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兵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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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深入敌后之罗斯王子（上）

　　　　罗斯之战是逍遥王和建宁王等世家子弟真正名扬天下的一战，几个初经战阵的半大少年带着一群新兵竟然在远离边境的罗斯后方搅得风生水起。――摘自《大楚战史》

　　　　夜晚，因为战争荒废了的一处森林木屋中，已经是千骑长的项炎依然安安静静的坐在火堆边看着手中的兵书，忽然对着正拨弄着火堆的云沧笑道：“宁安那小子可真是牛气啊。”

　　　　“是啊，不光全歼了逃离的数十骑，徒手干掉了罗斯人的‘熊神战士’，还带回来一个活口，瞧那罗斯小子的脸色，估计是被那小子吓坏了。”一旁的云沧漠然点头道，他刚刚从项炎的口中得知罗斯军中有“熊神战士”这样一号人物，打遍了欧大陆北方而毫无敌手，向来号称是无敌的存在。

　　　　隔壁的木屋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叫声，凄惨之极，项炎微微的皱了皱眉，不禁叹道：“宁安那小子，可真是心狠手辣，怕是镇抚司的那帮家伙，都没有他这份手段。”

　　　　“不知道那家伙能从罗斯小子那里套出些什么来？”云沧想了想，却是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说出来吧，你到底是谁？”昏暗的木屋内，项宁盯着神色木然麻木的安德烈，不过这罗斯的二王子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但面对着仇敌楚国人，却是犟得很，始终都不肯开口，只是用愤怒的眼神望着这几天来折磨着他的楚国少年。

　　　　项宁站了起来，走过去拿起放在屋角的油灯，放在了罗斯人的头旁边，油灯略有些刺眼的光线让安德烈有些不适应，想要眯起眼睛，但项宁却好整以暇的用两根手指强行撑开了眼皮，适应了昏暗的眼睛陡然被强光刺入，安德烈感觉到头晕目眩比被刀刺还要难受。

　　　　“怎么，不想说？”项宁忽然冷笑了一声，“没关系，我想，你总会愿意开口的。”项宁并没有再盘问安德烈，而是站了起了，对身边几个负责看守罗斯俘虏的士兵道，“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给我轮流看着他，不要让他睡觉，我明天再来看他。”

　　　　此刻，安德烈已经是两天多没有合眼了，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好不容易项宁离开之后努力的撇过头去，躲避开刺眼灼热的油灯光。脑袋昏昏沉沉中，已经极度想要睡觉的他刚刚闭上了眼睛，打算就这么一觉睡死过去。一桶冷水淋透了整个上身，这秋日的河水已经有了些寒意，激散了他的睡意，睁开眼来，一个负责看守他的士兵正放下手中的水桶。安德烈回过神来，看到了门边那个可怕的楚国少年幽暗的背影。“杀了我吧！”安德烈的声音异常的嘶哑，就像是频临绝境的野兽一般，这些天他所受的折磨已经让他无法忍受，也许死了会更加好过些。

　　　　“你到底是谁？那些被你们俘虏的人到底在哪里？说。”项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酷，讯问的问题也是一直以来都未曾变过的，只是这罗斯人的意志似乎是铁打的，纵然被折磨的精力交瘁也只是只求一死，可对于楚国人的问题，却依然是一声不吭，因为他虽然有些纨绔，但依然知道，他的身份若是被楚国人知道了，那么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父亲罗斯大公在进行这场战争之时的一个顾虑和破绽。

　　　　此时离开沈雨彤被捉住已经两天过去了，派出去搜寻的人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反而和罗斯人重新出现的斥候打了好几场。此刻，几乎所有的希望都在能从身后那个身份不一般的罗斯人口中得到些有用的消息。纵然是心中焦急异常，但项宁在表面上依然显得冷酷平静，“你不想说，没关系，我明天再来。”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向了屋外。

　　　　秋日的夜仍然在渐渐的变长，长夜漫漫，对于安德烈王子来说，却是度秒如年更加的难熬，精神已经极度紧张和疲惫，然而那些轮番值夜看守的楚国士卒显然并没有打算让他得到片刻的休憩，只要看出他有一丝一毫的睡意，不是强行用手撑开他的眼皮，就是给他两拳两脚把他踢醒，又或是干脆用一桶冷水迫醒。

　　　　“我说，我说，叫他来。”当又一桶冷水浇上了他的脑袋，将他从迷迷糊糊中激醒，安德烈再也受不了，受不了这仿佛无休无止，摆明了自己不开口就不会结束的精神和**的双重折磨，嘶哑着喉咙喊道。

　　　　项宁其实并没有走远，他一直都等在屋外，凭着他丰富无比的经验，他相信，这个罗斯人纵然是铁骨铮铮也会在自己的折磨之下屈服，更何况是这看起来就细皮嫩肉的罗斯贵族打扮的青年。他并没有进行什么严刑拷打，只不过是折断了罗斯人三根纤细修长的手指，然后再让这个罗斯人彻夜不能睡觉罢了。他相信，对于这个养尊处优，从骨子却仇视看不起楚国人的罗斯人来说，精神上的折磨对他会更加有效。

　　　　“我是罗斯的小王子，你们的人应该在……”见到那个已经深入心底的楚国少年的身影，安德烈再也顾不得其他，断断续续的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交待了出来。

　　　　望着一下子说完了一切，再也忍受不了疲累的感觉而不顾一切的进入了沉睡的罗斯小王子，项宁的嘴角终是现出了一丝微笑：“看来，今次，是自己捡到宝了。”

　　　　“宁安，你可是交到大运了！”看着有人记录下的文书，项炎抬头看向了刚刚走进屋子的项宁，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沉吟了良久，说道：“接下来，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必须向霸王城禀报。”项宁略微思索了下，顿了顿露出了一丝意义不明的微笑，道：“不过我觉得在霸王城新的命令下来之前，身为前线的斥候指挥官，我们应该有随机应变自行决断的权利吧。”

　　　　思索着这有些狡猾的回答，项炎猛然站了起来，变色道：“宁安，你这是，难道你想要自投罗网？”

　　　　“不，我这是将计就计，人我们必须救，否则再迟些的话，雨彤他们恐怕就要被绑去罗斯人的大营了。”项宁摸着下巴，斩钉截铁的说道。“二哥，还请你留下来，在霸王城的军令来之后，替我遮掩一番。”

　　　　项炎沉默片刻，忽然走上前，拍了拍项宁的肩膀，大笑着道：“不，我们是兄弟，那就该一起行动。在霸王城的军令下达之前，就让我们兄弟二人放手的干一场吧。”

　　　　第二天黄昏，在负责军情传递的骁骑出发前往霸王城传信的同时，在前线负责担当斥候的项宁和项炎两个千骑队竟然就在其他同胞的视线中消失不见，史无前例的集结起来的近两千的人马在整顿了战备之后，驰向了安德烈所说的一处顿河中游的河谷之中，那里有着他的兄长，罗斯的大王子，伊凡四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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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深入敌后之罗斯王子（下）

　　　　清晨，广阔无际的草原，丰茂的草叶上沾上了秋日的露珠，忽而，大地发出轻轻的抖颤，将草叶之上的露珠震的纷纷落下。远远的天边，一队近两千的铁骑驰来，黑衣黑甲，人如虎豹，马如蛟龙，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满是风尘和淡淡的杀意，经历过短暂的战场洗礼，这两支大多数是新兵组成的千骑已经隐隐具备了精锐铁骑的架势。

　　　　项宁陡然勒停了座下的战马，望着渐渐出现在视线中的两道低山，两座山平行的处在平原之上，夹出了一道山谷，这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位于顿河中游的无名河谷。

　　　　“宁安，我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去？”项炎观察着周围单调的地形，皱眉询问道。

　　　　此时他们虽然是在顿河的中游地区，但这里如今依然属于罗斯人的兵力范围之内，离开罗斯人的大营不过两百里，更兼且这里是罗斯大王子埋伏的地方，难保罗斯人不会在周围布置一些伏兵。

　　　　望着远处那两座低山夹出的山谷，如果罗斯小王子的消息没有错的话，自己的那些同袍和沈雨彤就在那山谷后的河谷森林之中，而等待着自己的还有罗斯大王子率领的，大约也是两千余以逸待劳的军队。

　　　　项宁沉吟着，一时间并没有开口，罗斯大王子伊凡四世，这应该是一个并不简单的对手，从他在偶然之间捉住楚军的俘虏之后，并不急于返回罗斯的大营，而是想到让自己的弟弟诱敌深入，而自己则在这片特殊的地形之内埋伏，他竟然能够猜出自己不会放弃拯救这些俘虏，难道是知道了自己和沈雨彤的关系？项宁忽然间对自己的想法确认无疑，被捉住的俘虏中怕是出了叛徒了，否则罗斯王子就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得知这些事情。

　　　　“不错，这附近除了那片河谷之外，其他都是一马平川的原野，根本掩藏不住形迹，我想罗斯人已经知道我们已经到了，恐怕已经做好了迎接我们的准备。”项宁沉吟良久，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可你也说了，罗斯人以逸待劳，养精蓄锐数天，等待着我们的到来，恐怕那片山谷和身后的河谷森林之中是埋伏重重啊，我们若是贸然进入，也许伤亡会非常惨重啊。”项炎生性稳重，而且自幼读兵书，并且在钦察经历军武和战阵的磨练，因此在开战之前，他要把方方面面的因素都考虑到，以便楚军能够提前应对这瞬息万变的战场形势。

　　　　身为职业军人的项宁，在战前都会恢复他一贯的冷静，然而此时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二哥，难道我大楚的勇士还会怕那些罗斯的蛮人，我就是要在正面击杀这些该死的罗斯人，扬我大楚军威。我大楚横绝天下，却依然要受到这些小国的挑衅，简直是大楚军人的耻辱。”说着说着，项宁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冷意。

　　　　项炎望着眼前这个冷酷沉静的少年，脸上虽然肃然平静，但心中早已翻起了浪花，他不禁想到：“这个宁安，简直是为战争而生的，他的冷傲和霸道，他的热血豪情，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能够继承羽皇和大楚列祖列宗创下的霸业吧。”

　　　　“弟兄们。”项宁忽然拔出了战刀，绕着楚军整齐的军阵前方，挥舞着战刀驱马而驰，“我们的敌人就在前方，胆小如鼠的罗斯人抓住了我们的同袍，想要胁迫我们，可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我们大楚军人的威胁和挑战，他们，触犯了大楚的天威。兄弟们，让我们冲上去，消灭那些该死的罗斯人，维护我大楚军人的荣誉。”

　　　　“呼喝！”此时沉静肃杀的大楚骑兵方阵发出了轰然之声，在战马上的骑兵们立直了自己的身子，左手扶在腰间的刀柄之上，右手握拳，敲击在胸前的铁甲之上，发出整齐划一的铁甲铿锵声，高声喝道：“大楚，雄武！”

　　　　这是从古楚战国之时就流传下来的军礼和战号之声，数百年来，无数的楚**人高呼着这句话，安然赴死，大楚的军人就是靠着这句战号中所包含的无上战意，数百年来抵抗强秦，诛灭暴秦，驱除外虏，征伐四海，用他们的生命行使了他们的天职，更是创下了帝国百年来在这片广阔的风云大陆之上无人可以挑战的霸权。

　　　　“军人何昔命，赴死为邦国！”收回了手中的战刀，望着战意高昂的铁骑，项宁轻吟着这句一直深埋在心中的话，挥了下战马，率先驰向了远方的山谷口。

　　　　……

　　　　骑在马上，气宇轩昂的伊凡王子身着铠甲驻马在小山之上，身后是郁郁苍苍的森林，不远处便是被称为“罗斯人的母亲河”的正静静流淌的顿河。

　　　　楚人，在一向以彪悍自居的罗斯人中，许多人都把他们称呼为魔鬼，可在伊凡王子看来，楚人那所谓的武勇是一钱都不值，而自己的智商与一向狡猾多智的楚人相比也并不差。

　　　　想到这里，伊凡便有些鄙夷的望着那个有些瘦小正一脸谄媚的望着自己的楚国少年，心中却是得意的想到，楚人也并不都是魔鬼嘛，楚人中也是照样是有贪生怕死之辈，否则，这小子也不会挨了三拳两脚就供出那么多事情，而自己也不会想出诱敌深入，诱歼那支楚国斥候千骑的绝美计划。

　　　　伊凡觉得自己这个脑子的确是聪明，有时候连自己也不得不崇拜自己，要不然在执行这个计划的同时，他也不会想到凑巧可以去实施另外一个筹谋良久筹划，伊凡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安德烈，自己那个毫无心机的白痴弟弟，在他的挑拨之下，竟然只带了百余骑就去诱敌，继而被楚人抓住。伊凡可一点都不会关心这个弟弟，如今成了楚人的俘虏，死了那是最好，就算没死，逃了回来，出卖军机被人俘虏的罪名也会让他惹得一身骚。总之，他的父亲纵然再是疼爱弟弟甚过疼爱他，可只要安德烈没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威胁到他将来继承大公的位置了。

　　　　“报，殿下，楚国人来了，大概有两千骑兵左右。”远处奔来的一骑，报告着军情打断了伊凡的沉思，是自己从小长大的伴当伊万诺夫。

　　　　“伊万，去传令，让罗斯的勇士都做好准备，我们要给这些楚人一个教训。”伊凡王子得意洋洋的说道，楚军的人数虽然有些超过了他的预计，但他相信自己的那些布置足以让这些楚军全部变成罗斯勇士的刀下亡魂。

　　　　“美人，待本王子杀了你的相好，就带你回罗斯，做本王子的女人。”伊凡依然笑着，望向了被绑着横放在马上的沈雨彤，用蹩脚的汉话说道，嘴角带着一丝邪异的微笑，眼睛中更是射出了淫邪的目光。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个戎装女子的时候，就为他的绝世玉容所倾倒，他发誓，这个楚国女人将是他伊凡大王子，不，是未来的罗斯大公伊凡四世的禁脔。

　　　　美人手脚被绑，面对眼前这张讨厌的脸庞，只得有些不文明的呸了一口，臭骂了一句：“滚，丑恶的蛮子。”转而更是用愤恨的目光望向了楚国少年，那个出卖了自己和同伴的叛徒，“许狗蛋，你竟然出卖同袍，你不得好死。”

　　　　“哼，死鸭子还嘴硬。”出卖了同胞的许狗蛋冷哼了一声，他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可没有那什么建功立业的心思，在他眼里，自己的命可比其他的东西重要多了。

　　　　骁勇智慧的伊凡王子可没有什么闲心来管这些楚国人的内斗，此刻他已经拨转了战马，缓缓走下了小山，脸上的表情已是战意昂然，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已经在兴奋的震颤。听说，那个小子竟然徒手将伊达夫给杀掉了，却不知，会不会经得起自己的蹂躏呢，伊凡当然会自信，因为从小到大，他都在一个罗马高手的教导之下秘密的训练，这件事，连他的父亲罗斯大公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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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山谷屠杀（上）

　　　　这片位于顿河的森林虽然郁郁苍苍，满是大树，然而，那些粗大的大树之间的距离实在是有些开阔，根本无法阻扰骑兵的冲锋。唯一占据了优势的地方便是眼前的那条可以容许三骑并行的山谷道路，因此，颇有些军事思想的伊凡王子将罗斯的列阵之所选择在了山谷与森林之间较为开阔的地面。

　　　　颇有些军事思想的伊凡大王子当然不会打着凭借自己的手下的两千人和楚军骑兵硬拼的笨算盘。他早就利用他王子的身份调来了一队重兵，埋伏在离此三十里的顿河上游处，只要用自己的兵力缠住楚国人，然后重兵开来，堵住山谷的开口，那么那些楚国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号角声中，罗斯人在开阔地上摆下了森然的阵势，最前的是一字排开的数列半蹲的执盾士兵，其后是一排标枪手，中军则是十数排依次排列的拿着短矛、斧子、战锤的武士组成的方阵，而最后面，自然就是最靠近树林保护着金贵的罗斯王子的重装近卫军。

　　　　“愚蠢的楚国人，竟然在山谷内就发起了冲击。”看着埋伏在山谷口的士兵通过旗号不断传来的讯息，伊凡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残忍的杀意，这个生性残忍的罗斯王子，对于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竟然生出了一丝丝变态的期待和兴奋。

　　　　“殿下，楚国人素来狡猾，怎么会直接发起攻击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一边的伊万诺夫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作为罗斯近卫军这支罗斯三国最精锐的军队中的军官，伊万诺夫也是积累过战功，曾经驻守罗斯东部的边境，与楚国人的军人接触过厮杀过多次的他隐隐感到这支军队的指挥者是不会作出这样愚蠢的决定的，虽然情报显示那是一支极为年轻的楚国骑兵。

　　　　这时山谷内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了，伊凡和伊万诺夫同时抬头望向了前方，只见扬起的烟尘间，渐渐出现了楚国骑兵正在疾冲的而来的身影，在伊凡期盼已久之下，项宁和项炎这两个千骑还是如愿的逐步钻入他的口袋。

　　　　“盾手注意防守，弓箭手准备射击。”罗斯大王子的脸上现出了狰狞的笑容，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挥舞着呼喝道。

　　　　罗斯人的长弓箭手开始了有力的射击，箭雨一波一波的笼罩了已经出现在谷口的楚军骑兵的前列，羽箭撞击在楚军的铠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却是少有能够穿透楚军的铠甲伤到马上的骑士的。

　　　　大楚这百年来能够创下这霸权，靠的不光是大楚铁骑的顽强悍勇，另外的便是这中州汉人傲视大陆的智慧和文明，大楚铁骑的装备在中州强大的文明底蕴支持下，更是精良无比。就说这坚固的明光铠，在五十步外，连楚军自己的弓箭都无法射穿，这大陆最强大楚弓都无法奈何的铠甲，凭着罗斯人远远逊色于楚国的武器打造技术，所制造出来的低劣弓箭更是无法穿透明光铠甲。

　　　　伊凡脸上已经有些变色了，他并没有料到，这支楚军斥候的装备竟然是如此的精良，要知道大楚虽然国力强盛，但这明光铠这样的精良战甲也不知每个大楚士兵能够列装的，一般只是分发给军官和精锐的骑兵，而眼前这支情报中由新兵所组成的斥候千骑，竟然是全员穿上了明光铠甲。

　　　　他却是不知，项宁和项炎这两支千骑，可不是一般的新兵部队，而是项王为了锻炼世家子弟和这些新兵，虽然将他们派到了战场之上，但出于为他们的安全考虑，不但调集了相当部分的精锐老兵，那些精锐的装备更是不要钱似得划拨给这两支精心挑选出来的子弟队伍，让他们在残酷的斗争中慢慢成长起来。

　　　　伊凡王子在一瞬间有了些愣神，“盾牌手准备，投枪兵投掷标枪，阻挡敌军。”幸好一边颇经历过几场战争的伊万诺夫及时反应过来，下达了命令。

　　　　大楚的骑兵群越冲越近了，但这些毕竟是罗斯人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对冲锋中的楚军铁骑，依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在军令之下快速作出反应。在罗斯语的呼喝声中，罗斯方阵前面的盾牌兵蹲的更加低了，盾牌紧紧的抵在粗壮的肩膀上。而在盾牌兵后面，特意留出来的空地上，罗斯的标枪兵们，在特定的奔跑节奏中向前跑了起来，手中的投枪在瞬间掷出，欧大陆人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锋利沉重的重型投枪，呼啸着掷出，给大楚骑兵带来了死神的召唤。

　　　　锋利沉重的投枪自然不是普通的箭矢能比，虽然楚军身着坚固的明光铠，但投枪的枪头依然能够刺穿他们的铠甲，带起了一股股鲜红的血柱，楚军在前排的铁骑无论是战马还是骑兵，都是伤亡惨重，惨叫声，马嘶声充斥在罗斯人的耳中，让他们感觉到异常的兴奋。

　　　　“哈哈，好，可恶的楚国人简直是不堪一击啊。”伊凡王子在见到罗斯投枪兵的成功，楚军的骑士伤亡惨重，不断坠下战马，不禁得意万分，哈哈大笑了起来，“勇士们，继续投枪，将楚国人给本王子打趴下。”

　　　　“什么，快快，盾牌，所有人拿起盾牌。”此刻，罗斯人实际的指挥者伊万诺夫在这个时候却是顾不得高兴，虽然罗斯人两轮投枪取得了效果，但此刻，战场上却是惊变突起，罗斯人陡然发现，楚军除了前面的几列冲锋的战马上有骑士之外，之后出现在谷口的战马上竟然是不见人影。场面虽然是有些血腥，但楚军的伤亡显然没有预想中的大。

　　　　这山谷后的旷野竟然是颇为广阔，不但容得下罗斯人摆下军阵，更是让楚军在冲入山谷之内能够从容调节阵形，在冲锋的同时将队伍在两边逐渐展开，就在伊万诺夫惊慌的喊声中，“嗤，嗤，嗤！”连绵不绝的尖锐破空声呼啸着响了起来，无数带着钢铁三棱箭头的细小箭矢沿着美妙的弧线出现在了半空中，密密麻麻的就像铺天盖地的蝗虫一般，吞噬着罗斯人的军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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