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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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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你死了谁来跟我扮演恩爱夫妻?所以我会留着你的命,反正来日方长嘛,你横竖还是我的人,以后有的是时间出气!”

    说完轻轻拍了下陈韵的面颊,眼底还透出一丝怜悯:“啧啧,刚上的妆又花了,一会儿怎么出去面对镜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打你呢,得找东西盖盖,盖严实点”

    江丞阳从陈韵身后摸了粉扑过来,胡乱就往她脸上盖,边盖边笑,阴鸷的笑声很快散满整个房间。
………………………………

家暴

    化妆师小悦出去之后也不敢走,缩在门口的角落里等着,直到房门再度开启,江丞阳松着领口的扣子朝她瞥了一眼。

    “太太妆花了,进去替她补补,记得补严一点,别让人瞧出一点痕迹!”

    小悦这会儿脑子里都是空的,费了一点劲才听懂江丞阳的意思,赶紧点头领命。

    江丞阳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小悦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一团乱,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散了一地,陈韵却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陈小姐”

    小悦不知该说什么,但在外面的时候她能听见里头的动静,知道江丞阳把她打了,而且打得不轻。果然,等她走到陈韵面前的时候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面前的人头发凌乱,脸颊红肿,脖子上有条明显的裂痕。

    这分明就是家暴啊,而椅子上的人却面无表情,闭着眼睛,只将双手放在膝盖上,死死揪住裙子的料子。

    小悦只能蹲下去把地上的东西全都捡了起来,鼓起勇气开口:“江先生江先生说您的妆花了,让我进来替您补补,陈小姐您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离记者会只剩下不到一小时了,小悦微微沉下口气,从桌上挑了一个合适的粉扑凑到陈韵面前去。

    整张脸都是被巴掌煽出来的红痕,现在已经肿得更明显。

    下了多重的手才被打成这样啊,小悦都有些于心不忍,勉强挑了个能下手的地方,轻轻提醒:“时间不多了,陈小姐,那咱们就开始了”遂将手里的粉扑盖上去,始终毫无反应的陈韵眼皮终于皱了皱,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恢复死寂。

    城南项目的记者招待会从两点开始,为时大约一个半小时,邀请的都是圈内比较权威的主流媒体,而且所有问答都是提前设定好的,记者会只不过是一个过场形式,会上自然也不会有哪个不知趣的记者会问及江丞阳的私事,但是这种风口浪尖他携同陈韵一起出席本就需要勇气,可是如果陈韵不出席更不行,到时候非议只会更多,所以无论如何江丞阳都只能带陈韵一起出现,而且镜头前面他们还必须尽力配合演一对恩爱夫妻。

    记者会在上是有全程直播的,沈瓷拿了手机坐在门口的走廊上看。

    陈韵的镜头很少,除却入场时她跟在江丞阳后面被瞥到了一眼,而且只是一个远镜头的侧面,其余时间焦点都不在她身上,不知这是公关团队事先和记者交代过的还是偶然,不过原本项目就已经不属于大塍了,江丞阳和其余几个项目负责人才是此次会议的主角,陈韵只是顶着“江太太”的身份出席,镜头少也很正常。

    沈瓷对项目本身没兴趣,塞着耳机看了一会儿,想把视频关掉的时候却见镜头扫了过去,大概也就两三秒吧,刚好切到一个陈韵的特写。

    上午奠基礼的时候沈瓷记得她是穿了一件灰色窄肩套裙,此时却换了身套装,套装纯白色,长袖,领口还特意戴了条蓝条纹丝巾,发髻也盘得一丝不苟,看上去穿戴都很正式,只是感觉妆容有些厚重,特别是腮红,两颊涂得有些深。

    沈瓷也没在意,只觉得陈韵表情有些沉重,双唇紧抿,目光也不像是对着镜头。

    这风口浪尖她心里应该也很煎熬吧。

    沈瓷微微收口气,把耳塞扯了,关掉视频。

    方灼是山东人,老家崂山,出生在靠海的一个小镇上。

    沈瓷第一次看他简历的时候不太相信他是山东那边靠海长大的,因为从体型而言实在不像,方灼看上去白白胖胖的,个子也不算高,但他当时为了证明自己是纯正的山东汉子,非要在面试的时候讲了一通胶辽官话,弄得沈瓷哭笑不得,不过以此证明他在性格上还确实有点山东人的模样,至少够憨厚够耿直。

    方灼父母接到电话就开始往甬州赶了,但是过来没有直达车,需要先坐大巴到青岛,再从青岛倒火车赶过来,加之老两口大概也没怎么出过远门,抵达甬州火车站已经很晚了。

    方父下了火车还给沈瓷打了通电话,沈瓷本想过去接,但遭到方父的拒绝,他是担心医院这边没人陪着,万一方灼临时有情况无人料理,沈瓷想想也对,于是让他们打车过来。

    看着时间差不多沈瓷便走去医院门口接,怕他们摸不到住院楼在哪里。

    那会儿已经是夜里十点了,沈瓷站在医院正门口,路上行人渐少,只有车辆飞驰而过,又有些冷,那阵子气温降得很快,昼夜温差大,沈瓷站了一会儿就有些抵不住,便转身去了旁边的便利店。

    本想买杯热饮暖暖手,可一转身便看到了坐在窗口的陈韵。

    原本沈瓷也未必会注意到她,因为陈韵戴着帽子围着围巾,大半个脸都包住了,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沈瓷看过下午的记者会视频,认得她身上的那件白色外套。

    初见时愣了愣,但转念很快就明白了,猜想她大概是想来医院看看方灼,却没勇气进去。

    沈瓷慢慢踱步过去,将手里的纸杯往桌上一放,原本陷入沉思的陈韵被突然打断,抬起头来,看到面前的沈瓷,她露出来的眼底闪过一丝仓皇和惊慌,大概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沈瓷。

    沈瓷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只是手指在桌沿轻轻撑了撑。

    “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陈韵也不啃声,沈瓷等了一会儿,说实话她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已经没有足够的耐心了,如果一定要说一个对错,那罪魁祸首只能是陈韵,至少是她处理的方式不对,任性而为,事后又没勇气去承担。

    “好吧,如果你不想进去,就当我没来过。”

    沈瓷拿起纸杯离开,走到门口听见后面一通挪椅子的声音。

    “等等!”

    “”

    “他现在怎么样?”

    沈瓷带陈韵从侧门进了住院楼,走廊上安静得毫无声息,只有一道道日光灯的光线撒在地面上。

    “昨天已经做过手术,目前情况还算稳定,但医生说不排除后面会出现并发症感染,就算逃过并发症,因为颅骨凹陷压迫到神经,所以也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沈瓷跟陈韵大致说了一遍方灼的情况,她也不吱声,只站在那扇玻璃窗前面呆呆看着病床上的人,围巾依旧围在脸上,只伸手在玻璃上抚了抚。

    沈瓷见她眼眶湿湿的似乎要哭了,不觉低头轻轻压了一口气。

    “要进去看看吗?他刚睡着,知道你来了应该会很高兴!”沈瓷提议,陈韵却急剧摇了几下头。

    “不用了,我不进去。”

    她在这远远看一眼就好,更何况她进去能说什么?说她孩子没了,说对不起?

    沈瓷也没再劝,刚好身后有护士经过,喊了一声:“家属探视的时间已经过了啊,别全守在这,留一个就行!”说完那护士还朝陈韵刻意看了一眼,陈韵立即低下头去捂住脸上的围巾,等护士走远了她才转过身。

    “小瓷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里麻烦你照应一下。”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又情不自禁地转到病房去,沈瓷抿了下唇:“走吧,我送送你,刚好要去楼下接人。”

    陈韵没问接谁,沈瓷也没讲。

    两人还是从侧门出去,外面风更大,陈韵的围巾时时被吹开,她一路用手捂着才不至于掉下来。

    沈瓷没管,一直走到医院停车场附近她才问:“开车来的吗?”

    “对!”

    “那路上回去的时候注意。”沈瓷说完就要往外面去,却又被陈韵喊住。

    “小瓷姐你等下!”

    “还有事?”正说着听见不远处传来汽车的关门声,周彦走了过来,沈瓷一愣,陈韵眼底也分明闪过一丝躲闪,但却没说话,眼睁睁地看着周彦走到沈瓷边上。

    “怎么站这里?”周彦说完才看到旁边的陈韵,只是陈韵包得严严实实,他反应了两秒才说,“陈小姐?”

    陈韵低头“嗯”了一声,自结婚前夜发生那件事后两人是首次面对面,已经不是尴尬这么简单了,目前这情况陈韵几乎不敢直接面对周彦,她稍稍背过身去在包里掏了样东西出来,直接塞到沈瓷手里。

    “这个你拿着,我先走了!”

    沈瓷反应过来陈韵塞给自己的是一张支票。

    “什么意思,拿回去!”

    可陈韵死活不接,只说是她对不起方灼,这钱算是抵住院费,两人来回挣了几个回合,直至陈韵围在脸上的围巾掉下来,沈瓷看到她的面孔,狠狠一惊。

    “你脸怎么回事?”

    陈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围巾掉了,闷头要用手挡,可沈瓷不允许,扯住她的手臂又贴近一点查看,清晰看到陈韵两颊有鲜明的五指印,腮帮肿得鼓鼓的,嘴角也有一块淤青。

    沈瓷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钝重地敲了一记。

    “他打你了?”

    “”

    “是不是他打你了?”
………………………………

周彦的温柔

    沈瓷追问,陈韵却不肯说,只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周彦,那一刻才是真正的绝望吧,如此狼狈的样子被爱的男人看见。

    “没有,我没事”陈韵支支吾吾开口,又胡乱把围巾捂在脸上,挣脱开沈瓷就往车位那边跑,沈瓷本想追,却被周彦拉住。

    “别追了,让她走吧。”

    沈瓷咽着气捏紧手里的支票,直到陈韵的车子从她面前疾驰而过,她才脚步虚晃地往后面退了退,周彦顺势托住她的腰。

    “好了,好了,没事了”

    她脸色异常难看,唯独周彦可以体会她的心情,直到门口有风吹过来,沈瓷忍不住抖了抖,周彦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

    “先进去吧,这里太冷!”

    陈韵几乎一脚油门冲到医院门口,拐出去的时候却忍不住往反光镜里看,车后周彦用自己的外套裹着沈瓷往屋里去。

    她念念不忘又求而不得的男人,此时却愿意依偎在另一个女人身边为她取暖,后来陈韵不止一次说过她羡慕沈瓷,羡慕她狠得下心又撇得开感情。

    气温骤降沈瓷确实觉得冷,她又穿得少,仅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手脚就已经冰凉了。

    周彦见她脸色实在差,问:“今天一天都没回去?”

    她点头,不吱声,周彦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负责到底?”

    “那怎么办?”沈瓷低下头,从周彦怀里出来,“人是我送来医院的,他在甬州也没有其他亲人,如果我不管的话更没人管。”

    沈瓷无法把自己置身事外,更何况对方还是方灼,只是周彦有些奇怪,以她对沈瓷的了解,她有时候确实会心思柔软,但不至于热心肠,就方灼这件事而言,她不光主动垫了医药费,还跑前跑后把什么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而对方不过是她一个同事兼朋友,平时看着两人也没有多亲密。

    周彦不觉多看了沈瓷一眼,又问:“你对他有点特殊化对待。”

    沈瓷似乎愣了愣,继而苦笑:“你看出来了?”

    周彦:“很明显!”

    沈瓷便定定看了周彦一眼,大概是连续熬夜实在疲惫不堪了吧,这会儿见到这男人清隽的面容竟然忍不住产生了一些倾诉感。

    沈瓷:“知道为什么我会对方灼特殊化对待吗?”

    周彦:“嗯?”

    沈瓷:“因为他第一天见我的时候就开始叫我姐”

    差不多两年前方灼去新锐面试,知道沈瓷身份后就开始叫她“姐”,起初沈瓷心里有些排斥,以为是溜须拍马的小伙子,可接触下来发现其实不然,方灼憨厚热心,照顾人也很细致,是典型的暖男,后来事实也确实证实了自己的看法,方灼到哪儿都能收获好人缘,一来得益于圆乎乎的面相招人喜欢,二来为人处世确实很讨喜,更何况他喜欢跟在沈瓷屁股后面转,一声声喊她“姐”,听习惯了,沈瓷便真的觉得那是他弟弟。

    “有时候觉得方灼跟小卫很像,小卫小时候也总是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转,他喊我姐,帮我做事,逗我笑,我妈藏给他的点心或者零食他都不舍得吃,背地里再偷偷塞到我口袋里。”

    沈瓷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就笔直地站着,目光放空,似在回忆,又似在讲别人的事。

    她把情绪隐藏得很好,不喜不悲,可是周彦能够体会到。

    “你把对你弟弟的感情寄托到了方灼身上?”

    “寄托倒谈不上,毕竟我只有小卫一个亲弟弟,但是方灼每回喊我姐的时候我心里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更何况这次他是被江丞阳弄成这样的,就跟当年他把小卫推下楼梯一样。”

    同一个罪魁祸首,极有可能还会导致同一种结局,因为医生说方灼头部有凹陷性骨折,如果压迫到神经无法逆转,那极有可能他下半生就必须躺在床上,可方灼是多好的一个青年啊,热心善良,前途无量。

    周彦从她幽深的眼底终于看到一丝忧伤,忍不住又握了下她的手臂。

    “好了,不说这些,外面冷,我先陪你去病房。”

    沈瓷却摇头。

    “方灼父母到甬州了,正从车站过来,我再在这等一等。”她是怕老两口找不到病房,到时候又干着急。周彦也没勉强,只把披在沈瓷肩膀上的外套又紧了紧。

    “那去那边门口等吧,风小一点,也容易见到人。”

    于是两人去了医院正门口,旁边是门卫,柱子和墙壁之间刚好形成一个折角,周彦便让沈瓷站在自己身后。

    “我帮你看着点,你别出来。”

    他用身子替沈瓷挡着风,沈瓷没说话,只低头看了眼地面,身侧是门卫室,窗口有橘黄色的灯光透出来,刚好在沈瓷脚边照出一双影子,影子一前一后,一长一短。

    那日周彦穿了件浅墨色细条纹衬衣,从后面看身形显得有些瘦,肩膀也不如江临岸宽厚,可是此时沈瓷站在他后面竟觉出几分温暖和安定。

    有那么一秒钟,她突然想起甄小惋,当年甄小惋爱上周彦是否也是因为他心思细腻又柔软?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肯定会觉得很幸福吧,毕竟他总是如此体贴又温柔,和某人的“阴晴不定”及“霸道自私”简直全然不同。

    “甄小姐当年肯定后悔过吧?”

    “什么?”

    站在前面的周彦一时没有听清沈瓷的问题,转过身来问,身后女人却微微眯着眼。

    她当时想,周彦这么好,为什么甄小惋最后还是选择接受江临岸呢?这个问题她没问出口,因为清楚周彦也不知道答案。

    上次在凤屏的时候周彦跟她讲了他和甄小惋之间的事,说甄小惋曾亲口对他表白过,说她心里爱着的始终是周彦,可是爱归爱,最后却还是选择和江临岸交往。

    感情有时候真的令人匪夷所思,感觉似乎都没有逻辑可循。

    “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我没有听清。”周彦见沈瓷不说话,便又问了一句。

    沈瓷轻轻抿了下发干的嘴唇。

    “没什么,很无聊的问题!”

    正说着眼光瞄到门口有辆出租车停下来,下车的是位大叔,手里拎了只尼龙行李袋。

    “那可能是方灼的父亲。”沈瓷适时岔开话题,绕过周彦走了过去,大叔把着车门,弯腰朝着车里催。

    “哎你快点,啥钱你都算不清”边催边骂咧,之后才见车后座上下来另外一个妇人,肩膀上挎了只黑色布包,身上穿的是深蓝色夹克外套。

    “别催,刚表上说82块,我给了他一百找,怎么就给了我几个硬币。”妇人边说边把手摊开,手心里拽了几枚硬币,她数了几遍还没数清,最后还是一把被大叔抓了过去。

    “一,二,三怎么就十二块?”

    妇人想了想:“那就是少给了我六块?”发现不对劲妇人便转身,“诶师傅,你好像少给我钱了!”可车子已经重新启动,“嗖”地一声就开走了,妇人因为趴着车窗差点被车子带出去,辛亏被身后的大叔一把拽住。

    “账都算不清,老是被人骗”之后骂骂咧咧一通,但已经转成了方言,沈瓷听不懂,不过可以确定是山东那边的话,只是这情况老两口似乎在吵架,她一时不知该怎么插嘴,只能在旁边干等着。

    大叔骂了一会儿,嗓音又大又烈,妇人却始终不啃声,只把那些硬币拿过来小心装进了黑色布袋里,最后大概是大叔骂累了,朝妇人瞪了下眼睛。

    “走,跟紧我,别在城里弄丢了我还得找你。”遂一把拽过了妇人的手臂,一手拿行李袋一手捏着她的胳膊,转过身来看到面前的沈瓷。

    大概是骂人的兴头还没过,所以大叔转过来的时候依旧横眉竖眼的,直到看清沈瓷他才稍稍收敛,硬生生地瞥了下眉。

    沈瓷这才开口:“请问,您是方灼的父亲吗?”

    一通吃力交流之后沈瓷总算把方灼的父母带去了病房,结果可想而知,妇人看到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方灼之后就开始大哭起来,旁边大叔一开始还知道骂,骂妇人大庭广众哭什么哭,可渐渐自己也绷不住了,捋着妇人的后背宽慰,再躲过去偷偷抹了几下眼睛。

    沈瓷之前已经料想到这个结果了,毕竟没有哪个父母能够接受自己儿子突然遭遇殴打而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所以没有过去劝,只在旁边等着,直到值班护士过来吼了两声:“哭什么哭,都几点了,没看到贴在走廊里的告示吗?八点半之后谢绝家属探视!”

    沈瓷这才走过去稍微劝了几句,又把方灼父母领到了外面,大致说了下方灼的情况,只是跳过了他和陈韵以及江丞阳之间的事,仅仅简单阐述了他受伤入院后的情况。

    那晚沈瓷没有留在医院,既然方灼父母已经到了,她作为朋友已经尽完该尽的责任。

    第二天照常上班,刚进办公室就有人跑来八卦陈韵和方灼的事。
………………………………

出院回家

    编辑甲:“沈姐,陈韵和江丞阳结婚的时候肚子里真的已经怀了孩子?”

    编辑乙:“牛逼啊,居然敢带球嫁入豪门!”

    编辑甲:“听说对方男小三还是你以前在大塍的下属,上照片我也看了,胖乎乎的,戴了副眼镜,纯**丝一枚啊,真不知道陈韵看上他什么,难道是因为那方面活儿特别好?”

    编辑丙:“哈哈也有可能,不然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来了。”

    一群好事者以“吃瓜群众”的身份探讨咨询,话题越说越过分,沈瓷却全然不理,坐在椅子上开电脑,又从包里掏出照相机,里面装了昨天上午她去奠基礼现场拍到的照片。

    大概是受相机启迪,旁边说“活儿好”的那名同事又凑过来问:“上说江丞阳找人把男小三收拾了,现在对方正半身不遂瘫在医院呢,昨天我有朋友也去了记者会现场,据说陈韵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是肿的,好像被江丞阳打得很惨,怎么样,你昨天上午在奠基礼上有没有拍到什么劲爆的东西?”

    这些人以看热闹的心情在随意打探,沈瓷终于忍无可忍,把记忆卡从相机里拔出来,伸手递过去:“这么感兴趣?那不如我把照片给你你自己拿回去好好看?”

    “”

    “”

    大概是听出沈瓷言语里的不满了,一群人面面相觑,三三两两地从沈瓷工位上退走,之前问照片的那位同事被沈瓷硬生生刺了一口,面子上有些挂不去,脸上讪讪笑着,可离开时嘴里却阴阳怪气地嘀咕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还不是跟那男小三一样的东西!”

    在众人眼里是方灼横插一脚介入了陈韵和江丞阳,就如之前别人都认为是沈瓷主动勾引插足江临岸和温漪的感情。

    沈瓷捏着那张记忆卡作了一个深呼吸,是是非非,兜兜转转,这些人的流言蜚语里又有几分真相。

    沈瓷最终把记忆卡插进电脑里,打开文件夹,里面上百张照片她一张张翻过去,昨天她只是去走个过场,又不是特约记者,也拍不到什么独家消息,只有一张,是江丞阳携几名领导和项目负责人拿铁锹往奠基石上填土的画面,镜头里陈韵就站在江丞阳的左手边,身上还是那件窄肩无袖连衣裙,裙摆被风吹得飞起来,可见昨天郊外风很大,而她作为照片里唯一一名女性,身形站在一群男人中间显得有些过于消瘦,而沈瓷注意到,她当时虽然脸色不好,但妆容并没有很浓,脖子上更没有系丝巾,又回想到昨晚在医院门口见到陈韵的模样,从头到脚被长衣长裤裹得严严实实,脸上和脖子也捂了围巾。

    由此可见江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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