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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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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是秋天的第三个节气,表示孟秋时节的结束和仲秋时节的开始,自这日气温度开始降低,气候转凉,阴气加重,也意味着绵雨季节即将开始。

    难怪刚才沈瓷坐在阳台上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冷,她将线衣的扣子扣紧,又把台历往后翻了翻,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每年中秋她都会去苏州,今年应该也不例外。

    李宅有风俗,每年白露那晚李大昌要亲自将一个月前酿的米酒开坛,而每当这时候他都会把李天赐叫回来,兄弟两共饮一杯,说说话,聊聊天,沟通一下感情。

    李大昌到这年纪也一直没有娶妻,膝下无子,所以几乎把李天赐当儿子养,但今年白露却只剩下他一人了。宅子里的下人早早就备好了下酒菜,把菜和酒坛都端到了园子里。

    园子有个亭,亭子里面有石桌和石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李大昌叫下人全都撤了出去,随后将坛子打开,一阵阵酒香扑鼻。

    此时桌上的手机却开始响,李大昌瞅了一眼,屏幕上闪着“阿幸”两个字,他也不接,而是不慌不忙地摆好两只碗,把新酿的米酒倒入碗中,有一些撒了出来,他随手擦干净。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把手机拿过来,彼时园子里凉风四溢,天上月色皎亮。

    “喂”

    “昌爷,我是阿幸。”

    “嗯,我知道,说吧。”

    那边似又顿了顿,伴随着一声压制的呼吸声,随后开口:“有负您的所托,您交代的事没能顺利完成,天赐少爷他还是被警方带走了”

    阿幸说完沉住呼吸等待李大昌大发雷霆,可那边却丝毫没有动静,等了足足半分钟,只听到朗朗风声吹得树叶沙沙响。

    好一会儿,李大昌才再度开口:“知道了,你先回来吧,回来说”遂挂了电话,抬头刚好看到一轮皓月挂在半空中。

    李大昌举起桌上的酒碗,与对面那只碰了碰。

    夜里守园子的人听到“哐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砸在地上,急急跑到院子里,却见李大昌独自站在凉亭中,背朝明月,声音萧立。

    次日新闻报道机场刺杀案的凶手已经被逮捕,并称凶手已经连夜逃到河南境内,是甬州警力与河南地方警力通力合作,经过重重设卡和几天几夜的追踪,洒下天罗地,最终让凶手归案,而当天下午2点左右,李天赐被押回甬州。

    宅子里的气氛如当天的天气一样阴沉,谁都不敢靠近佛堂。

    临近傍晚的时候甬州开始下雨,阿幸带人从河南赶回来了,想要见李大昌,可佛堂的门一直紧闭,他只能站在门口等。

    天黑之后雨势大起来,旁边有人替他撑着伞。

    撑伞的人找准时机拍马屁:“幸哥,您做好心理准备啊,这差事哎,您也了解的,昌爷对少爷疼得很,现在弄成这样”

    阿幸也不吱声,但心里明白得很,李天赐是李大昌的心尖肉,现在被警方带走,基本也是凶多吉少了。

    甬州那场雨下了一整晚,李大昌在佛堂里也呆了一整晚。阿幸哪也没去,就站在园子里候着。

    第二天天色微亮,雨停了,终于听到屋子里传出脚步声。木门被打开,李大昌穿着一身褂子走出来,朝门口的阿幸看了一眼。

    “行了,你进来吧。“
………………………………

庭审视频

    阿幸进了佛堂,里面香火正旺,但烛台上的蜡烛已经都烧光了,红色的腊一层层粘在上面,像是坍塌掉的小山。

    李大昌在里面呆了一晚上,褂子没换,所以走近一些还能依稀闻到他身上的烛火气。

    阿幸在门口轻轻压了一口呼吸,往里走,见李大昌独自站在窗前,背对着他。

    “昌爷”阿幸开口,声音低沉,“天赐少爷的事是我没办好,人在河南被带走了,是我有负您的所托,现在要杀要罚都随您,我不会有怨言。”

    态度很是诚恳,但也不算卑微。

    李大昌却一直没出声,双手放在背后,习惯性地一颗颗捻着佛珠子。

    那会儿屋里特别静,连风声都没有。

    阿幸见他这反应也觉得有些不正常,抬头,继续喊了一声:“昌爷”

    窗前的男人却突然举了一下手,开口:“行了,你不必多说,我都知道。”

    阿幸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

    直到李大昌缓缓转过身来,晨光映着他半边阴鸷却又悲切的眼睛。

    “事情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跟你没关系,你也不需要过分自责。”

    李大昌虽然行事狠辣,但并不代表他蛮不讲理,相反他原则性很强,赏罚分明之余心里只有一杠称,这也是他这么多年能够黑白通吃的法宝之一。

    这次李天赐的事他其实心里也清楚,闹成这样已经很难挽回了,安排阿幸带他逃去河南也只是最后搏一把,现在搏输了,他得面对现实。

    “行了,你赶了几天路也应该很累了,先回去睡一会儿吧,睡醒之后过来找我,还有事要你去办。”

    李天赐机场杀人一案媒体追得很紧,人被押回甬州之后几家电视台和站都相继做了报道,甚至有站为此设了专题,要跟踪报道此案。

    鉴于这些舆论压力,相关部门的执行力也高得惊人。

    一周后公安机关认定李天赐涉嫌犯罪,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检察院收到材料后对其进行审查,大约十天后移交法院提起公诉。

    在此期间李大昌几乎找遍了全国打刑事类案件最好的律师,一个个去登门拜访,其中一大半都不愿意接,因为这根本是件稳输的案子,各方面证据都确凿,李天赐还是在逃亡途中被抓回来的,更何况事情还闹上了媒体,舆论的力量很可怕,律师也是需要名声的,这种官司打赢或者打输了对他们都没好处,剩下的一小半也是看在钱的面子上答应可以试一试。

    最后李大昌还是花高价请了三名律师,组成了律师团。

    案子便在轰轰烈烈的舆论中进行着,所有人都在等待宣判的那一天,日子也如此有条不紊地划过去,沈瓷台历上已经画满了圈圈。

    九月底,天气明显凉了许多,早晚出门需要披一件薄外套了。

    机场刺杀案终于正式开庭,庭审时间两个小时,基本还算顺利。

    虽然李大昌请的律师业务水平很高,但依旧抵不过事实,更何况警方和检察院那边已经对此案进行了很深入和详细的侦查,各方面证据都确凿,所以李天赐也辩解不了,最终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李天赐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宣判后李天赐表示不服,向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上诉后一周,高级人民法院二审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并依法报请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了对李天赐的死刑判决,并定于中秋节后执行。

    至此闹了一个多月的机场刺杀案尘埃落定。

    那年的中秋节与国庆节重叠,所以假期是合在一起放的,小长假,足足有一星期时间。

    沈瓷一早便打算好了要去苏州,怕高速上堵车,她放弃了自己开车的计划,提前在上买好了火车票。

    小长假第一天她便收拾了一些简单行李,先回了一趟小屋,把屋子打扫了一下,晚上再去疗养院接桂姨的班。

    一年几个国家法定假日,沈瓷都会给桂姨放假,也好让她回去陪陪念大学的儿子,那天过去的时候天色刚暗,桂姨正在房间里看电视,旁边坐了两个疗养院里认识的女护工。

    “哎你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一点事就要杀人,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是啊,真是想不通,哪来那么深的仇怨?”

    “好像还是情杀哩,听说是那女人要嫁别人,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就动手了!”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人有错,那女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是有句俗话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几个嬷嬷坐在一起三言两语地评判,聊得正欢。

    沈瓷敲门,桂姨转身看了一眼,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

    “小沈,你来啦。”

    其他两个护工见势也都打了声招呼,各自知趣,搬着凳子就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沈瓷和桂姨两人。

    前者走进去,把包放下,又朝床上看了一眼,沈卫还是老样子,安安静静地躺着,几个月不见似乎并没有丝毫改变。

    桂姨却开口:“怎么一阵子不见感觉你又瘦了一些?”

    沈瓷只能苦笑:“没有吧,你错觉。”

    “怎么会是错觉?我眼睛很灵嘞,是不是这段时间都没好好吃饭?”桂姨像长辈一样质问,带着一点苏州腔,吴侬软语,甚是好听。

    听完沈瓷只能再度一笑:“可能吧,工作太忙,所以最近没睡好。”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桂姨也没多问。

    沈瓷转身从包里掏出一只信封。

    “这是9月份的工钱,抱歉,这次晚了好几天。”

    原本每月沈瓷都会在月末之前把钱打到桂姨账上,但最近手头实在吃紧,必须得等杂志社的工资到账之后才有余钱拿出来,因此便晚了好几天。

    桂姨又看了沈瓷一眼,把信封接过去,大概点了点,随后抽出几张票子又塞到沈瓷手里。

    “多了,拿回去!”

    沈瓷自然不肯,又往桂姨手里塞:“不多,老规矩,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也是沈瓷自己定的规矩,逢年过节她都会多付几百,算是给桂姨的过节费,可这次桂姨怎么都不肯收。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钱就拿回去吧,桂姨也不缺这点,更何况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一个人在甬州工作,看看这身子骨,瘦得啊”桂姨边说边捏着沈瓷纤细的胳膊,话语里倒显出几分心疼来,“行了行了,把钱收回去吧,往后要是手头不方便,晚一些给我都没事,别为难自己,知道吗?”

    这口气像个亲人一样,弄得沈瓷心里又酸又涩,她只能把那几张纸币又放回包里。

    桂姨这才笑出来,从柜子上拿过来一只保温盒。

    “知道你晚上要过来,我刚去食堂打了一份菜粥,夜里要是饿的话就热了吃。”

    沈瓷心里感激。

    她和桂姨已经处了好多年,虽然见面时间不多,但感情已经很亲厚。

    “谢谢!”

    “谢什么啊傻丫头,行了我先走了,趁现在外面还有公交车去市里。”说完拎了旁边早就整理好的一只行李包,和沈瓷告别走了出去。

    桂姨走后整个房间就显得更为安静了,就连平时热闹的走廊也已经没什么声音。

    明天便是中秋,在这里疗养的病人和老人都被家人接回去过节了,好像整个世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沈瓷叹口气,慢慢坐到床上,回头看着床上的人。

    “还好,小卫,我还有你。”

    正当沈瓷发愣之际,注意力又被电视里传出的声音吸引,正是刚才桂姨和几个护工在这里讨论的新闻,甬州当地电台,刚插播了一段广告,这会儿刚进入正题,正好是机场刺杀案的庭审视频,画质也算清晰,两名法警押着一人走上被告席。

    沈瓷之前也见过李天赐本人,印象中是个身材壮实的男人,但镜头里面的人却明显暴瘦了好几圈,脸色清灰,目光呆滞,两腮和下巴上面满是胡渣,穿了件皱巴巴的恤。

    新闻中没有将庭审视频整段播放,只是截取了几个关键片段。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小芸,虽然和她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是想跟她真心好下去的,甚至娶她都行,可她却突然提出要嫁给别人,还要跟我断绝来往,我哪受得了,前面一点征兆都没有,所以我肯定不同意她和陈遇订婚前后我们又见过几次,也上过床,特别是订婚那天出了事,我以为她和陈遇的事肯定泡汤了,可她居然提出要跟我分手,我怎么哄都没有用这算什么?勾勾手我就得来,挥挥手我就得滚蛋?当我李天赐猴儿耍吗?所以那天晚上我越想越不甘心,约她出来见面,她倒是来了,但还是一口咬定要分手,态度还很恶劣,两人在车里吵了一架,我我哪受得了这气,刚好身上带了药,所以就”
………………………………

爱不是简单的占有

    被告席上的男人突然用手捂住脸,声音断断续续,“我趁她不注意,把药塞进她喝水的瓶子,药效起来之后在车里就办了她一次,本想给她一点教训,没想到没想到回去路上撞了人,撞得挺严重,我知道肯定活不了了,心里害怕,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和她调了位置”

    当晚车祸发生的路段比较偏,附近没有监控,加上时间又太晚了,深夜,周围根本就没有目击者,所以李天赐才能把昏迷中的阮芸挪到驾驶座上,成功造成她毒驾撞死人的假象。

    “车祸发生后小芸成了植物人,事情闹得很大,我心里既愧疚又害怕,愧疚为什么要把药丢水里,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又怕哪天她突然醒过来把事说出去,到时候我要怎么收场?所以那段时间我晚上都睡不好觉,直到那起事故结了案,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会再有事了,可”

    有时候头顶大概真的有神灵,你的所作所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被告席上的李天赐突然瞪了下惊恐的眸子。

    “我没想到钟佳丽会藏了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她用记录仪里当晚录下来的一段录音来威胁我,恐吓我,她说夜长梦多,不如趁人没醒之前给个了断,只要我让小芸消失,她也会让那段录音消失可我发誓,我一开始真的不想对小芸怎样,真的,我不想害她,也下不了手,但钟佳丽那贱货不断打电话来逼我,而医院那边的报告也显示小芸有苏醒的迹象,我我害怕啊,怕出事,也怕她真的醒过来,所以就听了钟佳丽的话”

    被告席上的男人说到这里忍不住掩面而泣,那场景不免叫人看了唏嘘。

    沈瓷也看了上关于案子的来龙去脉,知道阮芸的死和李天赐有关,他因为害怕东窗事发,所以伙同钟佳丽一起给昏迷中的阮芸注射海洛因,计算好剂量,每天增加一点,导致阮芸的心肺功能开始出现问题,但因为不是暴毙,所以没人会怀疑其中的原因。

    如此持续了大概大半个月,阮芸终因心脏衰竭而去世,外人只以为她是因为车祸导致的死亡,却不知里面含了多少贪欲和恶念。

    李天赐畸形的爱,懦弱和胆怯,钟佳丽的处心积虑,贪欲和狠毒,这些人把她硬生生推向了黄泉路。

    沈瓷站在清冷的病房里觉得心内荒凉。

    当时阮芸毒驾事件出来之前她父亲刚刚去世,从此失去了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而再往前推一点,她与陈遇的婚也没订成,有人曝光她私生活的照片,令她背上各种骂名。

    那段时间应该是阮芸人生中最昏暗的日子,而毒驾事件几乎把她一下子推到了地狱。当时车祸曝光之后整个舆论都是谩骂声,讨论最多的无非就是豪门千金无视别人生死,没人同情,更没人替昏迷中的她说一句公正的话,直到突然传出消息,她因心脏衰竭而去世,外界也不乏暗暗幸灾乐祸之人。

    可是沈瓷唯一记住的便是那个22岁明眸皓齿的姑娘,即使性格有些嚣张,但本性并不坏,至少有话就说,从不隐藏,沈瓷甚至一度对她坦荡的性格很是欣赏,但最终却因为李天赐的怯懦和钟佳丽的贪欲,生命定格在22岁最美好的年华里。

    被投药,毒驾,植物人,注射大剂量海洛因致死这一系列罪恶的词,最终导致一条年轻的生命就此消失,可是阮芸何罪之有呢?她只是好玩了一些,私生活乱了写,怎样也不至于到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一定要追踪她错在哪,大抵只是因为她姓阮,名下家财万贯,而她的存在阻挡了钟佳丽的私欲,所以她必须得死。

    想想有时候人心真的可怕,沈瓷忍不住轻轻提了一口气,电视新闻仍在继续,后面的事她都从上知道了,无非是陈延敖从钟佳丽那里知道了阮芸的真正死因,于是他偷偷留了阮芸死前导尿管里的液体,瞒着所有人做了一张尿检证明。

    没人知道陈延敖这么做的原因,为什么他要多此一举?为什么要做这张证明?是否当初这么做也是为了给自己留张护身符,有朝一日可以拿出来威胁钟佳丽?可在此之前他和钟佳丽一直是合作关系,说到底还是心中缺乏信任,我不信你,你也不信我,必须手里掐住对方的三寸才能继续并肩走下去。

    可陈延敖怎么会想到,他原本一心留存的护身符,有天竟然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谁能料到李天赐会在机场直接动手?大概他当时真的被逼急了,内心的恐惧可以催生出杀戮,有时候恶念仅在一瞬之间,更何况李天赐已经杀了一个人,他必将不遗余力来守住这个秘密,于是道义和法律都顾不上了,他当时是杀红了眼

    新闻里已经开始播放法官最终宣判的片段。

    “被告李天赐,经本庭审理,伙同他人谋害阮芸一案,刺杀陈延敖一案罪名成立,为严厉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管理秩序,依据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条第款一项、第条第款、第条之规定,两罪并罚,判决如下:被告人李天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判决书宣读完之后电视里渐渐传出哭声,原本壮实的李天赐已经萧条得不成样子,事已至此他也知道已经无可挽回,众目睽睽之下终于趴在被告席的木栏上开始痛哭起来,哭声悲恸刺耳,一声声如利剑般刺入人的心口。

    沈瓷不清楚他的痛哭是由于对生命即将终结的恐惧,还是对那些罪孽和错误的悔恨,也或许两者皆有,毕竟他当着法官和众人的面亲口承认自己曾那么喜欢过阮芸,可是喜欢归喜欢,他却偏要将喜欢变成“占有”,占有不成便生出许多怨念来,怨念最终再演化成罪恶,可“喜欢”明明是一件很柔软的事,至少沈瓷这么认为,也坚信,爱之慈悲与博大,应该建立在对方能够从你身上获得幸福与愉悦感,并不是简单粗暴的占有与陪伴,更不应该掺杂罪恶的**和妒忌。

    可惜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以“爱”的名义去掠夺,去占有,最终将“爱”变成悲剧,双方遭受折磨,成为这场爱情角逐里的牺牲品。

    沈瓷看到李天赐和阮芸最终得来这样的下场,心里还是有些惋惜,可新闻里的画面又忽地一转,镜头突然转向旁听席,席上坐了好多熟悉的面孔。

    黄玉苓,陈遇,陈韵,其中黄玉苓的脸色十分难看,眼圈通红,神色枯槁,可见这段时间她也一直沉浸在悲伤和折磨中,而陈遇的面容也透出很浓烈的疲倦,毕竟从血缘上来说陈延敖是他的亲生父亲,而陈家最近诸事不顺,加之这场官司的压力,大家都不好过。

    至于其他人镜头最终定格在李大昌脸上,他坐得比较后,身上还是惯穿的那件鸦青色中式褂子,只是洗得有些发白了,领口也有些皱,乍一看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可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到他故作冷静的瞳孔中藏着悲恸与绝望。

    沈瓷冷不丁哼了一声,那一瞬她心里居然生出许多痛快来。

    罪孽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正这时手机开始响,沈瓷看了一眼,居然是周彦的电话。

    “喂”

    “你不在家?”

    沈瓷愣了一下:“你去找过我?”

    周彦:“对啊,我现在就在门口呢,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沈瓷讪讪:“抱歉,我在苏州呢。”

    “苏州?”

    “嗯,西山疗养院,我弟弟住在这边。”

    周彦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有个植物人弟弟,一时顿了顿,随后又说:“你准备在那呆几天?”

    “呆到假期结束吧。”

    “要这么久?”

    “嗯,因为之前料理他的阿姨休假了,我得在这照顾他,而且再过两天就是温从安的忌日,我想去看看他。”

    周彦再度顿了顿。

    “你一个人?”

    “对,一个人!”

    之后电话那头就没声音了,沈瓷等了一会儿,问:“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周彦欲言又止,之后轻轻笑了笑,“算了,没什么,只是想过来找你一起吃顿晚饭。”

    “晚饭?”沈瓷忍不住又笑出来,“现在都快九点了,你现在找我吃晚饭?”

    “那不是因为我刚回来么,下午的航班,不过既然你人不在甬州,那算了。”

    随后又闲聊了几句,沈瓷挂了电话,阳台那边有夜风吹进来,她走去关门,转身之时看到电视里已经开始播广告,新闻放完了,有些事已经尘埃落定。

    她干脆过去把电视关掉,屋里仅剩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床上的人睡得很安稳,又将是一个冷清的夜晚,不过反正她也已经习惯了,于是从包里掏了一本书出来,这也是她每回来陪沈卫养成的习惯。

    一般她都是节假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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