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道斩仙-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陈楚提剑站起来,屏住了呼吸。
像是一团大爆炸,那团黑色的漩涡凝聚出来的大手瞬间被撞散,鸟阵也被冲毁,紧接着,数万道光芒刺向黑色苍穹,发出骇人的光亮,像是要将它毁灭。
黑色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缩小,被金光摧毁,逐渐化作一片黑色湖泊大小的黑色星辰,随后成了一道缝,在缝隙最终消失之前,里面传出沉闷的咆哮声,“我一定会回来的!”
漩涡消失,天地间再次恢复一片清明。
阳光重新照射下来。
只是,遍地凌乱,草败花凋。
那群鸟散向了北面青山更远的地方,自始至终,陈楚再也没见过孟孟。
掌教与七规真人背上大长老狼狈的飞了回来。
【3】
大长老昏迷了整整七天,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没有人告诉陈楚发生了什么,陈楚也不知道该去问谁,只能日日守在大长老榻前悉心伺候。
天枢城依旧像往常一样,弟子们专心修炼,绝大部分的人并不会知晓那日在断崖这边所发生的意外,即便有所耳闻,也无人得知真相。
掌教与七规真人每天都会在晨戌二时来到剑阁查看大长老的伤势,这些天也有许多收到天枢城英雄帖赶过来的杏林名医,但是把了把大长老的脉象,都是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全都束手无策。
折原见陈楚又累得趴在榻边睡过去了,不由得心疼的摇了摇头,轻轻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打算抱他到床上休息一会儿,甫一低头,发现对方已经醒了。
“我睡着多久了?”陈楚移开折原勾住自己的手臂,探了探大长老的鼻息。
鼻息时有时无,脉象也十分紊弱,满头的银发显得沧桑了许多,童颜般的脸颊爬上了几纹褶皱,不知不觉间,大长老像是一夜间老了许多岁。
苍白的脸上,隐隐约约有黑气弥漫,眼皮有时微动,像在苦苦挣扎。
陈楚轻轻握住大长老的手掌,头一次有种难受的感觉。
以前从来没有过,陈楚甚至以为,自己天生不会有悲伤这种情绪。
但现在看到大长老这副遭罪的样子,陈楚眼角有些湿润,想哭却哭不出来。
折原拍了拍陈楚的肩膀,安慰道:“你就是打了个盹儿,也就一盏茶功夫,大长老修为功参造化,这点小磨难,肯定能挺过来的,我们静心等着便是了。”
陈楚声音有些沙哑,“可是,只能这样干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同样很难受。”
“连掌教他们这样的大人物都感到棘手的问题,我们又能插什么手呢,你也不要太苛刻自己了,照顾大长老固然很重要,但是也不能总不吃不喝啊,累了你就去歇着,这里有我照看呢,我做事情你难道还不放心吗?”
陈楚依旧摇头道:“我要在这里照顾到师父醒过来,我想让师父一醒来就能看到我,他平时那么喜欢我,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我定会十分欢悦的。”
折原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大长老平日里还真是没白疼你呢,算了,谁让你也是我师父呢,你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倔就倔吧,我待会儿给你再收拾一个地铺,用帘子遮一下,你就暂时住在大长老这屋里吧,毕竟还不知道要待多久呢,总不能这样一直趴床边上睡吧。”
陈楚嗯了声,“谢谢你了,折原。”
折原开始收拾房间里的卫生,摆了摆手,“快打住吧,师父谢徒弟,我可是要折寿的,你只要别把自己给折腾坏了就成,要不然我可就得照顾两个人了。”
陈楚十分感激的又朝他点了点头。
转回头去,陈楚继续托腮看着昏迷不醒的大长老,望着他天灵盖上那团朦胧的黑气发呆。
这黑气折原是看不到的,但是陈楚自己能看见。
掌教与七规真人也能看得到,他们告诉陈楚这种黑气是菩门鬼气,大长老在北山一战中便是被菩门鬼气所伤,这些残余在体内的菩门鬼气极其阴湿冷重,是至阴之物,也是大长老迟迟无法苏醒的原因。
但是菩门鬼气极少有人知晓,知道的人也只知道要对其敬而远之,一旦沾染上,不死不休。
但是当陈楚追问北山一战中关于菩门鬼气更具体的情节时,掌教却噤口不言了,他只说北山禁地被天枢城封印了一个不祥之物,清派的人不知如何潜入山中破坏掉了封印,好在大长老回来得及时,及时制止住不祥之物,不祥之物的菩门鬼气也将大长老反伤,才会如此昏迷不醒。
掌教千叮咛万嘱咐,当日之事绝不可对外人说,无论亲疏,都要烂在肚子里。
这时,徐胖子从剑阁外面进来,身后跟着封曦月,两个人过来探望多日不见的陈楚。
“哎我说,陈楚怎么成这幅鬼样子啦,瞧瞧这面黄肌瘦的,折原,是不是你又虐待你师父了?”徐胖子围着陈楚转了一圈,像是在看宝宝。
折原在另一边翻了翻白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死人。”
封曦月也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陈楚的脸颊,陈楚被捏得有些不自在,脸上有些烫,听见封曦月道:“陈师兄,你最近是怎么了,我听说大长老受伤昏迷了,可你也不能这么苦熬着自己啊。”
说完,抬手晃了晃另一只手上拎来的几盒点心,“瞧,这是我专门托饭堂给你做的莲花糕,还有些热乎呢,你快吃上两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莲花糕?”陈楚抬起头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封曦月小脸有些微红,低了下去,“是。。。。。。折原告诉我的。”
陈楚转头朝折原看过去。
折原被看得有些发毛,忙解释道:“是我拜托封曦月带来的,我这边不是抽不开身嘛。”
随后折原挠着头有些憨憨的一笑,很是狗腿。
“给,陈师兄,快吃一块吧。”
陈楚回过头,封曦月已将莲花糕递到了嘴边,指如葱削,白白净净,俏脸上分明写满了期待。
陈楚接在手中,咬了一口,慢慢嚼着,朝着封曦月点点头。
封曦月甜甜的一笑,干脆蹲到地上看着陈楚吃东西,杏黄色的衣裙逶迤在地上,秀手托腮,脸上开满了桃花。
“嘻嘻,曦月师妹,我也想吃。”
徐胖子舔了舔嘴角,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眼巴巴的看着封曦月手上的糕点盒。
“怎嘛,你也想吃了呀?”封曦月眯着凤眼轻轻一瞥胖子,笑得狡黠,“那你就继续想吧。”
徐胖子讪讪的咽了咽口水,鼻音哼哼了一句,“切,不给就不给嘛,小气死你。”
封曦月又掏出来一块莲花糕递到陈楚嘴边,眸子里泛着星星,“陈师兄,再吃一块吧!”
陈楚将手上的糕点余渣掸到手帕上小心包好,摆摆手,“吃一块就够了,剩下的分给没羽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徐胖子嘿嘿直乐,两只手在玄纹衣袖上蹭了蹭,一脸郑重的接过去,“感谢陈楚,感谢曦月师妹,嘿嘿。”
封曦月噘着嘴将糕点盒给他,幽怨的瞪着他,“呐,给你,记得要给陈师兄留几块的。”
徐胖子没有客气,直接拿着一块莲花糕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嚼了嚼,连连称赞不错,“这莲花糕取青莲花瓣作引,掺了杏仁、桂花、核桃、糖圈、江米等辅料,做出来以后甜而不腻,入口即化,舌尖味蕾一层浅淡的花香弥留不散,令人回味无穷,确实好吃啊。”
封曦月跟折原都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陈楚始终将目光停留在大长老身上。
吃完一块莲花糕,徐胖子将糕点盒放在了桌上,打了个响指。
封曦月跟折原回过头来看他,陈楚没有动。
徐胖子朝着两人眨了眨眼,看着陈楚背对着自己的那道单薄身影说道:“陈楚,你可知道你的师父为何迟迟不醒吗?”
倏的,陈楚转过身来,目光如电,盯住了徐胖子,吓了他一跳。
“你知道?那快告诉我,我师父是怎么了?”陈楚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昏迷的根源。
“这个。。。。。。我也不知道,”看着陈楚那双苍蓝色的眼瞳有些愠怒,徐胖子急忙补充道,“但是,我有办法算出来。”
“算出来?这如何去算?”陈楚有些不信。
“当然是用这个了!”
徐胖子袖袍一翻,掌心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六角棱形黑盒,刚好覆盖整个手掌的宽厚,盒身乌黑发亮,六个面上绘夜空中银河星辰的分解图,合六为一即为星图。
“这是什么东西?”不只是陈楚,就连出身皇宫自小见多希珍的封曦月也没见过这种东西。
徐胖子十分宝贝的拍了拍黑盒,神秘兮兮道:“这个呀,可是我们玉衡派的镇派之宝,六壬玲珑骰(tou二声),骰子一掷,天下事知。”
“有这么厉害?就这么个骰子?”折原看徐胖子的眼神俨然是在看神棍。
“这你可就不懂了吧,”徐胖子老神在在道,“在这世间,所有的事物发展走向,那都是有规律的,天地万物无时无刻不在瞬息万变,但是这些变化最终都会奔着一个趋势走的,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个规律,就能解决很多事情。”
“可是,世间万物都是有秩序的,每个人的命运、一个国运的发展,都是早就注定好了的,你这种说法,不就是要强行逆天改命吗,怎么可能行得通。”封曦月摇了摇头。
徐胖子手上掂着六壬玲珑骰一晃,认真看着他们,“命由天定?那你们又知道天的命由谁定吗?压根就没有什么天命,也没有什么人间秩序,所谓的天,其实只是一种变幻莫测的神秘力量罢了,正是因为没有人了解它,也没有人能得到它,所以人们才会自欺欺人的将它神秘起来,把这种力量想象成一个不可超越的巨人,把这种力量看做是天。”
【4】
陈楚神情微微一动,苍蓝色的眼瞳里细水流长起来,“你这说法倒是有些意思,继续说来听听。”
徐胖子又继续道:“这种名叫天的神秘力量,其实存在于天地之间,遍布于角角落落,它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正如这世界是在不断变化的,我们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都会引发这天地一系列的变化,哪怕我现在打了个喷嚏,这变化便已经在发生了。”
封曦月跟折原都饶有兴致地听他讲着,陈楚静静看着他,神情若有所思。
“你们有想过走在修行路上,你们所超越普通人的那些法力是从何而来的吗?”
“自然是吸收天地之灵气,然后化为己用。”封曦月说道。
“那天地灵气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徐胖子又问。
“天地之灵气。。。。。。这。。。。。。我怎么会知道。”封曦月有些噎住。
徐胖子将手上的六壬玲珑骰掷了出去,手指捻诀,一道青光自指尖飞出,打向骰子。
六壬玲珑骰黑金的盒子悬在半空中,只听见一阵咔咔的响声,像是自内部传出机括转动的声音,很快,五个骰面以底面为中心,开始向四周扩开,仿佛开花。
六壬玲珑骰彻底打开的瞬间,向上投影出一幅巨大的光幕,光幕荧荧闪闪,仔细看,竟发现那是一幅浩瀚的星空图。
投影出光幕的是一组繁复精巧的轴轮机械,像是白铁打磨出来,在六个面上分别刻绘着各式各样的图腾、兽首等形案,盒面漆旧,看上去古朴沧桑,暗含大道之机。
于是,整个房间里,头顶上是巨大的星空图,无垠无际,仿佛一眼望不穿尽头。
陈楚的眼睛被完全吸引住,他是头一次接触这些。
“不敢说还有没有其他的大陆,但是在这四大洲上,天地万物的灵气,都来自于星辰,星辰之力,自古至今便存在,是这世间,永不会枯竭灵力的根源。”
徐胖子拨弄了一下六壬玲珑骰,骰子投影的星图也跟随着转动,“星辰之力无可捉摸,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很多占星师都认为,每个人对应着的便是这浩瀚星空当中的一粒星辰,星辰的明亮、运转、轨迹,预示着这个人的命数。
同时也划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星辰对应人的命运是天定的,人是不可能改变这种命运的。也有一派认为,星辰是不停运动不停改变的,每个人的活动都会对它产生影响,所以只要找到一定的规律,人是可以通过改变星辰来改变命运的。这也就是天说与人说这两种不同流派的诞生。”
“听你的口气,玉衡派应该属于坚信人说流派的吧。”陈楚淡淡扫了他一眼。
“其实,玉衡派原本是墨家的一支,后来与墨家为数众多的天说一脉言论不和,索性便脱离了出来,自成一家。只是研究人说,妄图寻找到星辰运转的规律,实在太伤神脑,很多的人渐渐又脱离了玉衡派,到了今天,就只剩我一个了。”徐胖子有些无奈。
“那你们玉衡派可有什么收获?”
“当然有了,”徐胖子隔空点指拨弄起六壬玲珑骰,“我十岁破入铅丹境那年,师父传给我六壬玲珑骰,它便与我认主,同时师父将运转六壬玲珑骰的罗天大醮(jiao四声)芴算一并传授给我。
罗天大醮,上可占天,下可卜地,神鬼皆可问得。”
“罗天大醮芴算真有这么厉害吗?能测天下事?难不成你也是个占星师?”折原一连串的问道。
徐胖子拍了拍胸脯,神情格外自豪,“如假包换,在下正是玉衡派第十二代传人,占星师徐没羽是也!”
封曦月嘴角抽了抽,仍是有种在面对神棍的感觉,“占星师在凉国皇宫也是有的,我见到过父皇专门为他们建造了一座几十丈长宽、十几丈高的巨大观天台,观天台上是一轮巨大的、不停运转的司南,那些占星师们就在司南上观察星象的变化,然后不停地演算、推断天下趋势的变化,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算的极准,所以我父皇也一直深信这些星命。”
陈楚开口问道:“既然星辰之力如此重要,那么为什么还是如此多的修道者只是追求大自然之力,却忽视了赋予大自然本源之力的星辰呢?”
徐胖子指了指六壬玲珑骰上那幅繁复奥妙的星图,“星辰之道,是天之道,本就晦涩难懂,若想要参透,就更是难上加难,许多人穷其一生也一无所得。况且星辰之术历来被少数家族所掌握,从不外传,也使得许多人求而不得其道。
星辰之术,尤其耗费时间耗费心血,占星师以为,它蕴含着墟与域两种伟大力量,墟的力量使得天穹之上的星辰互相排斥,逐渐远离,从而扩大了天穹的边际,也诞生了深不见底的黑洞。域的力量使得星辰之间互相靠拢,它们彼此吸引,从而成为星域,成了银河。
墟与域的两种力量其实就是分与合的力量,一种擅长切断,一种擅长凝聚,这两种力量有时触手可及,有时远在天边,大多数人浪费了一辈子的时间也很难参悟它们,即便有少数人能参悟,却也仅限于皮毛,成为一名占星师而已。
所以更多的人,往往选择了更为简单的修道一途,以增加寿命为目的,然后开始追求长生道,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一些大神通者才会选择研究星辰术数。不过现在的摇光大陆,太多的修道者一味追求力量,只知道修炼前人所遗留下来的法术秘籍,却不懂得追本溯源,去钻研更加广袤的星术,这也是很令人感到遗憾的。”
陈楚微微一笑,清脆如风铃摇曳,“有的人修的是红尘道,有的人修的是星辰道,还有的人修的是苦行道,大道是道,小道也是道,大道朝天,小道朝边,但归根到底,都是道。既然都是道,总会有人从小道中领会到大道的奥义,你不也说了,星辰之道,很多人不是不感兴趣,只是传内不传外啊。”
说完,陈楚看了看闪烁着星光的骰子,有些试探性的询问:“那么,你现在能帮我推演一下,我师父为何昏迷不醒吗?”
徐胖子看了看榻上的大长老,又看了看陈楚,看了看封曦月跟折原两人,既有些摩拳擦掌同时也小心翼翼,“星辰术数,奇门遁甲,卜卦演算,阴阳阵图,这些都是需要极大的精神力去支撑的,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我怕自己会算错。”
“别担心,大胆去演算,我相信你。”陈楚冲他点点头,苍蓝色的眼瞳里清澈无比。
“对啊,你可以的,你可是堂堂占星师呢。”封曦月也给他鼓劲。
“身为玉衡派第十二代传人,你现在就不敢相信自己,以后难不成想断绝师门?你以后下去了怎么见你的祖师爷们?”折原挥了挥拳头激励道。
徐胖子咬了咬牙,终于一拍桌子,这一巴掌,拍得几人都群情期待起来,“好,那我就好好的演算一次,用我们玉衡派的罗天大醮芴算,卜一卦大长老的运数。”
说完,徐胖子手指推动六壬玲珑骰,向陈楚要了大长老的生辰八字,果真演算起来。
六壬玲珑骰说大不大,但是却投影出这样一幅巨大的星图,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到格格格的齿括转动交击声,古朴的六壬玲珑骰上有远古的图腾与鱼文闪烁,星图大阵缓缓转动,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数百年的光阴已经从上面流过去。
徐胖子手里握着狼毫在宣纸上写写画画,画的是星图,演的是八卦,写的则是各种术诀,宣纸上乱作一团。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这边的演算,不敢出声打扰,徐胖子认真起来的样子也极是潇洒,手指轻轻一拨弄,六壬玲珑骰上的星图就随着变化。
突然,星图一阵大亮起来,像是炫目耀眼的昼光,一大片的银河显现出来。
徐胖子也演算到最后一个结果,却忽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随后,他嗓尖发甜,喷出口血来,扑通一声栽倒了。
“徐没羽——”
陈楚将徐胖子从地上扶起来,只见他脸色苍白,连一丝血色都不可见。
奇巧天工的六壬玲珑骰骨碌碌滚到地上,重新闭合成了黑盒的样式。
“我没事,就是演算时耗费心血过多,一时体力不支了。”徐胖子撑起来笑了笑,很是勉强。
“那你有没有推演出什么结果来?”陈楚问道。
“阴九爻,卜大凶。你师父体内的乃是菩门鬼气,如果无法除去,你师父便会一直为其所缠,黑气已经化成魅魇,一旦入侵识海伤及元神,你师父便再也不会醒来了。”
“那可有解救之法?”陈楚又焦急地问。
“我不知道你师父是如何受的伤,倘若能找到菩门鬼气的源头,万物相生必有克,那里应该会有解铃者。”
【5】
当天色再一次大亮的时候,伴随着东方天际的一抹鱼肚白,整座天枢城在群峰之间巍峨屹立,北山断崖的青葱草地上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陈楚一身蓝纹锦衣,白色的靴子上刺绣佛狸纹饰,沉重古朴的石剑背在身上,日光的闪耀下,背影拉出异样的光芒。
陈楚想要去北山禁地寻找线索。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也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他知道那边很危险,但是又不想什么都不做。
石剑嗡嗡伴随着风声吟动,似与他产生共鸣。
陈楚轻轻拍了拍它,像是在宽慰一个老伙计。
断崖这边的鸟林已经寂静了许多天,再没有往日那番百鸟争鸣的热闹情景,陈楚忽觉得心里面有些空落落的。
深吸了口气,陈楚继续朝着断崖那边过去。
太阳从南边逐渐爬起,因而北边看过去还远远是一片斑驳的树影。
陈楚眼皮微抬,苍蓝色的晶瞳里泛着一丝剑翳,看向北山的神情肃穆而盼切。
走到断崖一旁,陈楚的衣角被从深渊处戽旋上来的冷风吹起,直接打了个寒噤。
陈楚低下头去,目光深深看着漆黑难见五指的鸿沟,攥起了拳头。
稍后,他将石剑取下,手捻剑诀,石剑凌空悬了起来。
原先笨重沉甸的石剑此时像是一枚羽毛,围绕着断崖一侧的山林里飞了一圈回来,陈楚两只脚踩上去,同样又绕着山林飞行一圈,前额碎发被疾驰的剑身带起的山风掀动,他看向北面那片山林的神情愈发坚定。
终于,石剑缓缓落在悬崖的边角处,与黑暗的边缘不远不近,咫尺之遥。
北山禁地那边封印着一个无比可怕的不详之物,这是陈楚所知道的。
至于还有没有他所不知道的,陈楚想要去寻找到答案。
于是,石剑向前一动,像一架缓缓开始驶动的车辕,一点一点离开脚下厚实的地面。
当石剑完全脱离地面悬浮在这道鸿沟的正上方时,陈楚稍稍松了口气,自己似乎是能飞过去的。
就在下一刻,发生了意外。
陈楚忽觉得浑身的真气像是被抽干一般,石剑完全失去了感应,紧接着整具身子伴随着石剑一同坠落下去。
身子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完全不受控制的跌进黑暗,陈楚瞪大着眼睛眼睁睁看自己一丈一丈向下坠,却使不上一丝力气,像是掉入九重典狱,黑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