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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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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针勾到线头了,你先别动,我帮你弄出来。”
于是方灼拿着菜单走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沈瓷站在江临岸面前,后者两条长腿岔开着,沈瓷就站在他岔开的两腿中间,额头几乎都快贴上他胸口了。
她在认真解着别针,自然不会注意到此刻江临岸注视她的眼神,可方灼都看到了,用后来他的话讲:“姐,你当时都没看到江总的样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我觉得我要是再晚出现几分钟,他能直接把你扑倒在地!”
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方灼还是有些尴尬的,捏着菜单走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捧着锅底的服务员打破了如此暧昧气息。
一顿羊肉吃得火热冲天,期间借着江临岸出去接电话的机会,方灼还是忍不住问沈瓷关于江丞阳的事。
沈瓷只说暂时说不清,草草几句就把他搪塞了过去,再问他和陈韵的进展,他也推说暂时说不清。
晚上江临岸留宿在沈瓷住的那间宾馆,这次他倒没有包下所有空房,因为实在没有空房可以包了。
北京不如小镇,外来人口多,宾馆满房也很正常,所以那晚江临岸还是如愿留宿在了沈瓷的房间,不过好在沈瓷住的是一间双人标间,她和江临岸一人一张床。
夜幕降临之后两人各自躺在小床上,中间只隔了一臂距离。
沈瓷:“为什么会突然跑来北京?”
江临岸:“不大放心你!”
沈瓷:“我有什么让你不放心?”
江临岸:“”
沈瓷:“而且你公司不忙吗?”
一会儿河南一会儿北京地跑,沈瓷觉得他好像一直追在她旁边转。
江临岸:“还好,有人顶着,最近也没什么事。”
沈瓷在黑暗中似乎笑了笑:“那我猜想他一定很讨厌我!”
江临岸:“谁?”
沈瓷:“于浩啊!”
江临岸:“”
沈瓷:“难道你走了,公司那些事不是靠他在顶着吗?”
江临岸想了想,顺过理来,又嗤了一声:“反正就算没这些事,他以前也未必有多喜欢你!”
沈瓷“嗯”了一声:“这倒也是。”
江临岸闻言转过身去,他已经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而沈瓷的床刚好靠窗,走廊一点微光照进来,依稀可以看到她的轮廓和模样。
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与这个女人各自躺在一张床上,聊着这些毫无营养的话题,可到这会儿他发现这种感觉也不错,仿佛屋里安静的空气把时间拉升至无限长,而自己的情绪心思在此渐渐沉淀下来,不是非要触碰到她了,也不是非要把她绑在自己怀里,这种柔软而又真实的陪伴也很好。
何谓“不念过去,不畏将来”,说的大概就是江临岸此时的心情。
“沈瓷”
“嗯?”
“你再等等吧,但应该很快了,很快我答应你的事就能有结果出来。”
沈瓷在黑暗中触到江临岸那双深幽的瞳子,心思缩了缩,但最终也没开口,只是轻轻扯了下嘴角。
那晚她竟睡得出奇地好,隔天上午和江临岸飞回甬州。
江临岸的车子停在机场,她先送沈瓷回锦坊。
“公司还有些事等我过去处理,晚上”
沈瓷立即打断:“晚上你就不用过来了,大家都注意一下身份。”
江临岸:“”
沈瓷:“还有见温漪的事,很抱歉,暂时我可能还办不到,再等些日子吧,等江丞阳的案子了了,李大昌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可能才有勇气去见她!”
换做以前江临岸可能会勉强,但现在不同了。
他站在锦坊门口轻轻笑了笑,想要挽一下沈瓷,但还是忍住了。
“行吧,那你自己注意,晚上记得好好吃饭。”
沈瓷一直开的那辆二手p还在,之前和阿幸走得太匆忙了,用江临岸的话说“私奔”也不为过,所以当时那辆车也没来得及转手出去。
隔天沈瓷去把车取了回来,开去洗车店洗了洗,之后开上高速,直往苏州的方向,但中间服务区她还是停了停,给江临岸发了条短信。
“我要去苏州呆几天,有事电话联系!”
江临岸当时正在和于浩谈事,接到短信的时候真是哭笑不得。
之前她一张纸条说去北京呆几天,现在又一条短信说要去苏州呆几天,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好歹有了些长进,起码现在去哪儿她还知道知会一声,不会像以前一样说走就走,说消失就消失。
于浩见他拿着手机怔怔出神,推了他一把:“喂,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江临岸这才把手机扣桌上,抬头:“刚我们讲到哪儿了?”
于浩翻了个白眼过去。
“讲到你要去北京!”
“哦对,去北京,你帮我订张机票,明天上午就走!”
于浩瞬时瞪大眼仁。
“你疯了是不是?”
“”
“你去北京做什么?”
“”
“还真打算拿着这些证据去上访?”
江临岸也不吱声,只把手里几张东西锁到身后的保险柜里,挪过椅子来,朝于浩又看了一眼,知会:“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北京!”
办公室里很快传出于浩的哀嚎:“疯了疯了疯了,彻底疯了到底那女人给你下了什么邪?”
沈瓷去了苏州的小屋,收拾一番,刚停当就接到江临岸回复的短信:“我从下周开始会比较忙,暂时不会跟你联系,你就在苏州多住几天吧。”
“上访”并不是好出路,而且这个办法一般都是没有任何背景靠山走投无路的普罗大众才会去用的。
江临岸去北京当然不是去“上访”,但想要达到的目的其实也差不多。
上是从江临岸去北京之后的第二天开始出现一些言论的,先是有人重新翻出了赵岗村拆迁事宜,有媒体后续报道了赵盘海一家的近况,赵小京因持枪绑架伤人被警察射杀,当场死亡,赵盘海因包庇伤人被判刑,赵小京的母亲受不了如此打击,自那以后就一病不起,好好的一个家算是散了,上有人称赵盘海一家是农村强拆受害者的缩影。
此后几家媒体和站也相继报道了这件事,更有人去采访了当时主持拆迁的镇领导,领导们也有话讲。
“九三年分税制改革,我们这一半以上财政收入都要上交给央,剩下一点留手里,要发展,要建设,经济增长还有指标,我们这儿没什么工业,种田也都交了农业税,你帮我算算,我怎么办?也是一片公心,是吧,公心啊。”末了还冲着记者的镜头加了一句,“既然你们来采访我,我有一说一,不过也别老是妖魔化地方府,谁不想帮老百姓办点实事,可也得老百姓支持啊”
听上去像是各有难处,当领导的也都不容易。
………………………………
江巍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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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个拆迁意外,现在被上升为了社会问题,短短两天事情不断发酵出来。
第三天的时候网上突然有人扒出城南养老院那块地皮。起初这块地皮是以江丞阳的私人名义捐出去的,直接捐到了顺鑫基金会名下。当时顺鑫基金会还为此办了一场高调的捐赠仪式,相关领导和经手人都出席了。
网上爆料人把当时捐赠仪式拍的照片都发到了网上,更可怕的是还po了一张养老院地皮当时转手登记的资料,资料上明确显示此为公益性用地。
随之下午同一人再度爆料,连续发了十几张养老院的规划图纸,外行人自是看不懂图纸上的门道,可网友神通广大啊,自有懂行的人戳穿。
“之前不是说好要建公益性养老院吗?怎么会出现酒店和购物街?”
“还有儿童主题乐园呢,养老院需要配套这种设施?”
网上言论一时炸开,最后网友发现被批下来的几百亩地,其中养老院的占地面积还不到四分之一,而剩下的四分之三去哪里了?酒店,购物街,商场,主题乐园……短短两年时间,这块所谓的“公益性用地”却被连续转了好几次手,而之前承诺的国内最大慈善养老院却迟迟没有竣工使用。
这下大伙儿就不干了,纷纷开始深扒内幕。
不得不说网友真是一个很强大的群体,不出两小时网上又有人扒出了顺鑫基金会的背景,包括创始人的资料,会员名单,还有基金会这几年经手的所有扶贫活动及项目,其中不难发现一个规律,但凡顺鑫基金会筹建的项目,承建商都是同一家公司昌隆发展投资有限公司。
至此昌隆投资浮出水面,很快网上曝出了该公司的管理层和股东名单,其中李大昌和江丞阳赫然在列,再联想到李大昌也是顺鑫基金会的创始人之一,而江丞阳又是目前城南几个项目的开发商,在此之前该项目一度属于大塍,由大塍名下注册的塍景置业经手。
很快有网友从工商网上查到了塍景置业的资料,并发到网上。资料显示该公司才刚刚成立,也就一年左右的时间,经手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城南项目,且也是唯一一个项目,但自江丞阳迎娶大塍千金之后该公司就基本处于歇业状态,而城南项目也自然而然转到了联盛那里。
至此很多机构和人事都被牵扯了出来,包括顺鑫基金会,昌隆投资,大塍以及联盛,甚至有人在网上曝出昌隆投资的真正幕后人,不是江丞阳,也不是李大昌,而是某省高臣的女婿。
事态似乎朝着越来越凶猛的形势发展,有些刹不住车似的,就连联盛股票也跟着持续跌了好几个点,江临岸却依旧留在北京,大概第五天的时候突然接到江巍打来的电话。
“你是不是在打城南项目的主意?”
江临岸没想到老爷子会如此开门见山地问,顿了顿,敷衍:“没有,我在外地!”
“外地?外地是哪儿?”老爷子声音沙哑,但中气还算足,似乎在那边拍了下桌子,“别以为我躺在床上就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身子病了,可脑子还没糊涂,真以为我不清楚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我就问你,你去北京干什么,还有最近网上冒出来的那些破事,是不是都是你往外捅的篓子?”老爷子斥责,语气憎恶。
江临岸也不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了,从小到大其实也没从江巍那得到过多少好脸色,早已习惯,也能忍受,所以拿着手机任由他去。
老爷子发了一通火,气息有些喘,旁边又混进来秦兰的声音。
“老爷,您别这样,可能误会临岸了呢…”
“误会,我哪句话误会他了?不然你说说看,丞阳刚走,尸骨未寒,他不去想办法找凶手定案,这个节骨眼上跑去北京干什么?”老爷子斥了几声秦兰,又转过来继续数落江临岸,“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目的,但是丞阳刚走,就算你跟我没有血缘关系,起码江家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趁乱先给自己抢东西,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对得起当年为护你们母子而死去的阿晏…”
老爷子脾气火爆,就算这会儿躺床上也丝毫没见收敛,且话是越说越难听。
江临岸也不打算在电话里跟他吵,加之秦兰在旁边一直哭,抽抽泣泣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江临岸甚至能够想象得出秦兰窝在老爷子旁边低眉顺眼的样子,一个在骂,一个在劝,一个在尽力忍。
三十年了,每回都是这样!
老爷子在那边连续骂了几分钟,江临岸都没回嘴,想着他骂累了自然会消停,可最后咳了两声,电话竟然被挂断了。
江临岸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可一个多小时后突然接到秦兰的电话,那边声音还是抽抽泣泣,带着许多焦虑。
“临岸,你爷爷他……又住院了……”
凌晨左右江临岸才抵达甬州,当天的机票已经售罄了,他是坐火车回来的,从北京到甬州需要五个多小时,提前联系老姚把车开去火车站接他,一出车站就往医院赶。
江巍经过抢救已经脱离危险了,刚从icu转去普通病房。
江临岸赶到之时刚好看到秦兰和萧镇远从病房里面走出来。
“临岸…”秦兰见到惊了惊,“你怎么回来了?”
江临岸没回答,只看了眼虚掩的病房门,问:“他怎么样?”
“暂时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医生说你爷爷的身体很虚弱。”
秦兰话音刚完,里头又传来江巍的喊声:“谁在外面说话?是不是那个混账东西回来了?”
江临岸刚想推门,秦兰赶紧拉住他。
“别…你别进去!”
江临岸皱眉:“我只是进去看看。”
“看都别看,他正在气头上,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刺激。”连萧镇远也帮着阻拦。
病房里持续传出江巍的骂声:“吃里扒外的东西,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就算养条狗都知道摇尾感恩…别以为丞阳走了你就能从我这讨到什么便宜,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就算我拿去喂狗喂猫,也轮不到你……”老爷子骂得很难听,句句针对江临岸,秦兰听了肯定也心疼,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味只知道哭。
萧镇远微微叹口气,对她说:“你进去看看吧。”
秦兰抬头看了江临岸一眼,推门进去,里面似乎有东西砸过来,磕在门上,秦兰适时躲避。
“老爷,你干什么……”声音带着低卑的口吻,遂把门彻底关上,里面的骂声渐渐消停。
江临岸发怔似地站在门口,觉得一路奔波回来的辛苦都不如江巍几句咒骂来得落魄,最后还是萧镇远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去那边坐坐。”
一老一少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
“别怪你爷爷,他脾气本来就不好,加上最近你大哥又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了,他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
“嗯。”
“另外公司里面也有些乱,城南项目出现了负面新闻,丞阳走的消息还没公布,底下一堆摊子没人接手,你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又一直住院,股东那边已经有人开始闹了。”
江临岸扬唇苦笑,这些情况他何尝不知道呢,可是他能怎么办?
萧镇远见他低头不语,又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能理解你的立场,现在你无论怎么做似乎都挺难的,但看在毕竟叫了他三十年爷爷的份上,这个节骨眼上好歹替他撑一撑吧,再者丞阳都已经走了,就算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还姓江,联盛将来早晚也是你的,所以你现在帮联盛就是在帮自己。”
话都对,理也顺,可江临岸知道事实并不会如此。
“其实我从没指望他能让我继承联盛,以前江丞阳在的时候不会,现在他走了,还是不会。”江临岸说到这又笑了笑,抬头看着眼前那堵白墙,“我太了解他了,他从来都没信任过我,也从没把我真正当成他的孙子。”
此刻江临岸眼里的落寞已经无法再掩饰,经历种种,筋疲力尽,这个高大的男人把身子弯成一道弓,揪着手指顶住额头坐在病房门口的走廊上。
沈瓷这几天一直独自住在苏州的小屋里,看看书,听听新闻,除了出去买菜几乎很少出门。这会儿洗过澡上床,刚准备睡,手机突然开始响。
这阵子很少有人跟她联系,除了方灼也只剩江临岸,只是后者已经有好多天没跟她联系了。
沈瓷看了眼来电显示,还有些吃惊,这么晚突然打电话来做什么。
“喂…”
“还没睡?”
“嗯,你不也没睡?”
那头好像笑了笑,回答:“是啊,我也没睡,你在做什么?”
沈瓷想了想:“看书。”
“猜到了。”
“嗯…”
对话又被聊进了死胡同,不过沈瓷也习惯了,只是觉得这男人今天说话的口气有些奇怪,隐隐透着一股落寞感。
她想了想,又问:“你呢,这么晚没睡,又在加班?”
那边一时没了声音,隔了好久,久到沈瓷以为他要挂了,才听到略带沙哑的回应。
“没有,没在加班,只是一个人坐在车里想你…”说完缓了缓,又问,“你在哪儿呢,我能不能过去找你?”
………………………………
共处一室
江临岸的那通电话莫名其妙,弄得沈瓷也有些懵,但她到底给了答复。
“我在苏州,还没回去。”
“那你等我!”
那边挂了电话,沈瓷愣了愣,但也没放心里去。
那会儿都凌晨一点多了,她不会傻到以为江临岸还会赶过来,可是一个多小时后沈瓷再度接到电话。
“把你苏州的地址给我!”
“”
沈瓷都快睡着了,硬生生被他这句话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在哪儿?”
“刚下高速,离你那还远不远?”
“”
江临岸的速度明显要比沈瓷想象的更快,半个小时后已经有人在敲门。
沈瓷披了件外套出去,穿过院子,依稀听到巷口传来几声狗叫声,月色清亮,她吸着拖鞋的步伐不禁快了几分。
门被打开,外面冷风灌进来。
初春的江南还是有些微凉,更何况是夜里,江临岸只穿了件衬衣站在门外,满脸倦容,手里依旧拎着那只小皮箱。
短短半个月,他似乎已经数次以这种奔波的形象出现在沈瓷面前,以至于沈瓷当时心里闪现出一种错感,仿佛无论自己去了哪里,他都能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面前。
“你”她原本想问“为什么来了”,“这么晚来做什么”,但最终只是把门推开一点,侧身让路。
“先进来吧。”
江临岸跟着沈瓷穿过院子,进了后屋。
屋内挤满了东西,叠起来的空纸箱,装东西的尼龙包,还有满当当两架子的书。
这是江临岸第一次来这,四处看了一圈,问:“刚租的?”
沈瓷倒了杯热水过来,搁他旁边桌上。
“不是,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就一直住在这里。”
江临岸立马意识过来。
“这是之前他和你一起住的地方?”
“住?”沈瓷眼神有些凉,嘴角哼笑,“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没在这里住过,但因为在附近大学教书,所以空了会经常来,他走后我干脆就把这买了。”
“算是给自己留个念想?”
“”
沈瓷不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给了江临岸答案。
罢了罢了,他苦笑,一手捧着杯子,目光又在四周看了一圈,除了旧一点之外房子其实挺不错,朝南,带院子,厅也大,怎么看一套下来都得有百来平米,而且这边地段很好,就在大学后面,又临近园区和市区,而他刚才开车过来的时候发现巷子出去就有地铁站。
就算两年前还没通地铁,这里房子应该也不算便宜。
“一套下来多少钱?”江临岸捧着杯子故作平常地问。
沈瓷想了想:“八十多万吧,首付三十万,其余全是贷款。”
“什么时候买的?”
“前年!”
“前年?”
江临岸发笑:“前年你才刚工作,他给你留的钱?”
沈瓷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自然不会告诉他温从安走后确实给他留了一笔金额巨大的保险,但保险的钱她一分也没碰。
“不是,钱是我自己存的。”
“刚毕业就能存满三十万?”
“差不多吧,毕竟陈遇那时候对我很大方!”
“”
江临岸愣是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会儿沈瓷还算是大塍的员工,陈遇为哄她开心办了一个杂志社,开给沈瓷的薪水自然不会低。
想想真是很气。
“所以你能拿陈遇的钱,能住老彦的房子,唯独跟我算得门儿清?”
“清吗?”沈瓷靠着书架的柜门站着,突然低头笑了笑,“如果我跟你真算得清,作为已婚人士为什么这么晚你还会出现在我这里?另外我也拿了你妈三百多万,不是小数目了,这叫算得清?”
沈瓷这番话真是一针戳到低,戳得江临岸毫无回击之力。
罢了罢了,是他不知死活地要挑起这个话题,提起来之后又横竖都说不过她,干脆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踱步朝沈瓷的方向走去。
当时沈瓷后背靠着柜门,一手抱着另一侧手臂,厅不大,满满摆了很多家具和纸箱,江临岸便绕过那些纸箱走过去,灯影微晃,沈瓷这才意识到此时夜深人静,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很晚了,我有些困,你自便吧”她站起来离开,往卧室的方向去,可是刚走几步江临岸就从后面冲上来将她抱住,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逼得她不得不弓起背再把头往前低。
“别这样”
她挣了两下却被身后的人抱得更紧。
江临岸索性借出一只手摁了旁边的开关,灯灭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在瞬间之内把彼此感官涨到一个最敏感的点,沈瓷只觉得耳根后面的热气一浪一浪涌过来。
“江临岸,你放开我!”
“不放呢?”
他变本加厉,缠在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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