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王仙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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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级。”姜依依接过秋阳手中的陶罐，“不过，这不是它让我惊喜的原因。”

　　　　丘乐善竖直了耳朵，他找到这株琉璃堇真是碰运气，只感觉与众不同却不知道究竟不同在什么地方，不敢错过姜依依话中的每一个字。

　　　　姜依依道：“一般的灵植，不论是灵药、灵花、灵草还是灵树，品级不会出现变动，只是年份不同作用大小不同罢了，然而有些灵植则不一样，随着它们的生长，品级也会发生变动，虽然这种变动及其稀少，更多会被误认成不同的品种，但还是有存在，琉璃堇就是其中之一。”

　　　　“你们看，它现在颜色灰绿，非常不起眼，无论怎么看都和琉璃堇这个名字不搭边，不过等它开花之后，你们就会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琉璃堇初开时花瓣有三，只有一色，蓝色，后变为黄色，再后来为红色，最后三色齐聚，才是真正的二品琉璃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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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天后峰

　　　　“嗯嗯，祖母也是这样说的。”韩香连连点头，眼中含泪，想到祖母昔日的教导，心中生悲。

　　　　姜依依道：“三色三瓣的琉璃堇为二品，如果条件适合，琉璃堇就会进阶到三品，那是重瓣的琉璃堇，也是三色，只是那时的三色有深有浅，相互交错在一起，不细看还以为是七彩琉璃，这才是琉璃堇名字真正的来由。”

　　　　“哇，那不是很漂亮！”冬雪道：“小姐，难道琉璃堇只是好看吗？”

　　　　“当然不是，它最大的用途是隐身，想象不到吧，不过普通琉璃堇可没这样的本事，至少也要四品以上的琉璃堇，取花瓣炼制成染剂，浸染布料之后做成的衣服能够隐身，而且没有任何灵气波动，不会被法器和术法识破。”

　　　　姜依依道：“我记得有一件法器，隐身斗篷就是加入了琉璃堇的汁液，披上它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都不会被人发现。”

　　　　“那不是比隐身符还厉害？”冷焰山瞪大了眼睛，隐身符啊，他之前还心心念念，现在看来还是师父说得对，一山还比一山高，他不能目光短浅。

　　　　“那是当然，琉璃堇也可用在炼器中，你想想，如果你炼制的法器能够不引人注目，岂不是更容易出奇制胜？”姜依依循循诱导。

　　　　“没错，如果有柄大刀没人看得见，岂不是砍到脑袋上才会察觉？”冷焰山的眼睛瞪得更大，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师父，如果兽域的兵士都用上这种刀，岂不是更容易杀死那些野兽！”

　　　　兽域！

　　　　姜依依的笑意淡了下去，好端端的，怎么话题又扯到了兽域上。

　　　　春雨瞪了冷焰山一眼，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呵，可惜啊，只有一株琉璃堇的幼苗，能不能长大，能不能进阶到四品都不知道，别说炼制一柄看不见的大刀，就是用它制香也还太早。”

　　　　姜依依看向韩香，她知道韩香为什么知道琉璃堇，有一种香名为显隐，点燃后能够看见肉眼轻易看不见的蛛丝马迹，是探险，破除机关的秘密武器。

　　　　韩香点头道：“小姐，奴婢没有离家前常听祖母教导，知道琉璃堇可用作制香，只是那时年幼，只知道这件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制作，不过确实要开花的琉璃堇才有用，而且不止一株。”

　　　　“啊，太少了吗，不过秋阳不是会种吗，多种些不就行了！”冷焰山目光炙热的看着秋阳，仿佛她翻手之间就能让手中的琉璃堇从一株变成一堆。

　　　　“种哪，陶罐里吗？”秋阳翻了翻白眼，她也想让琉璃堇从一株变成一堆，可是地方呢，总不能让她在手里的陶罐中种吧。

　　　　“种哪？对啊，师父，我们这是要上哪去？”冷焰山这才想起来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上哪？

　　　　姜依依也很想知道，她很想说，除了兽域哪都行，可是她不能说，她刚收了两个徒弟，带着五个丫环，所有人都指望着她，她不能这么随心所欲。

　　　　“不如我们先休息，小姐刚到肯定累了，又说了那么多话，一定口渴了，先找个地方休息半天再说。”春雨拿出一个水袋塞给冷焰山，道：“焰山公子，你知道水源在哪，打水的事就交给你了，夏风，你赶紧收拾出块地方让小姐休息，冬雪，你跟我来，我们找个地方给小姐煮茶。”

　　　　“好。”冷焰山虽然不知道春雨突然插口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师父的脸色不好，他也不敢多问，拿着水袋就去打水。

　　　　春雨拿出一个小木箱，里面居然装有一套茶具和一盒茶，只是炉子没有带出来，她需要用石头围个小圈，燃起小火堆烧水。

　　　　这是以前出游常做的事，不过那时这是小丫环的活，她只是在旁边看着，如今亲自动手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也就弄好了，冬雪也找了一些枯枝，她拿出火石将火烧了起来，冷焰山也很快将水打来了。

　　　　靠坐在厚厚的枯叶上，姜依依许久都没有说话，她在想，究竟要去哪，昨天这个问题可以慢慢想，可是现在，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小姐，喝口茶润润嗓子吧。”春雨将沏好的茶端了过来。

　　　　姜依依接过茶，吹了吹，喝下一口，茶香四溢，入口通体清凉舒畅，扫去了几分忧思，不由称赞道：“好茶，这水和平时喝的不一样，是这山里的泉水吗？”

　　　　冷焰山道：“是，师父，这是天后峰上的泉水，没什么正经名字，大家都叫它天后泉水，来祭拜的人都喜欢背些回去喝。”

　　　　“天后泉水？这还不算正经名字吗？”姜依依好奇，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问道：“焰山，你好像对天后峰很熟悉，说说看，这上面究竟有些什么样的故事。”

　　　　“师父不知道吗？”冷焰山反问，高城的人不知道什么都有可能，却不可能不知道天后峰的故事。

　　　　“呵，我知道的故事和你知道的故事可能不太一样，我想听听你知道的故事。”姜依依道。

　　　　“也是，同样的事在官家和百姓中会有些不同。”冷焰山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故事是听我爹说的，他说是爷爷告诉他的，当时爷爷正值年轻，许多事都是亲身经历，比一般人说的更加真实。”

　　　　“嗯，确实，亲身经历的事比道听途说更值得相信，尤其是普通人的经历，没有偏见，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才想听你说，从头开始讲起，你就当我从未听说过。”姜依依道。

　　　　“嗯，好，我就从头开始说起吧。”

　　　　冷焰山问春雨要了一杯茶，捧在手里，吹了吹了，喝下一口，扭头看向北方。

　　　　那个方向，一直往前，往前，达到蔚水河，几十年前，那是卫国的内河，那时没有战国，也没有高城，没有天后峰，也没有兽域三城。

　　　　卫国国君还是太子的时候，游历天下认识了一个铁匠的女儿，他们相爱了，那个女子后来随太子回宫，生下了长子，被封为妃，没有封号，只称她的姓，孟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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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故事

　　　　孟妃不仅人美，心地也很善良，更是聪明绝顶，常帮太子出主意解决一些难题，开始的时候，两人琴瑟和鸣，如神仙眷侣般相依相伴。

　　　　可惜，好景不长，太子登基为帝，娶姚氏女为后，又有大批美人入选进宫，孟妃体谅卫帝，不争不抢，甚至还主动退让，以求后宫平和，渐渐的，卫帝来孟妃寝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甚至一年半载也没露过面，如果不是逢年过节还能远远的看见一眼，孟妃连卫帝是否安好都不知道。

　　　　自古后宫就是女人最惨烈的战场，孟妃的主动退让并没有让她避开争夺的漩涡，因为她有儿子，还是个品学兼优的长子，对姚后来说，她们母子就是她儿子日后登基的最大障碍。

　　　　很快，关于孟妃各种不利的谣言传遍后宫，从她的出身，到她入宫，还有那些她出谋划策的事情都翻出来做文章。

　　　　区区一个平民女子，一个铁匠之女，居然识字断文，不仅貌美还知书达理，比官家女子都不差，怎么看都有悖常理，她还那么聪明，出的那些主意让谋士都眼睛一亮，其智若妖，不是有所图谋就是敌国安插的奸细。

　　　　还有那个长子，容貌半分不像卫帝，只是和孟妃极其相似，虽然月份上没什么可怀疑，但毕竟是在宫外受孕，究竟是不是卫帝的种，还是存在质疑。

　　　　谣言传得满天飞，孟妃不理会，她以为，别人不知道，卫帝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日子那些事，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即便这些年因为后宫，两人渐渐疏远，但她始终相信，卫帝不会理会那些话，很快就会让那些谣言平息下来。

　　　　事实上果然如她所愿，谣言很快平息了下来，不过不是因为卫帝相信她，而是那时的战事已经威胁到了卫国的存亡，她的儿子请命出战。

　　　　战事惨烈，卫国几次差点亡国，是孟妃的儿子率领军队数次救卫国于危难，其间，姚后怕孟妃的儿子功劳太大，最终还是会夺了他儿子的皇位，居然不顾国家安危数次陷害，孟妃也差点死在阴谋中。

　　　　幸好孟妃母子命大，几经生死，终于平定了内忧外患，孟妃的儿子率兵还朝，卫国百姓夹道相迎，声望之高不仅超越了所有皇子，连卫帝都要逊色三分，百姓希望他日能够有这样的皇帝，百官希望日后有这样的帝王，这样，卫国才能永享太平。

　　　　可是，姚后不这么想，卫帝也不这么想，他们不喜欢孟妃的儿子，也惧怕他，不敢得罪他，如何安置成了他们夫妻俩日夜头疼的难题。

　　　　这时，皇室秘密供养的巫人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封孟妃之子为战王，封地蔚水河之南，孟妃不得随子入封地，只能居住在宫中，狭孟妃以令战王。

　　　　圣旨一下，天下哗然！

　　　　这不是封赏而是送死，天下人都知道，蔚水河是兽潮来袭的天然屏障，在蔚水河河岸防守还生死难料，渡过蔚水河，几乎就是让战王去送死。

　　　　战王手下兵将怒火冲天，纷纷劝说战王反了，逼卫帝退位，自己登基为帝。

　　　　这时，孟妃召见了战王，母子俩密谈了一夜，第二天，战王含泪带着兵将去了蔚水河，渡河之后将战王的旗帜插到了蔚水河之南的土地上。

　　　　数年的时间，战王依靠着自己的努力，建立了第一座能够抵御兽潮的城池，因为高耸入云的城墙，他叫它高城。

　　　　抵御却不等于战胜，一旦兽潮来袭，高城被围困住，即便野兽攻不进高城，城中的百姓也会饿死渴死，唯有将杀死它们才是解决之道。

　　　　孟妃请命想去高城，她要帮儿子想办法，卫帝不但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还将孟妃关了起来，掐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切断高城的一切贸易。

　　　　孟妃日夜哀求，希望卫帝不要受人蛊惑，害了自己的儿子，然而，姚后出现了，她给了孟妃重重一击，她告诉孟妃，这一切都是卫帝指使，他忌惮战王功高盖主，他讨厌孟妃聪明机智，让他日夜不得安静，他堂堂卫帝却时常提心吊胆，总想着会有那么一天，孟妃母子会杀了他取而代之。

　　　　姚后的话让孟妃清醒了过来，她想尽办法逃离了卫国皇宫，渡过蔚水河找到了战王。

　　　　看到骨瘦如柴的母妃，战王恨极了，他想趁兽潮来袭之时将祸水引过蔚水河，让卫帝真真切切尝一尝什么叫提心吊胆，可是孟妃阻止了他。

　　　　孟妃让他找来技艺高超的铁匠，指导他们锻造出日后享誉兽域的破颅刀。

　　　　破颅刀，一刀斩下，无论是老虎还是豹子，又或是熊和狼，绝对是皮开肉绽骨头断裂，那一次的兽潮，只是因为破颅刀的数量不多才会险胜。

　　　　有了利器，又有十年的时间，高城的日后让卫帝坐立不安，他又想办法暗害了孟妃，没了她的帮忙，战王这个儿子的威胁就会大大降低。

　　　　赢了兽潮却死了母妃，战王彻底被激怒了，他斩断了卫国旗帜推倒了祖先牌位，从此不再姓姬，而从母姓，孟。

　　　　正式建立战国，将母妃封了开国太后，因为她所传的技艺前无古人，常用天授解释，还因为他的生父配不上母妃，从此，孟妃被尊为天后，是上天赐予战国，赐予他的天后。

　　　　战皇将孟妃葬在了天后峰，这是她临死前选定的地方，那是一个天然的屏障，让她可以在死后也能守护着自己的儿子，守护这一方的百姓，守护着蔚水河以北的那个人。

　　　　至死她都爱着那个人，她还在为他做着最后能做的一点事，为他抵御兽潮，让他安心的活下去。

　　　　冷焰山的故事说得很长，仿佛是他的亲身经历，很多事情姜依依都闻所未闻，甚至和知道的大相径庭，但这些都比不上天后对卫帝的情感。

　　　　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既然哭了，孟妃的一生是个传奇，也是一个悲剧，或许在别人的眼中是这样，付出了所有却只为成全一个不爱她，甚至杀死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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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怎样的女人

　　　　“天后死前是不是让战皇不得对卫国开战？”姜依依微红着眼扭头看着天后峰，这样的一个女人，肯定会做出这样的事。

　　　　“天后不仅让战皇不能对卫国开战，还让他保证，子孙三代也不得对卫国开战，如果不是有这样约束，卫国早就不存在了，还让他们整天得瑟，自认是正统上国，而我们只是不开化的属国。”

　　　　冷焰山满脸讥讽，每次在高城见到那些自以为是的卫国人，他都想狠揍一顿，如果是在铺子里见到，没有十倍的价格，他根本不会卖东西给他们。

　　　　三代，这一战皇，也就是孟拓的父皇就是第三代战皇，到孟拓这一辈，无论是谁当皇帝，天后对卫国的庇护就到头了。

　　　　难怪，这一代的姚后无子还早死了，上一代的姚后虽然没死不过也是无子，第一代战皇就不用说，根本没有娶姚氏女为后，这样看来，战国对卫国的仇恨深埋在了骨子里，只看天后峰的香火不断和冷焰山的一脸愤慨，只要有机会，两国之间迟早有一战。

　　　　天授，多好的一个借口，虽然不知道天后真实的来历，但听冷焰山故事里的种种，她的来历估计和她差不多，那种能破开老虎头骨的破颅刀，锻造的技术绝对超越了这里的现有知识。

　　　　“焰山，你会打制破颅刀吗？”

　　　　“会，不过没什么大用了，破颅刀当年所向披靡，据说砍野兽脑袋就像切瓜，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些野兽也变得厉害了，骨头一次比一次硬，上一次兽潮，普通士兵需要连砍四五次，才有可能将野兽的脑袋砍掉。”

　　　　冷焰山叹气道：“师父你想，那些野兽又不是傻子，站着让你砍，受了伤反而激发了它们的兽性，攻击力更强了，要不然上一次的兽潮也不会死伤那么惨重。”

　　　　“上一次不是因为突发的大兽潮吗？”姜依依奇怪，星阁里的藏书明明说是因为准备不足，没想到遇见五十年难遇的大兽潮才会造成那样的惨剧。

　　　　“突发？呵，书里是这样说的吗？”冷焰山道：“兽潮自古就有，每十年一次小兽潮，每五十年一次大兽潮，不仅有山里的野兽还有水里的水兽，每到那个时候，蔚水河里就会聚集很多巨大的铁背鱼，它们浮出水面，相互挤在一起，将整个河面堵得严严实实，那些野兽就会踏着它们的脊背冲过蔚水河，铁背鱼也会吃掉背上的野兽，不过比起冲过河的野兽，吃掉的只是一小部分，绝对多数还是冲过了蔚水河。”

　　　　“水兽，铁背鱼，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姜依依吓了一跳，山里的野兽已经够让人心惊了，如果河水里还有水兽相助，这样的兽潮怎么抵挡得住。

　　　　“这是天后想到的法子，在蔚水河两端筑起了水坝，她说那些铁背鱼体型巨大，平时不太可能生活在蔚水河里，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间里，它们才会游到蔚水河来捕食。果然，水坝筑成之后，兽潮再次来袭的时候，蔚水河靠近海那边的水坝外聚集了大量的铁背鱼，它们不断冲击水坝，差点就将水坝撞毁了，天后命人扔了不少的牛羊在它们中间，它们才渐渐消停了下来，兽潮过后它们也就退回到了海里。”

　　　　“原来是海兽，每十年来一次蔚水河，或许是为了生存。”姜依依道：“后来呢，最近几次兽潮，铁背鱼的数量是不是逐渐减少了？”

　　　　“没错，铁背鱼的数量一次比一次少，最近一次兽潮几乎没有见到铁背鱼的踪迹，所以大多数人才会忘了兽潮还包括水兽。”冷焰山点头道：“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先不说这个，继续说兽潮，你说兽潮自古就有，我怎么听说战国建国之后才知道这里有兽潮这种事？”姜依依道。

　　　　“哼，还是爹说的对，书里仅写些好听的话哄人，连师父这样聪明的人都被骗了。”冷焰山愤愤道：“师父，你知道当年卫国差点亡国的原因吗？不仅仅是因为四周敌国的围攻，也是因为正值那一年的兽潮来袭，蔚水河的防线被敌国破坏，大量野兽渡过蔚水河冲击卫国大部分的城镇，敌国趁机出兵，要不是这样的内忧外患，当年的卫帝根本不会让战王领兵出征，他早让他喜爱的嫡子去捞功劳了。”

　　　　“所以，兽潮自古就有，蔚水河一直都是卫国对付兽潮的防线，只是在那一战之后，他将战王推到了蔚水河的对岸，让战王去和兽潮面对面，让他的亲儿子成为兽潮第一个牺牲品？”姜依依简直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人，这样的父亲，即便再不喜欢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没错，战王的部下听到消息时就劝战王反了，反正当时几乎所有的兵力都在战王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攻入皇宫，将卫帝和姚后还有他们的宝贝儿子通通抓起来。”冷焰山道：“可惜天后不准，她说有办法抵御兽潮，既然卫国容不下他们母子，他们就去蔚水河对面。”

　　　　容不下！

　　　　不知道为什么，姜依依心里堵得慌，她想骂人，骂天后，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那个男人的心里没你，知道他甚至想杀了你，杀了你们的儿子，她却选择了避让，还避让到帮他抵御危险的地方，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

　　　　她不敢想象，如果是她处于天后的位置，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估计后世再也没有卫国什么事了。

　　　　“师父，你想不想上去看看？”

　　　　冷焰山仰头看着天后峰，每次到这里他都会上去拜祭，每次脾气暴戾时，爹说的话听不进去时他也会来这里拜祭，天后殿里有种神奇的力量，会让他的心安静下来。

　　　　“想，我想去看看。”

　　　　去看看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怎么就能够做出这样的事，即便死了也还在守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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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奇特的地方

　　　　天后峰很高，阶梯更是陡峭，从山脚到峰顶，笔直的阶梯一眼望不到头。

　　　　阶梯共有三个平台，如果从远处看，形如女人的天后峰第一个平台恰好在腰间，那里左右各有三间小亭子，里面有石桌石椅，可供人歇脚休息。

　　　　第二个平台在肩膀处，左右各有两间小屋，屋里有床，能让实在是走不动的人睡一觉。

　　　　第三个平台就是峰顶，正好在人形的额头处，左右各有一个巨大的铜香炉，里面盛满了香灰，正中间就是天后殿。

　　　　天后殿很大，也很空旷，有些像皇宫里的寝宫，像是天后在天后峰居住的地方，有高大的屏风和放着百姓贡品的多宝阁，还有插着鲜花的花**，摆着茶具的木雕茶几，只不过，正中央位置上立着天后的人像。

　　　　出乎姜依依的意料，天后的人像并不是宝相庄严的形象，也不是衣着华丽的宫妆打扮，反而身着家常衣服，脸上带着微笑，俯瞰看着进来的人们，像是在迎客的主人家。

　　　　她的面前也没有香案，只是在进门的地方有几个蒲团，蒲团前有只仙鹤香炉，长颈向天，口中飘着袅袅的青烟。

　　　　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韩香起身用新采的鲜花将殿里不新鲜的鲜花换掉，春雨几人则在殿后的小屋中拿来抹布和水盆，从后面的水井里打水，将殿里家具摆设通通清洁了一遍。

　　　　姜依依跪坐在蒲团上，一直看着天后像发愣。

　　　　没有进入天后殿之前，她一直在猜想天后像的形象，以百姓狂热的崇拜，皇家对她尊敬，还有传说中卫帝当太子时遇见她时的惊为天人，怎么想都不该是眼前这个样子。

　　　　不是说不好看，天后像很漂亮，那是一种很干净的漂亮，是一种无论心里有多龌蹉，见到之后都如同见到最尊敬人的漂亮。

　　　　也不是不庄严，虽然没有佛像的宝相，但看见天后像心里就会莫名宁静，耳边再也听不到世间的嘈杂音，干干净净，像是七窍都被洗涤过一样。

　　　　不过，天后像真的不漂亮，她就像妈妈，相貌如何早已模糊，只有她看你的眼神让每个人的心永远温暖。天后像不庄严，她就像普通妇人，做过什么早已不记得，只有她守候在家里的身影凝固在每个人的心里。

　　　　看着天后像，姜依依似乎明白了什么，或许是她的这段情感来得太突然，又或许是她从未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