对楚攸宁的问题一一作答，小孩子都会崇拜比自己厉害的人，唐煜就这样在楚攸宁内心铸起一座神坛，可这座神坛有天毫无预兆的消失了，小小的孩童跑遍自己所有知道的地方都没找到，信仰崩溃，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怨气有多深，所以再次重逢，为何楚攸宁去帮他，却又对他丝毫不客气就是这原因，小孩子，记仇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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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楚攸宁答应入唐家，消息在几分钟内传出，高南跟他母亲还在车上，一听这消息就跳起起来叫骂，唐老爷子听到秘书的报告只是点点头。

　　　　楚攸宁坐在床边，手被唐煜紧握着，楚攸宁觉得两个男生这样太腻味，便试着抽开，可刚动，唐煜立即惊醒，张着惶恐不安的眸子看着楚攸宁。

　　　　“弟弟。”唐煜叫道，随即对楚攸宁扬起灿烂的笑脸；楚攸宁愣住了，接着脸微微发热。

　　　　现在的小孩子都早熟，十来岁的小男孩对异性已经开始有着朦胧不清的期待，即使他自己不知道这种期待是什么，可丝毫不影响他的心跳加速。

　　　　从小几乎与垃圾堆为伴的楚攸宁现在对学校的女孩子也开始投注目光，他喜欢看那些女孩子甜甜的笑，偶尔也会脸红，只是唐煜是男的，自己为什么也会脸发热？难道是因为唐煜长的太好看了？肯定是，谁叫唐煜长的比学校的女同学还好看，楚攸宁想道。

　　　　唐煜醒过来后并没立即出院，昨晚他除哮喘发作，后来脑袋也发痛，当时虽拍了片，但为保险，唐煜要观察三天才能出院。

　　　　楚攸宁不可能一直留在这，虽然答应入唐家，但离唐煜出院还要三天，这其间他得回家整理一些东西，毕竟离开学也不远了，可无奈唐煜拉着楚攸宁不放手，只要他用力抽，唐煜立即扁嘴，眼发红，医生说血块有移动的迹象，目前唐煜情绪不宜激动，楚攸宁看着唐煜抱着自己的手那无赖样，青筋跳啊跳。

　　　　楚攸宁耐着性子跟唐煜讲道理，说自己只是回家收拾东西，过两天再来，不说还好，一说唐煜眼泪开始往下掉，眼看就要张嘴嚎，楚攸宁厉声道，“闭嘴。”

　　　　无疑楚攸宁是不喜欢看到别人哭的，记忆中自己只哭过三次，一次是跟爷爷置气，一次是两年前唐煜的失踪，一次是唐煜哮喘发作；可唐煜倒好，见他才几天，几乎每天都在哭。

　　　　唐泽看着弟弟那委屈的样子，又怕他大哭，便小声建议楚攸宁等唐煜晚上睡着再离开。

　　　　唐煜张着湿溜溜的细长凤眼看着偷偷说话的俩人，翘长的睫毛眨呀眨，气呼呼把楚攸宁一扯，拉离开唐泽身边。

　　　　唐煜愤怒的目光让唐泽哑然失笑，小煜这是占有欲发作？

　　　　最后楚攸宁还是没走成，在医院陪着唐煜，这期间唐煜就跟楚攸宁的小尾巴似的，紧紧粘着，连上厕所都不放过。夜幕降临，唐煜打着哈欠睡过去，紧紧抱着楚攸宁不放，不错，唐煜把楚攸宁也拖上床了。

　　　　楚攸宁气的踹唐煜两脚，唐煜就抱着楚攸宁傻笑，笑到楚攸宁没脾气。

　　　　月下树梢，一人悄悄走入病房中推推睡得正熟的楚攸宁；楚攸宁没睡熟，一推就醒了，看到是唐泽，揉揉眼睛坐起身，发现自己的手正被唐煜握着，便把他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轻手轻脚起身离开。

　　　　唐泽要守夜，安排司机送楚攸宁；楚攸宁回到家已经凌晨，扑到床上想先睡一觉，无奈老爷子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嗡嗡作响，楚攸宁实在睡不着。以前的唐煜与现在的唐煜不停在脑海中转换，烦躁站起身去洗个冷水澡，楚攸宁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的，他衣服没几件，往背包一塞便好，再收拾一下家里，楚攸宁看看时间，早上三点。

　　　　抱着背包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天一亮楚攸宁就坐上公车来到医院，以为楚攸宁还要两天才过来的唐泽很惊讶，不过想想也知道他是担心小弟的病。

　　　　楚攸宁过来跟唐大哥打完招呼后，把背包往里床一放，把唐煜一堆，直接躺上床睡觉；唐煜被推醒，张开眼看到是楚攸宁，迷糊对着楚攸宁一笑，双手双脚缠上又睡过去；楚攸宁也很困了，粘床便睡，唐煜的动作丝毫没影响到他。

　　　　唐大哥看着两个小孩熟睡的脸庞沉思，他觉得自从楚攸宁出现后，很多东西似乎在改变，包括唐家的平衡。

　　　　早上十点左右唐老爷子等人过来，楚攸宁还在睡，唐煜醒了，赖在床上抱着楚攸宁，一看到唐老爷子过来，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吹气，示意老爷子小声；老爷子眉头一蹙，举起拐杖作势敲下去，唐煜吓得赶紧抱紧楚攸宁。

　　　　唐泽在老爷子耳边把昨晚情况说一遍，意在解释楚攸宁为何现在还在睡；唐老爷子并没说什么，只是看楚攸宁的目光少了丝冰冷。

　　　　唐老爷子是上代唐家家主次子，他那一代的当家本应是他哥，可无奈他哥意外溺水身亡，唐家的重担因此压到他身上，学艺术的人硬生生成为一个商人，都说学艺术的脾气好，可放在唐老爷子身上恰恰相反，年轻时脾气火爆是出了名，不过沉浮商场多年，脾气倒收敛了很多。

　　　　唐老爷子并没久坐，医生汇报完唐煜的情况后，老爷子便与唐明、唐芯去公司了；老爷子走后，唐泽也跟着离开，顺便带走高南；因着唐老爷子喜欢唐芯，高南敢于人后对唐煜不客气，可却不敢怼唐泽；毕竟唐明再不受宠，唐泽还是得老爷子几分青眼，在唐家，唐泽才是名正言顺的大少爷。

　　　　唐煜住了三天院，检查完后得出的结果是可喜的，血块有消化的迹像，只要按时服药，恢复可能性很大，但在这其间要尽量避免刺激他情绪。

　　　　一行人回到唐家，管家把楚攸宁安排住在唐煜的隔壁卧室，高南一听，当即不高兴，那可是次卧，他楚攸宁一个捡垃圾的配住吗？让他进唐家大门已经够给面子了。

　　　　“外公，他一个外人怎能住次卧？”高南大声叫道，一脸不可置信。

　　　　“对，弟弟不住次卧。”唐煜拉着楚攸宁的手郑重点点头，接着说道，“弟弟跟小煜住。”

　　　　“胡闹，小宁就住次卧。”老爷子说道，接着看向楚攸宁，“小宁是吧！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来，当自己家，我累了，先上去休息。”

　　　　说完，唐芯扶着老爷子便离开客厅，送老爷子回到房前，唐芯思虑再三，还是说道，“爸，那小孩子真的让他在唐家住下？小煜才认识他几天，就对他言听计从，人心隔肚皮，怕是在背后不知说了多少话哄骗小煜。”

　　　　“现在小煜情况特殊，得顺着他，至于那小孩，翻不出手心，若然不安好心，唐家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完，便回房休息。

　　　　“弟弟，弟弟，弟弟……”唐煜觉得很高兴，今天开始他就要跟弟弟住在一起了。

　　　　“你烦不烦？”楚攸宁甩了唐煜一句。

　　　　“不烦，小煜不烦。”摇头晃脑说道，唐煜抢着帮楚攸宁挂衣服。

　　　　可惜楚攸宁衣服没两件，再怎么抢一次也挂完了；唐煜站在衣柜前看着孤零零的衣服满脸不高兴。

　　　　“衣服少，买衣服。”唐煜拉着楚攸宁就要往门外走，楚攸宁个小，阻不住他的动作，无奈抬脚踹，踢的唐煜“哇哇”大叫。

　　　　“我衣服够了，懂吗？”楚攸宁对唐煜吼道。

　　　　唐煜满脸不高兴，买衣服是很高兴的事，弟弟为什么要打他？唐煜也生气了，回道，“不懂，就想给弟弟买衣服。”

　　　　“买衣服的钱是你赚的吗？”楚攸宁反口问道。

　　　　“爷爷赚的。”唐煜回的理直气壮。

　　　　“那等你会赚钱了，再来跟我说买衣服，我不用你爷爷的钱。”

　　　　“为什么？小煜有用。”唐煜不服气说道。

　　　　“因为他是你爷爷，不是我爷爷，不准再问为什么？”楚攸宁白了唐煜一眼拿出课本看书，他不想再跟傻子说些废话。

　　　　看到楚攸宁又不理自己，唐煜坐在床边生闷气，坐着坐着又躺下来，目光紧紧盯着楚攸宁，然后开始傻笑，想着：弟弟真好看，这是我的弟弟。

　　　　唐煜闭上眼刚睡着不过几分钟，又缓缓张开眼，本有点混沌的眸子变得清明而锐利，看着坐在桌子前的楚攸宁，唐煜满意一笑，对傻子的“暗示”果然有用，他身在黑暗中，不断对傻子“说”，只要你一直哭，弟弟就会跟你回家，没想到那傻子挺尽力的，哭到哮喘发作，不过傻子就是傻子，丝毫不知控制，竟哭到大脑发痛。

　　　　唐煜十五岁能考上hf大学，除了聪明，他的知识量也惊人的可怕，人格分裂也就是所谓的分裂症，就是存在他脑中的知识之一，当时去了解只是好奇，可没想到自己有天会用到。

　　　　楚攸宁在唐家住下，除了高南时不时给他脸色看外，日子过的倒还安稳，时不时还写几篇小学作文去投稿拿点稿费，垃圾楚攸宁是不准备再捡的了，再过半月他就要上六年级，楚攸宁的目标是考上b市第一中学，他必须全力以赴，至于钱他倒不太担心，因为他情况特殊，z府除了给予补助外，他学杂费全免，加上次次考试第一，无数次为学校参加比赛夺冠，奖金多到让人眼红，另外爷爷还留了一些钱给他，他又节俭，现在楚攸宁的小金库非常可观。

　　　　再次检查，唐煜的病情恢复并不如预期，唐老爷子着急，医生也无法，因为涉及到脑中神经，药量也不敢加大，怕伤到大脑；因唐煜病情，唐家气氛不算好，唐煜却依旧高高兴兴的。

　　　　楚攸宁心情也不太好，除了唐煜病情外，他发现唐煜在唐家真的存在被人欺负的情况，只要唐家人不在，佣人对唐煜就是爱理不理，那种度把握的很好，让你抓不到错处，却也让你感觉到很不舒服；还有高南，总是傻子傻子的叫唐煜。

　　　　楚攸宁虽有时也叫他傻子，可他听不得别人这样叫；楚攸宁性子直，又才十来岁，让他耍心机陷害人他也不会，他唯一会的就是打架，所以他拉上唐煜把高南揍了，别看高南比楚攸宁高，论打架，还是楚攸宁狠，加上唐煜想保护弟弟，揍的那个起劲，让围观佣人惊心。

　　　　唐家人收到消息赶回来时，唐煜对着老爷子“哇哇”大哭，说高南骂他傻子，还有摄像为证。

　　　　这摄像机是前两天唐煜翻出来说要给弟弟录像用的，今天一早楚攸宁就让唐煜开录像，说跟他去拍小鸟，唐煜开机后，楚攸宁又想去玩别的了，便把录像机随手放在盆景上，盆景的叶子垂下来刚好盖住大半个机身，高南骂唐煜傻子时，就对准录像机，骂顺口了，还把几件陈年旧事也骂了出来。

　　　　摄像放出来时，唐芯脸都白了，急忙跟唐老爷子解释高南还年少，只是一时意气之争，小孩子作不得真。

　　　　再怎么解释此时都是多余的，摄像里面说的东西并不严重，最多像唐芯所说的只是一时意气之争，但当初高南摔下楼梯时，说是唐煜推的，这件事的真实性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最后高南被喝令闭门思过，老爷子语气很严厉，唐芯看楚攸宁的目光很狠辣。

　　　　这件事并未善了，摄像可是拍了快一天，佣人，管家对唐煜的态度只要人不傻就能看出，最后佣人被赶走一大半，管家也直接被辞退。

　　　　“这孩子不简单。”老爷子说道。

　　　　“爷爷，只是凑巧。”唐泽笑道，为老爷子倒怀茶。

　　　　“你信？”老爷子反问道。

　　　　唐泽笑笑没开声。

　　　　“小泽啊！爷爷老咯！爷爷死前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小煜恢复过来；老幺早死，把唐氏股份都留给了小煜，现在他这样子爷爷去的怎放心，如今能帮他的也就只有你了。”唐老爷子拉着唐泽的手叹道。

　　　　“爷爷，他是我弟弟，又是唐家下任当家，我辅助他是应当的。”唐泽说道。

　　　　唐老爷子点点头，“唐家能流传百年，无非就是按着祖宗规矩走，老幺聪明，我把唐氏交给也也是因为他能担起唐家，老幺早早就把遗嘱立好，把唐氏传给小煜，也是因为他聪慧，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有后来这些事，虽说如此，但我相信小煜能恢复，只是要辛苦你帮帮他。”

　　　　“我会的，爷爷。”

　　　　“嗯，这就对了，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根呢！你能这样想就好。”

　　　　俩人又说了一会话唐泽才离去。

　　　　“小莫，你这次去学习的如何？”唐老爷子问道。

　　　　莫晨细细禀报完后，说道，“老爷子，我想留在国内。”

　　　　莫晨今年已经二十三，他自小便被接入唐家，作为唐煜的玩伴陪他一起长大，按照原来的计划，唐煜长大，然后他会作为私人秘书留在他身边，一直陪伴到唐煜不再需要他，可谁想到会发生这样一件事，所以两年前，莫晨便被送往国外学习，为的就是将来有更强的能力来巩固唐煜的地位。

　　　　“是时候回来唐氏了。”

　　　　“小煜这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他今年也十七了，再过两年，也能为唐家开枝散叶了。”唐老爷子笑道，闭上眼假寝。

　　　　莫晨给老爷子盖上毛毯便退出去，轻关上门，想起老爷子说的话，莫晨眼眸闪过一丝痛楚，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果然不该有所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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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日子不知不觉过去，楚攸宁迎来开学，再次检查，情况非常理想，唐煜脑中血块稳定下来，不再有移动的迹象，医生说只要按时服药，唐煜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唐泽跟楚攸宁这样说时，楚攸宁就知道，唐煜目前要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了，当初他入唐家时跟唐大哥说过，如果唐烛在开学前还好不了，就要安排司机送他上学，楚攸宁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当时忽视路程问题，现在要开学了，把学校跟唐大哥一报，问题出来了。

　　　　其实当时楚攸宁想的也不全面，他听到医生说唐煜有恢复的可能性，就以为很快就能好，唐家人当时也知道他的想法，为了唐煜却默契的保持沉默。

　　　　“小宁，唐大哥把你转到市区来吧！”唐泽说道，对于楚攸宁现在两难的情况，唐泽有丝愧疚，毕竟这事是他们唐家做的不地道。

　　　　从唐宅到学校要两个小时车程，还是不塞车的情况，因为已经六年级，学校安排七点早自习，楚攸宁最迟四点就要起床了，下午课时也要加长，回到唐宅也要到晚上八点多，这么一算，楚攸宁在唐宅呆的时间并不长。

　　　　想了一圈，楚攸宁把话跟唐泽说了，意思是他想回家，

　　　　唐泽没立即回楚攸宁，这事太为难了，看唐煜对楚攸宁的黏糊劲这样做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实话说，楚攸宁没义务为唐煜而放弃自己的生活。

　　　　决定了，楚攸宁就去跟老爷子告别，老爷子跟楚攸宁客气几句后，楚攸宁便告辞回房收拾东西，唐泽想劝都劝不住，这孩子的执行力太强，说一不二。

　　　　“弟弟，为什么收拾衣服？”唐煜不安在楚攸宁旁边转来转去，看着楚攸宁把衣服往背包塞，眼眶一下子红了，伸手去扯楚攸宁的衣服，不让他拿出衣柜。

　　　　“我要回家上学，你想我的话可以让司机载你来我家玩。”楚攸宁想拽开唐煜扯住衣服的手，力气却没他大；唐煜抓着衣服使劲往怀里卷，扁着嘴，眼泪在眼眶打转，就是不敢掉下来，他跟弟弟约法三章，说过不准再掉眼泪，可是他现在很难过。

　　　　“在小煜家上学。”唐煜哽咽道，因为要忍住不掉眼泪，声音听起来有点变样。

　　　　“上学是要到学校去的。”楚攸宁耐着性子回道，因为之前答应过要留下来，现在改变主意要走，楚攸宁也有点踌躇，但离开是必然的，之前他会入唐家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唐煜在唐家受欺负，上次揍完高南后，唐老爷大发雷霆，现在没人再敢造次，他留下也没用，唐煜的病他又帮不上忙。

　　　　“不嘛！”唐煜拉着楚攸宁无措撒着娇，却见弟弟仍是一脸坚决，抽泣两声，放开楚攸宁的衣服，双手抓住衣服扭啊扭的，最后想啊想，终于用他那不甚灵光的脑子想到个好办法，“小煜去收拾衣服，弟弟要等我，很快的。”

　　　　说完唐煜就往门外跑，跑的太快，开门时脚绊到门边，啪一下摔下来，那声响听着就痛；唐煜没有哭，只是眼泪不受控制滑下来；唐煜快速爬起身，抬起手臂随意擦擦就跑了出去。

　　　　唐大哥在门外看着小弟这样也不好受，小煜太依赖小宁了；刚刚楚攸宁去告辞，他没想到爷爷竟然会赞同，这让唐泽很意外，直到楚攸宁离开后，爷爷说：这俩孩子太黏糊了，而且，家和是福。

　　　　老爷子并非反同人士，对外人是抱着不赞同，不反对的立场，唐泽这点是了解的；至于唐家，他的想法就不好说了，但从唐煜跟楚攸宁的事可以看出，他不会赞同小煜跟同性在一起；至于后一句，唐泽想起楚攸宁揍高南的事。

　　　　楚攸宁来时东西少，回去也不多，把背包一背，唐煜还在房间团团转。

　　　　不说唐煜以前会不会收拾衣服，就现在而言，他肯定是没这基本能力的，想学着楚攸宁找背包装衣服，却发现没有，叫嚷着让佣人去找，自己则把衣柜的衣服抱出来，还有鞋子，存钱罐等等，他想到的东西都扔到床上，却发现佣人还没把背包拿来，急的抱着衣服一边抹眼泪一边往门外跑。

　　　　一出门就见楚攸宁已经下到一楼，唐煜“哇”一声大哭出来，抱着衣服就往楼下冲，一边撕心裂肺叫着，“……弟弟……弟弟……”

　　　　那凄惨的样子跟叫声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楚攸宁回头，看到唐煜不看路猛窜下来，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厉声吼道，“不准跑。”

　　　　话刚落，唐煜已经窜到楚攸宁跟前，抱在怀里的衣服从楼上洒到楼下，最后只有一件外套抓在手里，满脸惊慌失措看着楚攸宁，唐煜这下完全想不起跟楚攸宁的约定了，眼泪直掉，抽泣着说，“小煜也要去上学……”

　　　　“你上什么学，你老师在家里。”楚攸宁说道，唐老爷子并不因为唐煜傻就放弃他的教育，而是请了老师在家里教学，教的东西很简单，跟幼儿教育差不多。

　　　　“弟弟跟小煜在家上学。”唐煜伸手去拉楚攸宁的衣服却被甩开，难受溢满身心，唐煜小小的世界充满悲伤，弟弟又想不要他了。

　　　　“我跟你不一样，听话。”唐煜哭的楚攸宁烦燥，把使劲往身上黏的唐煜推开，一脸阴沉。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