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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斩仙-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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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娘娘的人,依旧是蚍蜉撼大树,不堪一击。
所以啊,我便顺水推舟,用言家重新换取了娘娘的信任,并告诉了娘娘一个既能让荆茗威胁不到她的地位也能不震动人皇陛下的好法子。
那便是——
让荆茗疯掉。”
【8】
话说了良久,堂上的人沉默了,马公公恭恭敬敬的跪伏着,一字不落的听着。
“小王爷的癔症,大人一直在找寻解救之法,奴才都知道的。”
“这一次事后,无论如何,总算保下他的性命。”言成蹊二郎腿放下来,脚尖轻轻点着地面,“我已经暗中安排言家撤出神都了,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了自己的利益动用言家权势了。”
“大人怎么做,奴才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言成蹊嗯了声,袍摆一甩,整个人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踱步走下了台阶,来到了马公公身前,黑纹织金的步履稳稳当当的踏着,削葱的指扶起跪伏着的马公公。
言成蹊充满歉意的声音响起,“马进忠,这几年,让你跟着我受苦了,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事情败露了,你马上离开神都,不要管任何人,离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马公公使劲摇摇头,同样攥紧了言成蹊的手掌,“奴才自是烂命一条了,大人应该知道奴才不是那样的贪生怕死之徒,只要大人平平安安的,奴才走不走的又当如何?”
言成蹊翻手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抬头看着对方,眼神清澈而纯净,“都会好好的。”
言成蹊取下散发着淡淡墨香的画卷,徐徐展开,递到马公公面前,动作小心,“这幅画卷,你用最好的琴木小心裱起来,让最好的画师临摹出来,派遣得力的心腹在神都城里寻找神似的女子,切记,无论是到什么地方找,都不可以是林七音。”
马公公眼神微凝,看着画卷上笑的水墨山青的青衣姑娘,恭敬接了过去,“奴才明白。”
【9】
大周神都,国公府
今天的日头红彤彤的灿烈,咸蛋黄似的高悬在天穹之上,光芒四射,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街道上绿树成荫,人流稀少,国公府前面的两尊石狮子也看上去无精打采起来,当值的国公府侍卫扶着战戟昏沉欲睡,百米外有蝉翼微微煽动翅膀,复又寂灭。
天干物燥,烈日当头。
踏踏踏——
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远处街道传来,愈来愈近。
经过战王府门口的时候,林七音正坐在王府的门槛之上,无精打采。
一连几日七音都是大清早候在这里,然后发呆一整天,期盼着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等到那人回来,那人消失了这么久,一回来看到都没有人欢迎他,会不会气得跳脚?
每当想到这些,七音有些落寞的小脸才会浮上些许欣慰。
上百名士卒从战王府门前过去,领头的将军穿着金灿灿的铠甲,手握重剑,气宇轩昂的骑在马上,嗒嗒嗒清脆响亮的马蹄声,马尾却是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握弓的、持戟的、拿盾的士兵经过时脚步整齐,训练有素,未有一人歪头看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丫头一眼。
与之相对的街道另一头,同样响起了脚步声,另外一支队伍包抄过来,领头的将军一样的战甲披身,马蹬上一双白鹿皮靴明明晃晃。
两支队伍交接在了一起,两位将军互相点了点头,随后调转马头,面朝向两尊石狮子拱卫的高大门闱,门匾上三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国公府。
七音隐隐觉得不安,站起身来,朝那边看过去。
“擎将军,人都到齐了。”另外一名将军恭敬地开口。
“嗯,你自己主张便是了,无须过问我,姬将军。”擎龙阖上了眼帘,闭目养神起来。
姬将军看向门口两个惊慌失措的国公府守卫,哼了声,随后向身后摆手,“左右将军去将国公府包围起来,一只鸟都不能给我放跑!”
身后,一半的人马开始向国公府四周包围过去,咵咵的弓弩上弦,两名国公府守卫发觉情况不对,急忙跑进门里,一个去通知林老国公,另一人想要将门关上。
“国公府私通逆贼、结交疆臣、扰乱朝堂,罪大恶极,现将国公府所有人员羁押刑部大牢,择日问审,如有反抗者,杀!”
噗——
一支羽箭擦破空气,瞬间钉在了想要关闭大门的国公府守卫胸口上,吱嘎吱嘎的大门戛然而止,另外一名守卫被呼啸而至的两支羽箭钉穿双腿匍匐在地,稍后,第三只羽箭正中后脑,眼神终于失去神采。
“进去抓人,如遇反抗,就地问斩!”姬将军挥了挥手。
咵咵咵的盔甲擦动声音响起,上百名士兵冲进国公府,分散向各个院落,国公府登时乱作一团,喊叫声四起。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自闯我国公府!”林琼羽从大厅冲出来,身后跟着被革职后赋闲在家的林父。
“本将军也只是奉命拿人,有什么冤屈,你们到刑部大牢里再申也不迟。”
姬将军从门槛跨过来,手上提杆金色长枪,日光照射在盔甲上闪烁出妖异的光彩。
“将他们拿下!”姬将军挥了挥长枪。
持戟的士兵围上前去,林琼羽与林父两人抵剑迎上去,各自打作一团,剑星飞溅,火花噼啪,上前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两人几乎招架不住。
“父亲,哥哥!”
国公府门外,一道女声响起,七音跑了过来,用力想要推开两根横立身前的画戟,无奈被拦在外面,但是分明听到了府内打斗的声音,不由得为他们紧张起来。
“林七音?”
骑在马上的擎龙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眼前青色衣裙的丫头。
“擎将军?擎将军你们快不要打了呀,为什么会打起来,你快让他们收手啊——”七音在画戟外面急得快要哭出来。
擎龙却并没有管这句话,自顾自的跳下马来,来到七音身前,一脸狐疑,“既然你在这里,那么被言成蹊抓进宫里那个丫头是谁?”
擎龙摸了摸下巴,看向七音的眼神愈发意味深长,摆了摆手,“把她也抓起来。”
有两个士兵站起身来,手指就要摸到七音的衣角。
砰!
两个士兵的身子横着飞了出去。
擎龙愣在原地,七音也愣在原地。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出来走丢了,我来带她回去。”
一个体态修长的男子出现,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百鸟的图案。
只见男子下颌方正,目光清朗,秀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但却给人感觉器宇轩昂,侧脸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阿音,还记得我吗?”
俊朗男子回过身来,素手轻抬摸了摸七音的额头,他脸颊两侧依旧是那双奇奇怪怪的耳朵。
“你是。。。。。。是那个仙。。。。。。”
“嘘——”男子食指竖在七音的嘴唇上,凉凉的,“那是属于咱们两个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哟。”
“我叫孟倦。”白衣男子酒窝酿开。
七音嚅喏着点了点头。
“你们!都给我拿下!”擎龙剑眉一立,周围的士兵持戟围了过来。
“今天没空跟你们玩了,等着以后有机会吧。”
孟倦朝着四周挑衅的看了一圈,袖袍一甩,纤白的指抓紧七音,一股罡气震荡出去,只见一道剑光破空而起,消失在原地。
国公府内,林父与林琼羽两人被打掉了手上兵器,登时几十杆长枪抵在胸前。
府外,擎龙看着原地尚未落尽的尘埃,久久不能回神,
“这。。。。。。特娘的是什么操作?”
【10】
月牙儿色的衣衫在堂风中徐徐摆动,衣衫打底百鸟朝凤,袍服搭配着人,格外的赏心悦目。
林七音与这人便是互相坐在茶楼三层的边角里,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对方一个下午。
孟倦眉梢有些微抬,斜睨了眼对面的丫头,嘴角边淡哂。
“这位道友,这位神仙,喂,孟倦,你已经喝了三壶茶了,真的不要讲点什么吗?”七音第十五遍问道。
孟倦还是没有理会她,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水,一杯一杯小口酌着。
窗柩外,群鸦乱飞,红彤彤的日头西斜下来,歪歪挂在天际,尽处沾染了墨黑。
“喂,你再不说话,我就要走了!”
七音被这厮晾了一下午,心里已经上演无数幕自己盛怒之下将茶壶倒扣在丫脑袋上的戏码。
孟倦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起头,俊秀的面庞上浮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意,白指推过茶壶来,客客气气,“阿音,喝茶。”
“你!”
七音郁闷到吐血,本就没什么好心情,被这厮拖到不知道是神都城哪个角落的茶楼里来,这丫头想要用脑袋撞墙了。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先走了。”七音气鼓鼓的站起身来。
“哎哎哎,就不能再等一会儿嘛,反正已经呆了这么久,”孟倦急忙站起来,身子拦住了七音,“再等一盏茶的功夫,不用担心你家里人,擎龙暂时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的。我们先等一个人。”
孟倦的眼睛澄澈无比,抬起的手臂袖间传来淡淡的花香,一双耳朵极其耐看。
“在等什么人?”
七音这才坐回位子上,又赶忙追问一句。
“等白衡。”
孟倦一脸淡定的回答。
“白衡。。。。。。”七音嘴里轻轻念了一遍名字,忽而瞪大了眼睛,杏子一般,远山眉弓成了卧蚕状,“你。。。。。。你怎么会知道白衡姐姐的?”
“咳。。。。。。本仙可是火眼金睛好不好,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知的好不好,不就是身体里窝藏了个元神嘛,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孟倦动了动耳朵,显得很无所谓的一抖肩,然后朝着七音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本君很厉害呀?”
七音故作配合着点了点头,极其天真烂漫的一起眨眨眼,“咳,对,对,你厉害,你可厉害死了。”
孟倦笑得呲起了大白牙,全然没了高深风雅的形象,“那。。。。。。要不要跟着本君一起去修行大道,放心,有本君在,保你五年内飞升上仙——”
“嘁,你自己不过才是个归一境上仙,就敢在本君面前扯牛皮?”
茶楼三层已经没了人,静悄悄一片,楼外薄雾遮盖了晚霞,星星点点的亮光点缀于夜空,星月辉映,银河流转。
孟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耷拉下来,一脸幽怨,“白衡,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人了,怎么就不能给小辈留点面子的呢?”
“白衡姐姐,你醒啦!”七音以神念同身体里那座仙气缭绕的洞府内的女子交流。
白衡从打坐中站起身,与七音的神念嗯了声,随后便朝着孟倦传递过去神念,“你这臭小子,说谁岁数大呢,说谁岁数大呢,信不信我现在削你!”
孟倦连连摆手求饶,假装抹泪,“我错了我错了白衡姐姐,您老人家岁数不大还不成嘛。”
“你这臭小子!”白衡气得哆嗦。
“咳咳,好啦好啦,你们就不要斗嘴皮子了,孟倦,你都等了我白衡姐姐一下午了,到底什么事情,不要耽误时间了好嘛?”七音急忙摆手制止了两人可能随时开启的大战,转入正题。
“没事,我跟白衡这都是打小起来的交情呢,她舍不得打我的。”孟倦一脸皮痒的笑了笑,一双眼睛像是缀了星辰。
“你闭嘴好嘛,臭小子,枉你还是太古遗种呢,能不能有点正经的?也对,瞧你这对招风耳,一看就不是个乖的。”白衡在仙府里嗔骂。
孟倦又看了七音一眼,干笑两声,整了整衣服坐好,对白衡道,“今天,刑部的人把国公府给抄了,我推测阿音会有危险,所以才出现的。”
“可是,为什么要抄家,爷爷。。。。。。还是父亲他们做错了什么吗?”七音不解的问。
孟倦摇了摇头,“谁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位奉圣娘娘,我了解到在不久前,你爷爷在人皇面前参了她一本,现在当然是要报复咯,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就要定罪了。”
“呵呵,跟我想的一样,自从那晚那个叫擎龙的凡人来试探过,然后被我打成重伤逃走以后,我就觉得会有这么一天的。”白衡说道。
“那。。。。。。荆茗是不是也被奉圣娘娘抓进牢里了。。。。。。那我要去救他啊!”七音神色担忧起来,惶惶不安。
“那家伙倒是没被关在牢里,不过跟坐牢差不多了。”孟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茶,随后磕了磕杯子的茶渣,续满一杯,“我打听到他被奉圣娘娘软禁在紫金宫里了,不过我进不去那里。”
“还有你进不去的地方?难不成紫金宫有禁制?”白衡不解的问,七音同样一脸迷惑。
孟倦放下茶杯嗯了声,“那地方的确有禁制,还是诛仙法阵,不知道是上古哪位仙人板板的给设下这样一道禁制,凡人入宫不受影响,但是有修为的仙人进紫金宫便会受到诛仙法阵反噬,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身死道消,我没敢擅闯,就在紫金宫外围溜达一圈回来了。”
“那荆茗怎么办,他一个人被关在宫里,会不会有危险?”七音有些担心。
“这可就要看你白衡姐姐的了,你白衡姐姐好歹也是有青丘女帝的修为的。”孟倦食指敲敲桌案,招风耳极其可爱俏皮的一动。
仙府里顿时传来了回应,“现在我元神都还没彻底修复呢,再说了,七音是肉体凡胎,我要是擅用仙法,恐怕小丫头这具驱壳承受不住仙气很快会爆开的,我现在最多是炼体九重天的修为。”
七音小脸惨白,不敢想象自己的身体爆开是什么样的光景。
孟倦浅淡一笑,眸子里压下波澜,“足够了,就算是在大周修仙第一的天枢城,炼体九重天都是凤毛麟角的,你就凭借这身修为闯进紫金宫救几个人出来,只要人救出来了,剩下的麻烦我在紫金宫外面给你们妥妥包圆。”
“说的倒是挺周全,但是七音可怎么进去呢,皇城守备森严,总不能一开始就强攻进去救人吧?”白衡坐在洞府内歪着脖子问。
“笨啊,你就不能买通侍卫,然后混进紫金宫吗,现在有谁不认钱呐,什么脑子嘛真是的。”孟倦抬手给了七音一个爆栗,脸上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惆怅感。
“唔——孟倦,你干嘛敲我头!”七音捂头痛呜。
“就是,有什么就冲我来,干嘛欺负我家七音!”白衡待在七音体内的仙府里一脸义正言辞,稍后又问,“可是。。。。。。你有钱吗?”
七音与孟倦对视一眼,孟倦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激得七音起了鸡皮疙瘩,随后小脑袋一亮,一起眨了眼睛,“哦,我知道了!”
孟倦十分满意的拍了拍手,像是望子成龙的老父亲一般,满脸和蔼,“嗯。。。。。。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随后孟倦又想起来什么,叮嘱七音,“阿音,现在国公府已经被抄,你就不能再姓林了,你以后去姓留名,叫七音,无论如何不要承认自己是国公府的林七音,知道吗?擎龙一定在到处找你。”
七音望着对面的人,眉貌如画,真挚的眼神,手指紧紧攥在衣裙的柔夷里,最后点了点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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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须何当做迟伤痛 蜜糖砒霜想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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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林七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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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须何当做迟伤痛,蜜糖砒霜想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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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八月份其间已过一半,日头燥的像是要烤干万物,风叶如林,鸟兽窝藏起来,躲避炎炎炙晒,蝉鸣如斯,嗡嘤刺耳。
神都城西,一排红砖黛瓦的宅邸院落,其中一幢极其高大恢弘的连街华府显得格外突兀,门口两座漆金的大狮子张牙舞爪,每一道纹路都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府邸门前有数名家仆挎刀拱卫,琉璃瓦在光芒映照下金碧辉煌。
雍容华府的门匾上书着两字:冉府。
“两位请留步,是客请出示拜帖,非客请绕道而行。”
七音跟孟倦走到冉府门前,便被家仆抬手拦住了。
“我们,是来找冉梧的,麻烦通报一声好嘛?就说是林七音登门拜访。”七音对着家仆开口。
“来找少爷的啊?”家仆将手收了回去,也不再拦着,转身对身旁的家仆吩咐一句,“你进去通报少爷一声,就说有位名叫林七音的姑娘找他。”
随后家仆转回头来面带微笑,恭谨有礼,“二位请稍等,少爷这会儿应该正陪老爷下棋呢,收到通报很快过来的。”
“嗯。。。。。。不着急的。”七音嚅糯着嗯了声,纤弱的指莫名紧张的攥紧衣角。
一旁的孟倦围着大狮子摸摸抱抱,一脸稀罕,随后踱着步子贴近七音,神秘兮兮的道,“阿音,我看这狮子不像是漆金的,倒有点像真材实料的哩,说漆金是在糊弄鬼呢吧?看来你这朋友家里可是暴发户啊,待会儿你先要个几万两的银钱,咱们将就用用。”
七音听完,脑门登时爬满黑线,抬脚想要踢过去,却被孟倦溜远,只能咬牙切齿,“你这家伙,还有没有点做仙的觉悟——”
说完,察觉身后有齐刷刷异样的眼光,七音小脸一热,连忙改口,“还有没有点做咸鱼的觉悟!”
孟倦抱着大狮子的一只爪子笑的抽搐,“没见过咸鱼,我也不知道它会怎么做。。。。。。”
又等了稍后,七音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笑声,“哈哈哈,七音来了啊,真是稀客呀,你这丫头可是第一次来我家做客吧,快请进快请进,我让后厨多做点好菜,好好招待你们。”
七音被冉梧当面来了个熊抱,那魁梧宽厚的身躯。。。。。。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
嘭——
“啊呀呀你就是冉梧呀冉梧,果然人如其名魁梧有力呀,在家常听起阿音提到你的名字,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幸会呀!”
七音觉得呼吸顺畅了好多,抬眼看去,孟倦一把将冉梧搂过去,两人胸贴胸肩靠肩的熊抱起来,冉梧表情有些懵。
“咳。。。。。。哈哈哈。。。。。。这位公子还真是热情呢。。。。。。哈哈哈你谁啊?”冉梧一脸嫌弃的推开孟倦,抖了抖鸡皮疙瘩。
孟倦连忙正正身子,峨眉微微一翘,丹凤眼角轻轻撩着,作吐气如兰状,“我叫孟倦,是阿音未过门的相公。。。。。。哈哈哈,惊不惊喜!这自我介绍如何?”
冉梧瞪大了眼睛,手指微微哆嗦着抬起来,一会儿指指孟倦,一会儿指指额头已经黑到极致的七音,最后还是指在了孟倦身上,“你。。。。。。你先别动!”
孟倦浑身一震,双臂作格斗姿态,俊面百千提防,“怎嘛。。。。。。你这家伙还要打我不成?”
冉梧上来两只手捏住了孟倦的双耳,嬉皮笑脸的嚷嚷起来,“卧槽,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好玩的耳朵,这双招风耳也是绝了,哈哈哈哈,卧槽也太可爱了这耳朵!”
砰!
冉府朱红色的大门印上一道人形,冉梧魁壮的身躯被孟倦硬生踢飞出去,踢人的家伙则是粉面狰狞、咬牙切齿,“靠,死变态,居然敢摸我的耳朵!怎么可以随便摸人耳朵呢,你说是吧阿。。。。。。”
砰——
“。。。。。。音。”
转过头,一只秀气的小拳头黑着脸打来,孟倦扑通栽倒在地。
“哼,让你丫的再满嘴跑花花!”
七音忿忿的甩了甩拳头,抬脚走进冉府。
【2】
“哎哎哎,爹,我就说嘛,不听儿子言,吃亏在眼前吧,你看你又折了个卒子。”
“去去去,你懂什么,爹这招叫做弃卒保车,你那臭棋篓子的水平还是多学着点吧。”
冉府厅堂里,孟倦跟冉父两人在棋盘上斗得你死我活,冉梧嗷嗷的在一旁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七音则是呵呵笑着立在一旁,看着棋盘上步步紧逼的红棋,若有所思。
孟倦与冉父两人杀了小半个时辰,双方横马跳卒、车攻炮轰,针尖对麦芒,冉父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汗,孟倦倒是不紧不慢的步步扎营,稍后趁着冉父没有防备,一车两炮轻轻松松打入河对岸。
“好棋,好棋啊。”冉父忍不住为孟倦的棋艺赞叹起来,一边皱眉一边点头,“棋风诡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进退难辨。”
稍后,冉父再次架起当头炮,暗伏连环马在关口处,随后将车飞过河,在红色阵营里横冲直撞,混淆视听。
楚河汉界,战云密布,重炮将帅,难解难分。
孟倦不慌不忙,白净的侧脸上满是专注与自信,一连串走了几步棋,将复杂万千的棋阵如抽丝剥茧一般慢慢瓦解,层层紧逼,棋路清晰,出子不乱。
很快,冉父的两匹老马相继折戟,一个士一个象一并殉国,损失惨烈。
终于,红棋将军。
冉父输得灰头土脸。
“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棋力,着实令老夫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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