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宫门不为妃-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洛闵把信放到一旁，手里捏着几粒白子：“什么内容？”贺延寸言道：“你知道程奈的事情吗？”洛闵打量了一下贺延寸，确认他没恶意以后才点头。贺延寸言道：“皇上想让你成为第二个程奈，只属于小皇子的程奈。”

　　　　洛闵想都不想就拒绝道：“我有妻儿，无法为宫里做到那种程度。”贺延寸解释道：“小皇子需要的不是程奈，而是程奈那样的能力。”洛闵毫不犹豫道：“我已经辞官了，不会再卷入皇家和朝政之中。”

　　　　贺延寸笑道：“洛大人别介意，我不是来勉强你的，我不过是想把皇上的意思告诉你。皇上把纸条的内容放得那般隐秘，一来是不想让人知道，二来，也得尊重你的意思。皇上不是直接给你下密旨，对吗？

　　　　洛闵反应过度，自己也觉得不妥，打着圆场道：“我家夫人想起去江湖游历很久了，我好不容易找到脱身的机会，实在不想再辜负她的期待，还请贺将军理解。”

　　　　贺延寸把棋盘上的黑子收到盒子里：“洛大人宠妻的名声，在京城之中早就是人尽皆知。我自然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情，今日前来，无非是想替皇上传个话，成与不成，都是洛大人的意愿。”

　　　　洛闵有些歉疚：“皇上去得突然，我突然当起甩手掌柜，李大人怕是忙坏了吧。”贺延寸客气道：“还好，不过眼下也没什么李大人需要烦心的，只要他能尽快好起来，这才是对大晋朝堂最好的支持。”

　　　　洛闵替贺延寸把面前的茶杯倒满：“贺将军，我敬佩你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为大晋，为皇上，为小皇子做了这么多，只是对我而言，活到了这把年纪，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妻儿，朝政之事，请你多多照料了。”贺延寸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好说，分内之事。”


………………………………

第三百二十七章：死讯

　　　　穆溪在悬崖上站了很久，五王妃终是忍不住过去开口劝道：“你若是还想见他一面，便回去吧。”穆溪没说话，把腰间的酒壶拿出来，打开往下倒了一些出去：“都过去了，这一点心意，就当是让他一路好走吧。”

　　　　五王妃不确定道：“你真的放下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到那一天，我都听闻或者是看见你喝得烂醉如泥。”穆溪轻笑一声，也不知是放下了过去，还是对自己的自嘲：“那个晚上实在是太惊险了，我永远都忘不了，可是人嘛，模样都模糊了。”

　　　　穆溪的笑容很是空洞，既然她不肯承认，五王妃也不好多做追问，劝道：“这里风大，咱们进去吧。”穆溪心里苍凉得很：“你先进去吧，我想再看看日落。”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最是应景不过了。五王妃叹息一声，正准备回去，两个孩子笑着跑过来：“娘亲，干娘，你看我们做的小泥人和爹爹像不像？”她们从京城出来以后，就让两个孩子该了称呼。

　　　　穆溪方才还阴云密布，转过身已经是笑容满面：“我看看。”两个孩子争先恐后的把小泥人举给她看，穆溪温柔的言道：“是有三分像，不过，我看倒是更像前些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彩泥人。”

　　　　两个人前几天上街的时候看中了一个彩泥人，买是买了回来，可又给摔坏了，他们不便经常露面，两个人失落不已，穆溪偶然碎嘴道：“你们要是喜欢也可以自己捏一个啊。”两个孩子动了心思，一门心思的扑了上去。

　　　　五王妃训斥道：“成什么样子，浑身是泥，过来给我洗漱。”五王妃家教甚好，自然容不得他们脏兮兮的样子，两人把泥人往穆溪怀中一塞，俯首贴耳的跟着五王妃回去。

　　　　两个孩子还跟穆溪打眼色，似乎是想嘱咐她一定要藏好了，不准再像上次的风筝一样被五王妃拿去烧掉了。穆溪点点头，两个孩子放心的去了。

　　　　小泥人歪歪扭扭的，穆溪在悬崖边坐下，两腿悬空，颇有些吓人，她却丝毫不在乎，从怀里拿出小刀，削出藏在心中多年男人的画像。

　　　　两个孩子洗漱干净，直奔穆溪这里，已经黄昏了，太阳不过也就是一个影子了。穆溪把小泥人递给他们，他们欢欢喜喜的走开玩去了。

　　　　穆溪侧头看着远处闹腾的两人，不能和他在一起，替他守着妻儿和孩子也是好的。他的气息，仿佛就在身边。她从来不觉得害怕。

　　　　年少无知的亲近，会让人毫无防备的开心，但经过生死之难的感情，却是刻骨铭心。

　　　　穆溪被五王爷救下的时候，不过是伤心三皇子的绝情和冷漠，时间越长。五王爷对她的温柔体贴，开始让她感受到一种悸动，仿佛他在那晚从程奈手里救下她的心动，她此时才反应过来。

　　　　他每来看她一次，她都欢喜雀跃不已，那就是她一生中最明亮的时刻，如果不是他的娶亲，她不会幡然醒悟。她掩了面容，扮作男子的样子，站在他府邸外，见他笑颜如花的扶另外一个女子拜堂成婚。

　　　　风无意吹动女子的头饰，一张惊艳绝伦的脸落在她眼里，穆溪瞬间自卑起来。新娘身边还站着一个一品大臣，年纪三十有余，她问旁边的人，新娘是什么身份。

　　　　身边的男子得意道：“看到那个一品大臣了吗？新娘子，就是他的女儿。”穆溪反应过来，是，她忘记了，他是大晋的皇子，该有一个世家女子来般配。

　　　　五王爷对她不过是同情之心，可怜她成为了先皇试探三皇子的棋子而已。是她高抬了自己的身份，妄想能留在他身边。

　　　　夜深，两个孩子睡下了，五王妃把泥人拿在手里，思绪万千，也不知穆溪手巧，还是。她惊讶自己的多心。穆溪神色如常的进来：“休息吧，明天要换地方了。”五王妃见着她淡然的模样，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五王妃把泥人随手放在桌子上，去内室更衣睡觉。灯熄，穆溪听到她安稳的呼吸声，起身把桌上的泥人拿到自己手上，小心翼翼的放在枕头底下睡下了。

　　　　晨起之时，两个孩子找不到泥人，有些闹脾气，可是五王妃怎么都找不到了，穆溪不在意道：“可能是这里的野猫叼走了也不一定，你们喜欢的话，我再给做一个，做上次的彩泥好不好？”

　　　　小格格嘟嚷道：“可那是爹爹的样子。”穆溪安抚道：“不过是一个泥人，不是真的爹爹。我给你再做一个行吗？”小格格有些委屈，总觉得穆溪是没理解她的意思。

　　　　五王妃仔细端详着穆溪的神色，总觉得是自己昨晚多心了。穆溪哄不好，有些失了耐心，仿佛在她看来，不过就是随手的小玩偶，虽然是五王爷的模样，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五王妃言道：“干娘都说再给你们做一个了，不要闹脾气了，咱们今天还得赶路，赶紧去用膳。”两个孩子见着娘亲发话，不敢不从。

　　　　穆溪在他们用膳的时候，抽空做了两个，是他们自己的模样，两个孩子一下子就欢喜起来了。五王妃照看着孩子，穆溪去屋子里把东西都拿上。走到她的床榻边时，转身看了一眼窗外，确认没有视线之后，才把泥人从自己枕头底下拿出来。

　　　　穆溪微微用力，泥人粉碎，穆溪深吸一口气，尽量把情绪压下去，对不起，我连祭奠你的资格都没有。

　　　　四人启程，走向不知未来的远方。

　　　　穆溪一路少话，五王妃还以为她是因为早上孩子的事情生气，掀开马车帘子：“穆溪，今天早上的事情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穆溪心不在焉回道：“没什么事，孩子嘛。”

　　　　五王妃咬咬嘴唇，虽然穆溪是五王爷的故人，可她似乎性子有些冷淡，不太和她们亲近。五王妃也有些手足无措，没了穆溪，她们母子三人根本活不下去。她倒是想过去找常宁公主，只是听闻她的死讯，便再无退路，只好一门心思的跟着穆溪。

　　　　穆溪见她沉默，回过神，安抚道：“真没事，我不过是昨晚没睡好，有些没精神而言。”五王妃担忧道：“路程还远，你能行吗？”穆溪笑着答道：“放心吧，外头风大，你进去陪着两个孩子吧。”


………………………………

第三百二十八章：复国

　　　　洛闵离京匆忙，皇上还未出殡，他就带着苏晴和孩子走了。簿完问贺延寸：“要不要派人看着他？”贺延寸未曾停笔：“不必了，我去洛闵府上试探过他，他大约是真的想走了，不是以退为进。”

　　　　簿完不放心道：“他毕竟是皇上的亲信，就这么放他离开，是不是有些不妥？”贺延寸点明道：“所谓亲信，在没了权势的主君面前。不过一个称呼而已。皇上因为常宁公主的事情对他大发雷霆。不过是想出出气，等过些日子就会把他官复原职，可洛闵大约是自己动了别的心思。既然他有心离开，咱们何必给自己添麻烦呢？”

　　　　簿完疑惑道：“你跟他说的第二个程奈的事情是假的？”贺延寸抬眼看他：“你不是相信了吧？”簿完噎了一下，他是没想过贺延寸会撒谎。

　　　　贺延寸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面前的书信上：“圣旨上要是夹杂了密旨，我当着你们的面打开的时候，你们怎么可能不会发现呢？这不过就是一个借口罢了。洛闵要是信了，选择留下，我的人立刻就会夜袭洛府，造成走水的假象。”

　　　　簿完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贺延寸终于写完了，拿起旁边的手帕擦手：“洛闵的性情，看上去淡然，身在朝政之中，却不多做搅合，即便这么多年以来，作为皇上的心腹，他都是洁身自好，决计不参与朝中那些争权夺势的事情。可实际上，不过是借刀杀人，作壁上观而已。”

　　　　簿完问道：“他既然已经是丞书苑的主事，又是皇上的心腹，很多东西已经不需要自己主动筹谋了。”簿完虽然已经在京城待过一两年了，但对京城官场争夺知之甚少。

　　　　贺延寸解释道：“位子越高，需要用的手腕越多，皇上贵为天子，为了自己的皇位，对广亲王，五王爷，七王爷，十一爷，甚至是十三爷，哪一个不是铁血手腕？洛闵出身不高，能坐到那个位子，怎么可能一直无欲无求。”

　　　　簿完反应过来：“也是，皇城之中，谁不是彼此算计着的。”贺延寸把书信封好，煞有其事的交给簿完：“一定要亲手送到川渝楼。”簿完小心翼翼的把书信揣在怀着：“放心吧。”

　　　　簿完正准备出去，又想起一事，转身问他：“你说皇上过段时间就会把洛闵官复原职，可是皇上却又在圣旨中交代让六王爷掌管丞书苑，这不是矛盾了吗？”贺延寸不答反问道：“你认识三司主事吗？”

　　　　簿完点点头，贺延寸言道：“三司主事是先皇在时就走马上任的，已经有四十多年了，说起来，都能算一个三朝元老了，可是，再久的官员，都有卸任的那一天，丞书苑看上去是掌握所有官员奏章进入承乾宫的关键，但实际上，只要三司下一道手令，恐怕会比丞书苑的主事分量还要高。”

　　　　簿完恍然大悟：“所以皇上才不曾把洛闵排列在圣旨之上。”贺延寸认同道：“三司主事位子的分量太重，六王爷一个皇族，都只能接管丞书苑，洛闵要是被直接下令掌管了三司，朝中不得掀起大波大浪吗？皇上怕是想慢慢筹划一番，只是没想到侪贵妃的刺杀来得这般快。”

　　　　簿完叹息道：“人算不如天算，就是不知三司主事的位子还会被谁盯着。”贺延寸似乎已经有了决断：“我打算在常宁公主的事情结束以后，推荐十王爷担任三司主事，他素来不涉党争和朝政，又胆小怕事，决计不会违背三司主事的规矩，最是合适不过了。”

　　　　细算起来，除了贺国公府办喜事的时候见过，簿完还真对这个十王爷没什么印象，不过既然是贺延寸推荐的人，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若不是徐潮在回府的途中无意间撞到了东意，悄然跟了他一路，延寸也不会知道川渝楼。他虽然无法进去确认常宁公主在川渝楼的何处，但何单游和东意的频繁出入告诉他，这便是他们的藏身之所，常宁公主一定在这里。

　　　　簿完才刚到川渝楼门口，就被掌柜的拦住了，掌柜笑得很是客气：“客官，请回吧，小店暂不营业。”簿完把信拿出来：“我是来送信的。”掌柜的问他：“不知客官是送信给哪位客人？本店歇业多时，店中住客大多散去，怕是没有你要找的人了。”

　　　　簿完反问道：“你就不问问我是想找谁吗？”掌柜的配合道：“那不知客官是想找谁？”簿完直言道：“何单游。”掌柜的脸色一变，他不知道簿完的身份，不敢轻易放他进去。

　　　　掌柜的装傻充愣道：“没有你要找的这位公子，还请你另去他处找人吧。”簿完懒得和他绕圈子，越过他，直接进去。掌柜的见他硬闯，挥手示意让暗处的人动手。

　　　　东意从里面出来，埋伏在暗处的人一见着他，立刻停了手。掌柜的迎上去：“东公子，这位客官说是要找何先生，他不曾报上家门，何先生有过交代，所以我不敢轻易放他进去。”

　　　　东意冷眼道：“那你可曾问过他的来历？或是有通传过何叔？”掌柜的脸色难堪，簿完年纪不大，又是一身常服，掌柜的猜测，或许是普通世家的公子，并未多做在意。反正，从前也有不少这样的人找何单游办事。何单游大多让他拒之门外。

　　　　东意请簿完进去：“失礼了。”簿完看了掌柜的一眼，故意道：“无妨，他也是听命行事。”东意并未多问簿完为何知道川渝楼的事情，他猜测，或许是何单游留给贺延寸的，方便两人之间传递消息。

　　　　川渝楼外面是客栈，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两人来到后院，东意请簿完遮住眼睛：“川渝楼的人身份特殊，还请簿大人勿要见怪。”簿完照做，他武功虽然没有贺延寸的高，但听力不错。即便是看不见，也能听见些什么。

　　　　有石头移动的声音，还有水声，甚至还有鸟叫声，簿完怀疑自己听错了，寒冬腊月，哪里来的鸟叫声？


………………………………

第三百二十九章：复国

　　　　东意帮簿完把眼睛上的黑布去掉：“得罪了。”

　　　　簿完勉强适应眼前的明亮，能在这寒冬腊月的日子里见到这么多盛开的花，真是一大奇观。东意解释道：“我家夫人甚是喜爱这些花草，有了身孕以后，自然也不肯停歇。这里被她侍弄的很是温暖，偶有鸟儿经过。”

　　　　一只小小的黄色鸟落在石桌上，对着花丛和树木的方向张望，簿完请教道：“不知夫人用了什么法术，竟能让这些花在这样的日子里开放。”东意请他上楼：“具体是怎么做的，我并未多做过问，不过，夫人擅长药理，或许于此有关。”

　　　　簿完啧啧称奇：“夫人真是心灵手巧。若是有幸，可要请教一番了。”东意敲门，何单游浑厚的声音传来：“什么事？”东意答道：“何叔，簿完大人来访。”

　　　　何单游亲自起身从里面把门打开，笑道：“簿大人，真是稀客，里面请。”簿完也不和他客气，抬脚就进去：“何叔这里可是一个好地方，若不是东意领路，我怕是要错过这么一番风景了。”

　　　　东意以为他说的是方才楼下院子里的事情，并未上心。可何单游却想着，就连贺延寸他都不曾说明川渝楼的事情，簿完说是东意领路，看来簿完和东意还有私下的来往，何单游看着东意的眼神多了一丝怀疑。

　　　　簿完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嘲讽，面上却若无其事。簿完把贺延寸交代的书信给何单游，问道：“贺将军已经把贺家军都集结完毕，就等你一声令下，贺将军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常宁公主？”

　　　　何单游戒备道：“大业未成，还请贺将军耐心等一等。”簿完直言道：“今日前来，除了跟你传个消息，还有一事相求，还请何叔能够答应。”何单游好奇道：“什么事情，簿大人尽管开口。”

　　　　簿完言道：“贺将军很是担心常宁公主，她素来身子虚，上次离开贺国公府的时候，就连药都不曾拿上，今日哪怕你不放人，也请让我把东西交给她，可以吗？”何单游和他绕圈子：“说到哪里去了，吴贵妃是我的故人，她的女儿，在我心里跟自己的女儿一样，我做这些，也是出于无奈，幽浅谷的大业，不能视而不见啊。”

　　　　簿完心中不屑，面上还要应付道：“既然如此，那便请东意带路吧，想必这些日子常宁公主在此处会被照料得很好。”东意神色一僵，看向何单游。

　　　　何单游赶紧拦住簿完：“簿大人有什么东西，尽管交给我吧，我会代为转达的，常宁公主近来染了风寒，不便见客。”簿完质问道：“风寒？何叔不是把常宁公主当成自己的女儿吗？怎会让她染上寒症。”

　　　　东意打着圆场道：“是，何叔对常宁公主自然不会差，只是常宁公主身子不好，近来天气反复异常，她会生病也是人之常情。”簿完语气有些冲：“人之常情？常宁公主身上的病症可不是什么人之常情就能解决的事情，两位怕是太过疏忽了吧。东意的夫人既然会药理，还是请小心照料着吧，常宁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贺将军可是会翻脸不认人的。到时候，大军不是挥进承乾宫，而是围住川渝楼了。”

　　　　**裸的威胁，何单游脸色难看得很：“簿大人尽管放心，常宁公主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她的风寒之症，快要好起来了。”簿完才不管他那么多，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既然如此，那就请让何叔让开，我要去见她。”

　　　　何单游的难言之隐，东意自然明白，他从腰间把软剑抽出来，架在簿完的脖子上：“簿大人，既然说了不方便，还是请你打道回府吧，虽然贺国公府有它的世家规矩，可我川渝楼也不是吃白饭的。贺将军若是想围了川渝楼，那便尽管来吧，咱们就看看，他敢不敢拿着常宁公主的命来赌。”

　　　　何单游在乎幽浅谷的事情，东意未必与他一条心，他的眼睛里，只有杀气，丝毫没有何单游神色里的顾虑和复杂，簿完不敢拿着常宁公主的命来跟他赌，把药瓶放在桌子上：“那便劳烦何叔了。”

　　　　东意见他妥协，这才把剑收回去：“得罪了。”簿完跟何单游交代道：“何叔，我今日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去计较这件事情，但是请你记住，贺将军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而且尤其是在常宁公主的事情上，若是你迟迟不让我们知道常宁公主的行踪和安危，贺国公府，就要按照自己的规矩来办了。”

　　　　何单游看出他的不耐烦和警告，心里多了一丝担忧，如果贺延寸真的打算放弃常宁公主了，那他便一点胜算都没有了，六王爷虽好，却比不上贺延寸的贺家军来得实在。

　　　　何单游应下：“你放心，等贺将军向着承乾宫挥军的那一天，我自然带着常宁公主去和他汇合。”簿完冷道：“告辞。”东意带他出去。

　　　　何单游心思复杂，常宁公主虽然是一张好牌，可要是接牌之人失去了耐心，这张牌他拿着就毫无用处。东意送完人进来，拿起桌上的药瓶，叹息道：“何叔，咱们能瞒得了贺延寸一时，可瞒不到大业成的那一天，要是下次再见不到人的话，咱们态度再强硬，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何单游自然明白，他无奈道：“所以只能把计划提前，通知川渝楼和京城里所有的兄弟们，开始准备行动了。”东意有些犹豫：“还有人没到，现在动手，是不是太过仓促了？”

　　　　何单游反问他：“你有更好的办法拖住贺延寸吗？簿完今日不曾见到常宁公主，一定会把咱们的反常告诉贺延寸的，得赶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再说，小皇子刚刚登基，最是不安稳的时候。宫里和朝廷里的那些人都还在观望，与咱们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

　　　　眼下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只能走一看一步。那天何单游动手打过常宁公主之后，她便消失了。不知是何人动的手，但何单游可以肯定，不是贺延寸，不然，他今日不会派人再送信过来。何单游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若是被贺延寸察觉，他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

第三百三十章：复国

　　　　贺合欢身子还虚着呢，连夜颠簸流离，伤口和身上的毒一起发作。络青担心她受不住，终是不忍心出手替她医治。

　　　　贺合欢讥讽道：“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死掉。”络青挑眉看她：“在没有摸清楚贺延寸的动机之前，我暂时不会让你死，贺延寸要是和何单游联手，你就是对付贺延寸做好的棋子。”

　　　　他倒是实诚，一点都不为自己曾经给贺合欢下毒的事情辩解。贺合欢觉得无趣，闭嘴不言。

　　　　这个地方是络青借他人名义买的一座私宅，若非他主动现身，贺延寸和何单游恐怕也是发现不了的。常宁公主在这里已经三天了，络青偶尔过来替她把脉，检查身体状况。

　　　　守卫不严，可贺合欢依然是无可逃之机。一来是她身子支撑不起，二来，她根本不知道此处的路。

　　　　何单游担心夜长梦多，簿完来过的第二天傍晚，便回信给贺延寸，时间定在当夜子时。京城中所有人都好梦的时刻，禁军疲惫不堪，守卫最是松懈。