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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古剑同人]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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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血丝。
终于,只听一记极清脆的爆响,光罩上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纹,接着爆响迭起,眨眼间那裂纹已由一生二,由二生四,眨眼间如蛛网爬满了整个圆罩。巨剑此时亦早已浅淡得几乎融于空气,只见青光最后一闪,一声巨响过后,巨剑化作无数光点消散纷飞,而那光罩也顿时炸开成无数碎光。
沈百翎被带起的大风险些掀翻在地上,勉力扶住一柄石剑站直身体,又是一股血腥气从喉头升起。他咳嗽几声,将唇边血渍缓缓擦去,眼中露出一丝歉意,一丝喜悦。歉疚的是将故人布下的剑阵强行打破,喜的却是即将与多年不见的仙剑重逢。
待到眼前尘烟散去,沈百翎正要向禁地走去,哪知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背后一个极悦耳的声音似笑非笑地道:“哪里来的猴儿,竟敢擅闯我主人的故居?”
沈百翎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只见身后不远处,剑林边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名美貌女子,那女子不过二十余岁年纪,身着一袭血色红衣,广袖长摆,姿态曼妙,一头乌云般的长发松松系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与尖尖下颚,肌肤莹白如玉,双目亮若寒星,长眉斜飞入鬓,颇有顾盼神飞之色,眉上朱砂点缀的红痕又增一分妩媚,朱唇微翘,似笑似嘲,当真风情万种,美不胜收。只是手中拎着的一对鸳鸯短剑给这十分美貌中又添了三分杀气。
沈百翎虽赞叹这红衣女子相貌娇美,心中却悄然多出几分戒备。这女子出现得悄无声息,宛如鬼魅,绝非泛泛之辈,只是奇怪的是,她身上非但没有一丝邪气,也没有一丝生人之气,反倒有着一股凛然剑意,与这剑林倒是有几分相似。
他正暗暗纳罕,那红衣女子又笑吟吟地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报上名来,姐姐看你这猴儿长得倒是挺俊,却为何将我主人布下的阵法打破,有什么坏念头?”她语气虽是轻松肆意,手中那两柄剑却渐渐抬了起来,剑尖隐隐对着沈百翎几处要害。
沈百翎愈发不敢小觑这女子,忙拱手道:“在下沈百翎,闯入此处并非心怀恶意,而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姑娘见谅。”
“你这猴儿倒是挺会辩解。”红衣女子斜挑着眼睛注视他半天,唇边一缕笑意愈发加深,“既然没有恶意,为何要来这里?这剑林藏于山中,人迹罕至,你不得已也能找到这儿,倒也难得。”
沈百翎哑然片刻,只得道:“我并非偶然找到这里,这儿……这儿曾经是我师门的旧址,这处禁地对我亦是意义重大。”
那红衣女子闻听此言,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凝神又看了他半日,见他神色诚恳,手中的双剑总算稍稍低垂,口中却道:“哦?我主人的故居对你意义重大?怎么,莫非这儿也是你的故居?可我主人修道多年,也不曾听闻他有什么道侣啊?”
沈百翎微觉尴尬,他自来见过的女子不少,或温柔典雅,或活泼灵动,但这般调笑无忌的肆意女子着实少见,更从未被调侃过,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有一事不明,姑娘说这里是你主人的故居,那你主人可是曾在我琼华派修行过?”顿了一顿,又问,“他……是否姓慕容?”
红衣女子微微一愣,摇头笑道:“这我可就不知了。主人他出家为道多年,俗家名字早已无人知晓,你随便杜撰个名字出来,我又如何知道真伪?”
沈百翎愈发疑惑,他从听闻这女子口口声声说禁地是主人故居时,便隐约觉得这所谓的主人说不定真与他有什么渊源,否则为何要守护琼华禁地,又好好收藏着他的佩剑?但这红衣女子虽对他不再含有敌意,却始终不肯吐露她主人半点讯息,他沉吟片刻,忽道:“姑娘,你那主人是否风貌极佳,为人外冷内热,更是个……爱剑之人?”
那红衣女子顿时呆住,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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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墉长老(上)
淡淡日光洒在这一片剑林中;照耀着白石青苔,陡直山壁;还有空地上唯二的两个身影。红衣女子惊疑不定的目光斜斜投了过来,在沈百翎面庞、身上扫来扫去,朱唇微微噏动;似乎想多问几句,恰在此刻;禁地中猛然响起一阵清鸣,铿锵悦耳,引得两人不约而同转首向那石门望去。
沈百翎微微一笑,说道;“姑娘,不瞒你说,这禁地中所藏有的正是我的佩剑。你听,它亦是察觉到我来了,才欢喜如斯啊。”
红衣女子一愕,向他深深看了一眼,接着便阖上双目。沈百翎见她不仅神情渐渐松弛,周身也沉静许多,微感莫名其妙,但也不由暗暗留神。一时间剑林中静谧下来,只闻得禁地中春水剑高一阵低一阵的嗡鸣声声,那女子侧首偏向石门,似乎在静心聆听一般,过得一会儿,只见她眉目舒展,唇边渐渐露出一缕笑意,忽然睁开双眼,看向沈百翎的眼神居然柔和许多,和煦地道:“公子所言不虚,方才是我无礼了。”说着竟敛衽向他行了一礼,口中的称呼也由“猴儿”变作了“公子”。
沈百翎眨了眨眼,虽不明白这女子缘何短短一段时间内便态度大改,但也十分欢喜,忙拱手还礼:“不知者不怪,更何况确也是我擅闯此处在先。”说着又道,“春水……我那佩剑对我来说十分重要,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先将它取了出来?”
红衣女子含笑道:“叫我红玉便是。春水、春水……嗯,原来这就是它的名儿,‘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换到它身上,便是‘三尺春水照人寒’了,可真是个好名字。”赞了一会儿才向沈百翎道,“剑是不会作伪的,它既认你为主,想来你也不会是歹人,只是这扇石门须得用一块灵光藻玉才可开启,那玉却不在我身上。”
“灵光藻玉……”沈百翎垂眸沉吟,是了,那灵光藻玉可不正是开启禁地的钥匙么,当年两块玉石,一枚被夙玉带走后来归了她的儿子云天河,另一枚却由玄霄手中被夙瑶夺走,最终托付给了紫英,这禁地如今的主人既然手持灵光藻玉,即便不是慕容紫英本人,也定然与故人颇有渊源。
红衣女子察言观色,见沈百翎双眉微蹙,便道:“公子不必愁闷,你的佩剑在我主人故居中,想必你与他之间大有干系。更何况据春水所言,公子亦是个爱剑擅剑之人,我主人平生最是好剑,见到公子定会另眼看待。倒不如请公子随我去见过主人,他虽生性严谨,却不是顽固之辈,不会扣着你的剑不还的。”
这女子着实善解人意,寥寥几语便将沈百翎说的颇为心动。他本就存了拜访此间主人之意,红衣女子又将话说得十分娓娓动听,当下哪还有拒绝的道理。他笑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
两道剑光当即拔地而起,那红衣女子飞身在前,引着沈百翎一路向北而去。沈百翎落后丈余,抬眼向前望去,只见双剑金芒闪闪,剑上红衣飘逸,映着日光如同流动的朝霞,英姿飒爽,教人心折。他不禁心中暗道:这女子美得很啊,能教她认作主人的,又会是何等样的人物?想着不禁悠然神往,过了一会儿又忽地想起:她与我初次相识,竟似对我知之甚详,还说什么从春水处得知,这倒有趣,莫非她能与剑通灵么?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只见眼前云烟浩渺,起伏若涛,一座座山峰隐于其间,依稀可见连亘绵延的绿影,偶有山巅露出,宛如海洋中零星分布的岛屿,又有红日当空,金光漫洒,乳白云雾中犹如掺入了缕缕金丝,浮光流动,真是美艳中又添空灵,沈百翎置身于其中,不由得啧啧称赏。
忽然眼前一空,云雾顿收,日光没了阻挡,愈发肆无忌惮地向下迸发出万道金芒。沈百翎心旷神怡,深深吸了一口气,向下极目望去,这一眼看去顿时惊喜莫名。
只见下方正是一个巨大山谷,谷下深不可测,唯见白雾重重,而山谷正上方却有一座悬空之山,山体岩黑中点缀着青铜之色,远远望去庄重中却无一丝自然生气。沈百翎凝神细看,更觉咋舌不已,但见山体上大小建筑无数,殿宇楼阁,无不依山层级向上绵延,竟占据了大半个山头,俨然一座城池的模样。浮空山之下却有一座巨大的圆形阵法,无数符文交相更迭,缠织纠结,盛放出明亮的蓝光,由于相隔甚远,沈百翎也不能看清其中奥妙,只觉得阵法中清灵之气浑厚无比,生机磅礴,不禁心中暗暗折服。
阵法之上,遥遥又有一圈阵法遥相呼应。那悬空之山恰在两座阵法之间,沈百翎心中猜测,这山峰之所以能够浮于半空,想来便是因这两处阵法之故。再看上层阵法正中,又有一座浮空小山,这座小山比之其下悬空之山小了数倍不止,但位置却甚玄妙,恰恰在阵眼之中。沈百翎遥遥望去,只见小山上依稀有座祭坛,坛边数块岩石突兀,由上俯视,便如一朵古朴特异的黑色石莲花一般,那些岩石自然便是莲花的花瓣。而这莲花中却有一缕银线笔直堕下,将小山与下方那座大山相连。
沈百翎正看得出神,忽听身畔有人说道:“昆仑之水天上来,这座祭坛是最接近神界之处,承接了天水流淌至下方,城中饮用盥洗之水无不源于此。水中清灵气息的确难得。”回首望去,只见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缓了剑飞之势,渐渐与他并肩齐行,她见沈百翎遥遥望着那座小山出神,便出言解说。
沈百翎不禁感慨道:“引天水为一城之用,这座城池当真巧夺天工。”
红衣女子笑道:“那是自然,这儿便是天墉城啊。”
沈百翎大吃一惊,过了片刻才笑言:“我早听闻天墉城地处昆仑三角之一,与神界比邻,聚天地最清盛之气,是一处难得的洞天福地。方才一到这里,便觉灵气扑面,教人神清气爽,除天墉城之外,又岂有他处还能这般神奇?”说着心中又叹,若是琼华派至今仍在,比起天墉城倒也不遑多让,昆仑天光之下又岂是寻常地,只可惜如今不过徒留深坑而已,又想道:天墉城……这女子的主人怎么会是天墉城之人,难道不是他?
说话间两人已渐渐御剑下冲,沈百翎望见山底一条大道直通向上,两侧俱是青黑巨岩,数千石阶尽头,一座数十丈高的青铜巨门紧紧锁闭,尽显庄严肃重。他本以为要从此处拜山,哪知红衣女子剑势一转,带着他竟从山旁绕了过去,径自飞至天墉城东面,缓缓落在了一座浮空石梯上。
“主人他虽在天墉城却避世独居,若是从山门走上来,只怕要走上大半日,让其他人看见又要旁生枝节,是以我自作主张,带你快些过来,还请公子不要介怀。”红衣女子这才回首说道。
沈百翎丝毫不以为意,笑道:“我亦想早些见到你家主人,如何会怪你,咱们这便走罢。”
红衣女子含笑点头,指着石梯上方道:“从这里上去,便是我主人平日起坐修行之处了。”
两人沿石梯向前走去,不过片刻便到了一座小小平台上。沈百翎回首望去,只见石梯盘旋,与天墉城蜿蜒相连,这座平台却是建在另一块浮空巨岩上,与天墉城若即若离。再看眼前石台,青砖铺地,平整空旷,看来平平无奇,只在台正中有一圆形阵法,闪动着淡淡青光,阵上一柄青铜巨剑垂直悬于半空,缓缓旋转。沈百翎还未走至跟前,已觉一股磅礴剑意从剑中散发出来。
打量了剑阵好一会儿,沈百翎这才向四周扫视。只见平台一角生有一棵老松,枝干弯曲,绿荫如盖,遮蔽着两座石屋。较高那座石屋左首又有一座形状奇异的高塔。塔顶与屋顶俱是铺满青铜瓦,飞檐四角又悬挂青铜小钟,微风过处,钟声隐隐,颇具世外幽雅。
红衣女子任由沈百翎四下顾盼,走到高塔前躬身默念了几句话。只见塔门石阶下忽地紫光闪动,现出一名魁梧大汉的身影。沈百翎睁大眼睛向他看去,只见这大汉面膛黝黑,须发如银,j□j着上身,小臂与腿部却缚有铠甲,模样甚是古怪。观其神色,却是有几分木讷。
但红衣女子见了他却行了一礼,一副恭敬有加的神情。只听她对那大汉道:“有位客人特来拜访主人,还请古钧大哥通报一声。”
那大汉默不作声地向沈百翎瞥了一眼。沈百翎见他眼中神光内敛,这才察觉这人并非表面那般平凡,忙也拱手行礼。那大汉微微颔首回了一礼,转瞬便又消失了。
他这一去却过了许久不曾回来,沈百翎闲来无事,征得红衣女子允可后,便在石台上闲逛起来。既无主人同意,那两座小屋自然是不能任意进出的,他也只在屋前屋后转了几圈。见较小的那座石屋与较高的那座各在老松一侧,却颇有不同,小的石屋竟是建于一块玄黑岩体上,远不如大的那座石屋,前后有青砖石阶,屋外青铜装饰也更精致些。红衣女子见他奇怪,便道:“你看小的那间石屋上可是有‘玄古’二字,天墉城中凡有‘玄古’匾额的石屋均是弟子居住,旁边那座却是给长老起卧所居,自然大不相同。不过我主人并未收徒,所以这座小屋也就空了下来。”
沈百翎微微点头,不再多问,心中却疑窦愈多:这人不但是天墉城中人,还地位尊崇……难道真的不是他?忽地一抬眼,见较大那座石屋后露出一角黑岩,又有青光隐隐,心下好奇,走近几步,只看到屋后竟又是一座阵法,数十块大小不等的黑岩悬于阵法中微微浮动,乍眼望去只觉凌乱不堪,但细细凝视却又觉得这些岩石的方位大有深意。
沈百翎看了半天,忽然心中一动:啊,这不是一个太极么!只见阵法中青光不住收放,果真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太极图案。他又侧目望了半日,越看越奇,心道:奇怪,为何这阵法有些熟悉,倒不知是在何处见过?
正凝思苦想,一转身瞥见平台上那柄旋转的巨剑,沈百翎猛然眼前一亮,快步奔到青铜剑跟前,绕至青铜剑与石屋的正前方,眯起双目看去,脱口而出:“果然是它!”
此时青铜剑与石屋后那座阵法恰恰位于一条直线上,沈百翎从正前方看去,若是略去中间那座石屋,青铜剑宛如嵌在那岩石阵中,四角浮动的岩石恰恰好似四朵浮云,而那青铜剑位于正中……这不正是琼华派的标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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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章节一定放紫胤真人出来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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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墉长老(下)
他正自凝望着那柄青铜巨剑怅然出神;忽然听得一阵嗡鸣自弱转强,响彻耳际,那声音不是来自别处,正是从面前这柄巨剑中发出的,剑上本就笼着一层磅礴剑气凝而不发;此时却微微激荡;宛如平海生浪,气势恢弘。
沈百翎惊异下不禁后退一步,哪知恰在此时;背后亦是一股极强剑气袭了上来,这剑气来得甚快;沈百翎猝不及防之下,身体自发应变;将周身真力集聚脊背,哪知那股剑气与他背心不过轻轻一触便又退了回去,似乎毫无恶意。沈百翎一愣,转瞬便明白放出剑气那人不过是试探于他,还未回过身来,果然听到一个清冷如霜的声音在身后道:“真力中正凝重,如此年纪竟有如此造诣,果真是玄门正宗子弟。”
听到这个声音,沈百翎心中猛然一跳,双目不由得睁大了一瞬,恍惚间缓缓转过身去,视线尽头仿佛陡然蒙上了一层薄雾,瞳孔里映入的那个身影,如此模糊,却又……如此清晰。
蓦然而起的风,无意中拂动起那人蓝白的广袖长袍,玉冠晶莹,银发如瀑,夕日西斜,给那如刀削斧凿的冷硬轮廓镀了一层柔和的暖光,分明是熟悉的面容,却宛如隔了一层纱帐般朦胧难辨,唯有那一双眼,穿透了一切,如寒玉,如冷星,清亮地望了过来。
紫英……紫英……
多年不见的那个少年,如今也已独当一面,初识时的那块璞玉,历经四百年的磨练,也已绽放出明亮的光彩。东海畔那一场邂逅,辗转已成往事,蓬莱携手共游的记忆,也随时光流逝而模糊了色泽,多少惊心动魄的昔日,如今,也只是昔日……
胸腔中仿佛有什么在蓬勃地滋长,汹涌地漫上心怀,是故友重逢的喜悦和激动啊,霎时间传遍了全身,让他动弹不得,说不出话,只能怔怔地、怔怔地看着那个身影,难以挪开目光。
……紫英,多年不见,可还安好?
“红玉恭迎主人驾临。”
忽然响起的悦耳嗓音将眼前浮现的一幕幕往昔画面陡然击碎,沈百翎茫然四顾,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个平台之上。古松蔽日,巨剑清鸣,他茫然顺着嗓音的来处望去,只见那红衣女子走上前向着那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而那男子只轻轻颔首,红衣女子便又退到了一旁,与男子身后的黝黑大汉并肩而立。
接着那清冷如水的视线又一次投向了沈百翎,只听那人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贫道紫胤,不知尊驾何人?”
沈百翎犹自沉浸在先前的情绪中,满面惘然,一时竟未作答。慕容紫英剑眉微轩,侧目看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忙道:“这位沈百翎公子找到了剑冢去,红玉猜想他或许是主人故交,便带他特来见过主人。”
沈百翎……
明明只是三字,红玉吐露时声音也不很高,传至慕容紫英耳中却如同一柄神器在他脑中猛地铮然作响。
沈百翎……
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又有多久不曾去剑冢再看看那个人?
四百载宛如白驹过隙,奔腾着一去而不复返。初时尚还留存一丝希望,等着那人醒来,然而铸剑炉中的火明了又黯,剑锋上的灰尘蒙了又拭,就连陪伴身旁的那个小龙葵也化出灵体前往他方,那双时常含笑又藏着一缕愁郁的眼却再不曾睁开。
等待,原来也是一件可怕的事。剑冢百年不变的沉静中,等着故人逝去的消息一一传来,想着那人的魂魄到底还流转何方,孤寂便渐渐蔓延直至无处不在。
后来到了这里,天墉城一如剑冢,却多少增了些人气。清修数百年,那些往事终于不在心底翻腾来去,那些怅惘也渐渐不再纠缠心肠,可为何偏偏在此时……偏偏在此时,又让他听到了那个名字?
红玉娓娓的声音依旧在耳畔回荡,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这人自称是剑冢中一柄名为‘春水’的剑器之故主,春水剑一遇到他便欣然不已……两者之间果真气息相连,只是若即若离,与寻常剑主之间颇为不同……红玉以为,剑不会作伪,观春水剑气,便知这人所言应当不假……”
红玉乃是上古剑灵,与剑器之间的联系亲密无比,她既如此确信,自然不会有误,可是……
春水……春水剑……是那人的佩剑啊……
卷云台上,绚烂雷光中缓缓倒下的那个身影,从他手中啷当落下的那柄长剑,剑身上可不就刻着“春水”二字?那人从琼华派的首席弟子一朝沦为叛逆,化身成妖之时,陪伴他的不也只剩下这柄春水?
琼华陨落之时,是他将那人的尸身和春水剑一同带下地面,又是他将这二者置于剑冢之中。琼华派人剑同修,人死则剑灭,春水剑剑光不泯,他便暗中忐忑期待,只盼那人当真能够活转,然而百年过去,春水依旧散发出淡淡光辉,那人的身子却冰冷彻骨,再不曾温暖过来。
慕容紫英缓缓抬首,冷冽的目光向着不远处那个青年投去。映入眼中的那张面容,虽也清秀俊美,却与记忆中清隽无俦的面庞全然不同,只是……那眉目中缱绻不去的温柔,那笼罩周身温润如玉的气质,却又如此像那个人……
视线一阵模糊,眼前这个身影,心中那个身影,渐渐地重复到了一起。
百翎……
难道真的是你……
沉默,却又丝毫没有一丝违和地流淌在二人之中。似乎从彼此的眼光中看出了什么,沈百翎眼中的惆怅渐渐退去,面上渐渐展开一抹温和的微笑,慕容紫英亦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浅之又浅的笑意。
红衣女子与那黝黑大汉俱面露惊讶,他们随侍慕容紫英身畔已久,自然知晓这位主人向来不苟言笑,让他稍稍缓和些神色都极为不易,欲令他欢喜更是难上加难,想不到这位年轻公子却能令主人欣喜如斯。两个剑灵看向沈百翎的目光不禁变了许多。
“时如逝水,永不回头……我只道当年那些故友早已离我而去,再不可追,却不曾想还有一位挚友仍还活在人间。紫英,你还安好,我当真……十分欢喜。”沈百翎颤声说道,面上分明满是喜色,眼中却渐渐濡湿。
他抿了抿唇,回首又望向石屋后的岩石阵,复又露出一抹笑容:“琼华派……我只当世间再无人记得,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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