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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斩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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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的枝头,青羽红尾的小鸟晃着脑袋,小眼珠细细打量奇装异服的画脸谱男子或是女子,不知深浅。

    画脸谱的人指掌间如聚萤映雪般白皙,似微微散发着灿白流光一般,光亮华丽的南疆一等贡品丝绸,不仅仅是在午后日头下折射出浅薄光晕那样简单,拂在风中亦是俊雅飘逸,若是不看那诡谲奇异的画脸谱,整个人已经丰姿奇秀极了。

    “荆茗,好久不见了。”

    低沉喑哑的语调从画脸谱背后传出来,长若流水的红发服帖顺在肩后,微仰着头,目光凉凉。

    “言指挥使,最近可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呢。”荆茗抱着胳膊,微挑的唇勾着戏谑。

    “叫我成蹊,我不喜欢你现在这种态度。”

    名叫言成蹊xi的戴着花白画脸谱人语气更冷,攥着刀鞘的指节发白,似乎拈着兰花指,推测神情显然不悦。

    阿音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有一股阴柔的气息浅浅扩散,觉得这人浑身下处处透着荒凉感。

    “荆茗你应该理解我进鬼阁也是迫不得已的”言成蹊语调有些激动,罩在面的画脸谱有些颤抖。

    “所以你才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是吧?”荆茗冷笑。

    “荆茗你我之间,真的闹到这种剑拔弩张的地步吗?”言成蹊前一步,眼角撩着星光,或喜或悲。

    “整天戴着副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人前一张脸,人后又是一张脸,人前耀武扬威狗仗人势,人后低声下气的说要与本少爷坦诚相待的家伙,想想都恶心,本少爷可攀不高高在的鬼阁指挥使大人。”荆茗冷冽着神色,眼神里不曾有一丝波澜。

    “真的就回不到从前吗?”言成蹊又靠前一步,两人一步之遥,彼此间的鼻息粗喘着,杀气迷蒙。

    言成蹊兰花指一扣,一道强劲罡气猛地砸向地面,震荡向前方,黑色衣袍随风舞动,滚着金线的华美袍脚猎猎翻飞。

    荆茗鼻腔重重哼了一声,双手负在背后,右脚的白鹿皮靴只是一跺地面,爬满了裂缝的青瓦地砖登时碎裂开,一股气浪从白色短襟袄子下迸发出来,形成一道浅浅的涟漪,抵住了那边过来的罡气。

    两人一黑一白,一东一西,一冷一热,身子一动不动如山定,衣袍翻飞掀北风,墨色的发,皙白的指,青瓦地面的砂砾微微颤动着。

    阿音紧张的看着面前针锋相对的两人,周围的十几名锦衣卫士同样面色不善的看着,林琼羽、冉梧、陆紫月各自守着一边,警惕地提防着飞蟒服的卫士,周遭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着什么,个个都想抻长了脖子去看个究竟。

    两股罡风暗流汹涌的激烈碰撞着,空气中微微摩擦着铿锵暴鸣的对抗,两人身周被劲风隔出一道真空地带,风沙被席卷出去,屋檐的瓦楞泠泠摇晃。

    扑棱棱

    有乌鸦从街巷空飞过,肉眼可见翅膀微微的煽动。

    “奉圣娘娘銮驾闲杂人等一律避让”

    街道的尽头,哐哐的响起马车声,一道尖细的嗓音遥遥传递过来,阿音抬头瞧过去,那边彩旗翻卷,九马开路,一辆金黄华丽的六轮马车缓缓驶来。

    画脸谱的男子一下收敛了气机,浑身又隐入一片淡漠中,低沉喑哑的声音,“你等着罢,你看着罢,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的。”

    稍后,言成蹊藏在画脸谱后面的脸庞似乎动了动,像是在哭,像是在笑,一拂袖摆,单膝跪在街道一侧,身子单薄,隐隐蕴藏着强韧的力量,身后一众鬼阁的锦衣卫士一齐跪在地,一手扶刀一手撑地,气势凛然。

    鬼阁是大周朝专听命于人皇陛下的杀手组织,同时负责暗杀、情报、策反等等诸多的任务,为世人之刽子手,为人皇之忠心膀臂。到了第十五任人皇手,奉圣娘娘专权乱政,执掌鬼阁排斥异己,一时间将朝堂搞得乌烟瘴气。对于自己养母奉圣娘娘,人皇始终给予着绝对的信任与敬重。

    言成蹊大荆茗三岁,十八岁那年加入了臭名昭著的鬼阁,并宣誓终生效忠于奉圣娘娘。

    当他穿那身飞蟒服、步云履并挎着茯苓刀再次出现在荆茗面前时,儿时的情分便早已经烟消云散,荆茗与言成蹊割袍断义,老死不再相往来。

    言成蹊此后往往以面具示人,家世深厚,为人又心狠手辣、修为高强,跟在奉圣娘娘身边两年便成为鬼阁的最高指挥使,杀人如麻,欺民霸地,将鬼阁的恶名又拔高到新的境界。

    荆茗手掌紧攥着,白色衣袍伴随着拂风飒飒的滚着银丝华绣,林琼羽、冉梧、陆紫月一齐跟着街道的人恭谨跪伏在地,唯有阿音还在傻傻的站在荆茗身后,粉色的薄唇微微抿着,欲言又止。

    “你若不想让奉圣娘娘这么快注意到你的话,还是老实跪下的好。”依旧喑哑怪异的语调。

    一双桃花眼不含任何杂质,澄净却又暗起波澜、深不见底,白衣男子的肤色晶莹玉质,茶墨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邈邈向日光。

    “阿音单膝跪下见到奉圣娘娘要虔心跪拜的”

    荆茗转过身,朝着乖乖等在原处的阿音伸出了手,皙白修长的指,向下滚淌着汗水。

    “嗯。”

    阿音仔细看着少年那双布满了朦胧的眉眼,心疼得哑了嗓子。

    孟孟展翅飞出去,青色的、红色的羽毛斑驳陆离的闪耀在日头下盘旋飞翔,黑色的小眼睛盯着下轻微颠簸的马车轿子,愈发深沉。

    整条街道,很奇怪的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只有六匹汗血拉车的马轿哐哧哐哧的响着,前方三三排列的九匹头马优雅的踏着步子笃笃前进,马轿六道车辙印错落有致的拉在青瓦地面的街道,整齐而富有强烈的美感。

    马轿背后是一行浩浩荡荡的金甲士兵,身金色战甲粼粼闪耀着日光,腰挎着弯刀,头盔竖直立着好看的七彩翎羽,但是一比阿音的绣花香袋里孟孟那根漂亮的火红色翎羽,简直小巫见大巫。

    阿音被强烈的气场压抑的不敢喘气,整条街道只有嗒嗒的马蹄声、哐哐的车辙声以及踏踏的脚步声,心里想着这位奉圣娘娘该是何等风光至极的大人物,出行居然动用这样大的阵仗,怕是九五之尊的人皇陛下都望尘莫及吧?

    当金黄色琉璃顶的马车轿子从阿音身前驶过时,她的眼角处是嵌着宝石绿铜钉的车辕,马车隐隐听到女子轻咳的动静,帘布随风摆动,传来扑鼻的牡丹花香。

    眼底,是一双暴着青筋几乎要拧在地的皙白手掌,确切来说,已经是两只拳头扣在地,骨节咯吱咯吱的响,耳畔是少年粗重的鼻息。

    于是,一只同样粉白的小手搭在了攥拳的手掌,轻轻盖住,温温暖暖,耳畔清软呢喃,“荆茗,我在呢,不要这样子。”

    少年的身子有些抖动,桃花眼轻轻抬起,一撩身侧的阿音,冷漠中终于带了暖意,厚重的喘气停缓下来,紧攥着的指节松开,“阿音”

    “嗯。”

    阿音浅浅的一笑,赤金铃铛伴随着马蹄声微微孱动,清脆悦耳,额间的青色莲瓣益发闪耀。

    荆茗,无论你曾经遭遇过什么,我,林七音,都会自始至终的支持你,信任你,拥抱你,陪你守得云开,再见月明。

    荆茗跟阿音双双把战王府还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像是将一滩红墨涂抹在了天穹,漫天火烧连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黄昏渐渐收起凄惨戚戚的一线天,睁着黑色的眸子回望着大地的时候,那里依旧歌舞升平,但仍有一群人,在灯火阑珊中孤单的凝视着另一群人远去的背影,凉薄的空气里,隐约飘来竹笛和喇嘛的声音,缱绻,喑哑,流长。

    一曲瑶琴,几缕心事,点滴凄凉意。

    一丝愁绪,几抹悲凉,日落黄昏晓。

    桐伯已经第四天没有音信了,但是府中下依旧被仆人打理得井井有条,阿黄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朝着荆茗跟阿音汪汪叫唤,两只前爪趴在栅栏兴奋的摇着尾巴。

    荆茗呵呵笑着,走过去摸了摸阿黄的脑袋,原本毛茸茸的可爱狗头已经被荆茗揉搓的马要秃噜毛了,阿音一脸恶寒的摸了摸自己的秀发,幸好,还在。

    荆茗嚷嚷着要阿音去做红烧肉吃,随后便翘起二郎腿盘在小楼台的石桌,白鹿皮靴银线绣着花瓣,悠闲地吹着晚风,脑海中馋涎着红烧肉的肥而不腻,两只桃花眼饿到直泛星星。

    青羽红尾的漂亮小鸟在院子里飞来飞去,呼扇着精巧的翅膀,两只爪子在阿黄鼻子蹭来蹭去,阿黄一边蹿一边跳,追了南墙撞北墙,被孟孟耍的团团转。

    啾啾啾啾啾

    嗡嗖钉!!!

    荆茗正闭着眼睛打瞌睡,耳朵一动,便听见有暗器从屋檐外面射来,身子一翻登时矮在石桌下,一支羽箭擦着风声直直钉在了漆红的小楼台大梁柱,铮铮摇摆。

    荆茗直起身来,朝着战王府四周打量,敏利的眸光扫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羽箭卷着一张字条。

    荆茗走过来将羽箭取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拔出来,显然飞来的力道极大,没有同自己一样炼体七重天的功力根本无法做到。

    琉璃般明亮的眸子,看着被指骨分明的手徐徐展开的字条,终于掀起了惊涛骇浪,

    “桐伯遭害,速来鬼阁地牢救。”
………………………………

第0047章 乌托邦(八)心魔

    冷风撕破夜的唇角,落叶穷林蛰伏在寂寥无人的空荡处,黑影在树间攒动。

    “他们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荆茗取出青釭剑握在掌中,用身子遮挡住七音,两人半伏在地。

    七音摇头,鸭蛋脸同样布满疑惑。

    茅屋外面,山林中,明月笼着星辰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将天际涂抹得一片莹白,方圆百里鸦雀无声,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刺啦啦

    突然,在箭矢声消失后,再次起了喧嚣,十几根长绳挂着钢爪从树林深处飞掷出来,钢爪牢牢抓在了茅屋的边边角角处,瞬间绷紧。

    紧接着,绳索有黑衣人搭着从远处滑翔过来,腰挎着茯苓刀,刃口弯曲像是一把镰刀,手用削成半截的竹筒按在绳索,籍此滑动。

    数十名黑衣人呜呜啸着从远处滑过来,啸声像是猿鸣,凄厉哀婉。

    滑到一半的时候,黑衣人从腰间掏出飞镖,咻咻咻射向茅屋,锋利的镖头刺穿墙壁直直钉进去,便没了动静。

    茅屋中死寂一片。

    踏踏踏踏。

    十余名黑衣人落在地,双膝微屈,从腰间拔出茯苓刀,小心翼翼的围着茅屋打转。

    耳畔,只听得有溪水淙淙流动,夜猫子在乱叫。

    刀光籍着月色晃动人影,随后一名黑衣人朝着不远处的林子里打了个手势。

    稍后,紧紧抓牢茅屋的飞虎爪猛然拉紧,吱吱啦啦的绳索抽动的声音,茅屋被巨大的抓力带动的晃动起来,马就要坍塌。

    下一刻,轰隆一声大响,茅屋裹挟着荇草跟梁木向四面八方爆开,飞虎爪不受控制的飞回原处,有几道黑影在昏暗中被自己的钢爪抓伤,树林间叮叮当当的响。

    近处,数十道黑影被突然炸开的茅屋砸了个措手不及,浑身下凌凌乱乱的被茅屋卷起的沙尘或碎屑波及到,甚至有两人当场被横飞过来的屋梁砸死过去。

    被砸死的两道黑影真的化成了两道黑影,尸体作成黑烟,随风飘散去。

    尘埃模糊可见的地方,一道修长的男子身影执着青釭剑踩在石头,身畔同样一名白衣女子握着手中玉箫款款而落,两人背对背与众黑衣人对峙着。

    树林间喧起一阵啸声,而后,近前黑衣人中一名小头目领头杀了过来,茯苓刀高高举过头顶,用力地朝着两人劈下去。

    荆茗一个箭步跳起来,手中青釭剑用力的挥去,与黑衣人短兵相接,刹那,伴随着茯苓刀一声清脆的断裂,青釭剑划过黑衣人小头目的脖颈,月色中清晰地溅起一抹血花。

    同样地,被割喉的尸体化作一抹黑烟消弭于原地。

    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噹噹噹噹

    青釭剑与诸多的茯苓刀金鸣交击到一块,剑身之间激烈的打磨碰撞,爆出令人牙齿发酸的摩擦声,明亮的火星被青釭剑磕碰出来,叮叮当当的四射。

    荆茗身子一转,手腕一抖,青釭剑猛地卷起罡气来,将数把纠缠到一起的茯苓刀瞬间搅在一起,啪啦啦的碎落到地,随后,青釭剑剑气扫过去,将几道黑影震飞出去。

    另一边,七音矮下了身子,茯苓刀嗡嗡卷起空气从头顶削过去,紧接着,七音手中玉箫抬,顶在了黑衣人的要害穴道位置,猛一击,将他砸飞。

    又有两道黑影提刀驰来,七音将玉箫横在身前,靴子踩着地面向后滑出去,身子歪斜,两只脚在地长长拉出两道辙印,身前两柄茯苓刀紧紧追赶着刺过来。

    七音将身子侧翻出去,手中碧玉玲珑箫吹奏起十面埋伏,嘈嘈如急雨,带着恐怖的音波杀向四面八方,箫声所指,枝杈断裂,落叶被吹起到数米的半空中飘舞。

    黑衣人顿时如遭雷击,手中茯苓刀跌落到地,捂着脑袋不停的打滚。

    荆茗挥剑砍过来,剑气四溢,如疾风骤雨砸在黑衣人们的身,一瞬,几十道黑影从原地被掀翻出去,数道黑影直接化成了黑烟。

    放下玉箫,七音看着化作黑烟的尸体若有所思,难道这些黑衣人便是能打破荆茗小世界的契机?荆茗潜意识里开始恢复了以前的记忆,所以这些便是他所幻化出来的内心深处的噩梦?

    七音凝起眼睛看向逃往树林深处的黑衣人,发现他们的穿着打扮,居然有些像鬼阁的行头。

    树林中响起啸声,像是猎鹰的嗥叫,扑愣愣的几只鸟雀从鸟巢振翅飞逃,隐隐有不一样的动静传递过来。

    空气剧烈的波动起来。

    荆茗动了动耳朵,稍后,瞳孔猛然放大,将七音拉向了身后。

    “小心!”

    身前的树林中,人头攒动,黑色身影游曳于昏暗的角落里,有刺穿空气的箭矢破风而来。

    叮叮当当

    荆茗将青釭剑挥舞起来,下舞动着将箭矢打开,一道道剑气从手中剑刺出去,击落箭矢,身畔草地,已经密密麻麻的被箭矢钉满。

    另一侧,同样有箭矢呼啸着射过来,形成一团箭雨,在月色笼罩下是成片的黑色小点。

    七音将手中玉箫吹奏起来,呜呜咽咽,箫声清宁,一道道音波在箭矢飞来的路径扭曲、盘旋,随后极其恐怖的对空气进行摩擦、对撞,箭矢的速度陡然降低下来。

    咔嚓咔嚓

    箭矢开始出现裂痕,密集的箭雨像是被飓风吹散开,乱了方向,朝着四面八方凌乱地散落在地。

    荆茗朝着七音点了点头,随后,脚下一拧,碧翠的草地留下一个旋涡,持剑的身影朝着树林箭冲过去,速度激烈的爆炸开来,青釭剑的剑气裹挟着风雷之势刺入林间。

    砰砰砰!

    青釭剑自荆茗手中挥砍出去,恐怖的剑意在树林间爆起几道涟漪,将隐藏的几道黑色身影顿时掀飞出去,化作黑烟。

    噌噌噌

    四面八方,十几只飞虎爪丢下来,挂在了荆茗身。

    绳子猛然拉紧,将荆茗原地拉扯起来,吊在半空中,但青釭剑依旧牢牢在手中握着。

    头顶,黑衣人结阵从树顶横劈下来,茯苓刀弯曲,刮起风声。

    树林外面,七音吹奏着玉箫的节奏愈来愈快,洁白的玉指轻拢慢捻,不时变换着口型,音波干扰着黑衣人的心神。

    荆茗猛地运气,将身子朝着地面砸下去,登时,绳索不稳,持剑的手于是飞快的斩断一边绳索,脚下踩住另一边绳索,使劲一抽,将几道黑影从远处拉扯过来。

    荆茗脚下一蹬地,平坦的地面被踏出裂痕,随即身子朝着远处箭射出去,青釭剑翻搅,将几道飞来的黑影斩杀。

    但,愈来愈多的黑影从林中出现,刀锋横指,杀气高涨。

    几张网子从布阵杀来的黑衣人手中抛出
………………………………

第0027章 拷问

    牢房昏暗,地面潮湿,黑甲壳的蟑螂肢体横在地到处爬动,绿头苍蝇嗡嗡绕着天窗飞舞,一股皮肉糜烂的恶臭扑鼻而来。

    狭窄的走道,明灭阴沉的橘黄色火把燃烧着火苗,透过火焰映到墙壁的几束影子,挥舞着皮鞭,沸腾着热油,一阵阵哀号声与哭叫声从牢房深处传出来,鬼哭狼嚎,凄厉揪心,像是人间炼狱,处处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老头儿,咋家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招了吧,这么大岁数了,何苦再要遭罪呢?”

    地牢深处一间简陋的审讯室里,十字形的木头桩绑着一具人形,身的衣衫被皮鞭抽打出一条一条汩汩渗着血水的伤口,满头的糟发一夜间白了银雪,胡茬拌着打碎牙齿的血块粘在嘴角,被严刑拷打折磨的遍体鳞伤的老人已经奄奄一息。

    “若是真犯了大周律老夫自当认罪但现在何罪之有!”

    桐伯手指微微动了动,绑在十字桩的身体顿时如同撕裂般将伤痛席卷而来,疼得他咬了咬牙,依旧顽强地说下去,“你们鬼阁严刑法、屈打成招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忠良之士当真以为这天下,没有王法了吗?”

    手执着皮鞭的瘦子嘴角阴邪一笑,翘在太师椅的二郎腿收回来,起身,缓缓的踱步过去,猛地抬手掐住了老人的下巴,另一只手攥拳使劲磕去,剧痛难忍张大嘴的老人登时低沉的吼起来,牙床下打颤,胸膛呼哧呼哧的强烈起伏。

    嗬呸

    瘦子阴阴的一笑,从喉间咳出一口浓痰,掰着桐伯的嘴就吐了进去,另一只手又是一拳打在年过半百的老头身,老人的鼻子嘴巴溢出了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通红。

    “呵呵呵,死老头儿,怎么样啊,这滋味,啧啧,咋家可没亏待你吧?可别出去了再说咱们鬼阁没用心招待客人呐?”

    瘦子收回了双手,朝着身边一招手,顿时有个身着飞蟒袍的下属恭敬呈毛巾来,瘦子一脸嫌弃的用毛巾擦擦手,眼角一撩,将身黑竹箭袖的衣袍一并抹一遍,转身,将毛巾随意砸在了老人的脸,悠悠踱着步子坐回太师椅。

    幽明的火把侧映着瘦子骨白无血的脸,暗金滚花的袍脚被步云履轻轻蹬着,随后瘦子阴阳怪气儿的又开了口,“要说这王法嘛,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咋家可不就是王法?那万千阉人组建的鬼阁可不就是王法吗??万人之的奉圣娘娘可不就是王法吗???”

    “呸!尔等宵小之贼,聚齐一帮阉宦舞权乱政,奉圣娘娘身为太后非但不以身作则辅佐新帝,反而垂帘听政把持权柄,大周朝廷下乌烟瘴气、鼠辈横生,又岂能由你们来断定王法,简直无耻至极!”

    桐伯被麻布绳子套住脖颈的脑袋微微垂着,声音微弱。

    “哦?所以你们才义愤填膺的暗自操练兵马,企图谋反杀入紫金宫?”瘦子挑着眉看他,皮笑肉不笑。

    “胡说八道,从无义愤之意,更无谋反之心,今日,你就算说破了天,也不可能把白的描成黑的!”捆在十字桩的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气血攻心。

    “好,好,好,咋家,可就是喜欢你们这些死鸭子嘴硬的。”

    瘦子端坐在太师椅的身子正了正,拍打了一下手心,稍后,冰冷潮湿的地牢门吱啦一声打开,从外面进来几个挎着刀的黑衣人,扛着一具铁架以及几个炭火盆,最后又摆了一桶倒映着粼粼水光的大缸,一群人又默不作声的走开了。

    “老头儿啊,可别怪咋家心狠,你想要自己担罪名,可惜了,我鬼阁的手段可多着呢,咱们,一样一样的来伺候,直到你说实话为止。”

    瘦子桀桀的笑起来,随后一招手,两旁侍候着的几名下属前将桐伯从十字桩解下来,桐伯顿时如同一滩软泥伏在了几人身,有气无力,脸色苍白。

    裸露的胸膛,隐隐还有着几块方形的散发着腥臭的皮肉外翻着,花白的、血红的,伤口狰狞结了痂,但是已经终生抹不掉那几枚腾腾火红着的烙铁贴在血肉之躯的痕迹。

    夹棍、脑箍、钉手指、烙铁

    几天来已经数不尽身体被折磨了多少次,那惨无人道的刑法,那不见天日的地牢,那丧心病狂、穷凶极恶的拷问,老人都一一咬牙挺了下来。

    他知道,一旦自己退却了,自己毕生要守护的那个人,将会迎来灭顶之灾,老人执著的相信,真相,总有大白的那天。

    哗啦啦

    铁架锃锃闪耀冷光的钩子被拨动起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回荡在氛围死寂的地牢里,每一下都挑战着旁观者的神经。

    “老头儿啊,也别怪咋家心狠手毒,无论你觉得咋家是走狗也好是疯子也罢,咋家也是在天子脚下混饭吃的啊,命里注定这紫金宫里同咋家一样成千万的阉人都要当一辈子狗奴才,这已经够可怜啦,咋家这样下贱的人,至此等境地,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差事,自然,要不择手段的去保住饭碗呐。”

    瘦子站起身来,走过去,抬起手,指骨细长苍白,泛着幽幽凉意,捻起兰花指轻轻拍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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