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宫门不为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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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问她：“怎么这个时候进宫了。”常宁公主回道：“来看看皇后，顺便来找皇兄求个旨意？”

　　　　皇上好奇的看着她：“什么事？还值得你亲自进宫？”常宁公主言道：“就是臣妹身边的一个丫头和守宫城的李诤好了，来请道旨意。”皇上有些不解：“虽然是你身边的人，但这赐婚。”常宁公主知道他担忧的是什么。言道：“倒也不是臣妹小题大作，只是这丫头与我一起长大，若是草草了事，总归是不好。再说她又是皇兄认识的人。”

　　　　皇上一听她说自己认识，倒是来了兴趣：“不知是哪位丫头这般幸运？”常宁公主笑言道：“是栗梅。臣妹已经请皇后把她收为义妹了，不想她以侍女之身嫁过去，遭人非议。”皇上点点头：“那丫头对你素来忠心，又是从宫里出来的。倒也是与常人不同些，罢了，到底是一桩喜事，朕便允了吧。”

　　　　常宁公主高兴的说：“那便多谢皇兄成全了。”皇上淡然道：“无妨，不过是成人之美，安培生，让内尚府送些东西去李诤府上，算是朕赐给他的新婚之礼。”常宁公主小坐片刻，顺道去明粹宫走一趟。

　　　　皇后不肯服药，含云劝了许久都没用，见到常宁公主进来，大喜过望。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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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婚事

　　　　常宁公主接过药碗：“姐姐不肯吃药，这病如何痊愈？”皇后笑得惨淡：“痊不痊愈又有什么关系？这后宫的夜那么长，宫里的女人那么多。”常宁公主见她似乎心有怨恨：“姐姐，对瑶青县一事耿耿于怀？”皇后闻言，抬头直视她，正准备说话，看见含云在旁，于是换了话题：“你今夜怎么进宫了？”

　　　　常宁公主以为她是不想提起伤心事，便未多言：“找皇兄求个赐婚的旨意。”皇后握住她的手：“为了栗梅。你也是尽了心力了。”常宁公主笑言道：“我只有这么一个贴心的丫头，她的终身大事，我要是不上心，她岂不是太过委屈。”

　　　　皇后让含云进去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含云把盒子呈给皇后，皇后接过放在桌上，打开盒子：“这是内尚府年节时贡的，用羊脂白玉做的玉兰钗，算是我给栗梅的贺礼。她的婚事，我便不去惟苓府了。”常宁公主拿起那对玉钗，细细的打量：“内尚府近年来做事倒是上心，这个材质，怕是整个后宫就姐姐这里独一份吧。”

　　　　皇后娘娘夸赞道：“你这眼光还真是毒辣，一言便料中了。”常宁公主小心翼翼的把玉钗放进盒子里：“难为姐姐舍得，先替栗梅谢过了。”皇后言道：“她已经是我妹妹了，哪有什么舍不得之说。”

　　　　天色渐晚，常宁公主不便久留，小坐片刻，便要告辞。皇后拉住她，煞有其事的说：“妹妹，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姐姐请你对含云多加照拂。她虽然性子骄纵了些，但自小与我一起长大，你就当帮帮姐姐。”常宁公主有些不悦：“姐姐说什么呢，你这病不过是心火，过些日子便好了。”

　　　　皇后故作轻松的笑道：“姐姐，这不是开个玩笑吗？我帮了你的侍女，也想请你帮帮我的侍女，省得白白被你占了便宜。”常宁公主没好气的看着她：“姐姐，这种话就不要来吓我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含云的。”皇后让人好生送她出去。

　　　　常宁公主去承乾宫请旨之后的第六天，栗梅和李诤就大婚了。旁人以为这道赐婚只是为了增添荣光。只有常宁公主心里清楚，她是想让栗梅和李诤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而避免让人非议她用侍女来拉拢李诤。

　　　　风影在茶楼找到常宁公主的时候，她正对着窗户外面的池塘出神。风影拍了她一下：“怎么了？舍不得栗梅啊？”常宁公主被他打断思绪，想起那天晚上进宫回府的时候，栗梅跪在她书房，求她不要把自己赶出惟苓府。

　　　　常宁公主笑着扶起她：“傻丫头，你终归是要嫁人的。我已经和皇兄有了约定，当然不能连累了你。”栗梅满脸泪水，哭得梨花带雨：“我不要，公主，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常宁公主拿手帕替她擦干眼泪：“惟苓府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就直接回来。没有人要把你赶出惟苓府。只是李诤他对你一片真心，我不想拆散了你们而已。”

　　　　栗梅不敢置信：“真的吗？”常宁公主点点头：“都是要做新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脾气。快别哭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让裁缝铺做了嫁衣，你明天去试试。”栗梅有些不好意思，又惊喜：“谢谢公主。”

　　　　常宁公主摸着她的头道：“皇后是你的义姐，惟苓府是你的母家，又有皇兄赐婚，再没人敢背后戳你的脊梁骨，你且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新娘子。”栗梅点点头，笑容单纯温暖。

　　　　常宁公主倒了杯茶水给他：“今日这么闲？不去十一弟府中守着？”风影刚端到嘴边，复而又放下：“川渝楼的兄弟在外面守着呢，说来也奇怪，十一爷府里没什么动静倒也罢了，七王爷也是安安静静的。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常宁公主心思没在这里，倒也没深想：“怕是洛闵和李诉权那里逼得紧，翎舫和秦俞府就已经让他自顾不暇了吧。”风影撇嘴：“或许吧，不过，我倒是奇怪，你怎么这么急着把栗梅嫁出去。倒像是赶鸭子上架一般。”

　　　　常宁公主没回答，七王爷一出事，她就觉得心里不安起来。好像皇上的剑，已经在西索国和她之间摇摆了。栗梅，那个小丫头，怎么能让她卷进来。自己身上背负的幽浅谷，就足以让皇上把她处之而后快了。

　　　　常宁公主忽略的事情，偏偏成了扳倒七王爷最关键的一环。荷语一身血迹夜闯惟苓府，何单游和常宁公主姗姗来迟，风影拿着一把剑和荷语对持着。常宁公主勉强恢复神色：“阁下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荷语猛得跪下：“属下失职，未能保护好十一爷，属下该死。”常宁公主与何单游对视一眼，何单游摇摇头，表示这不是他的人。风影也一脸迷茫。常宁公主让府兵散去，风影带着荷语到茶楼候着。

　　　　常宁公主重新换了身衣服才出来：“这位姑娘，究竟发生了何事？”荷语一脸歉意的看着常宁公主，言道：“七王爷的杀手，今夜行刺了十一爷。”常宁公主紧张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荷语悲痛道：“贺将军交代过，让属下小心七王爷的人，可是属下大意，原以为七王爷的人会从外面进来，所以并未在意府中之人。但没想到府中的舞姬是七王爷的人，属下一时未能防备，让那位舞姬得了手，等属下进去时，十一爷已经没了。”常宁公主跌坐在地上：“不可能，皇兄答应过我，要帮我护住十一弟的。”

　　　　风影也有些不敢相信，他在外面留了人，七王爷的人在府中动手，他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荷语大约是猜到，解释道：“外面的人，也全都被杀了。她给我们下了药。然后里应外合，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十一爷的尸首了。”

　　　　常宁公主痛苦的捂住眼睛，有泪从手缝间划过：“风影，去查，看看七哥府上是否还有人，再告诉洛闵一声，让他来见我。”荷语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常宁公主：“这是我在十一爷书桌上发现的。想来七王爷是要让人觉得十一爷是畏罪自杀。毕竟翎舫从明面上来讲是十一爷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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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十一爷

　　　　十一爷小的时候因为母妃身子长久病着，便寄养在了七王爷生母宫里。两人时常为伴。先帝十四个孩子中，十一爷与七王爷最是亲厚，即便是后来十一爷自己出宫建府，他也是时常往七王爷府跑。太后那个时候还埋怨他，除了他自己的府邸，去得最勤的，不是风月场所，便是七王爷府。一点都不为她那个老人家担心。

　　　　翎舫出事的时候，十一爷往七王爷府里跑了很多次，但都被拒之门外。洛闵和李诉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也无处打听消息。往承乾宫递得折子，都被人送了回来。他去找过常宁公主，可是那个时候她并不在惟苓府。十一爷只能在府中等消息，可是没想到等到最后，却是跟了自己三年舞姬的刺杀。

　　　　十一爷不明白：“你是七哥送给我的人，我对你，对七哥，从来没有起过疑心。为什么？”怜同情的看着他：“怪就怪你太过信他，翎舫的事情，你竟然一点疑心都没有。”十一爷嘲讽的笑道：“七哥是本王最信任的人，可是没想到最后，本王竟要死在他的人手里。”

　　　　怜恢复冷漠神色：“十一爷，对不起，你与主子的仇，来世再算吧。”十一爷不等她动手，自己撞上了剑口：“替本王带一句话给他，十年情义如此薄凉。”怜吃惊的收回剑，大约没想到他会直接束手就擒：“十一爷？”可惜他再也听不见。

　　　　十一爷死的当天夜里。惟苓府彻夜灯火。洛闵到的时候，常宁公主在茶楼久候。早已失了耐心。见着他进来。抽出身后跟着的风影手上的剑，直接对上了他的喉咙。今夜不知怎么了，从风影出现在洛闵府上时，他眼皮一直在跳。现在倒是不跳了，心里却开始发慌。

　　　　不过幸好，他素来面子上稳得住：“常宁公主，您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常宁公主眼里透露着恨意和戾气：“十一弟在他府中被七哥的人了，本宫问你，皇上是怎么交代你们的？”洛闵再镇定，也是被吓了一跳：“下官一直与李诉权专心办案，并未留意过十一爷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常宁公主冷哼一声，剑尖划破他的皮肤，鲜血一点点流出来：“好一个不知道，本宫放在十一爷府的人，只剩下一个，全身是血的跑回来报信。你们是这件事情的主审官员，竟然推说不知道。”常宁公主背后有人，这一点他们都清楚，常宁公主也懒得和他们打暗语，直接说荷语是自己的人，也省得牵连上贺延寸。

　　　　洛闵辩解道：“下官确实不知，因为皇上交代过，翎舫的事情不准牵连上十一爷，所以主审案件的时候，就连例行传唤都未曾有过。”风影上前截下常宁公主的剑：“再深一点，他今日便要横死在惟苓府。”

　　　　常宁公主语气凶恶：“那也是他活该。”到底还是把剑放下了。风影把桌上的手帕递给洛闵止血，等他缓过来。洛闵把折子呈给常宁公主：“翎舫的事情，明日便可定案。七王爷的罪名是和秦俞府连在一起的，绝不会扯上十一爷。”

　　　　常宁公主懒得看，十一弟已经没了，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风影问道：“十三爷呢？皇上可有决断？”洛闵回道：“圈禁，明日所有的旨意都会下来。”风影想了想，也是，十三爷虽然说和这些事情没有太大的牵连，但他与七王爷同为一母所生，皇上心里恐怕过不去。

　　　　何单游神色匆匆进来，见洛闵在场，有些犹豫，常宁公主不避讳他，问道：“怎么了？”何单游见她没有在意洛闵的意思，直接回道：“七王爷除了几个江湖高手，便再无其他人了。”洛闵紧张的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何单游解释道：“这些日子以来，七王爷这般平静，在翎舫和秦俞府的案子，他几乎是放手任洛大人和李大人查，便是和咱们唱了一出空城计，七王爷没有把事情往十一爷身上扯，就是想等洛大人定案的时候，要了十一爷的命，让他去背黑锅。”

　　　　七王爷打的算盘，此时才被人看清。常宁公主原本以为他会舍不得京中培养了多年的势力，现在想来，也许他和西索国的六皇子一样，玩了一招金蝉脱壳。他知道自己留在京中，只会被皇兄忌惮。从抚远将军府和五哥的案子起，他就明白了，皇兄势力渐渐强大，他早已经不是皇兄的对手了。

　　　　常宁公主自嘲的笑道：“输了，终究是输他一招，咱们都被他耍得团团转，可怜了十一弟，到最后，居然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七哥杀了。呵呵，是本宫和皇兄错了。”常宁公主跌跌撞撞出了茶楼，背影看上去十分可怜。

　　　　皇上让人以亲王之礼厚葬十一爷，翎舫的案子，真的让他所说，没跟十一爷牵扯上任何关系，只是传闻却是变得十分奇妙。都说十一爷和秦俞府勾结，被人掀了老底，畏罪自杀。平日里看十一爷和秦俞府的秦瑭争得死去活来，想不到私底下竟有这般亲密的来往。还说两人的不合，其实是放出来的烟雾弹。

　　　　这些话，传到常宁公主耳朵里的时候，安培生正好来送补品，十一爷没了以后，常宁公主就一直称病不出，就连太后的祭辰都未出现。常宁公主烦他，让风影把他赶出去，送的东西一律不准收，除了明粹宫的人，其余的人不准再踏进惟苓府半步。

　　　　栗梅这几日往惟苓府跑得频繁，听说常宁公主又病了，她十分担心，正好在门口碰上安培生：“安公公。”安培生一见着她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热情的扑过来：“李夫人，您可行行好，帮帮老奴吧。”

　　　　栗梅不解的问他：“安公公这是怎么了？”安培生为难的把身后太监拎着的补品指给她看：“常宁公主生着皇上的气，不肯收内尚府送的东西，皇上担心常宁公主身子，又让老奴跑一遍，可是常宁公主还是不肯收，就连老奴的面都不肯见，等下，老奴要是提着东西原样回宫，皇上指不定会怎么大发雷霆呢，还请李夫人帮一帮老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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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西索国

　　　　被常宁公主打发出来的人，栗梅怎么敢自作主张的收下。风影准备转身进府的时候，听到他们俩的对话，又转身回来，似有不满的上前拉住栗梅：“怎么才来，公主都等你半天了。”风影和栗梅前脚进门，后脚便让家仆关门谢客。安培生直接被风影忽略。他看着惟苓府紧闭的大门，有些丧气。常宁公主和皇上闹脾气，可苦了他们这些人了。

　　　　年节将近，各府的赏赐今年都提前下来了。因为常宁公主嘱咐过，所以惟苓府今年的例份是由明粹宫里送的。穆溪带着五王妃离开京城之后，还特意往川渝楼送了份信。东意带着信和豆西回惟苓府。

　　　　何单游看着在府里忙紧忙出的风影和东意，跟常宁公主商量道：“我打算把药铺关了，等年节一过，带着风影去边境。”常宁公主替他添茶：“咱们一起走吧。”何单游有些担心：“可你的身子能受得了这样的颠簸吗？我近来给你把脉，情况好像不是很好。”

　　　　常宁公主笑道：“没什么大碍。”何单游言道：“我瞧着京中的局势，你跟我走也好，六王爷下落不明，十王爷生性懦弱，十三爷被圈禁，至于十四爷，自小长在皇陵，且不说他能不能对皇上构成威胁，就连这京城他此生恐怕都无缘踏入。眼下看来，除了贺国公府，他最想除之而后快的，便是惟苓府了。”

　　　　常宁公主把端着的茶水放下：“他与我心里都明白，不是有一日我带着幽浅谷的旧人反了，便是他把咱们这些人都除掉。”何单游疑惑道：“你母亲的事情，他应该不知道吧？”常宁公主点点头：“虽然从前他同月华宫来往频繁，但这些事情，母妃连我都瞒着，更何况是他。他以为的，不过是我与广亲王和七哥一样，想在这朝堂之上，站个一席之地。”

　　　　豆西端着几盘点心进来：“说了许久的话，怕是饿了吧，正好做了些小点心，公主和何叔尝尝。”常宁公主打量了一下豆西，转头问何单游：“豆西你打算怎么安排？”何单游与豆西对视一眼：“正好趁着年节热闹，让她和东意把事情办了吧，等过年之后，咱们的事情也好安排。”

　　　　常宁公主挑眉：“豆西，你觉得怎么样？”豆西害羞的说：“但凭公主和何叔安排，豆西无所谓的。”常宁公主拉住她的手：“傻丫头，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随咱们安排。”何单游戳破她的小心思：“这话，咱们还是跟东意去说吧，他一个大男人，是该主动些。”常宁公主捂嘴笑：“也是，是我疏忽了。”豆西不好意思的快步跑出去，正好撞上了进来的东意。他扶住她差点摔倒的身子，关怀的问道：“怎么了？”

　　　　豆西越发脸红，沉默着挣开他的手，一路小跑，东意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何单游见他呆呆的站在门口，高声叫道：“什么事？进来说。”东意回神，快步进屋：“荷语姑娘说是想回边境，让我来跟你们说一声。”

　　　　常宁公主蹙眉道：“眼下是便是年节，她这么着急走？”东意不知道常宁公主和贺延寸之间的牵绊，直言道：“大约是想早点回去见到贺将军吧，今年不同去年，贺将军不在京城，她一个人在京中甚是无趣。”常宁公主脸色沉了沉，情绪明显就低了下来。

　　　　东意粗心没注意到，反而问她：“要不要派个人送她回去，虽然她有武功在身，但七王爷还在逃窜，若是知道她与十一爷的牵扯，怕是会有危险。”何单游见常宁公主不悦，提点道：“让她留下来跟咱们过年吧，长路漫漫，你忍心让川渝楼的哪位兄弟冒着生命危险在年节之际去送人？”

　　　　东意语塞，这他还真没想过。常宁公主不打算在这个事情上与他多做探讨，只是吩咐道：“你且去回了她，让她安心在惟苓府过年。等年关一过，本宫一定派人护送她回贺将军身边。”东意看着她生气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何单游略有笑意，但又很快掩饰下来：“对了，府中的采办都准备好了吗？”东意点点头：“差不多了。菜也定了，为保证新鲜，特意交代掌柜的在过年前一天送过来。”何单游笑意吟吟的看着他：“还要劳烦你再出府采办些东西，是成亲用的。”

　　　　东意不解道：“惟苓府里谁要成亲？”何单游和常宁公主齐刷刷的看着他，东意忽然有些心虚，想起方才豆西见到他的慌张，恍然大悟，耳根有些燥热：“我不知道，我和豆西，我。”他有些紧张，甚至开始语无伦次。

　　　　常宁公主打趣道：“莫非，你不想和豆西成亲？”东意猛地摇头，否认道：“不，不是，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何单游拍了拍他的肩：“哪里还快呢，我看着你们十几年，如今都可以成为人父，人妻了。”

　　　　东意涨红了脸，拱手朝何单游拜了下去：“我和豆西能有今天，全靠何叔当年的救命之恩和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何单游扶起他，很有感触：“西索国向幽浅谷发难那一日，是我这一生中永远的噩梦。能有幸在敌军手下救出你和豆西，也算我身为幽浅谷的将军，能尽的最后一点心力。只可惜其他的百姓，我无能为力。”

　　　　这个话题，一下子变得很沉重。常宁公主轻咳一声：“东意，我和何叔打算等年节之后离开京城。到时候惟苓府，就交给你和豆西了。”东意问道：“何叔，可是有其他的打算？”

　　　　何单游解释道：“京中不安全，再说，我们与金祀一族的仇，迟早要有个了断。”东意恨意道：“若是他们当年利欲熏心，我幽浅谷怎会遭受这等灭顶之灾。何叔，你让我一起去吧。”

　　　　何单游拒绝道：“且不说你跟着我们去会不会危险，就是豆西，你放心她一个人吗？惟苓府虽然说是咱们的安身之所，可若是咱们都不在京城，皇上那边要是动了什么手脚，你让豆西一介女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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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毒杀

　　　　常宁公主附言道：“是呀，此行有何叔，有风影，有我，你就放心吧。话又说回来，京中也得有个主事的，你和豆西成了亲，终究不好再跟着咱们。你是不怕危险，可是豆西该有多担心你？你有没有为她想过？”东意看着两人坚定的神色，妥协的点点头。

　　　　七王爷的案子，除了十一爷在府中自尽，十三爷被圈禁外，还连带着秦俞府也没了。李诤把告发的证据递上去，秦瑭的罪证一条接着一条，七王爷桩桩件件牵涉其中，刑部发了通缉令，可是一两个月过去了，什么消息都没有，常宁公主的人也在找他，甚至还去琦珑坊下了人头的死令，可七王爷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齐子都倒是撇得干净，那些涉事官员也没一个把他供出来的，原本以为他可以在此事上逃过一劫，可惜和玉楼的轻舞一听说寒守要被李诉权当街斩首，竟然去劫刑场。人不仅没救出来，还把自己搭了进去。洛闵听说了劫囚一事，怕皇上知道了生气，命令李诉权把轻舞的来历查个底朝天，看看她背后还有什么人，齐子都和她来往亲密的事情，李诉权还没对和玉楼的老鸨用刑，她便直接招供了。

　　　　齐子都和七王爷有牵扯的事情，这才被翻了出来，侪贵妃在承乾宫跪了一个下午，念在小皇子的份上，皇上才把死刑改了流放。只是可怜了御史大人，在朝中不争不抢的过了一辈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种罪。

　　　　年节的晚宴还不如平日节日的热闹，宫中的多数嫔妃都是第一次在宫中过年，原本还有些期待，但或许是皇上和皇后都病了的原因，听音阁大半的曲目都没听完，皇上就让众人们都散了。

　　　　尹贵人和赵贵人闲得无聊，回宫之后，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