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乱世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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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煜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内心一下子澎湃的话语终化为泪水，便嚎啕大哭起来，赢若伊站起身，站到他身边，轻轻地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身上，说道：“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

　　　　李煜边哭边说道：“大哥为何就会如此这般的怯懦，我父亲何等人？为何就会杀爷爷？这般可笑的谎言，他竟然还能信了，然后跟姑姑站在一起，夺了这悦城的权，夺了父亲的权，夺了所有人的权，他以为我孩子不懂，我虽十年岁，可也懂忠孝，做出这样的事情，对得起谁！”

　　　　赢若伊这两日虽未出门，听了杜鹃的话，也知道一些事情，知道李煜被俘虏，之后李垚归来，救了所有的人，然后宣告了李天勤的大罪，降服了叛逆的悦卫，再然后，李煜从敌军中回来了。如果他只是一个孩子，便不用理会世上纷纷扰扰，可虽年幼，却要思索世上种种，赢若伊此时想到是他如果是一个平常百姓，那该有多好，也不会有现在的烦恼。

　　　　“那是最疼爱我的哥哥，他待我好，待别人也好，父亲对他赞口不绝，悦城所有人都对他赞口不绝，可是，为什么要这样？父亲那样的英雄盖世，待人又是极好，如何会做那弑父杀兄之事，如何会做啊！”

　　　　赢若伊轻抚着李煜的头，她虽看不见，却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那一种伤痛。

　　　　我父亲常常与我说，成大事者，往往会有几处伤痛，杀可杀之人，杀不可杀之人，是为妄杀痛，但不可不做，弃可弃之人，弃不可弃之人，是为妄弃痛，恨可恨之人，恨不可恨之人，是为妄恨痛，我没有见过你父亲，不可妄加评论，不过我相信你的为人，所以我也相信你所相信的你的父亲。

　　　　“我哥方才说的话，你可有听到？”李煜的眼泪犹如那决了堤的坝口，再也停不下来，“要我回到从前，可他不知道的是我的从前有的最多的只是对父亲的敬畏，或许还有一些恨，可是他终究是我的父亲，也是他的父亲，怎就弃之如敝履，我想我的父亲，我想我的大哥，我想回到原来那个样子，我想要我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

　　　　赢若伊微微一笑，记起了他的父亲，那个整日忙碌天下，却无心后院的父亲，他很宠爱她，但那又如何，他又有多少个需要疼爱的公主？她又想起了她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直到死还在等他的来临，可是他又在哪里？突然她发现自己的眼角也湿润了，低声说了一句道：“终究是一个孩子啊。”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响动，好像有人摔倒在了地上。

　　　　“何人？”紧接着门外稀稀落落多了几个脚步声。

　　　　李煜和赢若伊分别擦拭了一下眼泪，李煜这时才发现自己枕在赢若伊的身上，顿时脸一热，站起身，说了一句“谢谢了。”起脚出的门去，只见一团白色模样的东西趴在墙边，几个仆人正拿着长棍对着他。

　　　　“什么东西？”赢若伊摸索着出了门，来到李煜身边，问了起来，李煜大致形容了一下他的模样，赢若伊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是一团白色的东西？我听说异族中有一个身着白狐裘皮的霍家，在危险下喜欢缩起来，伪装成雪球。你们去碰碰他试试，看看是不是霍家的人。”

　　　　仆人们听着这个话，慢慢向着那个东西挪近，随后用长棍轻轻碰了一下那团东西。

　　　　不碰还好，看上去像一团雪球，熟料，一碰之下，那团东西猛烈颤抖起来，突然猛地跃起，装作熊吼状，在场众人被他猛地一吓，纷纷闭眼，只有赢若伊听出了那个声音好像是一个孩子。

　　　　那个声音还在不停地叫着，李煜开始也是被吓了一跳，当他慢慢睁开眼再看向那团雪球时，不由哈哈笑出了声，其余人听到李煜的声音也是睁开眼，随后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逗得大笑起来。

　　　　眼前的那个分明就是一个约莫五年岁的孩子，个头还不到三尺，虽然一脸要扮作很凶恶的样子，可是那清秀的模样看上去就是特别搞笑。

　　　　“这是哪里来的小娃娃，还嫌悦城这几日不够闹腾吗？”仆人边笑边用长棍捅他。

　　　　那孩子好似不会说话，依旧龇牙咧嘴地作凶恶状，左手冲着那个棍子一推，那个仆人突感一股大力，人顺势就朝着后方倒了下去，之后猛地站起，生气道：“嘿，小屁孩力气倒是不小，看我怎么揍你！”说着举起棍子就要打他，却被李煜拦下。

　　　　赢若伊一听这动静就知道了一个大概，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团东西挠了挠头，说道：“去，病。”好像不是很会说话，两个字说得比较含糊，不过还是被听出来了。

　　　　（本章完）
………………………………

第53章　脆打震沙威　知己两孩提

　　　　“去病？还有人叫这个名字，这也太搞笑了。”

　　　　“去什么病？”

　　　　“分明就是有病啊。”

　　　　霍去病看几个仆人大笑的样子，脸上又作出凶恶状，几个人都以为他只会这一招，便没放在心上，继续笑着，没料到霍去病猛地一扑，扑到一个人的身上，当头就是爪，然后又窜到另一个人身上，还是一爪，继而扑向下一个人，三两下功夫只听见几个仆人哀嚎大叫，直嚷着叫救命了。

　　　　“你们几个下去包扎一下吧。”李煜呵斥了这几个人下去。想到这怪物的本事，又不敢太靠近，反而是赢若伊慢慢朝着霍去病走去。

　　　　“小心！”李煜见到霍去病朝着赢若伊也是一扑，登时大惊，可是已经晚了一步，那怪物一下子窜到了赢若伊的怀里，本以为他又要伤人，不料在她的衣服上反复蹭着，好像特别亲昵的模样。

　　　　李煜这才释怀，这霍去病分明才这么小，竟也懂美丑好恶，不由心中一气，可毕竟是一个孩子又气不出来。

　　　　这个时候，外面突地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是几下重重的敲门声。一个仆人连忙跑着过去，开了门，只听一个雄浑的声音嚷道：“公子可曾见过一个身披白毛，不足三尺的小异族？”

　　　　李煜不用思考第一眼就看到了霍去病，他知道对方说的就是这个小怪物，霍去病一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整个身子就不停地颤抖，似乎很怕他，李煜当即说道：“并没有。”

　　　　“公子腿脚不便定是不曾注意家中情况，我带了人过来刚好可以替公子细细查找一遍。”那人说完也不等李煜答应，径自带着人进了门，准备查找。

　　　　赢若伊问了一声：“这该如何是好？我带着去病先走，量他不敢拦截我。”

　　　　李煜点点头，说道：“我拦着这边。”

　　　　“你是何人？”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再一次传来，好像被谁拦住了，赢若伊也不管这些，顺着刚才的路径，回了李煜的那个房间，然后将门一关。

　　　　“我乃堂堂悦城悦卫首领沙威，你敢阻我？”

　　　　“在下四公子府书童墨翟，公子府中仆人较多，平时打扫得也是勤快，并无所谓的小异族，还请大人回去吧。”原来是墨翟，李煜一惊，他已有两日未见墨翟，不想他此刻竟在这里。

　　　　“小小书童，也敢造次，真是滑天下之大不及，你给我让开，不然休怪我动粗了！”

　　　　随后只听见“啪啪啪啪”四声，好像被甩了巴掌，声音极是脆响。随后便是几声大叫声，偶尔夹杂几声兵器相碰的声音，李煜心中一乐，墨翟既在，如意也必在，如意必在，有人敢在墨翟面前耀武扬威，那自然只有吃亏的份。

　　　　“你到底是何人？”那声音听来分明比方才弱了一些，看来伤到了。

　　　　“大胆沙威，你不听劝阻，强入我公子府，假意查找，意图不轨，你可莫要忘了，你现在是降将，不寻思安分守己，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呆着，竟来这里撒野，可是想再叛一次？”墨翟这话说的又大声又强势。

　　　　“我，我，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乱说，我这就走。”沙威皱着眉头，转身就要走。

　　　　“这地方你来便来，走便走，你当我公子府何地？”墨翟又大声说道。

　　　　“来便来了，现在我认栽，走又不让走！你是何意？”

　　　　“公子被擒那****可曾动手欺凌？”

　　　　“没有。”这个声音一听就是有一些心虚，李煜当然知道沙威打了自己多少下。

　　　　“啊！”沙威一阵吃痛地喊道。

　　　　“你可有杀无辜之人？”

　　　　“没有。”这个声音倒是比较响亮。

　　　　“啊！”沙威又是一阵吃痛地喊道。

　　　　“没有就是没有，我沙威生于悦城，长于悦城，为何杀悦城百姓？”

　　　　“你倒是一个爽快人。”

　　　　“可有勾结秦国？”

　　　　“没有。”

　　　　“可有勾结异族？”

　　　　“没有。”

　　　　“大人真是诚实的人，不过你可知道，煜公子救了你们一命，你们还如此对待，今日就当小以惩戒，来日当你见到我等，再替你解除。”

　　　　“你当如何？啊――”

　　　　一个撕心裂肺的喊声从院门处传来。

　　　　“莫想找人来求情或者不畏死地上门威胁，就当一普通人安安静静地过完余下的日子吧。”

　　　　之后又是一阵脚步声，还有不断传来的喊叫声。

　　　　当墨翟和如意出现在李煜面前时，李煜已经坐在了石椅上。赢若伊慢慢从房内走了出来，霍去病依旧躲在赢若伊的怀中，不过好像睡着了。

　　　　墨翟看了一眼赢若伊怀中的小怪物，说道：“竟能在此遇上北戍霍家人，传闻霍家人对人极不亲近，想不到同公主倒这般要好。”

　　　　公主轻轻抚摸霍去病的毛发，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笑道：“我也曾听说，不过今日一见却是改变了想法，原来他们还挺可爱的，尤其是这个小去病。”

　　　　“去病？”墨翟呵呵一笑，对着李煜连说：“恭喜啊，恭喜啊，看来公子大运将至。”

　　　　“如何说？”李煜微微一愣，不解地问道。

　　　　看公主也笑了出来，墨翟说：“看来公主也猜到了，那便请公主一说。”

　　　　公主道了一声好，说道：“公子常年多病，而这孩子又叫做去病，你二者刚好一合，看来这孩子是公子的福将啊。”

　　　　墨翟笑道：“公主心思慧敏。”

　　　　公主说了一声“你二人先聊”便带着霍去病去了自己的房间，墨翟擦拭了一下石椅坐了下来，微笑着看着李煜，李煜微微一咳嗽，也看向了他，两人如同那夜，再一次四目相对，站着的如意，看着这样的两人，心里直发憷，慢慢退了出去。

　　　　李煜开口说道：“你可有话要说？”

　　　　墨翟回道：“你可有话要问？”

　　　　李煜低声叹了一口气道：“这两****被困在叛军中，整日都看着他们，发觉他们很奇怪，他们和我曾想象的人都不同。”

　　　　墨翟讥笑道：“你那日骂我的豪情去哪里了？就因为被关了两日，便这般多愁善感，怀疑自己的念想？”

　　　　“我没有！”李煜突然看着他，大声说道：“我依旧不同意你所谓的乱世杀人论，没有谁生来就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我不能，他们也是如此，只是一个错误，终究可以被原谅，就像这一次到底还是想明白了。”

　　　　墨翟哈哈大笑，用拳头敲了敲桌面，说道：“你个死不认输的书生，自己明明讨厌不相信你那姑姑，还在这里沽名钓誉，自欺欺人，李煜，对我你能不能诚实一点，你不过就是一个孩子，遇到了挫折，不过就是一顿眼泪的事情，何必这般说得书生意气？”

　　　　两人又开始瞪着对方，谁也不肯认输，片刻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李煜摇头说道：“你不也是一个孩子，竟这般说我，我自欺欺人，你又如何？”

　　　　“你个臭屁孩子。”

　　　　“你也是！”

　　　　李煜知道墨翟本以为这一次能让自己在悦城脱颖而出熟料自己不听劝告，栽了跟头，墨翟原本也可一下翻身，可也同自己一道沦落成“无用之辈”。

　　　　李煜慢慢止住笑容，说道：“这两****不在，我还以为你走了。”

　　　　墨翟也安静了下来，慢慢说道：“既为谋士，哪有弃主而去的道理。”

　　　　李煜摇摇手，笑道：“你我之间何谈主仆，你当我是你天下部，人人都想着收仆，真是笑话。”

　　　　墨翟“呸”了一声，说道：“谁说我天下部天天想着收仆，你才是笑话！”

　　　　“你走吧，料我这里你的才能几无大用，何必委屈自己困在这里。”李煜叹了一口气。

　　　　“这话说的有礼，我回来也正是想同你说这一句，不介意的话，我便认为此话是你的心里话。”墨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大陆再大，何处能比得上悦城，何处能像这里一样给我一个家？”

　　　　“悦城再大也不过是一隅，再说无空已毁，家何以为家？”墨翟起了身。

　　　　“相识已久，不曾问，你可有家？”

　　　　“登高方可望远，神驹才能跃崖，古往今来，你可曾见恺恺大家瞻前顾后？故，于我，家非我所愿也。”墨翟走了几步。

　　　　“如果连家都放弃了，你为何向往未来，当真是一个疯子。”

　　　　“欲成大事者，不让自己疯魔，也谈何成人上之人，李煜，你当思量思量。”墨翟又向前走了几步。

　　　　“墨翟，在我眼里，是非当是是非，成大事者必有成大事者的机遇，成大事者的念想，而我，自幼体弱，被父亲逐出了李府，天下人都觉我因恨我父亲，我母亲也是如此，但，他们错了，我非但不恨我父亲，反而感激万分，佛门常言轮回，上一辈子的恶当还于这一辈，上一辈子的好将降于这一辈，这便是万恶终有报，百善天庇佑，如我这出身便百病缠身，可见上一世的孽缘之深，父亲并未将我遗弃，供我居所，供我衣食，教人成人之礼仪，教我做人之道理，才成现今之李煜。我李煜不求人上之人，不求成大事以名天下，这些于我而言，远不及那溪间的一口清水，解我口舌之难耐，也远不及溪边的几株碧草，让我心旷和神怡，所以，相识已久，我幼你数月，唤你一声哥哥，便请你离去吧，去你该去之地，成你预成之事，当你大成之时，小弟必于悦城拍手称好，替你庆贺！”李煜看着墨翟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墨翟愣了半响，苦苦笑了一声，朝着门外走去。

　　　　李煜再一次咳嗽起来，不过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冲动忍住了，抬头望天，只见碧蓝天空，不见一丝游荡的云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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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道藏辛秘藏　北戍相识见

　　　　红历短暂的太平中有过太多的争斗，大到数万人参与，小的也便几个人密谋，我父亲常言红历取名为“红”，也便是字同理，理同境，境同心，哀哉红历，哀哉人心。

　　　　——《天问书》天方

　　　　叛乱的第四天，也就是悦卫降的第二日，这日清晨，整个悦城突起大雾，弥漫了整个悦城，说伸手不见五指也毫不夸张。大雾来得突然，全城人没有一个准备，不过幸好这个时辰颇早，街上倒是没有几个人。城南有一个阅兵场，士兵常有在此操练，这个时候，那些投降的悦卫们正在这里等候新的命令，毕竟，北门的冰还没有化掉，他们一时间也回不去北戍。

　　　　在北戍经历了二十多年，李垚养成了早起的习惯，起身后，她便会打坐冥想，将思绪稳固在自身上。这一日自也不意外，当她刚进入打坐冥想时，突传来“嗖”一声轻响，李垚一手将飞来之物夹住，脱口而出说道：“何人！”院外竟无丝毫声响，她将手中之物一瞧，发现只是一张叠起来的白纸，折成了猪头的模样，她心中暗骂了一声，慢慢将折纸还原，发现里面只是简单写了几个字，“预知道藏辛秘，辰时北戍楼望北阁”，李垚心中一惊，道藏辛秘那自是人人渴求的隐秘，夏怡雪之所以称为道主，也便是在道藏中住了数年的缘故，而今竟有人预以此相邀，她脑海中瞬间飘闪出几人，李佑？但被她否决了，他虽为李天勤儿子中最得宠，但思虑颇多，为政较强，要是作为道藏传人知晓道藏辛秘怕是还不及，如果李佑不行，李煜就不可能，谁有可能将一个这样的秘密传给一个“废物”，李杰？怕是不能，听说此子顽劣异常，怕是传了也一时无解，几个女儿可能性也不大，更不提那些大臣了，难道是夏怡雪回来了李垚摇了摇头，要是她回来，李天勤也就回来了，那么她现在这会儿也就不会这么安生了。她微微一笑，既然想不出是谁，又敢说此大话，真也好假也好，就去看看现在悦城谁还有这般大的本事，想完拿了一件披风信步朝外走去。

　　　　走至门外，身旁的人随意从她身旁走过，可能由于雾太大的关系，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她，所以并没有几个人向她打招呼，她微笑着路过，想到自己虽早来了几日，但还未来得及细细看看这个自己远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曾经自己最爱吃的馄饨店不知是否还开着，那个单身的老板怕是已经娶了老婆，想着那时候还对自己表过白，如若自己再走进去，不知道可还认得出，然后与她一样回想起那次，又不知是如何表情，她心中暗自好笑。

　　　　这雾气似乎大的出奇，而且丝毫不见消退，反而更加浓烈了，好比那陈年老酿，时间越长就分外地浓郁醇香，可这雾气虽着实浓烈，可丝毫不见香醇，反而令人生厌，为何偏生要约在这种时候见面，是为了保护自己？那就说明那人身份特殊怕我认出他，可转念一想，掩藏得了面貌，可那声音是改变不了的，还是得被我认出来，既如此那又为何？难道说设下了埋伏，想着对付我？她眉头欣欣然一竖，她已掌握了兵权，那些府衙们早已被她监管起来，又有何人肯听命别人，谋害自己？随即笑了起来，到了这个地步，悦城中还有什么是她掌控不了的，真是笑话，就当做看热闹，看看对方如何起舞便是。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又遇上自己对这里的不熟悉还是慢了一些，终是赶在辰时前到了北戍楼。她抬眼看了一下上方，只见“北戍楼”三个大字满满当当地写在了匾上，她第一次来，第一次见到竟有将店名写的这般大的，道了一句“这楼不简单”，便进了去。

　　　　进去后，里面竟极为宽敞明亮，横竖放了近三十张方形大桌，每一个桌上都整齐得摆放着勺与筷，这些东西的下面分别压着一****布，这倒是稀奇。李垚见整个大厅中就坐了一个孩子和姑娘，估计是姐姐带着弟弟出门游玩，在这里吃一个便饭。她想到对方既没有来，她也不妨等等，随口喊道：“小二，点菜。”听着她的叫唤上来一个身着青丝长衫，头戴小歪帽的年轻人，对着李垚说道：“客官，您早啊，请问吃些什么？”

　　　　李垚见一小二竟穿成这样，心下好奇，笑着夸道：“你们这店行头不小，小二竟打扮得这般体面。”

　　　　那小二微微一笑，似乎平时见多了这样的问话，答道：“客官有所不知，我平日里穿着随意，今日不同，需得体面，所以穿得体面。”

　　　　李垚好奇问道：“为何今日不同？”

　　　　小二淡然答道：“小店今日最后一日营业，明日便要离开了这里，去别处营生了。”

　　　　李垚一惊，问道：“这是为何啊？难道经营不善，客人不多？”

　　　　小二正要说话，忽从门外传来一阵车马声，好似有人到了，李垚没了兴致，要了一份“清茶”，小二附和了一声退了下去，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对姐弟，见他们安然在吃东西，也便移开了眼神，开始盯着大门，看看进来的是谁？

　　　　只听门外响起轻微的响声，然后是“啪啪”两声，似是拍打了几下衣裳，然后脚步声又起，听声音并不是一个人，片刻后，有人进了屋，李垚期待着，当她看到那人时大惊，猛地站起，来人也看到了她，同样一惊，李垚脱口而出，道：“竟是右王殿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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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相逢自相识　相识勿相忘

　　　　花无一日齐开乐，惟见牡丹争娇艳。世人不识赢王业，只闻右王唱平仄。

　　　　——《毕博小闹》

　　　　来的正是右王赢泽玉和孙有惑，这两人见到李垚竟也在北戍楼，着实一惊，不过右王何人，哈哈一笑，说道：“这说来也巧，本王竟不知新城主在此，空手而来，请新城主见谅。”

　　　　李垚眉头一皱，说道：“右王说的哪里话，分明是我不知右王竟也要来此处，失了礼数，请右王见谅。”

　　　　“这个“也”字用的极好，”右王蹭了蹭鬓发，问道：“本王可坐于此处？”

　　　　“请。”李垚当先坐下，右王见状呵呵一笑，坐在了李垚的对面，示意孙有惑坐在他的左面，孙有惑看了一眼李垚，见后者并无异议，便大方一坐，右王笑着暧昧，说道：“得偿所愿否？”

　　　　李垚面露尴尬，说道：“谢右王和军师成全。”

　　　　“既如此，本王就安心了。”右王点点头，又问道，“城主可有心仪之人？”

　　　　李垚摇了摇头，右王叹息道：“可惜啊，本王后宫虽多佳丽，竟无一人似城主这般，秀美而不腻，浮华又英勇，想我那些妻妾，各个只知讨我欢心，多女儿家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