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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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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摇头:“拿了!”
周彦:“那钱呢?”
她又低头不语,只紧紧拽着手里的笔,眼看笔都快要被她掐断了,周彦别过头去闭了下眼睛,再转过身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算了,我不问了,但是没钱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沈瓷赶紧把手抽回来:“没什么可说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周彦:“没我想的这么严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初芒的薪水?”
他大略估算,这种级别的疗养院,住院费和治疗费一般都不便宜,她还长期请了个阿姨,初芒那点薪水哪里够,更何况她自己还有开销。
周彦皱着眉:“我以为我与你之间已经没什么秘密,经济上若是有困难你不必瞒着我,我可以帮到你,你也不用在医生面前受这份委屈。”
周彦的意思很明白,他想替沈瓷分担一些,可是沈瓷只能苦笑。
沈瓷:“你的心意我都懂,但我不能接受。之前你无偿给我提供房子已经让我很过意不去,但仅此为止,我不能再要求更多。”
或者换句话说,但凡她还有一点结余,绝对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地住在周彦的房子里,她的性格决定了她的处事方式,笔笔帐都要算清楚的。
沈瓷:“你应该了解我,我不喜欢亏欠别人东西的,所以经济上的困难我会自己解决,谢谢你的心意。”遂又轻轻笑了笑,“好了,你在房间里等一会儿,我下楼买早饭。”说完转身要走。
眼看沈瓷已经走出去几步,周彦突然咬了下牙根,抬高声音问:“那江临岸呢?据我所知你妈当初的住院费和手术费都是他付的,那笔钱不是小数目,你是不是也觉得对他有亏欠?”
沈瓷听到身后的声音一时站住,却没回头,消瘦的背影在光线中慢慢抬起头来,周彦看不见她当时的表情,却清清楚楚地听到她回答的声音。
她说:“没有,你和他不一样,更何况我欠他的又何止是一点手术费,我欠他的早就已经还不清。”
周彦听完心口恍然一颤,对啊,他替她挡枪,他舍得把命都给她,而她又甘愿为了他的成功而委曲求全,他们不计后果地为对方牺牲,生命,幸福,痛苦与孤独,看似残酷,可里面蕴含了多少力量和勇气?
他们之间的纠葛早就已经不是这点金钱利益。
沈瓷自觉已经还不清,所以甘愿一生所欠。
周彦忍不住低头苦笑,突然清醒地认清一个事实,即沈瓷与江临岸之间,即使以后再也无法见面,即使要隔开半辈子的时光,他们之间的感情,大概谁都已经插不进去。
假期第二天便是中秋节,整个疗养院显得更为安静了,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回家过节,只留了必要的几个值班人员,许多病人也都被家属接走了,沈瓷乐得清静。
她一日三顿为沈卫擦洗,做简单的身体按摩,其余时间便趴在窗口那张桌子上写稿,看书,或者听新闻。
周彦也没走,陪在房间里,却鲜少与她说话,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偶尔周彦从电脑前面抬起头看,看到沈瓷的侧颜,夕阳余晖中把她的脸照得像是涂了一层金光。
她写稿还是保持着最古老的方式,一叠纸一支钢笔,趴在桌上安安静静地书写。
这段时间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其实特别多,一起逛超市,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不知道的人肯定都觉得他们是一对亲昵的情侣,可只有周彦自己清楚,这女人离自己的距离还很远,即使像现在这样共处一室,日夜都在一起,她还是给他很深的距离感,或者说她刻意把自己圈禁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外面墙上贴了“生人勿近”的字样。
她似乎从来不会伤心,也不会悲痛,甚至没有任何渴望,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也总是平平淡淡,心如止水,而周彦唯一见她情绪崩溃的一次也只不过是前阵子,她失眠过于严重,大概实在熬不下去了,于是半夜给他打电话。
她在电话里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我好想他,想到心都要裂了,你帮帮我”
可是第二天醒过来她一切照常,照常吃饭,照常上班,照常像个没事人一样过日子。
周彦有时候感叹她身上的自愈能力,可感叹之余便是浓重的心疼。
快十年了,自甄小惋死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情。
“沈瓷”
窗口桌前的人转头,手里还握着笔。
“嗯,有事?”
周彦轻轻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忘了跟你说了,临岸恢复得不错,听于浩说上周已经可以下床了。”
窗口的人身子明显晃了晃,继而眉梢笑开,说:“真好,不然后面几十年我大概都会寝食难安。”
她表现得很平淡,仅有的一丝欢喜和慰藉也仅在一瞬之间,或者融入在她眉梢那点笑容里,之后又转过身去,继续埋头开始写稿。
这样的反应令周彦觉得无奈,却又在情理之中,她本就是这样的性格啊,没有大悲大喜,大哀大伤,于是周彦合上电脑,走到桌子旁边。
“快写完了吗?”
“这篇还差一个收尾。”
“那一会儿出去吧,今天是中秋,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吃顿饭。”
沈瓷一开始不肯,但禁不住周彦半哄带骗,最后还是妥协了,她去叫值班护士帮她看几个小时,抽时间跟周彦出去。
“我对这里不熟,也不知道哪边餐厅比较多,你推荐吧。”周彦开车,沈瓷带路,开了大半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周彦停好车,看了下四周环境,路对面是一排拆掉一半的建筑物,路这边是许多临时搭起来的简易棚子,不远处是高架和正在修建中的地铁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大型工地。
周彦:“在这边吃?”
沈瓷:“嗯,往前走有个巷子,拐进去,里面有家很好吃的小馆子,不过车子开不进去,只能停这里。”
周彦:“”
两人步行,沈瓷走在前面,路面不平,四周又暗,在巷子里来回走了两圈才找到缩在角落里的那间馆子。
沈瓷:“到了!”
周彦看了一眼,门面很不过店堂里看着还挺干净,而且没什么生意,整个店里除了一桌客人之外还有一个靠收银台边玩手机的服务员。
沈瓷带周彦进去,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喊了一声那个玩手机的服务员才拿菜单过来。
“还好,菜都没有变。”沈瓷拿着菜单自言自语,随后很熟门熟路地点了几个菜。
周彦看她那架势,笑着问:“以前是这里的常客?”
沈瓷:“算是吧,大学的时候经常来这边吃,以前这里生意很好,老板人不错,价格公道,菜量也足,周末过来的时候都要排队。”
“排队?”周彦看了眼周围空荡荡的店堂,“怎么现在生意这么冷清?”
沈瓷:“大学搬走了,周围又拆迁,所以生意才这么冷清吧。”
正说着服务员端了茶水走过来。
“可不是,自从校区搬走后我们生意少了一半,去年又开始修地铁站,人都差不多搬空了,我们店里也就营业到这个月底,月底之后就不做了。”服务员边倒水边叹息。
沈瓷听了心口微微一顿:“你们也不做了?”
服务员苦笑:“对啊,不做了,店面下个月到期,老板也实在做不下去了,你看这生意只能关门大吉!”服务员走后沈瓷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周彦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怎么?舍不得?”
沈瓷这才轻轻抽了下嘴角:“舍不得倒也不至于,只是觉得这世上大概真的没有长久的东西,我之前在这附近住了四年多,曾经一度以为日子就会一直这么过下去,可后来出了一些事,陪在身边的人突然走了,我也离开了苏州,再回来却发现周围一切都变了,学校搬空,房子拆了大半,现在连这间小饭馆都要消失”沈瓷低头用手摩挲着杯子,嘴角含着一似无奈的笑,抬起头来,说:“明天是温从安的忌日,你陪我去趟香山吧。”
第二天早晨起来发现外面正下雨。
印象中每年这一天都会下雨,去年也是,瓢泼大雨,沈瓷被困在山上,又临刚药流完大出血,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幸好遇到江临岸的车子。
当时觉得只是巧合,可现在回想心里多少有些惆怅,那一次见面之后牵出许多事,谁说不是命运里的伏笔?
“我早饭吃好了,现在走吗?”
周彦从外面进来,见沈瓷独自站在阳台上,天气不好,小雨下得淅淅沥沥,衬得她的背影也有些落寂。
“怎么了?”周彦走过去。
沈瓷回头,手里捻着小半截烟,大概是周围环境所致,感觉她眼梢间藏了许多无力。
“有心事?”
江临岸只当她是因为今天是温从安的忌日,所以心情不佳,沈瓷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烟掐了,转过身来。
“走吧,先上山。”
香山和西山隔得不算远,路上沈瓷买了一束花,又去山脚底下的香烛店买了纸钱元宝等东西。车子只能开到半山腰,那边有个大型露天停车场,往前去便是大片的公墓,一块块墓碑和松柏竖在山腰上,其余便是葱郁的绿色,加上染了雨水气,令人感觉像是置身在云雾里。
雨又大了起了。
时间尚早,加上天气原因,所以整片山上都没什么人,停车场也只稀稀拉拉停了几辆车子。
周彦把车子停在靠边的车位里,转身对旁边的沈瓷说:“你等等,我过去替你撑伞。”遂拿了伞要开门,另一侧手臂突然一紧。
沈瓷猛地拽住他的手腕。
“等等!”
“怎么了?”周彦不明所以,转身却见沈瓷瞪眼看着前方,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循着视线而去,只见不远处一辆黑色商务车里下来一波人,男男女女,旁边都有人打伞,而江临岸因为身高原因站在中间显得异常挑眼,他一袭黑色衬衣,旁边温漪紧紧缠着他的手臂,往前便是梁文音。
沈瓷还拽着周彦的手臂,周彦只觉腕上力度越收越紧,而身旁女人脸色蜡白,眼底带着急切又压抑的神色,似贪婪地追逐那抹高挺身影而去,又像是藏了许多恐惧。
………………………………
不是不想见,是不能见
周彦轻轻吁口气。
“要不下去打声招呼?”遂一侧手打开车门,身旁沈瓷却突然倾身过来,“啪”地把车门又关上。
“别,别开门,千万别开门!”
如此过激的反应弄得周彦有些奇怪。
“你不是想见他吗?”
“没有”
“你不想见?”
“不是不想见,是不能见”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温漪,以后再不会跟他见面。”
更何况在这里见面了她该如何解释?解释她大雨天来香山只是为了温从安的忌日?
沈瓷摇头,自言自语:“不能见,也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周彦明显感觉身前的人开始往下软,低着头,肩膀轻颤,到最后几乎是窝着身子缩在那里。因为头发遮挡周彦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却能清晰感觉到颤抖和战栗。
那份相见又不能见,思念与绝望纠缠的焦灼,明明都快要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却要被生生压制住。
沈瓷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再看他一眼,直到那道身影最终消失在雨雾中,周彦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
“好了,走了”
沈瓷这才松开死死拽住的门把手,而身体却因为失去支撑往下滑,周彦只能掐住她两侧肩膀将她扶起来。
两人终于面对面,他近距离看到沈瓷的眼睛,湿濡的,幽然的,里面藏了多少绝望与克制。
周彦几乎不忍看,只能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而沈瓷像是经历了一场旷世之战,费劲直起身,一下倒在椅背上,最终闭上眼睛,重重地咽了一口气。
窗外雨还在下个不停,视线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模糊,模糊的山影,模糊的丘陵,而在重重雨雾中依稀可见一条小径通往山上,小径上有几个黑影在挪动,黑影越来越越来越不清晰,最终彻底消失在雨雾中
沈瓷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有块石头落了下去,可掷地却无声,而是被投到了万丈深渊中,心里痛得很,被针刺一般,明明很难受,却还不能喊疼。
“抱歉,我想抽根烟。”她嘴里沙哑地说,动作却很快,直接拉开包扣从里面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出来,将火点着,迫切低头吸了一大口,白色的烟雾从她嘴里和鼻息里溢出来,而她再度重重跌回椅背,闭着眼睛,像是总算缓了一口气过来。
周彦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急躁又迫切的模样,轻叹一声,开了窗,任由窗外的雨水和凉风一起刮进来,有一些雨水刚好刮到沈瓷脸上,她闭着眼睛,睫毛轻颤。
这时候的沈瓷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沉默,无言,躲在这里靠烟草和尼古丁自行疗伤。
车内一片沉寂,只听到外面的雨声和风声。
周彦别过头去,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径,说:“其实你不必这样。”
沈瓷不开口,继续抽烟。
周彦:“如果你真想见他就去见,没人能够阻止。”
沈瓷还是不说话。
周彦:“或者当做偶遇也可以,我想温漪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
正常逻辑就应该是这样,想吃什么就吃,想去哪就去,想见一个人,天亮以后就应该去见他,道理就这么简单,根本不需要过于矫情。
沈瓷怎会不懂?但她仍然克制,为什么?
旁边的人捻着烟蒂轻笑一声:“好,就算我去见了,可见过之后呢?见过之后一切还是照常,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是存在,甚至可能更糟,那见面又有什么意义?”
周彦:“”
沈瓷:“更何况温漪身后还有一个梁文音,我了解她的脾气,她不可能再容忍我第二次的,当年为了阻止我见温从安最后一面,她不惜在他病危的时候安排转院,甚至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话说到这里她又别过头去,周彦见她肩膀沉了沉,抬手又继续抽烟,连续抽了好几口才再度转过身来,低着头,说:“算了,当年我已经犯过一次错,不能重蹈覆辙,更不能冒这个险。”
“那你就真的打算以后再也不见他?”
“不见!至少不会主动去见!”
“那我们现在?”
沈瓷掐了烟,把窗户重新关上。
“再等等吧,等他们下山。”
这是江临岸第二次来香山公墓,还是那块空白的墓碑,温漪半蹲在雨里把拜祭的东西一样样摆出来,旁边有下人撑着伞,弄完之后虔诚地磕头烧纸,完了转身轻轻扯了下江临岸的袖子。
“你腰还没好,别跪了,就站着拜一下吧,我相信我爸也会理解。”
江临岸照办,走到那块无名碑前叩首鞠躬,可是当时他的感觉很怪异,大概是因为碑上什么都没有,感觉自己像是拜了一块山里的石头,而梁文音从头到尾一直站在众人身后,独自撑伞,没磕头,没拜祭,寒着一张脸,甚至连句话都没有说,倒是温漪,见江临岸拜完之后突然退后一步缠住他的手臂。
“爸,您看到了吗,这就是临岸,您将来的女婿,我们快要结婚了,可惜您不在,不能亲手将我交到临岸手里,不过希望您在天有灵,能够保佑我和临岸幸福美满。”
下山的路上雨小了一点,司机撑着梁文音走在前面,江临岸撑着温漪走在后面,又路过那顶凉亭,早有人候在里面,见他们下山便撑着把破旧的伞小跑过来。
“温太太啊,老远瞅着像您,没想到还真是”来人是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身上裹了件变形起球的羊毛衫,边说边还乐呵呵地笑,笑得满脸都是褶子。
江临岸想起来了,这位大爷去年他来这也见过,好像是香山公墓的守陵人。
梁文音似乎与他认识,但态度却是淡淡的,也没接老爷子的话,只是朝旁边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立马从包里掏出一条烟出来。
“王师傅,还是老规矩!“
老爷子推却,嘴里嘀咕:“哎哟不要的,哪能一直拿您东西。”可转身抽了烟就揣自己腋下,继而收了伞,凑过身去对梁文音说:“温太太放心好了,那姑娘今年好像没来,就算来我也不会让她上山的,会替您看得死死的,您尽管放心好了。”
梁文音听完点了一下头,却突然转身瞥了江临岸一眼,江临岸心里有疑团,却因为梁文音飘过来的目光而心口微微一紧。
………………………………
连块碑都不会让她见
一个多小时后沈瓷坐在车里看着温漪一行人下山,梁文音走在前面,温漪和江临岸走在后头,因为两人合撑一把伞,所以温漪的胳膊缠着江临岸的手臂,几乎要挂到他身上去了,雨中两人前行的姿态很是亲密。
沈瓷便在烟雾缭绕中看着山路上的人影挪动,最后走到停车场,收伞,上车,车子发动
周彦转身看她的表情,她手里捻着烟,慢条斯理地抽着,脸很白,上面还有刚才淋的雨水,目光一直追随着那辆黑色商务车的车影。
如果瞳孔是一面镜子,周彦能够确定她眼中倒影出的肯定是江临岸的模样,可是她的眼神不深情,不激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静静地追随,笃定,坚韧,最红目送那辆车离开,直到所有一切都消失在她的视线里,留下一片空茫的山景,她才最终把目光收回来,开窗,把烟扔出去。
“走吧,上山!”
沈瓷带了好多东西,花,纸钱,元宝,还有烧纸钱的一个搪瓷钵。
周彦想替她拎一些,可她执意不肯,只能替她撑着伞。两人沿着小径往上爬,就是刚才梁文音一行人走的那段路,一直爬到半山腰,雨停了,已经看到陵园的入口,很雄伟的大理石雕像,“香山公墓”几个字在顶上显得很挑眼,两边都各有一个大型铜制的焚香炉,只是因为刚下过一场雨,炉子里的灰是灭的,什么都烧不起来。
“就这吧。”沈瓷站在香山陵园入口处的外面,找到树荫底下一块空地,把东西放下来。
周彦愣了一下:“就这?”
“对,麻烦帮我拿下花!”
“”
沈瓷把花递给周彦,再把烧纸的钵放到地上,将带来的纸钱和元宝全部铺在里面,看这架势
周彦:“你不进去烧?”
沈瓷摇头:“不进去。”说话间已经从包里掏出打火机,捐了一卷纸点着,往钵里扔,很快钵里的元宝和纸钱也烧起来了。
雨虽然停了,但风还很大,烧着的纸变成一团团黑色烟灰往上空飘,空气中弥漫着雨后山野里的气息,又混着香火气。
周彦有些奇怪,这些不应该去亡人的碑前烧吗?
很快钵里的纸钱和元宝都已经烧完,沈瓷又点了几支香,走到墓园的门前,朝着半山墓碑的方向深深鞠了三个躬,遂将香扔进钵里,再把钵里的香灰和纸钱一并倒入焚香炉中。,
“好了,下山吧。”
“下山?”周彦实在讶异,“你不进去了?”
沈瓷把花从他手里接过来,笑了笑:“不进去,况且我也进不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沈瓷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陵园,大理石浮雕,大片山头上都是密集的墓碑,她站在半山腰上显得特别渺“算了,不说这些,走吧。”
她似乎欲言又止,说完自己抱着花转身,周彦只能跟上,可走了一小段路见她往旁边一条小径上拐,小径尽头有一栋小屋子,门上挂了“香山公墓管理办公室”的小铁牌。
沈瓷过去敲门,很快有人出来,是一位穿着毛线衣的老大爷。
“怎么又是你啊?”老大爷手里捧了只饭盒,大概正在吃饭,对沈瓷的态度也明显很不好。
沈瓷却不在意,把手里捧的花搁到小屋旁边的窗台上。
“还是老规矩,麻烦帮我把这花放到他坟前。”说完又从包里掏出两张纸币,一并放到窗台上面,“一点心意,麻烦!”
老大爷的目光往那两张红灿灿的纸币上瞟了瞟,很快吧唧了一下嘴,把饭盒放下,过去拿花。
“行了,我晚些上山跑一趟,亏你每年都来,也算是孝心。”态度明显好转,说话间又很快把那两百块钱揣进兜里。
沈瓷似乎轻轻舒了一口气,颔首道谢。
周彦憋着满肚子的疑惑跟她下山,一直憋到车里,天上又开始飘雨丝了,一滴滴被风刮在挡风玻璃上。
周彦发动车子,挂挡的时候还是觉得憋不住,于是熄火,叹口气,问:“为什么都到门口了还不进去?”
是啊,这么远冒着雨赶过来,爬了老长一段山路,为什么到门口了她还不进去?
沈瓷跟着重重沉了一口呼吸。
“不是我不想进去,是我根本进不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沈瓷转身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径,“看到刚才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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