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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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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沈瓷咽了一口气,手指在膝盖上拧了拧。

    “工作不顺利?”

    “嗯?”江临岸把碗放下,嘴里还含着一口酒,勉强咽下之后脸上显出有些痛苦的表情,“不是为了工作的事,不过”

    他似乎有话要讲,但又停了下来,问:“这酒味道太冲,有没有下酒菜?”

    “”

    要求还不少,沈瓷本想一口拒绝,可见他那样子还是心软了一下。

    “等我一下!”

    她起身又进了厨房,隔了十多分钟之后出来,手里端着两只盘子,一盘凉拌黄瓜,一盘香煎秋葵。

    “晚上我喝的粥,冰箱里也没有存菜,你就将就吃吧!”她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可对于江临岸来说已经相当知足了,甚至有些受宠若惊,又往自己碗里添了一点酒。

    沈瓷看他喝得有些急,想阻止,但最终还是作罢,又坐到沙发上去,开口:“说说吧,到底为了什么事?”

    江临岸把碗里那点酒喝光,抹了下嘴,却突然问:“你是不是从来不会哭?”

    在江临岸的印象中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好像遇到什么事都很坚韧。

    沈瓷微愣:“怎么问这个?”

    “先回答我!”

    沈瓷低头想了想:“倒也不是从来不哭,只是哭得很少。”

    “为什么?就没有觉得特别委屈的时候?”

    “有啊,我受的委屈”沈瓷想说她受的委屈比一般人何止多几百几千倍,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最后出来的只是一句:“我受的委屈哭也没有用。”

    “所以你就选择不哭?”

    “对!”沈瓷苦笑,“因为知道眼泪无用,哭得再大声还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倒不如省点力气。”

    “那你还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吗?”

    “当然记得,两年前!”

    “两年前?”江临岸不由发笑,“这么久以前的事了,你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沈瓷忍不住低头拧了下手指,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我倒想忘,可大概会永生永世记下去了”

    江临岸微愣,他隐约觉得沈瓷说这句话的时候与平时的模样有些不一样。

    “能说说当时哭是因为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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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她那里喝醉了

    “是因为”

    沈瓷脑海中突然晃过两年前的情景,大雨瓢泼,她被几个人摁在山腰上。心像被撕裂一样哭喊,咆哮,整个世界都塌了。可是她却不能往前半步,就那一次,她感觉自己把下半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

    往后这两年。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搅不动她的情绪,沈瓷的眼睛变得像她的身体一样干涩,再也挤不出一点液体。

    她坐在沙发上轻轻提了一口气。

    很多事情她没有忘掉。但一直不愿意再想起。

    “明明是在说你的事,为什么现在变成你来问我?”沈瓷突然就终止了这个话题。江临岸看出她不愿再往下讲。不过能够感受到她眼底那么深刻的痛苦。以往觉得她是一个会把情绪藏得很深的人,从不轻易表露。可刚才那个问题似乎让她有些动容了,江临岸忍不住好奇,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沈瓷不说他也不会再问了,又拿起碗喝了几口。

    他酒量还算可以,这些年练出来了,不过今天感觉醉得有些快。脑子隐隐开始发胀,大概在心情坏的时候喝酒确实容易醉。更何况又是喝得这么劣质的白酒。

    江临岸把碗放下。摁了两下太阳穴干脆仰头靠在沙发上,沈瓷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将手臂盖住自己的额头。闭着眼睛。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脖子上的喉结突着,往下是敞开的衬衣领口和肌肉线条流畅的胸膛。

    沈瓷低下头去又轻轻咽了一口气。

    他今天心情好像确实不好,按以往的性子沈瓷不会多问,可屋子里实在太安静了,过分安静就会让她觉得窒息,倒不如弄点动静出来,于是说:“你今天怎么回事?”

    江临岸将盖在额头上的手臂垂下来,直起身看了眼旁边的女人,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询问他的事,算是关心吗?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冷淡,但起码说话口吻要比中午在医院里的时候柔和许多了。

    他姑且当她是关心吧,更何况这时候他也需要有个人在身边。

    江临岸又用手指戳了下发胀的脑门:“我刚从宅子里出来。”

    沈瓷:“宅子?”

    江临岸:“江家老宅,我爷爷和我妈都住在那里。”

    沈瓷:“这个我知道。”

    江临岸:“你知道?”

    沈瓷轻笑:“当然知道,毕竟在联盛也工作了一段时间,公司里经常有人在背后议论你们江家的私事。”

    她这么一说江临岸倒似乎来了兴致,身子俯下来,双臂撑住膝盖,问:“说说看,都议论些什么了?”

    沈瓷:“不大清楚!”

    江临岸:“撒谎!”

    沈瓷:“”

    江临岸:“我知道你不喜欢背后议论这些,但听到的肯定要比我多,说说吧,我不会怎样!”他今天似乎一根筋就想知道了,沈瓷低头捞了下挂在耳根上的头发,抬起头来说:“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说你和你大哥经常争,老董事长有些偏心,还说你母亲”

    江临岸:“说我妈怎么了?”

    沈瓷突然愣在了那里,她之前“有幸”见过秦兰一面,对方从容貌上看就是个很温婉的富家太太,保养得宜,打扮得体,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胚子,但除此之外沈瓷对她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印象,可能是因为那次见面秦兰跟她撂了一些话,以至于沈瓷对她的评论带了点感彩。

    江临岸:“说啊,他们说我妈什么了?”

    沈瓷一时有些后悔提这个事,立即收口:“没说什么,我不大记得了。”

    江临岸:“你觉得我会相信?”

    沈瓷:“你不信就算!”

    江临岸:“是不是觉得有些话不适合讲给我听?”

    沈瓷:“”

    江临岸:“那不如我自己来说?”

    沈瓷:“”

    旁边男人轻轻一笑:“大致他们会议论三点,一是我妈的身份,我爸一直没有和她领证,到死都没给她正名,所以外面的人都在猜测为什么她无名无份还能在江家一住三十年二是我爷爷对她的态度,其实很差,有多差”他嘴角哼了一声,“举个例子,家里家外无论发生什么事,但凡我爷爷动怒了,心情不好了,最后遭殃的肯定是我妈。”

    沈瓷:“为什么?”

    江临岸挑了下眉:“受气包知道吗?”

    沈瓷:“”

    江临岸:“我妈这么多年在江家就一直充当这个角色,不光我爷爷,还包括江丞阳,江家其他人,甚至宅子里的下人,对我妈的态度都是一致的,没有最起码的尊重。”

    沈瓷微愣,她之前只知道秦兰很少出席公众场合,这么多年几乎一直在宅子里,本以为是源于她不喜欢凑热闹的性格,可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江巍不同意她抛头露面,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干脆让她呆家里吧。

    沈瓷:“那你母亲”

    江临岸:“你是不是觉得她应该受了很多委屈?

    沈瓷:“照你这说法,应该是吧。”

    江临岸却勾着唇笑了笑,伸手又要去捞酒瓶,沈瓷想挡,但最终还是作罢。

    他连续喝了两口酒,醉意彻底开始浮上来了,眼神发虚地看着沈瓷。

    “对,她确实受了很多委屈,所以经常哭,成天哭”在江临岸从小到大的记忆里面,秦兰几乎三天两头以泪洗面,小时候他不懂事,还一度害怕秦兰会因为哭太多而失明,大一点他又觉得奇怪,为什么秦兰不反抗,不争取改变这种老是受气的状况,等长大之后他既不害怕也不奇怪了,剩下的唯有气愤。

    “可是哭有什么用?如果她觉得委屈那就走啊,当年她生下我的时候只有二十二岁,有什么理由要留在江家受这种气?”

    江临岸一直不理解秦兰要留在宅子的理由,她那会儿还那么年轻,二十出头,女孩最好的年纪,就算她出去再找一个也是极有可能的,有什么理由要留在江家守寡受气?

    沈瓷见江临岸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虽不清楚他为何要跟她说这些,可到底是在她屋子里,于是试着劝了劝:“可能她留下来是为了你。”

    岂料江临岸恍然一笑:“连你也这么认为?”

    沈瓷:“”

    江临岸:“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可是她以为我在那种环境下会过得多舒坦?”

    豪车豪宅,挂着江巍二少爷的身份,吃穿都是最好的,这是外人眼里的江临岸,可事实呢?

    江临岸从懂事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压抑和被排挤中,家里上上下下其实没有几个人把他和秦兰当成江家人,可秦兰还一味要求他要忍,小时候江丞阳砸了他的房间撕了他的作业本,秦兰让他忍家里下人为了讨好江丞阳而冷落他,秦兰要他忍,之后进了公司实习,他从最底层做起,晋升的时候江丞阳反对,秦兰竟然让他辞职。

    在秦兰的思想中,只要他们母子俩安分守己不去触犯到江巍和江丞阳的任何利益,他们便能安然无恙,可是她错了,人心难防,且大多自私贪婪,你的避让未必能够换来对等的和谐与尊重,反而只会遭到更加过分的排挤和侮辱。

    江临岸便是在这种畸形的避让和排挤中成长起来,秦兰的软弱和江家的压抑久而久之在他的性格里种下了隐忍又好斗的种子,前部分的隐忍来源于秦兰从小灌输给他的避让理念,而后部分的好斗则是来源于小时候长期的压抑和委屈造成的反叛,就好像一根弹簧,在重力和压力之下被挤到最边缘处,但一旦重力压力变小他便会猛地弹开,拉伸变形,失去他原本的面目。

    更何况童年的生活无法给他带来归宿感和安全感,那间宅子富丽堂皇,里面住了所谓的“家人”和佣人,可对于江临岸来说那也只是一座禁锢和捆绑他的牢笼。

    20岁以前他最大的梦想便是从那间牢笼里逃出去,现在他做到了,自己搬到了公寓里去住,可本质上有所改变吗?

    他自私,没有感情,甚至六亲不认,但是血溶于水啊,一个是他的爷爷,一个是他的母亲,他的姓氏决定他无法从江宅里完全剥离出去,秦兰的存在又时时在提醒他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所以他能逃到哪里去?

    他这么多年独自住在那间小公寓里,白天在公司与江丞阳争,晚上孤枕而眠,难得回宅子吃顿饭也基本都是吵着离开,还着秦兰在三十年如一日的委屈中继续生活下去,眼睛哭肿身体被熬得消瘦不堪,亲情对他而言变成了一个一碰就会疼的伤口,且这个伤口永难治愈,必须一直留在他往后的生命里,而他不得不在持续不断的孤独,不甘,争斗和焦躁中盘旋,逃不出又躲不掉,痛苦不堪。

    江临岸沉沉出了一口气,心内过分压抑,伸手又去捞酒瓶,但这次沈瓷抢先了一步,握住瓶身,江临岸的手只能盖在她手背上。
………………………………

他父亲的死因

    沈瓷:“别喝了,你要醉了。”

    江临岸却反而笑:“醉了才好。”

    这是气话吧,他平时很少说气话。就连这样的情绪也从不愿意被人窥见,但今天放纵自己一回,又喝了酒。酒精催化之下的人心都会变得脆弱。

    他用劲抢了两下,可瓶子还在沈瓷手里。

    “把手拿开!”

    “都说别喝了!”

    “拿开!!!”江临岸突然吼了一声,深黑的瞳孔中像是翻起汹涌的浪。同时也倒影着沈瓷平静白皙的脸。

    她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手却依旧握着瓶颈。

    “哭没有用,生气喝酒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就算你今天醉了,睡一觉。明天醒过来一切还是老样子。更何况喝酒伤的是谁?”

    江临岸不啃声。胸口剧烈起伏,看得出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沈瓷继续说:“伤得是你自己。你的身体,你的胃,你有过喝酒喝到胃穿孔的经历,难道还要再来一回?”

    她难得愿意跟他说这么多话,声音冷冷清清的,混着身后橘黄色的灯光荡在江临岸耳边。却觉得异常柔软。

    “还有你刚才说公司里的人会议论你们江家三点,一是你母亲的身份。二是你爷爷对她的态度。还有第三点呢?”

    第三点他好像还没有讲,沈瓷不是好奇,只是不愿意让江临岸再这么喝下去了。所以随便扯个事想引开他。结果面前男人眼里的波涛似乎更加汹涌,像是沈瓷的话突然触及了他身上某个神经。

    沈瓷发愣,顿了顿。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江临岸却不说话,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像是在努力把胸口的东西往下压,但是压不住,不断有巨大的痛苦往上涌。

    他盖在沈瓷手背上的五指渐渐收拢,越来越紧,直至将沈瓷的手整个握在了掌中,酒瓶遂即倒了下去,里面的液体往外淌

    “瓶子!”

    沈瓷想挣开自己的手去扶,可眼前男人手臂一收,将她整个裹到自己怀里。

    这动作来得太快太迅猛了,以至于沈瓷的下巴一下撞在他的胸骨上,嘴里忍不住吃疼呼了一声,想要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可江临岸却用另一只手掌阔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摁在自己胸口。

    沈瓷都快喘不过气了,双手握拳不断敲打他的腰肌。

    “你干什么?”她急吼出声。

    江临岸却毫无反应,只是死死扣住,胸口剧烈喘息,沈瓷正好趴在他心口的地方,可以清晰听到他的心跳和呼吸。

    她能感受到他此时的痛苦,像是一只受了伤又被人残忍撕开伤疤的猛兽,没有力气反抗却又极度暴躁不安。

    沈瓷渐渐觉得不对劲,以前他也经常发怒阴晴不定,但这次似乎不一样,如此又过了大概半分钟,沈瓷还是没能挣脱得了。

    “你”

    “别出声!”

    沈瓷只能不说话,轻轻缓了一口气,鼻息里充斥着他身上浓烈的酒味,知道他肯定喝醉了,不免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开门让他进来?还同意拿酒给他喝,一会儿要是他再发酒疯怎么办?

    沈瓷在心里自个儿盘算,最后决定还是乖乖别动为好,省得自己胡乱挣扎再触动他身上某根神经,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于是沈瓷便把敲在他腰肌上的拳头松开,缓缓垂下来,保持一个被他温顺抱在怀里的姿势,就像一只猛兽叼了一只小绵羊

    时间在这样窒息的怀抱中一点点流逝,就像茶几上那只酒瓶,里面的液体已经几乎流干净了,白色的酒顺着茶几的玻璃边缘往地上淌,一滴,两滴,三滴直到江临岸突然开口:“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突如其来的话题,沈瓷整个人剧烈一震。

    公司里确实有人一直在猜测他的死因。

    沈瓷想了想,努力回忆,他父亲叫什么名字?江晏,对,应该叫江晏,传闻早间很是优秀,在国外留学了几年,回来之后就直接进入联盛的核心管理层,待人接物也很温雅,在联盛工作几年,深得人心。江巍对他也算花了许多心思,小时候就悉心栽培,待他进入公司之后亲力亲为教他生意上的事,毕竟以后是联盛唯一的接班人嘛,这点毫无争议,可如此优秀的江家少爷却突然离世了,死因至今是个迷。

    要知道,那是江巍唯一的儿子,也是联盛唯一的希望。

    此后几年在圈内也不断被人提起,但搜新闻却搜不到只言片语,后来渐渐就从人们的记忆里淡出去了,毕竟已经是个死人,肉躯化为灰烬,近几年人们只要一提及联盛,想到的也无非就是江丞阳和江临岸这两个三世子,甚至有人大概都忘了江巍曾经有过一个儿子。

    江晏这两个字仿佛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可今天江临岸却突然提及,且是主动提及,在这样的状态之下。

    “你想说什么?”沈瓷问。

    江临岸的手在她后背紧了紧,又过了好久,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我父亲是出车祸走的,走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按照我妈的意思,他当时为了救我在最后一刻扑到了我妈身上”

    那场车祸得追溯到三十年之前,当时江丞阳的母亲因病已经去世,江晏正处于空窗期,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秦兰,两人算是一见钟情吧,很快便私定了终生,后来秦兰就怀了江临岸。

    这种事在现在看来算不得什么,无非就是富家公子看上了一个灰姑娘,把那姑娘肚子搞大了,接下来要么母凭子贵要么就这场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就此搁浅,不过前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她怀了江家的种,可别忘了那是30年前,80年代大家的观念还比较保守,这种新闻一旦曝光出来对双方都不好,更何况当时秦兰还是未婚先孕,可不幸两人的事被某本杂志的记者盯上了,又是潜伏又是盯梢的,还偷偷尾随江晏的车子,结果路上江晏发现后面有记者的车子跟踪,所以一路避闪,当时秦兰也坐在他车上,结果不幸就那么发生了。

    当时江晏一心只想甩掉后面跟的记者,却没注意到十字路口有一辆大卡车从侧面开过来,等江晏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而大卡车撞过来的方向刚好是秦兰那一侧,不知是出于条件反射还是出于内心浓烈的爱,江晏在最后那一刻把生还的希望留给了秦兰和江临岸”

    当时秦兰已经怀胎34周,江临岸早产。

    “我出生的那天是我父亲的忌日”
………………………………

她能治愈他,也能要他的命

    江晏在卡车冲过来的那一刻毅然选择把方向盘往副驾驶那一侧转,急速的刹车导致车子在路上整个横了过来,他俯身过去趴在秦兰隆起的肚子上

    没人知道那个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在想什么。但是秦兰知道他是有选择的,他选择让她和孩子活了下来,而他自己独自走向阴冷的地狱。

    上天大概也在怜悯他的决心和勇气。所以奇迹般的,秦兰除了受了一点皮肉伤之外其余一切都安然无恙,也包括腹中的孩子。

    只是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导致胎儿早产。也就是在三十年前的同一天,同一间医院,江临岸平安出世。而江晏因受伤过重抢救无效死亡。

    一命抵一命,江晏走了。换来江临岸能够“有幸”来到这个世界上。

    秦兰生他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江晏的血。

    血光之灾。他的生辰成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死忌。

    “我爷爷后来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命中带煞。周围的人都不得善终。”他微醺沙哑地说着这些话,将脸埋在沈瓷的发间。

    沈瓷能够感受到他从胸腔深处慢慢膨胀出来的痛苦。那种用自己亲人血肉来救赎自己的绝望,沈瓷能够体会,因为她也有过类似经历。

    当年沈卫就是为了救她才会被人推下楼去,最后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可痛苦归痛苦,他有什么错?她又有什么错?

    “算命的话你也信?”

    肩膀上的人摇头。他不信,大概连江巍也不信。可那是一条命啊。总得有人来背负这个罪名,于是所有过错和怨恨都被堆积到了秦兰和江临岸头上,因为是他们的存在葬送了江晏。更何况江晏还是江家独子。江巍当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恸之余对秦兰和她肚子里的那块肉便是满腹仇恨,所以江临岸的出生伴随着死亡,不幸,怨恨和罪孽,注定在江家得不到任何温暖,这也是老爷子从小就不喜欢他的原因。

    至于江丞阳,当年江晏去世的时候他才十岁,小男孩刚失去母亲,又失去了父亲,幼小心灵受到的创伤是怎么都弥补不了的,更何况在他根深蒂固的意识中,江晏就是被秦兰和江临岸害死的,所以对他母子俩的仇视无法消弭,以至于尽管之后江巍一再补偿,对他偏心宠爱,但还是修补不了他失去父亲的痛苦。

    如此种种,所有过错便全被归到了秦兰和江临岸身上,可说到底谁有错?

    秦兰有吗?没有!

    江临岸有吗?更没有!

    当时他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初到人世就被冠上了这个罪名,大概永生永世都摆脱不了了,更何况他从出生之时便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但确实是因为他的存在江晏才会死,所以绕来绕去他都脱不了干系,只能在这个漩涡中不断被指责,被怨恨,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江晏已经死了,江巍成了一个暮暮垂已的老人,没有人会再去原谅他,包括他自己。

    沈瓷感觉到后背那双手臂缠得越来越紧,江临岸的头埋在她脖子上,用力呼吸,每一口都像一个久处寒地的人在拼命吸取她身上的热量。

    沈瓷原本不知道江临岸心里竟然藏了这么多事,更不知道他父亲的死因和压抑痛苦的童年,不过她知道如果今天他没喝酒,没有去宅子,大概不会把这些话讲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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