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宫门不为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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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满意的笑道：“难得你与朕想到一处去了，昨日晚膳时分，韩家老爷子递了封请旨书，让朕把宛若格格赐给贺延存。”

　　　　洛闵跟个狐狸似的，嗅到一点空处便兴奋：“这个消息是晚上送进宫的，那么韩家老爷子定是要在早朝时，问皇上要个答复，可是没想到被他的宝贝女儿截了胡。而这贺大人定是不知道韩家老爷子打算把他做为乘龙快婿的，不然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参他未来老丈人一本。”

　　　　皇上言道：“你当真是不了解这位贺延存的为人，他就算知道，怕也是不会心软，贺延存自有他的傲骨，这种事情，他怕是看不上，说起来，贺家一族世代守护大权，父皇那么多疑的人也未曾怀疑过贺家老将军，朕有些时候倒是小瞧了他。”

　　　　洛闵正经的问他：“皇上打算何时动韩家？”皇上解释道：“朕方才已经下旨，五日后便让贺延存送使臣队伍出城，等到西索国的人一走，便让韩家和那些有逆反之心的人，统统消失。”朝中的勾心斗角，还是不要让他国知道为好，免得让他们以为大晋根基不稳。

　　　　洛闵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封密信：“这是臣在临江的眼线呈上来的，上次被韩将军剿灭的流民土匪已经在临江城中称了王，据说还是守城的将士得了韩呈的命令，恭迎他们大摇大摆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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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局面已定

　　　　皇上面色难看，似有动怒之意：“让章栾带群禁军，乔装打扮进去剿匪，若被人发现，就说是江湖人士。”洛闵应下，忍不住打趣道：“臣一定好好吩咐章栾，绝不让这件事搅到明面上来，让皇上丢面。”

　　　　皇上还是没忍住，拿起桌上的几本奏章朝他丢过去。

　　　　贺延存还未来得及出宫，便在承乾宫不远处遇上了常宁公主，他看看了四周，恭敬的行礼：“参见常宁公主，公主万安。”常宁公主客气的与他见礼：“贺将军同安。”

　　　　贺延存见她神情着急，忍不住上前小声嘀咕：“你可是为了温歆公主之事去见皇上？”常宁公主点点头。贺延存蹙眉：“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喜诚园，贺延存看了眼她身边的侍女，常宁公主淡然的说：“栗梅，去外面候着。”待栗梅走远，贺延存才开口问她：“今早后宫出了什么事？你这这般急着传信？”

　　　　常宁公主向他解释今早明粹宫的来龙去脉：“我找温歆谈过，她言语之间，很是绝望。”贺延存倒是不在意温歆公主怎么想：“你呢？”常宁公主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皇上那里你是怎么说的？”

　　　　贺延存回答她：“皇上已经让安公公去明粹宫宣旨了，意思厚嫁温歆公主，五日后便出发，我送队伍出城。等西索国一走，韩家怕是要动了。”

　　　　常宁公主惊讶道：“这么快就下旨意了？我原以为还会等上几天。”贺延存在这件事有推波助澜，但他不打算告诉她：“你要是为温歆公主求情，我劝你还是作罢，不管有没有今日的事，皇上怕是也留不得她。”

　　　　常宁公主疑惑的看着他，贺延存解释道：“她与齐子都来往频繁，皇上的眼线就算查不到后宫，可是前朝却是盯得紧紧的，齐子都是七王爷的人，那么后宫要是有个钉子，皇上又怎会视而不见？”

　　　　常宁公主突然想起来上次乐嫔落水的那晚，温歆不断把矛头指向皇后，也许从很早以前她就是七哥的人了，如果皇上意识到了这一点，那皇后，，她不敢在往下想。

　　　　贺延存见她神情不对，着急的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常宁公主面带倦色，换了个话题问他：“皇上怎么突然打算动韩家了？”

　　　　贺延寸说：“你来信的时候，我正是为难，不过，倒是边境消息及时，说是抓住的奸细里有韩呈的人，再加上近日西索国三皇子与韩呈频频出入京中各大重臣府邸。韩家老爷子前两天还去过七王爷府，俪贵妃在后宫也不安分。皇上再有耐心，怕也是被磨光了。”

　　　　常宁公主冷哼一声：“他素来介意朝中一家独大，广亲王没了，京城中手里有兵权的就只剩韩家的韩呈，他多怕啊，迫不及待的召你回京，不管哪一边有反意，他都能让两方互相制衡。”

　　　　贺延存言道：“徐潮后日便会把人带进京，皇上的意思是这次动韩氏一族，由我主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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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这朝政，你可有意思？

　　　　常宁公主不屑道：“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让他的亲信洛闵去冒险，让你一介武将去审朝中一品大臣的案子。也不怕礼部非议。”

　　　　贺延存知道她介意，宽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既然皇上已经下定决心，那边不会让韩氏一族再有翻身之地。我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刀，他再想动我，也不会伤了自己，眼下韩家才是他最大的敌人。若是让韩呈与三皇子达成了协议，他才真的是火烧眉毛。”

　　　　常宁公主担忧道：“你动了韩家，所有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你和七哥身上，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一个是与他争过皇位的亲王，他又能容下哪一个？”

　　　　贺延寸说：“七王爷在朝中的势力远比韩氏一族要大，他想连根拔起，恐怕朝中大半朝臣都要动，这无疑是在动朝廷的根基。至于贺家，世代守护边境安宁，他就算再有收兵权的意思，也不能不对西索国的壮大有所戒心。眼下，倒还不是时候。”

　　　　常宁公主知道他不怕，也劝不下他，皇上让他去动韩家，他也不打算推诿，她问他：“这朝政，你可有意思？”贺延寸知道她什么意思：“天下，我没意思，父亲临终前，让我替先帝守好这片江山，还有一个女子。”

　　　　常宁公主突然不自在，她没想到他的话会突然转到这上面来，贺延寸情真意切的问她：“合欢，我想等今年年关一过，便请旨回边境，你可愿意同我一起？”

　　　　常宁公主不忍的拒绝他：“你要离开京城也好，像父皇期望的那样，远离朝堂。可我身有顽疾，实在不适合远行。”贺延寸没懂她的深意，温柔的问她：“你要是不愿意离开京城，你可以住在贺国公府。你的病也不用担心，那里虽然比不上宫里，但我会请最好的大夫，好不好？”

　　　　常宁公主心底触动，却只能摇摇头，无奈的说：“皇兄恐怕不会愿意让我离开的。”贺延寸很是不解，上一次她也是这样说，他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皇上要对你的行踪这么在意？”

　　　　常宁公主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毕竟异国的前朝公主这个身份，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栗梅在门口狠狠的咳嗽了几声，常宁公主紧张的看着他，贺延存知道今日的谈话只能到这里了，只好作罢，打算下次再问个清楚。一个闪身，便从侧门悄声出去了。

　　　　栗梅故意高声喊道：“参见六王爷，王爷万安。”常宁公主整理好心情，假装不知道的在院中的凉亭坐下。

　　　　六王爷走近，笑着说：“栗梅姑娘倒是好朝气，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声音响亮得让人一震。”栗梅捂嘴笑：“六王爷莫要打趣奴婢，不过好些日子没见着六王爷了，一时之间有些激动罢了。”

　　　　六王爷高深莫测的说：“栗梅姑娘怕不是想念本王，而是被本王突然的出现吓着了吧？”栗梅心虚的赔笑：“许久不见，六王爷变化可大了。奴婢眼拙，竟然没能及时认出来，还请王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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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帝后

　　　　六王爷被她勾起了兴趣：“那你且说来听听。”栗梅认真的打量了几眼：“奴婢要是实话实说，王爷可不要跟奴婢生气。”

　　　　六王爷大方的挥手：“你说吧，本王不生气。”栗梅笑着言道：“脸嘛，瘦了。人显得更精神了。这身姿也是越发挺拔了，想必京中不少姑娘又要魂牵梦绕了。”六王爷对她的奉承很是受用，笑意盎然的说：“继续。”

　　　　栗梅话锋一转：“就是，就是。”六王爷见她吞吞吐吐的，有些不满：“有话直说，本王绝不怪罪你。”栗梅一边后退，一边小心的说：“就是，就是黑了。”

　　　　六王爷听罢，笑意全无。还作势要拿手中的扇子来打她，栗梅尖叫着躲进凉亭中。

　　　　常宁公主不经意的看着他们打闹，笑着说：“六哥下手可轻点，这丫头回头还要服侍我呢。”六王爷倒像是才见到她似的，惊喜的看着她：“宁九妹，许久不见，你这护短的架势倒是一点没变。”

　　　　常宁公主笑着同他回话：“六哥不也是，一见面就是要打我这丫头。”六王爷点了点她的鼻子：“那是这丫头她嘴欠，每次非要调侃我。”

　　　　栗梅不好意思的吐舌头，撒娇的看着常宁公主。六王爷坐下：“去吧，本王不与你计较。”栗梅笑着跑开。

　　　　先帝在时，常宁公主倒是常与皇上和五王爷厮混。与六王爷并不亲近。不过是见面招呼一声。客气又疏离。反倒是新帝登基之后，他时常在外游历，每次回来总给她捎点药材和当地的新鲜玩意。来往不知不觉便多了起来，现在说话，反倒亲密不少。

　　　　常宁公主好奇的问他：“六哥这些天又去了什么好地方？”六王爷从怀里拿出一个手镯：“去了锡林，顺道替皇上看一看当地的水利。”

　　　　常宁公主接过对着太阳光：“那里多水患，皇家有人去看看也好。”锡林之地当年出了父皇新妃灭门一事，她对那里大多是没什么好感的，拿到上好的通透血玉镯，也没什么欢喜之色。

　　　　六王爷以为她是担心温歆公主远嫁一事，安慰道：“温歆的事，我听说了，你不用太担心。我听皇兄说了，温歆过去是当帝后的，不会像小八那样只是个过门妃。”

　　　　常宁公主诧异：“帝后？西索国君上的年纪比八姐嫁的三皇叔年纪还要大上几岁。”六王爷敲了敲她的头：“当然不是那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糊涂老儿，是下一任君王。意思是谁娶了温歆，谁便是下一任君王。不然你想想看为什么这一次的和谈是两位皇子过来？”

　　　　常宁公主回宫这么久，还只是与三皇子有一面之缘，他性子圆滑，四处逢源，朝中大臣也多有来往，与那位神秘莫测不显山不露水的六皇子倒是看上去赢面更大。

　　　　常宁公主问道：“不知两人之中，西索国君上可有决断？”六王爷摇摇头：“这六皇子乃是帝后所出，原本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可惜被这三皇子的母亲却抢先一步，诞下长子，她又是西索国君上最爱的女人，风头一时更甚。君上不想违背祖上立嫡立长的训诫，又难以下决断，所以干脆把这个难题丢给和亲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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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筹码

　　　　常宁公主觉得这位君上不是老糊涂，便是心大，这样的大事，竟然寄托在一个女子选夫君身上。

　　　　六王爷见她吃惊的神色，好笑的说：“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不对？不过你也不用太吃惊，这两位皇子倒也是真有本事。三皇子看上去圆滑，没什么脾气，实则是笼络人心有一套，不过是一个笑面虎。至于这六皇子，年纪轻轻便在朝中处理国事，刚正不二，倒也是个好人选。”

　　　　常宁公主笑道：“要是有机会，倒真想见见那位君上，这么大的国家大事，他能若同游戏一般。”六王爷遗憾的说：“那你是没机会了，听说，他眼下病重，这个年关能不能撑过去还是未知数，西索国局势很是紧张，谁也不知道最后和亲公主会选上谁，另外一个若是落选，兵变也是未可知的。”

　　　　常宁公主蹙眉：“西索国局面紧张，温歆嫁过去，岂不是有危险？”六王爷安抚她：“这个你放心，若有兵变，还有贺延存坐镇，再说，两皇子争得是皇位，温歆嘛，不过是两国和皇位之间的筹码，闹得在凶，也伤不了她分毫。”

　　　　常宁公主不安心，皇位之路何其凶险？她真的能全身而退？六王爷用轻松的口气同她说：“你想想，温歆要是不去和亲，留在京城，等到了适婚年纪，不过是许给那些世家公子，京中那些官家小爷作风，想必你也有听闻，京中风月之地是常事。府中妻妾比五哥府中的还多。她去和亲，好歹还是一个帝后，西索国后宫谁敢给她脸色看。那未来君上看在晋朝的份上，还能亏待了她吗？你且不用想这么多了。”

　　　　常宁公主扯了扯嘴角，温歆的性子才是她担心的，要是她知道了这些，怕是要恨透了这宫里的所有人。

　　　　六王爷换了话题问她：“你这次国寺之行，遇上了什么人？竟然要你命？”常宁公主回道：“身份不清楚，抓住的同党已经送进刑部了。”

　　　　六王爷关切的问她：“此行你可有受伤？”常宁公主示意他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有禁军在，他们也伤不了我。”

　　　　六王爷见她虽然身形消瘦，但面色还好，倒是放心了。天色渐晚，六王爷送她回青玄宫，一路上同她讲些途中趣闻，看她时不时露出笑意，六王爷心里的隐忧倒是少了些。

　　　　温歆公主隔着宫门见着两人的谈笑风生，忽然觉得先前常宁公主的劝和，不过都是惺惺作态。她手里握着刚从皇后那里接过来的圣旨，狠狠的攥紧，一股怒气从心底里涌上来，她看见常宁公主笑得越开心，心里就越像是被火灼烧。

　　　　同样是公主，她有了地位和荣誉，还有父皇的宠爱，三哥，五哥，六哥，皇后，统统都围着她转。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现在，还要被送到异国他乡去联姻，为什么，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温歆公主突然觉得她的笑容是那般刺眼，曾经所有的亲密都显得那么讽刺，自己的好姐妹要被送走了，她却和别人笑得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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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保命符

　　　　常宁公主散了侍女，颓废的在椅子上坐下，方才在外面吹了许久的冷风，她此时才感觉身子寒，她猛的咳嗽几声，栗梅吓得赶紧拿披风给她盖上：“公主，先泡个澡再用膳吧，我已经叫人去开浴池了。”

　　　　常宁公主止住了咳嗽，涨得满脸通红，看上去有几分吓人，她稍稍平复了呼吸，从怀里拿出一个金色的令牌：“栗梅，我该怎么办？”

　　　　栗梅接过令牌，扶她靠在椅背上：“公主，六王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其实，我觉得温歆公主有时候看上去什么也不说，但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今天反应过激，不过是因为皇后说了和亲的事。可如果说这件事情的是皇上，也许她的反应倒是会平静许多。”

　　　　常宁公主情绪低落：“她恨皇后，是因为觉得皇后背叛了她，也不会去想如果皇后不拿和亲的事情去压俪贵妃，真对了字迹，她与齐子都此刻便是狱中之客。”

　　　　栗梅端了杯茶水给她顺嗓子：“既然您明白，何苦拿先皇留给您的东西去赌这个没有赢面的局。皇上旨意已下，您做与不做到底都是一样的。”

　　　　常宁公主闭上眼睛：“栗梅，我就是觉得要是什么都不做，心里过意不去。我知道现在去求皇兄没有，也会知道温歆心里记恨，听不进劝。可看着事情变成这样，我才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错了。或许，我不该带温歆去国寺同行，或许，一开始我就应该点破她和齐子都，或许，昨夜侪嫔找我的时候，我就该在俪贵妃之前，求皇兄下一道圣旨，成全她和齐子都。”

　　　　栗梅见她神思郁结，身子又犯寒，多少有些担心她撑不住：“公主，先去浴池泡上一泡吧。”

　　　　常宁公主面带倦色，步伐沉重，脑子有些混沌。进了浴池不多时，确是倒头便睡了。侍女过来通报，问栗梅要不要叫醒她，栗梅收好令牌，才从内室出来：“让她泡一会吧，温水随时候着。把太医送来的香料放些进去，公主近日来睡不安稳，晚膳先撤了，我估计公主泡完也没心思吃了，备下宵夜吧。去叫守夜的小太监把炭火生一盆来，公主今日受了寒，怕是不太好。”侍女得令，悄悄下去。

　　　　栗梅替她铺好床铺，关上窗子，心思复杂，说实在的，她心里对温歆公主倒是没什么好印象。同她母妃一个性子，记仇不知恩的人。

　　　　栗梅看了眼令牌所在的位子，叹了口气，公主倒真是舍得，今日一回宫，便让她带上令牌去承乾宫，想让皇上收回成命。这令牌乃是先皇留给她的保命符，只有一次，不到关键时刻，让她切记要收好。宫中危机重重，公主对她的情义到底是看重的。

　　　　常宁公主恍惚之间，突然回到了父皇还在的时候，那时也是西索国战败来朝和谈，常宁公主问他，可不可以不要听从别人的安排，自己选择夫婿？父皇笑着答她：“当然，父皇跟你保证，这世上只要你不想做的事情，永远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可是父皇没有告诉她，原来这份代价是这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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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他有他的江山

　　　　常宁公主沐过于浴之后，正如栗梅所料的那般，未用膳，便回榻上休息了。许是今日伤了神，常宁公主睡到第二天午时才起，身子昏昏沉沉的，又病了。一连好几天未出门。

　　　　六王爷送常宁公主回宫之后，便直接赶往承乾宫，皇上奏章批得个七七八八，见他进来，笑着说：“午时叫你进宫候着，你倒好，快黄昏才来。平日里游手好闲便罢了，现在正好是朕最需要人手的时候，你这性子好歹也收一收。”

　　　　六王爷笑着行礼：“皇兄可冤枉了，方才来的途中遇见宁九妹了，她有些闷得不开心，不过是同她说了些话，又见她身子单薄送到了青玄宫才回来。这才耽误了时辰，还望皇兄莫要见怪。”

　　　　皇上知道今早的事情伤了她的心，便模糊的带了过去。同六王爷谈了会朝政，用了晚膳，又下了两盘棋。皇上略有些疲惫，六王爷见他如此，便起身告退回府，皇上留他：“今晚就住承乾宫吧，反正也空得很。天色又晚了，省得劳烦宫城将士为你开宫门。”

　　　　六王爷笑着打趣：“原来皇上一直同我耗着，便是想让臣弟在承乾宫住上一晚。”皇上起身舒展四肢：“朕才不是要留你，朕是体恤将士，对了，温歆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这几日便留在宫里帮帮你皇嫂，她素日事情便多，此刻诏令下得急，她更是手忙脚乱。宫里能搭把手的人又没有。”

　　　　六王爷叫苦连天：“皇兄要是心疼皇嫂，多派些人便是，何苦拉上臣弟呢，臣弟今夜便从城墙上翻出去便是，绝不麻烦将士。”

　　　　皇上笑着走出去：“你自己同皇嫂去说吧，看她愿不愿意。朕这就让守城的将士备好弓箭，谁敢上城墙，便直接格杀勿论。”

　　　　六王爷连忙叫住他：“唉唉唉，皇兄，臣弟这不是开个玩笑话吗？你别当真啊，我先去歇下了，再见啊。”六王爷一溜烟的跑进侧殿，皇上收起玩笑的神色，看了一眼安培生。他心领神会的出去了。

　　　　皇上在殿中转了几圈，还是忍不住带着几个小太监往青玄宫的方向去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不下常宁公主，今日军务着急，他也没时间关怀，不过看她今日在明粹宫的神色，怕是不妙。

　　　　温歆与她多亲密，他是知道的。皇后要保护常宁公主的心，他也是知道的。虽然他介意常宁公主的势力和身份，但想起昔日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他心里还是会觉得心疼。

　　　　今日老六说起她，他心里触动万分，他怕她伤心，怕她难过。却又不得不下这道圣旨。他是帝王，他有他的江山。

　　　　到了青玄宫，反倒有几分躇踌。自他登基以后，便很少来这里。他看着漆黑的宫门，到底是没提起勇气进去。让身边的小太监去找个人出来问问。

　　　　守夜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个一国之主：“回皇上，公主今日回来之后只说冷，沐了浴，连晚膳都未用便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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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云松糕

　　　　皇上不苟言笑的问他：“栗梅可有让她服驱寒的药？”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回话：“服了，公主嫌苦，喝了一口，便再也不肯动了。”皇上想起她小时候喝药都是他一口口的哄着喝下去，脸上不禁带了点柔和：“这丫头，你们好生服侍着，别告诉她朕来过。”

　　　　小太监恭送着皇上离开。等人走远了些，小太监忍不住抬起头看着长长的宫道上，被太监围着的帝王。皇上身边明明有那么多人围着，但他看着身姿挺拔的帝王大步向前，忽然觉得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常宁公主第二日午时才醒，她想挣扎着起身，身子却乏得很，使不上劲，她想叫人，声音有些虚弱：“栗梅。”在榻前久候的栗梅听见喊声，麻利的掀起床帘起来：“公主，您醒了？您是先用膳，还是先见太医？”

　　　　常宁公主任她穿上衣服：“我没胃口，先见太医吧。”

　　　　殿中太医正在诊脉，栗梅随侍在旁，见他收手：“太医，我家公主的身子？”太医解释道：“公主放心，并无大碍，不过是心力交瘁，加上受了寒，身子会难受几日。臣会开些安眠驱寒的药方，很快就会好。”

　　　　栗梅请太医移步写方子，常宁公主揉了揉太阳穴，她是有些难受，大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