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宫门不为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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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道：“难道不是吗？韩氏不就是主谋吗？”

　　　　侪妃摇摇头：“你呀，未免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些。韩氏是什么脑子，乐妃能不知道吗？玫嫔的心思有多沉，这阖宫里的妃子，谁心里不知道。韩氏在这宫里的多半作为，都是她在出谋划策。乐妃正是知晓这一点，所以想向我打听玫嫔的事情，如果我对玫嫔有不满，那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多个盟友。”这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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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年节

　　　　后宫大封的旨意刚传遍了阖宫，常宁公主的请旨，就送进了承乾宫。安培生有些躇踌，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皇上说这件事情。皇上批了许久的折子，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皇上放下杯子，抬头看着手里拿着折子惴惴不安的安培生：“怎么回事？”

　　　　安培生突然被点名，心惊了一下，赶紧回话：“皇上，这是青玄宫送来的，说是常宁公主又病了，年节的宴会，怕是来不了了。”皇上看着安培生举到他面前的折子，神色微动。她终究还是怪他的。温歆走了以后，就连太后宫里礼佛都告假。现下，就连年节的宫宴，她都对他避之若浼。

　　　　安培生见他没接，想抬起头看看皇上的反应，但皇上却是神色如常，重新拿起笔批折子，安培生试探的喊他：“皇上，这。”皇上头也不抬的敷衍道：“朕知道了，去给青玄宫回话，朕允了。让内尚府多送些冬日御寒的物品过去。还有让御膳食从今天开始每日送些补品，补汤之类的。顺便去请个太医，去给常宁好好瞧瞧。”

　　　　贺延寸在宫里养了半个多月，眼看着各府的年节赏赐都下来，他才被簿完接出宫，簿完问他：“你在里面呆了大半个月，可有好好和人家花前月下。”贺延寸想起常宁公主不过是第一天来瞧过他一回，后面便再也没有来了，脸瞬间黑得跟个锅底似的。

　　　　簿完瞧着他的脸色，瞬间便心知肚明了：“看来你这进展不顺啊，要不我带你去和玉楼转转。”贺延寸冷眼看他：“我不在，你这日子倒是逍遥自在啊。”簿完预感不好，拿出杀手锏：“贺老夫人说，你这次回府，想趁着年节，为你定一位纳个妾侍，人都选好了。泫衣，怎么样？是不是很和你胃口。”

　　　　贺延寸不理他，把头转向马车的另一边。掀开帘子，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簿完不怕死的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泫衣不过是骄纵一点，但对你却是个真心实意的，听闻你要出宫回府了，小姑娘开心得跟什么似的。”

　　　　贺延寸打断他的喋喋不休：“那是不是绮珑坊的人？”簿完凑过去看，程奈正和一男子坐在酒楼谈论着什么，若不是贺延寸眼尖瞧见了对方身上的腰牌。怕也是认不出来。

　　　　簿完认同道：“正是，我们的人最近一直盯着呢，倒是没什么大动作，程奈除了五王爷府，去得最多的便是西铺的古董店。当然还有见绮珑坊的人。”贺延寸问道：“五王爷府找着机会进去了吗？”

　　　　簿完摇摇头：“自从程奈第一次去过五王爷府之后，府里的许多下人便换成了训练有素的杀手，我们的人怕打草惊蛇，不敢靠得太紧。就连平时跟着他们都异常小心。”

　　　　贺延寸放下帘子，闭目养神上前问他：“好生盯着吧，对了，常宁公主遇刺的案子，刑部开审了吗？”簿完没好气的说：“那个刑部大人李诉权，为了尽快定抚远将军府的案子，拉着我通宵看案报，案子是定了，可许多人证，物证都还没记录在册，他此刻除了要忙抚远将军府案子的后续，还有年关审查的各州府的今年例案，忙得天昏地暗，哪有时间管什么刺杀案，我估计怎么着也得明年复朝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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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年节

　　　　宫宴赐了菜，后面才是重点，今年听音阁的崔尚宫别出心裁，弄了个什么漫天仙女，皇室宗亲个个看得目不转睛。皇上看着众人的神情，心里多少有些得意。这天下注定是他的。而他们注定只能在他脚下俯首称臣。

　　　　六王爷见着常宁公主没在，多少有些食不知味。宫里说她病了，六王爷不知她是真病了，还是介意温歆之事，不肯出来。可是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担心不已。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十一爷性子好动，今日许多宗亲都在，他拿着酒敬了一杯又一杯。七王爷拉住他：“十一，少喝点，明日晨起，你该喊头疼了。”十一拉着他袖子撒娇：“七哥，今日可是年节，你就让我多喝点嘛。”十三爷自怜自艾道：“这七哥就是疼十一，我在这里喝了大半盅酒，也没见七哥说一句。”

　　　　十一爷朝着他吐舌：“十三弟这是吃醋了啊。”七王爷无奈的看着他闹。皇后出言调解：“这七弟想必是看十三弟素日听话懂事，所以常常将目光放在了十三弟身上。这样的兄友弟恭，才是真正衬得上我大晋之福。”

　　　　皇上附言道：“七弟便随他去罢，今日是年节，该喝得尽兴。”十一爷见皇上和皇后都帮着他说话，兴致更高了。拉着七王爷喝了好几杯，连带着十爷和十三爷都被灌了酒。十爷倒是个好说话的，十一爷让他喝，他倒实实在在的全喝下去。十三爷鬼点子多，喝一半倒一半。十一爷发现了自然叫着不干，两人争辩起来。十爷有些醉意，在旁边笑着看他们闹。

　　　　六王爷醉了酒，被殿中的喧闹吵得有些头疼，东倒西歪的起身出去透气。宛若自从今日跟着太后进殿起，目光就一直放在他身上，此刻见他一人出去，有些担心。小声的跟旁边随侍的宫女说：“今日须得大半夜，太后饮了酒，等会回祥寿宫，定然不舒服，我先回宫温着醒酒汤，你先伺候着。”

　　　　六王爷跌跌撞撞的往青玄宫的方向去，越走越黑，离前面的喧闹也就越来越远。等完全听不见了以后，六王爷靠着宫墙喘了口气，今晚的月色若隐若现，被一直云遮挡着，这黑暗的宫道，仅仅靠宫墙旁的烛火照亮，六王爷看着天上一片漆黑，内心苍凉，如果这时候，你在我身边该多好。

　　　　六王爷酒醉得厉害，挣扎着起身，却不小心往地上跌去。一双纤细的手扶住他的胳膊：“王爷，您没事吧？”六王爷站稳了身子，回头看她：“你是谁？”宛若脸上烧得厉害：“奴婢是祥寿宫的人。”

　　　　六王爷晃晃脑袋，很想把眼前的重影甩掉。但是徒劳无功。他看不清眼前女子的模样，六王爷推开她：“谢谢。”宛若看着落空的手，有些想念刚才的温度。

　　　　六王爷脚上没注意，踩上了突出来的鹅卵石，一个猛摔，反正站起来又会摔到，他干脆直接躺在了地上。宛若紧张的上前查看他的状况：“王爷，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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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年节

　　　　六王爷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女子，小小的一团。忽然心生恶趣味，伸手把她拉到地上，躺在自己胸膛里，竖起手，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嘘，你看天上的星星多好看。”

　　　　宛若心跳如雷，压根不敢动。六王爷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觉得不好看，嘤嘤的带着哭腔：“你觉得不好看，是不是？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宛若见他仿佛一个哭闹的小孩子，感觉哄道：“好看，很好看，我，我很喜欢你。你不要哭。”

　　　　六王爷满意的笑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又紧了几分，宛若悄悄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好看，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好看。你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能重新见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只是醉得一塌糊涂，却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

　　　　宛若身上的力道骤然消失，六王爷已经陷入沉睡，宛若大胆的支起身，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然后环顾了一番四周，对着他的唇轻轻的吻了上去。六王爷有所察觉，宛若紧张又害怕，她以为他要醒了。六王爷却只是迷糊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吻。

　　　　贺国公府虽然人丁稀少，但是年节却很是热闹。今年贺延寸和簿完回了京，府中更是早早准备下了许多年节用度。贺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尚好，看着他们闹了大半宿，才肯回房休息。

　　　　贺延寸，簿完以及徐潮几个大男人时不时谈论着边疆趣事，泫衣特意被贺老夫人留下随侍。泫衣一边帮贺延寸倒酒，一边深情的看着他，簿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看贺延寸。

　　　　贺延寸视而不见，饮尽了这杯酒，便推说累了，要回房休息。徐潮想留一留他，簿完劝道：“随他去，他身上还有伤，是该好好休息了，今日要不是年节，原本也不该沾酒的。”

　　　　徐潮懊恼的说：“是属下失误了，真是该死。”簿完安慰道：“无妨，大喜的日子，徐将军，来，本官敬你一杯。”徐潮和他继续相谈甚欢。泫衣却开始耷拉着脸，最后连酒都懒得伺候，直接交给府中侍女，回了房。

　　　　夜半，贺延寸却还未睡，簿完推门进来：“你不是乏了吗？怎么还不歇下？”贺延寸放下书：“身上疼得很，睡不着。”簿完拆穿他：“你是想等府中众人歇息了，去找她吧。”贺延寸倒也不否认：“你既然知道，干嘛还来找我。”

　　　　簿完提醒他：“我倒也不是个拆人姻缘的人，只是你与她无名无份，这样偷摸来往，若有一日被人发现，也不知道这后果，你可否承担得起。”贺延寸直视他：“我不会让她陷入这等被动的局面，我打算明年离京前，请皇上赐婚。”

　　　　簿完惊讶道：“我竟不知道你原已有计划。她呢，她知道吗？”贺延寸没说话，簿完看着他的反应，对于答案了然于心，想来是还未和她说过，贺延寸，你这条情路，我看还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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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年节

　　　　贺延寸见他已经知道，干脆收拾好东西打算出门，簿完见他离去，急忙留住他：“还有一事同你说。”贺延寸转身看他：“你说。”簿完担忧的说：“今日我同徐将军喝酒时，看他那意思，确有想把泫衣许给你的意思，贺老夫人也一直在说这件事情，泫衣的心思，我想你也明白，如何处理，我想你心里该有个主意了，要是伤了徐将军的心便不好了。”

　　　　贺延寸坚定的说：“我今生不打算娶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今日虽然是年节，但常宁公主看着侍女们和太监们玩闹了会便乏了，早早的上了床，栗梅坐在床边陪她：“公主，您是不是想贵妃娘娘了。”常宁公主被戳中心思，眼眶一酸。把脸埋在被子里，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眼泪。

　　　　栗梅见她难过，自知失言，懊恼的岔开话题：“公主，奴婢听说，今年听音阁排了个漫天仙女，深得皇上圣心，那素音前日还得意洋洋的当着奴婢面说，崔尚宫定会在宫宴结束之后重赏她，看来她是得偿所愿了。”

　　　　常宁公主闷在被子，声音带着刚哭过的嘶哑：“栗梅，今日你也辛苦了，早些歇息吧，殿中的烛火，今日便不用熄了。”栗梅默默起身，担忧的回头看她一眼，常宁公主翻身面朝里面，偌大的床上不过小小的一个起伏。

　　　　常宁公主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又被噩梦惊醒。她猛地坐起身，思绪却还在贺延寸带她去看吴氏棺椁的那一刻。她痛苦的抱住头，不管过多久，这些记忆都还是那么鲜活。

　　　　一双大手温柔的抚上她的头，轻柔的男声响起：“没事了。我一直在这里。”常宁公主半梦半醒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还在做梦，还是已经清醒了。她只知道原本应该在贺国公府庆祝年节的贺延寸，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床前。

　　　　贺延寸见她一脸迷茫，离她更近了几步，在床边坐下：“怎么了？还在害怕吗？”常宁公主不说话，眼神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小狗。贺延寸笑着安抚她：“没事了，那些都是梦而已。”

　　　　冬日的寒风吹过来，常宁公主打了个寒颤，脑中清明了许多。她看着眼前温柔的男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贺延寸放下手，直视她：“今日是年节，想带你出宫玩。外面现在可热闹了。”

　　　　常宁公主呆呆的：“玩？”贺延寸起身：“是呀，你换身衣服，我这就带你出去。”常宁公主听他说换衣服，低头看看自己，只不过是一身薄薄的寝衣，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这个登徒子，不早点提醒她。

　　　　常宁公主换好衣服，才注意到他今日穿的是一身常服，贺延寸看着她拖曳及地的衣服，无奈的摇摇头：“你这样可不行，太引人注目了。”常宁公主看看自己的，又看看他的衣服，为难道：“可是，我没有别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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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年节

　　　　贺延寸想到什么，眼前一亮：“你可以用你宫里小太监的衣服，这样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常宁公主偷摸去守夜的小太监屋子里取了一套，等她重新换好衣服出来时，贺延寸拿着巧士冠一下子盖在她头上：“走吧，爷带你看尽世间繁华。”

　　　　常宁公主以前也穿过太监的衣服，那时候贺延寸受了伤，她偷摸着央求络青带她出宫。现在想起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虽然夜已过半，但街上倒是热闹。贺延寸先带她去裁缝铺换了身姑娘衣服。两人走在街上，颇有些郎情妾意的意思。常宁公主看什么都新鲜，一会儿对着花灯摊子，一会儿对着脂粉摊子。贺延寸看着她的笑意，倒是真觉得她开心了。贺延寸见着她喜欢，什么都给她买，才一会儿的功夫，贺延寸手上就拿了许多小玩意。

　　　　常宁公主逛了大半条街，肚子有些饿。她期待的拉住贺延寸的衣袖：“你带我去吃点东西好不好？”贺延寸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毫不犹豫的就点了头。常宁公主高兴的跳着耶了一下，倒真有些小女孩子的活力了。

　　　　贺延寸带她去的是一个老店，藏在街角的巷子里。这地方，小时候贺老将军常带他来，他那时候被训得很严。贺老将军一在这里和朋友喝酒，便让他守在门边。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犯了错，父亲惩罚他。直到有一次被他娘撞见，才知道贺老将军是想偷着喝酒，又怕被夫人知道。让贺延寸站在门边替他望风。现在想起来，这竟然是父亲在他的过去里最明确的记忆了。

　　　　冬夜寒气重，贺延寸要了小小的一壶酒。常宁公主浅尝了一点，身上果然暖和了些。两人一边吃着热食，一边说起从前的趣事。贺延寸神秘兮兮的问她：“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武功这么厉害了吗？”常宁公主摇摇头，好奇的问：“为什么？难道是被贺老将军打的吗？”

　　　　贺延寸豪气挥手：“才不是，你还记得咱俩掉井里那事吗？”常宁公主后怕的点点头：“我当然记得了，之后我还生了病。你差点被人杀掉啊。”贺延寸凑在她耳边说：“就是这件事之后，我拼了命的练武功，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一定能保护好你。不让你在井里冻那么长时间。你可不知道，心疼死我了。”

　　　　常宁公主晃着脑袋傻乎乎的笑：“你撒谎，你学武功是为了翻墙，不然你说，京城最严的防守，你怎么进得来？”贺延寸捧着她的脸，直视她眼睛，一本正经的说：“不是，我没撒谎，我翻墙都是为了见你。你不知道，在边境的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常宁公主学着他的样子，也捧着他的脑袋：“那倒也是。你好像每一次都是因为我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贺延寸松开手，把脑袋的重量抵在她的额头上：“所以，你说，你会不会跟我好？会不会一辈子只跟我一个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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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年节

　　　　常宁公主嘻嘻的笑，就是不说话。贺延寸急了：“你说嘛。你说嘛。”常宁公主跟哄小孩似的：“好啦，好啦，跟你好，跟你天下第一好。跟你一辈子好，我这辈子就赖定你了。”

　　　　贺延寸满意的笑着，跟她拉勾。常宁公主倒也配合，伸手勾住他的手指：“好啦，我们约定好了，谁都不可以耍赖哦！”贺延寸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店中的小二无聊的东转转，西看看。大家都出去玩了。谁还来他这里吃饭。除了这两个已经喝醉的酒鬼。小二看着他俩先是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后来干脆抱在一起去了。他无奈的摇摇头，一看这男人就是想占女人的便宜。

　　　　不过是一瓶果酒，两人便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小二无聊的盯着他俩看了许久，两人亲亲密密，可就是不亲上去，他看得都着急了。小二又拿了一瓶酒，想让他俩再多喝点。看着手里酒盅，又悄悄桌上的酒盅，才发现自己粗心大意的拿错了酒，那两人喝的是店中最烈的柒酒香。

　　　　小二发愣的时候，两人已经吃饱喝足了，贺延寸把钱放在桌上，牵起常宁公主就往外走。等店小二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出了巷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两人都有了醉意，街上比之前安静了许多。常宁公主摇摇晃晃的踩着中间的小石子，一会儿跳到左边，一会跳到右边。贺延寸笑着看她闹，常宁公主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河对岸：“那边怎么那么热闹？”

　　　　贺延寸顺着她目光所看的地方看过去，解释道：“那是和玉楼，那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灯火通明的。”常宁公主听见风影提起过和玉楼，那里有齐子都喜欢的女子，她忽然很想去见识一下。

　　　　常宁公主扯着他的衣袖：“我想去玩，你带我去好不好？”被河堤上的冷风一吹，贺延寸清醒了不少。他小心翼翼的哄着她：“时间不早了，下次我再带你来，好不好？”

　　　　常宁公主见他不愿意带自己去，撅着嘴对他撒娇：“不嘛，不嘛，你带我去嘛。”贺延寸忽然变了脸色，扯着她往前面走。常宁公主还没意识到贺延寸的情绪转变，她站住脚，用力拉住他前进的步伐：“怎么了？”

　　　　贺延寸尽量缓和脸色：“我累了，咱们回去好不好？”常宁公主晃着身子，委屈巴巴的说：“我就去看一眼，好不好，我从没有去过那样的地方，我就是好奇。”贺延寸走近伸手环住她，以防止她摔倒。

　　　　常宁公主见他不答应，凑到他眼前，继续央求道：“我保证，就看一眼，你就允了我好吗？”贺延寸看着自己面前这张娇艳欲渡的脸，终于还是没忍住：“你真想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的？”常宁公主点点头。表示自己是真的好奇。

　　　　贺延寸环住她的手突然收紧，低头吻上她的唇。常宁公主明显是吓着了，双手悬空，睁大眼睛，看上去很是举手无措。贺延寸放开她：“明白了吗？和玉楼就是做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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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年节

　　　　大约是昨夜醉了酒的缘故，常宁公主第二天晨起时，只觉得头疼欲裂。她试图回想起有关昨夜的事情，但是只记得自己跟着贺延寸吃东西，然后，然后她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与她有同样记忆缺失的，还有六王爷。

　　　　六王爷醒来的时候，人躺在谕虎堂的偏殿里。他迷茫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小太监端着醒酒汤进来，见他起来，赶紧迎上去：“六爷，您可醒了，睡了大半宿，眼下可好些了吗？”六王爷接过他递过来的醒酒汤，顺口问道：“怎么回事？本王这是在哪里？”

　　　　小太监回话道：“昨夜章大人在宫道上巡夜，发现您醉倒在地上，赶紧吩咐奴才把您抬进了谕虎堂，这年夜里多凉啊，幸亏您身子强健。”六王爷稍有些模糊的记忆：“可能是本王不胜酒力，想出去透透气，却没想到竟然醉倒了，看来以后不能贪杯了。”

　　　　小太监服侍着六王爷用完早膳，六王爷就直接去祥寿宫请安了，今年是大年初一，他该去走一趟。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六王爷到的时候，皇上和皇后，乐妃都在。四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玩笑话，就连严肃的皇上，都带着笑意。

　　　　太后见他在门外站着，招手唤他：“六，怎么不进来？”众人随着太后的手势朝外面看去。宫人齐齐跪下：“参见六王爷。”乐妃身上有孕，虚礼一番：“六王爷安。”皇后唤他：“六弟。”

　　　　六王爷踏进殿，恭敬的行礼：“参见母后。”太后让人赐坐：“你今日倒早，其他王爷，怕是要午膳以后才进宫呢。”六王爷不好意思的笑道：“原是儿臣不好，昨夜贪了杯，醉得人事不省，竟还要劳烦章栾大人将儿臣送进谕虎堂休息。”

　　　　太后宠溺的看着他说：“你呀，也就是府中没个妾侍管着，若是你肯成亲，有个人管着，看你还敢不敢喝得这般多。”六王爷求饶：“母后可饶了儿臣吧，十弟倒是早早成了亲，可弟妹管得那般严，一有不顺心，便哭闹。这种日子，儿臣着实过不来。”

　　　　皇上调侃他：“母后何须替他操心妾侍，朕可是听说，京中有不少女子早已对着风流倜傥的六王爷芳心暗许已久，只盼着那一天能进得了六王爷的府邸。那才是余生的得偿所愿了。”

　　　　六王爷看看乐妃，反击皇上：“臣弟可没皇兄好福气，这乐妃肚子里的皇子，可是实实在在的，那些虚名不过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