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宫门不为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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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称病不出，已经很久没有人见过她了。侪贵妃在国丧这件事情上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她要照看着小皇子，还要等钰皇后的消息。都已经好几天了，可她一直未曾再来找自己。七王爷已经出了事，她生怕自己做了这么多，到了最后，还是保护不了他们。

　　　　这次袭击，除了承乾宫被重创之外，又正好赶上明粹宫国丧，还连带着青玄宫被烧了。人们议论纷纷。常宁公主自从京中出事以后，就一直没有现身，有人传闻说，常宁公主已经在惟苓府的那场大火里丧生，还有人说，其实那天在青玄宫里抬出来的尸首，就是常宁公主本人。她因为接受不了皇后突然离世，一时想不开，在青玄宫把自己烧死了。

　　　　各种传言，愈演愈烈。可是没人能解释得清楚，常宁公主究竟死了没有。从惟苓府出事以后，那些在府中的家仆也全都不见了。曾经备受关注和瞩目的常宁公主居然一时之间就这么下落不明了。

　　　　章栾和李诤也曾在京中和宫里仔细搜寻过，可是并未发现半点常宁公主的迹象。珍妃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话语权。洛闵又做不了主。唯一能下旨意的皇上还一直昏迷着，倒是六王爷出来说过一两句，但也是不痛不痒。找不到人，或许就是已经被那日的刺客杀掉了。

　　　　李诤因为东意在自己府中，对于常宁公主的下落，他有过交代，李诤心里清楚，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一样跟着章栾乱了分寸。因为常宁公主的消失，青玄宫和惟苓府突然就成了不祥之地。更有甚者，说是因为当年吴贵妃太过得宠，先皇为她杀了太多人，所以，地狱阎王为了惩罚她，就把她唯一的女儿给收走了。就连尸首都没留下。

　　　　贺老夫人从国寺烧香回京，听到这些传闻，怒不可遏：“真是荒唐，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章栾和李诤也是没用，这么多人，竟然找不出一个女子。”管家劝道：“老夫人别生气，我已经交代下去了，让贺国公府的人都去京中找人，想必不出几日，就会有常宁公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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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国丧

　　　　贺老夫人把拐杖在地面上猛敲了几下：“不管生死，老身一定要见到她。”管家安抚她激动的情绪：“老夫人放心，一定可以找到的。”

　　　　缊亲王把府邸安顿好了，就直接进宫面圣，洛闵挡在承乾宫门口：“缊亲王，对不住，皇上这个时候，恐怕谁都见不了。”缊亲王虽然年事已高，但当年挥斥方遒的威严还在：“让开，你不过是个臣子，竟敢阻拦本王。”

　　　　洛闵倒是个不屈不饶的性子，并不怕他：“皇上有令，下官也没有办法，若是缊亲王想要硬闯的话，下官只好让章大人把您送出宫去了。”缊亲王怒指着他鼻子骂道：“你好大的胆子，本王在朝中的时候，就连皇上都只不过是个王爷，今日你小人得志，竟如此冒犯本王。”

　　　　洛闵只是赔礼，却并不放行：“缊亲王，下官多有得罪，等皇上什么时候愿意召见您的时候，您再来向皇上告下官的罪，到时候，下官一定向你请罪，任打任罚。”缊亲王气得浑身发颤，却拿他没有办法。

　　　　珍妃正好来承乾宫和洛闵商量事情。见着这一幕，赶紧上前劝和：“缊亲王，什么事情和洛大人这般动怒？”缊亲王见着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珍妃，你来的正好，这洛闵仗着皇上宠信，竟敢冒犯本王，不让本王进去面圣。”

　　　　且不说缊亲王自己本身就是皇室宗亲的身份，就是从前他在前朝的那些政绩和建树，都足以让珍妃对他客客气气了。更为关键的是，珍妃的母亲，是缊亲王家的格格。珍妃替他顺了几口气：“您别生气，洛大人不是针对您，确实是有苦衷。”

　　　　缊亲王见她还向着洛闵，更是生气：“你个小丫头片子，还学会吃里扒外了，见着外人欺负本王，还帮着他是吧。”洛闵轻呵了一声：“缊亲王，下官不才，不敢欺老。但珍妃娘娘不管怎么说，现在是宫里的主事，您对着她大呼小叫，恐怕不合规矩。”

　　　　缊亲王气冲冲的指着他们俩骂道：“长本事了啊，这么没大没小。好，你们两个给本王记着，今天敢对着本王这般刁难。来日，本王一定在皇上面前狠狠的参奏一本。本王要让皇上把你流放。好让你记着，在这大晋，就没有人敢惹怒本王。”

　　　　洛闵故意气他：“下官等着，缊亲王可不要失约啊。”缊亲王拂袖而去。珍妃有些埋怨：“洛大人何必为难缊亲王，他不过是一个局外人罢了。”洛闵提点道：“正是因为有太多不知情的局外人，所以才要杀鸡儆猴。不然，所有的大臣都来承乾宫闹，以我一己之力，恐怕是难以抵挡。”

　　　　珍妃有些愧疚：“是本宫鲁莽了，未曾替洛大人考虑过处境。”洛闵宽慰道：“无妨，宫中琐事众多，倒是辛苦珍妃娘娘了。”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殿中而去。

　　　　待殿中只有两个人时，珍妃问道：“皇上可好些了？”洛闵摇摇头：“一如往常，不过，伤口没有恶化，便是最好的消息。”洛闵把皇上遇刺的内情告诉了珍妃，却并未把中毒的事情说出来。一来，她并未是完全干净的，二来，她现在毕竟是宫中主事，多少要通个气。

　　　　洛闵请她坐下，替她斟了一杯热茶，方才与缊亲王对峙一番，想来她心里也是不安的，洛闵问道：“这个时候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珍妃放下茶杯，正色道：“还真是有事，皇后娘娘不是要出殡了吗？可是去皇陵的人选还没定下来。本宫想问问洛大人的意见。”

　　　　洛闵替她把茶杯添满：“珍妃娘娘的意见呢？”珍妃见他不答反问，倒也不怯，直言道：“眼下京中和宫中的大乱才刚刚过去，正是需要加派人手和重新整肃的时候，章大人肯定抽不开身。李大人的身份却不够，到底是国母出殡，难免叫人诟病。本宫倒是还有一个其他的人选，只是担心。”

　　　　洛闵见她犹豫：“珍妃娘娘有话便直说，不管合不合适，只有能解决困境，都可以商量。”珍妃试探道：“本宫心中的人选，是珺尚大人，他原本就在朝中颇有威信，且从来都是公正严明的，由他出殡送国母去皇陵，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只是，他又恰好是本宫父亲的义父，本宫担心，因为他和本宫的关系，怕别人说些什么。”

　　　　洛闵思量道：“只要珺尚大人愿意，这件事情倒也不难办，虽然说他与珍妃娘娘有些亲戚关系，可是，在眼下这种特殊时期，倒也没办法去计较这些细节了。”珍妃诧异道：“洛大人，这是同意了吗？”

　　　　洛闵点点头：“除此之外，下官还真想不出其他的人了。”珍妃叹了一口气：“放眼望去。朝中那么多文武百官，这个时候，一个能帮上忙的都没有。”洛闵不接她这个话，朝中之事，她一个后宫女子，又能明白什么呢？

　　　　珍妃想起宫里的那些传闻，问道：“洛大人，听说章大人和李大人还在找常宁公主？”洛闵抬眼看她，眼里全是审视：“是啊，常宁公主下落不明，真是叫人担心。”珍妃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本宫其实有一些小小的意见，不知大人。”

　　　　洛闵打断她：“珍妃娘娘要是有什么话，便可直说。殿中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忌讳。”珍妃尴尬的笑了笑：“本宫是想着，无论常宁公主是生是死，眼下宫里宫外的传闻满天飞，多少有些不好的影响，再说。都已经这么久了。常宁公主就算是在青玄宫和惟苓府的那场大火逃生，现在还未有半点消息，这还生的希望，恐怕也是十分渺茫了。”

　　　　洛闵直截了当的点名她的意思：“珍妃娘娘是打算让章大人和李大人为了皇家颜面，选择放弃常宁公主吗？就当她是死在了青玄宫的那场大火或者是惟苓府的那场谋杀里吗？”珍妃点点头，一个公主算什么。皇家的威严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一个女人，皇室宗亲被无端非议，这才是最大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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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国丧

　　　　皇上一直有意把常宁公主背后的势力引出来。依照洛闵的心思，他绝不相信常宁公主已经死了。在他看来，常宁公主不过是借机躲了起来，她非常清楚的一点是，七王爷倒台以后，皇上的目光就在她和西索国之间来回打转，所以，年节之后，她一直称病不出，其目的就是为了避其锋芒，省得一直被皇上忌讳着。而惟苓府的刺杀和青玄宫的大火，就是最好的借口。

　　　　只是洛闵不明白的是，常宁公主要是想找个借口消失，惟苓府的火就已经够了，她为什么还要把青玄宫烧掉？难不成里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可这也说不通，即便是青玄宫里有什么，她当初出宫建府的时候，就应该销毁才对，怎么会等到现在。还有，青玄宫里抬出来的那具女尸，究竟是谁？

　　　　珍妃见他没点头，又重新问了一遍：“洛大人的意思呢？”洛闵思绪中断，回过神：“既然珍妃娘娘已经有了决断，下官自当遵从，只是，若是皇上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不会同意。”

　　　　珍妃见他抬出皇上来压自己，有些不悦：“洛大人，眼下是特殊时期。皇后娘娘出殡的人选都得从文武百官里出，更何况章大人与李大人为了宫里和京中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什么功夫去寻一个已经消失了好几天的公主？”

　　　　洛闵没说话，皇上多有戒备常宁公主他清楚，可珍妃不知道。若是就此作罢，常宁公主从人们视野里消失，躲在背后策划些什么，他们将来只能是防不胜防。

　　　　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多有分歧。洛闵和她打着官腔，就是不点头同意。珍妃拿他没办法，没有丞书苑的手信，章栾和李诤那里，她是下不了命令的。珍妃只好从另外一件事情上提点他：“本宫昨日听说，侪贵妃的父亲和弟弟已经被人从流放之地劫走了？”

　　　　洛闵眼神一冷，意味深长的答道：“是啊。”她一个后宫嫔妃，知道的事情不少啊。珍妃没注意到他的变化，直言道：“本宫听闻，早前窜逃在外的七王爷已经被李诉权带到刑部大牢里了？”洛闵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珍妃的眼神在桌上的茶杯和洛闵之间来回转动，透着算计的光芒：“早前就听说侪贵妃的父亲和弟弟与七王爷关系匪浅，如今七王爷落网，侪贵妃的家人却下落不明，想必，侪贵妃心里都要急死了吧。”

　　　　洛闵受够了她的拐弯抹角，十分不耐烦：“珍妃娘娘，下官丞书苑的事务繁杂，您要是没什么事，下官便先让人送您回去了。”珍妃尴尬一下，轻声辩驳道：“本宫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洛大人一件事情。皇上这次遇刺之前，侪贵妃的家人被人劫走了。刺客还偏偏是七王爷的人。这其中的关联，洛大人心里就没什么想法吗？”

　　　　洛闵眉头紧锁：“珍妃娘娘是想告诉下官，侪贵妃娘娘与七王爷做了交易，让七王爷救出齐子都和他父亲，而她与七王爷里应外合的刺杀皇上吗？”珍妃理所当然道：“七王爷要是刺杀成功，她侪贵妃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娘娘，到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七王爷身上的罪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洛闵沉着脸，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侪贵妃在齐子都一案上，本来就对皇上有所怨怼。更何况，若是窜逃在外的七王爷用齐子都的性命要挟与她，侪贵妃怎么可能不从，可是珍妃呢？在洛闵面前说这些，不过又是想在，侪贵妃要是出了事情。她便是宫里唯一名正言顺的妃位。

　　　　侪贵妃要是因为七王爷的事情，受了牵连。小皇子一定会被送到她宫里，加上现在的六宫主事之权，她离皇后之位，不过是一个虚名的距离。更甚说，她离太后之位，不过一步之遥。

　　　　洛闵冷淡道：“珺尚大人送皇后娘娘出殡的事情，下官会让丞书苑今日就把文书送到他手里，至于常宁公主和侪贵妃娘娘的事情，还是等皇上醒了以后再做决定吧，毕竟两位贵人身份不同一般。一位是皇上的亲妹妹，一位是小皇子名义上的母亲，下官实在是做不了主。再说，两位贵人在位分上都大珍妃娘娘一等，珍妃娘娘要是就着下令处置，也不合规矩。您说呢？”

　　　　珍妃端起桌上早就已经凉了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既然洛大人已经决定了，那本宫便先告辞了，正好圣祖庙堂那边还在问本宫皇后娘娘牌位的事情。”洛闵起身送她出去：“珍妃娘娘慢走。”

　　　　洛闵送完人，先去内殿看了看皇上，太医在一旁煎药，见着他进来，赶紧行礼：“见过洛大人。”洛闵挥手：“起来吧，尹太医，皇上怎么样了？”尹太医摇摇头：“并未有过苏醒的迹象，也不知是伤口太深，还是因为之前的毒。”

　　　　洛闵担忧的轻声叹气：“皇上要是在不醒过来，这前朝，怕是要瞒不住了。”尹太医上前小心翼翼的安慰道：“洛大人，您别太担心了，皇上没有发高热，伤口也恶化。这已经就是好消息了。”

　　　　洛闵收起沮丧的神色：“有劳尹太医照料了。”尹太医客气的拱手：“洛大人客气了。照顾皇上，本就是下官的职责。”

　　　　贺延寸的军报一过三司，整个前朝都知道了。西索国不可一世的金将军成了大晋的阶下囚。这也是京城中多日来的一个最大的好消息。

　　　　前几天，皇后娘娘刚刚病逝，不出半日，接着就京中大乱，之后，常宁公主还消失不见了，百姓人心惶惶，议论纷纷，现在贺家军的胜报一到，百姓们的神色多少轻松了些。不过因为还在国丧期间，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庆祝。

　　　　众人欢欣鼓舞，洛闵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贺延寸破了金将军的大军，西索国离亡国便没多少日子了。皇上现在不省人事，后宫有侪贵妃和珍妃争权夺势，前朝有六王爷虎视眈眈，贺家军一旦班师回朝，这四面八方的危机，他如何抵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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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身份

　　　　常宁公主被六王爷带回了绮珑坊。大夫和暗影在客房恭候多时。六王爷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常宁公主方才没进到明粹宫内殿，他是很庆幸来着。但是见着她那副难受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细小而密密麻麻的东西扎出了许多孔。微微一动，就血流成河。

　　　　大夫紧张而严肃的把着脉。暗影把方才在明粹宫院子里捡到的瓶子呈给他：“主子。”六王爷接过，仔细端详，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瓶子罢了。他把药瓶放在桌上，一直关注着常宁公主。

　　　　大夫刚松开手，六王爷就立刻问道：“她怎么样？”大夫摇摇头：“情况不妙。她身体里有两种毒，一种，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另外一种，仿佛是最近才开始的。但不管是哪一种，她的身子都承受不住。”

　　　　六王爷惊讶道：“毒？她怎么会中毒？”六王爷一直以为她说的有病，不过是对外的借口罢了。大夫言道：“怎么中的毒，草民无从得知，只是这位姑娘的身子，怕是已经药石无医了。”

　　　　六王爷紧缩眉头：“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大夫遗憾道：“草民医术不精进，怕是治不好这位姑娘。不过，草民听说北门的云琴药师专治中毒无药可救之人，说不定，他能有些办法。只是这位云琴药师，向来行踪不定，要想找到人，恐怕十分困难，而且这位姑娘眼下的身子，能不能撑到这个时候，也是难说。”

　　　　六王爷厉声道：“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在半个月之内把人给我翻出来。”暗影应声出去。大夫想要告辞，六王爷留住他：“还请先生帮忙看看，这桌上的是什么药？”大夫行礼，上前打开药瓶，把里面的药倒在手帕上，然后仔细的闻了几下。

　　　　大夫放下手帕和药瓶：“那位姑娘身上的一味毒药，可以确定是来自于这个药。”六王爷握紧了手中的折扇，认真的问他：“你可确定？”大夫肯定的点点头：“草民虽然解不了那位姑娘身上的所有的病症，但是对所中之毒的来源，却是可以百分百确定。”

　　　　六王爷期待的看着他：“既然先生能过识别其中一种，可有办法暂且缓解她身上的毒素？”大夫有些迟疑，回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常宁公主，终是下定决心：“有一种毒素可以确定，那草民就尽量坚持着帮这位姑娘解毒，至于其他的，还请公子尽快找到云琴药师。要是草民无法坚持到那一天，还请公子心里能有所准备。”

　　　　暗影找的是京城之中颇负盛名的大夫，他都只能咬牙一试，在找到云琴药师之前，换成其他人，说不定还不如现在的这个。六王爷点点头，恳切道：“那我便把她的性命交付与先生了，还请先生尽力一试。”

　　　　常宁公主的嘴角和衣服上都有血迹，六王爷请大夫出去，让侍女进来替常宁公主更衣，六王爷在院中来回打转，想起常宁公主方才病发时候的情形，她分明是把那瓶药当作救命药来吃的，可是她知不知道那其实一瓶毒药？还有，那瓶药，究竟是谁给她的？

　　　　李诉权跟七王爷在刑部大牢里耗了好几天，他什么都不肯说。李诉权在刑部大堂气得直骂娘，六王爷救人就救人吧，还非得把刺客都杀光。李诤倒是给他留了几个人，可除了一个打死什么都不说的七王爷，其他的几个，嘴倒是松，可什么都不知道。有跟没有一样。

　　　　洛闵处理完丞书苑的事情，想起白日珍妃同他说的那些话，总想着还是来刑部大牢看看七王爷的比较好。李诉权一见着他，就不耐烦的发脾气，把六王爷的那些赶尽杀绝抱怨给他听。洛闵这几日也没闲着。早就心烦意乱得很，李诉权不过是才说了一盏茶的功夫，洛闵就直接怼他：“六王爷要是不出现，咱们那天就已经去黄泉了。你现在还能跟我抱怨，可就知足吧。”

　　　　李诉权理亏，撇撇嘴，想辩驳几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洛闵不是来和他吵架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带我去见七王爷，我有正经事问他。”李诉权沉着一个脸，默不作声的上前带路。

　　　　七王爷斜靠在墙上，对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亮发呆。洛闵轻咳一声，打断他的思绪。七王爷笑道：“稀客啊。这不是皇兄身边的洛大人吗？”李诉权想避嫌。就要转身出去。洛闵拉住他，对着七王爷直接问道：“侪贵妃娘娘的家人是不是你派人截的？”

　　　　自从七王爷在承乾宫里看见越泽的尸体以后，他就知道，宫里的行动也失败了。钰皇后一直未现身，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败局已定，他也懒得和洛闵转什么弯子：“不是，他们的命对我而言，还不如一个蝼蚁，我何必千里迢迢的劫人。”

　　　　洛闵有些出乎意料：“他们不重要，那侪贵妃呢？有了她，你就可以对宫里的情形掌握得一清二楚了。”七王爷勾起一个冷笑：“没有她，本王也能知道。”洛闵猜不透他的意思：“还有谁？”

　　　　宫里的事情，是钰皇后去做的，其中内情，七王爷并不清楚。不过他也不打算告诉洛闵，能为他添点堵，他倒是乐见其成：“你自己去查吧。反正，你们不是什么都可以查出来吗？就是不知道，没有了程奈这样的帮手，你们还能知道多少。”

　　　　洛闵并不奇怪他知道程奈的事情，在皇位边上打滚的人，对最强劲的对手，多少是有些了解的。既然他什么内情都不愿意再讲，洛闵也不打算再和他浪费口舌。转身出了大牢。

　　　　李诉权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洛闵提点道：“若是什么都问不出，那就直接处置了吧。反正翎舫的事情，就已经足够置他于死地了。”李诉权眼前一亮，洛闵继续嘱咐道：“把侪贵妃家人的下落查出来，一定要弄清楚，她和七王爷之间有没有关系。宫里，我也会叫安培生多多留意的，承乾宫现在这个情况，只能靠咱们相互扶持了。”

　　　　洛闵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李诉权倒也不是一个不会看脸色的人。他恭敬的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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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灭国

　　　　贺延寸和何单游朝着西索国皇城挥军。城中还不知道金将军大败的事情。见着大晋的贺家军进城，百姓们慌乱不已。昨天夜里虽然遭了袭击，但是守城的将士明明已经把他们都打出去了。眼下，却是大晋的主力军全都往皇城而来。

　　　　禁军们不过几千人人。不到半个时辰，贺延寸和何单游已经到了西索国主君的寝宫了。何单游等着西索国国破这一天十几年，今天，借着大晋的贺家军实现了这一夙愿，他神情十分激动，还未等贺延寸下令包围皇城和后宫，他率先拎着剑，直接就闯了进去。

　　　　西索国的王躲在床榻之上，捂着被子瑟瑟发抖，见着何单游那穷凶恶极的样子，连连磕头告饶：“大人饶命。朕投降，这便让人放下武器。求大人放过朕。”何单游举起剑。手起刀落，不屑道：“竟然就是这种怂货的父亲杀了我们幽浅谷的百姓，真是耻辱。”

　　　　一剑割喉，干净利落。西索国的王还保持着求饶的模样。震惊的神色定格在脸上。再也收不回。贺家军把西索国皇城里的皇亲国戚通通押到大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