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宫门不为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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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意小心翼翼的把西豆扶上马，与众人告辞，往李诤的府邸而去。惟苓府出事，常宁公主一回来，也应该能想到，他一个在外人面前露了脸的人，自然不可能一出事就会川渝楼。肯定会被人盯梢。去找栗梅收留，才是最合乎常理的做法。

　　　　边境战事打得难舍难分，贺延寸与金将军交战，一退再退。文武百官不停的非议，皇上本来病就一直拖着没好，今日，国母病逝，国之大哀。丞书苑递折子的人，一点脸色都不会看，处罚贺延寸的奏章，送到承乾宫是一封又一封。

　　　　皇上在承乾宫把东西摔得七零八落。安培生见着不太好，让人去丞书苑把洛闵找来。人去传旨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有人进来。安培生以为是洛闵，便放了进来，谁知是李诉权，安培生赶紧把他拉到一边：“李大人，您今天要没什么大事，就别来烦皇上了。眼下是特殊时期。皇后娘娘她。”

　　　　李诉权叹了一口气：“公公节哀，下官今日来，还真有事，跟后宫的侪贵妃娘娘有关，您还是让下官进去吧。”安培生听说过他性子轴，可没见识过，这么听不懂暗示的，这上午，皇上刚罚了一个玫妃还不够，李诉权还要拉着侪贵妃下水。

　　　　安培生想拉住他再说些什么。好巧不巧的，洛闵后脚就进来了。见着他在：“李大人今日怎么进宫了？本官听说，刑部最近在查琦珑坊的事情，不是应该很忙吗？”

　　　　李诉权与他回应道：“正是因为查琦珑坊的事情，才发现出了大事，这不，赶紧来见皇上了。”洛闵与他一起进去：“皇后娘娘刚走，不管等下你有什么大事，说话都要注意言辞，尽量缓一缓。”李诉权点头应下：“洛大人提点得是，到时候，还请洛大人帮忙打着点圆场。”

　　　　洛闵客气道：“好说，好说，你我同僚一场，都是应该的。”安培生在后面无奈的看着两个人背影，真是操碎了心，明明知道国丧，还非要往皇上的枪口上撞，也不知是该说他俩是不知者无畏，还是一腔孤勇无处安放。

　　　　李诤擒了七王爷，走到宫门，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忘了什么。思来想去，总放心不下，不行，他得先去看看栗梅。他让人先把七王爷送到皇上面前，他随后去承乾宫复命，回去的时候，路过贺国公府，李诤如临大敌，他怎么把这个地方给忘记了。

　　　　李诤着急的跑进贺国公府，眼前的景致有些乱了，大约也是遭到埋伏。他很不安，大声喊道：“贺老夫人，您没事吧？下官来迟了。”没人回应，他慌慌张张的跑遍了整个院子，一无所获。李诤一身冷汗，跌坐在地上，完了，贺老夫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等贺延寸回来，非得斩了他不可。

　　　　有家仆从外面回来，见着院中的地上跪坐着一个男子，穿着一身官服，面容却是没见过的，他疑惑的问道：“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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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京城

　　　　李诤才被升职不久，他不识得也是正常的。李诤麻溜的起身：“你家贺老夫人呢？”家仆如实答道：“去国寺烧香了。还要几天才能回来呢。你有什么事情？”李诤紧张的神情突然一下子就松了下来：“方才京中大乱，府中可有什么大碍？”

　　　　家仆言道：“不过是损坏了些东西。”李诤看了看四周，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实在是太着急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竟然一点血腥味都没有。看来，确实没事。李诤与他告辞。家仆一头雾水。

　　　　洛闵默声替皇上捡起方才发脾气摔到地上的东西。李诉权跪下回话：“启禀皇上，臣近日得到消息。侪贵妃的父亲和弟弟，已经不在流放之地了。”皇上闷声问他：“怎么回事？”李诉权言道：“原本是调查绮珑坊的行踪，却不想在半路遇上了传信的信使，他说，前些日子，有一群黑衣人夜半袭击，单单只截下了他们。”

　　　　洛闵插话道：“七王爷还在外面逃窜，莫不是他的人？难道齐子都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不成？”皇上沉思，忽然叫了一声：“安培生，去把侪贵妃请来。”洛闵揣测道：“皇上是认为，如果真的是七王爷劫囚，那齐子都一定会回来找侪贵妃？”

　　　　皇上不否认，反问道：“你还记得温歆当年在明粹宫一事吗？”洛闵蹙眉：“侪贵妃还在禁足之中，齐大人就敢冒险让家仆进宫，这牵挂之心。”皇上打断他：“不错，侪贵妃手里还有个皇子，若真是如此。看来，七弟也该现身了。”

　　　　三人在承乾宫里面谈着话。越泽悄悄绕过禁军的防守，翻到院子里面去。钰皇后那个死女人，把他丢在承乾宫门口就不管了，非要去明粹宫看什么死人，真是有病。

　　　　章栾的禁军在宫中的各个地方都加了以往的两倍兵力，他生怕出事，特意先去宜和宫嘱咐一句，让人把小皇子从储续阁接回来，然后才赶往承乾宫。

　　　　钰皇后一身宫装，在明粹宫里穿行，无人注意她，明粹宫到处都是呜咽之声，大殿里还在布置，有些白灯笼已经挂上去了。曾经看上去那么华贵的国母，现在已经是一片衰败之相。内尚府的玉棺还未送来，皇后的尸身还在内殿。

　　　　钰皇后稍微低着头。悄声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里好生安静。钰皇后凑近看她，与当年记忆中的鲜活，实在是相差太远。钰皇后心里痛快：“姐姐，当初要不是你在皇上面前，说让我去和亲，你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妹妹也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你一马。可惜啊。你心里却只有常宁公主那个贱人。”

　　　　钰皇后冷笑道：“我把你们当姐妹，掏心掏肺，可是你们呢。一听说西索国要和亲，就联手欺负我。常宁姐姐假惺惺的跟我说，让我相信她，她一定会帮我，可是，她帮我什么了，除了把我往死路上逼，她什么都没有为我做。我跟她这些年，她何曾把我当成过姐妹。你也一样，你只在乎她。她也只在乎你。我不过是你们两个眼中的笑柄罢了。”

　　　　钰皇后伸手抚上她的脸，然后扬起胳膊狠狠的打下：“你知道吗，我有多恨你，我在西索国的每一个日夜都生不如死，那漫长的夜晚，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回到明粹宫的那一天，你淡然无事的随口一提，就轻轻松松决定了我的命运。我虽然是西索国的帝后，可是你不知道，三皇子的那些妾侍，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贱人，我千算万算，终于等到回京的机会，没能看到你死前苦苦挣扎，也算是一大憾事。”

　　　　云嫔受了惊吓，昏了过去，皇上让人把她抬到明粹宫的西殿，她一醒，就往皇后所在的内殿奔去，眼泪模糊了视线，正准备推门，忽然听到里面有女子说话的声音，她收回手，把耳朵凑上去。

　　　　钰皇后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云嫔又惊又怕，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去门口叫禁军。云嫔着急忙慌的在宫门口停下：“温歆公主回来了，是她杀了皇后，你们快点跟我进去捉拿她。”

　　　　禁军各个面面相觑，温歆公主不是已经嫁到西索国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还在明粹宫？云嫔见他们不动，怒道：“本宫还使唤不动你们了吗？”禁军们不敢与她造次，拱手道：“云嫔娘娘息怒，只是皇后娘娘刚刚过世，下官是怕冲撞了贵人。”

　　　　云嫔知道，他们犹豫是担心自己受了刺激。在说胡话，云嫔故意板着一张脸，厉声道：“皇后娘娘生前最亲近的人便是本宫，你们放心，不管有什么事情，皇上那里，本宫一力承担，但若是把人放走了，本宫也会实话告诉皇上，倒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便自己去皇上那里请罪吧。”

　　　　禁军一掂量：“烦请云嫔娘娘带路。”云嫔哼了一声：“早点动身不就好了吗？”禁军们有些尴尬的跟在她后面。

　　　　内殿很安静，所以外面禁军盔甲和刀剑碰撞的声音，就额外明显。钰皇后跑到窗边看了一眼，人已经进内院了。她环顾四周，没有地方给她逃，钰皇后有些焦急，她还未亲手杀了常宁公主，不能把自己折在这里。

　　　　钰皇后看看了床底和柜子，发现只有柜子的空间还算比较大，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挪到一边，正准备把自己藏进去，忽然被人后面打晕，不省人事。

　　　　云嫔着急的直接推门而入。禁军在屋子四处搜寻，空无一人。禁军有些埋怨：“云嫔娘娘，会不会是您听错了。皇后娘娘这里，并没有其他人。”云嫔坚定的摇头：“不，不会的。我明明听见了。”

　　　　禁军只当她受了刺激，胡言乱语，不等她回应，便自顾自的请退出去了。云嫔不甘心，往床底和柜子都仔细看了好几遍，确实没人，她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幻听了吗？可是，方才温歆公主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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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京城

　　　　越泽掀开屋顶上的琉璃瓦，往承乾宫里面仔仔细细的确认了好几遍，屋子中，只有三个人。他一招手，其他刺客自动分成两队，一队跟着他进去刺杀大晋的皇帝，一队去缠住门口的禁军。

　　　　内殿的动静先响起来。洛闵反应极快，把手里的折子一下就甩了出去。替皇上打偏了刺向他的剑。洛闵高声道：“李诉权，保护好皇上。”李诉权是军营里出来的，手脚功夫还是有些。洛闵的娘亲和夫人都是江湖中人，他的武功自然也不在话下，只是刺客人数较多，时间一长，若是外面的禁军不赶紧进来，恐怕，他们三个人都难逃一死。

　　　　禁军听到动静，想要破门而入。等待已久的刺客，立刻与他们纠缠在一起，不让他们靠近。外殿打得难舍难分，内殿已经渐渐落了下风。李诉权和皇上第三次被刺客打散，洛闵被越泽纠缠着，实在难以脱身。

　　　　刺客见着机会，立即就向皇上扑了过去。皇上因为一直喝药，身上总是虚弱无力，这一剑扎扎实实的刺在了他的肚子上。皇上吃痛，捂着伤口，身子就倒了下去。洛闵下手愈发重了起来，越泽有些抵挡不住，一个转身，竟然被洛闵甩开了距离。

　　　　洛闵脱身，赶紧向着皇上所在的方位而去。越泽重新找好位置，见他背后无防备，一个飞身，就准备对着他后脑勺下手，不过还剩一寸的距离，握剑的手腕被人割伤。越泽吃痛，左手捂住右手的伤口，剑应声而掉。

　　　　殿中突然出现了好几个黑衣人，左肩上有一个死字。越泽不认识，洛闵和李诉权却是知道的。这是绮珑坊的人。不是说绮珑坊只接单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谁下了死单，要取殿中谁的性命？

　　　　六王爷慢条斯理的推开门走进来，拿着扇子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掌心，众人都住了手。绮珑坊的人都站到门口：“参见主子。”六王爷看着越泽，笑意未达眼底：“怎么，来我大晋的地盘，都不带打个招呼的？”

　　　　越泽没见过他，但见着他的穿着和饰品，非富即贵：“阁下要是想动手，那便来吧，越泽绝不屈居人下。”六王爷挑眉：“既然如此，那便留你一个全尸。动手。”绮珑坊的人，立即就与越泽的人动气手来。

　　　　六王爷越过这一片混乱，走到皇上身边，对围着他的两个人说：“让开。”李诉权不知道六王爷生母毒害太后的事情。洛闵却是知道的。他眼睛里有防备，身形未动。六王爷直言道：“本王要是有害皇兄的意思，现在就不用掺和，让那位越泽把你们直接杀掉即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洛闵看他带来的人把越泽打得节节败退，外面的禁军一直进不来，眼下，他只能妥协，六王爷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先暂时替皇上包扎好：“把人扶到塌子上去。”李诉权和洛闵不敢耽搁，赶紧把人架上去，皇上因为失血，人已经昏过去了。洛闵十分担心。

　　　　章栾姗姗来迟，不过禁军速度倒快，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门口的动静就安静下来了，章栾着急忙慌的进来：“臣护驾来迟，请皇上责罚。”没有人应答他。皇上还人事不省。

　　　　六王爷放下茶杯：“章大人，且先去请个御医吧，不然再晚些，就不是护驾来迟，而是要让内尚府一起准备国母和皇上的国丧了。”章栾抬头，内殿里躺着许多尸体。他对着身后的人呵斥道：“还不快去。”

　　　　绮珑坊的人解决了越泽和那群刺客，一如来时一般，瞬间消失，李诉权看着眼前突然的形势转变，明显有些不明白，不是说六王爷闲云野鹤吗？怎么会有绮珑坊这么厉害的江湖势力？洛闵让章栾先把内殿这些尸体都先抬出去，屋子里的血腥之气，实在是太重了。

　　　　七王爷被李诤的人送进承乾宫，六王爷饶有兴致的说：“七弟，真是好久不见啊。”七王爷满身血迹，头发凌乱，哪里还有当年的气宇轩昂：“哼，得意什么，你不过是在老三手下的一条狗，看他心情赏饭吃罢了。”

　　　　六王爷不与他计较，失败之人，多数只会往他人的痛点戳，一心想着，自己落了难，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能因为自己一两句话，就心生不快，这样，他的心里就会平衡很多。

　　　　六王爷问他：“京城中的事情，是不是你与西索国的人勾结的？”七王爷破罐子破摔：“是又怎么样？我告诉你，虽然我失败了，可是西索国的人，还会想一把利剑插在宫里的。”

　　　　六王爷指了指院中里的尸体：“你是说那位叫越泽的吗？恐怕，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七王爷方才进来的时候，还未曾注意到，他随着六王爷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大变，难怪越泽一直未曾与他汇合，此次行动，竟然是一败涂地。

　　　　六王爷见着他脸上的挫败之色，故意安慰道：“七弟，你也不用沮丧，你看，皇兄已经中了一剑，性命垂危，你们也不是没有收获。”七王爷把目光转到塌子上的明黄，仰头哈哈大笑：“六哥，我真搞不懂你，你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谁都没把你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看来，这到了最后，竟然就剩你一个人毫发无伤，这次皇位争夺里，是我们这一群人，败给了你。”

　　　　六王爷端着茶的手一顿，洛闵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六王爷放下杯子，正色道：“七弟，你错了。我不像你们，我对大晋的江山，高高在上的皇位，唯我独尊的权势，都不感兴趣，我做的这些，不过是想保护好自己罢了。你们几个得宠的皇子，个个心狠手辣，我要是不防着点，你说，今日坐着的，那可不得就是最狠心的一个人吗？”

　　　　七王爷激动的反驳道：“好个不算计，可是，六哥，今日这个局面，你能说，你就从未对谁下过毒手吗？你敢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说这些话吗？啊，你敢吗？”六王爷没有回答，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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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京城

　　　　侪贵妃被安培生带进承乾宫，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味，她不适应的掩住口鼻。七王爷跪在地上和六王爷针锋相对。见着她进来，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侪贵妃进殿扫了一圈，见着七王爷的时候，身形有些虚晃。太医在给皇上诊治，洛闵上前问道：“见过侪贵妃娘娘。”

　　　　侪贵妃放下手，带着不安和焦急的声音问他：“皇上这是怎么了？”洛闵回道：“刺客行刺而已。”李诉权见他说得轻描淡写，有些不满的插话道：“敢问侪贵妃娘娘，您父亲和弟弟近日在流放之地被人劫走之时，您可曾知道？”

　　　　侪贵妃若无其事：“前朝之事，本宫怎么会知道？”李诉权想再说些什么，被六王爷打断：“行了。眼下不是计较那些无关紧要事情的时候，安培生，派人去各个宫里问候一声，看都有没有事情。章栾，赶紧把这些尸体处理掉，这血腥味闻得人恶心，还有李诉权，把七王爷带回你的刑部，这次的案子和上次的罪名一起写个折子呈到承乾宫来，等皇上醒了，自然会有所决断。”

　　　　众人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毕竟正主还在那里躺着呢。洛闵出言相帮道：“烦请各位大人先按照六王爷所说的去做吧，等皇上醒过来，一切都会有结果的。”洛闵平日有多得皇上信任，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众人按照吩咐去办事。

　　　　一时之间，承乾宫内殿只剩下六王爷，洛闵和侪贵妃。皇上原本召见侪贵妃是想问关于她父亲和齐子都的事情，可是现在，皇上人事不省，六王爷让侪贵妃先回去。她对着皇上的位置张望了一番，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洛闵开门见山的说：“皇上从未想过六王爷会有什么江湖势力，在很多事情上，并未有所防备，只是想不到，这最不起眼的王爷，竟能在皇宫之中，来去自如。”六王爷知道他说的琦珑坊的事情，六王爷并不否认：“这宫里的皇子，哪一个没有秘密？”

　　　　洛闵不接茬，只是质问道：“六王爷能在关键时刻救下皇上，还能知道京中大乱是七王爷和西索国的人联手，下官想请问六王爷，是不是这君王之位也能如囊中取物一般轻而易举？”六王爷坦言道：“本王已经说过了，对皇位没有兴趣。洛大人是聪明人，应该可以想到本王若真是有心，今日，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洛闵不明白：“既然六王爷口口声声说对这个位子没有兴趣，那手中这等令人忌惮的势力，可不是叫人误会了？”六王爷直视他，眼神犀利：“本王也说过，不过是自保罢了。”

　　　　洛闵眼中的怀疑并未就此减少，审视的目光越发尖锐。六王爷懒得与他纠缠：“你若是不信，大可让李诉权和章栾查封了本王的琦珑坊，如果你们还有那个能力的话，当然，琦珑坊随时恭候。”言罢，六王爷起身，拂袖而去。

　　　　洛闵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没了广亲王，没了抚远将军府，没了七王爷，皇上在这个位子上能做得稳一些，谁知道，竟然半路杀出个六王爷，他不显山不露水的，要是皇上想要下手，恐怕会很难。

　　　　太医见他们议完事，小心翼翼的上前和洛闵回话：“洛大人，皇上的情况危机，恐怕，您得早点和后宫主事的娘娘商量。”洛闵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太医凑到他面前，更加小声谨慎的说：“下官方才给皇上诊治之时，在皇上的脉相和药方之中，发现有服用朱砂的迹象。这个东西，若是用药，一点点倒是没什么。可是皇上服用的份量，是正常数的两倍，下官怀疑，从皇上服药以来，一直都有人动了手脚。”

　　　　洛闵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皇上：“在你们太医院和御膳食的药膳之中，谁最有可能动手脚？”太医转身把皇上书桌上的药方拿给他看：“按照正常用药，这个药方之上，不应该用上朱砂这种伤身之物，还有，您看，这是皇上今日用药的药碗，这碗底，也有用过朱砂的迹象。至于谁能动上手脚，恐怕两个地方都有嫌疑。”

　　　　洛闵接过药碗，他不懂药理，看了也是白看，转手又放下：“皇上现在的情况严重吗？”太医面色难堪：“这，恐怕不好说，皇上身子原本就虚，眼下又有伤口在身，如果夜里高烧起来，那就危险了。”

　　　　洛闵生气的捶了一下桌子：“京中刚刚大乱，皇后娘娘的遗体还躺在明粹宫，皇上眼下要是。”太医接过他的话：“不仅如此，贺将军还在边境和西索国交战，内忧外患，皇上的药，洛大人，您要拿个主意啊。”

　　　　洛闵问他：“如果让你留在承乾宫，你有把握不再让人接触到皇上的药吗？”太医坚定的点点头：“只要洛大人肯保下官这一回，下官一定尽心尽力。”洛闵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晋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今日国母大丧，太医院的大部分太医，都聚集在了明粹宫，承乾宫出事，章栾去请太医之时，只有一个才进太医院不到十天的新人，他今日在承乾宫中替皇上把脉，不知宫中关系深浅，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问题，竟然没有一个人说破。

　　　　他想着，素日皇上与洛闵之间的关系，把事情真相说出来，洛大人肯定能答应保住他，机会稍纵即逝，他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天赐良机，若是因此功劳而迁升，这太医院的头把交椅，不过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承乾宫被刺客偷袭以后，洛闵就吩咐安培生封宫，一律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就连身边伺候的奴才和婢女都是得层层把关的。皇上被人下毒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太医院和御膳食是宫里所有贵人都要接触的地方，有人能绕过验药和验膳这两个关卡，想来，其背后的势力何其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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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京城

　　　　侪贵妃担心又害怕，七王爷被抓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供出弟弟替他办事的罪证，更重要的是，皇后已经死了，可是钰皇后还没有来找她，不知道父亲和弟弟怎么样了？她十分焦急不安。还有，也不知道皇上伤势严不严重，他要是因此死了，说起来，七王爷还真帮了她一个大忙。

　　　　六王爷离开了承乾宫，直接去了明粹宫，太后这件事情发生之前，皇嫂对他素来很是关怀，如今，她死了，他也该去上柱香。宫人们在殿外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尹贵人和赵贵人，还有婧贵人也在。珍妃去内尚府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