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宫门不为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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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宁公主与他对视：“我知道，当年父皇把你送出京城，一来是不想你卷入皇位争夺，二来是想你接手贺将军的兵权。所以，你有你的责任，我不会怪你。”

　　　　贺延寸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你还记得上次送进刑部的那群刺客吗？”她问道：“可是查出什么了？”

　　　　贺延寸说：“在国寺时，他们收手的那般快，当时便深觉不妥，再加上回京路上遇袭，两次下手都是那般轻。总觉得对方似乎只是想营造一种杀人灭口的感觉，我现在怀疑最开始的刺杀，会不会就是一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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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时间的距离

　　　　常宁公主沉思道：“是不是局还不好说，毕竟程奈确确实实在其中参与了。至于皇上对我下手的原因，我到能解释一二。朝堂之事，我不便参与，许多事情，你也先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才刚刚回京，形势不明，以防落了下风。”

　　　　贺延寸回到：“你放心，我自有应对之法。皇上近日召见西索国的皇子很是频繁，我想不日便要出和亲人选了，你可有良策？”

　　　　她摇摇头：“君上一言，我恐无法拒绝。人选不出在世家女子身上，便是我和温歆。论身份地位和年龄，我怕是首当其冲。今日曾巧遇三皇子，听他提起八姐，一时心中感慨，八姐生母笭妃失了唯一的女儿，不到两月便开始疯疯癫癫，父皇派去的太医全都被她赶出宫门，最后，在大雨夜里吊死在正殿。宫人传言，是因为笭妃生前残害子嗣，所以上天惩罚她，让她的孩子远嫁可以当八姐叔叔的西索国三皇子。可是八姐何其无辜，她那时候不过才十几岁。”

　　　　常宁公主叹气：“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命，妃子为了地位，家族荣誉和子嗣而变得心狠手辣，为君者，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当作政治工具。若是有选择的机会，我倒宁愿在京郊之地，孤苦一生，至少我的兄弟姐妹不会自相残杀。”

　　　　贺延寸握住她的手：“你要真想走，等和亲一事一过，我便向皇上请旨，让你住进贺国公府。”

　　　　常宁公主抽出手：“我走不掉的，皇上是不会放我离开的。”

　　　　他惊讶的问：“此话何意？”

　　　　常宁公主还未来得及解释，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公主，宜和宫来人了。”

　　　　贺延寸起身：“我先走了，有消息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你自己保重。”

　　　　常宁公主扯了扯他的袖子：“现在已经宵禁，你如何出得去？”

　　　　他拂开她的手：“我有办法进来，自有办法出去。和亲之事，我会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保重。”言罢，他便消失在窗口。

　　　　常宁公主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他，比如她担心的联姻人选其实不是自己，而是温歆。因为她母家的出身，皇上是不可能放她与西索国强强联手，给机会反咬他一口。所以他一定会将自己放在眼皮子底下。

　　　　当年吴氏入宫的真相只有何单游，贺老将军，以及太后知道。先帝对外宣称吴氏是在幽浅谷战事以后，回京途中相遇的民间女子。所以，众人所知的，不过是一个帝王被一个普通女子迷得失了心智。

　　　　贺延寸到边疆不久，贺老将军便去了。贺夫人伉俪情深，不到三日，竟吐血而亡。京中这些事陈年往事，常宁公主不知道贺老将军有没有和贺延寸交代过，但看他今夜这个样子，想必是不知道的。

　　　　栗梅推开门，请宜欣进来。常宁公主上座问她：“深夜前来，侪嫔可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本宫？”

　　　　宜欣跪着回话：“求公主就我家小少爷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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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信件

　　　　常宁公主放下茶：“究竟何事，你仔细说来。”

　　　　宜欣战战兢兢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件：“这是我家娘娘在齐府家仆身上搜到的，家仆说是温歆公主和小少爷来往的密信，里面内容娘娘不过是看了一眼，便火急火燎叫奴婢送来。还说，请公主帮一帮我家小少爷。”

　　　　栗梅接过信件，转递给常宁公主，里面除了一些儿女情长的诗句，便也没什么了。常宁公主问她：“侪嫔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宜欣回道：“娘娘说，私通之名，公主可以有退路，但臣子没有。”

　　　　常宁公主眼神转冷：“齐家家仆呢？”

　　　　“人在宜和宫。”

　　　　常宁公主进内室换了身宫装，带上宜欣从偏门往宜和宫中去。

　　　　宜欣不自在的蜷缩着身子，常宁公主挽住她的手臂，小声的说：“你且自然些，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两个宫女，你若是这般刻意，还没到宜和宫我们就要被发现了。”

　　　　宜欣点点头，煎熬的从侧门进了宜和宫东殿。

　　　　侪嫔还没歇下，怕是等着宜欣来回话。

　　　　宜欣推开门，唤了侪嫔一声。她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样了？”

　　　　常宁公主从宜欣身后走出：“侪嫔娘娘。”

　　　　侪嫔惊愕的行礼，大约没想到常宁公主竟会深夜前来。

　　　　常宁公主看了一眼宜欣，她机敏的带上门出去了。

　　　　侪嫔请她坐下：“此事还请公主给拿个主意。臣妾人微言轻，怕也说不上什么话。”

　　　　常宁公主直勾勾的看着她：“怎么会呢？娘娘要传的话，本宫可是听得十分清明，字字见血，真叫人折服。”

　　　　侪嫔尴尬的赔笑：“臣妾得罪了，只是若非如此，公主怕也是不会深夜前来相见，为难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常宁公主也不是什么额外小气的人，所以更不愿在这种算计上多费口舌，现下不过提上一嘴，免得让她以为青玄宫的人那般好威胁。常宁公主环视四周：“你母家府中的那位家仆呢？”

　　　　侪嫔回道：“在侧殿，公主可要问话？”

　　　　常宁公主点头，侪嫔起身为她引路。

　　　　常宁公主在进去之前，特意带上了披风上的斗篷帽子，将脸遮住个三分之一，又把脖子上的衣领往上拉了几分。

　　　　家仆听见动静，急忙从椅子上起来，见来人是侪嫔，吓得赶快跪下请安。

　　　　常宁公主悄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寻了个烛火暗淡的地站着，又侧了侧身子，压低着声音问他：“你今夜为何出现在宫中？”

　　　　家仆悄悄的抬起头正准备瞟一眼问话之人，就被侪嫔疾言厉色的出言制止：“你只需按实答话即可，不该看的，不要多看。”

　　　　家仆惊慌的回：“是是，奴才知道了。回主子，奴才今天是跟着齐少爷一起进宫的，齐少爷上朝前吩咐我把这份信送去裕华苑，说那里会有一个宫女姐姐接应，送完信，再直接回正宫大道上等他下朝，然后一起出宫回府。”

　　　　“那接应女子的面容，你可曾见过？”侪嫔问道。

　　　　家仆诚惶诚恐的答：“不曾见过，奴才是第一次跟着齐少爷进宫，再加上她用手帕捂住了脸，奴才并不清楚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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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内情

　　　　常宁公主惊讶的问：“第一次？以前送信的人是谁？”

　　　　家仆回道：“是少爷身边的近侍福恩，他母亲最近去世了，少爷准他回乡办丧事去了。”

　　　　“你跟在齐子都身边多久了。”

　　　　“两年。”

　　　　常宁公主看了一眼家仆，身材短小，混在人堆里不起眼的角色：“既然是送信，为何送完不出去？”

　　　　家仆有些后怕：“送完信，正准备从偏门出去，忽然听到宫中禁军巡防的动静，奴才害怕被禁军发现，所以在裕华苑藏了起来，直到天黑，也没能找到机会溜出去。后来还是听见禁军换防，才壮着胆子出了裕华苑，转头却又碰上了宜欣，这才逃过一劫。”

　　　　常宁公主见他这个样子，想来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招呼着侪嫔去正殿。

　　　　侪嫔道：“你今夜且在本宫宫里歇着，明日一早叫人把你送出宫去。”家仆得令，恭敬的送她们出去。

　　　　常宁公主喝了一口茶水，问她：“此事，你有何意？”

　　　　侪嫔垂泪：“还请公主救臣妾一家老小，家中父亲母亲年岁已高，实在禁不起折腾，臣妾虽然身在宫闱，此生却别无他求，只愿家中平安而已。”

　　　　常宁公主冷眼看她：“你要真别无他求，何不找俪贵妃，她母家显赫，又深得皇上圣心，你与她来往向来密切，岂不是更容易些？”

　　　　侪嫔语塞，她抬头直视常宁公主，忽然明白，也许眼前这位身姿羸弱的公主，并不如传闻中的那般好糊弄。

　　　　侪嫔收起伤心的神色，愤恨道：“不瞒公主，臣妾曾有过一个孩子，不足两月，便被人下药流掉了。至于下手的人是谁，想必公主心里也明白。”

　　　　常宁公主当然知道，俪贵妃善妒，身边的妃嫔有孕，她怎会放任不管：“你既有孕，为何不上报太医院？”

　　　　侪嫔凄惨的笑了：“臣妾原本是想等胎气再稳定些，过了前三个月再报，可谁知，她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一碗藏红花下去，不仅没了孩子，还让我大出血险些丧命，再也没了生育能力。我恨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为我的孩子报仇，可是我不能，父亲母亲尚在，弟弟年少，我怎么为了一己之私而置他们的安危于不顾。”

　　　　常宁公主看着她：“本宫可以帮你，不过你恐怕要冒点险，赌赢了，齐子都和温歆自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要是输了，本宫只会保护温歆，你可想好了？”

　　　　侪嫔犹豫不决，常宁公主见她为难：“无妨，你慢慢考虑便是。”

　　　　两人不欢而散，宜欣想送常宁公主回宫，她说：“你家主子还在禁足期，你也不要在外面频繁的走动，本宫回去就好。照顾好她。”

　　　　宜欣点头，目送她走进这寒冷的深夜之中。

　　　　侪嫔的忧虑，她不是不明白，而是不能去明白，她想脱离俪贵妃的控制，攀上自己和皇后，就得借助温歆对齐子都的儿女情长，只要他们俩的事情被捅到了毓秀宫，常宁公主和皇后为了保护温歆公主，必然竭尽全力促成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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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退路

　　　　但同样的，如果俪贵妃要借私通的罪名除掉侪嫔一族，到了无力回天之时，常宁公主和皇后自然只会选择保住温歆。侪嫔心里清楚，虽然这样的做法冒险，可她不得不赌，俪贵妃母家势力再大，皇后和常宁公主的姐妹姻亲，总能让她有所忌惮。

　　　　当然，如果常宁公主不帮她，趁着现下毓秀宫还不知道此事，常宁公主提点温歆一句，此时与齐子都断绝来往便可。可她将信件交于常宁公主之手，便是想让她知晓，看现在这形势，温歆怕是已对齐子都情根深种。常宁公主再不想掺和，就冲着温歆公主的份上，她怕也是不得不插手。

　　　　国寺一行，早有征兆。回宫之后，常宁公主原想她自然明白外臣有别，这多少旋旎心思都会收之无痕，便没有对她有所告诫，毕竟捅破了这等小心思，只会让两人陷于尴尬的局面。但常宁公主没有想到。她会选择引火烧身。

　　　　常宁公主倒不是不愿意帮温歆，只是此事成与不成，都会卷入后宫争斗之中，不过，要是借此机会，让她与齐子都得了皇上赐婚，那么西索国的联姻人选，倒也是落不到她头上。

　　　　宜欣铺好床铺，扶侪嫔歇下：“娘娘心里可还有疑虑？”

　　　　侪嫔苦笑：“如今，我也没有退路，原本以为皇上会很快对俪贵妃下手，可没想到。“，她停顿了一会，继续说：“你明天送家仆出去的时候，让他带一句话给弟弟，时机到了。”

　　　　宜欣应下，看她愁眉不展，安慰道：“娘娘也不要太过忧虑，常宁公主已经答应帮咱们了，再说，这对温歆公主来说，也确确实实是件好事，她要是许给了少爷，西索国这等苦地，也轮不到她去了。”

　　　　侪嫔心知常宁公主肯答应，一来确实是为了联姻人选，二来，她其实也怕温歆公主责怪她拆了她的姻缘。弄得姐妹分离。只不过自己的手段，有些令人不齿罢了。利用常宁公主对温歆公主的情谊，来帮她上位。

　　　　可这宫里哪有什么真心实意，上次西索国使臣出言不逊，温歆公主的反应看上去可是平静的很。侪嫔心里犹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常宁公主的意思是，让她母家在前朝参韩呈一本，罪名越大越好，这样俪贵妃的视线就全部放在了朝政之上。

　　　　等到前朝乱起来，再由皇后和常宁公主去为温歆公主请旨赐婚。俪贵妃自顾不暇，自然没心思管这些儿女小事。侪嫔母家在朝中向来是默默无闻，就算攀上皇亲，这对象也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侪嫔的担忧不过是前面的参奏，若是皇上无意动俪贵妃，又或者等韩呈反应过来，侪嫔一族都只有死路一条。而这些事情自然不会牵扯到常宁公主和温歆公主。

　　　　可眼下，她除了赌一把，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常宁公主二更才回，刚歇下不到两个时辰便被人吵醒了。她掀开帘子，问守夜的宫女：“出什么乱子了，外面这么吵？”守夜宫女回道：“奴婢未曾出去过，不知外面发生何事。”

　　　　常宁公主正准备掀被起来，栗梅推门进来，一脸慌乱：“公主，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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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来往

　　　　常宁公主头昏脑胀：“慌什么，仔细说来。”

　　　　栗梅稳了稳心神：“公主，俪贵妃今早带着一群禁军直接闯进了宜和宫，带走了侪嫔和她母家的家仆，思言去了承乾宫，事情怕是不妙啊。”

　　　　常宁公主扶额：“这祸事已经闯下了，现在想瞒也瞒不住，你去通知贺延寸一声，让他查查韩呈最近有什么漏洞，要立刻能急奏的那种。逛窑子，去赌场这种事情就不要报上来了。”栗梅应下，快步出去了。

　　　　常宁公主对着守夜宫女吩咐道：“在俪贵妃的人见到温歆之前。去把温歆公主请来，动作利落些，路上走裕华苑那条偏道，尽量避开禁军。”

　　　　其他侍女端着洗漱用具进来服侍她起床，常宁公主用桌上的冷茶沾湿手帕，往脸上狠狠拍了几下，突如其来的冰冷让她清醒不少。

　　　　温歆公主一身寒意进殿：“姐姐可有急事？”

　　　　常宁公主放在筷子：“宜和宫的事情，你有听说？”温歆公主愣了一下，她不是向来不插手宫中争斗吗？怎么突然会问她这个？

　　　　常宁公主见她呆愣的模样，想来也是不知道的：“侪嫔底下的宜欣昨天在裕华苑碰到了给你传信的奴才，他胆子小，又是第一次送信，禁军打裕华苑一过，他就躲着，等到宫门下钥也没找到机会出去。”

　　　　温歆公主惊恐的神色一闪而过，假装不知情的模样：“姐姐说什么，我不懂。”

　　　　常宁公主见她这个时候还在隐瞒，心里有些温怒，语气不觉加重了些：“国寺一行，有些事情，我不过是看破不说破，想着你久居深宫，心底多少是懂些外臣之别的，但是此时东窗事发，你还不打算说实话，我要怎么帮你？”

　　　　温歆公主被她捅破心思，脸上多少有些难堪：“姐姐，对不起，我。”

　　　　常宁公主语气稍缓：“这些抱歉的话，便不用说了，你只需要说宫中来往即可。”

　　　　温歆公主说：“回宫以后，皇上嘉赏了他，准他带家仆候朝，所以我们的来往都是靠家仆传信，接应之地便是裕华苑，上次乐嫔落水碰到我，也是因为我去裕华苑拿信。”

　　　　常宁疑惑：“那时不是晚上吗？”

　　　　温歆公主解释道：“宫中有宴会，众人走动频繁，怕人多眼杂，便叫家仆将信放在裕华苑的凉亭石凳下，家宴散了以后，我想去取信，却不想碰上了乐嫔失子。”

　　　　常宁公主问她：“你可有让乐嫔看见什么？”

　　　　温歆公主摇头，坚定的说：“没有，在她走近之前，我便把信转交给馨儿收着了。”

　　　　常宁公主起身，握住她的手，嘱咐道：“私通的罪名可大可小，说好听了便不过是两个年轻人两情相悦，难以自持。但说难听了，我想必你心里也有数。此事还有俪贵妃横插一脚，你要心里准备。”

　　　　温歆公主点点头，眼眶通红：“我知道，还请姐姐尽力帮一帮我，我，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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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步步紧逼

　　　　常宁公主替她擦干眼泪：“我知道，你放心，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有皇后，俪贵妃再厉害，在妃品上，还是低上一等。只是有些话，可能会很难听，你不要太在意。”

　　　　温歆公主满腹心思的应着。俪贵妃请人的旨意传来。常宁公主牵起她：“走吧，别哭了。”

　　　　明粹宫挤满了人，就连刚刚失子的乐嫔也在，常宁公主与温歆公主给皇上和皇后见礼。待她俩刚坐下，俪贵妃就讥笑道：“以前从来没发现，原来有些默不作声的人，也是个胆大的，竟敢在这宫闱之中做这等淫荡之事。”

　　　　温歆公主紧张的看着常宁公主，生怕俪贵妃下一句便点了她的名字。常宁公主用眼神安抚她，先静观其变。温歆公主心慌意乱的卷着手帕。看上去十分不安。不过众人的目光都在语出惊人的俪贵妃身上，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皇后不悦道：“俪贵妃，你有事便说。”

　　　　俪贵妃冷笑：“皇后娘娘可别急啊，这好戏还在后头呢。”思言看着俪贵妃眼色，把那家仆带上来：“启禀皇上，这是在宜和宫搜到的人。”

　　　　玫贵人在一旁帮腔：“看他这衣着，应该是宫外之人，怎么会在禁足的侪嫔宫里？莫不是刺客？”

　　　　俪贵妃不屑道：“妹妹，你可看走眼了，要是刺客，侪嫔宫里怎会好生安置在偏殿呢？我看倒是奸夫的可能性更大。”

　　　　皇后呵斥道：“胡闹，宫中妃嫔的清白也是可以信口玷污的吗？”俪贵妃得了训斥，心中不服，想要反驳几句，皇上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她蠕动了几下嘴唇，终究是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皇后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冷漠的问：“你是何人？为何在侪嫔宫里？”

　　　　家仆把头埋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回话：“回主子，奴才是侪嫔娘娘母家的家仆，齐大人听说侪嫔娘娘近来身子不爽，令我送些药材进宫。”

　　　　玫贵人轻笑，扬声道：“既然是送药，那为何送完不出去？”

　　　　家仆吞吞吐吐道：“那是因为，因为奴才。”

　　　　思言打断他：“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家仆涨红了脸，再没能说出一句话。

　　　　思言呵呵一笑：“看来，这奴才居心叵测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您说呢，侪嫔娘娘。”

　　　　侪嫔回看她：“思言姑娘什么意思？”

　　　　思言不怀好意：“奴婢什么意思，侪嫔娘娘您还不知道吗？”侪嫔淡然回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这般打谜语，本宫当真听不明白。”

　　　　俪贵妃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让思言递给皇上：“不过是一首诗，有何不妥？”皇上问俪贵妃。

　　　　俪贵妃娇滴滴的回道：“皇上可别小看这封信，这可是从这个奴才身上收出来，一个不识字的家仆身上却带着一封字迹娟秀的情诗，皇上不觉得很像是有人私通的信件吗？”

　　　　温歆公主心提到嗓子眼，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身边的桌角。乐嫔看着她的反应，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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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意外

　　　　皇上颇有兴致的问她：“那俪贵妃的意思呢？”

　　　　俪贵妃看了一眼侪嫔，意有所指的说：“家仆说送药，却留宿宜和宫。身上还带着一封情诗。这意味着什么，想必本宫不说，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

　　　　侪嫔冷笑：“俪贵妃这意思，便是臣妾与人私通了？”

　　　　俪贵妃笑而不语，大有默认的意思，皇上铁青着脸：“侪嫔，怎么回事？”

　　　　侪嫔低头跪下：“家父近来听闻臣妾身子不适，便叫家仆为臣妾送些补药。问及家中近况，得知臣弟近日常去书阁，便写下这封信，让他帮忙找一找注解和原作，至于这奴才。”

　　　　宜欣见她犹豫，立即接上话：“启禀皇上，这奴才是奴婢带进宫的。”

　　　　大殿中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到她身上，宜欣感觉到背上炙热的视线，咬着牙坚持道：“因为娘娘最近禁足，奴婢也不好在宫中多做走动，所以只是将他送到了宜和宫宫门便回宫了，晚膳过后，奴婢去太医那里拿药，却在宜和宫宫门撞到了他。仔细问话，才知道他因为弄丢了出入宫门的禁令，所以一直在宫中徘徊。”

　　　　那家仆听她讲完，似乎心领神会，战战兢兢的说：“奴才有罪，奴才害怕主子责骂，所以未能如实回话，还请主子饶命。”

　　　　皇后嫣然一笑，劝慰道：“皇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奴才犯了错，倒不至于像俪贵妃说的那么严重，拉下去罚一顿板子便是。”

　　　　俪贵妃冷哼：“皇后娘娘说的倒是轻巧，这宜和宫主仆三人前后串词一番，便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谁知道这奴才是不是真的只是送药材的。”

　　　　侪嫔跪在地上，显得有些举手无措，乐嫔终是不忍，出言相帮：“臣妾倒是记起来了，昨日仿佛见过这个奴才。”

　　　　皇上感兴趣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