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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借你一夜柔情-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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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也像你这样,可是熬熬就过去了,死不了人。”

    “你别不说话啊,看看我,小慈,你看看我”

    江临岸迷迷糊糊还没彻底睡着,感觉旁边的人似乎抖得厉害,伸手摸过去,手臂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拽住,拽得很紧,又凉又冰。

    “沈瓷”

    江临岸侧身过去。

    沈瓷闭着眼睛,眉头生生皱着,头陷在枕头里面不断摇摆。

    “不不要别碰我”

    “别碰我,走开走开!”

    梦里那些人面目狰狞,沈瓷终于撕开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恶灵,魔鬼,一群群向她扑过来,她像发了疯一样把手里的东西刺过去,粘稠的血瞬间喷出来,喷到她的脸上和眼睛里,视线像是被挡住了,眼前一片血红,她从床上滚了下来,赤着脚,踩着地上的腥腻,手里死死拽着一根血淋淋的东西,血还在不断往下滴,滚烫,黏腻,糊了她一手,再也洗不干净。

    旅馆走廊里都是嘶喊和咆哮的声音。

    “抓住她!”

    “臭婊子!”

    沈瓷拽着手里的东西往前跑,身后蹬蹬响的脚步声像浪一样盖过来,她跑得太急在走廊里摔了一跤,眼看就快要追上,突然有人冲过去抱住了那个人的腿,血糊了他一脸,像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姐,跑啊,别管我!”

    “快跑,跑,跑出去!”

    “别回头,跑!!!”

    沈瓷在身后不断咆哮和催促声中终于跑向了楼梯,耳边有风声,脚步声,木地板被震得咚咚响,她拽紧手里的东西,就像拽着自己的命,拼劲最后一点力气跑向那团光明。

    夜色如海,沉寂幽深,她踩着冰凉的楼梯跑下去,终于看到前面有团光,她呼呼喘气,奔着跑向不远处的光影去,却听到身后一声巨响。

    “嘭”一声,楼梯上扬起呛人的灰尘,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重重砸在了地上

    刀锋入骨,皮开肉绽,就算伤口溃烂撕裂,这些痛苦对于沈瓷而言都不值一提,因为伤口露在外面,血会凝固,裂口也终有一天会愈结,更何况那些伤口她都看得见,别人也看得见,所以最疼的不是这些,最疼的是藏在心里的那些罪孽,这么多年,就像埋在血骨里的一根针,一块刀片,夜夜拉锯,她痛不欲生,却从不敢对人提,因为无从说起,因为无法告知。

    有些东西只能被埋在最阴暗的角落里面,任由它滋长,流血,疼痛,不能见光,永不超生。

    江临岸被沈瓷的样子吓到了,怎么突然这样?他抽开自己的手臂,拍了拍沈瓷的脸。

    “沈瓷,醒醒”

    可床上的人还是不肯睁眼睛。

    江临岸起身开了灯,沈瓷已经满脸都是汗,面色发白,脖子梗着,死死咬着下嘴唇,江临岸叫不醒她,只能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双臂将她不断颤抖的身体裹住,她却紧紧拽着他胸口的衣服,越拽越紧,好像一松手就会从什么地方掉下去,而浑身抽搐不停,喉咙里发出像猫一样痛苦又压抑的声音
………………………………

死在春天还没到来之前的花苞

    你见过那种垂死的战栗么?无声的,压抑的,手里死死拽着一个东西。面部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有些变形。

    江临岸第一次见沈瓷这样,吓得着实不轻,拍她的脸。又掐她的仁中,折腾半天怀里的人才缓缓撑开眼皮,咬着唇。眼睛里一片痛苦和惊恐。

    江临岸缠紧她的肩膀,怀里的人全身发寒,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

    “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瓷不说话。身体还在抖。

    江临岸只能把她稍稍转过来面向自己,灯光下一张惨白的脸。额头的头发都被冷汗打湿了。他抬手替她撩开一些。露出那双惊恐又空洞的眼睛,江临岸无奈叹了一口气。凑身过去吻了吻沈瓷的额头,再度把她揽入怀中。

    “好了”

    他像哄孩子一样拍着沈瓷的后背,沈瓷的手还死死拽着江临岸胸口的睡衣,喘气,发抖,无声痛苦的压抑。可浑身力气像是全都花完了,整个人严重透支。像疲惫的动物一样蜷缩在江临岸怀里。

    他的怀抱很宽阔。很暖,这是沈瓷这么多年午夜梦回被噩梦折磨,醒来之后第一次有人愿意抱住她冰冷的身体。

    怀里的人长长喘了一口气。噩梦初醒。暗夜无边,可她今晚不是一个人。

    沈瓷再度揪了揪江临岸胸口的衣服,松开,双臂抬起来突然缠上他的脖子。江临岸后背一僵,像是有一股怪异的力量从他四肢百骸蔓延出去。

    这是两人这么久以来沈瓷第一次主动抱他,主动贴近,他在片刻沉默之后更为激烈地回应,双臂将她冰凉的身体揉紧,可是渐渐觉得不够,抬手捧起她的脸,眼底映着灯光,江临岸勾唇笑了一下,慢慢贴过去

    午夜醒来后的吻,还没醒,所以里面全是温柔和耐心,一点点厮磨,含咬,把自己的呼吸度到沈瓷口中,沈瓷思维好像还没恢复,身体僵僵的,干巴巴睁着眼,却看着眼前男人已经将眼睛闭上了,眼窝和鼻梁形成一道好看的轮廓。

    江临岸吻得很投入,很享受,也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窗外雨声淅沥,润物无声,而沈瓷感觉心口战栗的恐惧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揉开,渐渐抖得没那么厉害了,江临岸才慢慢松开手,指腹沿着她的下眼睑擦了擦。

    两人都有些喘。

    沈瓷喘是因为余惊未了,而江临岸喘却是因为体内渐渐烧起来的。

    “原来你也有这么怕的时候。”他半开玩笑似地说,声音带着一点嘶哑。

    沈瓷没啃声,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本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可看在江临岸眼里却像是故意的勾引,仿佛一根火柴扔到了快要熄灭的灰烬中,“轰”一声,大火一下就烧了起来,难耐之下他握着沈瓷的肩将她一下子放倒,身体压上去,可沈瓷却闭着眼睛惊恐地把头往旁边偏。

    很奇怪,在这种事上她似乎从来不知道反抗,尽管多不愿意她也会忍,以前江临岸会觉得沈瓷的顺从显得冷淡疏离,可今夜却仿佛窥见了她骨子里的脆弱和恐惧,有些于心不忍。

    身上的男人似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呼吸贴近,沈瓷揪着身下的床单把眉头蹙得更紧,可下一秒他的吻却落在了自己额头上,就像蜻蜓点水一般,轻轻扫过,随后耳边传来他沉哑的声音。

    “算了,你睡吧!”

    江临岸松开沈瓷翻身下床,很快传来浴室的开门声。

    沈瓷睁开眼睛,卧室里一片沉寂,她转头看了眼浴室的方向,门上装着磨砂玻璃,上面投出一道高长的身影,身影似在前后摆动,频率越来越快,黑暗中似乎听到一声压抑的沉吟,门上那道影子剧烈抖了抖

    沈瓷闭上眼睛,翻过身去不敢再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传来水声,江临岸在里面洗澡,窗外雨好像停了,沈瓷默默闭着眼睛不说话,直到听到浴室的门再度打开,脚步靠近,身后的床铺凹陷下去,江临岸的手臂从后面缠上来。

    沈瓷没敢动,他变本加厉,勾着把她整个人都揽到了怀中,直到下巴贴着她的后颈才算满意,最后就成了两人一前一后侧躺着,而沈瓷半弓着腰紧紧镶在他怀中的睡姿。

    江临岸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间却是被浴室的声音惊醒,他一下子睁开眼,怀里已经没有人。

    “沈瓷?”

    浴室那边传来马桶的抽水声,他走到门口,门开着,沈瓷正弓着背站在水池前面,接了两把凉水浇脸。江临岸走过去,问:“胃里又不舒服?”

    水池前面的人抬头,凉水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淌,灯光下又是煞白一片。

    刚才应该又吐过了吧,江临岸一直认为沈瓷间歇性的呕吐是因为胃病。

    “我去给你倒杯水。”他转身要出去,可刚扭头手臂就被身后的人拉住。

    沈瓷就靠在池台上,脚底发虚,闭了下眼睛。

    “怎么了?”

    “不想喝水!”

    沈瓷放开江临岸,闷头喘了一口气,再度抬头的时候目光再度恢复清冷。

    “有烟吗?我想抽根烟”

    江临岸皱了下眉,但最终还是应允了。

    “我去车里拿,你先回房间!”

    他转身下楼,沈瓷又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都是水,寒凉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她苦笑一声,随手擦了擦便撑着池台出去。

    左脚因为下午在南华跑了一段路而疼得更厉害,她一瘸一拐地走回卧室,走到阳台榻榻米前坐下,开了窗,任由外面湿冷的凉风吹进来,空气中散着春天潮湿的泥土气息,还有不远处那片黑沉沉的竹林

    沈瓷又想起下午在南华的场景,那间阴湿冰冷的活动室,头顶的白炽灯照得人心里发慌,她轻拍轻拍了拍眼前女人枯瘦的脸。

    “秀秀”

    “你不认识我了吗?”

    声音如鲠在喉,可女人却只是呆滞地晃了下身子,歪着头,呆滞的目光中似有起伏。

    沈瓷抱着一丝希望,哑着声音再度开口:“我是小慈啊”

    “小慈?”

    她重复她的名字,童年时的玩伴,少年时的梦想,两人曾跪在村口发誓,也曾抱着彼此痛哭,时光一帧帧像电影一样回播。

    她逃出了那个地狱,她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可是一眨眼却变成了这样。

    “对,是我,还记得吗?”

    面前女孩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沈瓷的脸,嘴角慢慢勾起来,眼底有涟漪。

    她突然握住了沈瓷的手臂。

    沈瓷心口收紧,问:“是不是记起来了?”

    可对方却突然朝她脸上吐了一口气。

    “噗我抓到你啦,下面要换你来找我!”喊完她便跑了出去,沈瓷去追,膝盖撞在坚硬的桌角上,左脚疼得钻心,可前面的身影却已经跑远了,宽大的蓝色褂子套在她身上,手舞足蹈间下摆像要飞起来。

    那条阴暗又潮湿的走廊,秀秀咯咯笑的声音仿佛在不断回荡。

    “快来啊,来找我啊!”

    蓝色的一团,最后融入走廊尽头的那团白光中

    江临岸拿了烟上来,见沈瓷正坐在窗口的榻榻米上发呆,夜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有些乱,他又回身拿了条薄毯过去,轻轻披到沈瓷身上,沈瓷的思绪好像被一下子打断了,身体晃了晃,转过身来。

    “烟呢?”

    江临岸目光往旁边桌上飘了飘,上面摆着烟盒和打火机。

    沈瓷伸手自己抽了一根,叼在嘴里,江临岸替她点火,很快有烟圈从她嘴里完整地吐出来,风往他的方向吹,吹散之后全部把烟飘在他脸上。

    江临岸嫌弃地皱了下眉,苦笑:“什么时候学的这本事?”

    沈瓷把烟捏在手中,目光流转。

    “十四岁!”

    “十四岁?”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江临岸有些吃惊。

    沈瓷又抽了一口烟,将烟圈慢慢吐出来,问:“十四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江临岸想了想:“读初中。”

    “我也读初中,不过除此之外还”她说到一半突然断掉。

    十四岁那年她被几个男人摁在小旅馆的床上,眼睛被蒙起来,手被捆绑住,稚嫩的身体被硬生生劈开。

    “还什么?”江临岸问。

    沈瓷转过脸去看向窗外,十四岁那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她低头抿了下嘴唇,又抬了抬自己的手,手上烟雾缭绕,她笑,“还学会了抽烟!”

    “不良少女啊!”江临岸随口揶揄,沈瓷却转过脸来。

    “少女?”她哼笑,带着自嘲,“是不是像花儿一样的年纪?”

    江临岸摇头:“十四岁还不算,太顶多算是春天来临之前的花苞。”

    “对,是花苞!”沈瓷又抽了一口烟,微微眯着眼,“那你有没有见过春天还没来得及盛开就已经死掉的花苞?”

    “花瓣原本缠得很紧,一片片都拢在一起,可是有人用手从上面硬生生穿进去,花很疼,可是没人听得见她的嘶喊,于是花瓣被挑开了,花蕊也被挑烂了,茎叶折断,一片片碎在地上,而我”沈瓷抽着烟,眼神空洞迷远,却突然转过来看了一眼江临岸。

    “而我就是那个还没来得及自己绽放,却已经提前被人挑开的烂货”
………………………………

大概是被她吓到了

    第二天沈瓷醒过来的时候江临岸已经走了,烟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不用去公司了,给你放一天假!”

    纸条的内容读上去似乎还带着一点命令的口气。沈瓷苦笑一声,穿衣下床。

    她从锦坊坐公车折腾回市区,回家换了身衣服。把身上穿的那件毛衣仔细洗了一遍,烘干,烫平。打车去了周彦的诊室。

    到那的时候刚好是午饭时间,周彦看完上午最后一个病人,从治疗室出来。刚好见沈瓷拎着一只纸袋站在走廊里。

    他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在这等了很久?”

    沈瓷摇头:“没有。刚到一会儿!”

    “那为什么不进去?”

    “怕打扰你工作。”

    周彦笑。问:“来找我有事?”

    沈瓷便把手里拎的纸袋递给他:“昨天你让我穿走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谢谢。”

    周彦接过袋子看了一眼。又问:“今天不用上班?”

    “请了一天假。”

    “怎么突然请假?”

    沈瓷一愣,以前周彦很少如此咄咄逼人的问问题,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她也只能敷衍,指了指左脚:“有点疼,所以就没去上班。”

    这个理由挺牵强。不过周彦并没有再多问下去,只说:“昨天带你去南华的时候就想问你了。怎么脚会肿成这样?”

    沈瓷闷口气:“不小心崴了一下。没什么事,过段时间应该就能消肿。”

    周彦并没有再询问她脚崴的原因,只是别了下头:“看你站着不方便。要不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不用了。”沈瓷又看了眼手表。“已经中午了,有时间吗?要不一起吃顿饭?”

    因为周彦下午一点还约了另外的病人,所以只能陪沈瓷吃顿简餐,最终选了巷口那家港式茶餐厅,口味还算清淡,沈瓷要了一份艇仔粥和两笼点心,周彦又另外加了几道菜。

    东西上来之后周彦拿小碗给沈瓷盛粥,顺口问:“你今天特意来跑一趟,应该不是单单陪我吃顿午饭吧?”

    沈瓷愣了愣,周彦笑着把一小碗粥挪到她面前,又说:“应该也不是送衣服这么简单。”

    好吧,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沈瓷低头闷了一口气。

    “那我有话就直说了!”遂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放到周彦面前,“能不能请你帮我找个人?”

    周彦目光随之落下,面前桌上摆着那块蓝色的布条。

    “十七病区,0511号!”

    午饭之后沈瓷直接打车去了公司,一进办公室便拨了陈遇的手机。

    陈遇正在开会,但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便直接中止了会议,拿着手机出去。

    “喂,小瓷”

    “现在方不方便说话?”

    “方便,当然方便,有事吗?”

    沈瓷也不喜欢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你们组过几天是不是有人要去跟拍栖元寺开光?”

    陈遇一愣,这种新闻根本就是小事,他不可能到如此细。

    “好像有这回事,怎么了?”

    “那你把这条新闻给我吧。”

    “到时候我派人过去!”

    随后几天一切如常,朱旭,方灼和三组两个人又一起去了一趟河南。慈西医院那边通知沈瓷再过一周可以去给谢根娣办理出院手续了,沈瓷算了下时间,跟公司提前请了三天假,谢根娣大病初愈,况且人生地不熟的,她得把她送回凤屏去。

    转眼又是一周,那一周沈瓷还挺忙,朱旭几个在河南已经好多天了,每天都有最新的资料传过来,沈瓷在公司与乐施配合开始组建专题,如此几天时间便觉得飞驰而过。

    周五晚上沈瓷加完班去停车场取车,左脚这几天总算好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完全消肿,所以走的时候需要小心翼翼,甚至略有些偏颇,可路上却有一辆黑色迈巴赫从她旁边呼啸而过,风吹起来,沈瓷的身子都跟着晃了晃,抬头,迈巴赫的尾灯已经开出去很远。

    沈瓷认得那辆车,不知里面开车的是老姚还是那个男人,只是她猛然惊觉,似乎自南华那天之后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他之前还催着她搬去锦坊,可算算时间已经连续好多天了,两人之间似乎突然断了联系。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们这么不明不白地在一起,沈瓷也定义不出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江临岸从不说,她也从不问。

    之前一段时间还经常见面,她给他做饭吃,他带她去锦坊,一起睡觉,一起起床,甚至还一起坐在城南那栋废楼的楼顶上看日出和夜景,这么看来两人似乎很亲密,可是再仔细一想,除去这些时间之外两人又好像挺疏离,因为没事几乎不联系,不通电话,不发信息,甚至连对方的行程都不清楚。

    这是一种怎样矛盾的关系呢?就好像两根线,要么彻底地交叠在一起,要么远远平行地隔离。

    沈瓷再抬头的时候那辆迈巴赫已经早就消失在夜色中,周遭一切如常,而她好像也只是中途恍惚了一下,什么都没来过,什么都没发生。

    她苦笑着把脸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抚到耳根后面去,手指却突然碰到上面戴的那枚珍珠,心口又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大概是被她那晚说的事吓到了吧,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接受有过如此不堪经历的女人。

    沈瓷觉得这样也好,不用在他身边呆满一年了,原本就是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硬要走在一起又能走多远?

    周末沈瓷抽空带谢根娣去了一趟苏州。

    六年了,六年前她回凤屏把沈卫从那间小医院接了出来,安顿到太湖边上的这间疗养院,从此以后断了与凤屏那边的所有联系,六年后她最终还是把谢根娣带了过来。

    无论如何她到底都是沈卫的母亲,母子亲情,血溶于水,所以把谢根娣送回凤屏之前还是打算带她过来看一趟。

    沈瓷自己从甬州开车过来,把谢根娣带到病房门口。

    “进去吧!”
………………………………

他的事业版

    沈瓷替她推开面前那扇门,谢根娣站在门口愣了愣。

    “你不跟我一起进去?”

    “不用了,我在外面等你。”

    谢根娣往里探了探。干净的房间,雪白的墙壁,床上微隆着。证明上面躺着人。

    “那我进去了。”她又自个儿重复了一遍,慢慢挪步进去,沈瓷站在门外。很快听到里面传来谢根娣的哭声,先是很细微的一点,但很快哭声就开始大了起来。悲恸响亮,几乎贯彻整个走廊。

    沈瓷靠在墙上闷头喘了一口气。过去把门带上。从口袋里摸了一包烟便从旁边楼梯走了下去。

    已经快要四月份了。楼下池塘旁边的柳树开始抽丝,小道两旁的香樟也变得更加葱郁。午后阳光温暖而又慵懒,这应该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沈瓷找了张长椅坐下,点了烟,眼前都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又是一年春,日子恍然一晃。转眼又过了这么久。

    她伸手张开五指在眼前晃了晃,去年这个时候自己在哪里?

    沈瓷觉得这两年的时间过得特别慢。春去秋来。日落日升,有时候甚至觉得日子只是简单的重复,可是想想自己还年轻。26岁。青春尚在,还有大半人生没开始,可怎么感觉浑身已经充满暮气?

    沈瓷抽了一口烟,苦涩笑,大概是因为看不到尽头,又寻不到希望!

    她坐在池塘旁边坐了一会儿,抽完两根烟,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打算上楼叫谢根娣回去,可刚起身口袋里的手机“嘀”了一下,打开,并不是信息,只是新闻软件的推送,最上面一则头条“恒信金服开放平台今日正式上线,下午恒信金服创始人江临岸与鼎音创投签署战略合作协议,首轮成功融资25亿美元,此举意味着联盛科技将正式涉足互联金融行业而恒信金服与鼎音创投的庆功宴今晚将在素有天堂美誉的苏州举行”

    下面配图是江临岸面对媒体采访的照片,一袭铁灰色西装,藏青色衬衣,笑容满面,意气风发的样子。

    彼时池塘边的风轻轻刮过,沈瓷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想想其实也只不过才几天时间而已,可感觉像是过了很久,或者是一场梦,梦里短暂纠葛,醒来之后他还是留在他的世界,站高位,谋大事,朝着他宏伟的事业版图奋进,而她留在属于她的世界里,联盛基层小小的一名组长,做新闻,过平淡日子。

    如此看来才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差得有多远。

    “这不是之前去凤屏找你的江先生吗?”身后突然响起谢根娣的声音,沈瓷思绪被打断,回过头去见谢根娣正冒着脑袋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

    沈瓷将手机装进口袋,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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