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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古剑同人]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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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少女出了屋子,男子仍不住忒眼在玄震面上扫来扫去,咳嗽几声后忽道:“小伙子,我看你很不错,唔,很不错。这几年像你这样上门来的人多了,我一看就知道你的意思……唔,你叫什么?”
玄震呆呆道:“晚辈名叫玄震,是……是昆仑山琼华派弟子。”
男子点了点头:“喔,玄震,姓玄?这名儿倒有些古怪……也罢,你是附近山上的?我看你穿的不像那些南疆蛮子。”
玄震摇头道:“昆仑山远在千万里之外,并不在此处。”
男子皱起眉头,咳嗽道:“咳咳……这可不好!我这女儿怎么能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那我不是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她了么?”
玄震微怔,他来这少女家,一是为了救治少女的父亲,二便是前来说服她随自己回昆仑山琼华派,此时听这男子话语中竟对此颇有些不满,来不及思索他怎么猜到自己目的,先思忖道:那位姑娘看起来极为听自己父亲的话,若是大叔不许她随自己走,可就不好了,先安抚一番为是。想着便道:“大叔,你身患咳血之症,玉儿姑娘日夜忧心,你也饱受折磨,倒不如一同随我回昆仑山,琼华派灵丹妙药无数,总能治好你的病,也可让玉儿姑娘重见笑颜,不是很好吗?”
男子想了一想,颔道:“说的有些道理……唔,不过我们在南边待惯了,我那女儿可娇弱着呢,你若是待她不好,可怎么说?”
玄震一呆,忙道:“这怎么会?既入了我琼华派,我身为师兄,自然会悉心照顾于她,便是我照顾不周,也还有其他——”
“什么兄啊弟的,你既然应承下来好好照顾我女儿,可不能反悔!”那男子嘿嘿一乐,乐极之下又生出好多咳嗽,“咳咳……玉儿可是个好姑娘,你……你也不会后悔的,咳咳……”
玄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当下也不顺着那男子话语说下去,转而问道:“大叔,我另有一事要问,就是……玉儿姑娘的生辰八字,可否告知于我,我也好传讯回师门给我师尊——”
男子也不等玄震说完,撑着床板笑道:“好好,你倒是懂礼数,知道询问长辈的意思,只是我女儿的生辰可不能随便说给人,你附耳过来罢!”说着便在玄震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玄震一听,掐指算了一会儿,心中更是笃定万分,他虽于命理一道不如太清真人那般造诣深厚,但也模模糊糊知晓这位姑娘的生辰带了极大阴气,加上之前灵光藻玉忽现白光,显而易见,她正是自己要找的命中阴阳极盛之人。想着不禁微微一笑,暗道:这便写信给师尊罢。
然而他自顾高兴,全然未察觉,身旁榻上那少女的老父看他的眼神中渐渐盛满满意之色,哪里是在看女儿未来的师兄,分明是在看自己未来的女婿……
………………………………
33第三十三章 掌门莅临
日光晴好,自午后的花叶间落下,照耀着藤蔓满布的砖墙。墙外繁花似锦,油绿碧叶簇拥着大朵大朵盛放的鲜花,叶若飞凰之羽,花如丹凤之冠,映着天穹更似火如荼,烧得满城尽是火红。
“咔咔咔咔”劈柴声响不断,自树下传来。长身玉立的青年立在树下,不过一抬手一抽柴刀,堆在墙角的一摞摞木块便尽数成了一般粗细长短的柴火,半盏茶的时间便已将十数日内要用的木柴全部劈好。
青年轻吐出一口气,立于墙边正以袖擦额,便听一阵孩童笑闹声转过花树,朝这边近了。再过片刻,便见数个男女孩童踏着满地绯红奔了过来,个个仰着头满面惊羡笑容,在他们头顶数尺高的地方两只脏兮兮的小脚丫正得意洋洋地晃来晃去,再高点便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骑大马一般跨坐在空中一柄剑上,那柄剑晶莹剔透,映着凤凰花色似有红晕流转,剑柄处一个木头刀形的坠子随风不住摇摆,五彩丝线在其下妖娆飞舞,惹人注目。
剑上那男孩圆鼓鼓的脸蛋上两道眉毛高高扬起简直要飞入鬓角去,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让人瞧见真是好生担忧他会不会这么一头栽个嘴啃泥。只是他本人毫不在意,仍喜孜孜地叫喊着,下面那群小孩仰着脑袋跟了他一路,个个羡慕不已,更是让那小孩眯着眼睛乐翻了天。众孩童追着仙剑跑到青年面前,剑身缓缓下沉,将那个孩子放下地来。那虎头一落到地上,立刻又扑到玄震腿上,其余五六个半大孩童共十几只乌溜溜的眼珠也眼巴巴地瞧了过来,不约而同地叫道:“大哥哥,再飞一圈罢!”
玄震迎着这好些期盼目光,哪里还能吐出个“不”字,只得轻抖袍袖,春水剑嗡鸣阵阵似是抗议,只是那些孩童欢呼不已,将这细微声响全淹没了去。
另一个男童早已迫不及待地将蹬着小腿爬上剑去,春水剑受此压力,嗡鸣顿止,重重沉了一尺才有气无力似的浮了起来。玄震再一挥手,它也只好慢悠悠地又朝那些孩童的来路转了过去,其间似是为表不满还特意摇晃了好一阵,谁知剑上男孩兴奋不已,地下那群孩童亦是拍手大笑,拔足蹦蹦跳跳地追赶上去,均觉十分好玩,不一会儿笑闹声又渐渐远了。
玄震一面在树下调息,一面兀自想着心事。数日前问明那少女的生辰后,他便以琼花秘术传讯回门派,本料想师尊回信不日便到,届时再将一切向玉儿和她老父说明,只需好好陈列其间种种益处想来那二人便不会拒绝,谁知过了快十日也无半点音讯自西北一带传来。
莫非传讯途中出了什么事,那信并未到昆仑山上?还是师尊另有打算?玄震略感焦虑地暗暗想,他另有一事坠于心头,眼前阴命少女之事无法解决,那南疆之行更是遥遥无期,如此一来,自己的记忆何时才能寻回?
正想得出神,耳边喧闹再起,玄震抬眼一看,满地绯红乱飞,原来是那群小孩又跑了回来。
“大哥哥,大哥哥,有个老神仙找你!”虎头当先喊道。
剑上那个小孩摇头嚷道:“我娘说神仙都是慈眉善目,那个长胡子老头儿凶巴巴的,哪里像神仙?”
“客栈的小二哥说是老神仙,就是老神仙!”虎头不甘地抬头叫道。
吵嚷间这群孩子已到了玄震面前,跟在虎头后面的小女孩含着手指仰头对玄震说:“是‘客似云来’的王二哥叫我们带他来的,他就在巷子口站着呢。”客似云来客栈便是玄震暂居之处,距离此处倒也不甚远,这些小孩常在附近玩耍,与那店小二也十分熟悉,是以才会帮忙传话。
玄震一怔,心道:会是谁?想着刚迈开脚步,便听到一个极威严的声音自正前方遥遥传来:“玄震,还不出来?”说话那人虽不在面前,但真气充沛,虽嗓音不见多高,一字一句听来却是清清楚楚。
那些小孩不知这传音术的奥妙,仰着小脑袋一个个嘴张得老大,四下张望着说话者的真面目。玄震却是霎时便听出了那人的嗓音,当下浑身一震,脱口叫道:“师尊!”一个纵身以向前急掠而去,春水剑一抖,将骑在上面的小孩儿轻轻甩到地上,忙不迭也飘着跟了上去。
奔出巷口,一缕日光迎目投来,玄震眯缝了眼睛朝前看去,顿时钉在当场。一个身着蓝白道袍的老者正肃然立在街中央,玉冠长髯,眉间满是严峻,不是太清真人又是谁?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可那些声响到了这位肃穆老者身旁便不自觉地低了八分,便是那些车马行人亦不由得避让开,宁愿绕段路亦不愿惊扰他,太清真人虽是站在这尘世之中,但观其那副泰然自若、威严庄重的神色,与其往日端立在琼华宫中也并无什么不同。
想不到师尊竟不远万里,亲身来到这座小城中!玄震心念微转,猜到师父是为了那个阴命少女而来,更觉讶异,一撩袍摆,拜倒在地:“弟子拜见师尊!”心中暗暗道:那阴阳极盛之人果真如此重要,师尊一派之长的身份也要亲临来带她回去?
太清真人微微颔,便是见了自己最得意的徒面上仍不见半点笑意,只是抬了抬手,玄震便觉膝下一股柔和力道拂来,顺势便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又道:“师尊,我曾传信……”
“不必多说,我已尽知。”太清真人道,以力的那只手扶了扶长须,“玄震,你做得很好。”
太清真人生性严苛,对人对己都吝于夸赞,这一句“很好”抵过了千言万语,已是极大的赞许,玄震听了也不免欢喜,同时心下一凛,师尊既然称赞自己,想来这位玉儿姑娘果真是琼华派要找之人了。
“既然已找到那女子,我们这便带她回去,你也不必四处奔波了。”太清真人不紧不慢地踏前一步,身形却带着一串残影晃到了巷口。街上那些人见了都啧啧赞叹,以为见了仙人,更有些闲人远远站住指指点点起来。太清真人对这些愚民百姓一眼也不去瞧,只示意玄震在前带路。
玄震踟蹰了一下,躬身道:“师尊,弟子在信上已经写明,那位玉儿姑娘家境贫寒,她父亲……”
“为师已有对策,你不必担忧。”太清真人皱眉道,似是觉得玄震有些婆婆妈妈,宽袖一抖,露出袖中一柄白玉拂尘,半点尘垢不染的雪白尘尾无风自动,径直朝着玄震手腕缠将上去,将他左腕紧紧箍住用力一扯。
玄震踉跄向前走了一步,忽觉脚下一股灵力传来,低头一望,泥土之上竟已浮现出两个小小法阵,恰在自己和师尊足下,阵中数十个符文在脚踝边变幻不定,上下浮动时泛出盈盈蓝光。玄震正要开口询问,便听太清真人道:“事不宜迟,走罢。”接着那些符文一个个落回到法阵中去,蓝光大盛,法阵亦缓缓转动起来。
耳边忽地风声不断,眼前更是光怪6离,不过眨眼功夫,玄震目中所见流光溢彩总算停了下来,化作一方寒门小院,自法阵中心而起的狂风将院中摞好的一捆捆木柴荡飞了去,砖墙上藤蔓宽叶更是被掀起层层碧浪。
“啊!你们――玄震公子?”
素衣少女从屋内快步奔出,被眼前景象惊得反退了一步,待到看清院中凭空出现的两人中一人面目熟识,这才略安下心,只是瞪大了一双美目打量向玄震身旁,目光里仍有些惊疑不定。
这时脚下法阵已散了光辉,在褐土实地上渐渐消隐无踪。太清真人自持身份,并未向玉儿开口,反倒是玄震在旁恭敬地介绍道:“玉儿姑娘,这便是我师尊太清真人。”说着递了个眼色过去。
玉儿本就聪慧,顿时明了过来,不假思索地扑通一声在太清真人面前跪下,仰道:“真人,你是玄震公子的师父,想来定是如神仙一般的人物。你神通广大,定能救我爹爹,只求您善心,便是要我拿命来换也无妨!”
太清真人默然看她半晌,这才缓缓道:“好,果然如玄震所说,是个难得的孝女。”顿了顿又道,“我们这便去瞧瞧令尊罢。”
玉儿一听,知道父亲的咳血病症医治有望,当即满面喜色地答应了一声,忙不迭从地上站起身,也顾不得拍打裙上沾的泥土,尊崇万分地引着太清真人朝门内走去。
………………………………
34第三十四章 权宜之计
夜,已深。吱呀一声,风似归人的手,将半掩的门又推开了一尺。一缕残香被风携来,几瓣血点似的凤凰花自门缝钻入,打着旋儿悄无声息地落在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上。
红的花瓣,白玉般的手,灯下经纬分明的掌纹,那几点血色恰恰将天纹遮掩得若隐若现,情之一事不也确是如此,看似清晰却又迷雾重重?
玄震在烛台边看得出神,忽听身旁一声轻叹。玉儿在桌那头支着肘呆呆望着里屋的布帘,喃喃道:“……爹爹他……真的能好么?”
玉冠长袍的青年微微一怔,答道:“自然是能好的。我师尊乃是一派掌门,地位何等尊崇,他既然说能运功替你父亲逼出体内杂垢,那便绝不会作假。道门术法一向玄奇,虽不能令枯骨复生,但救治一个生了病的活人却是轻而易举,更何况他还带了青阳师叔亲手炼制的丹药作为辅助。”
见玉儿面上露出疑色,他忙解释道,“哦,青阳师叔是我派龙芽长老,于炼丹之术颇有造诣,门派中弟子无不以得蒙他所赐丹药为一大幸事。大叔有师尊疗伤,还能服用青阳师叔的妙药,便是不能全好,多活几十年总是没问题的。”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碧蓝碧蓝的细颈双耳玉瓶,推向玉儿面前,“这便是我下山时龙芽长老亲赐的疗伤灵药,名为‘菩提凝冰露’,对调节气血经脉素有奇效,我师尊带来的药只会比它更好。你闻一闻,可有一股淡淡清凉香气?”
“菩提凝冰露?”玉儿探出春葱似的几根手指,将玉瓶上同色的玉塞轻轻拔出又拿起瓶子放在鼻边嗅了嗅,随即柳叶纤眉轻扬,露出一抹浅笑,“果真有股凉气,难怪叫做‘凝冰’。爹爹生病后,我也曾去过药铺好些次,从没见过能将冰装进这么小的瓶子还不融的,公子的师门长辈果真是些仙家人物。”说着眉间蹙起的痕迹消散了许多,似是终于全然放下心来,过了半晌又叹道,“唉,若是爹爹能痊愈,便是离开这里和你们去北边山上也没什么的。”
玄震愣了愣,他虽和玉儿的父亲提起过带她回昆仑山之事,但从未当面说过,不想此刻倒教一个姑娘家自己先说了出口。
玉儿凝视着面前灯台,眼眸中又渐渐笼上一层愁雾,轻声道:“不瞒公子……自爹爹病后,玉儿满心所想只是让他多活些日子,至于别的从不敢多奢望,可即便如此,家中境况自那之后只有越来越差,值钱的东西都已当了,但那些郎中大夫只拿药吊着,始终没能让爹爹的病症好转……那些亲戚一见我们家中艰辛起来,更是宁愿绕路也不肯经过我家门前,逢年过节更是将门紧闭不许玉儿踏进一步,生怕连带上一点儿晦气……世事炎凉,玉儿这些年也看得透了,想不到世间还有如祸爷爷、玄震公子、太清真人这样的善人,我、我心中很是感激……”
想是忆起经历过的种种艰难,玉儿话中竟带了哽咽,眼圈更是早就红了。玄震也垂头不语,心中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儿才安抚道:“如今算是苦尽甘来,姑娘又何必对往事念念不忘?只等大叔病好,便随我们一起到昆仑山去,琼华派诸位长老和众师弟师妹都很好相处,你去了便知,一定不会受委屈的。”说着忽然想起一事,微微一笑,“况且看师尊对你重视的样子,你入了门,自然是掌门弟子,到时候便是我的师妹,有我和你另两位师姐在,谁还敢再轻视于你?”
说到这里,玄震心中一动,眼前忽地又掠过另一张清冷面孔,白衣飒爽,俊美英姿,却不知当日那个仗剑少年如今可否到了昆仑山下?
正想着,忽听身后布帘窸窣,面前素衣少女早已离凳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玄震回头,也忙起身。原来太清真人正从里屋步出,显是运功已毕,虽面上仍是一派严肃气象,眉目间却略带疲惫。
“师尊。”玄震侧目望见玉儿姑娘欲言又止的模样,知她心中十分焦虑,索性便替她问了出来,“不知玉儿的父亲……大叔现在如何?”
太清真人睨他一眼,又看向玉儿,伸手抚须,半晌才道:“……已然无妨。”
玉儿顿时松了一口气,眼含感激之色,盈盈下拜:“多谢真人!”
太清真人也不去扶她,只是看着玉儿缓缓道:“适才我在屋内也听到你所说,想来我这徒儿已将事情原委略略告知于你。姑娘既然愿意随我们回去,琼华派自也不会亏待于你。”
“玉儿知道,能侍奉真人身旁是天大的福分,自是……自是心甘情愿。”地上素衣少女面上掠过果决之色,当即斩钉截铁地道。
太清真人这才缓和了面色,以眼色示意玄震将她扶起,又道:“只是昆仑山清修地极是苦寒,不利于休养,方才我与你父已商定,只你一人随我们回去,他暂留此处,待到痊愈再作安置。”
“这……”玉儿微一踟蹰,仰对上太清真人肃然双眼,咬一咬牙只得道,“全凭真人安排。”
“师尊,为何……如此?”
玄震在一旁听师尊与玉儿一番对答,心中早已惊讶不已,但他知晓太清真人素来不喜旁人打断自己谈话,更不乐晚辈弟子擅自质疑自己之命,是以一言不。但胸中一股疑虑始终不能释怀,待到离开玉儿家,与师尊回到客栈后,终是问了出口。
太清真人在桌旁缓缓坐下,手边一杯清茶早已凉透。琼华一派之长,所饮所用无不是上等之物,这小城里的陈旧茶水自是看不入眼喝不入口。听到玄震所问,他面色一沉,冷冷道:“玄震,莫非你竟有什么不满?”
玄震一惊,忙跪倒在地:“弟子不敢!只是……只是玉儿她只有这一个亲人,还生着病,弱质女子年少离家,还是去那般遥远的昆仑山,想来委实可怜……”
太清真人怒色渐收,扬手令他站起,这才道:“你一片善心,倒也很好。只是玄震,你须有一事谨记在心,你先是我琼华派掌门徒,其次才是惩恶扬善的修道之人!”
玄震浑身一震,忙俯应道:“是。”
太清真人缓了语气,道:“为师座下虽有弟子五名,待到玉儿入门自会再多一名,但这些弟子之中我所看重的唯有你一人。你行事稳妥,此番下山又替我派做好了这一桩大事,功绩无须说自是极大,不只为师,便是派中三位长老亦会铭记于心,将来为师百年之后……”
“师尊!”玄震一听太清真人竟已有谈到后事之意,忙抬头道,“师尊道法高深,定会成为我琼华派数百年间又一位成仙之士,何必……”
太清真人一怔,目光中忽地精光四射,长须微动,竟渐渐展颜露出一抹得意笑容:“不错……不错!此番阴阳极盛之人已尽入我手,只需再待些时日,琼华派多年夙愿便可实现,哪有什么百年之后,哈哈,哈哈!”
玄震在太清真人座下十二年,只见他不苟言笑,哪里见过他有如今日这般高兴的时刻,当下十分惊异,迟疑道:“师尊,你说我派多年夙愿……”
“此事牵扯众多,此时此地不便细说,回昆仑山后为师自会告知于你。”太清真人朗笑道,“但还有一事,现下让你知道却无妨,便是关于那位玉儿姑娘。”
玄震疑道:“何事?”
太清真人又抚了抚颌下三股长髯,道:“方才在她家中不便明说,这位玉儿的父亲……只怕不大好。”
“什么?”玄震惊道,“可师尊不是说……况且我和玉儿都也亲自瞧过,大叔他面色较之以往明显红润许多……”
“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为师给他服用了龙芽长老炼制的五行七味丹,那丹药的效用你当知晓。”太清真人敛起笑容道,“至于运功疗伤,那人病入膏肓,周身经络早已细弱不堪,略将真气输入便能将他经脉摧断,为师也只能以门派秘法让他外表瞧来容光焕,但内里却仍是……现下看来似是大好,一年后还是会旧症复,到时自是无药可医,咳尽心血而死。”
五行七味丹玄震自然知道,那是青阳长老从门派藏书中寻得的古方所载的灵药,据说有延年益寿之功,只是听师尊所说,纵然大叔服了此药也不过多活些日子,迟早还会死去,而那时玉儿姑娘却远在昆仑,只怕连老父死前最后一面亦难以见到。想到这里,他不禁蹙眉道:“师尊,此举未免太过……太过……”
“为师自然知道此举不是我辈所为,但为了琼华派,便是让为师散尽功力死去亦可,何况这姑娘的父亲本就只有三两月的寿数,如此一来还可多活些日子,也不算是我们害了他!”太清真人冷道,“那玉儿生辰乃是极难得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这等阴命女子非得带回门派不可!她入我派自是会助琼华派良多,但我派难道还会亏待于她?凡人修仙,均是可望而不可即,她一介贫女,能有此机缘也不算对不起她罢?”
………………………………
35第三十五章 分道扬镳
灯火灼灼,昏黄淡光将屋中二人的面庞映照得明灭不定。静默,充满了这间不大的客房,空气中似是悬了一根极细的弦,而屋中的两人谁都不愿先将它弹动。
沉默中忽地响起苦笑声,玄震抬起目光望向素来从不违逆的师父,低声道:“师尊,为了琼华派所谓的‘多年夙愿’,便要辜负一个姑娘让唯一的老父活下去的愿望,这难道算得上……对得起她么?”
太清真人白眉竖起,一双冷目凌厉地扫了过来,周身气势猛地大放,将茶碗茶壶震荡得乒乓直跳,冷冰冰地道:“你又忘了为师适才是如何对你说的?你是我琼华派掌门的徒,更是派中年轻弟子的脑人物,自当以我琼华派之事作为心中要,至于其他……哼,这般优柔寡断,与你在山上之时可真是大不相同!”
玄震只觉肩上一股大力压将下来,他平日里对太清真人无比尊崇,眼下也是习惯如自然地顺着力道微微躬身,但心中那丝说不出的难受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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