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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日常回忆杀-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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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羽扬听出了他是在说自己，用他不能选择的悲哀来对比出她可以选择的幸福。忽然就感慨起来，心说是呢，自己大概真的是被宠太久，完全不懂得珍惜了。想着就看着地板失神，直到忍足侑士再次说话，“我姐应该会回大阪住，还是那个房子，之后请你多多关照咯。”
浅羽扬对着空气没什么用的耸肩，“我也关照不了多久了，我大学可能会考横滨国立。”
“哟，想明白啦？”忍足侑士有点意外，“等等，你考横滨难道是为了……”
“不是不是，别乱想。”浅羽扬知道他在说谁，赶紧打断他，“我倒是自己也挺吃惊的，选好了大学之后才想起，卧槽那是横滨……”
言下之意是完全把真田小朋友也在横滨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忍足侑士哦哦应声，语调暧昧，“那家伙也不一定会留在横滨，以他的性格，家庭，还有自己的目标，不是东大就是早稻田了。”
“果然强大。”浅羽扬想了想，又问忍足侑士，“那你呢？”
“东大吧。”忍足侑士道，“之后也许还会出国，谁知道呢……”
浅羽扬忽然觉得有点心累，大少爷什么的果然不是人前看到的好过，又想起小时候大家一起玩耍的画面，就觉得时间真的过的太快，它的快在于总是不经意，一眨眼就一切都变了。
挂了电话后浅羽扬趴在桌上发呆，身后的衣橱上挂着翻出来的冬季制服，这是她最后一个冬天穿上它。浅羽扬看着看着就走到了制服面前，又盯着它好一会儿，脑袋里翻江倒海一般的迅速的回忆了一遍整个高中。回忆戛然而止的时候，她忽然伸手拽住衣服，猛地扯下了第二颗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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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Chapter 81
东京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忍足侑士带着一只旅行箱回到了大阪看姐姐，姐姐每天都招魂似的在电话那头甩着手帕眼泪汪汪地跟他说，侑士啊你快来看看我吧你姐夫每天要上班都没人陪我啊我仿佛得了产前抑郁我可寂寞了我要是自杀怎么办啊于是忍足侑士就出发了。
出发前也没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只是让佣人留话给他父母，升学考前排解压力，出门散个心，勿念。当然，这是废话，编排一个好听的理由而已。但即使没有理由，他若想走也能走的干脆，不需要任何人的首肯。出发那天离他托佣人转话不过两个小时，大少爷给自己穿的美美的又喷了古龙水，仿佛要去见一个私定终生的妹子。
此男人的文艺细胞经过十多年来的滋润浸泡已浓烈到叫人闻着就想翻白眼，连“久别重逢”的日子都要恰当好处。也许他的脑内早已排演了一场关乎于青春失忆叛逆出逃以及纯爱的年度大戏，每一个嵌在自己身上的镜头里的每一个角度，都要完美。当然的当然，也许是上天给这个少年面子，让他出现的画面都足够配他那张脸。
因为大阪没有下雪，天气还异常的好。
忍足谦也早早等在站头上，手里抱着热乎乎的包子在啃。相比之下忍足侑士笃定的从新干线上走下来，又笃定地将刚喝完的咖啡丢入一旁的垃圾桶，再笃定地冲他笑笑，忍足谦也完全没有继承到他们家的优雅血统。倒是继承了不少浅羽扬的奔放。啃着包子见堂哥冲自己笑，少年将包子递过去问，“要吃吗？”
还没有得到答案又将手缩回去，像是知道堂哥会嫌弃自己一般率先道，“没你的份。”
忍足侑士也不介意，张望了一下四周，好奇道，“你一个人？”
“你还希望有谁啊？”忍足谦也将包子一通乱塞，塞的嘴里满满当当后支吾道，“浅羽扬忙着准备升学考姐姐又有孕不方便走动所以当就我一个人了。”
“哦。”忍足侑士点点头，吹过来的风刚好卷起他脖子上的黑白相间的尼龙围巾，大仙推推眼镜，关切堂弟道，“扬倒是知道要努力了，你呢，复习的怎么样了？”
明明是年纪差不多都即将面临升学考的人，忍足侑士显得像是大忍足谦也十岁一般。忍足谦也摊摊手，“爱咋咋地，就这样吧，别废话我都快冷死了。”
于是两人又转电车回家，到了后忍足侑士先去了堂弟家放行李。姐姐新婚燕尔他自然不方便住的，虽然回来的大部分目的是陪伴这位任性的亲姐。跟着直接去了隔开一条街的亲姐家，路过巷子门口那条斜坡路时，忍足侑士遇到了一位可爱迷人（……）的姑娘，于是大仙高兴的不得了，上前就去搭讪。
“小姐，方便问你的尊姓大名？”
被搭讪的可爱迷人姑娘正在努力的啃一块鸡排，偏巧骨头中间的那坨肉怎么都扣不出来于是啃的面目有点狰狞。她听到搭讪后停下嘴里的动作斜眼去看，跟着肉末渣子就从嘴里飞射了出来，全喷忍足大仙的脸上了。
大仙躲避不及，颤抖着嘴角有些忧郁，说了句完全不搭界的话，“新年快乐啊……扬……”
浅羽扬完全没料到这家伙人在大阪，那一秒里她只觉得自己是读书读到脑子坏掉了。她眯细了眼睛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家伙可疑，于是用手捏了捏他脸皮的质感，跟着才恍然大悟卧槽一声退开十来米大吼，“你怎么会在大阪！！！！！！”
忍足侑士缓冲几秒卡屏的大脑，拍了拍脸上的肉渣说，“原来谦也没有跟你说我回来的事情，难怪你不来接我，那小子还骗我说你忙着复习……”说着看了看浅羽扬手里提着的便利店塑料袋，冒出来的几袋零食出卖了她所谓的“复习”
“哦，我真的在复习。”浅羽扬很认真地解释，“而复习需要零食才能进行。”
忍足侑士哦了一声，问，“没有忙着谈恋爱？”
“谈你个灵魂大脑袋的！”浅羽扬撇开有些红的脸，“忍足谦也那家伙到底又跟你八卦什么了？他倒是永远对这个话题乐此不疲啊。”
“事实上，我们都很乐此不疲。”忍足侑士纠正道，“因为从小你的状态就很特别，于是不免会期待将来你男友的模样。说实话之前你和真田的事情我倒是真不太看好。毕竟他是那种拉个手都要酝酿七八年的性格。”
“你一来就狂踩我的雷点哈？你不冷？”浅羽扬挑眉，话里的意思是我特么懒得跟你废话了我很冷我要回家。忍足侑士心领神会，就说，“好，晚上我在姐姐家吃饭，你要是无聊可以找我来聊天。”说罢转头就走，忽又想起什么停下来跟浅羽扬道，“哦，家里不冷。”
浅羽扬挖出塑料袋里的零食就朝他丢过去，忍足侑士接的那叫一个稳妥，还不忘跟她说谢谢。浅羽扬在原地抓狂到肠子都发痒。发痒没处发泄就太糟糕了，浅羽扬当晚就赴约，跟着忍足谦也一起去了惠里奈的家里找罪魁祸首。
他们去的那会儿姐姐正好在煮火锅，看准备的食材分量也知道早预料到了会有她这么一个客人。惠里奈由于怀孕的关系脸庞有些浮肿，肚子微微隆起，鼻子也变得大了一些。倒是皮肤状态特别好，红光满面的。浅羽扬到他们家里安静了没五分钟，就被再一次前来招惹的忍足两兄弟闹的脸像个猪肺。
“听说她和财前好了啊？”
“是啊是啊，哎哟侑士我跟你说，财前真心不容易啊我真的好想替他哭。”
“追了多久？”
“压根不叫追，以这家伙的情商。”忍足谦也指了指浅羽扬，“他最多叫单相思。”
“那怎么突然之间又好了呢？”
“不知道啊，怕是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掉下来砸到了脑袋开窍了吧？”
“也是呢，毕竟扬从小对这方面就不太敏感，女孩子的情书收的太多，所以都不觉得原来男孩子也会喜欢自己了吧。哦对了，你还记得我们小学时候那个秋田吗。”
“当然记得了！”忍足谦也很激动，在沙发上颠了颠，摆好姿势开始眉飞色舞的回忆，“那时候这家伙喜欢扬喜欢的不得了，整天欺负她，然后打不过她就只好跟在屁股后面。扬烦他烦的不得了，经常把他揍的鼻青脸肿，简直是作孽啊……”
“我记得他还写了情书给扬，毕业之前的事情了吧，结果被当做恐吓信给丢掉了。送的礼物也以为里面放着炸弹，直接飞进了河里。”忍足侑士说到这里因为对方是在太可怜，忍不住笑了出来，忍足谦也跟着乐，边乐边拍浅羽扬的手臂，“你说说你，怎么那么无情。”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家扬终于长大了。”忍足侑士拉过浅羽扬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忍足谦也也哭腔擦擦眼睛，“是啊……终于长大了……”
忍足侑士补充，“能体会到别人的心意，和自己的心意了呢……”
忍足谦也重复，“是啊，能体会到别人的心意，和自己的心意了呢……”
忍足侑士总结，“财前是名功臣。”
忍足谦也感叹，“伟大的呀……”
浅羽扬脑袋上的青筋开始就指甲那么点大，过程里越变越大，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啪的一声爆破开来，血肉横飞，“卧槽你们两个适可而止行吗！”
“害羞了呢。”
“害羞个屁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跟光在一起了啊！！！！”浅羽扬抓过沙发上的抱枕就要砸，结果惠里奈被她的动静闹得从厨房走出来，边在围兜上擦手，状况外地边感叹，“阿拉，你还没答应那个孩子啊，都这么久了。”忍足两兄弟憋笑憋的在一边跟犯羊癫疯似的。
“没有没有啊没有啊没有没有没有！”浅羽扬抓乱头发，威胁，“笑，再笑，一会儿把你剁碎了去烫火锅！”一直到开饭了，两兄弟还是没停下抽风，动不动就笑几声，再在浅羽扬杀人的目光里安静下去。惠里奈看三个年轻人的互动，不免感慨起来。摸摸肚子说，“你可不能学你阿姨似的情商那么低。”
“阿姨？”浅羽扬筷子都在颤抖。
惠里奈特严肃地解释，“对啊，他叫侑士舅舅，你和侑士同辈的，你当然是阿姨啦。”
浅羽扬吐血三升，忍足两兄弟继续羊癫疯。
晚饭过后三人出去散步，按着小时候那条曾经看过流星的路线在走。那会儿总觉得自己冒了一个很大的险，离开家远到足够买一张来回火车票，现在走走那距离却短的还不足嘴里的食物味道散发。忍足侑士走着走着就搁哪儿感叹，说是自己老了，也该去谈个恋爱什么的。浅羽扬就笑话他说你谈的还少？忍足侑士为自己正名，说那都是谣传，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浅羽扬就沉默了。忍足谦也听着却突然乐了，说自己谈过，结果遭来浅羽扬和忍足侑士的双人鄙视，你那谈的还不如不谈。
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不如，也许就是如了，试了，才会成长。而成长，也是在那么多的不如意和失败之中摸爬滚打着日渐茁壮起来的。忍足谦也至少拥有过了，也懂得了放开了，能够将自己的失意之事以轻松的口气说出来了。而不再似前段时间那般逮谁咬谁。经过了考验和比较，才会知道身边什么样的东西最是牢不可摧。比方他和忍足侑士的亲情，又比方他和浅羽扬的友谊。
三人饶了一大圈回到原点，忍足谦也先回了家。忍足侑士跟浅羽扬说我们再转转吧，浅羽扬忽然警惕起来护着自己的胸口说，“你该不是要把我拖到草丛里那什么了吧。”
忍足侑士呵呵乐了，他说，“好吧，就算是，我也打不过你。”
浅羽扬忽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带着忍足侑士朝反方向走，路过横山爷爷的店铺时还特地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心想着跟这个妹子好一阵子不见面也不说话了，两人的关系变得特别尴尬，就有些郁闷。忍足侑士找了个热饮机给浅羽扬买了奶茶，握在手里头的时候，浅羽扬就吐槽说，“谦也那家伙知道了又会说你偏心。”
从小开始就是这样，大概就是骨子里爱关照女生的关系，忧加也好自己也罢，都是挺依赖于他的。而可怜的小谦也则被排在两人之后，因此让他落下了惨重的童年阴影。
“我听谦也说，你之所以不接受财前，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身边有一个跟你关系还不错的女生……叫……横山是吧？也喜欢他。”
忍足侑士站在横山爷爷的店铺，没头没脑突然说了句这个。
浅羽扬愣住，看了看身后的店，把他拉开一些，然后回答他，“干嘛好好的突然又聊这个。”
忍足侑士笑眯眯道，“我这次来除了看姐姐，也是想跟你好好聊聊。”
浅羽扬喝奶茶不说话。
忍足侑士靠着墙壁侧过身看着她，观察半晌，落下结论，“其实你什么都想明白了。”
浅羽扬感到浑身冰冷，咬着罐子边缘继续沉默。忍足侑士就有点委屈，“我记得从小你就特别爱跟我说心里话，怎么，这次不想分享了？”
浅羽扬摇摇头说，“也不是，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好。”
忍足侑士不接话，仍旧看着浅羽扬，黑暗中他的镜片下的双眸更叫人捉摸不透了。他一直耐心的等着浅羽扬开口说故事，可是等到手中的咖啡有些变凉，她仍旧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忽然就哼笑一声道，“那个女生，是你亲手推到他身边的。”
“哎？”
“开心吗？推过去的时候。”忍足侑士问。
浅羽扬手指变得冰凉，甚至有些握不住罐子，她似乎从忍足侑士那里感觉到了一抹愠怒，有些莫名。忍足推了推眼镜背靠着墙壁，“开心，还是不开心。”
浅羽扬没有给出答案，忍足侑士替她回答说，“是矛盾吧。”
浅羽扬重重一愣，忍足侑士接着道，“从一开始，你的心情就是矛盾的？”说着呵呵又乐了，
啧啧两声，跟她分析，“你要知道，人若是对一件事没有任何的感情在，是不会产生矛盾这种心理的，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是非常在乎财前的，只是你同时也在乎横山。这两者相互碰撞之下，你就抵消了所有的情感。可感情不是连连看，不是一方存在，另一方就不能存在的。你喜欢横山，不代表不能去喜欢财前，这两者没有任何关系。”
“但你总是一根筋的认为，同时存在必然就是不对的，必须牺牲其中之一。你又是那么在乎友情的人，所以你牺牲了相对不那么在乎的财前。”
“我没有不那么在乎！”浅羽扬焦急否认，说出口后自己吓了一跳，赶紧喝饮料堵自己的嘴。忍足侑士仿佛得到了想要的效果，“我可以用男生的角度告诉你，这样非但起不了任何效果，还会适得其反，因为我遇到过同样的情况。”
“哎？”浅羽扬吃了一惊，只是还来不及问，忍足侑士就赶紧将自己的事一笔带了过去，“不过这不重要，只是问你一句，他们如果在一起了，你开心吗？”
浅羽扬回答，“其实这个被问过很多次，我也觉得没什么意义，毕竟是假设性的问题。当然我也不是逃避什么的，只是不想生活里充满了感情这种事，因为我觉得还有别的很多事可以做，不必非钻到里头出不来，所以就尽量的让自己不去想。”
“但是，真的是越想躲就越躲不开，周围全部的事情也故意在跟你作对。逼到你不得不做出决定。我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也来不及。其实一开始推荐夏实去网球队就是我太冲动，结果不但把夏实推到深渊，让她被欺负到惨的不行，闹得三个人都不安生，还让她对光越来越迷恋，越是被欺负就越是不想撒手，她也整个钻牛角尖里去了。这种局面又大部分都要怪我，我这个时候该干什么呢。一层罪恶感，一层友谊，一层感情，做什么都不对，伤害谁都不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不对的，所以就干脆什么都不做。”
“你害怕你在横山特别无助中选择跟财前在一起了，她会受不了打击。”
“……”
“你害怕你和财前在一起了，前提也就是，你喜欢财前才会这么担忧不是吗？而反过来想，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对于横山的谣言全部解除，她是不是就会变得好过了呢？再来，你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你和财前在一起了，横山也照样过的好好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浅羽扬听忍足侑士的话听的挑眉笑起来，“所以你的结论是？”
“我的结论刚才就说了，其实你什么都想明白了。”
“卧槽那你还那么多废话，我脑浆都要被你绕出大阪府了。”
忍足侑士耸耸肩，“我只是想让你亲口承认罢了，不然谁知道你自己闷着想啊想的，是不是又要改变注意。财前岂不是太可怜？”
浅羽扬有些爆，“所以你要我承认什么啊大少爷！你大半夜的不去陪陪你家堂弟拉着我到犄角旮旯的谈什么人生啊你不如找作者去谈啊卧槽现在五度都不到要冻死我了简直！”
忍足侑士偏不说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浅羽扬开始还和他对看，像是卯足了劲要跟他死磕到底，你不说我就不说，拖死拉倒，结果实在是被他那眼神看的受不了了，某个点上忽然大吼，“好好好！我是喜欢他行了吧！行了吧大少爷！”
“态度，你的态度。”
浅羽扬哦了一声，弯起嘴角笑得娇羞无比，“是的啦，人家喜欢他。”说完定格五秒，立刻垮下脸，边搓鸡皮疙瘩边抱怨天气怎么那么冷。
忍足侑士在她身后看她走远，心中略感欣慰，不免提起嘴角笑了笑。
而在他看不见的视角里，步伐匆匆的浅羽扬，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
82 Chapter 82
新年必去神社参拜是横山家的习惯，只是奶奶今年不能陪自己了。她在年前的一次大扫除中摔伤了腿，从那通往小阁楼的楼梯上滑下来，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摔得直叫哎哟。不过所幸除去骨折，其他地方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骨折也是难养的，落病根是注定的事情。
横山抱着海带排骨汤去看她，奶奶边汤边喝边数落医院的伙食，然后又感叹年轻的好处，并询问她妈妈是不是回家了。
横山听出了奶奶言语中的意思，指指碗说，“不……排骨汤是我烧的……”
奶奶一愣，跟着乐地直拍她的脸，“好好好，我们夏实真是贤惠，这汤烧的比你爷爷强。”
横山其实有点颓败。
她的生活向来枯燥，假期没有事儿干，就到爷爷店里帮忙，国中开始就一直如此，因此偷师到了一身的厨艺。这厨艺好到什么程度呢……好的她爹妈都能抱头痛哭一番，除了中式日式的，饼干蛋糕也压根难不倒她。可这份好，却有些过早并无用武之地，倒是显得她非常没有追求。因为她并非出于喜欢去做，只是无聊想打发时间。再套上她十七岁的年纪，如此悲凉。
离开医院的时候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她一定要去某某寺庙，要帮她和爷爷求下健康，顺便别忘记带和果子回来给她吃，那家店的和果子如果吃不到的话一年都会走霉运。横山夏实好好好是是是的应下了，本不打算去的这下也是不得不去。
新年当天横山窝在被窝里糜烂，连饭都没怎么吃，饿了就找点零食充饥，凄惨的仿佛一颗冻烂的小白菜。第二天妈妈回家，横山跟着她去走了一趟亲戚。再然后父亲归来，一家三口开车去了附近的小村庄玩了两天，然后父母又一次离开，留下横山夏实一人，对着假期作业疯狂扯自己头发的空隙里，女鬼横山抬眼间无意扫到日历，当下大惊，才想起正事没办。
那啥——
错过了最好的祈福时间，神明应该不会为此将给她的福运打个折扣的吼……
横山夏实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神明不会那么小气，而且现在去的话刚好也不会有太多的人。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赶忙去了神社，一到门口，横山就绝望了。
也许大家都和她思想一致的，觉得头几天去定是人挤人，特地都选了靠后的日子，于是哪怕新年已经过去五天之久，神社门口仍旧是大排长龙的。甚至还有许多挥舞着旗帜的导游带着一批又一批的外国旅客在那儿参观。
横山跟在队伍最末，排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自己。把五yan投入功德箱后，横山拍了两下手闭眼许愿。她这个愿许的并不诚心，胡乱走了个形式。在人多到举步艰难的情况下，任谁也不能静下心来跟神明好好的谈一下人生。
往回折返的半途上天空有些飘雨，人在心情低落的时候总觉得外部任何不好的事情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老天仿佛有意安排着这一切的孤独凄惨，非常要她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不被卷顾着让自己不要痴心妄想。好吧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淋个雨生个病也是顺了你的心意。感冒咳嗽发烧到死也不会有人来管，要是尸体烂在家里，估计也是发臭了才会被邻居发现跟着报警，最后她的照片会被登在报纸上，变成一起扑朔迷离的社会事件。
想的内心发狠起来，复又觉得自己特没意思，跟天气较什么劲。于是搓搓额头，拉了一下从肩膀滑落的围巾，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她冒雨朝前走，今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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