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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斩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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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人曾说的,所有人也都会待你很好很好的。
陆老先生十分满意的捋了捋胡子,从太椅站起身来,被岁月磨砺了数十年的身躯有些佝偻,仍顽强的硬直着身子,手捧着书本,白花花的胡碎随着嘴角下颤动,“以前修习过道经没有?”
阿音看了看陆老先生手捧的书卷,不厚不薄一手在握,依稀有着浅淡的墨香从字里行间散发出来,应该是刚刚抄录不久的一部,随后丫头脑袋晃了晃,如实说,“待私塾时识过字,但不曾修习道经,也无人可教得。”
陆老先生听完阿音的话很是受用,人嘛,多大的年纪被人夸都不会脸红的,无人可教得意思便是寻常人没有资格资历传道授业解惑道经,而自己却是可教得,也算无愧西林先生这个响当当的名号了。
陆老先生捧着书,摇晃着脑袋便自顾自的讲起来,“这道经啊,分三千卷,弱水三千,应劫而生,大道三千,天地可逆。所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能悟之者,可传仙道”
陆老先生在房间里细细踱着碎步,手道经一卷时而翻,时而扣,时而卷,时而闭,开口闭口仅是道经讲注,寻常人第一遍听来常常晦涩难懂、枯燥无味,但是阿音却听得很仔细,甚至是听得很清楚,虽然不解其意,但是脑海中冥冥有种执念在吸引着自己记住它,有一股潜在的意识正在学习它,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六感体验。
“咳咳。”陆老先生黑眼眶用手揉了揉,随后放下经卷回到书桌前,目光灼灼看着阿音,“重复一遍我刚才的话,记得几句就说几句。”
这是陆老先生一贯以来考校新生的法子,入门前先给来段类似于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道经乱炖,然后让学生复述出来,以复述内容的吻合度来决定是不是留下这个学生,并对此做法美名其之曰查验慧根久而久之许多人便知道了陆老先生有这么个癖好,自打进门便会提心吊胆、全神贯注的听着,一句话不敢漏掉。
饶是如此,仍有许多人,连一句道经都复述不来,然后被陆老先生卷铺盖踢走。
陆老先生也极其精明,知道这些学生有备而来,从他们进门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话,从东扯到西,从天说到地的扯犊子,分散这帮学生的注意力,然后他们就没有然后了。
此时,陆老先生见阿音有些呆呆的、傻傻的,又是紫月的朋友,也就没扯那些有的没的,来就直奔正题,正走着神的阿音回过头来,刚想说自己一句没记住,结果脑海中却盘旋起来,嗡嗡嘤嘤的,四处激荡着几句道经的语句,宛若千佛诵经、万众朝宗,自己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念出来,
“弱水三千,应劫而生,大道三千,天地可逆。所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能悟之者,可传仙道”
念完这段话时,阿音感觉它已经清晰烙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了,抬头再看陆老先生,已经瞠目结舌的瞪着她,嘴角大张着,仿佛能塞下鹅蛋
洗马山卷着梧桐树叶的凉风吹拂下来,阿音瑟瑟揉着肩膀,在陆老先生的亲自带领下来到一间学舍,里面传出来朗朗可闻的读书声,从外面看过去,每个人都十分认真地捧着书卷摇头晃脑的读,墙高高悬着一幅文笔隽永的书法:书读百遍,道义自见。
阿音乖乖立在讲台,随着两人的出现,学舍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陆老先生清了清嗓子来到最前面,温柔和蔼的拍着阿音纤柔的肩膀,“今天啊,咱们西林学社又来了位新学生,她啊,是,是从南秦州远道而来有名的神童啊,以后就和你们一块修习道经了,你们以后互相交流,嗯看看人家南秦州的人是如何学习道经的,取长补短。”
随后,陆老先生将目光投向阿音,神色间满是赞许的说道:“七音啊,跟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阿音站在讲台吸吸鼻子,有些局促的软了嗓子,果然还是结巴了,“大家,好,我叫林七音,来自南秦州的紫衿乡,我不是什么神童,但,很高兴,能认识你们。”
底下的学生们霎时笑开了声,陆老先生脸就跟火烧似的背过了身去,这时听到门外隐约也有咯吱咯吱的笑声,花白胡子一翘,朝着门外怒斥,“陆紫月,你给我进来!”
果然,门外闪进来一道倩影,身姿婀娜,正是送林琼羽回来的陆紫月。
“爷爷紫月刚才去送琼羽师哥了,他都已经结业小半年了,好容易来一趟,焉有不送的道理”陆紫月扭捏着身子解释道。
陆老先生捋着胡子轻哼了声,“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再有下次,你就去把道经抄一遍送来,不然你这丫头不长记性!行了,回你的位子去吧。”
陆紫月偷偷吐了吐舌头,然后陆老先生又笑眯眯的看向阿音,心想着这是块难得的宝,悉心栽培又是根天枢城的好苗子,于是心里更加激动了,完全不顾及刚才的窘态,笑得有些合不拢嘴。
阿音在讲台被笑得发毛,陆紫月蹦跶着往角落的位子回去,死党冉梧冉胖子正咧着嘴幸灾乐祸的指着陆紫月笑话,陆紫月被冉胖子气得杏目一瞪,一边走过去一边狠狠在冉梧的赘肉狠拧一把,“笑笑笑,你丫笑个屁咧”
霎时,陆紫月感觉身后一道寒光看过来,觉得头顶仿佛在往下掉冰碴子,直钻脖领的冷飕飕,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身后,正对陆老先生那张凝固住笑容的面孔,俏脸瞬间兵荒马乱起来,“不,爷爷,我是说,是说冉梧呢”
“快说呀,是不是。”陆紫月又掐着嗓子瞪向冉梧,手使劲揪着赘肉,示意冉梧赶紧救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说
“哎,是我,先生,紫月跟我闹着玩呢”冉梧也是头直冒冷汗,暗骂自己闲着没事乱笑个屁。
陆老先生瞪了两人许久,火辣辣的目光与两双躲闪的视线激烈碰撞,最终收回,无奈的一摆手,“回去,老实坐好,不许讲话!”
随后,陆老先生也是兴趣缺缺了,扫一圈学舍,便拍了拍阿音的肩膀,“七音啊,你去跟陆紫月坐一起吧,暂时先委屈一下。”
阿音老实点着头,便朝着陆紫月那边过去,途径的学生大都好奇地打量这个新来的,大都心知肚明能让陆敬吾在非正确时间、非正确地点、非正确仪式下收个倒插门进来的学生,多少是有关系的,要不就是花钱打点,要不就是有什么远房亲戚之类的联系。不过这些人也只不过好奇几刻便各自摇头把目光移回书本,能进到西林学社的谁还没个关系什么的,见怪也就不怪了。
陆老先生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学舍的学生各自念书,各自体悟道经,气氛倒是老实得很。阿音抱着新书,轻轻摩挲着面的字迹,感觉很亲切,印象中好像从什么地方与它们相知相熟,但是又毫无根源。
陆紫月在阿音的另一侧抄抄写写着什么,像是哪位先生留下来的课业,陆紫月手拿着两份,一份是冉梧工整的解答,另一份是陆紫月空白的抄纸
阿音很安静的读着书本的文字,细细咀嚼,陆紫月抄的心不在焉,她心底暗暗讨厌这个姑娘,却又不敢讨厌,讨厌与不敢讨厌都是因为林琼羽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代我好好照顾七音,一定要很好很好的照顾。”
呵,让一个女孩去很好很好的照顾另一个不相干的陌生女孩,怎么都觉得是个笑话。
………………………………
第0010章 吃醋了
“道之委也,虚化神,神化气,气化形,形生而万物所以塞也。道之用也,形化气,气化神,神化虚,虚明而万物所以通也。是以古圣人穷通塞之端,得造化之源,忘形以养气,忘气以养神,忘神以养虚,虚实相通,是谓大道,神化之道者也”
来西林学社的这段日子,在古柏杨木搭建的学舍间,阿音每天都用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经卷,面的内容她早已经倒背如流,一遍一遍翻来覆去的看,不解其意却觉得愈来愈神清气爽,仿佛这道经的内容便是一剂活络散,让人不由自主的可以放松下来。
认真念书的丫头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丹青色的丝线在衣料绣出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莲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外披一件浅白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绣花香袋,平添了几份灵秀之气。
额间青色莲花的胎记隐隐闪烁出斑斑点点的亮光,阿音每当念完一遍道经便会觉得脑海中数声清磬一番,接连数日,阿音每晚都会在梦境中见到那位仙女姐姐,身散发着淡淡的花香,雅致的玉颜常画着清淡的莲花妆,似嫡仙般风姿绰约倾国倾城的脸,如若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久久一看便会遽然失了神念。
当阿音一觉醒来,又是一个美好的日出,远远看着东方火烧连云的彤彤红日高挂起,府里街外便起了喧嚣,当阿音洗漱完毕离开的时候,荆茗还趴在房里呼呼打着鼾
“螃蟹一呀爪八个,两头尖尖这么大一个,眼一挤呀脖一缩呀,爬呀爬呀过山河”
早市的风景算不得热热闹闹,但早起为生计而忙碌的人也同样属于另一番风味,孩子们叽叽喳喳蹦跳着传唱歌谣,卖油郎挑着担从街这头走到另一头,闻到有烤红薯的香气,阿音便会踩着秋晨布满露水的青泥石路面过去买一个,红薯摊的大伯往往会憨憨的对着丫头一笑,露出一口比盐还要白的牙齿打招呼,“丫头,又去学啊?”
阿音往往便会双手小心捧着烤红薯,乖巧的一点头,月牙儿眼睛微眯,“嗯,去学啊。”
声音软软的,绵绵的,糯糯的。
“哎,丫头,我叫冉梧,你跟林琼羽认识?”
那厢,趁着放课时间,冉梧硕大的身子从中间摆过来,像是一尊铜鼎,坐在了与阿音紧挨住的陆紫月的位子,嘴唇丰厚,皮肤黝黑,阿音心在想这家伙能不能倒拔垂杨柳。
“嗯。”阿音浅浅的一点头,依旧捧书,嘴角挂着柔和的笑。
冉梧又看了看霸占住自己位置不肯离开的陆紫月,那丫已经柳眉卷起来,摆个手势让自己继续问,冉梧圆短的手抬起挠挠头皮,想了半晌,又继续道,“那,林琼羽对你很好的吧?”
阿音念书的口头顿了一下,书轻放,脑海中浮现出近来林琼羽有些躲闪自己的目光,有些亲近而又不敢的样子,又想起来荆茗告诉自己的,以后每个人都会对阿音很好很好的,想起来那家伙的样子,阿音嘴角忍不住就勾起了弯弧,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嗯都对我很好很好的呢”阿音眼神痴傻的看着空白的前方,有些心不在焉了。
冉梧咽了咽口水,小心的看着那边将脑袋埋在桌子的陆紫月,微不可见的叹一口气,复从学舍中出去,扶杨卷过落叶,学子们嘻嘻哈哈,温度渐低的冷风拂过面颊,透心凉,心事万千。
“林七音。”陆紫月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尚沉迷在书卷中的阿音,神情有些矛盾。
“嗯?”阿音从笔墨中抬起头来。
“今天放课你也帮我收拾一下学舍的卫生,我有其它的事情要忙。”陆紫月看了看杵在原处不停使眼色的冉梧,这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
“知道了。”
阿音轻轻点了头,依旧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回答,不愠不火,神情毫无波澜,仿佛自始至终都是带着浅浅的笑容,目光依旧定格在书卷晦涩难懂的经文那里,穿堂风从窗柩刮过,透过阿音半透明的青色纱衣隐约可见如玉的肌肤和纤弱的双臂。
陆紫月努了努嘴,袖袍里的柔夷使劲握了握,怎么看七音的笑脸都觉得像是在嘲讽,想生气却又气不起来,自始至终人家对你笑脸相迎,哪有伸手打笑脸人的道理。陆紫月心里无语,哪怕七音稍稍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宣告一下自己的不满,也好给陆紫月一个正大光明的针对她的道理啊,可是从头到尾七音都是不卑不吭的,陆紫月感觉就像将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毫无力道。
这段时间以来,学舍里的人都看出来七音老实的不得了,一开始以为她怕生,后来慢慢的就发现这丫头就是内向,而且阿音不喜神都城富贵人家斑斓华丽的衣衫,总是一身素衣,人总是喜欢欺负老实的,学舍的人就开始闹她,折腾几次阿音始终不躲不恼,大家也就没了兴致,只是每天开始使唤阿音做些打扫卫生、收拾讲台一类的活计,阿音每次依旧是点点头,然后赤金铃铛响着就去做了。
但毕竟不是活菩萨,阿音有时心中也恼得很,但是天性温和,不喜与人起争执,阿音从小到大在紫衿乡遭过的罪可就多了,像洪涝、饥荒、疫病,哪一样不都是从小熬过来的,心中相较量,发现学舍其实很好的,无非帮着先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性子温润如她,总想着会有一天得到所有人认可的,会有一天通过自己的真诚打动所有人的,这是一种野心,诚惶诚恐、如履薄冰的野心。
“喂,请问你们学社的林七音还在里面吗?”
洗马山麓,西林学社外,火红的枫叶翻卷着火红的夕阳,知更鸟从树梢间来回跳转,远空中鸿雁成人字形遥遥翱翔南去,三三两两的学生从学社走出来,各自找着自家的马车。
被问到的姑娘顿时粉霞遮面,看着眼前的俊朗男子羞涩的说不话来,他穿一身绸蓝罗衣,头发以玉簪束起,身一股不同于兰麝的香料的气味,天边晚云渐收,漫天琉璃,玉面男子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尚有瞳仁灵动,夜明珠一样的吸引人。
“啊哦林七音?”
“荆茗师哥?你怎么来啦,没跟琼羽师哥一起来的嘛?”
还未等被问到的姑娘支吾出个什么,思绪便被身后陆紫月的话语打断,荆茗抬头扫了她一眼,说了句打扰了便打发姑娘离开了,随后陆紫月的身形过来,也是有些激动,“荆茗师哥,你也已经好久没回来过啦,今天是专门来看我的嘛?”
陆紫月杏目微眯起,带着无邪的笑意看向对方,波澜水眸中是一种比之看林琼羽时欠缺一样东西的闪亮。
荆茗像打量邻家小妹一般轻轻勾了勾陆紫月的琼鼻,周围经过的女学生霎时都有些小鹿乱撞的脸红心跳,都想停了脚步看看这一对金童玉女在咬什么耳朵,但是碍于淑女的形象只得拖拖拉拉的往自家马车蹭回去,急得车夫抓耳挠腮的。
“当然是来接我家闺女的,顺便也来看看我的紫月师妹啦,小半年不见,紫月师妹真是出落得越发灵秀漂亮了啊,琼羽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呵,寻到这么个好看小媳妇儿”
荆茗眨着大眼睛笑嘻嘻的调侃陆紫月,陆丫头非但没被浅薄话气得羞恼,反倒是一身腼腆的捂住了脸,脸颊滚烫的像是烙了饼,还真有是个待过门的新媳妇儿样。
站在原地忸怩了半天,陆紫月才不好意思的拍打了一下荆茗的衣袍,“讨厌死啦荆茗师哥,就知道拿我跟琼羽师哥寻开心,等哪天师哥也要成亲了,看我怎么调戏你家新媳妇儿去。”
说到成亲,陆紫月像是记起什么事情来,忙问道:“荆茗师哥,你说来接你家闺女,你闺女是谁呀?你什么时候生了闺女呀,怎么都没发喜帖的?”
荆茗大眼睛一眨,朝着陆紫月身后努了努嘴,“喏,就是你身后那位,那可是我闺女哟,刚收进门的。”
收拾完卫生出来的时候,西林学社已经黑了半边天,阿音揉着发酸的臂膀便见到不远处立在马车旁与陆紫月闲聊的正是荆茗,心中莫名的欢喜起来,赤金铃铛叮铃铃的晃着小跑过去了。
陆紫月见到荆茗跟阿音两人一脸熟稔的样子,有些诧然,“你们你们认识的?”
荆茗理直气壮的一挺胸,摸着阿音的脑袋轻轻摩挲,“当然了啊,来来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家阿音,能吃能喝能睡能学,还会烧一手红烧肉外加伺候干爹一日三餐,贤良淑德温文尔雅兰心蕙质心灵手巧的林七音,来来来,阿音,快见过你的紫月嫂嫂”
阿音一脸咬牙切齿的拧开荆茗摸着脑袋的手掌,作悲愤状,“荆茗,能不能不要拿你摸你家阿黄的姿势揉我的脑袋?还有,紫月嫂嫂?”
陆紫月又红了脸,看着两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七音,你别听荆茗胡说,他这家伙就喜欢乱弹鸳鸯谱的,满嘴没个正形儿,咱们认识,我也就不介绍了啊。”
荆茗看着两人,颇有些意外的表情,“你们两个原来认识啊?早知道我就不问人了,让本少爷屈尊干这种事情,噫,都不敢往回想了。”
陆紫月在一旁拢了拢发鬓,甜甜一笑,忙解释着,“今天七音帮忙打扫学舍的卫生,所以出来有些晚了的,让咱们荆少等久了呢。”
话一出口,荆茗跟阿音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阿音迅速的将头低下去,便听到荆茗呵呵一声,“没事,反正琼羽这段时间来西林学社接我闺女也是次次等久,没想到我家阿音好不容易不用再学到傍晚,居然还轮到她打扫卫生,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喜鹊枝头乌鸦叫呢,是吧,闺女?”
说着话,荆茗戳了戳阿音的小肚子,阿音顿时把头趴得更低了,倒真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嘴唇薄薄的微向下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
“好啦,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啦。”
荆茗朝着陆紫月一摆手,然后将阿音推了马车,阿音临车前偷偷拧了一把荆茗的胳膊,然后噘着嘴阖了帘子,两个人都是莫名其妙的。
“荆茗师哥,明天还是琼羽师哥来接七音嘛?”陆紫月在马车旁询问,秋风带起裙角飞扬,几缕发丝抿住了眉眼。
“以后,本少爷亲自接送!”
哐
哐哐哐
马鞭抽动,荆茗丢下来这么一句,随后马车驶动,咻咻的声音甚至隐隐盖过了马蹄的踏踏声,伴随着洗马山的黑幕降临,陆紫月直到视野中仅剩马车圆下方的轮廓后,伴随着惨白的月光洒落周身,才折返回学舍。
………………………………
第0011章 凉凉
入夜,神都城里灯火通明,沿街的千店万铺将大红灯笼挑出挂在屋檐,东南西北串联成璀璨的夜景,夜晚的街道依旧人流如梭,市井繁华,街道挑着担子的叫卖声鳞次栉比,挂着翠玉帘子的大酒楼则更显得气象万千。
马车骨碌碌的转过巷子,驶向了另一条街道,阿音心中默念着白日里先生新近教习的一卷经文,突然觉得马车与往日有些不同,便挑开了帘子朝外看去。
马车架依旧是那道熟知的带给自己安全感的男子,车辕咿咿呀呀的摇晃着,压过街边落叶,被鲜艳的红灯笼一照更显得凄凄惨惨戚戚。帘帷映出一袭淡紫色身影,光鲜亮丽的南疆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夜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得醉人,阿音静静托腮看着,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背抵在冰凉的门框间,转过头来,淡淡一哂,竟是如此惊心动魄的醉人。
“看什么呢?”荆茗嘴角噙着笑,大眼睛泛着星光。
阿音小脸一红,忙收回了目光,嚅糯着说道:“这,不是回去的路呀,我们,要去哪里?”
“我带你去雷觉寺,那里,有走遍神都城都见识不到的好东西呢。”
荆茗又转回头去,阿音觉得被瞬间吸住的眼球得到了原谅一般,软软的嗓音哦了一声,再看一眼前面男子的伟岸背影,小手立马拉回帘子,捂住眼睛,心中没由来的一阵负罪感。
耳边呼啸过几百种声音,风声、笑声、叫卖声,马车像是走了可远的路,终于在转过一个弯儿速度减慢下来,阿音只觉得马车一轻,荆茗从面跳了下去,跟另一个人在交谈着什么。
“荆少,您又来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嗓音敦厚,语调谦和。
“嗯,今夜带我家阿音也来你们雷觉寺见识见识,怎嘛,不欢迎呢?”这是荆茗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带着磁性,像是海东青的声鸣。
“欢迎,当然要欢迎啦,荆少帮过本寺不少忙的,自然是最有善缘的施主,那就,快请进去吧。”
“稍等一下,你去准备两间好的厢房,你们寺里这些地方本少爷都门儿清,不用管我了。”
阿音支起耳朵偷偷听着,就听见车帘哗啦一响,一双画骨柔白的手掌进来,阿音对荆茗那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身子。
荆铭一下探进身来,将阿音吓了一跳,觉得身有些燥热的,便见到荆茗从腰间掏出一系缎布,淡青色绣着莲花,微微有芳香从指缝间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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