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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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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高反的那个城里姑娘,好像还是你们那儿人。”
江临岸目光收紧,觉得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姓沈?”
“对,姓沈,叫沈什么来着?”吉仓又拍了拍旁边的阿健,阿健立马接过去“沈瓷!”
江临岸听到这个名字几乎头皮一紧,原来中午站墙根前的女人真是她。
“东吾岗是什么地方?”
“县上另一个村,不过离这有点远,要翻一座山,平时还好,可今天外面这天气”阿健欲言又止,他也算是和沈瓷认识好多年了,每回沈瓷来同仁都是他接待,所以很担心。
“怎么说,去山上找?”阿健又催问吉仓,吉仓将烟袋拿起来烦躁地抽了一口。
“怎么找?你看看外面的情况,出去一个丢一双!”
这是实话,外面狂风暴雪,山里情况又不明,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再等等!”吉仓毕竟上了点年纪,没阿健那么稳不住,“如果一小时后还不见她回来,我跟你上山找!”
讨论间外面有人将准备好的晚饭端进来,热腾腾的几大盆土豆烧羊肉,一下子屋里飘满了白气,联盛一些人又饿又冷,这会儿也顾不得形象了,自己拿起碗动起手来。
吉仓帮着替他们盛饭端汤,剩阿健在一旁干着急。
“你认识去东吾岗的路吗?”
“什么?”阿健转身见江临岸站面前,他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套了件厚实的防风羽绒服,个子高又魁梧,站面前几乎挡掉了他所有光。
“问你,认识路吗?”
“认认识!”
“那走,我跟你去找。”
“”
阿健一时愣住,脑子停在那,却见江临岸又转身走向正围着羊肉吃饭的那些人,问:“门口那辆车的钥匙在谁手里?”
众人:“”
大伙儿都从碗口上抬起头来,白雾乱飞,停了几秒,傻愣愣地看着江临岸却没人懂他的意思,直到角落里司机站起来,举着车钥匙唯唯诺诺地回答:“在我这!”
江临岸看了一眼,二话不说走过去将钥匙一把揣兜里,经过秘书身边的时候又顺手撩了她搁椅子上的双肩包。
“走!”他路过阿健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健在原地又愣了数秒,直到江临岸开了门站在门口,外面的风夹着雪花呼呼吹进来,那个男人就站在风雪里朝他喊:“走啊!”
阿健:“”回过神,将帽子扣上便跟着跑了出去。
很快院子里响起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大片金黄色的灯光洒在积雪上,强烈的反光将屋里映得越发亮,而屋里所有人都抱着大碗,不明所以地看着那辆黑色越野车在雪地里拐了一个弯,迅速驶离。
最先缓过神来的是吉仓,他拍着烟杆冲门口喊了一句急吼吼的什么话,听不懂,是藏语。
身后县领导有人站起来,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了,主要是担心江临岸出事,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这”
“还傻站着干什么?想办法追上去帮着一起找啊!”
………………………………
第94章冰天雪地,呼吸纠缠
第94章冰天雪地,呼吸纠缠
东吾岗位于卡加村西南面,两村之间相隔大概二十多公里,中间隔了一座山和小片丘陵,其余都是高原。
单从公里数而言其实两者隔得并不算太远,甚至东吾岗那边每天都有好多孩子需要来回步行三个多小时来卡加村上学,但现在情况不一样,雪越下越大,风越来越猛,车子行驶在高原上能够清晰听得见轮胎碾过积雪的沙沙声。
车是江临岸开的,高原上虽颠簸不平,但他开得还算稳,阿健坐旁边指路,话不多,一路留意江临岸的脸色。
阿健对江临岸不熟,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除却知道他是联盛派过来的高层之外其余一概不清楚,但这一路过来他能感受到这男人身上沉淀的戾气,聚精会神开车,目光紧紧锁住前方,留心每一寸高原上的情形,不多言,但戾气却像窗外噼里啪啦砸在窗上的雪粒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这样的江临岸与上午在记者镜头前面给孩子们分发慰问包并抱着他们合影的男人不同,上午那个温和儒雅,如和煦的风,现在这个却似外面黑漆漆的雪原,不知哪个地方藏着澡泽和危险。
“江先生”阿健开口。
“说!”
“为什么你愿意跟我一起来找沈小姐?”
江临岸皱了下眉头:“没有原因!”
对,没有原因,他自己也真的不知道原因,凭什么要为她冒这趟风险?
阿健自然不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缓了一下:“我想沈小姐应该是在山上出事了,一会儿我上山找她,您在车里等我。”
这种气候山里情况复杂,什么危险都可能发生,他不能让江临岸跟着他上山冒险。
江临岸转身看了阿健一眼,暗沉车内可见他一双瞳孔透亮,但也只看了一眼,并没回答。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山脚下,眼前白茫茫一片,原本踏出来的山路也早就被大雪覆盖了。
阿健迅速将帽子又扣到了头上,从旁边车门里捞出一把手电筒,试了试光,还挺亮。
“我先上去,您在车里等。”说完就开门下了车,可很快身后车灯也跟着熄掉了,江临岸背着从秘书那里撸来的背包过来。
“我跟你一起上山,分头找!”
“可是”
“没有可是!”他借着电筒光看了下手表:“十点我们山下见,如果没见到对方立即联系人上山搜找。”
江临岸的口吻带着一种命令感,阿健只能点点头:“那注意安全!”
江临岸没作回应,率先背着背包往山上去,山里这会儿已经看不出哪是路了,灌木丛和树枝被风雪吹得七倒八歪,还能时不时听见雪团从树枝上砸下来的声音,所以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阿健一路上去一路喊,粗狂的嗓音在空荡荡的荒山里有回声,可回答他的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江临岸步子迈得很大,他几乎一直走在阿健前面,很快到了分岔路口,两人分配好方向,阿健举着手电筒往左边去,江临岸往右,走了几步,他又回头。
“等下!”
阿健立即止住,以为江临岸反悔了。
“江先生,这地方您不习惯的,还是我上去找吧,您回车上等着。”
江临岸却皱了下眉:“只是想问你,山上有没有野兽出没?”
“野兽?”
“对,比如狼之类的东西。”
阿健立马笑出来:“狼在我们这里已经很少了,不过有野猪和耗牛。”
江临岸:“”
两人正式分开,江临岸走了一段路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鬼地方肯定没有信号了,只能拿手机当手电筒使,所幸他之前还下载了一个具备指南针功能的pp,靠着这两样东西一路往山上爬。
耳边到处是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风又大,需要不断拨开挡在路上的断木残枝才能往前走。
江临岸知道这趟上山远比想象中要危险,路势不明,猛兽出没,而且随时还会发生雪崩,更糟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沈瓷现在在哪儿,如此大一片山头,被大雪封住,如同大海捞针,可是他还是来了,冥冥之中,他停不下脚步,觉得那个女人肯定在这座山上的某个地方等他。
“沈瓷”
“沈瓷,听到应一声!”
找一段一无所获,他开始喊沈瓷的名字,嗓音中带着被寒风吹开的沙哑,渐渐走得急了,口中白雾大口大口喘出来,又有雪粒飘进嘴里,冰凉融进唾液,合着热气一起咽入心中。
那一刻江临岸觉得自己过于疯狂,几十年如一日的沉稳理智,这会儿却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把命都豁出去了,肯定是有病,可是内心却藏着一股燥热,捂在又厚又硬的防风服中,后背甚至开始渗出汗,前路却一片白茫茫。
这样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毫无收获,连只活物都没见着,雪却还是那么大,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说不急躁是假的,按照东吾岗那边的说法,沈瓷三点之后就从那边回来了,而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中间过了差不多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足够一场意外,一场绝望的等待,甚至江临岸不敢往下想,也不敢耽搁,步伐更急更大,声音更烈更哑。
“沈瓷”
“听得到吗?”
“听到回一声”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积雪滑落的声音,就这么无望地找了两个小时,江临岸几乎口干舌燥,靠在树杆上喝了一口水,还是秘书带包里的保温杯,很小巧的一只,浅紫色,他却不小心将盖子掉到了地上,刚好站的地方是斜坡,圆形盖子一路往下滚,江临岸只能用手机照着小心翼翼地下去捡,几乎是半走半滑地往斜坡下去了两三米,手机光照在雪地里,很快就找到了那枚紫色盖子,江临岸快步走过去捡起来,结果手机光线一扫,却瞥见不远处灌木丛后面露出一小团玫红色的东西
白雪茫茫,天大地大,后来沈瓷说她和江临岸的每一场相遇都像奇迹。
第一次车祸。
第二次醍醐居。
第三次苏州香山的那场大雨。
还有这一次,青海高原的荒山,雪已经下了五六个小时,她几乎命悬一线了,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或者那只保温杯的盖子没有掉,是不是就不会有他们后面发生的事?
可是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经注定,他们需要纠缠和牵扯,自这场风雪之后便再也割舍不断。
江临岸几乎是跌撞着跑过去,将灌木丛拨开,整个人便露了出来。
沈瓷不知已经昏迷多久了,江临岸将她托起来,拍她的脸,冰寒一片,衣服和脸上都盖了一层薄雪,按雪厚的程度看她最起码已经在这躺了两个小时,身体早就毫无知觉。
这时候江临岸多么庆幸他矫情的小秘书带了睡袋来,且是防水防风的双人户外睡袋,看来她是作好准备不沾这里的床。
江临岸迅速将包里的睡袋抽出来,打开,又将裹在沈瓷身上已经被雪浸透的冲锋衣和外裤脱掉,再把她整个塞进睡袋里。
试探她的呼吸和脉搏,很浅很慢。
这里海拔3500米,空气稀薄,长时间低温造成她暂时性昏迷甚至休克,江临岸之前受过野外求生的培训,其中有节课便是讲有关冻伤的急救措施。
首先必须保证伤者呼吸顺畅,之后尽快恢复伤者体温。
江临岸记得小秘书提过她带了氧气袋,可翻遍整个背包也没找到,无奈之下他只能解了沈瓷毛衣的扣子,里面是一件黑色贴身保暖内衣。
内衣是干的,说明还没有雪水渗进去,江临岸将两只手掌擦热,伸进睡袋,摸到沈瓷左胸的位置,按在她心脏处上下摩擦,如此反复了几分钟,试探她的脉搏,但作用不大。
他从来没如此气馁过,雪不断落下来,新雪盖旧痕,周围被照得亮堂堂一片,万籁寂静,这个女人却像睡着了一样柔和地躺在睡袋中,空余他一个人心焦如焚。
不行,江临岸并不善于坐以待毙,更不能忍受自己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深睡下去,要是她挨不到等来救援呢?
江临岸捞过保温杯,倒了点热水在杯盖中,试着往沈瓷嘴里灌了两口,可是她似乎一滴都没咽进去,全部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该死!
江临岸干脆自己喝了一大口,一手捏住沈瓷的下巴,俯身下去覆盖住她的嘴唇,冰凉却依旧柔软的触感,那一瞬雪花温柔地砸在他的肩背上,他闭上眼睛,将嘴里含的温水一点点送到沈瓷口中,舌尖顶进去,冰寒与热火的交缠
这么连续喂了几盖子水,江临岸摸她胸口,渐渐有了一点温度,可脉搏依旧很浅,他索性脱了自己的外套也钻进睡袋,又解开自己羊绒开衫的扣子,只剩里面一件衬衣,将浑身冰凉的沈瓷搂到怀中,一手缠着她的腰,一手伸进她内衣给她摩擦心脏
如此反复,她身上终于有了一点温度,全靠江临岸满脑子欲念狂魔,身子烫得像是着了火,可这些沈瓷大概一无所知。
………………………………
第95章一座荒山,她只属于他
第95章一座荒山,她只属于他
江临岸拥着沈瓷,后背汗渍淋漓,松口气,抬头见雪还在继续下,雪花落在沈瓷的脸上和睫毛上,他忍不住都一一用嘴唇替她吻掉,吞到自己腹中
这么躺了不知多久,沈瓷在他怀中的呼吸渐渐平稳,没有醒,偶尔眉头皱一下,枕着他滚烫的胸口,像是冻坏的小动物终于找到了温暖的巢穴,更贪婪地往他怀里钻,安然而眠。
后来周彦有次问江临岸,这么多年你可曾心安过?为当年小惋的事,哪怕只有一秒!
江临岸想了想,回答:“有吧。”
“什么时候?”
“在青海高原的一座荒山上,天寒地冻,我怀里抱着沈瓷,就像抱着当年的小惋一样,她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而已!”
江临岸为当年的事痛苦了这么多年,夜夜不得好眠,也唯有这一刻,在海拔3500米的高原上,漫天漫地的风雪,他怀里却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身体贴合,体温交缠,连好好呼吸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可心里竟无尽满足,像是被掏空的某处被瞬间填满
沈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又厚又软的山羊皮,周围挂着花花绿绿的布块,头顶有一小片天窗,彩色玛呢棋悬在天窗下面被风吹得左右摇晃。
这是青海高原上的毡房,沈瓷用手揉了揉额头,尽力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从曲玛家出来已是下午三点,那时候东吾岗开始起风了,但还不算太大,直到自己上山之后雪才下起来,原本应该赶得及在大雪封山之前下去,可不小心右脚崴了,手机又没信号,她只能又拖着红肿的右脚走了个把小时,没来得及下山,风雪却越来越猛,路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她对山里的地势又不熟悉,结果一脚踩空就从某处斜坡上滚了下去,后面的事她就没什么记忆了,至于为何会躺在这,她更是一概不知。
不过沈瓷依稀感觉好像有人抱过她,触感很清晰,对方有滚烫的胸口和温热的手指,还有还有沈瓷用力摁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她感觉有人还吻了她,但这明显不可能,只是一场旖旎的梦,且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春梦。
沈瓷为这个春梦感到羞耻,都掉山谷里只剩一口气了,居然还能做春梦,可梦里清晰的触感和温度却又让她不免心口犯腥。
沈瓷觉得越想越过分,从床上起身,赤脚踩地毯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连衣服都换了,之前的毛衣和内衣都已经不见,里里外外换了当地藏民的衣服,地上放了一双靴子,沈瓷随手拿过来套上。
她在毡房里走了一圈,其实地方很墙上挂了一些工具和几块色彩艳丽的挂毯,中央是火塘,火塘里有火,所以房里很暖,火塘后面有木箱做的佛台,上面供有佛像和净水碗,还有日夜不息的酥油灯。
这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藏民毡房,像这样的毡房在青海高原上比比兼是。
沈瓷料想自己大概是被某个上山的藏民所救,多少有些庆幸,毕竟那样的情况也算十分危险了,于是她走到佛台前面虔诚地磕了一个头,又随手撩了墙上挂的一件披肩出去。
门打开,高原白日里阳光肆烈,她眼前突然黑了一下,到底身体还没恢复,正虚着,以至于必须用手扶一下才能缓过来。
沈瓷在门口定了下神,等那阵晕眩过去之后才将门帘撩起来,眼前便是望不到边的高原,而在不远处一棵绑满经幡的枯树下面站了一个男人,穿银灰色防风服,站在积雪之上打电话。
沈瓷看他穿着不像当地人,正猜想是谁呢,他却已经转过身来,一手捏烟一手拿着手机,看到门口的沈瓷不由嘴角斜着笑出来。
有人能体会沈瓷当时的感觉么?
这是距离甬州四千多公里的青海,三千多海拔的高原,头上顶着蓝天流云,脚下踩着快要融化的积雪,身后是牧民的毡房,而眼前这个男人
沈瓷觉得自己肯定还在做梦,她用手又揉了下脑门心,江临岸却已经走到她面前,收了手机,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你穿这身还不错。”
沈瓷:“”
他的声音真实用力,所以不是做梦喽?
江临岸忽略她脸上呆滞的表情,继续说:“平时或许你也可以尝试带点颜色的衣服,毕竟还是女人!”
沈瓷:“”
她被说得尴尬地低头,还真认真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藏服,长袖宽袍,紫色打底,白色裤子,腰上系了条彩色腰带,上身还裹了件红色花纹的披肩,这么一身汇一起,简直花团锦簇。
江临岸饶有兴致地对她评论一番,抽了口烟,沈瓷这才回神。
“你怎么会在这?”
“因为你在这!”
“”
沈瓷被说得有些苦恼,他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可这男人心情似乎特别好,咬着烟,眼睛被风吹得眯起来,脸色明明很差,眼下有乌青,下巴还有胡渣,可整个人站她面前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得意的神清气爽。
沈瓷只能又摁了下还在疼的脑门心:“抱歉,我觉得我肯定是”
“肯定是在做梦对吗?”
“”
“或者失忆?”
“”
“然后很奇怪为什么我也会在这?”
“”
沈瓷无言,她发觉自己的思维永远都跟不上他,每次都被他带入这种无休止又无营养的对话中,这会儿又是身处天寒地冻的高原之上,她刚刚经历一番生死,现在站这跟这男人说话,感觉空间时间全都不对。
脑仁好疼。
“我进去休息!”沈瓷懒得跟他扯了,干脆转身就走。
江临岸虚笑一声,扔了烟头。
“真失忆了?”
“”
“昨晚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沈瓷猛然一震,站在那。
“昨晚”
回头,惊觉江临岸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自己面前,就站在毡房的门口,两人一下子挨近,沈瓷甚至看得清他眼里的红血色和下巴的碎胡渣。
“昨晚什么?”他蛊惑的声音沾着高原上的寒风烈日,还有未消散的烟火气,一点点在沈瓷耳边蔓延,随后“梦境”里那些画面如藤蔓一样缠上来。
“有感觉吗?”
“别睡!”
“再冷也不能睡!”
耳边有男人粗哑却急促的嗓音,一双温热的手摁在她胸口,来回摩擦按摩,直至心口发热。
还有人喂水给她喝,滚烫的液体被送到口中,舌尖交缠,强迫她咽下去。
一条手臂始终缠在她腰间,将她身体贴紧,搂着她给她体温,让她枕在臂弯里,侧脸抵在一片发热发烫的胸膛,那里有强烈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快速有力。
随后还发生了什么?他吻了自己么?好像吻了,好像又没有,因为那些吻细碎又轻柔,如浮在水面的羽毛,但是沈瓷依稀记得有人脱她衣服了。
“把她放床上,帘子拉起来,去外面烧水,多一点,尽量快!”
那时候她似乎已经远离那片冰天雪地了,被人带到相对温暖的地方,沈瓷印象中自己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但不清晰,眼皮撑不开,只是有些许听力和触感。
耳边有嘈杂的人声,脚步声,随后自己似乎被人置于某处柔软的地方,有人过来解她身上裹的东西,睡袋和衣服,包括最贴身的内衣,之后呢?赤身还是留了什么东西给她遮挡?
沈瓷想不起来了,那时候她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摆布,但记得有人用温毛巾帮她一遍遍擦拭,心口,腋下,脖子,四肢和脸
天哪!所有画面在一瞬间迅速回拢又迅速膨胀,“轰”一声,炸得沈瓷四分五裂!
那不是梦!!!
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就在昨晚!!!
沈瓷惊愕地抬起头来,江临岸含笑的眼睛就在自己面前,他眸光暗定,勾着唇角,似在挑衅一只下去啊,昨晚什么?”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沈瓷只能忍耐地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
“是你把我从山上弄下来的?”
“总算想到了?”
被他这么反问,沈瓷倒有些咽到了,她不自觉将步子往后挪了点,后背虚虚地挨着毡房的门。
江临岸就那么一直盯着她看,目光直白又凌冽,就像这空旷高原上的风,无遮无掩。
沈瓷真是有些受不了了,别过头去喃了声:“谢谢!”
“就一句谢谢?”
“”
“还谢得不情不愿!”
“”
沈瓷又接不上话了,她发觉自己好像永远被他牵着鼻子走。
江临岸看她呆滞的样子一时笑出来,笑声爽朗干净。
“会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
“让你报答我的机会!”他笃定地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带着某种威胁性,沈瓷都不敢拿正眼瞧他,这个奇怪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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