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宫门不为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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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侪妃见她似有不悦之意，劝慰道：“妹妹何须在这名分上计较，你现下身子有孕，来日封贵妃，皇贵妃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乐妃言道：“姐姐，妹妹倒不是小心眼吃这份醋，只是妹妹听说这次的选秀全由皇后娘娘一人定的，太后竟然都未曾过目。”

　　　　侪妃笑道：“这又如何？她是国母，原本就有这个权力。”乐妃见她不在意，心里难免有了别的想法，也是，皇上对此也不曾说什么，而她得了六宫协理之权，倒也不会去计较什么了。她同侪妃说这些，侪妃心里还不定怎么嘲笑她小家子气呢。

　　　　侪妃见她不说话，有意缓解气氛：“妹妹倒也无须这般介意，虽然她们眼下风光入宫，可以后如何，还得看皇上的心意。妹妹眼下圣眷正浓，这未来的日子，还是妹妹好过些。”乐妃敷衍的笑了笑，不欲与她在这个问题上，再多做探讨。侪妃大约也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很快便带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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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真相

　　　　李诉权接手五王爷的案子不到两个月，各种证据竟然异常顺利的浮上水面。查办了吏部大人不说，就连涉案的几名大臣，也是很快便认了罪，各种证据都指向同一个人。李诉权拿着案折请皇上示下，他原以为皇上会犹豫，会有所顾忌，可皇上却是非常决断的给了他一道查封的圣旨。

　　　　李诉权已经在五王爷府外站了半个多时辰了，部下犹豫的上前进言：“大人，咱们有圣旨在手，干嘛不直接进去？”李诉权没说话，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他混到这个位子，经手的重案和命案，自然不在少数。没有一个案子像是这个一样这般让他心里慎得慌，就好像有人设了一个局，就等着他一步步的往前走。

　　　　部下见他没动静，看了看身后焦急的兄弟们，又继续言道：“大人，不管五王爷是不是真的有罪，这皇上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咱们也不能违抗圣旨啊。”李诉权转头看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让兄弟们进去吧。”部下见他终于松口，大喜过望的朝着身后挥手示意，李诉权又嘱咐一句：“先敲门，不准动粗。”部下小心翼翼的应下，动作轻了许多。

　　　　五王爷已经在大堂恭候多时，他见着李诉权进来：“在门口徘徊了那么久，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李诉权恭敬的在他面前行礼：“下官见过五王爷。”五王爷端起茶杯：“李大人不必这般客气，很快本王便是刑部大牢的座上客了。”

　　　　李诉权尴尬的赔笑：“王爷说哪里话，下官不过是例行。”话还没说完，五王爷便打断了他：“李大人，既然有旨意给本王，何必揣在怀里密不见人呢。”遇见这么上道的主，李诉权却不见得多高兴，他这时候才确认自己真的是做了别人的刽子手了。

　　　　五王爷神情冷淡，见着李诉权带来的人在府中各处查看，他还非常好意的指点道：“这书房和密室是一定要好好搜查的，你说万一里面有很多朝中机密呢，还有这府中的家丁和管事，也一定要好好盘问，万一有几个身份不明的人呢。你说是吧，李大人。”

　　　　李诉权愧疚的低下头，部下为首的人，快步而来，小声的在李诉权耳边低言：“大人，发现几个与上次常宁公主遇刺刺客身份有关的人。”李诉权看了看五王爷脸色，起身走向另外一个角落，同他嘀咕道：“怎么回事？”

　　　　部下回道：“我们的人想去书房查看，却被几个人拦下了。一时言语激动，动起手来时，无意间撕破了那几个人的衣袖，发现了与牢中刺客一模一样的印记。属下猜测，即便他们与那刺客不是一伙的，那也是出在同一个组织的。”

　　　　李诉权骂道：“不是说不准动粗吗？怎么还动起手来了？”部下无奈挠后脑勺：“大人，若不是府中家丁执意不让，属下也不会违背您的命令的。”李诉权没好气的看他一眼：“那书房进去了吗？可有查到什么？那几个人呢？有没有叫人好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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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真相

　　　　部下回道：“书房兄弟们正在查，人已经押在一旁了。”李诉权心里有火，朝着他喊道：“那还不快去看着。”部下溜得比来时还快，也不知道这大人吃错什么药了，从今天接到圣旨起，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这往常办别的案子，搜不到东西发火，这案子搜到这么多东西，还发火，真是大姑娘嫁人头一回。

　　　　五王爷淡然的叫他：“李大人，何必这么着急呢，这该搜的东西，自然一个都不会落下，你且安生等着吧。”李诉权眼下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件事情之所以这么顺利，无非是上面要动五王爷。五王爷怕是也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干脆坦然接受。反倒是他这个毫无关系的局外人，却是郁闷之极。

　　　　书房搜出来的东西，何其精彩，若是皇上在，这个案子恐怕都不用审，就会直接定了五王爷的罪。五王爷久坐，身子乏得很，见他终于搜查完，起身舒展四肢：“李大人，带路吧。”李诉权满腹心思的上前替他引路。到了刑部，李诉权让人好生送五王爷进去，他自己抱着那堆账本和信件直接进了刑部大堂，直到半夜才出来。

　　　　青玄宫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五王爷已经在牢里呆了三天。常宁公主自此大年初一去过一趟祥寿宫以后，再也没出去过。宫里因为年节和新人入宫，各处戒备森严，风影也没能找机会进来。

　　　　常宁公主服了药，正在殿中昏昏欲睡，栗梅散了随侍的宫人，想让她好好休息，突然屏风那里传来响声，常宁公主立刻就清醒了，栗梅蹑手蹑脚的过去，想打探一下情况，风影从屏风后出来，小声的嘘道：“是我。”

　　　　栗梅松了口气：“被你吓死了。”风影不好意思的笑笑，栗梅替他指明方向：“公主在殿中。”风影直接走过去，栗梅蹲下身子替他收好不小心撞倒的木架子。风影见桌上有备好的点心和茶水，打趣道：“外面斗得昏天黑地，你日子倒是逍遥。”

　　　　常宁公主清醒过来，把桌上备用的茶杯朝他推过去：“出什么事情了？”栗梅正好从里面出来，见状，机敏的替他添上茶水。风影喝了一口热茶，正色道：“倒还真有事，川渝楼的兄弟得到风声，李诉权三天前把五王爷送进了刑部大牢。”

　　　　常宁公主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风影放下杯子，言道：“半个月前，吏部大人和几名朝中大臣不是被李诉权办了吗？然后那几位大人手上的证据，正好不清不白的指向了五王爷，李诉权请了道圣旨，直接查封了五王爷府。”

　　　　常宁公主不解的说：“李诉权胆子再大，也不敢动五哥。这道圣旨，恐怕不是他请的吧？”风影解释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查封的那天，李诉权确确实实是拿着圣旨去的。这消息是他们刑部的人放出来的。”

　　　　常宁公主问他：“这次的事情，川渝楼的兄弟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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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真相

　　　　风影叹气：“你也知道，程奈一直在找我们的人，川渝楼的兄弟哪里还敢在京城晃荡，再加上李诉权这次的查封很是低调，五王爷的大门上可是一张官府封印都没有。要不是我们的人，见着五王爷的采办几天没出来了，也不会想到进去查看。”

　　　　常宁公主心急如焚：“这件事情，可有与何叔商量过？”风影无奈的看着她：“正是何叔让我来找你的。朝中形势复杂，咱们的人恐怕还插不上手，何叔的意思是，如果五王爷被判刑，他最多只能保证在刑场替他保住一命。”

　　　　常宁公主明白，韩氏一族虽然没了，朝中情形却依然不容乐观，前有七王爷虎视眈眈，后有朝中新起之秀，鱼龙混杂，就连皇上做事情，有时候也得顾忌一二。

　　　　常宁公主拢了拢衣衫，沉思道：“这圣旨毕竟是皇上下的，他想公事公办，无疑是在告诉朝中众人，他不会徇私舞弊，若是朝中有人肯在这时候踩上五哥一脚，他可能还会乐见其成。”

　　　　风影言道：“正是这个理，所以五王爷的事情，想要翻案恐有难度。”常宁公主言道：“以你们的势力，既然在朝政上无法帮他，那便如何叔所言，在刑场一定要尽力保他一命。”

　　　　风影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无论如何，川渝楼的兄弟都会尽力。”常宁公主忽然想起一人来：“对了，程奈不是经常出入五王爷府吗？此次的事情，他可有涉入？”

　　　　风影答道：“说起这件事情来，倒也真是奇了怪了。据刑部大牢的牢狱说，当日从五王爷府带走的人，除了五王爷，便是几个和当日刺杀你的刺客有同样身份证明的人。并未见到程奈。”

　　　　常宁公主问道：“同样身份？在国寺时，并未发现他们身上有什么印记啊？”风影解释道：“牢狱说，原本也是什么都没有，正发愁无法确认刺客身份。却没想到在用沾了药粉的链子打过以后，这印记便自己出来了。那日查府，被抓的那几个家丁，也是因为和刑部的人动手撕破了衣袖，不经意间露出了印记。”

　　　　常宁公主摇摇头：“不对劲，那几个家丁明明知道李诉权带人是去查证据的，怎么可能还主动和刑部的人动手，让自己被抓进去呢？”风影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几个家丁是故意与刑部的人打架，然后又佯装被撕破了衣袖？”

　　　　常宁公主反问他：“不然呢？你认为是巧合吗？如果他们真的是刺客的同伙，要做的，应该是隐藏身份。而不是主动献身。”风影认同的点头：“有几分道理，可是，你认为上次刺杀你的主谋，真的是五王爷吗？他不是与你一向交好吗？怎么可能雇凶杀人呢？”

　　　　常宁公主言道：“我没说主谋是五哥，我的意思是，家丁故意让自己被抓，就是想让人觉得五哥是凶手。”风影问道：“也就是说，这件事情除了皇上，也许还有其他的人在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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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真相

　　　　常宁公主言道：“那几个人的身份，你可有去查过？可是程奈的人？”风影说：“不是程奈的人，他身边的人大多数去了西索国，剩下的之前都藏在五王爷府，自从五王爷出事之后，便都散在了江湖里。西索国去向的，东意已经去查了。散在江湖里的，川渝楼的兄弟在查。”

　　　　常宁公主终于捋出一丝头绪：“这么说来，查清楚那几个家丁的身份才是关键。”风影猜测道：“你说，会不会七王爷也参与了这件事情？”常宁公主肯定的摇摇头：“不会，他要是想动五哥，一来没理由，二来吏部大人是他的人。他没必要搭上自己的人。”

　　　　风影吃惊：“吏部大人竟然是他的人，皇上这一招还真是高明，一石二鸟。”常宁公主嘱咐道：“除了保护好五哥的安全，顺便去查清楚那几个家丁和刺客的身份。上次，我以为是程奈的人，便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这个局，从很早之前便开始了。”

　　　　风影想起了什么，言道：“说到程奈，我想起一事。前些日子，去和玉楼喝酒，正好碰上了绮珑坊的人，那人醉言之下说，洛闵在他们坊下了一道交易，等朝中亲贵下狱，便把皇上的心腹送进刑部。他当时没说名字，我也没注意，直到五王爷下狱，我们盯在西铺的古董店便再也见过程奈，我才反应过来，洛闵要找的人，恐怕就是程奈。”

　　　　常宁公主与他对视：“这么说，程奈已经消失了？”风影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等等，洛闵让绮珑坊的人把程奈找到之后，送进刑部大牢，这个意思也就是，皇上想除了程奈？可是为什么，如果要是想定五王爷死罪，让他彻底翻不了身，以眼下的证据，分明已经够了。”

　　　　常宁公主也不明白，程奈是皇家暗卫，除了保护皇上的安危，朝中任何事情都不会参与的。上次见到程奈，她不过是想皇上刚登基，需要一个心腹帮他完成刺杀这件事，可是现在看来，皇上是想连程奈一起解决，所以才把他拖下水。

　　　　风影前脚刚走，贺延寸后脚就进来了。常宁公主勉强稳住神色：“你怎么来了？”贺延寸仔细打量她：“有事同你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常宁公主解释道：“你若是像上次一样，半夜前来，我倒也没这么怕了。大白天的，你就开始翻墙，我能不怕？”

　　　　贺延寸笑道：“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要是被人撞见，我就直接请旨赐婚。”常宁公主娇嗔的说：“没正形。”贺延寸温柔的笑，无意间瞥见桌上的茶杯，问道：“方才有人来过？”

　　　　常宁公主愣住，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旁候着的栗梅接上话：“是皇后娘娘，见着公主一直称病，所以前来瞧瞧。”贺延寸点点头，倒也没怀疑，她与皇后感情深，常来常往，倒也正常。

　　　　栗梅上前将茶杯端走，又重新沏了一壶茶，拿着新的杯子，替他满上，然后带上门，悄悄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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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心机

　　　　贺延寸此次前来，也是想同她说五王爷的事情。常宁公主听见他提起那几个家丁，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不知那几个人，与刑部大牢的刺客是什么关系？”贺延寸倒是坦诚：“那是程奈去找的绮珑坊死侍。”

　　　　常宁公主心上一凉，如此说来，便是毫无破绽了。贺延寸见她面色不对，心知她担心五王爷，却也不得不将事实将于她听：“这件事情是皇上主导的，我即便想插手，恐怕也没多大作用。无非是在最后的结果上，劝皇上留五王爷一条性命。”

　　　　常宁公主想起三司会审的事情，问他：“如果三司那边查出是有人栽赃陷害，可还有希望？”贺延寸摇摇头：“虽然三司独立于皇权之外，但皇上恐怕也是料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个案子，会直接在刑部定案。”

　　　　常宁公主想起嘱咐风影的事情，她并不打算把贺延寸牵连进这个案子里，她说：“五哥的事情，你便查到这里吧。剩下的，我不希望你卷进来。”贺延寸担忧的看着她：“你是想自己去找皇上吗？”

　　　　贺延寸并不知道常宁公主打算在刑场截囚，还以为她是想去找皇上求情。常宁公主点点头：“说到底，他是我五哥，用皇室宗亲的身份求情，总比你一个重权在握的臣子去。”贺延寸言道：“也是，若是我去了，别人只会以为我与五王爷多有来往，于他而言，反倒不利。”

　　　　常宁公主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五王爷定罪，她忽然对皇上一定要动五哥的原因，起了好奇心，她说：“你有办法带我进刑部大牢吗？我想去见见五哥。”贺延寸蹙眉：“我倒也不是没办法，可是这件事情有多严重，我想你应该清楚。”

　　　　常宁公主直视他：“我知道，如果被人发现还会连累你。”贺延寸解释道：“我倒不是怕被你连累，我只是担心你。”常宁公主郑重的说：“延寸，请你帮我这一回，我一定要见见五哥。”

　　　　贺延寸听见她叫他的名字，知道她意已决，贺延寸言道：“刺杀一案，齐子都与我都是证人，想必不出三日，李诉权必然传唤，倒时候，我让徐潮假装去刑部大牢截狱，等把人引开，就让簿完带你进去。不过，徐潮最多只能拖上半柱香的功夫，时间一到，你一定要出来。”

　　　　常宁公主感激的看他：“谢谢。”贺延寸说：“你且安心些，虽然此事在朝堂上，我已经插不上手，但我会想其他办法的。”常宁公主思绪万千：“现在想来，五哥提前把夫人和一双儿女送走，怕是已经早就想到这个局面了。”

　　　　贺延寸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试探的问道：“除夕那夜，你可还记得什么？”常宁公主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我可曾做了什么失态的事情？那日酒喝多了，实在不记得了。”

　　　　贺延寸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没什么，不过是随口问问。”常宁公主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自己醉了耍酒疯，让他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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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心机

　　　　李诉权看完案子的卷宗，心中疑虑更甚，太天衣无缝了。一环扣一环，让人毫无招架之力。李诉权紧锁眉头，看上去心思重重，师爷在一旁替他记录案情：“大人，按照目前的人证和物证来说，五王爷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您何必不断重新翻查这些东西呢？”

　　　　李诉权没说话，师爷继续劝道：“只要现在大人您去皇上那里呈上案折，这个案子便是了了。这兄弟们都说，自从抚远将军府一案后，又历经了年节的例案审查，眼下好不容易可以快点结案休息。大人，您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啊。”

　　　　李诉权呵斥道：“胡闹，朝中大事，岂可儿戏？这些东西，你且好好记着。”李诉权一脸不满的朝着内堂而去。师爷被他吓得笔都差点握不住。早知道李诉权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敏感，他便不来劝了。白白挨骂。

　　　　李诉权在内堂心烦意乱的走来走去，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怎么着都不得劲。直到他踏入刑部大牢，站在五王爷面前。他才觉得心里的气顺了一点。衙役被他打发走了，李诉权推开开了锁的牢门，恭敬的朝着坐在角落闭目养神的五王爷行礼。

　　　　五王爷睁开眼，笑道：“稀客啊。李大人这是来审本王的。”李诉权面色忧容：“下官不敢，下官一事不解，还请王爷指点迷津。”五王爷漫不经心的说：“大人现在已经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了，有什么迷津也当去请教交好的洛闵，何须来狱中找本王这个阶下囚。”

　　　　李诉权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头：“王爷，下官虽然为官多年，见识过许多荣华富贵，但是，却从来不敢忘记自己的本心，不敢忘记王爷的救命之恩。下官如今不得不守忠义，是因为王爷告诉过下官，人生在世，唯有此物，才是引路的明灯。”

　　　　五王爷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既然大人未曾忘记本心，那边按照本心的意思去做便是，何须苦恼？”李诉权抬起头，直视他：“可如果，本心和忠义不能两全之时，下官又该如何去选择呢？”

　　　　五王爷轻笑：“你到还算是个聪明之人，这么快便发现了。”李诉权神情激动：“王爷，此等关乎性命之事，您怎能看得如此轻便？”五王爷收起笑意：“你既然发现了，也应该明白本王肯主动走近这个牢笼意味着什么。”

　　　　李诉权想劝他：“可下官既然知道了真相，又岂能违背本心，替皇上冤枉一位无辜之人。”五王爷提点道：“李诉权，你要明白，本王告诉你的忠义，是忠君爱国，而不是拿来去救一位将死之人。”

　　　　李诉权不解道：“王爷，下官的本心，是想让世间再无冤假错案，可下官眼下所为，正是在抹杀这份本意。”五王爷同他争辩道：“这份本意是好的，但是它不该掺杂你的私心，不能因为这位下狱之人与你曾经关系匪浅，便违背了忠义的道理。你想要继续执行自己的本心，有时候，就不得不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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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心机

　　　　李诉权眼里泛起雾气，沉重的喊道：“王爷。”五王爷站起身，背对着他：“李诉权，既然本王对你有救命之恩，而你也愿意知恩图报，那你便听好了，从今日起，快速结案。不得深究其中缘由。你这一生并未看到什么真相，你现在看到的就是真相。”

　　　　李诉权看着他的逆光的背影，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久久未起，他用饱含不舍的语气说：“下官谨遵王爷旨意。”

　　　　李诉权去狱中见过五王爷之后，第二天刚下朝，便传唤了贺延寸和齐子都。

　　　　贺延寸倒没什么，不过是例行询问了几句，问完人便走了，齐子都做为护送使臣，倒是一直在同他言明案情。狱中衙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人，不好了，有人劫狱。”李诉权让师爷继续问齐子都，自己带着大堂许多人赶往牢狱。

　　　　李诉权心中其实很纠结，一方面他希望五王爷能在劫狱之下，顺利逃脱，以免被人诬陷。另一方面，他希望五王爷还能好好呆在狱中，不然丢失犯人的罪名扣下来，他们刑部的人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劫狱的人与他们在牢狱前纠缠了不过半柱香之久，见始终没有入门之法，便全数撤离。等李诉权带人去狱中查看之时，五王爷正好好的端坐在狱中。李诉权说不上心里开心又失落的情绪，他心里很是复杂。

　　　　一炷香前，贺延寸得了刑部传唤的旨意，便让簿完去青玄宫把人带出来。簿完心里其实很不顺意，这件事情贺延寸要冒多大风险，他相信常宁公主比他更清楚。所以他没什么好态度，到了牢狱大门，他便不耐烦的说：“你自个进去吧。只有半柱香，别忘了。”

　　　　常宁公主见人心切，没工夫同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道了声谢，便快步进去。皇室宗亲的待的牢狱与其他人不一样，常宁公主很快便找到了五王爷，看见这地方的阴冷潮湿，以及墙上挂着的各种刑具，她的眼泪一下子便掉了下来：“五哥。”

　　　　五王爷听见熟悉的声音，猛地起身回头，诧异道：“宁九妹？你是如何进来的？”常宁公主小声哭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