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仙不让-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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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金剑匣又现世了？”

　　　　其余三名老僧对视，一齐望向了雷峰塔旁的那座红字石碑，答道：“恐怕是了，可怎么会与佛门产生共鸣呢？”

　　　　“道宗大师早已坐化百年有余了啊”

　　　　“道宗？”

　　　　欧阳善哉坐在床边，点头道：“是的，我怀疑那名僧人正是道宗大师。”

　　　　了空叹息，既然师叔祖都明说了，他也不再隐瞒。

　　　　“道宗大师出自我寺，是金山寺第二任法海大禅师。”

　　　　刑子梁瞪大了眼，说道：“等等，你是说当年将紫金剑匣带出金山寺的人是当时的法海大禅师？”

　　　　了空闭目合掌，“先前我与师叔祖也不知晓，但在听了赵昊一番话后，大概猜到了，应当正是如此。”

　　　　“而且据寺里记载，仙启一百二十六年时，寺里进行过一次大葬，以法海大禅师的规格，藏下了某位僧人的僧袍。”

　　　　刑子梁明白了，怪不得他们听见僧人最后出现的记载是在仙启一百二十六年时会那么惊讶，两者的关系完全联系在一起了，也是因此才让他们肯定了僧人的身份。

　　　　欧阳善哉解释道：“紫金剑匣的离寺一直都是个谜，从未提及过与道宗大师有关。”

　　　　“但道宗大师的离寺，却有些许记载。”

　　　　“道宗大师是还俗而走的。”欧阳善哉眸中同样有着奇怪。

　　　　“记得赵昊说过的那句话吗？”

　　　　“哪句？”刑子梁问道。

　　　　“待到西湖水干，雷峰塔倒。”欧阳善哉深吸了口气。

　　　　刑子梁瞳孔缩了缩，“莫非这句话出自道宗大师？”

　　　　“是。”欧阳善哉直接承认，“当年道宗大师分明一心向佛，却要还俗离寺，只留下了一句话，‘贫僧从未后悔，但贫僧要西湖水干，要雷峰塔倒，待到那日，贫僧方有面目，再归佛门’。”

　　　　“那句话被道宗大师以指刻在了雷峰塔碑上，刻痕全是指尖血。”

　　　　“也是因为道宗大师留下的话，金山寺弟子才不被允许插手关于道宗大师的事，想来寺里从不寻紫金剑匣下落也是这个原因了。”

　　　　欧阳善哉挠头，焦躁道：“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距今三百余年，但我有非查清不可的原因。”

　　　　“什么原因？”

　　　　“我现在实在是不好说，到了时候，我一定会说。”

　　　　刑子梁闻言也没再多问，开始在脑海里还原整件事，一个离寺的法海大禅师，带着克制佛门神通的紫金剑匣，渡了十一个人为僧。

　　　　最重要的是，他要西湖水干，雷峰塔倒，才肯回归佛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而那位道宗大师再未回过金山寺，因为西湖水未干，雷峰塔未倒，他坐化在了某个地方，被赵家家主在十年前找到了他的墓，带出了紫金剑匣。

　　　　“赵昊还有事瞒着我们。”刑子梁突然开口。

　　　　欧阳善哉点头，答道：“我知道，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心机深得很，刻意隐瞒了某些事，所以我才要亲自见一见他老爹。”

　　　　刑子梁沉吟半晌道：“其实，你可以先见一个人。”

　　　　欧阳善哉略有惊讶，道：“竟和我想得一样，你还真有些聪明啊。”

　　　　了空茫然问道：“谁？”

　　　　两人相视开口，同时道：“赵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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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三章　敲诈

　　　　“我确实要见赵京一面，可我后来仔细想了想，还是打算等见过了赵家家主以后再说。”

　　　　刑子梁思忖片刻，应道：“也行，倒是不急于一时。”

　　　　欧阳善哉又望向他，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不好说的是真的不好说，你也总该告诉我了，你到底是谁？”

　　　　“仔细想想，你应该是猜到了些。”刑子梁答非所问，“不然你不会让我帮你。”

　　　　欧阳善哉闻言笑嘻嘻道：“呦，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当进了望江楼后我就一直在想，你到底是谁。”

　　　　“自从李一柏坐化后，剑道如长夜，当世剑道奇才虽涌现不少，但真不算多，偏你要戴副生根面皮，隐瞒身份，莫非是处在风口浪尖上？”

　　　　“再者望见了你先前那一手化影执剑的法门，正好与不久前那个在亚特兰蒂斯剑斩苍劫的狂妄家伙有些像啊”

　　　　他眯了眯眸子，问道：“我猜得对不对，梁川？”

　　　　刑子梁耸了耸肩膀，应道：“算你猜对了。”

　　　　了空顿时瞪大了眸子，怔怔问道：“齐施主就是斩了苍劫的梁川？”

　　　　刑子梁取下了脸上的生根面皮，露出了本来面目。

　　　　欧阳善哉眼睛一亮，道：“果然是你，那就好了。”

　　　　刑子梁心中暗笑，可你不知道，梁川也是个杜撰的身份呐，我就是那个揍了金山寺俗家弟子的刑家长孙。

　　　　当然，他现在可不会承认。

　　　　“说吧，为什么我是梁川，你就敢让我帮你？”刑子梁问道。

　　　　欧阳善哉清了清嗓子，道：“首先嘛，自然是因为你剑道造诣不错，事关紫金剑匣，可能会有帮助。”

　　　　“其次就是你的人品了。”欧阳善哉啧啧了一声，“按上说的，你这家伙人品相当不错，当初就是为了帮亚特兰蒂斯女王，不顾性命安危，剑斩苍劫，平息了一场战争。”

　　　　“单凭上的言论你就敢断定我是什么人？”刑子梁好笑道。

　　　　欧阳善哉不在意道：“当然不全是，也是我自己看出来的，我看人可是很准呐。”

　　　　“找你这种人帮忙，我总是能放心些，起码不会被人背后捅一刀。”

　　　　欧阳善哉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脑袋，悠悠道：“最后嘛”

　　　　他望向刑子梁，眼神里竟有些谄媚，道：“我后来仔细想了想，要是能和你交个朋友，不就等于和亚特兰蒂斯女王交了朋友？”

　　　　“我觉得吧，武家女王长得很合我眼缘啊，你介绍介绍，说不定那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缘分”

　　　　刑子梁差点把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骂了一声“滚”。

　　　　“你看看他，快让你们住持把他逐出金山寺成不？他这么亵渎佛门，估摸着佛祖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刑子梁没好气地朝了空说道。

　　　　了空默默转开了眼神，假装听不见，默念佛经。

　　　　欧阳善哉一脸狐疑地望着刑子梁，说道：“那啥，要是你和武家女王有一腿，你就直说，我绝不夺人所爱。”

　　　　“滚滚滚。”刑子梁不耐烦道，“你说你不好好做个和尚，尽瞎想啥？”

　　　　欧阳善哉嫌弃地望了他一眼，嘀咕道：“世上咋会有你这种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要是让太阳宫内知道，有人对他们的女王使用了这种比喻，恐怕欧阳善哉得被整个亚特兰蒂斯通缉。

　　　　“行，我可以帮你找那座僧人墓，但总不能让我免费帮忙吧？”

　　　　欧阳善哉闻言，眼神贼亮，道：“放心放心，规矩我懂，哪有让人白做事的？”

　　　　“金山寺好东西多的是，我可是要当金山寺住持的，到时候除了三**器，你想要啥，我都能给你。”

　　　　“其实就算是三**器，我也能借你用用。”

　　　　“还有那紫金剑匣，我早晚要追回的，也送你了。”

　　　　一旁假装静心念经的了空坐不住了，忍不住道：“师叔祖，你”

　　　　“一边去！”欧阳善哉瞪了他一眼，“这些都不过是身外之物，你这数年佛法都学到哪去了？忒浅薄。”

　　　　了空委屈得很，是身外之物，可那又不是咱们自己的，是整个金山寺传承下来的，为的可是整个寺里的弟子。

　　　　刑子梁却是很惆怅，为什么自己老是收到虚无缥缈的空头支票？

　　　　他伸出了三根指头，说道：“先给我三颗炼骨丹再说。”

　　　　欧阳善哉瞪圆了眼睛，直接道：“没有！”

　　　　“别墨迹了，你来给了难送丹药，就凭你的性子，我才不信你不偷藏几颗炼骨丹就下山了，爱给不给，不给我就开门送客，别说是帮你找僧人墓，今晚你爱住哪住哪，就是别住在我屋里。”

　　　　欧阳善哉急了，嘟囔了半天，说道：“是，我是偷藏了，但也只有两颗，最多先给你一颗。”

　　　　刑子梁晃了晃手指，“四颗。”

　　　　“妈了个臀的，姓梁的，你坐地起价啊，说了只有两颗！”欧阳善哉骂咧道。

　　　　刑子梁无所谓道：“过时不候，说了爱给不给。”

　　　　他算是明白了，想要对付欧阳善哉，就得比他更无赖，更不要脸。

　　　　果然，没过片刻，欧阳善哉就换上了一副可怜模样，痛心疾首道：“好，三颗就三颗！我本来还藏了一颗，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

　　　　他绝口不提四颗丹药的事情，只当是没有拒绝过刑子梁最早的要求，又怕刑子梁坐地起价，连忙就把三颗炼骨丹交到了刑子梁手。

　　　　刑子梁嘴角微翘，心道这小和尚肯定不止带了三颗炼骨丹，这可是好东西，以后得想办法让他再乖乖交出几颗来。

　　　　收好了三颗炼骨丹，刑子梁接着道：“对了，你有没有想过，道宗大师为何要渡人为僧，那些人既然出了家，又去了何处？”

　　　　欧阳善哉闻言一愣，思索半晌后说道：“佛门讲缘，正所谓佛渡有缘人，你说得没错，我们应该查一查这些僧人。”

　　　　“从他们的相同之处，或许能推测出道宗大师为何要这么做。”

　　　　刑子梁喃喃道：“紫金剑匣第十一任主人应该也是在仙启一百二十六年出家为僧，若是能迈入元婴期，那名僧人会不会还未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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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四章　发疯的赵黎

　　　　翌日中午，刑子梁三人按照约定来到赵家庄园外。

　　　　赵昊两兄弟像是早就等在了门外，见到他们前来，即刻迎了上去。

　　　　寒暄了两句，众人进了赵家庄园，跟着赵昊不断往里走去。

　　　　“怎么？赵家家主不住在别墅里，却在庄园后院弄了个小屋住？”欧阳善哉奇怪道。

　　　　赵昊干笑了两声，说道：“家父身子骨尚可，但近些年来却偏爱清静，不喜见人，就连家中大小事也不太理会。”

　　　　他似乎有所犹豫，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些改变也是从十年前开始的，自从带回了紫金剑匣后，家父有些”

　　　　“有些偏爱佛学。”

　　　　刑子梁闻言皱了皱眉，与欧阳善哉对视了一眼。

　　　　欧阳善哉沉默半晌，道：“令尊该不会还想出家为僧吧？”

　　　　“那倒没有。”赵昊笑了，“除了喜爱清静，常读佛经外，倒是没有别的，也不忌荤素。”

　　　　欧阳善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对了，你可知道紫金剑匣历任主人出家为僧后的去向？”刑子梁问道。

　　　　赵昊怔了怔，道：“这我倒是没有仔细察过，只依稀记得在古籍记载中提及，好像有位僧人去了两禅寺，但已过世百年。”

　　　　“两禅寺？”欧阳善哉似有惊讶。

　　　　当世有三大寺，金山寺与两禅寺皆在其列。

　　　　说话间，众人走到了后院那座小屋门前，赵昊走上前，轻敲了三下屋门。

　　　　“父亲。”赵昊轻喊了一声。

　　　　屋内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昊儿？”

　　　　说话人正是赵家当代家主，赵黎。

　　　　赵昊忙答道：“是我，父亲，我那三位至交好友前来，想要拜访父亲。”

　　　　“哦？”赵黎话声一挑，“便是你提及的金山寺小禅师？那倒是要见见。”

　　　　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赵昊低声朝欧阳善哉道：“善哉禅师莫见怪，父亲近些年不见外人，我也只好用上了金山寺的名头。”

　　　　欧阳善哉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咯吱一声，电子门自动打开了，屋内传来声音。

　　　　“请进吧。”

　　　　赵昊应了一声，示意赵盘等人先离去，又朝刑子梁三人道：“请。”

　　　　众人走进了屋内，放眼四望，屋内陈设简单干净，还未见到赵家家主，便先闻见了一股香气。

　　　　“是妙竹檀香。”欧阳善哉鼻子嗅了嗅。

　　　　赵昊笑道：“家父读经时就喜欢点燃妙竹檀香。”

　　　　“没错，妙竹檀香沁人心脾，最适合让人静心研读佛学。”赵黎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赵黎从里屋走出，他身穿一袭黑色袍服，身材消瘦得很，比刑子梁矮了一个头，稍有些驼背，像是上了年纪的缘故。

　　　　三人皆是怔了一怔，明明是一位结丹九重天的存在，气息却很孱弱，身子骨的确无碍，却失了些精气神。

　　　　赵黎目光望来，三人回神，连忙行礼。

　　　　“见过赵家主。”

　　　　赵黎笑了笑，道：“好，不用客气，三位都是当世少有的天骄，百忙中能想着来拜访赵某，也是赵某的福气。”

　　　　“况且都是昊儿的至交好友，便都是自家人，不必见外，随便坐罢。”

　　　　众人闻言，先后落坐。

　　　　赵黎面对着他们，坐在另一边，目光望来，打量三人。

　　　　他见刑子梁时，沉吟了片刻，道：“身如一柄利剑，若是出鞘，真是了不得，直叫人胆寒啊。”

　　　　接着，他再望向了空，又道：“金山武僧，却又深谙佛门普渡法，前途光明得很。”

　　　　最后，赵黎望向欧阳善哉，却半晌无言，微蹙起了眉，显得好像怔住了。

　　　　“怎么？”欧阳善哉笑道，“赵家主，莫非我没啥前途，不好当众说出？”

　　　　赵黎回神，语气略带疑惑，“不不不，小禅师多心了，小禅师身上天然一股佛气，就连许多高僧也有所不如，实在让人震撼，外界所言非虚，小禅师真可谓佛陀转世。”

　　　　“那赵家主怎么还怔住了？”

　　　　赵黎轻吸了口气，喃喃道：“不，赵某是觉得，好像在何处见过小禅师，总让赵某生出些熟识感。”

　　　　“见过？”欧阳善哉也怔了怔，接着笑道：“不可能啊，我都许多年没下过山了，也是初来徐州。”

　　　　赵黎闻言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时便望向欧阳善哉，瞧其眉宇之间，总让他莫名熟悉。

　　　　寒暄了几句，欧阳善哉耐不住性子，直接道：“今日前来拜访，其实是有事相询。”

　　　　赵黎倒茶的手停住，抬头望向他们，忽然一笑，道：“原来如此。”

　　　　“有何事想问，便问吧。”

　　　　欧阳善哉深吸口气，缓缓道：“我想赵家主不吝告知，十年前您找到的那座僧人墓，所在何处？”

　　　　赵黎脸上表情忽然愣住，然后转头望向了赵昊，语气变得严厉。

　　　　“你说的？”

　　　　赵昊面有苦笑，正要解释，却见赵黎表情骤然一僵。

　　　　接着，赵黎猛地转回头，一把抓住了欧阳善哉的肩膀，死死盯着他。

　　　　刑子梁与了空都是一脸茫然。

　　　　欧阳善哉被盯得发毛，心道这赵家家主不会是老年痴呆吧？

　　　　忽然间，赵黎全身轻颤起来，像是触电般松开了手，指着欧阳善哉，一脸不敢置信。

　　　　“是你！”

　　　　“怎么可能会是你！”

　　　　他的话声中充满了极大的恐惧。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刑子梁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赵昊也是一脸错愕。

　　　　欧阳善哉站在原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扑通一声。

　　　　赵黎竟朝欧阳善哉跪了下去，头磕在了地上。

　　　　他浑身都在颤抖。

　　　　“是我是我贪念太重”

　　　　“是我害死了玉儿”

　　　　“紫金剑匣，紫金剑匣”

　　　　接着，赵黎猛地抬起头，举目四望。

　　　　“紫金剑匣在哪！”

　　　　他双眼通红，犹如疯魔。

　　　　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快将紫金剑匣拿来！”

　　　　“紫金剑匣！”

　　　　赵黎神色极为痛苦，哭吼着，又再朝欧阳善哉不停磕头。

　　　　“紫金剑匣就在这儿，就在这儿”

　　　　“我一定会奉还，一定会奉还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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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五章　自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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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

　　　　赵昊神色惊慌，连叫了几声，但赵黎却没有丝毫反应，只在不停叩头，口中喃喃不停。

　　　　刑子梁迷惑万分，了空也像是呆愣住了，不知所措。

　　　　此刻，欧阳善哉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他望着不停朝自己叩头的赵黎，仿佛想到了什么，冲上前去，蹲在地上，抓住了赵黎的肩膀。

　　　　“你看见了什么！”

　　　　刑子梁听出了，欧阳善哉的话声里存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虑。

　　　　“你在我身上，到底看见了谁！”

　　　　欧阳善哉紧抓着赵黎，急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赵黎的神色愈发痛苦，他望着欧阳善哉，眼神恐惧，喃喃着“紫金剑匣”。

　　　　谁也不知道，赵黎为何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变得神志不清，乃至是发疯。

　　　　“僧人墓在哪！”欧阳善哉朝着赵黎喝问。

　　　　赵黎忽然止住了说话声，愣愣望着欧阳善哉，喉结上下耸动。

　　　　“僧人墓”

　　　　他的瞳孔缩成了一团，口鼻耳皆流出了鲜血，模样可怖。

　　　　“欧阳善哉！”赵昊怒喝，“放开我父亲！”

　　　　赵昊冲上前，推开了欧阳善哉，朝外吼道：“赵盘，赵盘！”

　　　　赵盘听见喊声，跑进了屋里，见到眼前景象，整个人都懵住了。

　　　　“大哥，怎么，怎么回事？”

　　　　赵昊无暇解释，吼道：“送他们走，快将郑老找来，父亲旧疾复发！”

　　　　赵盘闻言，也是心中大惊。

　　　　“三位，还请离开，家父旧疾复发，外人不宜多呆。”他片刻回神，忙下逐客令，要刑子梁三人离开。

　　　　欧阳善哉皱眉不松，还想说话，被刑子梁拉住。

　　　　刑子梁朝他摇了摇头，拽着他往外走去。

　　　　屋外众人皆是一脸茫然，赵盘出来，连连吩咐下去，让众人离开，接着又朝刑子梁三人道：“家中突生变故，恕不远送。”

　　　　刑子梁自然听懂了他话中之意，直接道：“我们这就离开，不必送。”

　　　　赵盘点头，也不再理会三人，直朝庄园另一边奔去。

　　　　等出了赵家庄园，了空像是才回过神，怔怔问道：“赵施主，那是怎么了？”

　　　　“旧疾复发？”刑子梁眯了眯眼，望向欧阳善哉。

　　　　欧阳善哉却是心不在焉，眼神闪烁，像是在想什么。

　　　　“小和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刑子梁直截了当问道。

　　　　了空闻言，一脸茫然地望向了欧阳善哉，显然他是一无所知。

　　　　欧阳善哉两手焦躁地搓着，心不在焉道：“没，没有。”

　　　　“嗯？”刑子梁神色变得严肃，沉声道：“你要是不说，我把炼骨丹还你，这事你也别找我帮忙了，咱们一拍两散。”

　　　　“不是，不是我不想说，是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件事太奇怪了，说出来也没人会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信？”

　　　　欧阳善哉烦躁得连拍了几下脑门，又朝刑子梁道：“等找到了僧人墓，就算我不说，你们也都知道了，我是真的不敢肯定，实在太他妈匪夷所思了，以前要是有人和我这么说，我他妈直接把那人当成神经病。”

　　　　刑子梁与了空对视，了空摇头，示意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还不放弃，还想找僧人墓？”刑子梁说道，“你刚才看见了，赵黎很可能就是因为僧人墓才会变成那样，就算在十年前，他的修为或许也比我们要高。”

　　　　“十年前的赵黎肯定不如现在的我。”欧阳善哉强行解释道，“而且我们和他不一样，你也听见了，他自己都说了，他是因为贪念太重。”

　　　　“可我有个屁的贪念，我只想搞清楚整件事。”

　　　　刑子梁拗不过他，又问道：“可现在赵家明显不欢迎我们，线索都断了，除了赵黎，还有谁知道僧人墓的下落？”

　　　　“你记得吗，刚才赵黎说，他害死了玉儿？”欧阳善哉答非所问。

　　　　刑子梁回忆片刻，点头道：“是，他的确说过，也就是说，当年他可能并非是一个人进了那座僧人墓？”

　　　　“若是能找到其余进过僧人墓的人”刑子梁又摇了摇头，“可赵黎口中的那个玉儿已经死了，谁知道当时还有没有第三个人？”

　　　　欧阳善哉也有些颓唐，嘀咕道：“那个玉儿会是什么人？”

　　　　正当此时，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是我的母亲。”

　　　　三人一愣，相继回头，来人竟是赵京。

　　　　他一身黑衣，背负紫金剑匣，神色中有某种说不清的感觉。

　　　　“怎么是你？”刑子梁怔了怔，昨夜他们还说过，想要单独见一次赵京。

　　　　欧阳善哉则是忙问道：“你说什么，那个玉儿是你母亲？”

　　　　赵京点头，先道：“欧阳善哉，我有事要找你。”

　　　　刑子梁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反而被赵京先找上门来了？

　　　　“你父亲旧疾复发，你不在家里等着，却出来找我们？”

　　　　赵京神色变得有些冷漠，“他不配做我父亲。”

　　　　三人闻言更是愕然。

　　　　赵京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