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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崛起之东方日不落-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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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手工商业的税收制度,也进行了改革。
中国古代的工商税主要是关市税,关税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海关税收,而是各种过关收费,官府设个卡要通行费就属于关税,也就是说后世高速路收费,属于这种性质;高速路向来被嘲讽为拦路抢劫,清代的关税征收真的就是拦路抢劫。关税主要是针对行商的,不管是用船运输还是用牲口运输,只要有通行行为,就会被征税。税收分为两块,一块叫做户关税(明代时叫做钞关税),税率是按照商品价格值百抽五,至于估价吗,肯定是有水分的;一块叫做工关税,直接征收实物的10%,原本的意义在于为官府修建征集材料,所以是工关税。
总的来说,清朝流通过程中的税率就高达15%了,当然聪明的商人都是通过打通关卡守卫通关,躲避了这个税收,肥了一些守卫关津要道的軍队。
市税就是在市场上征的税收,清朝的市税主要是牙税、当税、店铺税、契税、矿税和落地税。牙税就是十三行那种性质的中间人收的税,官府通过发放牙人执照,定期收税,税额是固定的;当税是向当铺行业征收的特别税;契税是地契、房契买卖,过户时候收的税,一般因为过户麻烦,小户人家都是私下交易,签订的契约上也不会有官府红印,称为白契;矿税是向矿山征收的税;落地税,这个相当于开业税,买卖开张,向官府申请执照,要先交一笔固定的税收,成为落地税。盛住当初为了多拿落地税,就曾强令谋行商的掌柜独立出来单干。
总的来说,清朝的商税并不复杂,但周琅依然做了大量的精简,或者说规范。因为清朝的商业税收体系,漏洞实在是太多了。按照估价征税,在没有诚信体系的时代,根本就做不到有效监管。通关过卡,给守军十两银子,一万两的货物,就能估值到几十两。再说了,关卡守军哪里具有评估商品价格的能力,这个制度设计出来就没有可行性。
周琅直接就裁撤了关卡,内地所有关卡有守军的也只是负责军事防御职责,跟收税完全没有关系,尽管周琅也是喜欢抢劫的,但拦路抢小商贩这种方式太低级,而且对流通过程的效率影响太大。
牙税,也直接取消。向中间人发放执照,允许他们做经纪人,然后固定收税。这相当于给从业资格征税,周琅认为这完全没有必要,他的政府现在没有评估别人专业资质的能力,也就不要去管这些专业性的问题。如果将来发展到工业时代,需要对工程师资质进行认定的话,可以考虑建立新的部门。在周琅看来,官府为了收牙税,而对中介行业的控制,是对商业活动的一种限制。很多中介行为,其实普通人不经意间就做了,完全没必要控制。
契税,这个税种现代社会也有,印花税就是从这里发展来的。但周琅发现,这个契税更多的是行政范畴的弊病,由于满清官府(历代官府都有这毛病,包括某一阶段的公仆)难接触,难办事,大量交易是以私约形式,而不是公约,双方都避免官方的介入,因此大量私契流行,契税根本收不上来。本来重大交易让政府公正一下,这属于政府服务,却因为难接触而大家不愿意接受你的服务。这个税就显得尴尬了,政府想收收不上来,百姓交不交其实无所谓,但因为别的原因不愿意让官府介入,而规避了。
由于契税现代社会也有,让周琅考虑了很久,但他还是大胆取消了这个税种,谁说自己就一定要效仿现代人,而不能体现进行创新呢,只要原理上讲得通,就可以进行尝试,这个税完全没有意义,取消就取消了吧。
矿税,这个是要征收的。满清对开矿的限制很严,明朝也是,主要担心的是这个职业会造成大群人在荒野聚集,害怕百姓造反,在限制集会的时代,宁可不要税,也不想有风险。因此明清的矿税,大多是通过发放执照的方式限制和控制开矿行为。周琅则是大胆鼓励开发矿产资源的,所以这个税种不但能收,而且很有收的意义。但收税的意义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有效监督。所以周琅决定,矿税采用给授权征税的形势,而不是对生产进行征税。由矿主申请开矿,开矿的门类,产量都要进行登基。
这反倒有点像清政府的牙税,是向准入资格征税。但要求商人每年汇报矿山的大小和产量等基本情况,方便政府掌握本国矿产资源的开发情况。不对产量征税的原因在于,需要人为去核实,然后就要派出监督人员,而监督人员是否诚实,会影响税收,又有空子可钻了。
落地税也是直接取消,周琅鼓励商贸,怎么可能对开办商铺征税。不过要求商人申报执照,登基经营门类等。但这依然只是参考意义,因为商人比普通人更灵活,主营业务变动很大。
所以老税种基本取消,按照周琅在东港制定的按照店铺门脸长度纳税的办法,可以说只保留了店铺税一项,但在征收方式上,也不是以发放执照类的授权税形势,而是以店铺重要的功能性标志,门脸大小来征税。
而且取消了之前在福建推出来的根据经营门类执行不同税率的办法,因为周琅发现执行上的难度让商人和税官都不舒服。
税官报告,经常有商人不按照自己的经营门类经营,一个卖粮食的,有可能代售布匹;一个卖盐的,有可能代销糖。这产生了大量的纠纷,商人会控告侵入自己领域的其他商人,税官因为对方乱改经营业务,想进行罚款,而对方可能不服。
那些经常性变动经营业务的商人自己也感到委屈,他们做买卖的哪能被限制死了,谁不是什么生意好做做什么,明明今年丝绸生意不好做,还不许人做点蔗糖生意周转一下了。
周琅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的发生,是因为商业发展的专业化程度不够,商人无法在一个细分市场中取得别人无法替代的技术优势,从而不愿意固定在一个行业,还是说商业自身不够发达,一个细分市场无法支撑一定数量的商人常年坚守。或者是中国商人自身喜好投机,或者思维更加跳脱,只愿意追逐做好的生意,而不肯深挖专业市场。
总之既然商人觉得政策对他们的经营产生了影响,那么就改。
本着极简主义的原则,周琅取消任何对经营做限制的措施,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既然不控制经营门类了,也就无法区分税率,依然只能按照门大小征收店铺税。至于说专业化程度不够之类的道理,周琅才不管呢,商业原则永远只有成本和效率之分。
西方人倒是专业,渔民捕捞都按照规定的授权进行,捕捞鲤鱼的捞上来鲟鱼就得扔掉。监管也十分严格,可英国曾出现过一个渔民被四个不同部门的管理人员监管的事情,而且因为该地区就只有这一个渔民了,导致四个政府官员唯一的工作,就是从不同角度管理这一个渔民。这专业是够了,可成本和效率都太夸张了。
周琅打算按照商业的原则来重构中国社会,在民政上现在还做不到,那么至少在商业管理上,是不是可以常识一下呢。
强调成本和效率的商业法则,最终发展的就是这种极简主义行政风格,香港的简单税制中,就只有三种税,企业利得税、个人薪俸税和物业税。一个是针对企业盈利征税,一个是向个人收入征税,另一个算是地产税了。但在没有一个系统的监管体系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对企业盈利进行监督,周琅现在如果征收盈利税,估计每个商人都说自己在赔钱;如果征收个人所得税,恐怕人人都试图隐瞒自己的收入;物业税,城里的百姓已经很穷了,还向他们的房子征税,那是要出事的。到了21世纪,一旦有人提出开征房产税,都一大堆反对的。
所以商业税中,就一个店铺税,简单到极致。那么对商业的限制,肯定也小到了极致。
但周琅崇尚极简主义,推行简单税制,不代表他的税收体系就粗陋,相反,税制上简单的同时,管理上很完善。这是相辅相成的,以为税制上简单,所以更具备可操作性,所以才能做到管理上完善。否则以目前的人力和素质,必定处处是漏洞,给貪官以机会,给商人以麻烦,最终只会影响到商业的发展。
而且周琅在总的税种上,也比清朝征收的税种要多得多,因为满清在许多行业不征税,而周琅都开征了,比如门类繁多的手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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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节 规范商业体系(3)
历朝历代都很少对手工业从业者征税,这并不意味着手工匠人的负担就比农民低,历史上有一种叫做徭役的东西,明朝时候用户籍将手工匠人单独管理,手工匠人不需要为他们从事手工业交税,也不需要为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交税,但他们必须为官府定期服务。
这是明朝从元代继承下来的制度,朱元璋家里就是一个淘金户,蒙古人规定淘金工必须缴纳固定的金沙,后来金矿开采完了,户籍却是不能变的,朱元璋家里没有地,只能沦落为打零工为生,而且还要用打零工的钱来换金沙交税。
清朝取消了户籍制度,并且废除徭役等等制度,是一种相对的进步。后来雍正摊丁入亩,连人头税性质的丁口税都取消了,由于大量的手工业者其实是乡村手工业者,手艺大多是闲时贴补家用的方式,大多数手工艺人依然从事农业劳动,或者自耕,或者租种,摊丁入亩之后,等于取消了那些完全脱离农业劳动的手艺人的税收。
对穷苦手艺人征税,虽说确实有些乞丐碗里抢食的嫌疑,但周琅还是开征了门类繁多的手工业税。
目的当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规范和保护,所以税率并不重。
要求手工业者,按照所从事的行业进行申报,官府发放执照,税率极低,比如丝织工人一年纳税仅仅一钱,收税最重的珠宝行工人也不过一年一两银子。可是这些工人却可以得到官府的保护。
清朝政府不收手艺人的税,也不会对手艺人进行合理的保护,而是委托行会,行会上交官府,下管工人,一些行首难免就会滥用权力。因为是他们负责跟官府沟通,是他们纳税,所以官府往往会偏袒他们,普通工人连上达天听的机会和理由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们利用官方的黑非官方的手段盘剥。
还有一些带有暴力性质的行会,比如屠宰行业,官府不管他们,结果被各种帮会性质的组织钻了空子,有的地方,肉铺全都是某一个地方的人在经营,其他地区的人想开肉铺,他们就会集中起来攻击,大有占地盘的味道。
可如果一个屠户向官府申请了执照,照章纳税,有行会或者帮会或者同乡会找他麻烦,他大可以打官司,我张飞是官府批准的屠户,你何进凭什么不让我杀猪,你郑屠凭什么不让我卖肉。这官司清清楚楚,一打一个准。
另外周琅从长远角度考虑,工业时代已经到来,工业必定取代农业成为社会最大的财富创造产业。如果不向工业征税,这犹如农业社会不向农业征税,商业社会不向商业征税,金融业社会不向银行征税一样,是完全没有逻辑的财政制度。
另外的意义就在于跟征收矿税一样,具有管理社会的意义,通过征税,就可以统计出国家有多少行业,有多少从业人员,这些信息对社会管理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
周琅做的已经足够谨慎,税率等等都是跟各个行会进行过沟通的。但跟历史上任何一次改革一样,不管改革的意义多么重大,还是会引起反对。雍正进行摊丁入亩改革,应该说是有进步意义的,可是不管是地主还是佃农都出现过反对。地主反对的是,他们掌握着土地,可是丁口少,现在将税都摊到了田地上,让他们觉得自己承担的税收更多了。有些地方的佃农也反对,湖北钟祥县民众聚众抗粮,因为本县一项丁少粮重,结果全省摊派,造成他们每亩纳税更多,加到每人头上的也更多了。最后百姓聚众抗粮,官兵出城抓捕,一百多人掉落护城河淹死。
周琅的征税办法退出之后,顿时许多工人不满,跑到衙门口闹事,称是不给小民活命。由于实现跟行会沟通过,这些工人大都是自发的。这些工人看不到他们交税后得到的保护,只看到要多交税,于是就闹事,这也让周琅头痛。
大的行会没有参与,但不代表行会下面的小行会或者帮会没有参与,甚至有地主势力想试探周琅的脾性而从幕后怂恿也说不定。
一大批官员也反对征收这种税,王辅茞亲自找周琅反对,说满清都不收手艺人的钱,一群手艺人,无田无地,就靠手艺吃饭,还要上税,只在荒唐。税官们也不赞成,主要是工作量太大。广东手工业者数十万人,零落四散,城乡皆有,征税起来太麻烦。
反对的声浪实在太大,周琅都不由得开始怀疑是否不应该向他们征税,毕竟周琅一贯认为,如果一项政策让大多数人都感到不便利的情况下,肯定是政策出了问题。
现在纳税者反对,征税者也反对,周琅从善如流,马上宣布试行,只申报,不纳税。也不强制,愿意申报者申报,不愿申报者不申报。
如果真的有利,相信老百姓会用脚选择。
数万手工艺人反对的情况让周琅明白了一个道理,对几千几万人进行直接管理的复杂程度太大,而且各行各业的情况不一样,按照同一种方法征税,会出问题。
直接向手艺人征税,也是周琅想当然了,香港可以向职工征收薪俸税,那是建立在现代社会严密管理体系之下的,那个时代的公民具备主动申报的素质。可清末的老百姓吗,饭都吃不饱,指望他们主动申报,那不现实。
可不向工人征税可以,不向工场主征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当然,征的也不能太高,广州手工业发达,但更多是建立在个人家庭手工业的基础上的,手工作坊虽然有,但还不占主流,如果向作坊主征税太多,造成沉重的负担,无异于是逼迫手工工场向家庭手工业的方向倒退。工场主大可解散了工场,然后把织机分发下去,提供原材料让家庭生产,退后成包买商,这种形势在广州是存在的。
所以周琅改变办法,从向各行各户手艺人直接发执照,收授权税类型,转向给手工工场主发执照,征收工场税,暂行税率,一家丝织工场年税率十两,最高的珠宝行征收三十两。
不对工场规模做限制,采取固定税额,是担心工场主隐匿工人数量,就好比摊丁入亩前,大家族隐匿男丁数量一样。而且这有倒逼工场主扩大规模,雇佣的工人越多,则分摊的税金就越少。有利于向大工业转变。周琅相信,一旦工场规模足够大,工场主是会摸索到管理大规模生产的诀窍的。
总之,即便只是向工场主征税,新增的税收项目也比过去多了几十倍,因为广州的行业实在太多,税官是不具备管理这种程度的税种的能力的,反而造成行政效率下降,或者征税成本过高的嫌疑。
于是周琅调整为,简化分类,与已经形成大行业行会对接,广州有七十二行之说,但周琅简化成十二个大行业,丝织行业算一行、棉麻并作一行,铜铁并为一行,瓷器行算一行,酿酒行算一行,木器行算一行,酱醋榨油并为一行称佐料行,胭脂水粉等化妆用品并为一行称女荣行,碾米磨面制作米粉等食品加工算作一行称食行,纸笔墨砚印刷等文房用具并为一行称文器行,金银器玉雕牙刻等并为一行称珠宝行,另外广州外销全世界的优势手工产品各种扇子,因规模大单独成一行称制扇行。
未入十二大行的那些细小行业,比如扎花、剪纸等等,则统一归为杂器行。
这只是暂行划分,根据实际情况,先把税收体系搭建起来,进行有效监督和管理,如果哪一个行业突然兴起,将来也是可以单独列为一行的。
商税主要影响广州,而这些工场税则对佛山影响较大,在佛山遭到的反对声浪也最大,主要是手工业的组织比商业更严密一些,但并没有发展到抗税的程度,因为吸取了手艺人反对的教训,周琅宣布今明两年免征,后年开始起征,环节了情绪,二来周琅采取了决不妥协的态度,派兵进入佛山,一下子那些手艺人就老实了,说白了还是吃硬不吃软。
等这些事情做完,嘉庆二年也结束了。
在有效管理之下,包括广州、佛山在内的广州府一带商业快速恢复,尤其是周琅提供的信贷支持,让这几年变得银根紧缺的广州市面通货问题大大缓解。
这几年之所以银根紧,根源还在周琅这里,先是在广州勒索了2000万元赎城费,后来又跑去北京故技重施,造成几千万两现银从广东抽走,当然会造成银根紧张了。
银根紧张,市面流通不畅,商人更依赖借贷度日,物价大幅度下跌,手工业等生产性行业受到牵连。
这种把社会经济活动完全跟一种本国并不盛产的贵金属挂钩的做法,是十分危险的,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发行新的可替代的货币,比如历代官府铸造的铜钱,缺铜的时代,甚至铸造铁钱。
周琅当然没有那么落后了,他还打算发行纸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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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节 规范金融业体系(1)
提到纸币,中国人可以骄傲,但也要反思。
众所周知,纸币出现在宋代,当时欧洲国家还处于中世纪。世界上当时最强盛的是宋帝国和阿拉柏帝国。当时阿拉柏帝国的著名旅行家游览宋朝,对泉州的市舶管理赞叹有加,认为是他见过的最有效率的港口,到了杭州称赞杭州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
宋朝最为人熟知的贡献,是活字印刷术。纸币本有可能达到跟活字印刷术一样的地位,成为世界史上最重要的发明,可惜纸币管理没有延续下来。
这不怪宋朝人。纸币在宋朝的出现,是商业发展带来的,最早出现在四川。是商人发明的,因为当时的四川缺铜,大量使用铁钱,铁钱笨重,大宗交易中用到的铁钱有时候比货还多。
宋朝一些商人渐渐开始为贸易做担保,印刷对应数字的纸票,称为交子。大宗贸易渐渐开始使用这种有富商担保的纸币,然后返回兑换。
纸币是一个有利的金融工具,渐渐在四川形成了主流。宋朝官府发现其中奥妙之后,非常赞赏。可对于这种工具掌握在私人手里的弊端比较担心,于是开始介入,在四川设立了交子务,派京官去监督印制,这种官方发行的交子,叫做官交子,中国国家发行纸币的历史,就从这里开始。
可是印钱的权力一旦掌握在不受监督的政府手里,往往会造成滥发,因为政府有足够的多印动力。所以宋朝的交子也经常出现贬值现象,持续了八十多年的官交子被迫停发,接着引入另一种纸币,称之为钱引。但钱引的贬值速度更快,因为钱引不允许兑换。
宋朝对纸币的管理虽然称不上良好,可毕竟是探索,而且一直保持使用到宋朝灭亡,应该说探索出来的经验如果能加以继承和规范的话,纸币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
到了元朝,蒙古人确实看重宋朝纸币的作用,忽必烈也曾经让人用真金白银兑换,试图保持纸币的价值,但蒙古人印钱比宋朝人更没有节制,结果纸币没有成为一种便利商业的工具,反而成为一种掠夺百姓的工具。
到了明朝,老朱家做的比蒙古人还不如。忽必烈至少知道纸币需要储备金,朱元璋印纸钞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赏赐功臣。用皇权强行规定所有人都必须收。但官府没有任何兑换的想法,结果朱元璋时代就把宝钞发滥了,到了儿子朱棣时期,为了维持宝钞的价值,做了一番努力,但朱棣舍不得拿出真金白银去换纸钞,他又不傻,为什么要拿钱换纸。他采取的措施是,让所有过关的税卡,都收宝钞。所以明朝的关口,也叫做钞关。
但宝钞一边收,一边还继续发,烂的钞关都不愿意收了。后来朱棣的继位者,认为宝钞实在是一种祸国殃民的东西,永久废除了。
到了清朝,也普遍接受明朝人“领悟”的纸钞只是劫夺民财的工具这种说法,所以清朝不再印制钞票,知道太平天国时期,实在没钱才印过一段时间。
本来是一种创造性的工具,硬生生被宋元明三朝官府给玩烂了,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西方历史上的纸币,据说最早是瑞典银行印刷的,但瑞典人很快自己就不印了。因此真正一脉相承下来的,其实还是荷兰人弄出那一套。
也不是荷兰人有意识设计出来的,就跟宋朝富商一样,是对市场的一种反馈。发明者是荷兰阿姆斯特丹银行,这个银行的股东,跟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股东高度重叠,可以说是当时商业知识和经验最丰富的一群人。
他们发明纸币,主要是为了便利银行业务,因此他们的纸币是一种银行券。甚至可以说是客户的存根。当时欧洲有好几百种货币,阿姆斯特丹银行推行标准化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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