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宫门不为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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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簿完请命道：“我去京郊调一队贺家军回来，每一个家仆身边，都跟着一个贺家军，这样，即便是何单游要下手，训练有素的贺家军，也会在第一时间知会其他人。”

　　　　徐潮觉得有些大张旗鼓：“这样不是摆明告诉别人，贺国公府的婚事会有大事发生吗？”贺延寸思量道：“就说是嘉奖这次在西索国大战中有功的将士，请他们来贺国公府庆祝。”

　　　　簿完拍手叫绝：“这个主意好。从战事落定以来，因为承乾宫闭宫，三军的封赏都没下来，借着战事主将的婚事来犒赏有功之臣，一来不显眼，不会给人功高震主之感。二来理所当然，府中防卫上，安全无需担心。”

　　　　贺延寸提点道：“对了，临江来的人，让他们天黑以后，就埋伏在府门后院。戌时三刻，准时接人。”簿完应下：“好，现在只要成婚时没人动手脚，其他的，都不用担心。”

　　　　徐潮想让贺延寸安心些，刻意道：“有贺家军在，还有簿完守在新娘房门前，自然是连一个苍蝇都进不来的。”贺延寸叹息道：“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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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大婚

　　　　贺国公府今日里里外外聚集了很多人，云来客栈也是挤得水泄不通。虽然侪贵妃是六宫之中最高的位分，但她母家出了事，不宜作为恭贺送礼之人出现，洛闵便让珍妃出宫去贺国公府送贺礼。

　　　　珍妃身份高贵，原是可以在贺国公府观礼的，可是贺国公府外客太多，她一介后宫妃嫔，不好抛头露面，于是赶在吉时之前匆匆来回。

　　　　六王爷让府中下人把贺礼和贺国公府的管家交接以后，紧随其后出府，追上珍妃的马车。侍女在外面交涉回来，掀开帘子进来回禀道：“珍妃娘娘，六王爷说，有关于侪贵妃的话跟您商量，问您能不能去六王爷府中一聚。”

　　　　珍妃有些顾虑：“你去回了他，我与他身份有别，不适合入府相见。”侍女未动，只是劝道：“珍妃娘娘，您若是担心旁人看在眼里说闲话，不如就在京城中找一个茶楼谈话就好。”

　　　　珍妃确实担心这一点，不过，她一想起六王爷，就会想起婧贵人，想起她死前在自己宫里对六王爷表露心迹的那件事。听人墙角，她多少有些尴尬，当日六王爷虽未多言，可是现在婧贵人死了。他会不会担心牵连到自己，所以才找她谈话。

　　　　珍妃心思百转千回：“不用了，本宫想回去了。”侍女继续劝谏：“六王爷提及侪贵妃，您真的不好奇吗？她现在可是宫里唯一一个可以和您抗衡的人，若是六王爷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她，咱们就算是见上一见，也不碍事。您说呢。”’

　　　　珍妃有些心动，但还是犹豫不决。六王爷见着前面的马车没动静，翻身下马，亲自在她马车外请人：“珍妃娘娘，还请出来一叙。”珍妃心中一颤，她没想到六王爷这般沉不住气。人已经在马车外，她不好再躲着。

　　　　珍妃让侍女传话给他：“你就说，男女有别，入府就不必了，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就好。”

　　　　六王爷带路，一家私人别院近在眼前。六王爷扶珍妃下马车：“里面请。”侍女和禁军都等在外面。

　　　　珍妃打量着里面的布局：“想不到京城这样繁华拥挤的地方，竟然别有洞天。”六王爷为她介绍道：“这是本王一个江湖朋友专门供给朝中大臣聚会的地方，绝对安全私密。”

　　　　珍妃意外道：“无欲无求的六王爷身边，还有这样的高人，真是让人吃惊啊。”六王爷淡然道：“算不得什么高人，江湖朋友在有些事情上，需要官府的照顾。朝中大臣需要一个谈事的地方。大家各取所需，就像我今日要和珍妃娘娘谈的事情一样。”

　　　　珍妃意味深长的笑道：“六王爷冒着被人非议的风险，在大街上拦下本宫，自然不是为了谈心的，对吗？”六王爷轻笑一声：“珍妃娘娘素来是一个聪明人，有些事情，即便本王不提，您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六王爷请她在凉亭坐下：“自从明粹宫的那位去世以后，珍妃娘娘在后宫，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尤其是婧贵人之死，大家都对珍妃娘娘的威严。”珍妃没等他说完，冷漠道：“本宫知道，婧贵人和六王爷谈话之时，本宫派人偷听，确实不厚道，如果六王爷今日是兴师问罪的，本宫。”

　　　　六王爷笑着打断她：“珍妃娘娘误会了，方才在街上截住珍妃娘娘，这样不礼貌的事情，就当与那件事相抵了吧，您的意思呢？”珍妃尴尬的笑了一下，她人坐在这里，才开始想起来防备他，不想在交谈过程中落个下风，实在是太过愚蠢的举动。

　　　　六王爷直言道：“京中形势和后宫的形势，您是清楚的，本王便不多说了。本王，想跟您做一个假设，如果，承乾宫的那位去了。”珍妃尽量掩饰住自己吃惊的神色，她没想到六王爷谈的话题这般敏感，或者说，这般耸人听闻。

　　　　六王爷审视她一眼：“您眼下虽然是后宫主事，可是膝下没有子嗣，这谁当皇上，谁的生母就是皇太后，对吗？”珍妃知道他在说侪贵妃，可她心里有顾忌，她没和六王爷接触过，不了解此人的路子。不敢轻易搭话。

　　　　六王爷嘲讽道：“珍妃娘娘，您总不是一个这么没有危机意思的人吧。”珍妃被他当面点破，有些难堪，不在遮遮掩掩：“六王爷是想和本宫做个交易吗？”

　　　　六王爷把下人送来的茶杯替她倒满，放在她面前，理所当然道：“当然，不然本王今日为何来找珍妃娘娘，本王想用皇太后的位置，换侪贵妃一条命。”六王爷放下杯子的动作虽轻，话却重重的敲在她心头上。

　　　　珍妃有些疑惑：“什么意思？你是要保护侪贵妃，还是要她命？”六王爷抿了一口茶水：“自然是要她命，只有她死了，按照宫中位分，您才能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太后，不是吗？”

　　　　珍妃怀疑道：“你为什么帮我？”六王爷不答反问：“听说处置常宁公主身后事，是缊亲王的意思。”珍妃脸色一白：“是又怎么样，他身为皇室宗亲的长辈，向丞书苑提一个谏言，总是允许的吧。”

　　　　六王爷安抚道：“珍妃娘娘，您别紧张，本王没有威胁的意思，本王只是想提醒您，让您向缊亲王传信，是安培生的意思吧。”珍妃细细想来：“他似乎并未直接跟我说过。”

　　　　六王爷意有所指：“宫里的人办事，哪有直言直语的。不都是绕着弯子吗？”珍妃反应过来，安培生确实在她面前诉苦过常宁公主的事情，她一时气愤，就让缊亲王上书了。

　　　　六王爷言道：“您上次在洛闵面前提过常宁公主的事情，他一脸为难，态度模糊。最后，还惹得贺老夫人在承乾宫大闹一场。贺国公府一直在违背您的意愿寻人，但或许是洛闵也不耐烦了，所以让安培生对您旁敲侧击几句，您本来就气不顺，自然会找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上书。然后洛闵就有了正大光明的借口，丞书苑也没了拒绝的理由。”

　　　　珍妃恍然大悟：“安培生是洛闵的人，自然是与他一个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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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大婚

　　　　六王爷言道：“借刀杀人，是宫里常用的手段，贺国公府眼下虽然急着和惟苓府撇清关系，可是珍妃娘娘因为这件事情没少在他们面前看脸色吧？”珍妃被他拆穿过去，脸色很是难堪，为自己辩解道：“京中流言颇盛，本宫也是为了皇家声誉。”

　　　　六王爷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嘲笑她无力的反驳，还是为这件事情的荒唐。他说：“贺国公府与本王的对立，想必珍妃娘娘也是看在眼里的，洛闵对珍妃娘娘如何，自然会比本王更清楚。除了本王，珍妃娘娘心里，可还有其他的人选？”

　　　　六王爷想和她示好，珍妃也不是一个完全没脑子的人，她问道：“六王爷帮本宫拿到皇太后的位置，除了侪贵妃的命，您就再无其他要求了吗？”贺延寸要是想当皇帝，那是谋反。可六王爷不一样，他是皇上的亲兄弟，皇上死了，若是三司觉得小皇子年幼，让六王爷继承大统，也不是不可能。

　　　　六王爷知道，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本王，对那个位子没有什么想法，这是实话，无论珍妃娘娘信与不信都好，本王要的，是皇家不再出现手足相残，朝中大臣被族灭。为君者，不肆意揣测臣子忠心，为臣者，不隐瞒，不贪污，不滥用权势。”

　　　　这些话，与其说是六王爷想要实现的，不如说，是对比起现在承乾宫的那位，六王爷想要去改变的，珍妃不解道：“六王爷自己成为君王，不是更快一些吗？”六王爷叹息道：“一个没有经历过十几个皇子争权夺利的孩子，自然要比本王这样的心境更为合适，那些权势筹谋，即便是旁观，也叫人发寒。何况，实现这样的事情，还得有人去承受黑暗面。”

　　　　珍妃觉得他描绘的那些，实在是太过荒唐了：“本宫，怕是帮不上六王爷。”六王爷清楚，要实现这样的局面，靠着眼下的筹谋，确实是天方夜谭：“珍妃娘娘，您先不用急着拒绝本王。这样的事情，是要等小皇子成为皇上以后，您成为皇太后以后，咱们再联手去实现的。”

　　　　珍妃还是觉得不可能，直言拒绝：“六王爷好意，可是本宫势薄，实在是有心而无力。”六王爷话锋一转：“难道，珍妃娘娘能眼睁睁的看着侪贵妃成为皇太后，母家被她全力打压吗？”

　　　　六王爷的反问，一下子戳中她的软肋，珍妃有些犹豫：“可是，本宫在宫中孤身一人，连一个帮手都没有，如何能帮六王爷扳倒侪贵妃？”六王爷打消她的顾虑：“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六王爷把藏在怀里的信封递到她面前：“洛闵曾经去找过太医院的人，想追查在药方上动手的人，可惜，因为婧贵人的死，不得已，两案并一案。”珍妃拆开信封，上面详细记载了侪贵妃和太医院的往来。

　　　　她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六王爷，竟然能办到丞书苑都无法查到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何况，他们之间的来往，已经是十几年的事情了。

　　　　六王爷笑着问她：“怎么样？足以让她跌落谷底吗？”珍妃担忧道：“若是看在小皇子的份上，她。”六王爷知道她担心什么，无非是拿着小皇子的养母说事。他提点道：“小皇子原本就不是她的孩子，即便是再换一个养母，又有何妨？更何况，侪贵妃母家遭难，早已不适合小皇子养母身份，难道还要叫外人非议，大晋唯一皇子的养母，母家全是被皇上流放抄家之人吗？”

　　　　珍妃思量再三，慎重道：“本宫若是答应了，六王爷能保证自己说的这些话，绝不反悔吗？”她意有所指，就是皇位的事情。六王爷信誓旦旦的点头答应：“本王既然敢拍着胸脯说，就决不失信于珍妃娘娘。”

　　　　珍妃跟他确认道：“既然如此，那便是小皇子的皇位，六王爷在朝中辅政。本宫为皇太后。朝政之事上的底线，六王爷决计不能越过。”六王爷把身上的玉章给她：“此物作为信物。若是本王违背了今日之言，所以六王爷府的人，全数如同广亲王一般下场。”

　　　　珍妃和六王爷达成联手，那他希望的理想，才真的有可能实现，珍妃出身不低，母家势力虽然及不上当年的抚远将军府，但在朝中也算颇为显赫。如果她成了皇太后，母家声望，自然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六王爷用起人来，更是得心应手。

　　　　徐潮去云来客栈接人，调了两队贺家军随行。他怕在转移人的过程中被其他不明身份之人窥探，他要让所有心怀鬼胎的人退却三分。

　　　　侍女小心翼翼的扶新娘下楼。东意在对面的茶楼观望云来客栈门口的情形，围观的人很多，但都被贺家军拦出去好远。东意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怕人冲撞了新娘，出来的时候小心些就是了，何必摆出这么大架势。倒是有种皇帝出游，完全不让人靠近的意思。

　　　　旁边落座两个人，在那里闲谈，声音不小，东意听力甚佳，不知不觉就被吸引过去了。年长一些的男子随口道：“贺国公府权势大，也不知道娶的那个新娘是什么身份，可配得上贺将军吗？”

　　　　友人解释道：“比惟苓府的常宁公主，自然是差远了，不过，听说是贺老夫人和贺老将军亲自指的婚，也算是情投意合吧。”男子好奇道：“虽说未婚女子不宜抛头露面，但是那位姑娘住的地方可是人来人往的云来客栈，我竟从未见识过她的真面容，也不知是什么样的花容月貌。”

　　　　友人拦住他：“胡说些什么呢，大户人家的夫人，也是咱们这种人可以轻易窥探的吗？那位姑娘即便是在云来客栈走动，也是以面纱示人，肯定是贺老夫人不让她抛头露面，又不得不碍于礼数，才想出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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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大婚

　　　　东意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徐潮这架势，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新娘的身份。什么人那么神秘，竟能让他在京郊调上两队贺家军。东意觉得有事，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就翻窗出去上了屋顶。

　　　　旁坐的两人，只感觉到一股风吹过来，窗户大开，仿佛就是一个晃神的功夫，那边的白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两人一头雾水，也没见他下楼啊，莫非是自己眼花了？

　　　　一路平安无事，徐潮把人交接给簿完，总算松了一口气。留一队在府中随家仆伺候，另一队先回京郊。徐潮去前厅陪贺延寸招呼客人，宫里的珍妃刚刚来过，十王爷正在和贺延寸说话，徐潮过去见礼：“十王爷，许久不见，起色好多了。”

　　　　徐潮出京去边境之前，曾经在街上碰上过他的马车，十王爷陪夫人去国寺烧香，两人就打了一个照面的功夫。十王爷客气道：“当日远远一见，正是本王抱病在身。与徐将军见过的次数，原本就不多，还碰上了这样难为情的时候，真让本王过意不去啊。”

　　　　贺延寸打着圆场：“徐将军不过是嘴皮子笨拙些，并无恶意，还请十王爷不要放在心上，他可能就是想关怀一下十王爷的病情。”十王爷不在意道：“本王不是一个计较的人，知道徐将军素来直爽，今日贺将军大喜，是该多喝两杯，可惜夫人出来前有交代，还请贺将军，徐将军不要见怪。”

　　　　徐潮笑着回道：“十王爷与十王妃伉俪情深，真是叫人羡慕。”十王爷拍了拍贺延寸的肩膀：“无需羡慕，眼前的这位，以后也是如此了。”三人放声大笑。

　　　　簿完把新娘送回贺延寸房间，贺合欢早就梳好了头发，只等她身上的衣服和头饰。簿完让人把贺延寸的院子重重围起来，嘱咐道：“从现在开始，除了我，贺延寸，徐潮，还有喜娘，谁都不准进出这个地方。”贺家军齐齐应声：“是。”簿完看了一眼房门，放心的去前厅找贺老夫人。

　　　　东意在贺延寸旁边院子的墙上攀附着，府中守卫森严，比承乾宫现在的架势，差不到哪里去。他没有风影那么好的轻功，根本无法进去。只能折返回川渝楼。

　　　　何单游正和下面的人商议六王爷的事情。六王爷当街拦下珍妃的时候，川渝楼的兄弟就回来报信了。表面上说是六王爷无意间撞上了珍妃的马车，随后便送她回宫，其实中间还去了别的地方谈事。

　　　　川渝楼的兄弟在外面潜伏着，有禁军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六王爷和珍妃若无其事的在宫门口道别。两人在别院谈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但这也许是揭开六王爷身上秘密的第一步。

　　　　东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好在，他们没有谈太久。何单游一出房门，就看见在树上坐着的他，不悦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总是搁树上待着。豆西方才还在寻你呢，说是想吃简膳阁的糕点了，你若没什么事，便快些给她买回来吧，她怀着身子，很是辛苦。”

　　　　东意得了教训，讪讪的下来：“我知道了。”何单游见他欲言又止：“还有什么事？”东意把方才在茶楼和云来客栈的事情都告诉他：“贺国公府在云来客栈接人的时候，徐潮就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等新娘到了贺国公府，贺延寸的院子，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连个送东西的家仆都不准进去。簿完还特意嘱咐道，除了贺延寸，徐潮，他。喜娘，这四个人以外，谁都不准进去。”

　　　　是有些不对劲，谁家办喜事，把新娘的院子看到跟个重罪犯人的院子一样。何单游问他：“可察觉出什么端倪来？”东意直言道：“新娘的身份，能让贺延寸他们这么紧张的，一定是她的身份有问题。”

　　　　何单游疑惑道：“你是说，县的事情，是贺延寸他们故意布的局，这个新娘，根本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东意反问道：“虽然说贺国公府在京城中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可是，他们对于亲事的防守程度，不亚于和惟苓府成亲的规格，恐怕，就算是常宁公主的婚事，也没这么严吧。何况。从来没有人见过新娘的样子。”

　　　　何单游这才觉得应该去看一看：“我去贺国公府查探一下，若是真的有问题，咱们也好及时防备着。”东意问他：“要不要我帮你？”何单游拒绝道：“你去看看豆西吧，她这两天没见到你，正闹脾气呢，我今早还听见伺候她的侍女碎嘴了两句，终是不太好。”

　　　　东意先去简膳阁买了些糕点，又去脂粉店买了胭脂水粉，等下去见豆西，他总得有东西哄着她。

　　　　豆西生着闷气，即便看见东意进来，也是一副没看见的样子，走到窗前，拿着窗沿上的剪刀，就开始修剪花枝。可她的心思完全没在这里，从东意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她虽然没正眼瞧他，但耳朵全关注着他。

　　　　东意知道她在气头上，不敢惹她，先去换了身衣服，才走到她身边哄她。豆西哼了一声：“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东意哭笑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除了你，我谁都不会看。”

　　　　豆西面色稍缓，却仍然犟嘴道：“那你还在外面不回来，不是养了其他女人，就是有了别的小孩咯。”东意从身后抱住她，正色道：“我没有别的女人，也没有别的小孩，我只有你，只有咱们的孩子。我不回来，是有何叔交代的事情要做。”

　　　　豆西挣扎了一下，东意反倒抱得更紧，她本就是佯装生气，不过两下子，就不再反抗：“那你是觉得何叔交代的事情，要比咱们娘俩重要了？”东意见她闹脾气，耐心哄道：“何叔救过咱俩的命，我曾经发誓，一定会留在他身边做事。我不能言而无信，你也不希望咱们孩子将来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卑鄙小人。对吗？”

　　　　救命之恩，只要东意一提起这件事情，豆西几乎只有缴械投降的份：“是我不对，不该对下人发脾气，她们又在私下议论了吧。”东意安抚道：“不管她们，是我错了，应该早点办完事情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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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大婚

　　　　东意在川渝楼和豆西甜甜蜜蜜的，羡煞旁人。何单游直奔贺延寸的院子，确实如东意所言，府中守卫布防竟然比当年常宁公主和温歆公主出宫祈福的御林军还要严密。他直觉有事。又悄悄潜到前厅。

　　　　簿完跟在贺老夫人身边，寸步不离。笑嘻嘻的和那些达官贵人说话。徐潮陪着贺延寸敬酒，顺便替他挡上几杯酒，他今日是新郎，不能喝得太醉。徐潮酒量不浅，可是今日敬酒的人确实太多了，他挡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是有些难受，在贺延寸耳边小声道：“贺将军，我去放个水，很快回来。您自己小心着点。”

　　　　贺延寸见他面色不对，怕是忍了许久了：“去吧。”徐潮旁若无人的快步出去。贺延寸见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赶紧高声唤簿完。簿完怕被人拉着喝酒，只当是没听见。贺延寸等了一会，见他没动静，拨开人群，朝着贺老夫人走过去。

　　　　贺延寸见礼：“奶奶。”人们随着他过来：“见过贺老夫人。”贺老夫人客气道：“大家今日可得吃好喝好，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陈府家的小公子谄媚道：“贺国公府原就是名望世家，在这礼数和待客之上，绝对是最合乎礼数的。只是咱们这些人素来闹腾，若是有打扰到贺老夫人的地方，还请贺奶奶见谅才是。”

　　　　贺老夫人笑了一下，并未接他的话，陈府主事不过一个五品头衔，他虽然是官家公子，但自身没功名。在身份上，比旁人低上几分，两府又不曾来往，今日不过是见着贺国公府有喜事，陈府想来这里攀个交情而已，他唤贺老夫人一声奶奶，才真是失了礼数。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陈府家的小公子身旁的男子替他打圆场：“陈公子年纪还小，又不曾参与朝政，对很多官衔，世家身份没什么观念，还请贺老夫人不要介怀。”贺延寸应付道：“客气了，陈公子没这个顾忌，或许是性子上平易近人，奶奶能多个孩子，她自然是开心都来不及。若是陈公子以后得空，可常来这里看望奶奶，多来往，也就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