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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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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瓷把桌上和抽屉里的东西都挑了一遍,觉得肯定有什么需要带走,但最后竟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是把摘抄本和那支写稿的钢笔装进了包里,又抬头看了眼小宋。

    “走了”算作道别,以至于小宋还呆呆站在原地,好像有些缓不过神来,直至沈瓷都走至门口了,小宋才追上去。

    “沈姐,一起吃个午饭吧?”

    沈瓷自然拒绝:“不用!”

    小宋:“可你还没见到杨姐呢,她上午去采稿子了,一会儿就回来,等她回来了我们就在楼下随便吃点。”小宋盛情很烈,沈瓷笑了笑。

    “真的不用了,我一会儿还有事,你跟杨蓓说一声吧,空了我会跟她联系。”

    沈瓷花了半小时把所有流程全部走完,离开这间工作了大半年的杂志社,说毫无感情肯定是假的,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告别,从杂志社出来之后沈瓷直接去了新租的房子,约了房东退钱。

    之前交六押一,因为临时决定要走,房东只肯退还五个月租金,押金不肯退了,沈瓷交涉无果,也只能作罢。

    她回到出租屋里把东西又大概理了理,能带走的先搬上车,不能带走的全部留在里面。

    沈瓷不知道这次要走多久,也不知道到了那边会遇到什么情况,所以打算轻装离开,弄完手头的事后沈瓷逼自己吃了点东西,坐在空荡荡的客厅给阿幸打电话。

    沈瓷:“我的事情都办完了,随时可以走,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

    阿幸:“大概四点吧,四点我开车过去,你在哪儿?”

    沈瓷想了想,之前阿幸并不知道她换了房子,于是说:“我一会儿发个地址到你手机上,你到这来接我。”

    “好。”

    因为钥匙已经交给
………………………………

沈瓷可能出事了

    阿幸皱眉,身子更是站得直挺挺。

    他知道李大昌的做事方式,索性不饶圈子了,抬起头来,正视椅子上的男人。

    “能不能把谢根娣放掉。”

    李大昌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来意,但还是愣了愣,大概没料到阿幸会直入主题,不过神情很快又放松下来。

    “行啊,把那丫头的娘放掉,再把你和那丫头放掉,然后看着你们带着我的东西双宿双飞?”

    李大昌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散着丝丝淡淡的笑,看似和善仁慈,可阿幸知道他越这样越难以对付。

    “昌爷”他刚想说话,又听到李大昌继续讲,“那丫头要去哪里我阻止不了,你要走,不想留在我身边,也可以,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来算计我的东西,特别是你,枉我信任你这么多年,放在身边做事,到头来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摆我一道?”

    阿幸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人与人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的,他一直记得李大昌对他的恩情。

    “昌爷,谢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信任,全当我对不起您,您的恩情我来生再报,但是人我得带走,东西我也得带走。”

    “啧啧,意志这么坚定?”

    “这是我欠她的,十二年前我就该带她离开。”

    “可我要是不放呢?”

    “那您别怪我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李大昌突然笑了一声,他似乎第一次听到阿幸这么对他讲话,“没良心的东西,当年是谁把你半死不活地从街上捡回来的?”

    “是您!”

    “那又是谁把你带在身边手把手教的?”

    “也是您!”

    “所以你现在这算什么?为了个女人背叛我,连自己的前程都不要了?”李大昌说着真觉痛心起来,他对阿幸其实真的挺好,之前委以重任,后来李天赐死了之后他更是有心把他往接班人的位置上抬,所以见到阿幸这样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

    阿幸没说话,但表情已经给了肯定答案。

    李大昌又喝了一口茶,抬眉扫过来:“知道前几天的事了?江丞阳把那丫头给睡了,她以前那些烂事你也清楚,凭你现在的身家,哪种姑娘找不到。”

    言下之意是为了一个破烂货何必把自己前程全部赔上,关于这点李大昌有些想不明白,其实阿幸自己也想不明白,只是觉得自己无法停止,从第一眼见她到现在,十二年了,她由最初那个眼眸干净的女孩到如今的劣迹斑斑,可无论哪一种沈瓷,阿幸觉得自己就是停止不了,尽管知道这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道,甚至有去无回,他还是要卯足劲走到底。

    “大概是因为我十二年前已经错过一次了吧,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类似宣誓似地回答。

    李大昌顿了顿,又问:“很好,那你就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

    “没有,只要昌爷高抬贵手,放了谢根娣,我会带着她连夜离开。”

    “那你从我这拿走的东西呢?”

    “东西我会找个妥善的地方放起来,只要您不找我们麻烦,完全没必要担心曝光。”

    “所以你以为手里握了那些东西就能威胁到我?”

    “没有,但起码可以保平安。”

    李大昌不置可否地又笑了笑:“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你不知道我生平最痛恨受人威胁?”

    阿幸当然知道,但他无计可施,总不能真的和李大昌动手砍,就算顾念这么多年的情分他也做不到,所以一心想以和平方式解决。

    “昌爷,我没想威胁您,只是那些东西对沈瓷来说太重要,所以我觉得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比较好。”他希望李大昌可以退后一步求个周全,但同时又清楚这种希望很渺茫。

    果然,李大昌用手摸着桌上的茶杯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时间就在那间暗漆漆又焚着香的屋子里一点点流逝,如此过了大概半分钟,李大昌的手指在瓷盖上重重敲了敲。

    “知不知道人与狗的分别?”

    “”

    “人与狗最大的分别就是知道权衡,知道思考,可是你生来的命就是狗,是我把你从街上那一堆流浪狗里面捡回来的,这么多年帮我看家护院,尽心尽责,我念你是条好狗,所以想提拔你当人,但你不识抬举,非要为了一个女人再回去当狗,既然这样,那不如成全你!”

    这话未免有些伤人,甚至是侮辱,但阿幸此时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狗也好,人也罢,我只想带她离开这里,以后不用再怕谁,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他挺直脊梁,再度表态,眼里的决心和炽热让李大昌都不免心惊。

    当初把他留在身边就是因为觉得他没什么感情,浑身冷冷的像冰柱子,而没感情的人最易被驯服驱使,可几时他竟为她默默积攒了这么多力量,像火山般喷涌而出,几乎无可阻挡。

    李大昌颇有些心痛地叹了一声。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拦了,拦也拦不住,更何况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半个儿子养,姑且我可以原谅你在背后给我捅刀子,但谢根娣我不能放,不然说出去以后我还怎么在底下人面前立足办事。”这话说得漂亮,但阿幸不会傻到真的相信。

    扣一个谢根娣有什么用,无非就是个山里妇孺。

    “昌爷,您有话不妨直讲!”

    李大昌眼梢眯了眯,捻着佛珠子。

    “其实也不是我非要为难你,你喜欢那丫头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不然十年前她也未必跑得掉,但你拿了我的东西,又吃了我十几年饭,总得还些什么回来。”顿了顿,他把佛珠往腕上一缠,“要不这样吧,一命抵一命,你交条命到我手里,我就把谢根娣放了,东西你也可以自己留着,带她双宿双飞也好,结婚生子也罢,我都不会再干预!”

    阿幸听完背脊一僵。

    李大昌却眯起眼睛继续笑。

    “没关系,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时间不能太长,毕竟我耐心不好,更何况我知道那丫头现在还在机场等你。”

    李大昌重新拢了拢身上的褂子,起身站了起来。

    他踱着步子出去,开了门,远处传来沉重的钟声,寺里僧侣开始做晚课了,跪在菩萨面前念经祈福,度天下苍生

    阿幸咬了下牙根,叫住李大昌。

    “好,一命抵一命,希望您言而有信!”

    沈瓷六点多就到了机场,在安检口又等了大半个小时,眼看登机时间临近,阿幸却还没现身,中间沈瓷没跟他联系过,她只是独自坐在椅子上等,等一会儿就去吸烟室抽根烟,抽完接着出来等。

    她笃定阿幸会来,他答应她的事总能办到,时间就在这种毫无边际的等待中过去,安检口前面都是长长的队伍,人影晃动,而随着登机时间临近,沈瓷再过平静的心也随之慢慢躁焦起来。

    她开始起身踱步子,绕着安检口前面那块空地踱了好几圈,直至口袋里的手机响,一看是阿幸的号码,她立即接通。

    “是不是到了?我在安检口这边,b122,你拿了登机牌直接过来找我。”沈瓷难得说话这么快,情绪明显起伏,透着兴奋,可那边停了数秒,传来阿幸偏冷的声音。

    “我还有点事没做完,可能暂时走不了,你先去西宁等我。”

    沈瓷心口咯噔一声,但还能勉强镇定。

    “没关系,你还要多久?我在机场等你,要实在不行改晚一班的飞机也行。”她没问原因,也没问他要去做什么事,只固执地表明自己的立场,“要走就一起走,没有我先走的道理!”

    沈瓷当时看不到阿幸的样子,自然也不知道他靠在车门上叼着烟傻笑。

    她说要走就一起走,和他一起,去青海,去一个没很多人知道的地方,想想都觉得开心,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过的开心。

    “好,那你先去苏州房子里等我,最晚明天,明天我去找你。”

    一夜时间,12个小时,12个小时能做什么事?阿幸没说,沈瓷也没问,她只是收了手机,又去把原本已经办了托运的行李拿了回来,再取车子往苏州赶。

    江临岸按照于浩给的地址去了那家私立医院,问下来却得知江丞阳已经在两天前办了出院手续,他又赶往南郊别墅,大门紧锁,期间不断拨打江丞阳和沈瓷的手机,结果一个不在服务区,一个始终是忙音。

    江临岸心存侥幸,打车又去了一趟晶钻豪庭,但结果可想而知,门关着,窗口没有一点灯光,他突然想起周彦,自婚宴那晚匆匆见过一面之外也一直没有联系。

    虽心里有些咯噔,但他还是拨了周彦的号码。

    那边接得很快。

    “喂”

    “这两天有没有跟沈瓷联系过?”他单刀直入地问,弄得周彦在那头愣了一下,“联系过,但联系不上,她没回我信息。”转念又觉得江临岸的口吻不对劲,“怎么了?”

    江临岸稍稍收了一口气。

    “可能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

    “我还不确定,但我联系不上她,人也不在你这边房子里。”

    “她早就不住那了,自己找了房子搬出去住了。”

    “她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十天前吧。”

    “搬去哪了?”

    “不知道,她没告诉我地址。”周彦隐隐也觉出一点异样,又想起上午林广宏给他打了电话,告知沈瓷已经辞职的事,再联想到她搬家,心里产生不详的预感,他试探着问江临岸:“是不是沈瓷出事了?”
………………………………

江家大乱

    江临岸动用了一切关系连夜搜索沈瓷和江丞阳的行踪,于浩当时人在外地,赶不回来,只能打电话给周彦。

    “你去看着临岸!”

    “看什么?”

    “我怕他真查出什么会直接拿刀把江丞阳捅了,就算不捅至少也会剥他一层皮。”

    “你担心他做出冲动的事?”

    “何止冲动,我担心他直接没脑子!”

    其实那时候周彦已经在赶去见江临岸的路上,嘴里哼了一声,“他已经不是三岁孩子,手底下管着几百号人会不知道怎么妥善处理事情?”

    “不一样,他在生意场上能做到理智分析再伺机而动,可只要一遇到感情的事智商直接退化为零,当年甄小惋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更何况这次还要糟糕,对方是江丞阳!

    周彦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很快车子驶入晶钻豪庭,老远便见江临岸的车横在公寓楼门口。周彦找了个空位停好车,朝那边走过去,边走边想于浩大概多虑了,江临岸非但没有冲动,也没有暴躁,只是独自靠在车门上发愣,一条腿撑着,一条腿半曲,嘴里叼着烧红的烟蒂。

    他去哪里捅人剥皮呢?他都不知道人在哪里。

    周彦心里也着急,甚至痛苦,但他尚有起码的理智,走到车边的时候轻轻咽了一口气。靠在车门上的人听到动静,总算抬头,夜色中出现一双血红的眼睛

    看似平静的一个夜晚啊,当沈瓷在苏州小屋躺下,看着窗外柔和的月光,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百多公里之外的江临岸正在动用所有关系撒找人,也不知道三万英尺高空之上温漪独自坐在机舱就着夜色独泣,更不知道某个地方正在有人与魔鬼做着交易。

    一切看上去还是平时的样子,可一切仿佛正在悄悄变样。

    周彦几乎陪江临岸在车子旁边站了半宿,等消息,等来的却不是沈瓷的消息,而是江丞阳发生意外。

    电话是手底下的人打过来的,说有人在路边发现江丞阳的车子,目击者刚刚报案,江临岸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天色还没大亮,大概早晨四点左右,他后背僵直,头皮整个都揪到了一起。

    周彦跟他一起赶去案发现场,是在通往临近城市的一条小路上,大概刚从省道上开下来,为了抄近路所以选了一条捷径。

    江丞阳和周彦赶到的时候警察也到了,两辆警车停在路边,周围围了一圈封锁带,有些过路车辆停下来看热闹,办案民警又打电话通知交警大队过来疏散人群。

    早晨五点左右,天边终于乏出一丝微星,天光乍亮,穿着深蓝色制服的民警在现场取证,穿着荧光绿马甲的交警在维持秩序,警车信号灯忽悠悠地乱转,乍一看只以为是车祸现场。

    江临岸的车子从省道上拐下去的时候一辆殡葬车呼啸而过,等到了目的地,人群依旧聚集,两名穿着蓝大褂戴着手套口罩的人从路边一辆轿车里抬出来一样东西,黑色的巨大的塑封袋,是尸体,一时人群大乱,

    被拦在封锁线外的围观者纷纷掏出手机拍照,像是看到了多稀罕的事,民警拦都拦不住,造成场面有些失控,直到袋子被抬上殡葬车,合门开走,不甘的人群还留在原地议论。

    “死了啊?”

    “死了吧,不然为什么被殡仪馆的车接走。”

    “什么原因吶?”

    “不清楚,看着也不像是车祸,你看车子停在那还好好的!”

    “哟还是辆豪车,有钱人啊”

    窗外议论声不绝于耳,混着清晨冷寒的风灌进来,江临岸握着方向盘有片刻呆滞,直到旁边周彦轻轻推了推他。

    “下去看看?”

    沈瓷那晚没有吃**,结果可想而知,她巴巴睁着眼在床上躺了大半夜,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勉强眯了一会儿,可刚睡过去没多久,听到枕边手机响。

    “是我,到门口了,来开门!”

    沈瓷忽地一喜,立马醒了,披了大衣下床,出去之前还不忘看了眼时间,才早晨五点半。

    院子里光线尚暗,沈瓷开门之后一阵寒气扑面而来,紧跟其后的是一道高瘦身影“嗖”地进了门,动作之快让她都不免惊了惊,勉强站定,关好门。

    “怎么这么早?”她不甚寒意拢了拢大衣,回头,阿幸已经转身往屋里走,边走边说,“我改了早晨九点的航班,快一点,收拾一下我们直接去机场。”

    沈瓷心里怪异,但没多想,只问:“怎么这么赶?”

    阿幸已经进屋了,拎了两只箱子出来,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行李就这两样?”

    十分钟后沈瓷已经坐上了阿幸的车,因为赶得急,她身上只披了那件薄大衣。

    阿幸发动车子之后总算问了一句:“冷不冷?”

    沈瓷摇头:“还好!”

    “那你忍忍,一小时之后就能到机场。”他说完俯过身去帮沈瓷扣安全带,短暂的贴近让沈瓷闻到他身上的气息,眸光低垂,脸色阴沉,烟味,汗味,似乎还带着一点晨雾里的湿寒气。

    他从哪里而来,怎么感觉像是一夜没落脚?

    “要不要去吃点早饭?”沈瓷问。

    阿幸已经发动车子,目视前方。

    “不用,你要饿的话一会儿机场吃。”

    差不多早晨八点江家才收到消息,警局的电话是直接打到宅子里的,佣人先接,对方说是民警,吓得佣人差点把电话直接挂断,刚好秦兰从餐厅走出来,见佣人拿着电话机失魂落魄似的,便走过去问:“谁呀?谁的电话把你吓成这样?”

    佣人摇头支吾,最后干脆把电话直接塞到了秦兰手里。

    秦兰莫名其妙,又叮嘱佣人:“那你去餐厅看着吧,老爷刚过去吃早饭。”遂把电话举起来。

    “喂,请问您是哪位?”秦兰还是一贯柔和的声音。

    那边民警大概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开口就问:“请问是江丞阳家属吗?江丞阳出事了,麻烦家属来局里一趟”

    届时江巍正在餐厅,他有早晨喝茶的习惯,上好的信阳毛尖,秦兰泡好了刚端到他手里,面前是厨房那边送过来的早饭,一小碗养生粥,放了枸杞红枣和何首乌,一小碟点心,厨房那边专门为他做的小米糕。

    自上次住院之后医生就叮嘱江巍要注意饮食,毕竟到了这把年纪,宜清淡少食,所以现在一日三餐几乎都是秦兰亲自列单子,大多是降脂降压的食材。

    这会儿江巍刚喝了一小口茶,端起粥碗刚要吃,只听见客厅那边传来“咚”一声,像有什么东西撞击落地。

    “什么声音?吃个早饭都不清净!”老爷子虽年岁渐高,但脾气未减。

    他以为又是哪个佣人做事不小心撞倒砸碎了什么,把粥碗放下,拄着拐杖要出去,可刚起身却见秦兰白着一张脸进来。

    “老爷”

    “大清早哭丧着一副脸干什么,晦气!”

    可秦兰不但没收敛,眼圈越发红起来,她抖抖索索地长着嘴唇,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丞阳好像出事了,警察打电话让您过去”

    江丞阳案发地段已经出了甬州界,归临近的泺市管,所以出警的也是泺市派出所,尸体自然送去泺市殡仪馆。

    江临岸赶过去的途中接到秦兰的电话。

    “喂,临岸你在哪儿”她大概已经忘了按计划江临岸此时应该在飞往法国蜜月的航班上,接通之后一味只知道哭,哭了好一阵才含含糊糊地开口,“出事了警察打电话来说丞阳死在车里,你爷爷收到消息一时一时接受不了血压上升,我现在正在送他去医院抢救你能不能能不能去警察那边问问情况?”

    半天秦兰才把大致事情讲明白,江临岸没多问,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此时江宅一片大乱的情形,他挂了电话,捻了下握住方向盘的手指。

    旁边周彦问:“有沈瓷的消息了?”

    江临岸稍稍侧脸喘了一口气:“不是,泺市警方已经通知家属了,江巍直接进了医院,我妈让我去警局。”

    七点左右阿幸载着沈瓷准时抵达机场,早班机的人并不多,排队托运行李也较顺利,可沈瓷拿到机票却顿了顿。

    “怎么是去郑州?”

    阿幸嘴里咬着登机牌,把两件行李往传送带上送,他轻轻“嗯”了一声,之后才解释:“你妈在郑州,先去把她送回来。”

    沈瓷心思沉了沉,见周围人多,她也没仔细问,等把行李全部托运完,又过了安检口,两人一路往登机的地方走,沈瓷这才找了个机会问:“你昨晚去见过李大昌了?”

    “嗯。”

    “他肯放我妈?”

    “嗯。”

    “这么容易?”

    “嗯。”

    反正沈瓷问什么阿幸就简单地嗯一声,他平时性格本来就冷,沈瓷倒没觉得他敷衍,只是奇怪李大昌居然这么轻易就能放了谢根娣,那他之前为什么要找人绑。

    沈瓷越发觉得怪异,干脆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

李大昌的晚饭

    沈瓷停下来,原本走到前面去的阿幸也只能跟着停下来,当时两人正在通往登机口的平地电梯上,脚步停止但人还随着电梯往前移,可两人往那一站几乎堵了半边通道,身边不断有拖着行李箱的人从面前挤过去。

    那是早晨八点左右的甬州机场,人来人往。

    阿幸站在离沈瓷大概两三米远的地方,抬头扫眉,别过脸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真的声音极低,不容人察觉,可沈瓷还是能够精准地捕捉到,就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真的…”

    “饿不饿?”

    “什么?”前面阿幸突然打断了沈瓷的话,“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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