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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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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幸毕竟跟了他十多年,知道他的规矩,于是只闷头吃饭,菜都很少吃,大概是因为菜不合胃口,虽味道还不错,但四素一汤实在太寡淡了,所以他随便扒拉了几口饭敷衍,打算速战速决,可对面李大昌似乎有些看不惯,带着明显调侃的腔调问:“荤腥吃多了,还是喜欢那些大鱼大肉的吃食?”

    阿幸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挑了块豆腐吃,但李大昌大概还是不满意,随手又给他盛了一碗汤。

    “慢点,这么吃不利于肠胃消化,把这个喝了再吃……”语气慢吞吞的,慈眉善目的模样像是一个长辈在照顾孩子,弄得阿幸一口豆腐噎在嘴里,也不接汤碗,只傻愣愣地看着李大昌。

    李大昌当即把眉皱起来,但嘴角还是带着笑。

    “傻了,盯着我看什么?……喝汤啊!”

    阿幸这才把碗接了过来,也不用勺子,闷头三两口就把里面的汤喝完了,弄得李大昌哭笑不得,摇着头说:“狼吞虎咽的,教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结果这句话像股飓风似的刮得阿幸心口震了震,汤碗都不知如何放下的,就感觉胸口闷了一股气。

    按年龄算李大昌确实可以当阿幸的父亲,而且当年阿幸跟着他的时候也才十四五岁,确实还是个孩子。

    他愣愣把嘴里的汤咽下去,不说话,只闷头把碗里剩下的几口饭扒拉完,随意用袖子抹了下嘴。

    “我吃完了,昌爷您慢用。”他拉开椅子站了起来,低眉顺眼地杵在桌子前面去,原本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两个人瞬间又拉开了距离。

    李大昌似乎顿了顿,也不说话,只无奈笑了笑。

    “行了,你有事先说吧。”

    阿幸见他手里还拿着筷子,立即回答:“还是等您吃完了再说吧。”

    “没关系,你说,我可以边听边吃。”

    “……”

    于是后半段就真的变成了阿幸在说,李大昌在吃,一开始阿幸还有些不习惯,但渐渐说顺了也就无所谓了。其实他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无非就是近期在外面跑了几个城市之后的工作汇报,他都报备了一下,李大昌要么点头,要么嚼着米饭应两声,看着意兴阑珊的,好像一点都不上心。

    阿幸见他这样也就不磨蹭了,言简意赅地把近期工作说了一遍,最后只剩一件正事。

    “苏州木渎那边的夜总会月初已经完工了,人手也已经基本招齐,打算本周五开业。”

    一直没太大反应的李大昌终于抬了抬头:“本周五?谁定的日子?”

    “找那边庙里大师看的日子,还测了您的生辰八字,测下来周五有财星,所以就定了那一天。”

    “可有时辰?”

    “有,避开上午九点到十点,所以我安排十一点零八分剪彩,晚上再办活动。”

    李大昌听完似乎还算满意,用筷子挑了下面前碗里的手工豆腐。

    “行吧,你觉得好就行。”他终究捻了块豆腐起来吃掉。

    阿幸又顿了顿,问:“当天您会过去吗?”

    李大昌也不抬头,伸手舀汤,嘴里淡淡地说:“不去了,那天可能有事,你代替我到场就可以!”

    ……

    阿幸从厢房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前院隐隐约约传来木鱼声,这个点是晚课时间,庙里的和尚都会聚集在殿里跟方丈诵经,而抬头一轮弯月悬在半空中,夜风徐徐,空气中似乎还荡着香火气,看似一个普通的冬日夜晚。

    阿幸把外套拢了拢,闷头穿过园子,走到后门口的时候老远便见自己车前徘徊着一个人影,闷着头,双手交叉插袖管里,大概是冻的,块头又大,所以整个圆乎乎的身体就像熊一样。
………………………………

赎罪

    “幸哥!”熊一样的男人终于舍得直起一点身子来。

    阿幸靠近才看清脸,是之前一直跟着李天赐的大光,李天赐死后他又回了李大昌手下做事,照理级别没有阿幸高,但因为之前不在一块儿,所以阿幸和他的交往很浅。

    阿幸挑了下眉:“有事?”

    “没,没事,我也是刚去见过昌爷,出来的时候看到您的车,就知道您在这里。”

    “嗯,所以呢?”

    “所以就在这里等着啊,等了您一个多小时,就想跟您打声招呼。”说话间已经把一根烟递了过去,阿幸看了看还是接了,大光又赶紧摸出打火机点火,用手兜着把火凑过去。

    “你在这等我是有事?”

    大光见阿幸似乎没有要点烟的意思,只能把火甩灭了,讨好似地干笑两声:“不愧是幸哥,什么都逃不过您眼睛,那个我是找您有点事。”

    阿幸捏着那根烟把玩着,态度平平,问:“什么事?”

    “听说昌爷把南边这一片的生意都交给你去管了?”

    阿幸脸色一凉,问:“你哪来的消息?”

    “您甭管我哪来的消息,反正底下都这么说,而且不光南边,往天津陕西那片你也开始跑了,昌爷这是打算把你当接班人培养啊。”

    这话其实一点也不夸张,自李天赐去世之后李大昌好像一下子倦怠了很多,成天吃斋念佛,大事过问一点,小事均不管,一股脑全部扔给阿幸,年底之前甚至把几个场子和公司的账目也跟他透了个底,难怪底下传言他迟早要接李大昌的班。

    “昌爷信任,但有些话你们别在下面乱传!”阿幸瞪着眼睛,虽脸上没表情,但浑身凉飕飕的还有些镇人。

    大光年纪其实要比阿幸大好几岁,可愣是被阿幸唬住了,愣了几秒才再度堆笑。

    “是是是,下面那些人嘴碎,但昌爷的心思我们都看得明白,幸哥您也别推脱了,再说您跟了昌爷也有十几年了,从北边到南边,一路江山打过来的,现在天赐少爷没了,昌爷也没个一儿半女,扶您上去是早晚的事,大伙儿也都服气”大光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也没见他说到正题。

    阿幸耐心到了极限,又挑了下眉。

    “你说重点吧。”

    “啊哈,重点就是”大光摸了下脑袋,“还不是想跟您讨口饭吃嘛,您也知道我以前一直跟着天赐少爷的,现在人不在了,虽然被昌爷招了回来,但也成天东晃西晃的,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儿,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嗳,听说苏州那边新弄了个场子,管事的人还没定下来,幸哥您看啊”大光绕着阿幸踱了半圈,又换了个站姿,“我早年刚出道的时候也帮人管过几年舞厅,业绩不错,所以多少也算个经验,就想着过来跟您说一声,能不能把我安排去苏州,我留在那里帮您照应!”

    讲半天是讨官儿来了,还是一个场子管事的官儿,阿幸当然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好,留在苏州当地,天高皇帝远,背后还有油水可以捞。

    阿幸眯着眼睛看,是个肥差,所以他一时还没定下人选,总要找个贴已信任的过去,现在突然有人跑上门来自荐,还是以前跟着李天赐的人。

    说实话以前李天赐一直瞧不上阿幸,总觉得他只是李大昌的跟班,好听点是下手,难听点就是李大昌捡来的看家犬,所以明里暗里阿幸遭了李天赐诸多嫌弃,弄得之前跟着他的人对阿幸也不大尊重。

    大光等了一会儿,见面前的男人杵着就是不给反应,急了。

    “幸哥,成不成您倒是给句话啊!”

    阿幸也不直接拒绝他,捏着那根烟看了看。

    “你之前也不是跟着我的,突然拉你上去我手下那些弟兄会不服,要不这样吧,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先安排你去苏州,从下面干起,合适的话再给你安排职位,你看怎么样?”阿幸语气不冷不淡。

    大光摸了下脑袋,像在作一个重要的决定,想了一会儿最后咬着牙关。

    “成,那听幸哥安排。”

    阿幸也没再多话,摁了车钥匙,车灯闪了闪,大光见了立即帮他拉开车门。

    “幸哥请”

    “以后跟您混了,多照应啊!”

    “幸哥您路上小心,空了找您聚聚。”

    阿幸在大光点头哈腰的奉承中上了车,发动车子,又在他目送的眼光中驶离,直到车子彻底消失在夜色中看不见了,站在路边冻得抖抖索索的大光才直起身子,却往旁边草丛里狠狠唾了一口,冲着阿幸消失的方向骂:“呸,不就李大昌养的一条狗?什么东西!”

    温漪在卧室跟秦兰通完电话,迟迟不见江临岸进来,可是书房的灯明显已经关了,他还留在里面做什么?

    一时好奇温漪便去厨房倒了杯水进去。

    “临岸”

    “临岸?”

    温漪在门口佯装敲门喊了两声,可是里面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似乎没什么反应,温漪便直接走了进去。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桑蝉丝睡裙,可书房里没有开暖气,温度比卧室差了一大截,刚走进去温漪便觉后背一凉,忍不住打了一个颤,加之卧室里没有开灯,安安静静,唯独电脑屏幕一闪一闪地发出一点亮光,这点亮光又全部映在江临岸脸上,皱着眉,抿紧唇,神色看上去有些深沉。

    温漪走近,把水杯放桌上,这才发现他耳朵上正挂着耳机,屏幕上似乎在放什么片子。

    温漪:“还不睡啊?”

    江临岸盯着屏幕应了一声,温漪顿了顿,又说:“下午我和阿姨又去了趟办婚礼的酒店,大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后天早晨鲜花会进场,但我明天早晨就得回苏州了,所以到时候你陪阿姨去看看吧。”

    这是当地的规矩,女人出嫁必须从自己家里出去,所以梁文音要求温漪这几天务必回苏州,不能再住江临岸这里。

    江临岸依旧盯着屏幕,只是淡淡回答:“知道了,明天早晨我让老姚送你回去。”

    “不用,我家里会有司机来接,你这么忙”这话说得语气平平,可明显有酸味在里面,江临岸总算抬了下眼皮,盯着面前的温漪看了一眼,她穿了一条杏色睡裙,没有穿外面的披衫,大概因为书房里太冷了,所以稍稍窝着身子,一双大眼睛水汪汪。

    江临岸又抿了下唇线,开口:“还是让老姚送你吧,这两天就让他留在苏州,有事的话可以让他跑个腿,也方便联系。”

    “好,那听你安排。”温漪总算笑了笑,仿佛从江临岸那里讨了一枚香甜的糖。

    江临岸唇角也跟着扬了扬,幽幽开口:“早点去休息吧。”

    “那你呢”

    “我把这个看完再睡。”

    温漪一时又皱起眉来:“什么片子这么好看啊。”她把身子往屏幕前面凑了凑,画面上是一个穿绿裙的外国女人,温漪觉得新奇,平时江临岸忙工作都来不及,倒是头一次见他愿意把时间花在看片子上。

    “美剧?”

    “不是,电影。”

    “哦”温漪也没在意,又看了眼屏幕左上方的名字,是原版英文,她跟着念出来,“nn,赎罪?”

    江临岸却不再回答,注意力仿佛已经被电影情节吸引了过去,温漪又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自觉无趣,加之实在太冷,于是又跟江临岸打了声招呼:“那你看完就来睡觉吧,我等你。”遂搓了下被冻僵的手臂,从书房离开。

    直至温漪进了卧室,江临岸紧捏的手指才慢慢松开。

    屏幕上电影还在继续,一双男女正在纠缠,可其实他压根什么都没看进去,剧情讲什么,男女主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为什么会分开,他哪来心思看?

    新年刚过,甬州各方面都查得很严,所以阿幸从栖南寺出来之后又去底下几个场子转了转,回去都已经过十一点了,车子开到小区门口又觉得肚子里有些饿起来,晚饭他在庙里只扒了几口饭,又全是清淡的素菜,几个小时早就消耗干净了,于是他把车子停到路边,看了一眼,最后选了斜对面的那家夜宵店。

    入夜之后越发冷,沈瓷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有拿件厚大衣,她把身子靠在墙与门的折角处,一手抱着自己另一条手臂。

    阿幸拎着食盒出电梯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暗淡灯光下沈瓷低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她两边脸,只露出一小半额头,但他还是一眼就能把她认出来,可又觉得无法相信。

    凌晨了,已经这么晚,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身后电梯门阖上,发出一点动静,似乎处于昏沉思绪中的沈瓷猛地抬起头来。

    “你”

    阿幸开口,声音却在与沈瓷目光相撞的那一秒止住。

    她平时神情也总是凉凉的,可今天看着有些不对劲,脸过于白了,眼神也有些仓皇呆滞,仿佛刚经历一场巨大的惊吓,一时跑来这里躲了起来。
………………………………

她曾贪恋他身上的味道

    别人只知沈瓷一贯冷静清高,大概没想到她还有如此无措的一面,可阿幸知道,因为十年前每次办完事都是他去那间小旅馆收拾她,给她洗澡,给她穿衣服,然后把她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包裹起来,所以对她仓皇若失的样子尤为熟悉。

    但是近十年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沈瓷了,以至于沈瓷再度失魂落魄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一时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于是傻愣愣地在电梯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沈瓷主动朝他走过去,他才稍稍回神,摸出钥匙走到门口。

    “先进来吧。”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开了门。

    沈瓷跟着进去,不禁又打了个寒战,屋子里似乎比外面更冷,空荡荡的,阿幸把手里拎的东西搁吧台上,回身开了灯,又顺手把外套脱了扔沙发上。

    “坐吧。”他转身,这才看到沈瓷抱着手臂站在那,衣衫单薄,也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

    他赶紧去开了暖气,又把自己刚才扔沙发上的那件外套扔过去。

    “披上!”

    “”

    沈瓷接住了,但没披,只拿在手里。

    阿幸见她眼神空空的,嘴唇冻得发白,忍不住问:“来多久了?”

    “大半个小时吧。”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不想”

    “不想?是不想还是不愿意?”

    “”

    沈瓷眼珠子突然瞪了瞪,有时候觉得眼前这男人看似干巴巴的,可其实心思很细腻,总能一眼将她看穿。

    “对,我是不愿意,鬼知道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正在李大昌那里。”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厌恶之情过于明显,以至于一点都不像平时喜怒都不摆在脸上的沈瓷。

    阿幸却不生气,似苦涩地笑了一声,走过去抽出沈瓷手里的外套,帮她披到肩上。

    “以后我会在门口地毯下放把钥匙,要是你来找我发现我不在,别傻等了,自己拿钥匙开门进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刚好把外套披到沈瓷身上,双手扣住她的肩膀,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烟草香

    天知道十多年前沈瓷有多贪恋这种味道。

    那时候每回办完事都是阿幸进去收拾她,她被蒙着眼睛,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有时被绑着,有时没有绑,而阿幸就用温毛巾帮她擦身子,处理伤口,再把衣服给她穿上,等一切停当之后再陪她抽根烟,直至她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这才送她回学校。

    每次都是如此,就像一道固定的程序,以至于沈瓷已经习惯他的触碰,还有黑暗中他的声音和身上烟草的味道,就如引她爬出地狱的一种信号,可是这种信号于沈瓷而言又代表痛苦和绝望。

    “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来找你,因为每次来找你都没好事。”

    沈瓷狠狠吸口气,抬起头来直视阿幸,阿幸双手还搭在沈瓷肩上,闻言眼底闪了闪,很快将手从她肩膀上落下来,变成握住她双臂的姿势,五指的力度也随之紧了紧,像是有意要箍紧沈瓷一般。

    沈瓷吃疼,却没动,直至几秒之后眼前的男人垂头重重抽了一口气。

    “好好!”

    他一连说了两声“好”,口吻是掩饰不住的失落,沈瓷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却已经松开手往吧台那边走,抽开椅子坐下,又拉过之前拎回来的袋子。

    袋子里装了一个食盒,就是那种小餐馆常用的白色泡沫食盒,沈瓷也不知道食盒里装的是什么,直至几秒钟之后传来咻咻咻吃东西的声音。

    沈瓷:“”

    她当时站在客厅中央,而阿幸背对着她坐在吧台前面,可能个子太高了,为了迁就吧台的高度他必须稍稍弯着腰缩着肩膀,吃东西又快,从沈瓷的角度只看到他后背凸起的肩骨随着挥动筷子的频率上下晃动。

    沈瓷只能走过去,这才看到他在吃什么,是盒炒面,里面应该是加了香肠和肉丝,又放了很多酱油,所以看上去红灿灿的,味道也重,一股油腥和酸辣味,弄得沈瓷忍不住抽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天花板上装了一盏很精致的吊灯,从她不算专业的眼光也能判断出这盏吊灯应该不便宜,或者说这套房子里所有的装修和摆设都不便宜,以至于阿幸坐在这里狼吞虎咽地吃一盒十块钱的红烧炒面就显得有些格调不符,可他似乎丝毫不在意,用一次性筷子卷着面条往嘴里塞,才一会儿工夫已经大半盒下去。

    沈瓷忍不住问:“你没吃晚饭?”

    可吧台前面的男人不回答,一门心思只闷头吃面,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嘴里塞,油滋滋地看得沈瓷心颤,吃到最后他索性把盒子拿了起来,风卷残涌似的,一会儿工夫便底朝天了,直接把盒子连同筷子往吧台上一扔,抽纸巾抹了下嘴。

    沈瓷:“”

    她不是头一次见阿幸吃东西,可这跟什么似的,好像一下饿了几辈子。

    “你”

    “你说得对,还是别来找我的好。”阿幸突然打断沈瓷的话,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弄得沈瓷有些失搓,而面前的男人却把手里的空食盒往吧台上一扔,抽了纸巾抹了下嘴。

    客厅里静得出奇,唯有暖风风口发出噗噗噗的声音。

    阿幸又在高脚椅上坐了一会儿,闷着头,眉头紧绷,看神情似乎在生气,可他跟谁生气呢?又凭什么生气?

    沈瓷也懒得说了,直拔拔地站着,原本冰凉的手脚倒开始慢慢热起来,大概是暖气起作用了,她便把肩上的外套抽走,一时萦绕在四周的烟味也散开。

    如此又过了几分钟,真是漫长的几分钟,最后还是阿幸先服软,他支着手在额头上蹭了蹭,把椅子转过来。

    “说吧,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沈瓷走后很久,阿幸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坐在吧台前面,手里捏着半截烟,眼梢半眯,明明暗暗,而刚才装炒面的盒子还在吧台上,面都吃干净了,只在底部留了一点肉丝和葱花,几根蔫蔫的豆芽菜浸在油里面,刚才沈瓷披过的那件外套依旧挂在沙发扶手上,整个房间里还是安静得出奇,像是一点声息都没有。

    大约早晨五点左右沈瓷接到阿幸打来的电话。

    “你要的东西,我过两天给你。”

    那会儿天色还没完全亮,沈瓷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抽烟,她一夜未睡,脑子里百转千回塞满了事,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地一颤。

    她没想到阿幸会答应,真的没想到,今晚去找他也是一时冲动,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更何况阿幸当场也没答应,沈瓷以为没希望了,但没料到几小时之后便接到了他的电话。

    沈瓷一时无声,电话里只有各自的呼吸,隔着一条线,彼此都看不到彼此的样子。

    足足半分钟后沈瓷才开口:“谢谢!”

    那边轻轻呵了一声,他是在笑吗?沈瓷猜测,却没有答案。

    阿幸:“不用谢,拿到之后怎么给你?”

    沈瓷:“发我邮箱?”

    阿幸:“不行,容易被发现。”

    沈瓷想了想:“那当面给我吧。”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嗯”了一声:“拿到之后我联系你。”

    沈瓷:“好!”之后又不说话了,彼此沉默了半分钟。

    阿幸准备挂电话:“那先这样!”

    沈瓷:“等等!”

    阿幸:“还有事?”

    沈瓷握着手机轻轻喘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前,窗外暮色沉浓,不知何时会消散。

    她又抿了一口烟,问:“这件事是不是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阿幸:“影响?”

    沈瓷:“我的意思是,李大昌若是发现你拿了他的东西,会不会对你怎样?”

    那头一时又没了声音,沈瓷等了一会儿,再度开口:“毕竟这些东西对李大昌来说很重要,几乎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所以我担心”

    阿幸:“你担心?你担心什么?”

    沈瓷:“”

    阿幸:“担心我的安危?”

    沈瓷:“”

    阿幸:“你会吗?会担心我的安危吗?”隐隐感觉对方的口气带着一点急迫性,沈瓷又抽了一口气,心里涩涩的觉得有些闷。

    她用夹着烟的那只手稍稍蹭了下脸颊,没有正面回答阿幸的问题,只说:“如果你觉得为难,或者在过程中发现任何不妥,那就不必进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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