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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凤倾城:皇后,朕错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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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雪坐定后，宁夫人微微颔首。果然，这丫头的坐姿也是没得挑！
“如雪姑娘，不知你与年儿，是如何相识的？”宁夫人微笑着问了一句。
花如雪垂着首，轻声答到：“回夫人，宁先生乃是如雪的授业恩师。当初在家乡之时，宁先生力排众议，许如雪在学堂外旁听。更传授了如雪许多为人之道。宁先生不仅是如雪的恩师，更是如雪的恩人！”
宁夫人又问：“那你又是如何在帝都与年儿遇到的呢？”
花如雪如实答到：“如雪有一弟弟在崇文书院念书，与宁先生是同门。那日弟弟生病，公羊院长怜惜弟弟年幼，便准许如雪前去探望。正巧宁先生也去探望舍弟，便遇到了。”
宁问渠听到这里不由问道：“这一次被崇文书院破格录取的那个孩子陶溱，是你弟弟？”
花如雪点了点头：“正是。那孩子命苦，父母双亡，小小年纪就跟着城北的一众孩子们风餐露宿。如雪初到帝都，身患重病，恰巧被这些孩子救了，为了报恩，就与他们留在了一处。当初宁先生曾教导如雪，读书者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故而如雪便将所学倾囊所授。没成想，舍弟竟然真的读了进去，又得了公羊院长的怜惜，这才进了崇文书院。”
宁问渠点头：“难怪，我看那孩子的入学文章与斯年有些相像，既是徒弟的徒弟教出来的，自然如此。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教到这种地步，可见你的书读得也不错。”
花如雪低下头：“宁老爷谬赞，如雪惭愧。”
宁问渠也不在意这些，继续说道：“你既念过书，老夫便来考校考校你的学问。我且问你，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何故？”
花如雪脱口而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
宁问渠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于是又问：“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何故？”
花如雪又是脱口答到：“侈用则伤财，伤财必至于害民。故爱民必先于节用。”
宁问渠点了点头：“天下之治，如求仁德，何以当先？”
花如雪依然是脱口就答：“以孝当先。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好！好啊！”宁问渠连抛三问，三问虽是论文讲义，却含了治国之道。未曾想，一介女子，竟能对答如流！宁斯年果然是没有看错人！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如若不收为义女，当是他宁家之失啊！
………………………………
第92章 送聘
宁夫人虽然是妇道人家，可是身在宁家，作为宁家大妇，这些问题也是心中门儿清。见花如雪对答如流，以论语之句回应论语之问，她心里也是非常满意的。
虽然这一次收花如雪做义女是宁斯年以祖训要求换来的，可是他们到底也有自己的思量。花如雪眼下身份特殊，他们既然不想与二位皇子有过多接触，自然要懂得避嫌。若非是这花如雪让他们看上了眼，那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不过今日一见，这丫头的确不是一般人。他们宁家与其他世家大族不同，他们不求保后世荣华富贵，他们保的是宁家的清流名声。既然这花如雪如此聪慧过人，便算是收她做义女又有何妨？
宁斯年在花厅后一直听着前面的动静，当他的父亲宁问渠说出“好”字的时候，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果然如他所料，父亲和母亲必会喜欢这个丫头的。
随着安如山和花如雪的订婚之期越来越近，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关于花如雪的各种消息，在帝都之内越发的泛滥了。终于在某一天，不知道从哪里爆出了花如雪竟然是宁家义女的传言。这传言一经流出，瞬间就在原本平静的帝都之内炸开了锅。
可奇怪的是，流言越演越烈，宁家竟然没有出来辟谣！这就不由得让人产生了怀疑。原本那些还持有怀疑态度的人，见到宁家如此，渐渐地也相信了这件事。等到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花如雪就是宁家义女这件事情之后，花如雪和安如山的订婚宴也如约而至了。
安如山是江湖人，江湖与庙堂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虽然很多大的家族势力都与江湖帮派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是这种关系既然保持在暗中，那就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至少明面儿上大家还是相安无事。也没有人会挑破这一层窗户纸。
安如山亦是如此，此次订婚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要借此除掉金阳帮的帮主。上次的事情说到底是他的错，虽然南博容嘴上未说，可是心里绝对会有想法。他们虽然无法再做兄弟了，但是安如山依然愿意成为南博容手里最锋利的那杆枪。
订婚也叫纳征，乃是六礼之内比较重要的一礼。安如山虽然这次存了别的心思，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对花如雪的爱就是假的。
一大早，送聘礼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的从龙虎堂出发了。为了避免忌讳，聘礼数向来取双不取单。安如山一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二是怀着对花如雪的愧疚，派出的送聘队伍竟然扛了一百零八口红漆箱子！
帝都最近也没有什么重大的消息，于是，龙虎堂堂主安如山订婚的事情，就成为了整个帝都的焦点。一百零八口红漆木箱，每箱由两个人抬着，再加上礼官喜婆丫鬟，小三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走在街上，真真是让人咋舌。
“你看，这安堂主还当真是大手笔啊！这十里红妆的排场，比那些个高门大户也丝毫不差啊！”
“要说还是这花如雪，命好！那安堂主在咱们帝都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也是多少个姑娘梦中都想嫁得好儿郎。怎么就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捷足先登了。”
“诶，不对呀！兄弟你看着送聘的队伍怎么向城东走去了？”
“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不是说那花如雪住在城北的估衣巷子里吗？城北住的都是些贱民，城东住的那可是清贵人家！这送聘的队伍怎么会往城东走？”
“哎呀，你说莫不是那花如雪，当真是宁家义女？这是要把聘礼送去宁家的意思呀！”
“你别说，这还真有可能！当初传出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可现在看来这八成是真的呀！走走走，我们会跟着看看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就是就是，咱们快点儿跟上！”
城中有不少好事者发现了从龙虎堂出来的送聘队伍走向不对。一时间大家又纷纷记起了前不久的那个传言：花如雪是宁家义女。
于是，原本就浩浩荡荡的聘队伍，还带着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百姓们，把整个街道都给堵了。原本出来维持秩序的城防军，被围观的百姓们，挤得连站都站不住，更别提维持什么秩序了。
送聘的队伍就这么一路吵吵嚷嚷、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宁家。看到宁家门外早就等候着的礼官喜婆，大家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花如雪竟然真的是宁家的义女。
送聘队伍的最前面站着一个小丫鬟，手里捧着一个红漆礼盒。这礼盒内装的就是龙凤帖。帖长尺余，宽约五寸，厚至一寸，可连续折叠。
小丫头上前两步，站到了喜婆的边上。送聘队伍里的礼官随即高声唱和：“聘礼已到，传启否？”
宁家门前候着的礼官用同等的音量回道：“传启。”
小丫鬟随即在喜婆的带领下上前几步，捧出了红漆礼盒。
这礼盒装的时候一定要有压帖物。这压帖物的珍贵也与新娘在新郎心中的地位有关。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等着看这安如山准备的压帖物是什么。不过看到这么浩浩荡荡的送聘队伍，想来这压帖物也不会是凡俗之物。
礼盒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块古铜色的令牌。正在众人疑惑之时，男方的礼官唱喝：“大传启，龙虎堂堂主令压帖。”
话音未落，周围围观的百姓就炸开了锅。他们可是听说过这龙虎堂的堂主令。据说龙虎堂中有两支极为神秘的人马，青龙与白虎，这两支人马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令江湖人无不闻风丧胆。也正是由于这两支人马的存在，才让龙虎塘在帝都之中占有如此高的地位。而这两支人马向来是只看堂主令不看人的。
安如山如今把这堂主令作为了压帖物，这不就明摆着要把整个龙虎堂都作为聘礼送给花如雪吗？
令牌下面，是供男方使用的绿色龙帖，扉页上印有两条盘龙。礼官拿起龙帖，高声念道：“久仰名门，愿结秦晋。安如山顿首。”
………………………………
第93章 纳征
安如山派来的送聘队伍的礼官唱喝完毕后，喜婆立刻带着小丫鬟把红漆礼盒递了上去。宁家这边的喜婆收了红漆礼盒，也将自己这方的红漆礼盒打开。这次纳征定亲传的是大启之帖，因此为龙凤帖。女方礼盒打开，一个与男方款制相同的粉红色凤帖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中，扉页之上印有两只飞舞的凤凰。
站在宁家门口的礼官拿起礼盒中的粉红色凤帖高声道：“幸借冰言，仰答锦章。花如雪顿首。”
礼官唱喝完毕，男女双方互换了大启之帖。实际上，从此刻起，纳征定亲就算是完成了。而花如雪和安如山这桩亲事，也就算是定下来了。互传过大启之帖的男女双方，都不能够轻易的悔婚。若是今后他二人有任何一人悔婚，都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互传过大启之帖后，宁家的大门缓缓打开，安如山派来的送聘队伍鱼贯而入。礼官站在门口，每进去一组，就对照着聘礼的礼单高声唱念。东山的赤灵参、南海的黑珍珠、雪原银狐皮、西漠的碧玉晶……凡是这天下间数得上号的奇珍异宝几乎全被安如山搜刮了各遍，装在这一百零八口红漆木箱里，送进了宁家，送给了花如雪。
周围围观的百姓听着那礼官口中不断吐出那些平日里连见都见不到的奇珍异宝时，眼睛里尽都流露出来不可思议的目光，口中亦是暗暗咋舌。这安堂主果然是大手笔！看来，安如山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花如雪当真是好到了极点。这样重情重义又有权有势的男人实在是太少见了。那些家中有女儿的人，只要是条件相当的，不由得活络开了心思。
以前不知道安如山是这样的为人，他们也怕自家姑娘嫁去吃亏。但是看现在安如山对待花如雪的态度，他们原本根本没有动过的念头，现在就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眼下盛传安如山是德王南博容的人，若是能跟安如山搭上线儿，那岂非意味着间接跟德王殿下搭上了边儿？若是能辅助德王殿下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这从龙之功，可是少不了他们的！
帝都之内的达官贵人，从来都跟那韭菜似的，削下去一茬儿，又冒出来一茬儿，从来就没个长久的。有的话，也就是像宁家这样的清流贵族，不从政，不言商，专心做着学问。江山代有人才出，他们何不就做那新一茬儿的“韭菜”？
送过聘礼之后，便是宴请。宁问渠和宁夫人这一次给足了花如雪面子，连同宁斯年，加上花如雪，四人一同乘坐马车去了龙虎堂。按照宁斯年的意思，是要给花如雪撑场面，不让安如山小看、欺负了她。只是，安如山此次行动乃是机密，花如雪虽然不愿让他们参与其中，却也没有办法拒绝这一番好意，只得先让花九陌去龙虎堂传了信儿。
安如山得了消息后，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倒不是担心别的，在他龙虎堂的地盘儿上，还怕这些人反了天不成？他怕的是，这纳征定亲的宴席上见了血，会让宁问渠夫妇对他有意见。
对于花如雪拜入宁家做义女的事，他是非常感激宁斯年的。身在江湖，他最清楚流言蜚语的杀人于无形。与花如雪成亲，他最大的顾虑也正是这个。不过宁斯年却帮了他一个大忙。只是这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真的没有想到，宁问渠夫妇宁家的家主，竟然会亲自驾临龙虎堂，参加这个宴席！
宁家是什么人家？是这帝都之内的清流贵族，文人之首！他们这地方，说的好听了叫做龙虎堂，说的难听点儿，就是一帮子武夫喊打喊杀的地方。这些读书人向来不喜与江湖中人打交道，这一点安如山是知道的。因此，他也没有想过，宁问渠会来这里，跟他们一群大老粗同席而坐。
花九陌只是受了花如雪的嘱托，告诉安如山，宁问渠夫妇和宁家大少宁斯年要来，让他好好准备，切莫慌张。但是花九陌却并不知道花如雪为什么要让他来专门跑一趟腿，还以为花如雪这是“作弊透题”，让安如山别在自己的老丈人面前丢了面子，让宁家人看低。
可是他见到安如三一听完这个消息，脸上露出来的凝重之色，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他姐姐费尽心思的给他找面子，他怎么还面露难色，一副不想让宁家人来的样子？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喂！我说，安如山，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想让宁老爷和宁夫人来是吗？我看我姐姐当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混蛋！”一旦涉及到花如雪，花九陌就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指着安如山就破口大骂。而且他是越骂越生气，到最后，差点儿跟安如山撸袖子干架了。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安如山还没有说话，站在他一旁的龙虎堂帮众站不住了。这个臭小子，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们堂主为了保护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心力，不惜抽调青龙的弟兄们前来暗中守卫。这个臭小子不仅不识好歹，还出言不逊，真的是不打他不行！
“好了！”安如山一声暴喝，喝止住了剑拔弩张的两人，又对着花九陌说道，“今日是你姐姐的定亲之日，无论发生什么，你切记，跟在你姐姐身边！明白了吗？”
花九陌两道剑眉不由得蹙在了一起：“安如山，你什么意思？我姐姐的定亲宴，你想搞什么事情？”
安如山看了他一眼，毕竟是闯荡江湖的铁血汉子，一个眼神就把花九陌镇在了原地：“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记住我说的话。小子，身为一个男人，别让我看扁了你。”
说罢，安如山没有再理会花九陌，跟旁边的人递了一个眼神，那人会意，急匆匆地离开了。花九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虽然这龙虎堂上下装扮一新，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挂着笑容。可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些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放松愉悦，仔细看起来，竟然会觉得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些紧张。
………………………………
第94章 各方角逐
花九陌越看越心惊，一把抓住安如山的衣袖，低声警告道：“安如山，我可警告你！今天是我姐姐的订婚宴，你可不要什么搞幺蛾子！”
安如山深深看了花九陌一眼，对于他的警告却是只字未提，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姐姐这辈子有你这么个弟弟，值了！跟好你姐姐，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你把话说清楚！”花九陌心里咯噔一声，“跟好你姐姐”这句话，安如山今天跟他说了好几遍。难不成真的如他所料，今天要出事？不行！他必须要问清楚！
可是，安如山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算算时间，宾客们陆陆续续也该到了。金阳帮，胆敢欺负到我兄弟的头上，我岂能放过你们？安如山双眸如刀，死死盯着前方，那些早该清算的账，今天也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还没等花九陌张口问话，安如山，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前面。因为他要亲自迎接金羊帮帮主进门。今天他龙虎堂的这道门，就是金阳帮帮主的生死门。进来了就别再想着能出去。
花九陌见安如山这个样子，哪里还会不知道要出事？“安如山，你个混蛋！”花九陌暗暗叫骂一声，连忙冲出了龙虎堂，向着宁家的方向跑去。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要告诉华如雪，让她心里有个准备。顺便也让她看清楚安如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龙虎堂不远处的一个酒楼里，文琼羽和一直暗中隐藏在帝都之内的劼罗三皇子阿米伽此刻正坐在窗前，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带着笑意。
阿米伽摇了摇头：“看来今天金阳帮的人是逃不出去了。一个小小的江湖帮派首领定亲，街上看热闹的人竟然比王公贵族大婚时前来围观的人还要多。这本身就是一个反常的现象。可笑这金阳帮的人竟然没有瞧出来。现在的龙虎堂，那就是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铁桶，里里外外全都是安如山的人。就算是那金阳帮的人插上翅膀，恐怕也是飞不不出去了。”
文琼羽笑而不语，手中一把合拢的折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面。今日这事儿必有南博容的手笔。凭他安如山这一个江湖草莽，恐怕还做不出这样大手笔的事情。
“只是有一点，本皇子不甚清楚。”阿米伽看着文琼羽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先把金阳帮牺牲掉呢？”
文琼羽轻轻一笑：“不知三皇子可打过蚊子？”
阿米伽点头：“这是自然。”
文琼羽微笑着解释道：“打蚊子时最易得手的时候，就是蚊子正巧在吸血的时候。这个时候的蚊子，误以为自己是胜者，警惕心最低。故而最易击杀。”
阿米伽听了这话，不由得恍然大悟：“你是说先让安如山尝到一点儿甜头。然后再……”
“正是此意。”文琼羽看着楼下热热闹闹的龙虎堂，眼中笑意更甚。
阿米伽眼看着文琼羽在笑，可是忽然觉得浑身发冷。眼前这个貌似温和的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似乎他把玩弄人心当作是一种游戏，所有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不过如同蝼蚁草芥一般。
当初在文国公府与文琼羽见面谋划的时候，他以为文琼羽这一次就要动手除掉安如山。却没有料到，他这一次竟然要帮着安如山灭掉整个金阳帮。来的路上，他一直没有想通为什么。知道刚刚这个男人说完了那番话之后，他才知道，所谓的刺杀，在这个男人眼里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眼前没有动手，只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玩儿够。他就是要等着安如山最得意的那一刻，将他送进地狱。
的确，安如山此人颇为骄傲，如果这次轻轻松松就让他灭了金阳帮的话，那他更不会听从南博容的建议了。而且经此一役，更会助长他的骄傲。等他正春风得意的时候，再一举击杀的确是最容易得手的。
阿米伽深深地看了文琼羽一眼，竟然有些后悔当初要来找他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总有一种自己要被他看穿的感觉。
德王府
“主子，您好点了吗？”攸宁扶起躺在榻上的南博容，轻声问了一句。这几日南博容的病果然如花生大士所言，越来越重了。每日里主子很难有清醒的时候。就算是偶然醒来，也是匆匆下了几个命令，就又昏过去了。好几次翰飞都忍不住要冲出去找花生大士来给南博容针灸治疗，但是都让他拦住了。
他们是主子的侍卫，服从主子的命令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便算是他们现在真的救了主子又能怎么样？主子现在不想忘了那个姑娘。若是真的有一天，主子知道他们为了救主子而让他丧失掉他最宝贵的记忆。那他们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每个人的生命当中，都有一件重愈生命的事情。现在南博容生命里那件比性命还重要的事，就是关于花如雪的全部记忆。他宁肯去死，也不愿意忘记。
南博容微微点了点头。这几日他在昏睡当中，脑海当中那个倩影好像越来越清晰了。他总有一种感觉，如果能够把关于那个倩影所有事情记起来，那他还能有一线生机。所以这几日，他一次又一次忍着强烈的疼痛，就是为了求一个昏迷，在梦里回忆关于那道倩影的点点滴滴。
“今日可是安如山的定亲宴？”南博容出声问道。
攸宁有些心疼他家主子，可是依然如实回答：“回主子，正是今日。咱们的安排已经全部妥当了，这一次绝对不会让如雪姑娘在乱斗中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另外，咱们这一次故意造势，也一下子看清了这帝都当中的局势如何。等定亲宴结束之后，很快咱们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南博容点了点头，关于攸宁说的那个答案其实他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花如雪的安危。他根本不放心安如山手下那些人，一场乱斗，以那些人的水准，怎么可能护她周全？因此，他又在花如雪身边安排了好些个人，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花如雪！
………………………………
第95章 紫苏烤鱼
一想起花如雪，南博容原本舒展开来得眉心又紧蹙了起来。疼，脑仁儿跟针扎似的疼。不一会儿，他的额头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攸宁看在眼里，心里替他家主子暗暗捏了一把汗。照这样下去，哪里还能等得到那什么命定之人？天天这么头痛昏迷，米水不进，铁人也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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