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宫门不为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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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那个账本现在在谁手里？”簿完言道：“在徐潮手里。他原本是想去查翎舫的走私，却没想到在翎舫外撞到了齐子都身边的福恩，徐潮见他东张西望，神情不安，便让人在主街后巷劫了他，然后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账本。更惊奇的是，洛闵的人也在跟着他。”

　　　　贺延寸挑眉：“皇上对七王爷戒备已久，洛闵的人在也是正常。我倒是奇怪另外一件事，自从抚远将军府一案，玫嫔被皇上冷落数月已久，侪妃反倒青云直上，还得了六宫协理之权。而她弟弟齐子都却在替皇上的死对头七王爷卖命。这对姐弟当真是有趣得很，也不知道侪妃她那胆小怕事的父亲，究竟该帮谁？”

　　　　簿完嘲笑道：“与其说这对姐弟有趣，倒不如说皇上心思难猜，他让洛闵的人跟着翎舫，想必也知道了齐子都的主子是谁，他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后宫重用侪妃，咱们这位皇上怕才是真正的狐狸。”贺延寸轻笑一声，算是认同他的调侃。

　　　　簿完神色认真起来，提点他：“还有一事，据京中线人说，前几个月，有人去十一王爷府提醒过十一爷，让他和七王爷在翎舫一事上，断掉关联。十一爷当场大怒，把人打了出来。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想着是有人挑拨离间。可是自从徐潮拿到这个账本开始，我便觉得不对劲。”

　　　　贺延寸神情严肃：“如此说来，京中便是有人要保他了。”簿完刻意把眼神往某个方向瞟了瞟：“京中除了她，恐怕在没有一个人会如此心疼十一爷了。”贺延寸听着他的言外之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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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故人

　　　　簿完意有所指：“我觉得，这位公主，恐怕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的保护，也许于她而言没有那么重要。”贺延寸不说话，任由他继续，簿完也不客气把自己的怀疑全都说出来：“你想想，上次她单枪匹马被程奈围住，那般的镇定，这该是一个深宫公主该有的反应吗？”

　　　　簿完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还有，在客栈时，她与泫衣的争吵未必太巧了，以你对她的了解，应该也知道，她未必是个娇蛮公主，怕是故意借机出去。而且那天她说，她是去简膳阁了，可是那天是宛若格格的生辰，简膳阁的掌柜早在几天前便进宫了，她又如何去了简膳阁买到糕点呢？这些事情，贺大哥，你心里没有一点怀疑吗？”

　　　　贺延寸心里当然有过怀疑，而且这份怀疑一直在加深。七王爷真要下毒为生母报仇，怎会不直接要了她的命，还给她机会慢慢调养。五王爷出事的时候，她虽然着急，可是并没有急病乱投医，看上去像是另有一番计划似的。五王爷的处置下来以后，她的表现才像是一个妹妹该有的表现。

　　　　簿完意味深长的说：“贺大哥，不是我要挑拨离间，只是既然你心里也有怀疑，还是查清楚比较好，事隔经年，人能发生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何况她一直在皇城中，能接触到的阴谋诡计，绝对不止这一点。”

　　　　贺延寸不悦的打断他：“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除了大晋的安危，无论她成了什么样的人，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对她有戒心。”簿完无奈的说：“你若执意，那我便也没什么好劝的呢，只是最后提醒你一句，皇上夺位之时，她可是也曾参与其中，并且全身而退。”

　　　　箴劭替常宁公主引路，簿九大公摆好了棋局等她。常宁公主上前见礼：“见过九皇叔。”簿九大公双手合十，喃喃道：“罪过，老僧遁入佛门已久，早已舍弃世间俗称，施主还是直呼老僧名号便好。”

　　　　常宁公主请罪：“是小女子疏忽了，还请簿九大公勿要见怪。”簿九大公请她坐下，客气的说：“无妨。”箴劭替他俩泡好茶，带上门恭敬的出去了。常宁公主松了一口气，在他面前端着架子，她也实在是难受。

　　　　常宁公主直言道：“九皇叔，你胆子也挺大的，敢把箴劭养在国寺。”簿九大公蹙眉：“施主，此话何意，老僧听不懂。”常宁公主见他装模作样，心里好笑：“九皇叔，你这副正经的模样骗骗你的弟子便是，合欢自小还和你去御膳食偷过先太后的糕点，你这。”

　　　　常宁公主还未说完，便被簿九大公粗暴的打断：“胡闹，老僧岂是这么不正经的人。”常宁公主轻笑，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是，是，是小女子胡闹了，怎么玷污簿九大公的名号。想必去珍宝局拿玉钗调戏宫女的事情，你也不记得了。”

　　　　簿九大公面色涨得通红，不知道她下一句又会说什么惊人之语，赶紧妥协：“好合欢，九皇叔这不是许久不见你，想和你开个玩笑嘛，这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咱们下次便不要提了，这谁都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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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故人

　　　　常宁公主正色道：“箴劭的身份，皇兄知道吗？”簿九大公摇摇头：“除了你我，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常宁公主劝谏道：“把他放在皇城之中，并未上上之策。若是被人知道，他的行踪，以你的身份，也未必能护得住他。”

　　　　簿九大公忧思：“这一点，我自然清楚，其实让他远走高飞，也未必是个好主意，江湖之中，也有不少眼线，再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才那么一丁点，我又如何舍得让他被人送走。”常宁公主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打转：“我曾问过他出身的事情，箴劭看上去很是平静，似乎有一生在此终老的打算。”

　　　　簿九大公替她再添满杯子：“以后会不会有变数，我难以预料，但若我还在，他便不会改了心境，也不会自投罗网。”常宁公主言道：“如此便是最好，京中知道这件事的，已经是屈指可数了。只要他不回京，这件事就不会再有人提起。”

　　　　簿九大公叹息道：“当年为了他和他母妃，多少人丢了性命，我自然不会辜负这些人的牺牲。”常宁公主另起话头：“你对西索国的金祀家族了解多少？”簿九大公审视她：“合欢，你想做什么？”

　　　　常宁公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把所有情绪隐藏起来：“没什么，只是听闻皇兄有彻底结束两国交战之意，想起你曾在西索国逗留数月，想必应当有所接触，问问而已。”簿九大公怀疑的目光并未就此减少：“合欢，朝政之事，皇叔还是劝你少打听为好，女子一生最后的归宿，都是嫁个好人家。”

　　　　常宁公主明白他为何这般介怀她关心朝局，并未出言反驳，只是不再问他这些。一盘棋下到最后，两人平手，常宁公主看看天色，起身告辞：“我已经接到了皇兄的旨意，今日便会前往皇陵替太后守陵三月，此次一别，怕再难与皇叔相见，还请皇叔多多保重。”

　　　　簿九大公起身送她：“合欢，皇叔希望你安宁快乐，有些前人的纷争，便像箴劭一样，让它过去便是。”常宁公主笑了笑，并未应下。从她答应何单游卷进幽浅谷的家仇国恨开始，她便没了退路。

　　　　常宁公主启程去皇陵，由簿完送行。贺延寸直接回京复命交接。临行前，贺延寸在国寺正殿前问她：“合欢，你可有什么事同我说？”常宁公主心中一颤，她不知道贺延寸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常宁公主镇定的说：“此去一行，愿将军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簿完看着她的讳莫如深的样子，心中冷笑，贺延寸不过要她一句实话，要她一个坦诚相待的态度，可是常宁公主却是把所有事情都三缄其口，说到底，这个女人不过是想利用贺延寸罢了。当真是可惜了贺延寸一片用心良苦。

　　　　贺延寸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翻身上马，决绝离去。常宁公主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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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故人

　　　　簿完把常宁公主送到了皇陵，迫不及待的走了。大约他也是打从心底里不喜欢她，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肯跟她说，常宁公主也没心情想这些，越接近皇陵，她心里越乱。

　　　　十四爷不过才十来岁，正是孩童年纪，又不曾有宫中规矩约束过，见着她倒是真心喜欢。一路上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个不停，随侍的嬷嬷怕常宁公主生气。几次想把十四爷从她身边牵走。常宁公主伸手抱起他：“无妨，难得有机会和十四弟亲近，我这当姐姐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嬷嬷见她性子随和，脸上的担忧明显少了些，常宁公主刚到，先去祭拜了先帝和太后，再去的吴氏坟前。常宁公主跪着一边点上香，一边同她说话：“娘亲，我选了一条最危险的路，我不想牵扯到贺延寸，纵然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也不得不和他分开，若是他知道我的身份，只怕是会大军挥进。”

　　　　常宁公主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其实我最怕的不是和他成为敌人，而是我怕他觉得我一直在利用他，一直在骗他。他会觉得我这样的女人，为了权势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凄惨的笑道：“娘亲，你不知道，这些日夜里我有多害怕。”

　　　　十四爷远远的站着，看着她哭得那般伤心，很是不解：“嬷嬷，漂亮姐姐怎么了？”嬷嬷解释道：“她失去了自己的娘亲，所以很难过。”十四爷蹙眉：“娘亲？嬷嬷，那我的娘亲呢？”嬷嬷愣了一下，选择闭口不言。

　　　　十四爷之所以在皇陵长大，也是因为他母妃是罪人之女。这个问题一旦提起，不过也是勾起他的伤心事罢了，既然他不记得，她又何必主动去提醒他呢。

　　　　三个月，如白驹过隙，常宁公主再次站在青玄宫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起十四爷送她时的嚎啕大哭，常宁公主竟然有几分想念，当真是个孩子，对于感情，那般纯粹。

　　　　栗梅听闻她回宫，泪眼婆娑的快步跑出来：“公主，奴婢还以为您不要我了。”常宁公主笑着摸摸她的头：“傻丫头，本宫这不是回来了吗？”栗梅担惊受怕的说：“以后不管您去哪里，都不准抛下奴婢。”常宁公主没说话，只是怜惜的看着她。

　　　　栗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心生不安，怯怯的叫了一句：“公主？”常宁公主神色难明，抬头看着青玄宫的匾额：“陪我去趟月华宫。”栗梅见她神色不对，不敢再问。扶着她往月华宫的方向而去。

　　　　吴氏去了以后，常宁公主再没有进过月华宫。栗梅上前替她推开门。常宁公主停住脚步，嘱咐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人进去便是。”栗梅应下，常宁公主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此次回来，明显不对劲。

　　　　满园荒芜，曾经的繁华和热闹，如同一场幻梦。常宁公主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她与母妃在院中嬉闹的情景，现在物是人非，此地再无人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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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责罚

　　　　常宁公主回宫不过两日，宫中便流言四起。尽管皇后动怒，下旨处置了几个乱嚼舌根的宫人，却也没能阻止流言的散播，栗梅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常宁公主倒是气定神闲的在玉壶堂与玫嫔对弈。

　　　　玫嫔心思通透，故意假装闲谈道：“常宁公主心性当真是不错，纵然外头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您还能这般云淡风轻。”常宁公主抬眼看她：“娘娘以为如何？本宫是该大发雷霆，还是去皇兄哪里告状？”

　　　　玫嫔噗呵一笑：“常宁公主说哪里话？皇上在青玄宫外站了半个多时辰，您都不愿意见他，又怎么会为了此事去找他。”常宁公主神情转冷：“娘娘消息倒是灵通的很。”玫嫔自知失言，赔笑道：“嫔妾不过是听闻，是失了分寸，还请公主勿要见怪。”

　　　　常宁公主把手松开，任手里的棋子掉在棋盘上，打乱了这盘即将胜利的对弈：“光听闻有什么意思，不如自己站在高处，让人主动前来言说。你说是不是，玫嫔娘娘。”玫嫔何等聪慧之人：“可惜嫔妾身单力薄，恐难登高位。”

　　　　常宁公主拿着帕子擦手：“罪人之后，尚且翻身成为了主子，娘娘为此事如此尽心尽力，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不平衡吗？”玫嫔苦笑：“嫔妾哪里敢有什么不平衡，不过全都是皇上的意思。”

　　　　常宁公主把帕子丢在地上：“本宫倒是能帮帮玫嫔娘娘，就是不知道玫嫔娘娘愿不愿意帮帮本宫。”玫嫔盯着地上的帕子，意味深长的说：“公主开口，嫔妾哪敢不从，只是婧贵人记挂着她姐姐的事情，处处刁难嫔妾，嫔妾纵然想帮，也是自顾不暇，还请公主体谅嫔妾。”

　　　　常宁公主嘴角勾起一个笑：“皇兄想和本宫说的话想必会有很多，有些事情，本宫提上一两句也无妨，不过玫嫔娘娘，恐怕还忘了一个人，容贵人被降了位分，想必也没给娘娘好脸色看吧。”

　　　　玫嫔蹲下身子捡起帕子，递给栗梅：“嫔妾处境艰难，还请公主多多照拂，但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公主尽管开口便是，嫔妾定当尽力。”常宁公主见她上道，倒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以婧贵人眼下的盛宠，本宫怕也只能帮得了玫嫔娘娘一时，不过，本宫倒是可以为玫嫔娘娘在这位分上再进一步，日后的造化，便是娘娘自己自求多福。”

　　　　玫嫔见她松口，脸上的欣喜显而易见：“公主肯这般提携嫔妾，当真是嫔妾的福气。”常宁公主正色道：“玫嫔娘娘不急着谢，还有一人，本宫想帮玫嫔娘娘除了她，还要劳烦玫嫔娘娘多多配合才是。”

　　　　玫嫔好奇的问道：“公主，想如何处置？”常宁公主示意她附耳过来。两人低声浅语一番，玫嫔得了指示，紧张又兴奋。栗梅担忧的说：“公主，这位玫嫔娘娘当初出卖起韩氏来，可是丝毫未曾手软。”常宁公主言道：“本宫看中的，便是她的心狠手辣，为求上位，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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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责罚

　　　　玫嫔自从抚远将军府一案后，虽然在这位分上晋升了，可在这宫里的份量却渐渐不如从前。就连现在被降为贵人的容贵人，也是对她横眉冷眼。常宁公主正是看中了她此时在宫中的孤立无援，玫嫔那么急功近利，怎么可能安分下来。常宁公主给她抛出橄榄枝，不管真假，她都只会相信。

　　　　流言已成鼎沸之势，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此时容贵人的父亲郁大人在此事上再添一道石锤，他眼下的人，亲眼见到常宁公主回宫之时，身边跟着一个男子。两人举止亲密，全是越轨之举。

　　　　皇上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郁大人振振有词的请皇上处决常宁公主。以正宫风。皇上难堪之极。郁大人却穷追不舍，簿完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愿意见着她出事，她若出事，贺延寸在边境如何能安。簿完出言相帮：“启禀皇上，流言终究是流言，岂可当真用来处决皇室宗亲。”

　　　　皇上对常宁公主背后的势力耿耿于怀，此时其实是个好时机。趁机打压一下常宁公主。但洛闵瞧着他脸色不对，显然更看中自己的颜面。对着郁大人发难：“郁大人，敢问您可有亲眼所见？那男子为何人？身形如何？”

　　　　郁大人也不傻，知道他是要对证：“此人已经被臣扣下，随时可查证。”洛闵进言道：“皇上，既是如此，那便容臣前去查问一番，看是否有人故意陷害，好还常宁公主一个清白。”皇上沉着脸点点头。

　　　　容贵人不过是斥责了玫嫔几句，便正好被常宁公主撞上了。一连几次刁难，容贵人心生不满，觉得常宁公主碍眼多事，想着自己出身高贵，而她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公主，便想让父亲在前朝参她一本，看谁还敢跟她作对。

　　　　流言中的男人，自然是郁大人提前找好的，洛闵再怎么问，他都一口咬定是常宁公主借着自己的权势强迫他屈服于她。簿完闻言在朝中哈哈大笑：“郁大人，你要找人诬陷，也要找个身家清白的。”

　　　　郁大人恼羞成怒：“你这话什么意思？本官还能故意为难常宁公主不成。”簿完正色道：“故意为难称不上，可你想要常宁公主永远开不了口是真。”郁大人被点中心事，有些心虚：“胡说，本官与常宁公主有何冤仇，本官不过是按照大晋律法，以律谏言罢了。”

　　　　簿完从怀里拿出一本账本和一个官印：“这个东西，想必郁大人你不陌生吧。”郁大人方寸大乱，却强装镇定道：“本官从未见过。簿大人何必为了帮常宁公主，拿着这等莫须有的东西来诬陷本官。”

　　　　簿完翻开账本，摊开在众人面前：“此物，乃是从郁大人府上的总管身上搜查出来的。他因为在外面欠了赌债，所以动了底下人送个郁大人的分红，又怕郁大人知晓，所以偷偷改了账本。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不料还是被发现了。所以他只好一路仓皇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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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谈判

　　　　郁大人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七王爷。七王爷视而不见的和十三爷低声谈笑风生。郁大人心里叫苦，面上却还要装作镇定自若。簿完步步紧逼：“郁大人，若不是您对着那总管穷追猛打，他也不至于冲撞了常宁公主回宫的御驾，您私底下的勾心斗角，也不会被人发现，您说，这算不算天道好轮回？”

　　　　郁大人装糊涂：“簿大人仅仅凭借着这些伪造的物证，便想构陷本官，当真是荒唐。”簿完义正言辞道：“本官自然不敢只拿着这点东西，就在皇上面前揭穿你。你那总管，现下正押在刑部大牢。辛苦李大人连夜审问，查出你藏在西城宅院里的无数金银和往年收受贿赂卖官的证据。本本都有你郁大人的亲笔。”

　　　　郁大人惊恐的跪下，矢口否认道：“皇上，臣冤枉啊。”簿完把账本和官印摔在他面前：“郁大人还有脸喊冤，被你卖官而错失良机的无数寒窗苦读之人，何其冤枉？皇上准你拟朝中职位空缺之责，可你竟然以权谋私。真是辜负皇上一片信任。”

　　　　郁大人连连叫屈，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皇上见此大怒：“放肆，朕前些日子才查办了吏部，你们竟然还不知道收敛，当真是大晋的耻辱。”簿完上前请旨：“启禀皇上，李大人与臣已经将郁大人的罪证呈报给丞书苑，静待处置。臣见洛大人公务繁忙，久久未批，恳请皇上准臣为洛大人分忧，将此案交予臣来查办。”

　　　　皇上看了一眼洛闵，沉默不语，等着洛闵自己出来跟簿完争权。洛闵很不想趟这滩浑水，但碍于皇上的脸色，对着簿完反驳道：“臣虽然俗事繁多，但并不会耽误朝中大事，郁大人的事情，就不劳簿大人操心了，丞书苑会办得干干净净，绝不会落人口舌。”

　　　　簿完想要争辩几句，皇上见势咳嗽一声，言道：“洛闵，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人白白毁了常宁公主清誉。”簿完见皇上偏帮与他，终究是把话咽了下去，郁大人的位子关系朝中职位变动，皇上戒心那么重，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插上一手。

　　　　郁大人的案子审起来倒是快得很，簿完和李诉权把人证物证一交接完，不到三日，此案便可结案。因为郁大人是缊亲王的长子，其夫人又是和太后出自同一族，皇上倒也没重罚，不过是打发他去荒野之地当县官。也算是照拂了。若是他人出身，恐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容贵人没了母家势力，皇上自然再不会多看她一眼，她虽然未降位分，恐也是再难有出头之日。玫嫔心情大好。特意给青玄宫送了一份香料。算是谢礼。常宁公主拿着香料盒把玩了一番，便让栗梅给皇后送过去，顺便传话，说她晚膳在明粹宫用。

　　　　栗梅近来猜不透常宁公主的心思，这次守陵回来，她觉得常宁公主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有什么事情，她都避之不及，可是现在，她似乎想要在这前朝和后宫都掀起什么风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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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谈判

　　　　皇后在明粹宫恭候多时，常宁公主姗姗来迟：“抱歉啊，姐姐，路上遇上了乐妃说了会话，这就给耽搁了。”皇后笑着上前迎她：“无妨，难得你肯来见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常宁公主略带歉意的说：“是我心情不好，不想见人，让姐姐担心了。”

　　　　皇后与她一同坐下：“知道你伤心，姐姐也不敢去打扰你，你自己能慢慢好起来，也算是过去了。”常宁公主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问向含云：“今日让栗梅送到含云姑娘手里的香料，可有什么问题？”

　　　　含云上前回话：“一切正常，并未发现什么。”含云的母亲是皇后母家府里专调香粉的，含云耳濡目染自然也有这等功力。常宁公主挑眉，浅浅一笑：“本宫身边用香料之人甚少，含云姑娘若是不嫌弃，那便收着用吧。”

　　　　这个香料里有许多名贵之物，旁人看不懂，她却是清清楚楚的，含云高兴的说：“谢谢公主。”常宁公主看着皇后，言辞恳切道：“还请姐姐帮我一个忙。”皇后一头雾水，见着她认真的样子，问道：“妹妹，可是有什么大事？”

　　　　常宁公主言道：“我曾与玫嫔有过一个交易，她帮我完成之后，我答应帮她在妃位上再进一步。此时该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所以还请姐姐借凤玺一用。”皇后躇踌道：“不是姐姐不想帮妹妹，只是皇上素来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