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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如果从头再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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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兴明把烤热的鞋穿到脚上,说:“这邮票是靠时间挣钱,时间越长挣的越多,卖铁是靠份量挣钱,只要把量弄大就挣的多,一个是买卖,一个是投资,不是一回事。这邮票买回来,我准备放到91年卖一部分,剩下的96年再卖,到时钱咱两一人一半,那时候二哥你可就是真正的大富豪了,开名车抱美女,要啥有啥,呵呵。”
“真能行?”二哥看着张兴明,这一段时间张兴明出的主意全都挣了钱,已经让他相信张兴明不会放空炮了。
“肯定能行,报纸上都说呢,现在集邮特流行,已经有不少人发财了,放心,你就赶紧发动关系买吧,市里也去,反正这个正月你就到处买邮票,能买多少买多少,不怕多,就怕少,钱花完为止。”
“行,明天我就去找栓子,这事肯定能办,咱多买邮票他还不跑着干哪,他得多拿奖金呢。”
“别说漏了啊,让人家知道能挣钱还有咱啥事了,人家内部直接处理了,得编个理由,就说农村亲戚平时写信买不到邮票,托你买的,亲戚多,多买点好分,不行把我们家也加上,我们加亲戚更多,叔叔大爷爷爷姨的一算好几十家呢。”张兴明叮嘱着二哥。二哥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开始合计怎么整能多买点。
晚上两个人回了家,张兴明叫老妈拿钱出来给二哥,老妈拿了二百块钱出来,不过能看出来脸上的不舍,叫张兴明看的哭笑不得,这又不是叫你拿出来花,是拿出来赚钱你这表情干嘛呀。
在老妈的带动下,孙爹孙娘也拿出来二百块钱,大姐二姐大哥凑了三百块,二哥表示压力很大,这事要是办砸了,还能不能保持躯体完整都是二话了。
于是81年的正月就在二哥一群人的四处奔波中过去了,南坟邮电局不用说,包干了,桥头,下马塘,凤城,丹冬,市里各区,周边各市,连奉天二哥都跑了二趟,终于在三月四号这天空手回来了,这次又是去奉天,没买到,能走到的地方已经全没货了,一共拿走一万二千多块钱,花出去一万一千九百八十七块二毛,买了一千八百七十三张猴票回来。这个结果张兴明已经是喜出望外了,你想啊,五百万枚一共才六万二千五百张,还得全国各省市的分,如果辽东省不是国家重工业省份,估计连这些都买不来。二哥身上还有五百多块钱,几十块钱的车票,这大半个月光坐车了,坐的二哥听见火车声就想吐。(南坟到奉天车票那时候是三块)张兴明告诉二哥给这些出差的人全额报销车票餐费,再一个补助二十块,大正月的让人家到处跑,得让人得点实惠,二哥点点头,说心里有数,明天就办。
然后开始分赃,孙爹孙娘,大姐二姐大哥,老妈,按着出的钱数把邮票分了。剩下的就全是他和二哥的了,一人一半,都由他保存,当然,事先他已经和老爸老妈说了这里面有别人的钱,要不然老妈老爸知道他和二哥三个多月挣了一万多块钱,那肯定得充公一部分哪,还是一大部分。
买邮票战役宣告胜利。
分完邮票,张兴明郑重的叮嘱在场所有人,一,保密,不能和任何人说。二,妥善保管手里的邮票,这东西其实挺精贵,出现受潮脱色脱粉或是脏了破了就不值钱了,在场同志们表示都听明白了,一定像保护心肝一样把邮票保管起来,天天伺候着。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兴明刚钻进被窝,哥哥就爬到他耳边悄悄说:“二明,以后整啥也带我呗,我都不知道你们弄邮票,你不和我好了啊?都没分我点。”
张兴明看了看老哥的小脸,不由乐了,说:“有你的,我一块收着,等将来拿出来再分的时候肯定有你份,噢。那玩艺不能玩,只能好好放着,现在给你也没用,弄坏了就没了。”
哥哥眨着眼睛想了会儿,点点头回去趴下睡了。
张兴明看着哥哥睡觉的侧脸,心里想:哥啊,咋能没你的,不但有,还有好多,这辈子,让你痛痛快快的上山下河,咱得用的全比别人好才行。
隔了几天,如上一世一样,黑虎的噩运来了,派出所发出通知,所有的居民必须在限期内处理掉自家的狗,如果限期到了仍然养着的,派出所出人来打,还要罚款。
于是家家户户开始打狗。
黑虎也没能逃脱这种命运。虽然老爸老妈一直拖着,但限期还是到了,派出所出了一台车,到处拿枪打狗,养狗的人家都被罚了款。看着是躲不过去了,老爸找了几个工友回来,准备打狗,结果是打了几下心里不忍,又放开了,黑虎就跑了。老妈说跑了好,跑了就不用打了。
没想到的是,过几天黑虎又回来了,只好再打,老妈不忍看,躲开了。这次黑虎没有跑,只是冲着老爸呜咽着,即没攻击,也没躲,就这么死掉了。
老妈和哥哥,张兴明三个哭了好久。
(黑虎的事是真实存在的,打狗的事是发生在夏天,本来不想写的,但想来想去,得给黑虎一个交待。黑虎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灵性的土狗,我一辈子爱狗,可能就源于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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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那些被遗忘的快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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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小学开学,张兴明继续当他的小学生,和哥哥一起上学放学,每天到部队混吃混喝看电视,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二哥那头废铁一车一车的送走,存折上钱越来越多,张兴明觉得这种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
妈妈已经从大集体出来卖冰棍了,位置和上一世一样,副食商店门口,选矿厂这片副食公司是个二层楼,一楼是副食公司和粮站,二楼是百货公司和选矿厂退休工人活动站,而且摆摊的地方正是公交车站,是这一片人流量最大的地点了,很是让另外几家卖冰棍的眼红。
上一世的时候,家里困难,张兴明和哥哥每天放学和星期天不上学的时候,就得帮家里卖冰棍,用一个小纸箱子,一次装个二三十根,拿棉被捂上,走街串巷的叫卖,郭家堡的大街小巷胡同里不时的能听到两个人幼嫩的声音:“甜冰棍,冰棍。”那时候张兴明的肩膀总是被箱子的背带勒的紫红紫红的,也很少和同学一起玩,慢慢同学也不找他玩了,养成了他一个人呆着做事的习惯,长大以后朋友也少。
这一世可不一样了,家里富足,没有恼心事,张兴明和哥哥也就解放了,只有老爸还像上一世一样下班就洗衣做饭卖冰棍,张兴明和哥哥可是尽兴的玩乐。
开春的时候可以放风筝,那时候没有卖风筝的,都是自己做。找几根细竹棍,一张挂历,几张普通纸。把竹棍用线绷成弓箭形,绑成个十字,把挂历糊上去,这就是风筝头,这里用普通纸是不行的,太薄一上天就坏了。然后装上尾巴,可以是长纸条,也可以把纸粘成一环一环的。放风筝的线一般就是渔线,又轻又结实。
放风筝要找一个十分空旷的地方,不能有树,不能有电线和高楼,这在那个时代太简单了,简直是到处都能放,不像现在了,楼高房窄,电线在空中像蜘蛛网一样,想放风筝只能到城郊去找地儿,变得十分难得了。
拉着跑,一边跑一边拉动,风筝飞起来了,就赶紧放线,不停的拉线控制风筝的状态,看着风筝越飞越高,边上的孩子就鼓掌大叫,放的孩子顿时像得了啥大奖一样,洋洋得意。也有做的时候重量没掌握好的,风筝刚起来便又一头扎到地面上,边上的孩子就“噢”一声,放的也垂头丧气的,觉得丢脸。
话说哥哥做风筝很厉害,他做的最长一个风筝有三米多近四米,飞得都看不清了,而张兴明做的风筝从来没飞到高处过,顶多几米高就扎下来,怎么努力认真做都不行,这里包括他叠的纸飞机,都是一松手就掉地上的那种,没这方面的天赋,让张兴明在上一世可是丢了不少的脸,是同学们嘲笑的对像。
到了学校里,玩的东西就文雅了许多。
女同学跳皮筋,玩嘎了哈(猪羊的后腿膝关节那块骨头,染成红色或黄色),男同学就跳房子,弹玻璃球,跑城,还有跳马。扔口袋(打沙包)算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男女一起玩的游戏,那时候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般都不会在一起玩,如果在一起玩,别的男女同学都会嘲笑的。
跳房子就是要单腿按画好的格子跳到头再跳回来,过程中要捡起事前扔进格子里的小石头,当然捡的时候也是单腿,蜷起的那条腿一落地就算失败,换别人来过。跳的格子一般是九格,也有七格和十一格的,不过玩的人不多。
那时候男生和女生是不在一起玩的,男生的游戏和女生的游戏分得特别清楚,没有人跨界,会被小朋友嘲笑。但有一个游戏例外,就是翻花鼓。
翻花鼓就是拿一根绳子系个死环,用双手挽着翻出各种的花形,越翻难度越大,那个时候,这算是孩子们玩的比较精巧的游戏了,大人和孩子可以玩,孩子自己也可以玩,男孩子和女孩子也会一起玩。玩的时候会围上来一群男孩女孩,哪一方翻出来了就会得到一片喝采,像比赛一样。
弹玻璃球分野打和阵地打,野打就是随便打,没有场地限制,划个起线开始,打中就赢。阵地打就不一样了,要在地上挖一溜小坑,中间有一个要挖得比其他坑宽些,是河。玩的时候,大家在起点,一般离挖好的坑三米左右,从这里划一条线,然后在线后把玻璃球往挖的坑里弹,要从第一个弹到最后一个为赢,这个过程中,要把别人的打出去,还要不能让球掉到中间的河里,掉进去就死掉,算输了。而被打出去的也是输了。玻璃球只有小指肚大,离着几米远用弹的能打中地上的别的球,能准确的滚到坑里,现在一想,那时候的孩子挺厉害的。
玻璃球我是玩过的,不过玩的特别糟糕那种,记得到了四五年级,就没有同学带我玩这个了,嫌我打的太臭。
到了初中,就没有人弹玻璃球了,这算是小学生专享游戏,也没有人特意分,但上了初中就自觉的不再玩了,其实孩子们的规则才是最强大的,谁都会自觉的遵守,不会逾越一丁点。
跑城很简单,在地上画一个目字形,中间那两横是双线,中间有五十厘米的宽度,抓的人就站在这里,不能出线踩线。跑的人要从目字的一头空格越过中间两条线,跑到另一头,也不能出线不能踩线。跑过去不被中间线里的人拍到就算赢,即考验速度又考验反应和爆发力。这个游戏是我们那时候玩的最长久参与的人也最多的,从一年级玩到初中,每个课间操场上都是跑城的人,一个一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跳马,有的地方叫骑驴,没有骂人的意思,只是单纯一个叫法。
一般是三或四个人玩,不过也有多人参与的,但人多了容易打架,也危险。
大家剪刀石头布,决出一个赢的,一个输的,赢的跳,输的做桩,其他的人当马。做桩的靠墙站好,当马的弯腰,把头顶在桩的肚子上,后面依次弯腰,把头顶在前面那个人的屁股上,排成一排,然后跳的人从马的后面,助跑几步,从马身后起跳,直接骑到第一匹马背上,坐好以后,和桩石头剪刀布,输的做马,赢的跳,然后第一匹马当桩,如此类推。
这个游戏那时候由其是在小学,非常流行,几乎那个时代的男孩,都有过被骑的经历。不过这个游戏也是最容易打架的,要么是前面马放屁了,要么是跳的把马砸趴下了,要么是玩的人多,跳的人跳不到第一匹马背上,要从后面往前一点一点挪,反正各种情况,经常忽然就打起来了,一堆人骂的打的哭的劝的拉的,闹一会就有人退出,剩下的接着玩。体格小的经常被砸倒在地上,大家滚成一团。
这个游戏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有的时候这边跳起来了,那边桩一躲,就直接撞墙上了,是我哥他们班学生发生的事,那孩子撞的去了医院。我有个同学起跳过猛,直接和桩撞到一起,两个人一个头出血,一个牙当场下岗,被老师找家长,被家长爆打,第二天再看,那两哥们又跳上了。这时候的孩子用现在话讲就是:皮。
跳绳踢毽就很平常了,现在的学生仍然在玩,只不过那时候用的绳和毽是现在的孩子想像不到,绳都是从厂里或哪弄来的电线外皮,或是医院用的绑扎带,毽子都是自制的,铁片做的毽足,把玻璃丝绳打散,穿在上面。或是有人家能弄到鸡毛的,自己扎一个鸡毛毽,肯定会让别的同学羡慕一个学期。
夏天的时候,一大群野小子凑到一起拍哇哇响,就是玩黄泥。张兴明家这里的黄泥筋头很大,用水一和又粘又硬。一大群孩子有的用衣服,有的从家里拿筐,有的拿书包,从选矿厂大门边的山脚把黄土挖回来,然后在选矿厂职工宿舍楼下面做哇哇响。宿舍楼就在张兴明家前面,出了院子就是。宿舍楼的下面有一个水泥打的滴水台,从楼角往外延出来有不到二米宽,这里就成了玩哇哇响的宝地。
把黄泥用水和好,找好水和黄泥的对比,和干了稀了都做不成哇哇响。和好以后,先把黄泥在水泥台上摔成四方块,摔好的黄泥块外观油润光滑,然后开始捏,把其中一面捏成窝,像一个方型的碗,捏的时候要注意,底面要比四面壁稍薄,单面厚度要均,这可是技术活,直接影响成功率的。
大家伙都做好了,开始比赛。
排好顺序,大家一个一个把做好的哇哇响摔到楼下的水泥台上。这个必须在水泥台上玩,因为它够平,如果不平的地方是玩不了的,摔不出响。
摔的时候,用水把碗口四边再润一遍,然后拿在手里,碗口向下,猛的使劲摔到水泥台上,要保证碗口四个边同时着地,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碗底炸开,这就是成功了。别小看这东西,摔出来的声音可正经不小,赶上过年放的鞭了。
然后大家一起评,谁摔的响,谁的是臭子,臭子的拿着家什去挖黄土端水,赢的就等着,等黄土和水拿来,开始下一轮。这东西是不能重复用的,摔完的黄泥就扔在一边,做不出来哇哇响了,就算你糊弄着捏出来也摔不响。
全是七八岁的孩子,玩的是水和泥,这其中状况就多了,自己弄的满身满脸的就不说了,不经意就弄到别人身上,于是你抹我一下,我涂你一把,经常就引起一场混战,有哭的有笑的有跑的有跳的,折腾半天才想起来接着弄哇哇响,不一会又有谁弄别人身上了,再一次混战,总归来说,放学玩这个的,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家家屋里都是“啪、啪”“啊-呜呜-”的声音,等吃完晚饭再出来玩的时候,大家全换了衣服了,也全都呲牙咧嘴的瘸着腿,个个屁股都带着笤帚印呢,于是今天就有了记性,不玩泥了,开始打啪叽或猫瞎乎(藏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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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那些被遗忘的快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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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哇哇响基本属于低龄段玩法,到了三年级以后就极少有人玩这个了,啪叽就是中龄段游戏,从二年级到四五年级都在玩。而猫瞎乎就算是大小通吃的无龄段游戏,从小学能玩到初中。
猫瞎乎(躲猫猫)就简单多了,不过这游戏一般白天没人玩,都是等吃了晚饭,吃的快的跑出家门边跑边喊:“谁家的小孩快点出来玩。”于是几分钟东家西家的跑出十几个孩子来,多的时候有二三十个,一大群呼呼啦啦的跑到住宅边上厂房或工地里,因为那地方掩体比较多,开始猫瞎乎。猫瞎乎是指把人的眼睛蒙起来,让他变瞎乎了好看不见,其实玩的时候从来也没真蒙过谁的眼睛,全是靠抓人的自觉闭眼的。大家剪刀石头布,决出一个输的抓,其余的人猫起来。这个抓人的要自觉闭着眼睛大声查十到二十个数,查完了才准睁开眼睛,开始抓人。没有做弊的,老老实实闭着眼睛查数,查完开始找人,有的时候一场游戏没结束就得回家睡觉了,因为猫的人多,十点了还没找全呢。那时候和伙伴玩做弊是非常让人瞧不起的,不管玩什么,一旦谁做弊,第二天这一片小孩就都知道了,都怪怪的看他,玩的时候都自觉的不带他或是躲着他,那才叫悲惨,只能让大人领着到别的小朋友家里去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弊了,才会慢慢重新接纳回来,还会被父母骂,对于孩子来讲,这种群体的抛弃是非常严厉的惩罚了。
上了初中以后猫瞎呼就不那么玩了,改玩踢盒子,摆一个铁皮盒子或是破脸盆什么的在出发点,游戏也由单纯的大家躲起来等人找变成了双方互动,找人的在找人的同时还得时刻注意保护这个铁皮盒子或破脸盆,被找的在保证不被找人的发现的情况下要想办法跑到出发点踢那个铁皮盒子,踢到就赢了,大家接着开始,找人的继续找,如果在踢的过程中,也就是在脚踢到盒子的那一刻之前被找人的发现喊出来,就死了,站在那里等着下一把,死了的人不准说话或做什么动作帮助自己方的人,否则就算这一方输了。
猫瞎乎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玩,也是玩的最少的大型游戏了,参与的人多,结局很难预料。
那时候我家边上就是厂里一个建筑队,弄白灰的,院子挺大,没有大门,里面各种架子梯子的,还有手推车,一堆一堆的,是我们猫瞎乎的好地方,就是有点脏,有的时候还会把衣服刮破,几乎每次玩了回家都要挨打。
我有个同学,就是上面提到的那个王志昌,那时候他长的又小又瘦,有一次晚上猫瞎乎,他顺着手推车下面的小空间钻到手推车堆里面去了,结果九点过十点钟,大人出来喊回家睡觉的时候,抓人的杨振东还没找到他,就在外面喊:王志昌,不玩了,出来吧回家。他呆在里面一动不动,也不吱声,最后大家都回家了,他爸爸妈妈出来找他,最后我爸也去了,邻居好些人都去了,喊他也不答应,最后还是一个大人用手电筒照到他躺在手推车堆里面地下,回去后被他爸那顿揍啊,声传十里那种,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胳膊上腿上全是肿起来的一条一条的凛子,他还像没事人似的,对杨振东说:“昨晚你输了啊,没抓到我。”
我所有的同学的父母里,大昌和宝秋的爸爸是打孩子最狠的,狠到用铁丝吊起来拿皮带抽,他俩的爸爸我们这些同学见了都躲着走,都怕,话说那个时候,家家孩子都挨打,一到晚上吃饭点像比赛似的一片哭声。
除了猫瞎乎,夏天里还有一样游戏是参与人数多的,就是滚铁环。
用钢筋焊一个圆圈,有的甚至都没焊,就是做成一个圆形带着个小缺口。然后用八号铁线做成推手,一边是握把,一边是个U字型,把U字顶在铁环上一推,铁环就转着向前跑,孩子就跟在后面推,有的家长愿意弄的,在大铁环上用钱丝做成一些小铁环套在上面,一跑起来哗啷啷的响。
玩的时候,经常是一群孩子排成一个纵队,每人手里推着一个铁环,顺着胡同小巷弯来拐去的跑,孩子们大呼小叫,汗水沾着灰土流的满脖子满脸,一个一个像花猴子一样,铁环哗啷啷转动,玩的厉害的从头到尾都能让铁环不倒,一直转,然后就牛哄哄的看着别的孩子,其他孩子一副仰慕的样子。
我是没有过自己的铁环的,哥哥到是有一个,不过是别的孩子给的,那时我只是看别的孩子玩,自己从来没玩过这个游戏,也算是童年的一个遗憾,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和哥哥没有,是爸爸不给做?不知道,记不清了。
至于吹肥皂泡玩手指游戏,就是女孩子玩的多了,男孩子也有玩的,我和哥哥就玩过,不过这种游戏都是在家里自己玩,极少有其他孩子参与进来,也没什么大意思,只是那个时代,什么都没有,在家里也只能这样娱乐了。吹肥皂泡算是奢侈游戏,那玩艺要消耗肥皂的,那个年头肥皂是家里的宝贝东西,哪家会让孩子随意祸祸啊。手指游戏也是,这个需要用手电筒,把灯关了,打开手电筒,照到一面墙上,然后用手指做出各种形状,兔子,狗,鹰,被手电筒照到墙壁上,栩栩如生。这也得偶尔玩,费电池,有时候大人看见了会骂,弄不好屁股还得挨几下。
其他男孩子玩的多的,就算是骑马打仗了。
一群小小子,拿着木棍树枝,有的还在上面绑上条红布冒充红樱枪。找一个有土包的地方,或是上下坡的地儿,大家手心手背分成两伙(手心手背,大家一起伸出手,手心向上的一伙,手心向下的一伙),然后一伙选一个司令,两个司令剪刀石头布分出攻守方,然后守的爬到上坡那边,或是土包上面,排开队型,对下面的人说声:“准备好了,攻吧。”下面的这伙便在司令一声令下向上冲,上面的往下推,下面的往上拱,打成一团。
有的时候推着推着就真打起来了,从上面滚到下面,挨打的坐在地上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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