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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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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瓷不接受这样,所以干脆当着面把话说清楚,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也可以断了对方的念想。

    “抱歉,如果今天这顿饭你们是为了这事而来的,我真的帮不了,对不起,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沈瓷拿了包便起身,周彦也立即跟上,可两人刚走到包厢门口,只听到身后一通挪椅子的声音。

    徐春梅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你在这摆臭架子给谁看呢?不就让你在城里给我们找份工作嘛,对你而言有多难?还是你现在发达了瞧不起我们这些村里人?”徐春梅开始说风凉话,只是语气过于激动,边说边往门口走过来,旁边周玉龙想拖她,可到底没拖得住。

    沈瓷喘口气,真想一走了之,但碍于之前的情面还是转过身来。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我不就让你找个工作嘛,还特意在这摆了一桌,舔着脸求你帮忙,你倒好,二话不说直接拒绝了,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啥,真当自己是城里人了?高贵了?当年还不是靠跟男人睡觉才有机会出去的吗?”
………………………………

婚姻和感情

    徐春梅越说越起劲,旁边周玉龙见势赶紧劝她:“行了,你少说两句,别扯这些胡诌的事。”

    “怎么就胡诌了?当年她做过什么几乎整个凤屏都知道,为了念书跟男人睡觉,十几岁的时候就学人抽烟,镇上那间富临旅馆知道不,里头搞卫生的是我婶,说她以前三天两头就跟男人去开房,有时候一次伺候好几个,估计都脏透了,现在却穿得人模狗样的在我面前装高贵,我呸不要脸的贱胚子!”徐春梅骂得情绪高涨,满脸通红,鼻头上的粉开始一层层往下掉。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内心的不平衡会演化为嫉妒,嫉妒又会变成怨愤,在不如意的时候这些怨愤便会化成火焰,灼烧自己并烧伤别人。

    周玉龙怎么都拖不住了,只能一个劲地跟沈瓷道歉:“对不住,她就这样,脾气一上来管不住嘴,成天胡说八道,其实没什么恶意”可周玉龙越劝徐春梅便越不买账。

    “什么胡说八道?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她当年为了钱到处去陪男人睡觉,害自己亲生弟弟被推下楼成了植物人,自己却跟着男人跑了,这些事凤屏几乎人人都知道,难道还要我去冤枉她还有你”徐春梅突然转过去面向周彦,“看你穿得体面考究的,一看就是城里的高档人,劝你把眼珠子擦亮点,这女人早就被男人操烂了,估计身上还有什么脏病,你最好离她远点,别被她这副清高不可犯的样子给骗了!”

    徐春梅大概把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不平衡”全都宣泄了出来,加上这次被沈瓷当面拒绝的“恨”,骂到最后周玉龙实在听不下去了,拽着她的两条手臂硬生生把她拖进了包厢。

    门被关上,里头还有摔打和骂嚣的声音传出来,可是沈瓷感觉自己已经听不清了。

    走廊里是死一般的沉寂,窗外又开始下雨,空气中透着这个小镇惯有的阴湿和潮气,就连周彦一时都有些消化不了,脑中混杂着各种讯息,关于刚才徐春梅说的所有讯息,在他这都成了一种冲击,直到沈瓷身子轻轻晃,周彦想扶住,她却将身子侧过去,拖着腿独自往楼下走。

    上午梁文音到了甬州,和秦兰约定了地点吃饭。

    甬州某高档餐厅,时过午后,江临岸和温漪,秦兰和梁文音,四人刚结束一顿严肃意义上的午餐,出去的时候梁文音走在最前面,秦兰拍着温漪的手走在中间,江临岸低着头跟在最后。

    三辆车子已经齐刷刷地等在门口,司机都各自扶着车门候在车外边。

    梁文音率先走过去,先问了下自己的司机:“小姐的行李有没有拿上车?”

    司机毕恭毕敬地回答:“拿了,已经放在后备箱。”

    梁文音满意地点头,回头跟秦兰告别,那边秦兰还握着温漪的手,温和地说:“记得啊,到家了给阿姨打电话,等阿姨把手头的事处理完,过几天就让司机去苏州接你。”她边说边拍着温漪的手,依依不舍之意清晰地写在脸上,她是真心喜欢温漪,这倒不是装出来,毕竟温漪无论哪一方面都很符合她挑媳妇的标准,几乎把她当半个闺女来看。

    温漪也确实讨长辈喜欢,甜甜笑着回答:“知道了,我一有空就过来陪您,反正两边也挨得近。”

    秦兰对于温漪这样的懂事贴心自然高兴,送梁文音和温漪上了车,车窗落下来,温漪探出头,却朝站在台阶上的江临岸挥了挥手。

    “临岸,我走了,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

    江临岸眉峰勾了勾,很轻微地点头,目送梁文音和温漪的车子离开之后他才起身往自己车边走,却被秦兰喊住。

    “你等一下!”

    江临岸面色放沉,没回头,只听见秦兰的高跟鞋声音逐渐走近,似苦口婆心地说:“临岸,男人应该为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刚才桌上你自己也答应了,既然这样就把心收回来吧,和那女人断干净,以后好好对温漪。”

    江临岸阖上眼睛轻轻押了一口气,没吱声,扶住车门坐了进去。

    梁文音的车行驶在回苏州的路上,温漪挨着她而坐,毕竟是母女,心灵大概相通的吧,所以梁文音此时能够感觉到女儿的心情。

    “是不是后悔了?要是后悔的话现在说还来得及?”

    温漪却使劲摇头:“没有,我不后悔,这是我一直想要的。”

    “你想要的?你想要的到底是婚姻还是感情?”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温漪却摇头,嘴角绽着苦涩的笑。

    “妈,几个月之前或许我会觉得有区别,甚至贪心得想两样都要,因为我爱他,也一直坚信他也爱我,所以婚姻和感情对我而言都是很简单的事,可是现在不一样,我不这么想了,我宁愿放弃一些,只要他能够留在我身边就可以。”

    有时候感情卑微起来真的可以失去自我,温漪对于江临岸的感情便是如此。

    梁文音重重收了一口气。

    “你自己权衡好就行,妈不逼你,也不会阻拦你,但以后的生活需要你自己去面对,或许会很幸福,但也可能会很辛苦,这点没人能帮你。”

    所有的选择都是自己做的,温漪清楚自己以后要经历什么。

    “我知道”她轻轻闭了下眼睛,似乎像是经历了一场持久的争夺之战,现在这场战争终于落幕了,也有了结果,她应该算是战胜的那一方,可是为何心里还觉得像是压着一层厚重的疲惫感?

    “妈”温漪抱住梁文音的一侧手臂,把头轻轻靠在她肩膀上,“你和我爸在一起过了大半辈子,感情一直很好,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们是否就很在意对方?”

    梁文音的身子似乎晃了晃,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回答:“我和你爸的情况不一样,跟你没有可比性,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说着将脸渐渐转向窗外。

    甬州的天气也不大好,入夏之后好像一直在下雨。

    “妈,你可以肯定什么?”

    梁文音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爸很爱我,这一点到他死都没有变!”
………………………………

想不想听我讲个故事

    沈瓷从宏丰楼步行回旅馆,路程不算长,可是下着雨,虽然雨势不算很大,但稀稀拉拉地淋在身上也有些凉。

    周彦一路跟着,不敢劝她去坐车,也不敢拦,更没伞,只能一路陪她走回去,花了二十分钟才走到旅馆,两人身上都淋湿了,沈瓷一言不发直接上楼,眼看她开门要进去了,周彦到底还是不放心,拉住她的一侧手臂。

    沈瓷回头,脸色发白,目光木木的,发尖上的水顺着往下滴。

    周彦轻压一口气,一路上回来他已经把徐春梅的话都理清楚了,其实也不难理解,只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沈瓷之前给他的印象和徐春梅口中所述的完全不符,可看沈瓷这反应可知徐春梅应该没有撒谎,不然她也不会失魂落魄成这样。

    现在摆在周彦面前的是一个难题,劝还是不劝?

    劝吧,这种事他该怎样在不伤及自尊的情况下劝?

    不劝吧沈瓷现在的样子着实令人担心,而他作为唯一一个旁观者,总不能任由她去。

    周彦研究了这么多年心理学,还有丰富的沟通经验,可眼前的女人却令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语言竟如此匮乏,匮乏到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能够让他打开这个僵持的局面,最后还是沈瓷自己先出声,她抬眼看了看,目无焦距。

    “抱歉,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沈瓷进门,直接把门关上。

    周彦在门外又站了一会儿,最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原本计划要去马山的,但现在被徐春梅的一顿“鸿门宴”打断,沈瓷这情绪肯定也去不了了,周彦身上又被雨水淋湿,小旅馆条件太差,没有独立卫生间,他只能去楼下问服务员要了两瓶开水,回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又换了套衣服。

    弄完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了,那时候快接近两点,隔壁却一点没动静。

    周彦想想还是不放心,过去敲门。

    “沈瓷,在不在里面?”

    “饿吗?你还没吃午饭,要不我去外面打包点吃的?”

    可房间里头一点声响都没有,周彦越发担心,怕再出现昨晚的情况,于是打算下楼去找服务员拿钥匙,只是脚步刚挪一下,门却开了,沈瓷一脸幽冷地站在面前,头发还是湿的,身上的衣服也没换。

    周彦蹙眉,有些不悦。

    “你”

    “陪我去个地方!”

    外面雨很大,沈瓷没有撑伞的习惯,直拔拔地走进雨里,可周彦肯定不允许啊,问旅馆借了一把伞追过去。

    两人在旅馆门口的那条主街上走了七八分钟,拐了几道弯,进入一条巷子。巷子两边是住户,低矮的屋子三三两两地搭在一起,偶见几个老人坐在屋檐底下做事,除此之外几乎没什么行人。

    这个山里小镇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

    只是下过雨之后路上泥泞难走,周彦也不敢问沈瓷要去哪,一路替她撑着伞跟着,又走了大概几分钟,终于从那条又窄又暗的巷子里走了出去,出去之后豁然开朗,似乎到了另外一条街,只是街面没有主街那条宽。

    “到了。”沈瓷站定。

    周彦皱眉,到了?到哪儿了?

    “这里是?”

    沈瓷拧了下手指,嘴角斜了斜:“对面,徐春梅口中提到的富临旅馆。”

    周彦只觉心尖一沉,抬头看过去,马路正对面是一栋窄窄的三层小楼,楼很旧,入口处门面也很但顶上挂的店牌却很显眼,白色灯箱,黑体字,穿过昏暗的雨雾可以看清上面写的内容“富临旅馆”。

    周彦不知道沈瓷为何突然要带他来这里,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很压抑。

    他稍稍吁了一口气,说:“你同学说的话我不会认为是真的,也没人会在意,你不必”

    “是真的。”

    “什么?”

    “她说的所有事,每句话,每个字,都是真的!”

    周彦一时静默,脑中被各种思绪打断。

    站在身边的沈瓷却突然埋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周彦不知该如何回答,实在是因为徐春梅口中所述情况太强大,他当时真的以为只是一个山中悍妇在要求得不到满足之后的信口雌黄,可现在沈瓷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且站在富临旅馆门口,告诉他这些都是事实,对于周彦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那你”

    “想不想听我讲个故事?”

    “”

    周彦默默咽了一口气,沈瓷往前走了两步,留给他一个清瘦的背影。

    当时雨下得很大,街上没有行人,周彦看到她轻轻拧了下手指,这似乎是她的惯有动作,总是在情绪纠结的时候拧东西,手指,笔,衣角,任何她能够即刻抓在手中的东西,这点周彦第一次在诊所见到她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很细微的小动作,但在心理学上大概可以很通俗地解释为“压力转移”,即在紧张或者压抑的情况下习惯性地做出某个反应,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无处发泄的痛苦。

    周彦又咽了一口气,把伞挪到沈瓷头顶。

    “你如果愿意说的话”

    沈瓷嘴里似乎哼了哼,之后又是一段时间静默,耳边只听到雨水的声音,就在周彦觉得她大概不会往下讲的时候,突然听到沈瓷又开口。

    “十二年前,凤屏初中落成,一栋教学楼,一座图书馆,大部分基建费用都来自个人捐款,也就是说凤屏初中是座公益性学校,也是这一带唯一一所中学,而当年有个女孩很幸运,成为了凤屏初中落成之后第一批入学的学生,可是入学之后一个月,女孩接校方通知,由于拖欠学费需要面临劝退,这也意味着女孩念不了书了,回去跟她母亲商量,母亲就两个字,没钱。一周后女孩接到正式通知,被校方退了回去,在家呆了一段时间,做家务,干农活,相比之下她还是想,可是没办法,交不起学费就进不了学校,任由她怎么吵都没有用,最后都快绝望了,母亲却突然告诉她,有钱了”

    沈瓷讲到这的时候突然笑了笑。

    “有钱了,但前提条件是要去陪个人,那时候女孩太什么都不懂,母亲说没事,你去吧,去了就有钱了,你就能继续回学校念书了,那时候她已经辍学一个月,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女孩就信了,下午有辆车一直开到家门口,母亲把她送上车,似乎挺高兴,女孩便觉得肯定也没什么事,可是上车之后有人把她的眼睛蒙上了,那时候她才觉得怕,可是已经来不及,车子一直开到了镇上,就是这间富临旅馆”

    沈瓷说到这的时候顿了顿:“那一年她十四岁,第一次,却像去了一趟地狱。”

    周彦大概已经明白什么事,只是依然震惊。

    “对方是谁?”

    “谁?”沈瓷哼笑,“眼睛是蒙上的,第一次的时候还绑了手,她看不见脸,但后来知道是建凤屏初中的出资人,也就是别人口中的善士,慈善家。”

    说到“慈善家”几个字的时候沈瓷还是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很讽刺,她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名词却是因为这种事。

    “然后呢”周彦问。

    沈瓷又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每次都是在富临旅馆,一开始女孩不肯,哭,闹,打,可是没有用,他们总有办法让她服从,后来女孩慢慢就麻木了,因为逃不掉,也没有其他办法,她要,这是唯一的出路,更何况也不止她一个人,除她之前学校里还有其他女孩子遭遇同样的事情。”

    周彦听到这忍不住又打断:“这是犯罪,你们可以寻求法律途径的!”

    “法律途径?”沈瓷几乎笑出来,“你也看到了,凤屏镇是什么地方?如果我不带你来这你大概一辈子都不知道这片山里住着人,十二年前这里还没完全通电,整个镇上的电话加起来不会超过十台,你去哪里寻求法律途径?更何况你有证据吗?你有律师吗?你敢吗?”

    信息和交通的闭塞会截断所有东西,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也出不去,现在的凤屏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十二年前,加上权势和金钱的交易,牺牲掉几个女学生算什么,尊严和道义在贫穷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她想念书啊,这是她唯一的途径。”

    周彦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他所生长的环境和这里截然不同,大概很难理解。

    “那后来呢?”

    “后来”沈瓷又是虚虚一笑,“大概容忍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吧,女孩陪他睡了两年,两年后变本加厉,他开始带不同的男人来,频率也越来越频繁,起初是两三个月一趟,后来是一个月一趟,再后来一星期一趟”

    沈瓷声音渐渐发抖,手指越拧越紧,周彦看不见她的表情,可却能体会到那种绝望的痛苦。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可以暂停。”

    沈瓷摇头,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有什么可隐瞒。

    “最后一次是初三暑假,夏天,天气很热”
………………………………

命运逆转只是一念之间

    很多东西沈瓷其实已经记不清了,特别是那些地狱里的场景,几年前得过很严重的抑郁症,医生说她可能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所以会选择性地忘掉一些事,可那天傍晚的场景她却记得特别清晰。

    那晚镇上会有人来村子放映电影,沈卫为这事高兴了好多天,说好晚上,可傍晚的时候她突然接到通知,让她抽时间去镇上。

    “她以为那次自己可以逃得掉,所以没答应,因为初三已经毕业了,可是对方说还有高中,高中三年,念完了她就能从山里出去。”

    沈瓷闷了一口气,低头,脚下雨水已经积成水淌,浑浊的水面上倒映出她模糊不清的脸。

    周彦:“所以最后她还是去了!”

    “对,她去了,把弟弟一个人留在家里。”

    沈瓷自己走到了村口,来接她的车子就停在那棵老柿子树下,除了车子之外还有很多人,放电影的幕布已经搭起来了,村里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所以家家户户很早就搬了板凳椅子在那里等。

    沈瓷爽了弟弟的约,上了去镇上的车子。

    “那天晚上对方是个陌生人,虽然她被蒙了眼睛,但能够感觉得到,一开始她并没有挣扎,大概是婊子当久了已经习惯”沈瓷自嘲地哼笑。

    周彦用手狠狠搓了下额头,又听她继续往下讲。

    “可是没多久有人在外面敲门,是个男孩的声音,男孩喊姐姐”沈瓷声音抖得更厉害。

    那年沈卫才九岁,她怎么也想不通九岁的孩子是怎么从长乐村跑到镇上,又找到富临旅馆的,可事实就是如此,他来了,还站在房间外面敲门。

    谁能体会沈瓷当时的心情呢,她脏也好,烂也罢,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洗不干净,可是不能被沈卫知道,那是她最疼的亲人啊,怎么可以让最疼的人看到自己像妓女一样赤身地躺在男人身下。

    沈瓷开始挣扎,开始反抗,可是对方劲太大。

    “她当时手被绑在床上,弟弟一直在外面喊,太绝望了,可是对方却不肯停,最后她好不容易挣脱了一只手,随便摸了床上一样东西就刺过去”

    是支英雄牌钢笔,沈瓷衣服口袋里的,挣扎期间掉到了床上。

    周彦大概能够理解当时的情况。

    “是因为太急了吧?”

    “不是,是因为太害怕”

    沈瓷看着水淌里自己的眼睛,十年前的惊恐再度浮出来。

    “之后呢?”

    “之后他受伤了,很多血,女孩拨开脸上蒙的布条才知道自己刚才戳中了他的右边眼睛。”

    “”

    “女孩趁机逃了出去,弟弟还在门口,房间里的男人追上来,女孩拉着弟弟往楼下跑”

    周彦屏住呼吸,似乎能够感受到当时那种惊恐又紧张的气氛。

    “然后呢?”

    “然后”沈瓷抬手抱住自己的手臂,闷下头,痛苦地回忆,“女孩跑下去了,可她弟弟被抓住了,小男孩便抱住那人的腿拼命喊,姐,你快跑”

    沈瓷一时说不下去了,闭上眼睛,记忆中那些画面慢慢涌上来,旋转的楼梯,逼仄的楼道,空气中的血腥味和阴湿味,还有沈卫抱住江丞阳的小腿死死蜷在地上冲她喊:“快跑,别管我!”,竟没想到那个小小的身躯里面居然蕴藏了那么大的力量,捍卫她的力量。

    “之后呢?”周彦又问。

    沈瓷慢慢弹开眼睛,眼前雨雾氤氲,拧紧的手指牵扯到掌心内的伤口,疼,冷,却不及当年的万分之一。

    “之后她就真的往楼下跑了,一口气跑到旅馆外面,跑上街,跑到汽车站,坐车去了南宁,最后挤上了一列开往苏州的火车”

    故事脉络到这已经基本清晰,周彦也都听明白了。

    沈瓷依旧站在面前,留给他的仅仅是一个背影,他不觉又咽了口气:“后来她就留在了苏州?”

    “对,一口气从凤屏跑到了城市,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周彦能够理解这种渴望的心情,只是那种境况下,她几乎是逃难逃出来的,身无分文,在陌生的城市又无依无靠。

    “起初的时候日子是不是很难熬?”

    可面前沈瓷却低了一下头,略带轻松地说:“没有,一点都不难熬,甚至那应该是她人生中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周彦有些惊讶:“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可事实就是这样。”她抬头轻轻喘了一口气。

    周彦等她的答案,可几秒之后她却突然问:“你相信命运吗?”

    周彦一顿,随后回答:“不信!”

    “可我信。”

    “”

    “我相信命运,相信命中注定,更相信有时候命运逆转或许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周彦不懂她的意思:“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她轻轻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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