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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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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岸好奇:“他们要去哪?”
“去后面水房洗澡。”
“洗澡也要排队?”
吉仓忍不住发笑:“何止排队,他们都有一张洗澡的时间表,轮到谁洗澡才能去洗。”
“为什么?”
“缺水啊,这边淡水资源少,而且学校热水也供应不上来,都是食堂用铁锅烧热之后装桶里运过去的,所以不可能谁都能洗。”
“那一般多久轮到洗一次?”
“这个得看天气,一般这个季节起码半个月轮到一次吧,再热一点会好些,因为水凉一点也没关系,身上臭汗冲一下就完了,没你们城里人那么精细。”
江临岸还在诧异间,阿健带着沈瓷从食堂那边走出来,风有些大,吹得空气里都是草屑和砂石,沈瓷似乎一路都在揉眼睛,直到走到江临岸面前她才把手放下来。
江临岸觉得沈瓷的脸色不大好,阿健更明显,眼圈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不过江临岸也没多问,只说:“都忙完了?”
沈瓷点头:“忙完了。”
“那”
“要不我让阿健先送你们去镇上吧,时候也不早了,天黑了路难走,更何况你们也累了一天。”吉仓接话,把车钥匙掏出来递给阿健。
阿健闷头接了,没言语。
吉仓又把他们送到学校门口,门口停了一辆破旧的皮卡,阿健把沈瓷和江临岸带的两只行李箱放到后车厢里,又搬了两张小板凳要往驾驶室里塞。
沈瓷看了好奇:“你做什么?”
阿健尴尬地摸着头:“学校就这一辆车,平时去镇上买菜用的,为了能多装点东西前阵子把副驾驶的座位给拆了。”
言下之意是让沈瓷和江临岸坐在小板凳上,可小皮卡的驾驶室就那么点大,沈瓷一人坐坐还行,江临岸那么长的腿,窝里面不得难受死?。
她转身看了眼江临岸,后者也略显尴尬地耸了下肩,于是沈瓷回答:“把板凳撤了吧,我和他坐后车厢就成。”
“那怎么行,这车子也没棚啊,而且路上冷,怎么能让你们坐后面?”阿健试图让沈瓷改变主意,又巴巴看着江临岸。
江临岸过去把两张板凳抽出来扔到后车厢去,又看了眼沈瓷,她身上只穿了件在西宁买的连帽外套,确实有些单薄。
“能借条棉被么?”他问吉仓。
吉仓:“”
江临岸:“一会儿用完再让阿健带回来。”
沈瓷:“”
………………………………
爱一个人,像爱祖国山川
告别之后车子上路,阿健在前面开车,江临岸和沈瓷坐在后车厢里。车厢里有些脏,到处都是一些烂掉的菜皮和污渍,好在有小凳子给他们坐。两人就肩挨着肩窝在一起。
那还真是一辆真正意义上的“敞篷车”,江临岸在此之前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人生中会有这么一段经历,后车厢毫无遮挡。山野上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远处天际还挂着一抹朝霞,天色渐暗
吉仓说得对。高原上的天气很怪异,白天太阳当头的时候热得像酷暑。可一到晚上气温就迅速降低。江临岸把肩膀上的棉被往沈瓷那边扯了一点。
“冷不冷?”
沈瓷摇头又点头。江临岸苦笑着伸手把她揽到自己怀里,沈瓷把头靠在他肩头。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脸上隐隐感觉到他的体温,她轻轻喘了一口气。
道路崎岖不平,车身颠簸得很厉害,可是她能感受到自己肩上那双手。
“你是不是后悔跟我过来?”
江临岸听到她突然这么问,勾唇一笑:“要听实话?”
江临岸想了想:“其实我计划中的场景应该不是这样,如果国外去不了国内也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
之前给他整理的攻略里面有很多更好的选择。桂林的山水,云南的风情。近一点还有杭州的精致和扬州的古韵。但无论哪一项应该都是住在高档的酒店享受可口的料理,再一起手牵着手游览名胜古迹,想想应该是一种既轻松又舒适的体验。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跋山涉水而来,吃粗糙的炖土豆和玉米饭,再坐着平时拉菜的卡车一路颠簸着去镇上找地方住。
山里的风真野啊,吹得江临岸脑袋都疼,感觉脸上已经起皮了,这不是来找罪受么?可是他心里丝毫没有任何嫌弃,相反有一种满足感。
“但我庆幸能够陪你来这里,因为我发现你在这里的时候跟往常不一样。”
“不一样?”
“对,像是换了一个人。”他边说边用那手轻轻捏着沈瓷的耳垂,这好像已经成了他的反射性动作,沈瓷也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习惯成自然。
“我在这有什么不一样?”
江临岸想了想,脑中呈现出这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沈瓷各种各样的表情,被孩子们在操场上围住时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替小男孩包扎伤口时眉心拧成一条线,在办公室顶着满头汗与他据理力争,那模样好像能吃人,最后是穿着脏脏的围裙站在厨房炒菜,拿着大铲子的时候像个温柔的英雄。
“说话啊!”沈瓷迟迟得不到答案便催。
江临岸把手从她耳根后面垂下来,侧身看她,她原本扎起来的头发已经被风吹散了,一缕缕飘来,有许多就不断撞在她半边脸上,而从发丝后面露出来的眼睛在山野的疾风中显得更加清亮。
你有没有思考过爱情?
你身边爱过的人,从哪一天哪一秒开始被他吸引?又是从哪一天哪一秒决定舍下自己要去全力争取?
我始终相信爱情是一件极其深奥又需要循序渐进的事,大多始于皮囊,而必将终于灵魂。
江临岸不敢说自己看到了沈瓷的灵魂,但这次青海之行至少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沈瓷,这个像谜一样的女人啊,她心里是不是藏了一个万花筒,总是能够给他意料不到的惊喜?
“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沈瓷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江临岸却轻轻笑了一声,抬手拨开盖在她脸上的发丝,她的眼睛露了出来,嘴唇也露了出来
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不会发现她的好,她并没有令人惊艳的五官,可是看多了会觉得她身上每一寸都恰到好处,不张扬,不逼人,可是又总能轻易勾住你。
江临岸捧住沈瓷的脸,指腹从她唇角擦过,咽了一口气,缓缓将头埋下去
他亲吻她的眼睛,她的眉心,再移到嘴唇。白天太阳暴晒,晚上冷风吹拂,她嘴唇上早已干裂起皮,江临岸便用自己口中的津液一点点湿润,沈瓷抵在他胸口的手渐渐握成拳,揪住他的衣襟,在他不断挑逗和攻势之下终于慢慢放松自己,试着回应
车子还在草原上疾驰,后面拖了残阳和朝霞,残阳将灭,朝霞只剩几缕浅淡的红色,大片苍穹已经陷入一片深湛,有几颗星星开始冒出头来,草屑和尘土被车轮碾得在空中翻滚。
车影掠过去,低洼处颠得身子剧晃,高原上晚归的羊群被惊得全都跑乱了队伍,裹着破袄的孩童扬着小辫子追赶,可转身又看到了车厢后面的沈瓷和江临岸,一对男女拢在棉被里面亲吻,孩童好奇,咯咯笑着追在车子后面跑,他跑羊群也跟着跑,伴着四周浮起的灰尘,远处山峦跌宕,四周草原茫茫,天地宽广,苍穹却好像悬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以前沈瓷在一本青春里看过一句话:“其实爱一个人,应该像爱祖国,山川,河流”,当时觉得这种台词简直矫情又毫无道理,可是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爱情有时候就是毫无道理,连自己都未必搞得明白。
远处最后一丝朝霞终于被黑幕遮挡,沈瓷枕在江临岸肩上,风好像刮得更猛了,视线里星星点点可以看到散落在高原上的毡房。
她闭了下眼睛,轻轻提了一口气。
“太阳沉下去了,一天就要结束了。”
江临岸没吱声,只是把怀里的女人搂得更紧。
半小时之后一路颠簸终于到了镇上,看到一些楼房和屋子,路却依旧不平整,坑坑洼洼的都是砂石地,两边也没路灯,只能借着车前的灯光看到一点点四周的景象。
街边还有一些开着门的铺子,但路上行人稀少,阿健的皮卡开在狭窄的街道上就像个庞然大物,就这么又在镇上开了几分钟,车子终于停在街口一栋三层小楼前面。
“下车吧。”阿健过来把后车厢的栏板打开。
江临岸先在上面把沈瓷送了下去,阿健在下面接着,等沈瓷下车后他才自己跳下车厢,结果脚着地的时候小腿打了下软,辛亏旁边阿健扶了一把。
“江先生,您没事吧?”
江临岸尴尬笑着:“没事,腿有些麻了。”
一路过来半个小时的车程,又是颠簸又是吹风的,更何况江临岸个高腿长,窝一张小板凳上确实有些难受。
阿健又挠了下头:“实在对不住,让你坐这车过来。”
沈瓷见不得他如此客套,喊:“阿健,过来帮我把行李箱拿下来。”
阿健诶了一声,赶紧爬上后车厢把两只行李箱递给沈瓷,他再从车上往下跳,却是稳稳落地,手脚十分矫健,落地之后又把两只行李箱提到手里,面向那栋楼。
“这应该算是镇上最好的一间旅馆了,我带你们进去办入住。”他提着箱子要准备进去,身旁沈瓷却将他喊住。
“阿健,你等等!”
阿健回头:“怎么了?”
“不用麻烦你带我们进去了,我有话跟你说。”遂她侧身看了眼江临岸,“要不你先进去登记吧。”
江临岸不清楚她找阿健谈什么事,但也没多问,只是从阿健手里接过行李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以后有机会见。”
阿健却挠着头傻笑出来:“什么以后见啊,明天早晨还得见,沈要去东吾岗么,我明早开车过来接你们。”
江临岸这才想起来,会心一笑:“那明天见。”说完提着箱子走进旅馆大门。
等他进去之后沈瓷才看向他,阿健被她那目光看得有些发憷,问:“沈小姐”
沈瓷苦涩一笑:“去把车子停好,有事跟你说。”
阿健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跳上车把皮卡停到了靠墙的角落里,跳下来的时候沈瓷站在车门前等他,给他递了一根烟。
阿健却连连摆手:“我不抽的。”
沈瓷瞪了一眼,皱眉:“拿着,都这么大小伙儿了。”
阿健反驳不了,也不敢,只能把手在裤子上搓了一把,伸手把烟接了过去,两人也不去其他地方,就靠着车门站着,沈瓷先把自己嘴里的烟点着,再凑过去给阿健点,阿健学着她的样子吸了一口,烟头烧起来,一股辛烈的味道直往胸腔窜,呛得他连连咳嗽。
沈瓷被他那笨拙的样子逗笑,后背抵着车门轻轻躬了下腰,阿健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瞪沈瓷:“你还笑?”
沈瓷抿住唇:“好,不笑!”
阿健这才气鼓鼓地把烟扔了,地上一窜雾气,沈瓷也没再说他,只是从包里翻出来一张银行卡。
“拿着!”
阿健看了一眼,问:“啥意思?”
“这里面有十万块钱,你先带校长去西宁医院看看。”
阿健一下明白过来意思,却怎么也不接卡。
“这钱我不能拿,拿了回去得被校长骂死。”
“没关系,就说是我给的。”
“你给的就更不能拿了,你赚钱也不容易,每回来都带书带东西,再说校长是不会同意去医院的,要同意他早去了,他那脾气”阿健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
沈瓷干脆把卡直接塞到他手中。
“我让你拿着就拿着,校长不能有事,必须好好的,还有这么多孩子等着他照顾,至于这钱”
沈瓷抬手又抽了一口烟,街上冷冷清清,风吹得她身上直发寒。
“这钱不是我的,是叔叔的。”
阿健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从伯伯吗?”
………………………………
他要是在天之灵的话,应该也会支持我
沈瓷点了下头,阿健很快又笑开。
“你不说我都忘提了,从伯伯好久没来了。孩子们都很想他,上回你来的时候不是说他忙吗,那这回呢?这回怎么又没过来?”
阿健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好像好了很多。沈瓷却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用捻着烟的手指轻轻刮了下额头,不远处的巷子里有狗吠声。一阵乱叫之后沈瓷才淡淡开口:“他不在了。”
“不在了?”阿健还不以为然,几秒之后总算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愕然转过身望着沈瓷。
沈瓷表情淡然。
阿健问:“什么时候的事?”
沈瓷:“大概两年前吧。我大学毕业之后。”
阿健的情绪有些缓不过来,用手捂住嘴转过去憋了好一会儿。风声依旧呼啸。他声音发涩地问:“那这两年他往我们学校打的钱算怎么回事?”
沈瓷又抽了一口烟。表情依旧淡淡的。
“那些钱是我以他的名义汇的,还有一部分寄过来的书。”
阿健眼圈再次泛红。只是有些不明白,愣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沈瓷顿住,指端的烟还在烧,腾起来的白雾却很快被风吹散。
她不想说“只为完成他生前夙愿”这样矫情的话,人都已经死了,夙愿留在世上还有什么用?沈瓷这么做只是源于心里的私心。她以那个男人的名义定期往这边汇钱捐书,为的只是想要把他的生命延续下去。把他存在的意义延续下去。或者还能偶尔欺骗一下自己,他还尚未离开,他一直在。
“沈小姐?”阿健催。
沈瓷抬手又刮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他生前买过一份大额保险。受益人写的是我的名字。所以离世之后我得到了一笔钱。”
“所以你把这笔钱捐给了我们学校?”
沈瓷摇头:“没有,只捐了一部分,而且我是定期汇款,知道定期汇款的意义么?”
她每次都通过红十字会往这边打钱,登记的时候留他的名字,最后会收到一张红十字会给她寄的银行底单,上面捐助人那一栏照样呈现的还是他的名字,这便形成了一种假象,仿佛他还一直在,一直在豢养着山里面的这些孩子,如他生前一样。
“什么意思?”阿健见她不往下说,又问。
沈瓷却低下头:“没什么,你把卡收好就行。”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钱也不是我的,我只是替他捐出来,更何况我相信他在天之灵,如果知道我这么做一定很支持。”沈瓷又抽了一口烟,阿健眼圈红得很厉害,她忍不住苦笑,“都二十多岁的小伙儿了还动不动就哭,赶紧把眼泪收起来,回去之后好好劝校长去医院看看,有病就得治,他是要长命百岁的人,不然他走了留下这些孩子怎么办?”
沈瓷几乎是笑着说出这些话,语气从容表情淡定,可阿健的眼睛却红得越发厉害。
“沈小姐,我”他情绪有些激动,高瘦的个子微微躬着,用手擦了把眼睛,“你让我说什么好?”
“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
结果阿健彻底哭了出来,两边肩膀上下抖着,越想忍却越忍不住,最后朝沈瓷深深鞠了一个躬:“我代替孩子和老校长谢谢你,也谢谢在天上的从伯伯,从伯伯是好人,你也是好人”
二十多岁的大小伙边哭边鞠躬,弄得沈瓷有些招架不住,赶紧扶了他一把。
“能不能别这样!”
“我就是难受”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从伯伯的时候才十几岁,他来学校找校长,当时还给我留了一本书,那书我至今还放在枕头边上可他居然已经走了两年了,我我”阿健有些语无伦次,哭得像个无助的大孩子。
沈瓷也不再劝了,虚虚靠着车门,心里空空的,但是并没有太多忧伤。
可能悲恸达到某个顶峰之后心绪反而会平静下来,她的眼泪早在两年前就流干了,现在每次谈到他的事内心都是一片安宁。
阿健自己哭了一会儿,用手抹了把眼泪,把那张银行卡死死拽在手里。
“方不方便告诉我,从伯伯是怎么走的?”
沈瓷把一口辛辣的烟都闷在嘴里,他是怎么走的?他是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
沈瓷猛然发觉她好像把有些记忆弄丢了。
你是否有过相似的经历,你感觉某些事情和场景在你的生命中占据了重大意义,你为此付出了深刻的感情也消耗了许多情绪,本以为永远都不会忘,甚至确信里面每个细节每幅画面都会在自己的记忆中清晰如初,可是有天想要翻开来查阅,却发现里面的东西都糊了,都化了,像是一张写满字的信笺掉到了水中,字迹消散,留下的只有模糊的影子。
可是沈瓷知道,不是自己记忆淡忘,而是她藏得太深,埋得太好。
“抱歉”她似有所动地别过头去,手指迅速扫过眼角,再转过来,她重重吸了一口烟。
“他走的很匆忙,不过并没有太痛苦。”
草草几个字便概括了那段令她痛不欲生的回忆。
阿健揉住半边脸重重喘了一口气。
“都说善有善报,可为什么好人都不得安康,校长这样,从伯伯也这样!“
沈瓷没有再接他的话,只是把手里的烟扔地上踩灭,不远处又传来几声狗吠声,伴随着后边矮屋里婴儿的啼哭。
夜幕降得更低了,沈瓷把身上的外套拢了拢。
“行了,先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沈瓷送走阿健之后又在街口站了一会儿,巷子里的狗叫和婴儿啼哭声都消失了,她抬头看了眼夜空,不出意外看到了许多星星。
星星很亮,一颗颗缀在天幕上。
沈瓷轻轻舒了一口气,问:“如果你还活着,是不是也会这么做?”可四下无人,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清冷的空气。
几分钟之后沈瓷走进那间旅馆,狭小的大堂,收银台后面坐了一个中年妇女,翘着腿正拿着一台收音机在听鬼故事,而江临岸就坐在不远处的木沙发上,两只行李箱竖在他脚边,他却抱着电脑坐那,一条膝盖弯起来托着电脑。
沈瓷不免苦笑,伴随着身后鬼故事的朗读声走到他面前,可沙发上的人却丝毫没反应,剑眉皱着,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电脑。
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啊,这么一点时间都舍不得浪费掉。
沈瓷也不急着打扰他,就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男人静静坐在灯光下,屏幕的光把他的五官照得更加冷肃,但眉宇间的疲惫却有些明显,加之他脱去了平日里一贯的正装,里面是浅蓝色休闲衬衣,外面套了件黑色外套,如此一来英气减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身后鬼故事渐入佳境,似乎讲到了处,配音和背景音乐的巧妙结合把整个氛围渲染得令人不寒而栗,而大堂里悄无声息,暗淡的白光照在彼此身上,直到门口有一阵风吹进来,收音机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柜台上像有什么东西被风刮倒
“哎哟我的妈呀!”中年妇女蹭地站了起来,自个儿把自个儿吓得不轻。
江临岸听到动静也猛抬头,结果看到了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沈瓷。
那场面,犹如夜风侵袭,寒意潜入,江临岸忍不住打了一个颤,瞪了沈瓷一眼:“怎么不出声?”
沈瓷皱眉:“吓着你了?”
“你说呢?那边还在讲鬼故事!”
“你怕啊?”
“当然怕,怕你是专门来降我的女鬼!”
沈瓷被他说得忍不住笑,却也没再往下说,江临岸很快收了电脑,把桌上一窜钥匙拿手里。
“走吧,房间开好了,先上去!”
一人拉了一只行李箱往楼上走,楼梯很陡,也没有灯光,只能靠着拐角一扇小窗照进来的光线指路,两人就那么一前一后走着,楼下柜台那边的鬼故事还在继续,隐约能听到阴寒的背景配音。
沈瓷咽了一口气:“几楼?”
走在前面的江临岸回答:“三楼!”
沈瓷:“”
这大概真是镇上最好的旅馆了,她来卡加村这么多回,还真没住过三楼的房间,思考间楼下又传来一声凄厉的鬼叫,这回确认是个女鬼,沈瓷忍不住吐槽:“这算应景么?怎么有这怪癖好!”
江临岸懂她的意思,却没吱声,说话间两人已经站在三楼的走廊,走廊还算宽敞,七八米的距离,头顶装了日光灯,底下中间道上铺了一条明显剪得不算平整的红地毯,就是那种一次性的防水红地毯,两边还空出十多公分水泥地出来。
江临岸眉头皱得发紧,实在搞不明白中间铺这大半截红地毯算是什么用途,只是单纯为了“好看”?
“哪个房间?”沈瓷问。
江临岸拎起钥匙看了一眼,钥匙上挂了一个塑料牌,上面贴了一块白色胶布,胶布上写了房间的号码。
“307,先往里面走吧。”
反正房间也没几个,很快走到门口,江临岸拿钥匙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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