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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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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床脚前那团抱成球的身影抖得越发厉害,直到沈瓷脚步站定。她隐约听到女人嘴里又开始嘀咕出声。

    沈瓷能体会到她那种深刻的恐惧感,拧着手心里的汗慢慢蹲下身去。

    “宝宝”

    “宝宝”

    她终于听清女人嘴里在念叨什么,轻轻扯了扯她的肩膀。想把地上的人拉开,可她却用双臂把头抱得更紧。膝盖也使劲曲起来。恨不得要把自己揉成一团缩到壳里去。

    沈瓷心里急躁起来。连续拉了好几下,可女人揪着身子使劲往床脚下钻。

    “宝宝”

    “宝宝”她一声一声喊。带着哭腔,沈瓷感觉自己心口也跟着发颤,好不容易把女人从床底下拉了出来,她依旧背着着沈瓷,整个身子缩成一团。

    沈瓷在心里重重闷了一口气。

    “我不伤害你。”

    “你别这样放松一点”她轻轻拧着女人的手臂,像是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房门外不时传来男人骂咧的声音。好像他们又重新开始牌局了,而房内依旧一片死寂。但经过一番安抚之后沈瓷感觉地上的女人似乎冷静了一点。抖得没那么厉害了,她又重新去扯她的手臂,可是一扯她整个人又急促缩起来。嘴里咿咿呀呀地开始叫唤。

    沈瓷终于没了耐心。拽着她的一侧手腕强行把抱住头部的手臂扯开,女人一时像是受惊的鱼,扑腾着两条腿反抗,沈瓷小腹被狠狠踹了一脚,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而女人嗖地爬起来往门边跑。

    门上是老式的插销,她扯了几下插销开了,可是门却开不了,外面男人打牌起哄的声音不时传进来。这是两个世界,外面闹腾通畅,而门内却是被囚禁的绝望。

    沈瓷站在原地没有再过去,看着女人几乎把身子都贴到了门板上,她一遍遍地拔开插销再插进去,反反复复做着这个无意义的动作,直到插销上的锈迹不断往下落

    沈瓷痛苦地闭了下眼睛。

    门是从外面反锁的,她就算把手指扯断也根本出不去。

    女人大概也意识到这样没有用,又开始用劲拍门,声音很响,可是外面的人丝毫没反应,沈瓷吞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开口:“秀秀”

    女人拍门的动作停了停,但也只是短暂的几秒,之后继续。

    沈瓷拧了下手指,重新喊:“0511号!”

    这次有反应了,拍门的手落下,女人缓缓回过头来,昏黄色的灯光下,沈瓷痛苦地闭上眼睛

    你有没有真正看到过这个世界?温柔的,美好的,像是包裹着金色泡沫的世界,可这些仅仅只是一部分,是可以摊在阳光下明媚璀璨的一部分,但不排除这世上还有很多你无法看到的角落。

    大多数人很幸运,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美丽的泡沫中,不需要触及这些角落,但也有少部分人没有那么幸运,需要直视,甚至不幸地去经历经历这些残忍的,阴晦的,甚至暗无天日的人生。

    眼前的女人大概已经记不起自己的名字,李玉秀三个字从她进入甬州郊外那栋被铁丝和高墙重重围住的疯人院开始就已经从这世界上消失,随后这近十年的时间中,她的存在只是一个代号,一个数字十七病区0511号,这便是她存在的意义。

    其实当沈瓷踏入这个房间开始心里已经隐约有些意识,只是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或者她潜意识里不敢去承认,也不想去承认,承认这个女人就是秀秀,但是当她转过身来,整个面容暴露在灯光下,她不再用手臂挡着,沈瓷终于看清她的全貌,心里压住的一块石头咕咚沉了下去,下面是万丈深渊,沈瓷又觉得慌得紧。

    还好她还活着,还好她还有机会站在自己面前,可是怎么会弄成这样?

    沈瓷记得上一次在南华见到她也不过才几个月前的事,可短短几个月眼前的女人已经变得愈发没人形,脸色枯槁,骨瘦嶙峋,嘴角还带着一大块淤青,而身上穿的依旧是那件蓝色布褂子,胸口绣着“南华”两个字,只是褂子穿在身上明显太大,空荡荡地挂着,袖子上还有好几个刚才被那男人踹出来的皮鞋脚印子。

    沈瓷废了好大力气才能让自己呼吸趋于平稳,缓步走过去,女人却又开始往后退,可是她能退到哪里去,后面顶着门,她几乎整个后背都平直地贴到了门上。

    沈瓷能够感受到她不断战栗的身体里到底积攒了多少无助和绝望,像是猛兽靠近而她已经无路可逃,最后又想把手抬起来抱住脸,却被沈瓷一手挡掉,结果沈瓷一碰她便开始叫唤,声音尖利刺耳,头也一个劲地往门板和身体的夹缝里钻。

    沈瓷也发了狠劲,干脆拽住她的手臂。

    “你看着我!”

    吼了一声,女人大概是被吓到了,叫声停止,只余身体不断发抖,沈瓷只能捏住她的手腕,枯瘦的一条,手指握在上面一圈还有余。

    沈瓷咽了一口气,问:“我是小慈,你还记得吗?”

    女人似乎怔了一下,身体稍稍侧了一点过来,呆滞地盯着沈瓷看了几秒,嘴皮终于动了动:“小慈慈”

    沈瓷惊喜,以为她想起了什么,继续说:“对,小慈,和你一起在长乐村长大的,长乐村还记得吗?村口有棵柿子树,以前我们经常坐在树下说话还有学校,我们坐一张桌子”她企图用过去的事来唤醒她的回忆,可是似乎用处不大。

    眼前的女人依旧目光呆滞。

    “小慈柿子小慈,柿子”她开始无意识地不断重复这两个词。

    周彦之前说过李玉秀被送入南华的时候已经属于精神病重症患者,这么多年几乎一直被关在十七病区,那里与外界完全隔离。

    没人知道她这近十年里到底遭遇过什么事,又是如何一步步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但是最终结果却活生生地摆在她眼前。

    沈瓷觉得无力,还有隐约的恐惧感,因为李玉秀身上折射的是她的过往,她知道如果当初自己没能从那间地狱逃出来,下场或许也跟李玉秀一样,或者比她更惨,所以她的恐惧从毛孔里一点点渗出来,最终松了李玉秀的手腕。

    结果手腕一松导致她的手臂不小心打在李玉秀的小腹上,原本情绪已经安抚下来的女人突然又开始叫唤。

    “宝宝宝宝”

    整个人像触电般把沈瓷推开,抱着肚子往床边跑。

    沈瓷往后踉跄了几步,思绪在那一秒停顿,电光火石,似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闪过去

    李玉秀已经缩到床角,把那床脏兮兮的被子抱在怀里,抖得很厉害,嘴里依旧在喃喃:“宝宝宝宝”而从门口到床边也不过两三米,沈瓷却觉得自己脚下生了铅,怎么都挪不了步子,如此缓了两分钟她才慢慢走过去。

    “你别动,别害怕”

    “秀秀,我是小慈,我不会伤害你”

    她边柔声安抚,边爬到床上,猫着身子一点点靠近,好在她也没再反抗,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沈瓷,乱糟糟的头发堆在头上,刘海很长了,遮住眉毛和眼睛,而发丝缝隙中藏着一双惊恐的瞳孔。

    沈瓷无法与那双瞳孔对视,仿佛能从里面看到十年前的自己,她咽了一口气,又去轻轻捏起李玉秀的手臂,手臂很细,上面都是凸起的骨头和各种伤口,有些已经结了疤,像是用烟头烫出来的,有些却还是新伤,交错的一条条红痕,结了迦,触目惊心。

    “疼吗?”她问。

    女人却不啃声,不知是听不懂还是其他原因。

    沈瓷别过头去提了一口气,从进房间到现在她就感觉自己被人摁在水里面,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收了一口气之后她再度转过来,把李玉秀的手臂放下,轻轻扯了下她抱在怀里的被子。

    “放松点,把被子给我,好吗?”

    “我不伤害你,你给我看看”

    女人却摇头,死死抱着被子。

    “不不要”

    “宝宝疼我怕疼“她支零破碎的语言里都是藏不住的害怕,好像在努力掩饰着什么,沈瓷已经觉察到,抬手把她遮住眼睛的刘海撩开,努力挤出一个笑。

    “怎么会疼?我不会动你你告诉我宝宝在哪里?是在这里吗?”沈瓷边说边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小截小腹,“告诉我,是在这里吗?”

    李玉秀的目光便直直落在沈瓷平坦的小腹上。

    沈瓷继续:“宝宝是在这里吗?

    女人愣了愣,没啃声,但几秒之后微微点了一下头。

    沈瓷努力让自己保持平稳,嘴角留着笑:“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这里也有一个宝宝。”

    女人听了晦暗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波澜,抬起头来:“真的?”

    “真的!”

    “骗人!”

    “没骗你,不信你摸摸。”沈瓷干脆拉过李玉秀的手盖到自己,“感觉到了吗?有宝宝在动。”

    李玉秀还真的在她小腹上摸了几把,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嘴角渐渐上扬,又开始喃喃:“宝宝宝宝”沈瓷趁机问:“那你的宝宝也给我看看好吗?”

    李玉秀又开始不啃声,沈瓷觉得自己每吐一个字都像是走在冰刃上,继续说:“没事的,我就看看,就像你这样,摸一下而已。”

    这话似乎起了一点效果,李玉秀点头,沈瓷拉开她怀里抱的被子,当时李玉秀就坐在床上,身上的褂子又宽又大,沈瓷慢慢把她的褂子从腰间撸上去

    她看到了什么?明显隆起的肚子,像座小山丘一样,却因为瘦得厉害可以看到皮肤下面被撑起的青筋,两侧肋骨明显,这些沈瓷尚且还能理解,可是小山丘上有一条竖形刀疤,小腹侧面也有一条,两条刀疤都很长,足足有二三十公分,交错在一起让人看了后背发凉。

    这根本不像是普通小手术造成。

    沈瓷倒吸一口冷气,手指抚上其中一条疤,问:“怎么来的?”

    李玉秀似懂非懂,以为她在摸她的宝宝,居然咯咯笑了一声:“会动哟”

    沈瓷闭了闭眼睛:“告诉我,这两条疤是怎么来的?”可能口气过于急躁了一点,李玉秀又一下子把头缩了回去,沈瓷只能换一种方式问:“是不是以前也有过宝宝?”

    “嗯宝宝!”这次她倒回答得很干脆。

    沈瓷:“后来呢?后来他们把宝宝拿掉了?”

    李玉秀:“拿掉?”

    沈瓷:“就是把宝宝从你肚子里拿出来。”

    李玉秀想了想,又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宝宝疼,流血好多血他们说我肚子里有脏东西然后然后”

    沈瓷:“然后怎样?”

    李玉秀:“然后他们把我绑在床上有刀,好多刀好多刀”似乎这些回忆触动了她的神经,面前女人又开始躁动起来,双手揉着自己的头发,神情痛苦,嘴里开始嚎叫。

    沈瓷心里已经了然,想用手抱住她的胳膊,但是根本没有用,她的触碰只引来李玉秀更大的反抗,她推开沈瓷从床上下去。

    “宝宝宝宝”边喊边抱着头满屋子跑,沈瓷想追上去抱住她,可是门却突然被拉开,大概是里面的动静吵到了外面的人。

    “嚷什么嚷?再嚷弄死你!”刚才那个胖男人站在门口骂了一声,李玉秀见到门开了,不顾一切冲了出去,外间另外几个男人还在打牌,也没想到李玉秀会突然冲出来,一时大意,她竟然就真的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出去。

    “操她娘的,还不去追!”胖男人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满屋子的人这才回神,扔了牌吸着鞋底就往外跑。
………………………………

一场婆娑一场地狱

    一时好像全都乱了锅。

    沈瓷听到李玉秀的嚎叫声穿过门厅,男人在后面追赶,骂骂咧咧。有东西被撞倒。

    沈瓷冲出去,跑到门厅的时候看到几个男人把李玉秀摁在地上,刚才那个胖男人抬腿不断往她背脊上踢。可李玉秀死死用手臂抱着膝盖在地上缩成一团,嘴里不断嚎叫,像是拼死也要护住肚子。

    “够了。住手!”

    “你们快住手!”

    沈瓷冲过去推了胖子一把,他往后跄了几步,回身一把把沈瓷拎起来扔出去。沈瓷才几斤几两,被胖子一扔后背撞在大门上。

    另外几个男人开始用劲想要扒开李玉秀蜷在一起的手脚。可她死死护住就是不撒手。叫声却尖锐凄厉。

    “开门!”

    身后大门突然被人拍响。一直等在门外的阿幸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沈瓷这才想起来。赶紧把门打开,阿幸冲进来,看到屋里乱糟糟的场景。

    “怎么回事?”

    胖子听到阿幸的声音,愣了一下,其余几个也停手。

    胖子对阿幸的态度还算恭敬。

    “幸哥,这娘们儿又想着跑。兄弟几个收拾一下!”

    “收拾一下要搞出这么大动静?”阿幸依旧面无表情。

    胖子嘿嘿笑了一声,哈着腰:“是。是不该闹出这么大动静。惊到您了,我们这就把她拉屋里去!”遂回身对其余几个男人使了个眼神,有人便蹲下去扯住李玉秀的一只脚。跟拖牲口一样要把她往屋里拖。可李玉秀抵死反抗,扑腾着另一条腿往那男人小腿肚上踢,男人还真的吃了一脚,十分冒火,抬腿就朝李玉秀的腰上踹。

    “臭娘们儿,敢踢我,我踹死你,踹死你”

    连续踢了好几脚似乎还不解气,沈瓷急得跑过去想将那个男人拉开,可她的力气微不足道,反而被推得往后倒,辛亏被阿幸扶住。

    沈瓷红着眼睛吼:“住手!”

    “别踢了,住手!”

    可是谁来理她,地上的人已经被踢得缩到了一起。

    沈瓷只能回过头来求阿幸:“叫他们住手,叫他们住手啊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这么一喊男人倒真的停了脚,刚才那个胖子死死盯了沈瓷一眼。

    “你说什么?”

    “孩子?你刚才说她肚子里有孩子?”

    沈瓷背脊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压根不知道秀秀已经怀孕。

    胖子已经从她惊愕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别了一下头,旁边几个男人全都围了过去。

    “你们要干嘛?”

    “喂,你们要干嘛?”

    可根本没人理会沈瓷的嘶喊,两个男人揪住李玉秀的手脚,硬生生把她蜷缩的身子拉直,胖子走过去一把把李玉秀的褂子撸上去,像小山丘一样隆起的肚子就整个露了出来。

    “妈的,这臭婊子!”胖子像是发现了一件晦气的事情,唾了一口,摁着膝盖站起来,门厅里好像一下没了声音,就连李玉秀也不再吵闹,直挺挺地被人摁在地上,唯独隆起的肚子在灯光下被照得发白发亮。

    沈瓷见所有人都停手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胖子的腿突然抬了起来。

    “把她给我按住了!”

    沈瓷几乎嘶吼出声,抬眸间那条腿已经重重落了下去,像是一把斧头直接砍向小丘,李玉秀嘴里嗷嗷叫着想要缩起来,可手脚被人摁住动弹不了,她只能拧着身子往一边侧。

    沈瓷疯了一样要跑过去,可是却被身后的阿幸死死抱住。

    胖子的脚一下下往李玉秀身上踹,专挑腰部和小腹,而地上的人因为极度痛苦把身子扭成各种形状,叫声像是濒死的动物,回荡在狭小的门厅内令人不寒而栗。

    “不”

    “住手!”

    “求求你们住手!”

    沈瓷挣扎要冲过去,可是阿幸死活不让,她被他强行圈在怀里,眼睁睁目睹着这一切。几个男人围着李玉秀不知踢打了多久,直到水泥地上有鲜红的血渍蔓延开来,地上的女人已经不会哼叫。

    “啊”沈瓷终于奔溃大叫,叫声穿透长空,阿幸在后面抱住她不断往下瘫软的身体。

    李玉秀身下的血越来越多,沈瓷满眼发红,最后阿幸干脆把她翻转过来摁在自己怀中。

    一场婆娑一场地狱。

    “不”

    可是不看不代表没有发生。

    沈瓷抵死揪着阿幸的肩膀,痛苦到极致便感觉胸腔里有声音想要冲出来,可是到了喉咙口仿佛又被什么东西堵了回去,最后她只能张着一张嘴,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痉挛。

    阿幸感觉不对劲,掐她的仁中和肩膀,沈瓷的目光却一点点涣散,最后在他怀中软下去,眼皮缓缓合上,把她眼中的怨恨都关在了里面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血渍没有了,嘶吼也没有了,沈瓷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周遭空气冷清,没有开灯,只靠窗口一点亮光来辨别房内的环境。

    房间似乎很大,感觉起码有四五十平米,可是家具很少,所以显得十分空荡,而这空荡的房间仿佛成了一个容器,把刚才那些厮打和狰狞都收了进去,整个世界好像一下安静了,也干净了。

    沈瓷甚至在想自己身下躺的床单是什么颜色,感觉应该是最简单的白色或者藏青色,就算有花纹也是冷硬的几何或者线条图形,而刚才她所目睹的那些场景好像已经从她脑海中完全抽去。

    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场梦?

    沈瓷拧着被单在床上轻轻舒了一口气,直到听到门外“噼啪”一声,那是打火机打火的声音。

    她撑着身子下床,后腰有些酸疼,应该是刚才被那胖男人扔了一下撞在门上导致,而手臂一抬却看到自己手背上贴了好几条绷带。

    沈瓷没理会,穿好鞋出去。

    卧室外面是个客厅,客厅更大,白色的墙和白色的天花板,地上铺了灰色磨砂仿古砖,摆了一套方方正正的黑色真皮沙发,吧台,酒柜,几把木色高脚椅,除了茶几下面铺的暗棕色地毯看上去柔和一些外,整个房间的色调都偏生硬刻板,而这一切就如住在这里的男人一样。

    沈瓷走出去的时候看到他正坐在高脚椅上点烟,一只脚搁在高脚椅的踏栏上,另一条腿打开伸直,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肩膀稍稍含着,手掌挡住火再闷头把烟点燃
………………………………

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人

    阿幸完全没有察觉沈瓷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等他点完烟抬头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不声不响地站在了自己面前,他冷不丁惊了一下。

    “你走路都没声音?”

    沈瓷哼笑:“你在怕?”

    “我怕什么!”

    “怕坏事做太多会遭报应!”

    阿幸有些无语。捏着手里的烟,沈瓷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

    很奇怪,照理她应该愤怒。悲伤,甚至阿幸以为她醒过来后还要大肆哭闹一场,毕竟刚才在郊外平房里的时候她激动成那样。甚至当场抽搐晕了过去,可现在面前的女人仿佛换了一个人,没哭没闹。甚至面无表情。

    这让阿幸有些摸不准,说实话他刚才都已经想好若她醒过来哭闹他该怎么哄。可现在这样特别是她那双直勾勾的眼睛。阿幸竟然有些不敢对视。真还不如直接朝他大吵大闹呢。

    “我怕什么报应!”他捏着烟说。

    沈瓷又冷笑一声,却没再说话。两人之间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只是沈瓷那边没有开灯,而阿幸面前的吧台上方却亮了几盏射灯,以至于像是沈瓷站在阴暗处,而他坐在相对亮一些的地方。

    一明一暗,阿幸苦笑。

    “你过来”

    他抬手想要拉一下沈瓷。可手臂举到半空才想起来她不喜欢被人碰,于是转过去把旁边一张高脚椅挪到自己面前。

    沈瓷看了看。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用。我怕你身上腥。”

    他一时有些没明白,问:“什么意思?”

    沈瓷反而笑:“你可以闻闻,你身上大概还有血腥气!”

    阿幸这才反应过来。淡淡开口:“怎么会。我已经洗过澡了。”

    她分明睁眼说瞎话,他确实洗过澡了,头发还是湿的,灯光下看着一根根硬硬地竖在头顶,身上也换了一件衣服,棉质的黑色恤包裹着他的手臂和躯体,这个男人就捏着一根烟坐在那,给人的感觉就像这个房间一样冷硬又沉默,特别是沈瓷看到他左手手臂上还有一条疤,很长的一条疤,而且从疤痕的创面看可以推测当时应该伤得极深。

    沈瓷努力把目光从他那道疤上挪开,吸了一口气:“那又怎样,你身上的血腥味恐怕用水根本洗不干净!”

    阿幸:“所以呢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里跟我说话?”

    沈瓷:“”

    阿幸:“以后也一直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说话?”他的口吻中似乎带着一丝嘲讽,沈瓷心里有股很怪异的感觉。

    之前这个男人总是沉默寡言,就算说话也基本都是她问一句他答一句,可是今晚他的话明显有点多。沈瓷目光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很明显这是一间单身公寓,装修尚可,只是风格有些硬朗刻板,似乎很符合他的形象。

    沈瓷几乎可以直接断定,这是阿幸的住所。

    “我要回去了!”她觉得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扭头就要走,而高脚椅上的阿幸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茬,情急之下叼着烟追上去,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沈瓷却像受惊似地狠狠甩开。

    “别碰我!”口吻中的嫌弃和憎恶十分明显。

    阿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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